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咱们商量下,能别老孽子孽子的叫吗?我好歹也是有正经名字的人。

当然这种想法也只是在心里想想,陆时一脸委屈地跪了下去。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这个膝所在的身体是眼前这个人所生的,跪父母,天经地义,没有二话。

第一次看他跪的这么干脆,陆成尧居然还有些不习惯了,但无论如何也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只冷哼了一声,拿着鞭子朝他走了过来。

“昨夜你究竟去了何处!”

陆时不答话。

他不擅长骗人,也很少说谎,不想说的时候,总是沉默以对,而不会编出什么借口来逃脱罪名。

“嘴硬不说?不说也行,本王来替你回答!”陆成尧恨得咬牙切齿,举起鞭子毫不犹豫地挥了下来,“醉仙楼是不是!”

“啪——”

“凝香阁是不是!”

“啪——”

“勾栏院是不是!”

“啪——”

被打的一脸莫名其妙的陆时这才反应过来,这还是亲爹吗,打了低效局部麻醉还觉得有点痛,那真是下了死手啊。还有,王爷,那大周的皇帝要是知道你把他的后宫说成妓|院,肯定分分钟抄了你家啊。

陆时默默跪在地上,上身挺得笔直,如同坐禅一般淡定,好像抽在他身上的不是鞭子,而是头发丝一样。脑子里转过了各种念头,却一句话也懒得说。

其实他有千千万万种方法可以逃脱这次家法,但是他没有,一个人存在这世间,有各种各样的责任,而他现在的责任,就是替这身体的主人把陆时继续当下去,哪怕要受些皮肉之苦,也无所谓。

周围的下人惊讶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却都不敢出声,眼神都不自觉地朝屏风瞟了一眼。原本以为以少爷这种娇生惯养的性子,定能看一场好戏,没想到那样重的鞭子打了下来,别说稳如泰山了,他竟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一定是中邪了。

看着儿子这样异于平时的反应,陆王爷也有些怔然,原以为会打的陆时满地求饶,还担心自己会心软,现下这个情况,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偏过头朝屏风后面看了一眼,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

然而陆成尧还是将心中那点恻隐之心抛在了脑后,一想到这个不孝子之前做过的事情,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朝他背上又抽了一鞭子,张口道:“这一鞭子,是本王给你的!”

“目无尊长,不务正业,不配做我陆成尧的儿子!”

“这一鞭子,是替你过世的母亲给你的。”

“贪图享乐,屡教不改,对不起你母亲的在天之灵!”

“这一鞭子,是替你未过门的妻子给你的。”

“花天酒地,胡作非为!白瞎了人家好姑娘!”

“…”

卧槽…

想他在现代可是被人当成样板的好男人一个啊,事业有成,年纪轻轻身居组长之位,谨慎勤恳,不抽烟,不喝酒,清清白白,从无任何不良记录,从出生开始牵过小手的雌性生物只有他妈。

真的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啊!

被数落了各种罪名的好男人陆时黑着一张脸,有苦说不出,只觉得自己比那六月飞雪的窦娥还要冤,人家窦娥还能伸冤解释,他连说都不能说啊…

麻醉只是减轻痛苦的东西,皮开肉绽还是少不了的,估计今天过后得痛好久了,但是男人嘛…陆时在心里安慰自己道:没有伤口的男人不是完整的男人!

屏风后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响动,似乎是被这副场景所触动,在场的所有下人都已经懵了,那鞭子一声声抽下来,就是光听声音都觉得疼,陆少爷竟然还能跟没事人一样,难道已经被抽成傻子了?

“今日家法处置,虽非我愿,但只要能让你长记性,多抽你几鞭子我也愿意!”似乎也觉得自己下手太重,陆王爷将鞭子甩在了地上,“我陆成尧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希望你能够干出一番事业来,而不是整天与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喝酒、玩女人!”

可算说进他心坎里了,陆时转过身来朝他一拜,说出了他今天在王府的第一句话:“儿子确实不想喝酒玩女人。”

“…”陆王爷一懵,对他这被抽了这么多鞭子还若无其事的反应有些惊讶,更没懂他句话这是什么意思。

“大业未成,何以家为?陆时想要干出一番事业之后再行娶妻,恳请父亲成全。”

一直信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陆王爷彻底失语了,听着他这个一向吊儿郎当的儿子突然说出这种话来,简直比日从西出还要令人惊讶,下意识朝屏风处看了一眼,又问道:“你想干出什么事业?”

陆时心一横,站起身来问道:“父亲可有办法送我进宫当侍卫?”

陆成尧愣了愣,还没等他问话,陆时便接着道:“周朝出将入相的侍卫可不少,相当多的权臣、重臣都是侍卫出身。”

陆王爷看着这个似乎是一夕之间变了一个人的儿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说的没错,周朝天子侍卫待遇确实特殊优厚,地位更是尊贵,就连升迁调补的途径也较其他职位都要宽得多,而且周朝侍卫基本都出身贵族官僚子弟,甚至不必进行考试,是众所周知的贵族子弟获得高官厚禄的捷径。

即便他将来要子承父爵,但是终究是虚衔,若是能让他进宫锻炼一番,不指望他能做到侍卫统领,起码磨磨性子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陆成尧又道:“想法很好,也不是不可行的。只是本王不明白,这和你娶妻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一辈子都不成亲吗?”

陆时觉得这个爹有点磨叽,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没什么,我怕耽误她。”

还好没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陆成尧松了一口气,又道:“这没什么耽误不耽误的,大丈夫娶妻生子天经地义,只要你现在向我保证日后再不花天酒地,人家姑娘就心满意足了。”

陆时隐约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是什么,只道:“儿子保证日后再不花天酒地,但这不代表我就会娶她。”

“为什么?!”一声娇呼传来。

似乎是再也忍不住了,屏风后面的女子一脸震惊地走了出来,两步作三步站到了他面前,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能娶我?!”

“…”

陆时两眼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个长得还算标致的天外来客,又看了看她身后那个足以遮挡好几个人的屏风。

这这这这几个意思啊?

对面的女子一身素色装扮,藕色对襟半臂,青荷色十二片长裙,倒是与她那张艳丽的俏脸不相般配,凤眼樱唇,整个人看起来明艳却刻薄,称得上既漂亮又有特色。

秦翘翘一直呆呆望着他的眼睛,满脸都是震惊,她今天登门造访,却听说陆时昨晚又是一夜未归,陆王爷说会替她好好管教儿子。所以刚刚她听从吩咐躲在屏风后面,只为了听他一句保证而已。

她秦翘翘一向是个大胆的姑娘,别的闺阁少女不敢做的事情,她都敢做,敢骑马,敢射箭,敢倒追男人!那日桥头匆匆一瞥,被陆时的俊秀面容所折服。她觉得陆时长得好看,尽管后来知道对方有些花心不羁,却也甘愿沦陷。所以央求爹爹无论如何也要促成这门婚事,今天躲在屏风后面,本来只是听一句保证的,却看到他被抽了那么多鞭子还能淡定如斯,连哼都不哼一声,原本还有些心疼的,到后来心疼都变成了倾慕,真的很少有人能做到这般有忍耐力,更何况一个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的贵族子弟了。

不亏是她看上的人,连这么重的鞭子都能挨住,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呢?

想到这里,秦翘翘满心欢喜地朝他又走了两步。

情商很低的陆时完全不知道对方心里想了些什么,只忙不迭地朝后一退,一副见到瘟神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其实他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条件反射而已…

“你!”秦翘翘被他这样的举动伤了心,秀气的眉毛狠狠地皱了起来,也不顾上陆王爷还在场了,张口就来,“我堂堂兵部尚书之女,肯嫁你这样一个爱喝花酒的纨绔子弟,已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竟然还敢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时活到二十多岁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当众被女子逼婚,一时间倒对她多看了几眼,却没答话,不知道是被搞得有些发懵,还是在想对策。

一旁的陆王爷有些尴尬地朝后退了两步,虽然他身居高位,但是这种小辈之间的爱恨纠缠,自己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让他们自己解决,才是更好的决定。

“你要是能给个正经理由出来,我秦翘翘立马走人!取消这门婚事,绝不拖泥带水!”俏丽的女子一昂下巴,用她一贯的骄傲语气沉声道。

这提议还算不错。

“你要理由啊?那简单。”

陆时冲她微微一笑,拱起手礼貌而疏离道:“在下已有心上人,并且此生非她不娶。”

12、微生物发酵棒 ...

第十二章微生物发酵棒

“在下已有心上人,并且此生非她不娶。”

这句话的冲击力显然不是一般的大。

不止是秦翘翘愣住了,连陆王爷都跟着愣了,一脸看别人家儿子的眼神看着他,甚至还有想走上前来摸摸他额头的冲动,倒不是吃惊他有心上人这件事,而是对他这般礼貌的姿态和举动感到匪夷所思,将自己刚刚抽了他十来鞭子的事情完全忘在了脑后。

“是谁?”大概是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秦翘翘觉得心塞的很,又怒道,“你要是能把那姑娘的名字说出来,我秦翘翘立马走人!”

“…”

整个前厅的人都惊呆了。

这句话似曾相识啊…原本还敬佩这姑娘性子直率的陆时顿时有些心塞,说好的取消婚事呢?说好的不拖泥带水呢?姑娘你泥巴和水都糊我脸上了好吗?

陆时一脸尴尬地笑了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重点并不在这里。

心上人?他就那么随口一说的借口,上哪儿变个心上人去?还非得把人家名字给说出来,这不是存心欺负人吗?

陆时心里虽然那么想着,脑子里却莫名其妙浮现出了扫把星那张又蠢又萌的小脸,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想到她,但是直觉告诉他,敢把傅怀薇这个名字说出去,自己肯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敢觊觎皇帝的女人,他也是不要命了。于是陆时一本正经拱手道:“恕在下无可奉告。”

话刚落音,陆时突然觉得背后扯着痛了几分,那局部麻醉药虽然见效快,但是去的也快,现在看来是慢慢要恢复知觉了,不过也没什么,最疼的时刻已经挨了过去,倒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也不是那种受不得痛的人,区区几鞭子也算不得什么。

秦翘翘向来是府里的掌上明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未有人忤逆过她,更是一辈子都没受到过这种挫折。现在被未婚夫弄得这样下不了台面,当下气极,怒道:“我到底哪一点不好?!论相貌,论才学,论家世,哪一点配不上你?”

女孩子撒娇闹别扭和胡搅蛮缠是两码事,这种性子的姑娘,即便是娶回家也不一定会有所收敛。

陆时从来都是个外热内冷的性子,曾经傅怀薇拽着他的手腕不松手的时候,他只是觉得有些烦躁,并没有其他的情绪,然而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女子,竟然从心底生出了厌恶,还带着几分莫名的鄙夷。

面上仍旧微笑,语气很平静,眼神却冷如冰窖。

“能够坦然参观未婚夫被家法处置仍旧面不改色的女子,必定有着强大的内心,我陆时自愧不如,也招架不住。”

秦翘翘迎上他的目光,心中一惊,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并非他看起来的那样简单。刚刚说话还潇洒利索,顿时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连舌头都打了结,“我…我没有。”

这句话并非随口乱说,实在是细思恐极,这女人看起来虽然骄纵沉不住气,却有一个极其矛盾的优点,那就是铁石心肠,搁宫里头绝对是一等一的人精。傅怀薇要是撞上了她,那就是吉娃娃遇上牧羊犬,干瞪眼!

不对…他怎么老是想起那个扫把星?!

背后又是隐隐一痛,陆时摇了摇头,转身就准备回房,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更不想跟他这个所谓的父亲产生太多的接触。他迟早都是要回现代的人,跟这里的人纠缠越多,牵挂也就越多,即便他从小缺少父爱,也不代表他想从陆王爷的身上寻求寄托。

更何况这个人刚刚无缘无故抽了自己十来个鞭子,不恨他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陆成尧刚刚还惊叹于这个儿子今天的改头换面,后者立马就一言不发地走人了,连告退都不跟他说一声。心想果然是狗改不了□□,顿时气极,刚想呵斥几句,突然看见了地上的鞭子。想起了自己下的狠手,心中又是一噎,大概是陆时的反应太过平淡,以至于让他忘记了自己刚刚对他做过的事情,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这样的反应,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啊…

秦翘翘仍旧沉浸在刚刚那句话中无法自拔,甚至无力辩驳,她确实没有办法否认这个既定的事实,此时此刻连陆王爷的眼睛也不敢看了,转身就要告退。

眼看着到嘴的儿媳妇…哦不,到家门的儿媳妇就要飞走了,陆王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指望两家联姻,顺便还能收收儿子的痞气和心思,现下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了,今天这么一闹,别说人家姑娘脸皮拉不拉得下来,兵部尚书知道自己的女儿受了这样的委屈,是断然不会再同意这门亲事的了。

事已至此,陆成尧只得点了点头:“秦姑娘莫急,本王派人送你回去吧。”

秦翘翘连忙谢道:“多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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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药开始慢慢失效了…那种绵密的痛感开始在背上蔓延,估计已经是皮开肉绽了。

说时迟,那时快,后背碎成了十八块。

古代真是一点人权都没有啊,陆时一回房间就趴在床上不动了,说不上是疲惫还是疼痛,他在现代再穷的日子里也没受过这样的苦,平时干的都是脑力活…还被科研室当成宝贝供着,一点累活都不敢让他动手。虽然吧,他也不是那么吃不了苦的人,但还是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委屈,这顿打挨得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了,他分明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却要替别人受惩罚。

外面传来协调而又统一的脚步声,小红小绿推门而入,转眼就来到了他的面前,举着手中的药瓶道:“王爷让我们来给您上药。”

还算有良心,但是这种打一巴掌再给两个枣的做法怎么这么经久不衰啊…

陆时没说话,任凭两个小厮开始给自己脱衣服上药…

他倒也不觉得害羞,都是男的,没什么好怕的。还很是配合的闭上了眼睛,虽然伤口处那丧心病狂的痛感…简直无法言喻。

“少爷,您今天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啊。”小红一边给他涂药,一边夸赞道,“感觉一瞬间长大了十岁呢。”

“…”陆时阴测测地看了他一眼,后者立刻闭上了嘴。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陆时昂起头紧张地问道,“帮我看看伤口大不大,会留疤吗?”其实他也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件事情,但是总归还是有些担心的,伤疤虽然是男人的骄傲,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伤疤,又不是上战场得来的,不太体面…

小绿看了看他的后背,摸了摸下巴,然后极其笃定的告诉他。

“会。”

陆时一噎,失望地趴了回去。

“不过我听说宫里头有种秘制膏药,叫做芙生膏,只要抹一个月,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疤痕。”小红一边为他抹药,一边接口道。

陆时瞬间抬起头,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但是那种膏药的材料世间难得一见,只有皇帝才能用,连后宫妃嫔都没有资格用呢。”小绿接着道。

陆时脸一黑,极其郁闷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怒道:“好玩吗?!”

小红小绿一起点了点头,齐声道:“好玩!”

陆时白了他们两个人一眼,也顾不上自己背上还带着伤,起身就走过去将自己那一袋子东西拿了出来,边道:“一会儿给我找个带锁的箱子来,这里面的东西要是弄掉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原本以为他会说“我饶不了你们!”,或者“你们就别想留在府里了!”这类威胁的话,最后竟然听到这么一句“我可是会生气的”,哎呀真是好可怕的威胁啊,小红小绿面面相觑。

陆时可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了些什么,从里面翻翻找找,摸出一根玻璃棒就坐在了圆桌面前,随口唤道:“都过来。”

小红小绿连忙一左一右站在了他的身边,神情恭敬。

“给我倒两杯水。”陆时刚吩咐完,两人就已经将水倒好了,一看就是经历过严谨训练的极品小厮。

陆时眼角一弯,笑得有些诡异,一手一个将他们的脖子压了下来,低声道:“你们想不想喝酒啊?”

小红听到酒字,顿时两眼放光,连带着人中左右两小撇胡子都动了起来。

小绿幽幽道:“王爷不准您喝酒,更不准我们这些下人喝,现在您也出去不了,上哪找酒去?”语气颇为幽怨。

陆时一笑,将那两杯水挪到了自己面前,又拿出了刚刚从袋子里翻出的玻璃棒,低声道:“想喝酒还不简单,小胖送我的东西那可不是外面能买到的,想当年科研室也不准我们喝酒,这招可使了好多年。”

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小红小绿一脸看蛮夷人的表情看着他,总觉得少爷被一鞭子抽成了疯子呢,根本无法直视。

背上的痛楚似乎渐渐减轻了,陆时淡然地支着手,将那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玻璃棒放在杯子里搅来搅去,搅来搅去,不一会儿,那杯子里竟然传来了阵阵酒香!

空气中那醉人味道实在再熟悉不过了,小红小绿瞬间惊呆了!

“少爷…这,这…”

陆时一脸骄傲:“微生物发酵棒,高科技,不懂了吧?”

“这…这!”

还没等他们这完,陆时就一人塞了一杯,示意他们随便喝不要客气。这两个都是喜欢喝酒的人,自然不会抗拒,转眼已将两杯酒喝了干净,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这酒叫什么名字?简直比玉练槌还要好喝!”小红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陆时淡淡一笑,想起了好兄弟那胖乎乎的身影,沉声道:“叫小胖酒。”

两人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陆时并没有过多搅拌,所以浓度也不至于太高,至少不会让其他人发觉,酒也喝了,该谈正事了。

陆时对着两个小厮勾肩搭背,一边压声道:“那啥,你们知不知道我之前的私房钱放哪了?”

13、岳母大人在上 ...

第十三章岳母大人在上

小红极其诡异地看了他一眼,答道:“少爷,您的私房钱放在哪里的这种事情,怎么会告诉我们这些下人呢…”

“!”简直就是醍醐灌顶,陆时扶了扶额,又一脸严肃地问道,“那我平时花的钱究竟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小红和小绿明显已经从刚刚的美酒中回过神来,此时此刻看着这个说话奇奇怪怪的主子,都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种没有价值的问题。

小绿试探地低下头,压声道:“少爷,您被鞭子抽傻了?”

陆时一记栗子敲了过去,小绿立马改口道:“少爷您往先的一切开支都是王爷亲自管着的,最近又出了这档子事,王爷怕您婚期在近还在外面花天酒地,管得更严了呢…”

这段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陆时一脸哀怨的坐在凳子上,简直有苦说不出。原本还以为自己家里有点钱,就可以不去麻烦傅怀薇了,现在看来要筹集资金还真的只有小扫把星这一个渠道了,总觉得,有点窝囊啊…

他还想说点什么,一抬头,却发现小红小绿的目光都毫不掩饰地注视着同一个方向,那就是自己刚刚变出酒来的玻璃棒所在的地方,眼神…很渴望、很垂涎。看来无论古今中外,喜欢美酒的人还真是一样的多,陆时回过头看了看门口,当下就将那发酵棒举了起来,微笑道:“想不想每天都能喝到香醇可口的小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