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南方还是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消化,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又该怎样回去。她想到了那块陨石,她终于知道这块陨石的异象是什么,这块陨星的能量实在是惊人的可怕,让自己穿梭时空?徐南方许久都没有想明白,时空是什么?陨石又是什么?

但是陨石丢了,当然即便找到了陨石,徐南方也没有把握能回到过去。

穿梭时空,对于徐南方来说,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橙色卷 第八章 跟班

再后来,房间里来了很多人,徐南方只有假装继续昏迷,她听到那些人说的话,很多东西她不懂,但是她猜到了精神病是什么意思,他们都在说自己是个疯子!

她理解,她甚至庆幸自己没有站起来跟他们说自己是万历皇帝的妃子,她在等待时机,她用昏迷来窥探周围茫然的世界。

她听见他们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精神病院,又听到了这个字眼,徐南方想到了疯人院,大明有许多的疯人院,都是把那些麻风病人关到一座孤岛上,任他们自身自灭,他们,也要把她带到那样的地方去吗?

求生的意志是那样的坚定,徐南方在最后一刻听见那男人说了一句意大利语。徐南方知道意大利,她最崇拜的利玛窦神父就是来自大西洋的意大利,她也会说意大利语,尽管大明的大多数人,都只会把神父他们归结为可恶的佛郎机洋鬼子。

徐南方的大脑一下子明白过来今天这帮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想探询自己和那男人到底有什么暧昧,那个男人要摆脱自己。

徐南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纠缠这个问题,她只知道,那个男人不想让其他人认为她是他的女人。

这是他的死穴,也可能是徐南方唯一的一个机会!

徐南方在最后的关头睁开了眼,她赌定,自己可以利用,也只能利用这个机会离开这里,不被他们送往疯人院。

徐南方任由自己的泪落下来,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尚君澄到底是什么人,但她知道尚君澄肯定是个来头不小的人。她楚楚可怜的看着尚君澄:“你们有权有势,但是也不能随便就把我送到疯人院去啊,我知道我不该那样说,可是你们这样做,对我又公平吗?”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即便尚君澄很讨厌她,还是没有把她的话语打断。徐南方用衣袖轻轻地擦着颌下的泪珠,她原本就长得妩媚动人,即便现在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她却还是对自己的姿色十分有信心,她妄图用自己的楚楚动人来打消尚君澄赶她走的念头。

但是她这个想法似乎有些为时过早,尚君澄好像是铁了心不愿意再理会她,“得了吧,这些话,你留着和别人说。咱们俩没有任何瓜葛。”他说完,看了徐南方一眼,小声嘟囔道:“我也没必要和你这个疯女人说这些。”

尚君澄说完就要离开,徐南方正要出声,她要说他走了,她就去告诉刚才那些人她是他的女人。但话已经到了又被她咽了回去,她想到尚君澄说最讨厌别人威胁他,这句话只会更加让他离开。

刚才那个叫吉姆的人,还有其他人看起来都是他的下属,她要离开这荒郊野外,就必须摆平他。

“你,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不是疯子?!”徐南方急了,她喊住他。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人捉回去关进疯人院,也不知道荒郊野外是不是有大虫猛兽,她似乎只能确定,她目前跟着他是安全的,虽然他很讨厌。

尚君澄回头看了徐南方一眼,优雅地耸耸肩,“你怎么说,我都不信哈!”尚君澄眼角瞥见自己腿上的那些和裤脚不同的颜色,就一阵恶心。

徐南方捕捉到了尚君澄的这个眼神,她明白过来,她走上前,毫不吝惜地就扯下自己的一片衣襟,恳切道:“我帮你擦擦吧,抱歉,我刚才实在是太难受了,我不是有意的。你相信我,你要我怎么弥补你都行,只要,只要你别扔下我一个人……”她作势环顾了一圈,这里荒郊野外的,一眼望去,除了山还是山,除了树还是树。

徐南方眼中流露出少女所应有的恐慌和担忧,她忍住泪,真的就蹲下身子去帮尚君澄擦拭,尚君澄下意识的就往旁边一侧身子,皱眉道:“行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徐南方不再坚持,把那片衣襟递给尚君澄,小声地说着:“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她的声音很小很微弱,但是足够尚君澄听见。

尚君澄的眉毛纠结在一起,他没有接徐南方的衣襟,他依旧头也不回的走,但是他的步子已经放迟缓了。

徐南方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不敢跟太近,但又怕被他撇下,她跟在他后面,但他居然没有再明着拒绝。

尚君澄和徐南方一前一后又回去了,吉姆看到尚君澄回来,总算是心头放下了一块大石似的,他刚才听见徐南方的哭喊,还隐隐后怕,不知道尚君澄都干了些什么。

尚君澄走向吉姆,轻蔑地看了身后的徐南方一眼,对吉姆说道:“让她坐你这辆车。”

徐南方听到这话,心中一喜,她知道自己没看错,通常不怕硬的人偏偏服软,这个丹尼,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自己的卑躬屈膝只能换来他的轻蔑和不屑,但却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

尚君澄也不理会有些瞠目结舌的吉姆,只对吉姆说:“把我的行李给我,我要换条裤子。”吉姆愣了愣,赶紧把车上的一个旅行包交给尚君澄,尚君澄接过后,便看了一眼正对自己感激涕零,可怜巴巴的徐南方,冷冷道:“我们只送你到太原,其他的,你自己搞定。”

徐南方连连点头,尚君澄便不再理会她,拎着包就上了车,关车门的时候,还不忘对吉姆说:“记着给她吃两片晕车药,省得吐一车子,有你受的。”

徐南方等他把车门关好,嘴角才渐渐浮出一丝笑,丹尼,这个人虽然很可恶,但是却也很好应付。

徐南方跟着吉姆上了车,她虽然晕车,但已经对这种先进的交通工具不再恐惧,她上车的时候,有着污秽的一条裤子已经从前面那辆车的车窗里给扔了出来。

吃了晕车药的徐南方,过一会儿,就迎来了强烈的困意,她闭上了眼,但是她的意识还有一丝清醒。

她保存着自己那一点点的意识,她再一次用自己的假寐来探听其他人的谈话。

她身旁坐着的一个男人碰了碰她头顶的花钗宝钿金步摇,珠翠弹簧因那男人的拨弄而发出了好听的碰撞声。

“嘿,吉姆老师,你看,她头上的这些东西,怎么好象比剧组里的还要好些?”

因为怕被徐南方吐一身,而转移到副驾驶座的吉姆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正在“昏睡”中的徐南方,不屑的笑:“有些人吧,想出名想疯了,啥事做不出来!”

“天哪,这个钗,怎么好象是纯金的……”徐南方听的出旁边男人口里的兴奋,她不知道这个年头这个时代的人还是不是用金银当货币,但她至少知道,她头上的金银首饰还是一样很值钱。

“纯金?”吉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徐南方,怎么都想不通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是米卡公司收买的人来陷害尚君澄,现在完全可以走掉。那她现在还跟着,到底想要干什么?还真的用纯金做首饰?看来真的是个有钱的精神病患者。

橙色卷 第九章 入住酒店

到太原的时候,徐南方已经昏沉沉的,自己都分不清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两辆车开进了离太原机场不远的一家四星级宾馆,那里有几间房,是吉姆事先就预订好的。从太原前往北京的航班比较多,不过他们到达太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最后一班飞机是赶不上了。最快也只有等明天早上八点的。

吉姆照例对尚君澄说,“晚上是出去吃点夜宵,还是就在酒店里?我让他们把晚饭送到你房间。”

尚君澄下了车,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他身后的那辆车,有意无意地问着吉姆:“她人呢?”

“还在车上睡着。”吉姆也不知道尚君澄是什么意思,不好自作主张,“你看是?”

尚君澄径直就往后面奔去,果然看见她歪倒在车窗那,尚君澄敲了敲窗玻璃,把徐南方给震醒了。徐南方睁开眼,茫然的看着窗外的尚君澄,不明所以。

尚君澄作了个手势,示意她下车。

徐南方当然不知道该怎么下车。尚君澄有些不耐烦,他把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掏了出来,有些粗鲁地把车门打开,“已经到太原了。”尚君澄话里的含义再明显不过,到了太原,徐南方就不该再赖着不走了。

徐南方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忍不住形诸于色,“啊,就……就到了……”她的声音很小,怯怯的,就好像是一只即将被人抛弃的小猫,生怕一不小心,就要触怒旁人。

尚君澄正要说话,徐南方就生怕尚君澄要说出赶走自己的话,连忙先声夺人道:“我,我不会拖累你,我自己会走。”她察言观色地看向尚君澄,见他脸色并不是太难看,便试着说道:“不过,不知能不能请你帮帮忙,能不能给我换一身衣裳,我这样……好像不大方便。”

徐南方也知道旁人看见自己这一身明廷宫装,只会把自己当成疯子,傻子,要是这样出去,只会被别人给笑话死。

她这样一说,尚君澄更是忍不住鄙夷的一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徐南方,“现在知道不方便了?你穿成这样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

“我……我”徐南方有些窘迫,拔下头上一支花钗,“这个,这个就当是酬劳。”她眼里闪耀着急迫,好像很是担心尚君澄会直接把她赶走。

尚君澄没有把她赶走,更没有接她递过来的花钗,他只对吉姆说,“你去帮她买吧,让她在你房间里换衣服。”

“换完了就离开。”他对徐南方说完这话,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就一个人进了宾馆。

尚君澄在酒店女服务员的带领下,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女服务员帮他把房门打开的时候,小声地问尚君澄能不能给她留个签名。

尚君澄大笔一挥,提名的时候,听见了女服务员窃笑的声音,他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正巧看见徐南方朝这边走来,服务员笑得是她。

只见徐南方看见尚君澄望着自己,像做错事一样,慌张地把头给低下。

尚君澄眉头一皱,把笔还给女服务员,说道:“你帮她开隔壁那间房。”便实在不想再看徐南方,一个人进了房间。

他刚刚坐下,就听见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尚君澄以为是客房服务,喊了一句进来,并没有回答,依旧是咚咚的敲门声。

尚君澄只好过去开门,哪里是什么客房服务,只见徐南方站在门外,一脸怯生生地看着自己。

尚君澄黑着脸,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徐南方伸开手,手上是一张房卡,“她就给我一张这个,我不知道怎么把门打开……”徐南方的说话让尚君澄简直是哭笑不得。

他拿起徐南方手上的房卡,嘟囔了一句:“乡巴佬”人却已经从徐南方身旁走过,只听滴的一声,尚君澄把门给刷开了。

他走进房间,把房间里的灯也给徐南方打开了。

徐南方感激地对尚君澄说着谢谢,她合作的态度,让尚君澄实在有些受不了,他尴尬地站在那,不耐烦地说道:“没有什么了吧,你自己先好好洗洗你的脸,省得人看见吃不下饭。”

“洗脸?”徐南方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仔细想想也是,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照镜子,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模样。

“那我去打盆水来,对了,在哪里打水?”

徐南方的问题让尚君澄再次抓狂,“你家是哪里的?哪个山沟沟里的?”尚君澄都懒得鄙视她了,直接走到盥洗室,把水龙头打开,对徐南方呵斥道:“过来。”

徐南方也不违拗,她朝那边走去,刚进盥洗室就差点没吓一跳,她只觉得面前一下子多了两个人,等她看清楚才发现那两个人,就是自己和尚君澄。

一模一样的。

徐南方来不及惊奇这种镜子比起铜镜实在要好用的多。她只看到镜中的自己现在是多么地狼狈。头上的发髻早已经散乱,鬓丝乱飞,珠钗也丢了大半,脸上的脂粉和了泥,红一块,黄一块的,身上的通袖罗袍和裙子又脏又破,还被徐南方自己扯了大半块下来,别说是放在这个服饰和大明完全不同的时代,就是在四百年前,自己这副样子,也得被别人当成叫花和疯子。

徐南方连忙凑到水龙头那洗脸,流出来的水还是温热的。

尚君澄在一边看着徐南方清洗着自己的脸庞,居然还顺手把架子上搭着的新毛巾给她递了一条过去。

吉姆正好买了衣服进来,瞥见尚君澄给徐南方递毛巾,还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花了。尚君澄一扭头,正看见吉姆,“怎么这么快?”

“噢,我就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吉姆才不会为这么点破事浪费时间,他还没有吃晚饭。

尚君澄要吉姆把衣服给徐南方,吉姆却把衣服都塞到了尚君澄手里:“我还要跟公司说说今天的情况。”他一脸的苦色,今天的事,让他这个经纪人更头痛。

尚君澄见吉姆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只好勉为其难地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递给徐南方。

徐南方当着尚君澄的面有些费力地拆开包裹着衬衣的塑料袋,衬衣,裤子,徐南方从尚君澄手中一件一件接过,尚君澄看她笨手笨脚的样子,真是恨不能插手帮忙,谁知他把手伸进袋子里一摸,摸出一件文胸来。

尚君澄心里暗骂,吉姆用得着连内衣也买吗?把袋子一打开,果然里面还有一盒女式内裤。“色鬼!”尚君澄嘴巴里小声嘟囔着。

“什么?”没听清的徐南方探头问道。

“没你的事!”尚君澄呼喝着,徐南方只好把头又缩了回去。

尚君澄把袋子直接塞到徐南方的手里,“你自己去换吧,我先出去了。”他扭头就要走,却被徐南方小声地叫住了:“等等,丹尼。”

“别叫我丹尼,我和你很熟吗?”尚君澄始终不愿意给徐南方好脸色看。

“哦,那……”徐南方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

尚君澄回转头来,“叫我……”他话还没说完,就呆站在那,一下子忘了说话,因为他看见徐南方手中高举着那件文胸,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

橙色卷 第十章 内衣

尚君澄回转头来,“叫我……”他话还没说完,就呆站在那,一下子忘了说话,因为他看见徐南方手中高举着那件文胸,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

“你干什么?”

徐南方发讪地笑,“这是……什么呀?”

尚君澄简直要发疯了,“你不会土到连这个东西都没用过吧。”尚君澄心里要吐血,他实在想不通大陆有些地方就算再穷乡僻壤,女人也不会傻到连胸罩都不会用吧。

可是徐南方还是十分认真地看着自己,尚君澄只好从她手中接过,然后放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一下,“裹胸的,懂了没?你不会什么也没戴吧!”尚君澄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徐南方的胸部。

徐南方感觉到他那不一样的眼神,慌忙挡住了胸口,嘴唇发白:“下流!”

尚君澄闹了半天,居然换来这样两个字,虽然徐南方一说完这话,就露出了懊悔的表情,但尚君澄还是把文胸往旁边一扔,转身就走。

“喂,等等……”徐南方依旧不依不饶地喊住尚君澄,“净房在哪?”

“什么净房?”尚君澄都已经走到门口了,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或许他也从来没碰过这样的人,在他眼里,这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大白痴。

“就是更衣,沐浴用的净房啊……”徐南方有些着急了。

尚君澄又从门口绕了回来,他都快要哭了,他扯着徐南方把她往卫生间领,“这就是你说的净房,你不会连厕所都不认识吧。我说小姐,你是不是还要我帮你沐浴,帮你更衣啊?”

徐南方脸一青,“你又不是太监。”

“得!你以为你穿成这样就是皇后啊?还更衣,还沐浴,皇后你就慢慢更衣吧!”尚君澄铁了心认为这个女人还是有些神经不正常,要不就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土老冒。

尚君澄不再理会她,出了门。徐南方听见门被关上的重重一声,悬着的心却放了下来,她苦苦的笑,皇后,皇妃,说出来果然不会有人相信。

关上房门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个女服务员从尚君澄面前走过,“嘿,”尚君澄喊住她,女服务员一脸笑容地鞠躬。

尚君澄掏出两张一百块钱塞在女服务员手里,女服务员立马变色,“干什么?我们这里没有特殊服务!”

“谁要什么特殊服务!”尚君澄也差点没被她气死。

“那你给我钱干什么?!”女服务员估计是听多了明星的性丑闻,一脸防备。

尚君澄耐着性子指了指房间,“这里面有一位小姐是从山沟里来的,很多东西都不会用,她要是有什么不懂,你就告诉她,比如抽水马桶怎么用,淋浴怎么用,你耐心地告诉她。”

女服务员尴尬地看着尚君澄,为自己的莽撞而汗颜。“这些就当是小费。”尚君澄也懒得和她计较,朝她挥了挥手。

女服务员当然乐意,正要灰溜溜的进门,尚君澄又想到了什么,提示道:“对了,她好像也不知道文胸怎么用,”他说完这话的时候,觉得有些别扭,连忙用手抵了抵下颌,咳嗽了一下掩饰尴尬,“呃,反正她有什么不懂的,你都告诉她好了。”

尚君澄说完这些,才走回自己的房间,他也得好好洗个澡了。

浴室里,徐南方用毛巾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抚摸着已经起了一层水雾的玻璃,把那层水雾给抹得干干净净,她看见自己的影像原原本本地出现在镜中,她从来没有这样真真切切地看清楚自己,她一下子就爱上了这样的镜子。

连额头上没有擦掉的一点点汗珠儿都能清楚地看见。

徐南方一边对着镜子穿着衣服,一边对自己笑,只是她的笑容有些无奈,但更有些阴惨惨,她对自己自言自语,“徐南方,忍耐一下,等你熟悉了这里的一切,等你可以独自面对四百年后的生活,一切就好了。”

她拈起台上搁着的一根翠羽金簪,这枚金簪是蝶恋花的纹样,蝶纹的中央还嵌着一颗宝石,她看着自己在镜中微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装傻充愣,这样简单的戏,你很会演的,对不对?你原来受到的屈辱可比现在多多了,不就是穿越了四百年吗,不就是又一次重新开始吗?你不怕的,对不对?你看那个丹尼,不就在你的掌控之中了么?”

“丹尼,尚君澄,”镜中的徐南方,柳叶眉向上轻挑,“嘴巴是讨厌了点,不过心太软了。心软的人,成不了事,我最喜欢。”

徐南方看着自己的笑,就好像战胜了一切,甚至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样,她对镜子哈了一口气,镜子又起了一层雾,影像有些模糊了,徐南方伸出手指把镜子上的水又轻轻地擦干,她环顾着四周,虽然四百年后的生活让她一下子无法适应,虽然她在这里需要忍受许多她不甘忍受的东西,但是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活过来的,还是精彩的活过来……

橙色卷 第十一章 乡巴佬

尚君澄泡在浴缸里,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一解浑身的疲劳,才发觉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他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他拨了助理吉姆的手机,可是那边正在占线,尚君澄只好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出门的时候,他就听见笑声,女人咯咯的笑声。

好像是从旁边楼道里传来的。

走廊里实在很安静,尚君澄不用费力就能轻松听见她们在说些什么。

“那个女人连抽水马桶都不会?!天哪,哪里来的乡巴佬啊!真奇怪,那个尚君澄不是一个大明星吗?怎么会有个乡巴佬跟着他啊?”一听就是宾馆里的女服务员。

“嘿,你们不知道吧,我刚刚上网看了新闻,爆炸新闻!那个女人是尚君澄原来的女朋友,可是好像有点精神病!”

“哟,唷,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上网看的呀。网上消息可快了,尚君澄不是在山西拍戏嘛,他的前女友也去了,可是有些精神失常,还穿着古装,准备跟尚君澄演对手戏呢。唉,尚君澄怎么这么可怜啊,有这样一个女人缠着他!”一个女服务员在唉声叹气起来,“有些新闻说是尚君澄想要抛弃她,你们看哪里像啊!刚才君澄是不是还让刘淡真你去照顾那个蠢女人?”

“没有啊,刚才他跟我说里头是个从山沟沟里来的乡巴佬。不是什么神经病阿!”这个叫刘淡真的似乎对尚君澄不太感兴趣。

“人家明星能和你实话实说嘛!你怎么也不用脑子想想!君澄这样的大明星怎么可能会认识一个乡巴佬?”

“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是,你说如果不是神经病,怎么可能连胸罩是什么,内裤是什么都不知道?还穿成那样……”刘淡真啧啧出声。“照你们这样说,那个叫尚君澄的还真有点可怜呃,还要把这样的人带在身边。”

“是啊,所以我说,我们家的君澄真可怜啊,你们都不关心,唉,尚君澄多帅呀。刘淡真,你真幸福,你还能打扫尚君澄房间的。唉,你还可以摸摸他睡过的床,可以摸摸他用过的口杯,可以摸摸……”

“别说了,再说连马桶都要说出来了……”一阵笑声忽然嘎然而止。

急急的脚步声打断了几个女服务员的闲聊。尚君澄的司机拎着几个快餐盒一路小跑往上,正巧看到尚君澄站在门口。

“我买了一些刀削面和葱花饼,你先凑合着吃点吧,这里离市区还有点远,要是不满意,等会再出去吃夜宵。”司机客气地和尚君澄说。

“不用了,吃这些就行。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尚君澄关切着司机。

司机一愣,有些不明白尚君澄今天怎么好像心情还不错,他还以为尚君澄因为那个女人,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尚君澄生气的时候倒不是大呼小叫,而是对谁都一副冷脸,让你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看情形,尚君澄目前情绪还不赖。

司机应了一声,走了。

尚君澄拎着饭盒正要回去,忽然想到什么,就往旁边那间房走去。

房门没有关,尚君澄敲了两下,房门自己往里开了。

尚君澄进来的时候,徐南方正好从浴室里出来,她长长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吉姆买的衬衫似乎大了一号,也贴在了徐南方的身上,反而把徐南方的曲线给衬了出来。

徐南方一双明亮又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尚君澄,见尚君澄有些怔怔的看着自己,忽而脸一红,睫毛低垂,赶紧低头搓着自己的头发。

“他们没教你用吹风机吗?”尚君澄把眼睛从她身上挪开,不可否认,沐浴过后的徐南方比起之前来,实在要好看得多。

美人出浴,对于男人来说多少都是一种诱惑,即便对方见过不少美女,即便对方表现得多么不在意,徐南方也还是捕捉到了尚君澄那一秒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