“小姐,如熙姑娘该喝药了。”又一小丫头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汤药,如熙一天得喝好几道药,比吃饭的频率都高。

“拿过来吧。”如熙冲那小丫头挥挥白色的粽子手,在岳夜鸣眼里显得及其刺眼。

汤药已经先放温了,并不烫嘴,如熙照样用双手掌根捧着碗屏住气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七长公主见侍候如熙的丫头有些忙不过来的样子,上前帮忙,从如熙枕头底下去摸如熙的手绢给她擦嘴,结果不当心带出了一件东西,叮当一声掉在木质脚踏上,然后滚落地上,接着一路滚到了岳夜鸣的脚边。

“哎呀…”见着那东西,如熙惊得叫了一声,那时三娘留给她的玉佩,因为玉佩会妨碍治疗的缘故,所以把玉佩给解了下来放在她的枕头底下。

岳夜鸣眼疾手快的一把捡起,然后很自热的走到窗边就着日光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摔坏。

“没事,没有摔坏。”走回窗边,岳夜鸣将玉佩还给如熙。

“谢谢。”如熙捧着手接过。

“真抱歉如熙,我没有注意到。”

“没关系的,七小姐,没摔坏就好,这是我娘的遗物,我唯一的留念,这次能大难不死,想必是我娘在天上保佑我呢。”

“那肯定的,回头我让人给你拿个匣子过来,把玉佩放匣子里,放枕头底下说不定哪天又掉出来一次,摔坏了就可惜了。”

“嗯,谢谢七小姐。”

“好了,你休息吧,累了一上午了,明天我们再来看你。”

“好的,诸位慢走。”如熙也不客气,她着实是有些累了,这次伤的太重,她的精神很容易疲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

如熙既已要休息,屋里的人也就陆续出去,岳夜鸣故意礼让,让自己走在最后,在走出房门时,装做随手关门的样子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如熙,看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于是他也阖上了房门。

回到栖园的岳夜鸣心里轻松不少,刚才那半真半假的一番告辞,让他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留下来。

他当然也知道只要他前脚告辞离开雅情小居,后面王爷的人手就会尾随而至,只要一天没抓到他人或者皇上大赦天下,他身上的那张通缉令就永远有效。

现在自然没有了那层顾虑,让那王爷郁闷去吧,连个婢女都无法保护的王爷根本不够资格做他的对手。

而与此同时,七长公主的闺楼里,公主和王爷也在喝茶。

“你注意到没?岳夜鸣捡起那块玉佩时的表情很奇怪,他太紧张了,一块玉佩而已,犯得着吗?”王爷眼睛微眯,嘴角微翘,轻声细语,笑得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猎手。

“你怀疑…?”七长公主把玩着茶杯,不答反问。

“你不也怀疑吗?否则何必半真半假的挽留他?”

“呵呵 ,这下他再也跑不掉了。”

“夜鸣,冶鸣,呵呵…虽是猜测,但相信真相已不远矣。”王爷举起茶杯,七长公主也举起自己的茶杯,“干杯…”

虽没证据,但七长公主和王爷的猜测却是有根据的,在已知如熙是欧阳海的外孙女的情况下,除开卓家父女,其余会对如熙如此关心的人,世上只有一个,就是欧阳海那始终下落不明的独子——欧阳冶鸣,王爷再仔细思索片刻,去年中秋事,他在温家遇到的那个趴屋顶的蒙面人八成就是化妆后的岳夜鸣。

8-10-1

如熙拜了幽伯为师,第二日就开始了正式的学习,幽伯先以最基础的理论教起,在一般的学徒身上这个基础理论少说也得教授一年,可到了如熙这里就不管用了。

因为如熙在家时就已经看过大部分的医书,这个时代的医学理论她也已经非常的熟悉,幽伯拿这些教她,只能是跳跃式的学习,只讲解如熙不明白的地方,其余的在熟读几遍之后就全部跳过。

如熙有时候会下意识的拿这个时代的医学理论与她杂地球上所学的医学理论比较,然后就她的疑惑提出各种问题,因此课程越是往后,越不像是师傅在传授技艺,相反倒有点像是在探讨学术问题,等到如熙把这几本基础理论熟练背下来之后基础课程就算结束了。

如此神速的学习进展让王爷他们都叹为观止,公主还特意去问幽伯,这样学习会不会基础不扎实。

幽伯让公只管放宽心,如熙有学医的天赋,这就是她的天赋使然,毋须担忧。

天气日渐转暖,如熙伤势渐好,脸上已经丝毫看不出曾经受过重创的样子,虽仍不能下地行走,但由于背上伤势好转,可以自行坐起,于是七长公主着人按照如熙的口述绘图给她特制了一个轮椅,如此,如熙终于可以不用整日的闷在屋里,而且公主还把如熙给换到了沁园,那里更大更宽敞,同时离栖园只有一墙之隔。

想必岳夜鸣一定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否则他不会在第一时间就过去打招呼。

而对公主和王爷来说。猜测归猜测,还是要拿到真凭实据的好,他们俩甚至打了赌。赌这个岳夜鸣什么时候会说出真相。

至于赌注就是今年地花魁,如果今年的花魁花落凭拦院。那就要送把王爷,可如果让别家得去,那公主要出钱让王爷成为第一个入幕之宾。

敢情王爷美色当钱之际再度把皇上的警告给抛诸脑后。

而在这段时间里,那个江紫怜自杀三次,但都被及时发现救了过来。她每自杀一次。对她地看管就更严格。

第一次自杀是以头撞桌角,结果房间里的桌子柜子凳子,凡是带有尖角地家具全部搬走,连床都没有。只让她打地铺,免得她撞桌子自杀不成改撞床。而且没有凳子,她连垫个脚吊颈都没办法。

第二次自杀是她连续几天故意摔坏了餐具之后偷藏了一块尖锐的破瓷片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割腕自杀,哪晓得如熙突然问起江紫怜地表现结果从丫头口中得知此事之后迅速推测出江紫怜的计划使得江紫怜地第二次自杀也没成功,日后地餐具也全部换成了木质的。

无计可施的江紫怜最后咬舌自尽,可也没死成,因为她咬错了位置。咬舌自尽通常的舌头齐根而断,人忍受不住痛苦而昏死过去,而且因为舌根的血管较大,且由于舌在口内,不易采用压迫血管等方式来止血,导致自杀者无法止血而死。

江紫怜开始了她的第四次自杀,绝食,并且拒绝治疗,任由身上的伤口化浓溃烂。

如熙在搬到沁园之后找了个暖和的日子,坐着轮椅让小丫头推着她去看江紫怜,对于自己日后的人体实验品,她当然要关心一下。

孤零零的一个小屋,空无一物的房间,江紫怜只穿一件粗布大褂,赤着脚,嘴里绑着布条,双手反绑在身后,瘦得皮包骨,莲头垢面双眼无神坐在铺在地上的被子上,根本没注意到门口的如熙。

房间里有股子不太干净的味道,但没有看到 物,可知下人有勤快打扫,只是这江紫怜不太合作。

如熙停在门口看了一眼就退了开去,对身后的小丫头吩咐了几句,小丫头点点头走开,稍后就来了一个带着麻绳的身强力壮的仆妇,仆妇将“身轻如燕”的江紫怜一把提起拽到屋外廊柱下,将手里的绳子一头绑在廊柱上一头绑在江紫怜的手上。

绳子大概有五六米长,给了江紫怜一定的活动空间,而且在屋檐的庇护下,她倘若不想晒太阳也可以缩回屋檐下躲着。

但显然被关在房间里月余的江紫怜已经不太适应屋外的环境,仆妇一松开手,她就缩到了屋檐下,使劲的蜷起身子不让阳光照在自己身上,仆妇想把她拉出来,江紫怜使劲挣扎,甚至在地上打起滚,就是不肯到太阳底下来。

见仆妇为难,如熙让仆妇站开,也免得发狂的江紫怜伤了人,然后如熙示意小丫头将她推到江紫怜跟前,小丫头不敢推太近,怕江紫怜突然扑上来伤了如熙,只停在绳子的长度外围。

但如熙不满意这点距离,她想就近看看江紫怜的状况,否则也不会让人把她给拴在屋外。

“我来吧。”一个轻轻的男声在如熙身后响起。

“有劳岳公子了。”

一身白衣的岳夜鸣绕过如熙,径直走到江紫怜跟前,手里拿着根长棍,只在江紫怜腰间枪枪一拨,几十斤重的江紫怜就像一张薄纸一样轻飘飘的“飞”到了如熙的跟前。

“啊…”江紫怜突然发出一声犹如受伤野兽一般的凄厉的惨嚎声,让在场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江紫怜似是万分惧怕阳光,在地上滚来滚去寻找庇护所,甚至还想爬起来再躲回到屋檐底下,可是岳夜鸣手中的长棍比她更加灵活,封死了江紫怜能翻身的所有角度,江紫怜挣扎不停始终不得如愿,嚎得声嘶力竭,渐渐的没了力气躺在地上喘气。

如熙始终冷静观察,丝毫不被江紫怜如今的状态所干扰,就等着她安静下来。

“剥掉她的衣服,我看看她的伤。”

“啊?姑娘,这大白天的…”丫头和仆妇都吃了一惊,姑娘还真敢开口,边上还站着个男人呢。

“无妨,既然之前给了她机会让她享有做人的尊严她却不珍惜,那我们也不必顾及她的尊严,脱。”

“走,姑娘。”

本来饿了几天,身上又有伤,江紫怜其实已经是外强中干,看上去还可以实则已然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仆妇解开她腰间衣带的时候她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

衣襟一打开,江紫怜就犹如光溜溜的白条鱼似的一览无余,除了那件大褂,江紫怜身上未着片缕,躺在地上全身微微颤抖。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女人,势必会引起男人呢极大的“性”趣,但此时的江紫怜却毫无美感可言,只会让人觉得倒尽胃口。

好在现在这里没什么人,总共也就五人,而岳夜鸣在仆妇解开江紫怜衣带的时候就已经背转身,因此当众扒衣有让江紫怜尊严扫地之嫌,但实质上还是给她留下了最后的尊严。

如熙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从脖子到胸到腰到腿然后又回到胳膊,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翻过来,让我看看背后,小心点不要弄伤她。”

仆妇蹲下身,小心的将江紫怜翻了个个,在牢里的时候,用的刑多数是在背上,所以江紫怜的背看上去更加吓人,虽然治疗一直有在进行,可由于她不配合,所以到今日身上的伤也没恢复的让人满意,身上的痂疤一道一道,可以肯定,如果再没有好的治疗手段,江紫怜身上只怕会留下满身的黑疤。

“治疗不能停,我要她健健康康的,如果她仍旧不配合治疗。就从屋顶上吊绳子下来把她绑起来,有办法做到吧?”

“姑娘,那她只要用力往下一蹲胳膊依然会拉脱来的。”

“那就把胳膊上的绳子多放点。让她可以蹲下又不会拉脱胳膊,不论你们使用哪种方法。反正不能再让她有机会作践自己。”

“那她不吃东西又怎么办呢?”

“你们也是七小姐身边的老人了,办法应该比我多吧,而且我听说鸨母有的是办法修理不听话的姑娘。”

“懂了。姑娘,就交给奴婢吧。”

“麻烦你了,回去吧。”前面一句是对那仆妇说的。后面那句是对身后的小丫头说的。于是轮椅转了半圈向外而去,岳夜鸣也随着一道离开。

仆妇重新给江紫怜穿好衣裳抱她到屋檐底下坐着后也去找人来重新治疗,这下不怕她不合作了。

在沁园门口,如熙礼貌与岳夜鸣道别。回去继续看书,幽伯真的拿她当天才看待了。布置的功课又多又难,不能有半点的松懈。

手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受伤的皮肤都长了出来,两只手看上去犹如婴儿的皮肤般粉嫩,只是由于脱落的指甲还在重新生长中,所以十指仍旧是包着的,只有手掌裸露,由原来的粽子手变成腊肠手,不光看着别扭,翻书时也非常得不方便,但纵使这样如熙仍旧孜孜不倦,全身心的沉浸在书本中。

清州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如期举行,凭栏院和水怡坊为花魁最终花落谁家争得头破血流,王爷也急得团团转,因为按照他与七长公主的赌约,如果在花魁最终落定之前还不能逼得岳夜鸣自爆真相的话,哪么赌注就不算数,想一亲芳泽王爷就只能自己掏钱。

而七长公主就无所谓了,她还乐得如此呢,否则的话要是王爷赌赢了而花魁又落到她家的话,那她不赔死了?

所以王爷每次看到七长公主那张算计的笑脸就一肚子郁闷,偏偏幽伯还跳出来说要给他调理身子,每日饮食和活动都严格限制,王爷要想出去逛街都得有公主的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就为了防范王爷溜到哪个酒馆去过嘴瘾。

在这样严格的监督下,郎孜也被放了野马,王爷自己都自顾不暇,也没有余力去管自己的侍卫长每日都如何打发。

不甘心丧失自主权的王爷奋起反击,结果遭到雅情小居除去如熙、岳夜鸣和郎孜之外的所有人的抵制,导致斗争失败,王爷面子里子全部丢失,被迫签下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N+1条,天天过着犹如方外人士一般的生活,不甘失败的他一到半夜就穿墙打洞四处活动,同时万分怀念白虎,极度后悔为什么没带它出来——那个女人把酒都给藏哪去了?

而幽伯还把王爷的药方给如熙看,让如熙去反推王爷的病因。

当王爷知道此事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想拿回药方都不可能了,这让他多少有些埋怨幽伯。

“少爷只管放心,您那张药方只是调理身子用的,不太可能从那样一张方子里正确推导出您当日的病症,但如熙需要一些新鲜的药方来拓宽她的思路,既是学医,那就不能拘泥于现有的知识,她要能说出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她学业有成。少爷,如熙除了知道您有失眠之外,并不知道您其他症状吧?”

“这倒没有,她就只是做些日常琐事。可是你可以先从简单的方子开始啊,何必一开始就拿我的方子,你也知道我的病症有多复杂,你确定她能研究出来?”

“少爷,要不是大齐的律法不准女子行医,依着如熙现有的医术,她已经具备独立行医的水平了,普通的方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王爷随即满地找他的下巴:“她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幽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把王爷轰出了他的房间:“可惜了如熙是您的婢女,您真是一点做人主子的自觉都没有。”

王爷被严重打击,垂头丧气的会自己住的地方,中途却拐去如熙住的沁园,看到她正坐在院子一角的石桌旁看书,诺大的石桌被一堆医书所占据,于是又悄悄的离去。

只是倘若王爷能走近点,看到如熙正在看的东西,或许他就不会这么悄悄地走了。

如熙是在看书没错,但在书本底下却压了一张药方,那正是幽伯开给王爷的,让如熙通过药方反推王爷病因的那张方子。

正如幽伯所说,那张方子只是一张很普通的调理肾气的方子,幽伯只换了其中的几味药,让药性更加适合于王爷。

如熙乍一看到这张方子,当时的直觉就是王爷可能纵欲过度,想到王爷整日里无美女不欢,年纪轻轻就要补肾也不奇怪。

可再想象又觉得不对,倘若是第一次开的方子,大夫一般不会贸然变动药方,而是要求病人吃个几天观察效果,再慢慢的增减药方。

而手上这张方子,如熙只能大致辨别认出与原始的药方相比少说也改了三分之一,但具体改了哪些却又说不上来,所以她这几日一直都在翻各种药书,寻找原始药方,偏偏她的手还不利索,翻书的效率慢了很多。

但就算幽伯再怎么了解王爷的体制,这张方子也开的有些冒险,当然,这可是说是因为幽伯了解王爷的病因才会如此,可在如熙眼里却是另外一回事。

这需要了解到何种程度才能这么笃定的将一张药方给改得面目全非,显然这方子王爷肯定不止吃过一次。

换个意思就是王爷并不因为像如熙最初以为的那样只是纵欲过度,他的病另有隐情,失眠只是其中的一个病症,只是从来没有人给过她机会让她深入了解过。

如熙扔下书,身子向后仰靠上椅背,静静回忆了一下,终让她想起王爷曾经跟她提起过他的失眠与皇上和欧阳海有关,而事件的受害者就是王爷,否则就不会有年幼的嫡皇子不服管教,让先皇把已经贬职的欧阳海派去教育。

这样的话,幽伯拿这张药方考她的用意就要好好揣摩揣摩了,这是啥子意思咧?

“徒儿,今日可有心得?”幽伯轰走了王爷收拾了一番屋子转来沁园看自己的徒弟。

“师傅。”如熙用手掌把书推开,轻拍那张薄薄的药方,“少爷不是一般的肾病哦。”

“哦?怎么说?”

“徒弟没有给少爷切过脉,也不经手他的饮食,那些时候做的最多的也只是给他在睡前做次按摩放送他的肌肉,效果虽有却不甚让人满意,但是已经足够徒弟推测出少爷的失眠不同寻常,那绝不是一般性质的失眠,再加上少爷曾经跟徒弟提到过一句当年的事情,前后一联系,虽然不知道详细经过,但少爷的失眠症是怎么来的徒弟已经大致清楚了。”

“当年的事情?”幽伯挑挑眉,示意如熙继续说下去。

“他说他的失眠和欧阳海当年被贬以及幼年的皇上不服管教这三件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事实则都有因果联系。”

“所以…?”

“所以,徒弟以为少爷真正的病因和当年的某事有关,这张方子的作用可能只是弥补当年造成的伤害,而且据徒弟猜测,当年治疗王爷的第一个大夫肯定不是师傅。”

“废话,当年师傅我也躲在深山里等着求医的患者主动送上门呢。”幽伯自美一下,就是这个用词非常的不雅,什么叫“患者主动上门”?

“那你看这房子开的如何呢?”

“师傅开的方子当然是好方子。”如熙小小的拍个马屁,“可如果少爷配合的话或许有些作用,但时隔已久,恐怕很难。”

“呵,我让你看方子,你就走歪门邪道。”也不知道幽伯这话是褒是贬。

“师傅啊,徒弟才疏学浅,已经很努力的完成师父交代的功课了。”言下之意就是不要故意找茬,该给满分不许打折扣。

“可是你并不知道少爷真正的病因,你又如何知道这方子起的作用不大?那不是师傅自砸招牌吗?”

“师傅啊,那种宫廷秘闻可不是徒弟我能打听的,所以土地就不好奇了,小命比较重要。”如熙挥挥双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好,这功课就算你完成了,今天放假,明天再布置新的功课。”

“师傅慢走。”

幽伯离开沁园本打算会自己屋子整理一下明天的上课内容,走到半路被个丫头叫去七长公主的闺楼。

幽伯一进去就看到王爷也在那里,正跟公主磨叽,求坛好酒过过瘾。

七长公主自然是任由王爷怎么求,她自百般不应,白浪费王爷诸多口水。

“少爷,小姐。”幽伯向屋里两人拱拱手。

“幽伯来了,请坐吧。”七长公主和王爷对幽伯都很客气,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小姐,少爷,叫老夫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如熙最近的功课怎样。“七长公主说着还拿眼睛瞟了一眼旁边的王爷。

“呵呵,小姐只管放心,如熙的功课很好,而且,少爷,如熙已经知道了您的病因。”

“你不是说她发现不了么?”

“她是从药方反推出来的吗?”

王爷和七长公主异口同声,只是问的问题各不相同。

“嘿,要不怎么说她聪明呢,她的确是从药方中发现了端倪,再结合少爷曾经跟她说的一点鸡毛蒜皮的陈年往事,事情的真相也就推测的八九不离了。”幽伯那叫一个得意啊,收如熙做徒弟恐怕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了。

“那她都知道什么了?”

“她只知道当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少爷变成现在这样,但是她不好奇,她说的,小命更重要。”

“她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好奇?”王爷不信,打死他都不信。

“十三,如熙都比你懂事,你真是白长她几岁。”七长公主坐在桌边轻飘飘的一盆凉水扣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不是已经很久都没有去那种地方了嘛,天天念念念,烦。”

“废话,你要不改了这毛病,我就天天念死你。你看看你现在哪有半分王爷的样子,这场祸事说来说去就是你惹出来的,你要是收敛一点至于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你还想不想成亲了?”

“我才不稀罕呢,成亲有什么好?”

“你不稀罕没关系,反正有的是人稀罕,等这事了了,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做新郎吧。”

“有劳七姐操心了,长幼有序,弟弟不敢抢在姐姐前头。”王爷有狠狠的戳中公主的死穴,公主“砰”的拍了一下桌子,两眼一瞪,眼看就要发飙。

王爷才不怕,居然还冲七长公主挤眉弄眼,存心是和公主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