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园子里的家庭医生,他看了一眼尚君澄,示意他让开,而是朝夏绛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夏绛咨和他一起进去,让他来看看夏绛咨的伤势。

那些仆人端着台灯走进没有灯光的念经堂,亮光一下子充溢进来,把本来就不大的厅堂照得如同白昼。

徐南方毫无遮掩地暴露在这灯光之下。暴露在尚君澄面前。

绛色卷 第二十五章 素不相识?

尚君澄一眼就看见了徐南方赤着的脚,她的头发很凌乱,随意地绾在脑后,散在前后的发丝随着仆人带进来的风而轻轻飞扬,她手中还拎着一只自己的布鞋。现在徐南方就这样呈现在众人面前,展露在尚君澄面前。

尚君澄看着徐南方窘然的样子,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他的心里头好像一下子被塞了一块大石头,让他只觉得气闷,他望向夏绛咨,刚才他只顾着急撞撞跑来,压根没注意到夏绛咨有什么不对劲,可是现在,他看到他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乱蓬蓬的头发,没扣上的衣服,以及同样是赤着的一双脚。

即便尚君澄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双目所见的事实 转睛地盯着夏绛咨,他感觉到自己心里头有一股火在往外直窜。

“你们俩?”尚君澄鼻子里直冒着气。他冷冷地看着夏绛咨,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

夏绛咨忍着笑看尚君澄,添油加醋道:“喂,澄哥哥,就算我和我的贴身丫鬟有什么,你也用不着这样吧?你反正又不是放心不下她,对吧?”

夏绛咨故意“刺激”尚君澄,他享受捉弄尚君澄的快感,而那个进来的医生还非常忧心地围着夏绛咨团团转,“少爷让我看看你下面的伤口?少爷以后要注意点,房事受伤可大可小的,让我帮少爷看看伤口,如果严重,也会发炎引起感染……”

医生的忠告因夏绛咨的不合作而显得有些喋喋不休,如同一只苍蝇一般在这里头嗡嗡直叫,尚君澄听到医生的话,瞟到那几个仆人不怀好意地笑,脑子里也顺理成章地联想到了那香艳却又让人止不住恶心的一幕。

尚君澄径直走到徐南方的跟前,忽然就抬起手,有些怨怼地望着徐南方,夏绛咨在旁边看着,只见尚君澄高高抬起的巴掌空悬在那,好像随时都要扇到徐南方的脸上似的。

夏绛咨原来就只是单纯闹着玩,逗逗尚君澄,现在见他完全动怒 了,便又迫不及待地要附上尚君澄的耳朵,想要告诉他真相。

谁知尚君澄肩膀一抖,打向徐南方的一巴掌忽而就变成了拳头,往身旁的夏绛咨一捶,这一拳结结实实的,硬是把夏绛咨给捶得倒退了几步。

尚君澄看着一脸惊愕的徐南方,冷哼道:“你这个女人真不要脸!为了钱什么都干吗?”徐南方看着动怒的尚君澄,感受着他的怒,忽然心中一动,凛凛笑道:“对于一个骗过尚先生的人,南方值得你为我生气吗?”

“为你生气?我为你生气?你脑袋进水了吧!”被徐南方点破心事的尚君澄却高傲地拒绝着承认,他手指着被自己打倒在地的夏绛咨说 道,“我只是关心我朋友,你以后最好离他远点!滚出这个园子去!”

夏绛咨被尚君澄的这句话呛地半死,“为……为我好……”他胸口被尚君澄砸地这一拳还隐隐作痛,他心里想着尚君澄还真会为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明明是在乎徐南方,明明把自己狠狠打了一拳,居然还说是在乎自己。

夏绛咨哭笑不得,对着旁边站着不知该干嘛的医生狠狠瞪了一眼,“快扶我起来啊,我现在要内伤了!”

医生还背着药箱愣在那,徐南方已经眼明手快地朝夏绛咨那边奔了两步,伸手要搀起夏绛咨。尚君澄瞪大了眼,这时候已经完全不像他平时那故作冷漠的样子,他有些气闷,“喂,我跟你说离他远点,你没听见啊?”

徐南方淡淡地回望尚君澄:“他是我的少爷,我是他的丫

已经和三太太签了约的。”她眼角的余光往外扫了I站在门口已经有一会儿了。

尚君澄还要再说,夏绛咨已经感觉到背后有人,一扭头,对着门口的人影喊了一声:“妈妈。”

夏三太太和颜悦色地走进来,颇有威仪地扫视了一遍整个佛堂,目光停留在尚君澄身上,嘴角挂上了更多的微笑,明知故问地说着:“怎么澄儿来了?也不让人跟我说一声。”

尚君澄收拾起自己的心思,回道,“太晚了,所以没有去惊动 您。”

徐南方依旧扶着刚刚爬起来的夏绛咨,冷眼看着夏三太太的做戏。不对,是夏三太太看着佛堂内的一出好戏。在她的眼里,尚君澄刚才为了徐南方打了夏绛咨一拳,他还对着徐南方怒吼呢,自己算是能胜任挑起夏绛咨和尚君澄争端的合适人选吧。

“妈妈,您怎么来了?”夏绛咨也有点明知故问。

夏三太太对着自己儿子时并没有什么好脸子,顿时从笑脸变成了一脸的冰霜,“这我倒是要问你的。我罚你在这念经堂里头好好的抄祖 训,你都干了些什么?还把医生都给闹出来了,整个园子被你弄得鸡飞狗跳的!”

夏三太太批评夏绛咨的时候,眼中的寒光也没有放过徐南方,她冷眼扫视着衣衫不整的徐南方和夏绛咨,明明已经明了于心,还是假装一副震惊的样子,呵斥道:“你们都在这里干了些什么?这里是念经堂!你们简直是……咳……咳……”夏三太太说得急了,不禁咳嗽起来,她眼睛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身畔的尚君澄,只见尚君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夏三太太收回目光,缓和了一下自己动怒的心,继续她对夏绛咨的斥责,“你真是丢了我夏家的脸!夏家怎么就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子孙!你们,你们这样,简直是对神灵的不敬!”

夏绛咨这时候已经完全知道他母亲是在演戏,对于她的虚伪,夏绛咨忍不住冷笑着讥讽起来,“妈妈你又不信佛不信道教,怕什么神 灵?”

夏三太太被夏绛咨一顶撞,气又不顺了,或许是不想再多说这不堪入目的事,不想让夏家的事在下人面前落下话柄,她反转头示意那些下人都出去,只把台灯留下。

夏三太太在自己儿子面前碰了钉子,只好对南方道,“南方,我让你来监督少爷学习的,你看起来最明白事理,怎么也这么糊涂?”相比于夏绛咨而言,三太太对徐南方的语气则要温和得多,可能是三太太顾忌着尚君澄,自己依旧摆出一副对徐南方宽容的样子。

徐南方黯然低下头,旁边的尚君澄却冷哼了一声:“最明白事 理?!”这冷笑在夜晚听起来尤其地刺耳。刚才夏三太太训斥夏绛咨,尚君澄没有插话,或许在他心里头,夏绛咨有些所作所为确实该被骂,否则尚君澄也不至于打他一拳。可是当夏三太太提到徐南方的时候,尚君澄可有些站不住了。

夏三太太听见尚君澄的冷笑,故作诧异地看着他,“怎么?澄儿和南方以前认识啊?”

绛色卷 第二十六章 三太太的肯定

不,不认识。”

“我才不认识!”徐南方和尚君澄几乎是同时说道。

越是掩饰就越是事实。夏三太太忍着内心里对尚君澄的耻笑,故意缓缓点头,更加温和地对怯怯的徐南方问道:“南方,我在这,你不用怕,是不是少爷对你用强的?有我替你做主!你只管说!这个逆子是越来越放肆了!”她故意拿出几分威吓,好像是为徐南方壮胆似的。

徐南方知道夏三太太已经看到了自己和尚君澄的暧昧,她故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自己和夏绛咨的“不堪”,就是想要激化尚君澄和夏绛咨的矛盾,想要尚君澄再打夏绛咨一拳吧。

徐南方头像拨浪鼓一样地摇着:“不,不是,其实少爷并没有对南方做什么。南方刚才一直在抄家规,已经抄了快一半了。”她抬起头凝望着夏三太太,想要夏三太太相信她和夏绛咨之间的清白。

可是任是谁也不会相信徐南方的狡辩吧。尚君澄在旁边冷嘲热讽起来:“是啊,不是别人对你做什么,而是你对别人做了什么吧。”

夏三太太冷眼瞟了一下怒气未消的尚君澄,难忍心中的冷笑,真是一个蠢货!还是一个死要面子又不懂得掩饰的蠢货。

夏绛咨这时候也顾不得夏三太太会不会放自己出去,从进来到现在尚君澄对徐南方就没有好脸色,还动不动就拿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势,夏绛咨不禁打抱不平起来:“喂,你有没有人性啊?是不是你们当明星的对女人都这么无耻啊?”

“咳……绛咨,怎么和你澄哥哥说话的。”明为劝阻,但徐南方还是听到了夏三太太语气里那真正的幸灾乐祸。

夏绛咨显然不会理会母亲的劝告,他挺身而出地站在徐南方面前,“人家南方有什么不好?澄哥哥,虽然我和你熟,可是你做的不对,我一样要说!你太无耻啦,为了和那个有胸没大脑,有屁股没文化的吴小姐在一起,就抛弃南方,还对南方这么凶狠,干嘛啊,要要挟她啊?还假装不认识,太无耻啦……”

“不,不是这样的!尚先生和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徐南方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急急地替尚君澄辩解。

“南方,你不用护着他!”夏绛咨对徐南方这个时候还在替尚君澄掩饰更添了几分同情。

然而,尚君澄早已经气白了脸,严格地说,是脸从红到青到黑到白已经转了一个圈,他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呵,你就是这样和他们说的?”他对着夏绛咨笑得发抖,“她都和你们说什么了?你是木瓜做的脑袋啊,她说的话你也信?!我会喜欢她?我还抛弃她?她骗你的!”

徐南方低下头去。尚君澄看了一眼夏三太太,又看了一眼夏绛咨,在他们眼中都没有接受到认同自己的信息。

“好手段啊!好计谋!”尚君澄渐渐失望,他冷冰冰的眼对着徐南方,简直像变成两面镜子照穿这个女人的心肠。可是他却找不到什么来证明徐南方说的是谎话。

“喂,喂!”夏绛咨看着尚君澄的一双眸子都要变成利剑了,忍不住火上浇油道,“在我面前就别假装了嘛,男人有几个女朋友很正常 啊!”他说着这话,旁边的徐南方毫无反应,但他的母亲却横了他一 眼,显然对这句话甚是不满。

夏绛咨假装没看见,激将起尚君澄道:“喂,你不稀罕南方,我可就把她留在我身边了啊,你可别后悔!”

他说这句话原本只是想让尚君澄一急之下,吐露真心,谁知道

还好,他一说,尚君澄更是火大,他嘿嘿一声干笑,咨说道:“行,你就好好留着吧!”他原来就是要劝夏绛咨不要上了徐南方的当,结果自己的好心被当作了驴肝肺,“你自己别后悔!”他看着夏绛咨冷冷地说着这句话,说出话来的时候,心情总算是轻松了许多,也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徐南方,淡淡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这话,尚君澄就对夏三太太点头算是告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灯光下,一抹银色消失在夜色中,一转身,已经看不见了。

徐南方看着那银色消失的地方,想着尚君澄对自己说的那句“好自为之”,好像这句话还在自己的心中回响着。她默然不语,夏绛咨却愣在当场,他别过头去看徐南方,难以置信地说着:“他就这么走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厅里头飘荡。

徐南方没有回答夏绛咨的提问,而是望向冷眼旁观的夏三太太: “太太,少爷真的没有对南方做什么,太太请相信南方。”

夏绛咨呆站在一旁,没想到徐南方这个时候还在帮自己解释。夏三太太非常满意徐南方今天的表现,亲热地拉着徐南方的手臂:“南方 啊,我当然信你的。不过,要是绛咨他对你怎么样,你也不要憋在心里头。还有,这里毕竟是念经堂,你们都不该在这里胡闹的!”

她这样说,倒显得是徐南方不好意思承认什么似的。

“你们早些回青淙园去。”夏三太太回眸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又对徐南方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不过,这里毕竟是夏 家,你们也得注意影响。”

夏绛咨听着母亲这样说,还真的就这样放自己回去了?!果然只是为了挑起自己和尚君澄的不和。他本来还要说些什么的,想到母亲的用心,又憋了回去。

夏三太太拍了拍徐南方的肩膀,和蔼可亲地说道:“南方,你替我好好管着少爷,记得督促他好好看书。另外,我们两天后就要去T市,南方你如果在北京还有什么需要料理的,就把事情办好,我们去T市可能要一段时间。”

徐南方的心怦怦地跳,虽然掩饰住自己的窃喜,但语气里头还是有股欢快,“好的,太太放心。”自己终于获得了夏三太太的认可,她要把自己这个“有利用价值”的仆人带去夏家了!

夏三太太又转头对夏绛咨唬着脸,“赶紧滚回去好好用功。”见自己的儿子头一次没有和自己唱反调,夏三太太还有些惊疑,她调转头要走的时候,却又缓和了语气对夏绛咨说道:“你们小孩子胡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回到夏家,你可得给我规规矩矩的!”

绛色卷 第二十七章 尚君澄的歌友会

夏三太太走后,夏绛咨有些沮丧地坐倒在地,手捶着冰凉的地板,看着夏三太太离开的方向,“哼!真的是这样,看到我和澄哥哥闹翻 了,她什么话都不说!”

夏绛咨猛地站起来,“想让我和澄哥哥决裂,我偏不满足她!”他执拗劲上来,扯着徐南方的胳膊说道,“南方姐,你放心啊,我明天就带你去找澄哥哥,我对他说清楚!”

徐南方已经穿好了自己的鞋子,淡淡地说着:“就怕尚先生现在也不会听少爷的解释。”

夏绛咨脸一红,全然没有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而变成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站在徐南方的面前,小声说道:“对不起啊。”

徐南方诧异地抬起眼看他,夏绛咨居然会对自己说对不起?

“你相信我,我好好同他解释,他一定会相信今天晚上只是一场误会的。而且,我也没想到他会半夜过来嘛!我本来只是想戏弄一下澄哥哥,没想到他对你发那么大的火!所以一下子忍不住就和他对着干 了。”夏绛咨吐了吐舌头,刚刚说完对不起,马上扯大声音说话,“他也是,有点不像话!我一气就忍不住和他说要把你留在身边的!”夏绛咨恬着脸对徐南方笑:“你别摆出一副死鱼的样子啊,其实说实话,澄哥哥对你这样你还想着他,是不是有点傻啊?你真的不如喜欢我吧!”

徐南方模棱两可地说着:“说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单纯地想让你们不要闹僵而已。现在遂了三太太的意了。”

对着也不愿承认的徐南方,而且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的徐南方,夏绛咨懒得再逗她:“诶,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总之明天我会同澄哥哥解释一下这个误会的!”

徐南方不愿再提这件事,她自己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一边收拾起念经堂里的东西,一边说道:“少爷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其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去T市夏家。

夏绛咨看着徐南方整理桌子的背影,总觉得台灯的白光照在她的身上有点寒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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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绛咨拨通了尚君澄的手机,他刚刚说了一句“喂”,对方就毫不留情地挂断了。当夏绛咨再拨过去的时候,那一头已经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夏绛咨抱着小白对手机做了个吐口水的姿势,把自己的手机扔在一旁,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重新拨起号。

“喂,你帮我找一下,尚君澄是属于哪家公司?”

“帮我找千代舞雪文化娱乐公司在北京分部的电话,呃,他们老总的电话!”

“喂,我要找尚君澄,让他过来接电话!……我是谁?我姓夏, ……我记得你们公司有个**活动是闪亮集团赞

“什么?你说他不在公司里?我不管,你把他给我找出来!哦, 不,还是把和他在一起的所有人的电话都告诉我,我就不信不把他给逼出来同我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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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找尚君澄,你让他听电话。”

“哪位?”

“澄哥哥,你……”

“啪,嘟……”

“喂,叫尚君澄听电话!快点。”

“谁?”

“你听我说……”

“啪,嘟……”

“喂,我是某某某,是公司找尚君澄,你让他听电话。”

“不好意思啊,他说你不用再打来

“喂,不是吧,公司找他,他都不听?”

……

“喂,我是尚君澄父亲的秘书,他爸爸得了急病,联络不上他,麻烦你找一下。”

“可是,他说……他说你爸爸才得了急病。”

“……”

夏绛咨把尚君澄周围的电话打了一圈,算是把所有人都惹得鸡飞狗跳一通,还是没有达到目的,连他的手机都有些发热了。

夏绛咨叹息了一口气,看来只有亲自带着徐南方找上门去了。

本来夏绛咨是被乃母“软禁”在自己所住的青淙园中,被叮嘱着要多看书学习,想要出门基本是无望,可是当他让莲蓬去告诉母亲,要陪徐南方出去处理徐南方一些家事时,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地获得了许 可。

夏三太太当然是表现成对徐南方的特殊关照,所以徐南方得以在一众人嫉妒和冷嘲的眼光中,跟着夏绛咨出了园子。

夏绛咨这次出行,没有像跟着他妈妈时有那么多人跟着,他也是开了一辆跑车载着徐南方朝北京某电视台的大厦奔去。为了不太惹人注 意,他和徐南方也换成了一般人穿的衣服。

他已经事先和尚君澄的公司确认过,尚君澄今天是在某电视台里录制节目,凭着几个电话,夏绛咨带着徐南方还是十分轻易地就坐在了观众席上。

现场的气氛有些热烈,两人溜进来坐下的时候,灯光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五颜六色的投影灯射在舞台中央的尚君澄身上。

尚君澄正抱着一把吉他,闭上眼睛轻轻地哼着歌,他的脚底下有云雾从两边慢慢地包裹过来,天空中降下泡泡雨,徐南方茫然地坐在那看着这一切,只觉得眼前这一切说不出的奇怪,她看着尚君澄仿佛沉浸在梦境中听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歌,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踏入了他的 梦。

其他的观众和着尚君澄的歌声,和他一起歌唱,原本这是一首轻幽的歌,但现场的那些观众太过热情,反而把那种梦幻的感觉给冲淡了许多。

徐南方静静地坐在那看着尚君澄唱歌,脑海里不知怎么就回想起那个夜晚,在山西同尚君澄一起看星星的夜晚。直到灯光突然亮起,尚君澄的音乐忽然停止,徐南方才把自己从不知是谁的梦里给拉了出来。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徐南方抬起头看着尚君澄抱着吉他站起 来,把吉他递给前排的助手,在众人的掌声中向大家回以一个微微的 笑,算是感谢。

下面的女歌迷们又齐声喊了起来:“丹尼,丹尼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尚君澄坐回椅子上,旁边也有一个男人坐下,一边鼓着掌,一边赞叹道:“怪不得那么多女fans都喜欢尚丹尼啊,人长得太帅,歌又太动 听,我是男的都差点被他给电到!”

底下一阵女歌迷的哄笑。

绛色卷 第二十八章 我最讨厌的乐器

他们在干什么?”徐南方对于这种谈话类的节目还有特别是节目现场,总觉得有些怪异。

夏绛咨瞟了徐南方一眼,不知道她的问题是指的什么,只是笼统的回答着:“嗨,录这种节目特没劲,就是坐在那吹捧。”

徐南方似懂非懂地看着台上的尚君澄,旁边的那个被称为主持人的男人又笑着说起话来:“今天君澄做客我们的节目,还给我们带来了特别的礼物,我想现场很多女fans,咱们的澄饭,橙汁们要是看了肯定要 尖叫的。”

他的卖关子让现场的观众再次交头接耳起来。

主持人发现大家已经迫不及待,于是大声的宣布道:“那就是咱们丹尼的闺房照!哦,sorry,闺房形容丹尼的房间肯定不对,应该是丹尼王子的私房王宫照!”他被自己的幽默给感动地笑了,尚君澄也勉强挤了挤嘴角,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

可是现场其他的观众则就直接欢呼起来,有几个女歌迷甚至不守秩序地跳了起来,工作人员费了好些力气才安抚下去。

大屏幕上放出了尚君澄的私房照。徐南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尚君澄在圆 坡小区的那套公寓,“这是君澄在北京的小家照片吧。今天丹尼可是为了咱们的歌迷做出了不少牺牲,让这么多女歌迷参观了丹尼的小窝。”主持人继续他的调侃,“同时让这么多美女看自己的房间,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美好?”

尚君澄窘笑道:“很奇怪。”

“丹尼,咱们这么熟,你偷偷告诉我,有几个美女进过你的小 窝?”主持人有点坏坏的问。

徐南方听到这个问题,不知怎么就心头一热,看着尚君澄的眼睛忽而有些抬不起来,但是尚君澄沉默了一下以后,坚决地回答着:“没 有。”

尚君澄的回答让徐南方心里一空,而主持人的玩笑也付之东流,旁边的夏绛咨则掩着嘴巴笑:“澄哥哥说谎都不会,哪有人想半天这样回答的!嘿!而且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真无趣。”

现场的气氛有点古怪,好在主持人非常娴熟地接过话茬:“让我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这个是卧室吧,咦,还有个奥特曼的玩偶啊,原来丹尼这么大的人也喜欢奥特曼啊?”主持人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随着大屏幕问着一些女歌迷感兴趣的问题。

徐南方冷眼坐在那,冷冷道:“做所谓的歌星就需要做这样的事?就如同脱光了衣服被别人戏耍一样!这和街上的耍猴又有什么区别?”她的语气有些不善,甚至为尚君澄把自己的房间展示出来而感到羞辱。

“街上哪里有耍猴的?”夏绛咨显然把重心给理解错误了,见徐南方爱理不理,又画蛇添足地说,“你说的那个叫脱衣舞,一般女的跳,不过估计澄哥哥脱,也是会有许多人看的……”

“……”徐南方又不能反驳夏绛咨,只好冷冷道,“少爷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同南方说这些吗?”

夏绛咨嘻嘻一笑,“这不是澄哥哥正在录节目嘛,我们总得等他录完吧。”

徐南方没有再理他,台上的大屏幕已经换了一幅又一幅的相片,满足着底下那些歌迷的猎奇心理。直到在一张照片上停留时,尚君澄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哇,好多乐器啊,这些乐器都是你的宝贝吧?”

“对,我的宝贝。”尚君澄脸上漾着的笑感动着在场的所有人。

“那这工作间平时都加了好几把锁了吧?”主持人笑。“肯定不让人进。”

尚君澄的笑更加的动人,“锁是没锁,但是我也确实不让别人进我的工作间。”他说到这忽然卡了一下壳,后面的徐南方也同时一凛。

他那间房间是不让人进的?可是自己却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