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记者们更是揣测着叶飞羽这话里头的含义,“您的意思是,老王爷的财产会有一部分转赠给政府吗?”

这话说出来,顿时再度引起全场的哗然。叶飞羽淡淡一笑,那笑算是默认么?但他也不过是给了众人这样一个猜测的机会,自己却并不正面回答,“明天,大家就知道了。”

明天?徐南方和尚君澄的心里均是一紧。看着叶飞羽那深不可测的笑容,尚君澄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靠,飞羽这到底是怎么了?”

徐南方却只觉得心里头有一块冰冻了又化,然而冰块融化后更让人心寒,这次的新闻发布会,真的是躺在病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老王爷的意思吗?为什么她心里头有一种感觉,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叶飞羽,叶飞羽在有所动作。而这个所谓的新闻发布会根本就只是一个表象,一个被他利用的表象。

她盯着大屏幕,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睛,所有人都在猜测着他说的话,猜测着他故弄玄虚,所说的模棱两可的话,什么叫会意外,会有好处,还有他那笑容,不沾任何尘埃的笑,却又好像洞悉了所有人心思。

他能洞悉所有人的心思,但旁人却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然而,徐南方却好像很笃定一般的看出了他那笑容里头有着一丝期待,是对未来的期待,是掌握了全盘以后的信心满满。

徐南方忽然觉得他的这份笑容,只有自己能读懂,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大屏幕,直到短短的五分钟的新闻发布会宣布结束,直到大屏幕早已经被海洋动物园里那些可爱的白鲸海豚影像所取代,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嘿!想什么那。”眼见得其他的人都已经渐渐散去,聚集在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少,而徐南方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大屏幕,尚君澄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徐南方回过神来,却看见尚君澄带着一丝不解的笑看着自己,“你在想什么?担心夏家么?还是飞羽?”

徐南方一愣,听着尚君澄的话,还真有那么一瞬间又乱了方寸,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在看到叶飞羽之后自己心里头会那样的紧张,是为叶飞羽而紧张么?是因为她和他长期同盟的关系,多了一份关心,还是别的原因?

她一时有些乱了,尚君澄却眼见得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徐南方,阴了半边脸,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起来,猛地想到了一些事,“南方,说起来,好像有些事我还不知道。如说,你为什么要进入夏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只要稍稍停顿下来,自然会发现有些蹊跷,譬如像徐南方这样腰缠万贯的女人干什么要跑到夏家去,到目前为止,也没让人看出她有什么目的。只不过尚君澄之前只顾着想让徐南方开心,倒把这岔事情给忘记了。

徐南方抬起眼看了看尚君澄,一脸好奇和关切,她淡淡道:“明 天,我再告诉你,好么,明天,明天说不定什么事都能够解决。”这是她的直觉,而这种直觉却又是那样的强烈。

绯色卷 第二十二章 观星

现在不想告诉尚君澄她到夏家不过是为了要那颗璀璨 是告诉他,她要那颗璀璨之星,他也必定要再追问下去,那就知道她是要回到过去的,如果尚君澄知道她一早就打定主意离开他,回到过去,甚至一直以来都有这个想法,从来没有动摇过,或者说,任何事都无法动摇她这个决心,那么今天这美好的一天是不是会有一个不愉快的结 尾?而以尚君澄冲动的性格,难保不会忽然之间什么都不顾及的,然后做出什么反对的事来?那不就坏了自己的大事?

尚君澄半信半疑,不大明白徐南方这样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看到徐南方这样子,坚定的要命,他心里面明明有些紧张,心里面似乎也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却也真的提不起精神来询问徐南方,或许在他的心里头,也隐隐有一种感觉,他和徐南方的关系,看起来是那样的和谐,可维系着这层关系的纽带,却不过是一张薄的不能再薄的纸,只要谁轻轻一戳,自己和她就会从此分道扬鏣一样。

尚君澄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生出这样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着实让他不好受,他忽然把徐南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的双臂,他喃喃 道:“你告不告诉我,都不重要。我只要你陪着我,我们永远能够在一起,就足够了。”他探手摸了摸徐南方的额头,盯着她那双如水清澈的眸子,能从她的瞳孔里找到自己的影子,这种感觉很美好,“以后不论去哪。都把我带着吧。我也把你带着。一起去旅游,一起看演唱 会。”

他说得诚挚无比,可是听在徐南方地耳朵里,只觉得心在滴血。徐南方别过脸,不敢直视尚君澄地眼睛,去哪里都带着他,怎么可能呢?难道也能把他带到过去不成?

尚君澄似乎没有意识到徐南方心里头正在纠缠,但看她的样子,却还以为是不好意思而扭捏旖旎,不禁笑道:“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答应啦。嘿嘿,现在也不早了,我们把今天晚上的节目再安排一下 吧。”

徐南方心思早已经被打乱了,听得尚君澄说什么安排节目,好半天都没有回转过来,要不是强压着自己心中的那股郁闷。差一点就哭出 来。

只一会儿的功夫,尚君澄似乎又有了一个绝妙的打算。他看了徐南方一眼,神秘兮兮的说道:“南方,我知道晚上带你去看什么了!”

徐南方强忍着心里头的难受,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看着尚君澄。 “什么?”

尚君澄拉着徐南方一头钻进了出租车。打了两个电话之后,出租车一路远行,驶出了市区。徐南方看着兴致勃勃的尚君澄,想到明天,总觉得有一股股地寒意往自己身上冒。她劝着自己,就再好好的过完这最后一个夜晚吧。

在下班时间,尚君澄和徐南方出现到了上海市郊的天文台。天文台里的一个工作人员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尚君澄也有他自己的人脉关系,能够利用这点人脉,做一点事情,譬如轻而易举地带着徐南方进天文 台,这个时候,游人都已经散去,只有他们两人可以自由自在地出入。

这天文台坐落在山巅,说是山巅,也不过是山丘而已。但是这地方幽静深远,到了这个点数,更加是人烟稀少,来这里看星星的感觉还真是挺舒服地。

徐南方在看到尚君澄把自己拉到天文台的时候,就知道他要带自己来干什么了。看星星和天象,他总是能记得自己想要做地事。

天文台里有一架大型的望远镜,虽然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但对于徐南方来说,却还是件高级的稀奇玩意儿,徐南方倒也有些无师自通,只在工作人员的简单授意下,便操控着望远镜,看着天上地星宿。

她回过头带着些许兴奋地望了尚君澄一眼,从来都是肉眼看天地 她,倒是第一次感觉到用望远镜是如此的美妙。

尚君澄也回给徐南方一个微笑,只要能看到她甜甜的笑,自己就满足了。徐南方在浩瀚地星空里搜寻着星星,或许是不大习惯高倍数的观测,她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身后的尚君澄忽然双臂上前,把徐南方环抱在怀里,徐南方心里一咯噔,手一抖,恨不能把手里头的东西给摔了。

尚君澄把头靠在徐南方的肩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看到什么好东西了?让我也瞧瞧?”徐南方心里头正乱着,猛地被尚君澄那样一吓,登时面红耳赤,手一滑,镜头换了个角度,她正要把望远镜交给尚君澄,却冷不丁地发现镜中的那颗泛着淡淡红光的星星。她认得那颗星星,即使它现在看起来比肉眼观测的要大很多,但徐南方还是认出了代表自己运势的那颗心。

那颗星是那样的昏暗,徐南方都差点吓一跳,一般来说,星星若是代表国运,晦暗不明则表示国家将有动乱,前途惨然,若是代表人,则人必有近忧,恐怕还是个不小的劫。那么自己这又算是什么?她仿佛听不见尚君澄的声音,移动着望远镜,搜寻着旁边那颗代表父亲的星星。

这一看却让徐南方更加地疑惑不解。只见那颗星星明亮如水,是这一片星空中最耀眼的星星,好像已经积蓄够了所有的能量,就准备蓄势待发,直冲霄汉。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这颗星若是代表着自己的父亲,那么父亲根本就不在这个时空,星光不可能明亮至此的。

徐南方不禁产生了强烈的疑惑,难道过了这么久,自己所有的这种观星术,其实早已经没有了作用?还是现在在天文望远镜的观测下,所有的观测也都失去了准星?

徐南方紧皱着眉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想着两颗星的关联。自己的晦暗,和父亲那颗的闪耀,到底代表着什么?难道是说自己即将发生不幸,而父亲却已经否极泰来?那么自己的不幸是不是离开现代,但是最终的结果是回到古代还是就此消失在所谓的时空隧道里却是一个未知之数。是这个意思吗?

尚君澄本来是带着徐南方来寻开心快乐的,怎么一眨眼,徐南方却一下子把脸给阴沉下来了。尚君澄刚才还嘻嘻哈哈地要求徐南方让给自己看看,但眼见得徐南方这时候的样子,倒把尚君澄一下子怔住了。

他当然不知道徐南方看到了什么,尚君澄现在所能做的,也不过是陪在徐南方的跟前,默默地等着她。

徐南方没有再看了。她掉转头看向尚君澄,却有一种身心疲惫的感觉,她幽幽地看了尚君澄一眼,勉强挤出笑容道:“丹尼,我们走 吧。”

“好。”尚君澄过去搂着徐南方的双臂,她的手却是那样的冰凉。

绯色卷 第二十三章 吻

租车里,徐南方斜倚着尚君澄的肩头,“几点了?”

“七点。”

徐南方叹了口气,“哦,还有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为什么突然之间给她一种漫长的感觉?原来有时候害怕时间的来临,会产生一种在牢狱中煎熬的错觉。

“南方?”尚君澄就算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徐南方这种语气却也能够轻易地觉察出不对劲,“到底怎么了?”有时候自己不敢去碰触徐南方,但到这种时候,他不弄清楚却是不行的。

徐南方对他轻轻一笑,“没有什么,只是今天和明天不一样。”她的话说了等于没说。尚君澄想问却又问不出什么来。

接下来的时间,并没有如徐南方所愿的那样,留下很美好的回忆。尚君澄感觉到徐南方有事瞒着自己,兴致也不由大减,两人草草吃过了饭,尚君澄便把徐南方带到了自己在上海买的公寓里头。

公寓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但每周尚君澄都有雇人来打扫,所以看起来还是干干净净的,崭新无比。

尚君澄在上海待的时间不长,这间公寓相比于北京圆布 的公寓,则要简陋一些,但是尚君澄的习惯还是摆了一张电子琴在书房里头。

尚君澄指了指自己的卧室,对徐南方说道:“你先去洗吧,晚上你就睡这间。”

徐南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间公寓只有一间卧室和书房,“那,你睡哪里?”

尚君澄插上电源。拨弄着自己的电子琴。“我随便凑合。睡沙 发。”对徐南方的态度不温不火。

徐南方一愣,忽然之间脸一红,指了指房间,“要不,要不你也 睡……”

她说的话细弱蚊蝇,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把这句话完整地说下来,她心里头是想着尚君澄,也不想让他一个人在外头睡沙发着凉,但要让她那样直截了当地邀请尚君澄和她同床共枕,对于她来说。开这个口比登天还难。

所以能说到那个份上已经是难得了。尚君澄有些惊讶地看了徐南方一眼,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徐南方这样的“邀请”倒是把自己吓得不清,徐南方一看尚君澄的表情,连忙解释道:“我,我只是怕你睡在外头着凉了。别无他意的。”她的语气又少了几分娇羞。多了几分强 硬。

尚君澄眼里头的惊讶一扫而过,剧烈跳动的心又回到了冰点。他淡淡道。“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拒绝的干脆让徐南方都有点措手不及了。她看了尚君澄一眼,脸上地红霞还没有消退,她于是低下头,小声说了句。“那我先去洗。”便把尚君澄一个人留在当场。气氛冰冷的有点诡异。

尚君澄一个人弹着电子琴,早已经心情烦躁到了极点,明明是很开心的事。明明可以不用板着一张脸的,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了。他忍无可忍,谱子一甩,人已经走了出去,直奔浴室。

徐南方刚刚进了浴室,刚刚把门给关上,衣服的扣子刚刚解开,就听见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尚君澄有些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徐南方没有反转头,只是看着镜子里头的尚君澄。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个傻子一样?”尚君澄直截了当地说话让徐南方吓了一跳,“我希望能够分享你的开心你的伤心,而不是像个木偶一样陪在你身边,却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事,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你的男朋友!”

尚君澄有点忍无可忍了。徐南方看着镜子里的他,眉头紧紧地皱 着,整个人都似乎被失

裹着。或许自己只是单纯地想着和他在一起,想着  单却又美好地一天,但自己却完全忽略了他地感受。

是啊,无论他问什么,自己都只是一笑不回答,尚君澄不过是单纯而已,不过是不懂自己的心事而已,可是他却不止一次地表达了他要替自己分担忧愁的心意。那么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是不是对他的不尊重。

徐南方赧然地挤出一丝笑容,“对不起丹尼。我不是有意的。”话音刚落,尚君澄就从背后把徐南方抱住,伸手拨了拨她的头,从后头凑过来,毫不犹豫地吻在她的唇上,他的吻不再是那种温柔而缠绵的,而是狂野,如暴风雨一样袭来。让徐南方差点就招架不住。

尚君澄紧紧地搂着徐南方,生怕她会就此溜掉,他抱着她吻,吻她的唇,从她的红唇转移到她那翘翘的鼻尖,还有敏感的耳垂,徐南方被尚君澄紧箍着,她的身子下意识地后退,却只是把洗台上的东西碰倒了一地。

她就这样被他吻着,说不清是要拒绝还是迎合。她只听见尚君澄喘着粗气说,“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就在我身边,我却觉得抓不着 你。”徐南方听着这话,一阵心酸。

原来现实就是这样的无奈,徐南方本来在把尚君澄往外推的手,一下子僵硬在那里。她的手碰着尚君澄的肌肤,好像被烫了一般,心里头说不出的难受,为什么他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却得告诉自己,永远不能和他在一起,可为什么要自己放手,为什么要自己离开,却又对他说不出口?

老天爷明明知道你的不舍,却非要让你做出痛苦的选择。

徐南方只觉得眼眶湿润,差一点就落下泪来。她的手紧紧地还住了尚君澄,这种抱着他的感觉是多么地真实,真实地让她根本就舍不得松开手,也许,也就只有今天她才能够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真实。

或许是被徐南方紧紧抱住,尚君澄心里有了一点温暖的感觉,受到了鼓舞一般,他忽然一把把徐南方抱了起来,徐南方只觉得身体一沉,整个人已经被他腾空抱起,他的唇还是贴着自己的唇,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尚君澄把徐南方直接就抱进了卧室,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床上。徐南方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陡然加速,整个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尚君澄,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又沿着脸颊一路向下,滑入颈中。他的唇火辣辣的,如星雨般坠落在自己的肌肤上,每到一处,那里都跟着一起燃烧起来,一直烧到心里头。

徐南方看着尚君澄认真专注地亲着自己,他那双比黑宝石还要明亮剔透的眸子却被他深深地藏在眼皮底下,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封印着自己的眼眸,徐南方看不到他的眸子,但看他闭着眼睛的样子,也是同样的迷人,迷人的让人揪心。

尚君澄的呼吸声夹杂着他的吻,让徐南方的身体滚烫起来,她的手摸着尚君澄的皮肤,也是同样的高温灼烧。她知道这种感觉,大脑开始发怵,开始乱得没有思维了,可是心里头却又像有一根利剑一样,时不时地戳着她,告诉她很快她就得离开的事实。此时的徐南方,根本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绯色卷 第二十四章 有点h

君澄全然不知道徐南方心里头的纠缠,他忽然睁开眼 的徐南方,那双灵动的眼睛就好像是一汪能够淹没所有的清泉,让他根本就舍不得挪开,他咬着她的耳垂,徐南方的耳垂已经红得如同红虾一般,现在被尚君澄蜻蜓点水的吻和呼出的热气直挠得痒痒的,她下意识地回避着,却被尚君澄捉住了双手,根本就动不了,只能继续着这种煎熬。只是占据主动一方的尚君澄,却也不见得比徐南方好上多少。他的一双美丽的眼睛此时却有些红红的,好像身体里头的血液都已经沸 腾,把眼睛都要燃烧了。

他在徐南方的耳边喃喃地说着,“南方,我想要了你。”这句话轻轻的,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痒痒的,可是听在徐南方的耳朵里,却觉得每一个字都会把自己给烧成黑炭。尚君澄或许是感觉到身下的徐南方颤抖了一下,她的颤抖更加地刺激了他,他把嘴唇靠的更近,几乎是贴在徐南方的耳朵上,对她又说了一遍。

徐南方心里头一直有种在边缘上行走的感觉,好像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掉入深渊,其实她心里明白,不是深渊,而是她自己给自己布置的陷阱,一个让自己沦陷的陷阱。

她以为自己可以用一天的时间来留下回忆,然后明天就可以决然地同尚君澄说离开,就可以靠这些不切实际地回忆来支撑着她毅然离开 他,支撑她以后没有爱的生活。可是她却不知道,所有的这些不过是她为自己想尚君澄爱尚君澄所设的一个借口。一旦真地要离开,她又怎么会舍得下呢?

尚君澄进门地时候就脱了外套。这时候虽然是天气凉爽。可是他穿着一件衬衫却也隐隐渗出汗来。尚君澄飞快地解开自己的扣子,然后又伸手去解开徐南方的外套。徐南方的身子轻轻一颤,手下意识地想要把尚君澄往外推开,但是不知道是尚君澄的力气太大,还是徐南方的力气太小,抑或是徐南方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推开,尚君澄很是轻易地就把徐南方的扣子解开了。

尚君澄看着满脸绯红的徐南方,在床头昏沉沉有些暧昧的灯光下,徐南方的那张漂亮地脸蛋就像是被钉在墙上的蝴蝶,让尚君澄忍不住像拿手去触碰。“南方。别紧张。我会好好爱你的。

着这句话的尚君澄,好像把徐南方当作从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小姑娘,好像根本不知道男女之事一样。

他一定以为徐南方是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害怕地颤抖吧?徐南方没有说话,她的心里头矛盾地让她地脑子简直要爆炸了。她明明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亲密下去,如果这样纠缠下去。是会让两个人都更加地不 舍,但不知怎么就是提不起劲来拒绝他。徐南方说不清楚是不是也有一种名叫欲望的小虫在引导着自己等待着尚君澄地爱抚。她只知道这个时候的尚君澄。不似白天那个阳光明媚的大男孩,他此时的坏笑,眼睛里闪耀着的精光,以及他性感地胸膛,都宣示着他地魅力和让人不可抗拒的诱惑。

对爱的渴求和男女之间地那种不可触摸的电波。鬼使神差地左右着徐南方。让她不忍拒绝。她甚至在沦陷,隐隐地希望着把自己交给尚君澄,她在皇宫的十几年。从来没有体会过爱的滋味,更不知道少男少女之间的爱又是什么样的,她所知道的无非是一个年迈的身体,一个一脚已经伸入棺材的身体。可是眼前这个人,阳刚性感,头顶上微微渗

都让人迷醉,更何况这个男人还会温和旖旎地在自己 地说着情话,这种感觉是徐南方从没有体验过的,没有尝过,却在一尝之后就让人受不了。

她没有再说话,但却不愿闭着眼睛,看着这样一个男人大汗淋漓的样子,她想要永远地记住他。

(此处略去………………)

当尚君澄搂着徐南方平躺在床上,徐南方的心跳渐渐平缓下来的时候,身上的滚热才渐渐退去。徐南方侧过脸看着尚君澄,他的手臂紧紧地还住自己,身体已经有些疲惫,但却想要强撑着自己的眼皮睁开,眼里含笑地看着自己。

刚才惊涛骇浪般的激情化作了现在的温柔缱绻,尚君澄便是那出航归来的航船所休憩的港湾,张开着双臂接受着徐南方的喘息。

徐南方纤细的手指在尚君澄的胸口化着圈圈,尚君澄眼睛笑弯,手懒洋洋的把徐南方的手指打落,“痒”。徐南方看着这时候的尚君澄,想着刚才,恍若梦中。

尚君澄轻轻地唤了一声,“南方。”

“嗯?”徐南方答应着,这个男人叫自己的名字真是好听。

尚君澄喃喃道:“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啊。”徐南方身子一颤,眼睛偷睨了他一眼,却只看见尚君澄的眼皮终于强撑不住疲惫之后的瞌 睡,想要睁开却终于还是合上了,嘴巴却还是喃喃不休,“以后就得跟着我,不要乱跑。”

徐南方的身子僵硬,若是尚君澄现在醒来,一定会感觉到她的身体凉了半截。她看着他,眼眶里头的泪终于忍不住了。只是泪水滴落在枕头上,尚君澄却察觉不到。

尚君澄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口里头却在说着:“南方,你可以把你的事告诉我了吧?我是你的男人呢。”嘴角泛着笑,不知道是不是即将进入梦乡。

徐南方只觉得心里头酸楚,她轻轻地吻了吻尚君澄的鼻尖,温温 的,不像自己的唇,那么寒冷。原来在他的心里头,始终想着的是这 些。她的心好像有把刀子在慢慢地着,一滴滴的血滴下来。

明天,我就会把所有的事告诉你。只要我回到了T市,就会

你。徐南方看着已经不再说话的尚君澄,他的脸还有着一种幸福的味 道,也不知道他在梦里头都看到了什么。

“对不起了,丹尼。明天,明天你就把我忘了吧。”徐南方眼睛看了看窗外,被窗帘拦住的窗子,根本让她什么也看不到,但她却好像分明看到了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冉冉而起,宣告着这段感情的结束一 般。

是呵,明天的T市,不知道会 到那颗璀璨之星,必须同尚君澄告别,今夜,她不会忘记,可也是她最后的放纵,唯一的放纵吧。那么,从明天开始,她会和他保持距离,她会告诉他所有的事,她的眼睛里头有一丝绝望划过,原来所有的美好到达顶峰之后,便预示着最悲惨的结局即将来临。

她看着他,一点睡意都没有,所有的幸福的幻觉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那么明天,又将把这种感觉全部摧毁。人生便是这样的反复无常 么?

绯色卷 第二十五章 回夏家

君澄从甜美的梦中醒来的时候,徐南方已经穿戴好坐 不动地看着他。尚君澄看到徐南方,眼睛里的笑意更加浓密了。从被窝里朝她伸出手来,示意她再重新回到被窝里躺到自己身边。

然而徐南方只是挪了挪身子,却淡淡地对他说道:“快起来吧。我们该去T市了。”

尚君澄却撒娇般的冲徐南方眨了眨眼,一只手托起自己的下巴,眼巴巴地望着她,“真的不进来么?”这一句话极尽诱惑和暧昧,他的声音像有着一股无法抗拒的魔力,而尚君澄显然认为自己这样的召唤,徐南方是无法拒绝的。

然而,徐南方却直接站了起来,对于尚君澄的邀请视若无睹。只是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起来吧,我们现在要去T市了。

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尚君澄见徐南方面无表情,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好像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便也不好再躺在床上,于是坐了起来,朝徐南方笑道:“好的,早上八点是有趟航班。现在应该还有点时间吧。”

徐南方见尚君澄起来了,也不回答他,就一个人走到外边坐着。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尚君澄不知道徐南方怎么一下子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心里头正琢磨着女人的心思真是难懂,这从古代穿越来的女人,心思就更加地难懂了吧。

尚君澄穿好衣服,径直去了洗室,等到把所有都已经收拾妥当的时候,又花了半个小时。徐南方就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尚君澄弄好所有的时候。她则倏地一下站起来,不带感情色彩地催促着, “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尚君澄点点头,总觉得现在的徐南方让他有点敬畏。可是临出门地时候,他还是一把把刚刚被徐南方打开地门又给关上,有点无赖似地看着徐南方,就是不让她出去,“喂,你怎么了?”

徐南方尽力保持着自己的平和,淡淡道:“没什么。就是有点急而已。”她没有去看尚君澄的眼睛。

“那么急做什么?”尚君澄有点不明白了。

“今天对夏家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得早点去。”她还有一句潜台词没说,对于她也很重要。见尚君澄还是一副探寻的样子,徐南方只好补充一句道,“去了你就知道的。”

尚君澄当然还是能感觉到徐南方的不对劲,“你怎么今天早上怪怪的?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我先睡着了,没陪你说会儿话?”他温柔而歉意地冲徐南方一笑。“别生气了,我昨天是太困了。”

徐南方哪里有心思生他的气,被他伸手搂着却只能说道,“不是 的,别胡说了。”

尚君澄眼睛一眨。坏坏一笑。道:“难道是嫌我昨天晚上做的不够好么?那个,要不咱们再试试?”他地眼睛里头满是暧昧的笑,也因为自己的这句话。某个地方有点蠢蠢欲动了。

徐南方脸一红,拉长脸道:“好了,我们现在去机场。要不时间不够了。”她的声音里有一股毋庸置疑,对尚君澄更是毫不理会,这让尚君澄不好再坚持下去。

尚君澄只好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那让我亲一下。”

徐南方的心理防线差点就要崩溃了,一张脸寒若冰霜,只是强逼着自己用一股冷然的眼神看向他:“到了T市再说,好吗?”

她话语里头对赶赴T市地急迫 ~ . 为什么要赶着去T市,就因为叶飞 = . > 置问题么?可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尽管想不明白,尚君澄却也知道这时候跟徐南方再磨下去,只会更加地惹徐南方生气,于是便在她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趁其不备,人已经把门打开,走到外

了个请的手势。

徐南方愣了一下,让自己不再去看他的眼睛,只是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在电梯间地时候,静静地,一句话也没有说,徐南方只是看着数字在慢慢的变化,只觉得明明是几秒钟的时间,为什么就像是千年万年那样难过。她死死地盯着前面,却感觉到自己地背后被一双眼睛盯得死死的,如芒在背。

尚君澄就这样看着徐南方,想要去调侃两句,却又觉得这个时候的徐南方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让他一下子也不敢再开什么玩笑。

尚君澄掏出手机来,给叶飞羽打了一个电话,想要告诉他,他和徐南方马上就要飞回T市,让他来接

徐南方在旁边侧耳听着,想要告诉他,叶飞羽是不会来接的。可是又下了决心在事情解决之前,不同他主动说话,便又重新闭了口。果 然,叶飞羽告诉尚君澄自己还有别的事,会安排别人来接他们两。

尚君澄嘟囓了一句,“他又在想些什么?”眉头一皱,却绝对猜不到结果。身旁的徐南方更不给个回应,好像对自己说的话置若罔闻。

徐南方和尚君澄两人一直到上了飞机,都有些冷冷冰冰的。尚君澄坐在徐南方的旁边,本来因为徐南方坐飞机会有点晕机,想要搂着徐南方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切,自己还没开口,徐南方就闭着眼睛假寐起来。

尚君澄在旁边试探地问了两句话,徐南方只是敷衍似的答着,根本连眼睛都不睁开一下,这让尚君澄一张热脸贴了冷屁股,要不是飞机里头行动不便,尚君澄非要把徐南方给一把按住好好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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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尚君澄和徐南方回到T市的+ 了好几辆黑色轿车,每一辆车都泛着淡淡的青光,好像被笼罩了一层叫做宿命的气息,这种感觉有点压抑,门外边的树林里传来呀呀的鸟声,像是乌鸦的叫唤。

徐南方远远的就看到这一行车队,心里头总算是把悬着的事给放了下来,看来自己回来的正是时候,他们还没有出发。徐南方没等车停稳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自己走了下去。尚君澄愣是没有明白徐南方这么着急究竟是为了什么。

老王爷的贴身老仆正要上车,看到尚君澄和徐南方过来,衰老的脸庞露出一个笑,毕恭毕敬地走来,向两人鞠躬。

“这是去哪里?”尚君澄不禁问道。看这个架势,老王爷应该已经坐在车里了,“爷爷的身体好了?”尚君澄好像忘记了老王爷今天是要来处理夏家财产的,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想起老王爷之前还想着把夏家的继承人定位为自己的事。当然,或许在他心里头,现在最重要的事并不是这些。

“老王爷要去公证处公证财产,打算把夏氏企业的所有产业都捐献给国家。”老仆脸上有些哀戚,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的夏王府这座宅 子,心有不舍。

尚君澄和徐南方互望了一眼,两人在新闻发布会上都听见了叶飞羽说的话,也确实有人猜测是不是夏家会把一部分财产转赠给国家,可是即使是徐南方也没有想到老王爷会突然如此决然地要把夏家的所有财产都一股脑儿捐献出去,这一举实在是大出两人的意外。

“这是老王爷的意思?”徐南方话里有着话,夏家究竟是怎样一个状况,她自己有点拿不准,只是自己抢来,是心里头有着一种直觉,那就是叶飞羽。直觉告诉她,今天是叶飞羽大显身手的时候。

徐南方看了看轿车,从外头往里看,被黑色的车窗玻璃挡着,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