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小红小绿异口同声。

陆时趁机威逼利诱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解掉我的禁足,不过我觉得这屋子我一天也闲不下去,我一会儿要偷偷溜出去,你们呢,一个人躺我床上,一个人当传声筒,就说我被打的没脸见人,不见任何人,连王爷都不见!如果他霸王硬上弓…哦不硬要闯进来的话,你们就…随机应变吧。办得好的话,少爷我每天给你们变酒喝,长期办得好呢,我就把这玩意儿送给你们。”

反正这袋子里还有一根发酵棒,还能再送一个给小扫把星玩玩。

妈呀,他怎么又想起她了?!

似乎总是想起扫把星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陆时咬牙切齿地偏过头,将这种窘迫而又愤怒的情绪发泄在两个可怜的小厮身上:“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两人连忙点头,如同捣蒜。

“行,我撤了!”陆时一拍桌子,起身就要走。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小扫把星看这一背拜她所赐的伤口了,其实主要只是想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想想就觉得挺好玩的。

“少爷您要去哪?”

陆时回过身微微一笑,答:“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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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从茅房隐身逃脱的陆时,此时此刻坐在皇宫门口的一个小台阶上,一脸惆怅地看着远方。

一旁的守卫根本就发现不了他的存在,仍旧站岗站得笔直。

其实他每次进宫都会在这里等半天,其实也不是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也就是等个顺风车而已,不知道这些皇帝都是怎么想的,把皇宫修得那么大,还专门把傅怀薇放在那么远的青玉宫,真是一点都不方便他偷妹子呢。

只怪他智商不够,能研制出隐身装置,却没有好好研究下瞬移这种技术…

其实如果不是背上有伤,他倒真的无所谓,皇宫再大,也就多走几步路而已,谁还没走过?但现在正是伏天艳阳高照之时,背上若是出太多汗,还真不利于伤口愈合,他可不想让自己顶着一后背的伤疤回现代啊,传出去可太丢人了。陆时叹了一口气,他都在这里等了快半个小时了,也没见有谁坐马车进宫的,索性起身就要走,刚一转身,就听见身后有车辇的动静。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那车却在灯火阑珊处。

陆时剑眉一扬,迅速回过身来,趁着那车辇掀开门帘例行检查的时候,一个侧身钻了进去。

下人朝前亮出腰牌,守卫很快便放他们进去了,并且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里头的布局奢华而又紧凑,空间更是不算小,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命妇才用得起的。陆时一钻进去就默默躲在了角落,生怕被人察觉自己正在搭顺风车…由于知道自己这个行为不太道德,陆时尽量不让自己注意这车辇里面的主人,以免侵犯人家的隐私权,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作为一个不请自来的隐形搭车人,陆时强迫自己低着头盯着地面,但车辇摇摇晃晃不太平衡,还是不小心扫了一眼,这一眼倒让他有些吃惊。眼前这个穿戴雍容华贵的中年贵妇人,相貌竟然有几分莫名的眼熟…

虽然脸上妆容精致,粉涂得很厚,却隐约还是能看出不少细纹,五官漂亮是漂亮,应该也不是很年轻了。况且她全身上下的尊贵装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够穿得起的,估计丈夫的地位也不小,今日应该是过来探望宫中亲属的。

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眼熟,出于好奇心理,陆时下意识直视了过去。

刚一抬起头,他突然愣住了。

四周遮盖严实的车辇内,刚刚还正襟危坐的贵妇人突然抬起右手,开始专心致志地抠鼻屎…

陆时看得目瞪口呆。

贵妇人似乎抠累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便极其平静地往地上弹了两下。

好像遇到了什么威力十足的炸弹一样,陆时下意识往后一躲,将自己还受着伤的后背紧紧地贴在了墙上!半天回过神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觉得自从自己穿到古代之后,就变得越来越猥琐了…

生生从万人瞩目的高智商年轻科学家沦落为一个尾随中年大妈的失足男青年…这落差,透心凉,心飞扬。

虽然自己这种行为不是很好,但他真的不是故意去看的啊。陆时一脸惨不忍睹地背过身去,决定将刚刚的一幕从自己干净的记忆中粉碎删除。

他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车辇一路向宫里行去,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才渐渐停了下来。好不容易熬到头,陆时只觉得他的天空星星都亮了,趁着贵妇人下去的空隙迅速下了车,脚刚一挨到地面,朝四周看了一眼,他突然就僵住了。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傅怀薇所在的青玉宫。

然后那一瞬间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眼熟了,这贵夫人和傅怀薇相貌有几分相似,十有八|九是她的亲妈了。

好处是他不用再绕路去青玉宫了,坏处是他根本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小扫把了…

傅夫人这次出门并没有带婢女来,不知道是怕麻烦,还是觉得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下了车便一句话也不多说,直接往青玉宫而去。他们傅家后族出身,世代尊贵,就连进宫探视女儿这方面都有特权,是很多命妇比都比不得的。

陆时和她要找的是同一个人,自然也就跟在她身后进去了。

傅怀薇刚从菡萏宫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门外就传来了宫女的通报声,说是傅府夫人徐氏求见。

她愣了好半天,只觉恍如隔世。自从接受了自己已经死过一回这个事实后,她就格外想念自己在宫外的亲人,哪怕他们对自己并不是很好,哪怕他们对自己存了利用之心,但终究还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此时此刻听见母亲来探望自己了,更是高兴地不得了,连忙小步跑出去迎接,眼中的惊喜毕现无遗。

傅夫人还没跨进殿门,就看见自己那十三岁就已离家的小女儿朝自己扑了过来,心中叹了一口气,却没伸手去接这个拥抱,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表情平淡无比,等她走近了,才缓缓躬身向她行了个礼:“贵妃娘娘金安。”

傅怀薇一张热脸瞬间贴在了冷屁股上,顿时讪讪地收回了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只满眼委屈地看着眼前的人。

看来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旁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陆时叹了一口气,隔着空气,远远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对方不会知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么个动作。

傅夫人行完礼便又是一脸严肃的模样,连话都不多说一句,生怕多说一句就失了自己的身份一般。

傅怀薇似乎早就习惯这种相处模式了,却也没生气,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乖巧一点:“娘,外面热,进屋坐吧。”说着就要来扶她的手。

傅夫人一向是个很固执的人,还没等她将手伸过来就已经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女儿伸过来准备搀扶自己的手,语气疏离而又严肃道:“贵妃娘娘,身份有别,规矩摆在这里。让有心人瞧去了,该如何看待我傅家?”

傅怀薇又是一僵,看着自己的母亲无话可说,只是那双期待的眼神又黯淡了几分。

那委屈的小眼神实在让人心疼,一旁的陆时简直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傅怀薇,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喂!那只抠了鼻屎的手不牵也罢啊我的小扫把!

你来牵我啊我给你牵啊!

14、徐氏的嘱托 ...

第十四章徐氏的嘱托

然而也只是想想而已,这种时候暴露自己的存在肯定会打草惊蛇,傅怀薇本来就是个没什么心计的姑娘,又不会演戏,影响她和母亲叙旧就不好了。自己毕竟还算是个局外人,别干扰她的家事才好。

刚一想完,陆时就懵了一懵。

还算是个…

还算是…

还算…

还…

他这是什么心态!还想着有一天变成她的局内人吗?

陆时猛地一拍脑袋,转身赌气似的出了门,偷听别人谈话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决定等她们说完了自己再进去好了。反正别人也看不见他,就在青玉宫这片地方转来转去,倒也还乐得自在。

屋内,傅怀薇将宫人都遣了出去,一脸温顺的坐在母亲旁边,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就像往常那样。

从小,父亲和哥哥都将她视作掌上明珠,只要是她提出的条件,都是绝对满足,说一不二,因此出生在后族世家的嫡女傅怀薇可谓是得天独厚了。但她一直都很怕她的母亲,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徐氏并没有动手打过她,更没有出言训斥过她,但总是给傅怀薇一种对方挺不待见她的感觉,让人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她的娘,而是她的教书先生。当然,徐氏也不只对女儿一个人这样,她甚至对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是这么一副样子,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徐氏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规规矩矩,从来都不失礼数。倘若傅怀薇在她面前做了违背礼数的事情,她也不会出声呵斥,只是用一种疏离而又礼貌的语气提醒她,让人感觉整个人都紧绷绷的,一点也不自在。

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突然进宫来探视自己,傅怀薇有些犹豫,还是小声地问了出来:“娘,这里已经没有宫人了。找阿薇有什么事情…大可直说了。”

徐氏偏头睇了她一眼:“没有事就不能来看你了?”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傅怀薇愣了一下,连忙答:“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以往母亲很少过来看她,即便是有特权在手,一年里也没几次进宫的。每次来也都是因为有事商量,比如某些需要在皇帝耳边吹吹枕边风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听到她这么说,傅怀薇一时间倒有些受宠若惊的意思了。

徐氏不再看她,将目光投向门口,全身上下坐的端庄笔直,语气平静地询问道:“听说前几日你中毒了。”

傅怀薇愣愣地啊了一声,连忙道:“是…”

本来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想明白之后心底却是一寒,本来还觉得母亲关心自己,可是女儿都被人下了毒,还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话,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母亲有没有心了…

“查出来是谁没有。”

“还没有…”将刚刚的想法压回心里,傅怀薇如实答,“皇帝表哥说会在这几日给我一个交代。不过这件事情在宫里是不准人谈论的,又是怎么传到母亲耳朵里的?”

“我不只知道这些,我还知道皇上在十五之日宿在了你的宫里,呵呵…中宫那位该要气疯了吧,刚被夺了凤印,母族又不争气,现在连皇上的宠爱都留不住了,她这个皇后还有什么可做的?”

傅怀薇心中一惊,她本以为母亲远在宫外,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的,现下看来自己身边肯定还有几个眼线,而母亲似乎也懒得对自己隐瞒了,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乖女儿,我一直监视着你呢。

贴身宫女承媛和承雪都是太后给她的人,应该不可能和母亲扯上关系吧…不过也难说,姑妈也是傅家的人,这世上人心最难测,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徐氏见她默不作声,一时倒也有些尴尬,只道:“母亲给你说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听说你中毒的事情和凌百棠脱不了干系,这种蛇蝎心肠之人自然是不配入主中宫的。你也知道…我们傅家是‘金冠后族’,世代荣耀,你这个贵妃做的也够久了,怎么就不想想往上爬的法子?”

傅怀薇仍旧一言不发,倒不是她不想往上爬,而是根本就无从爬起啊,有些话连太后都瞒了,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和母亲说。

徐氏谨慎又小心地环顾一眼四周,依然正襟危坐,却压声道:“凌百棠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母族的势力也在一天天走下坡路,过几年也就年老色衰了。而你就不同了,你正处二八花样年华,傅家现在又是朝中第一大士族,还有太后给你撑腰。这历史上的废后可多了去了,将来这皇后之位花落谁家,还说不定呢,你要是一直不争,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只是…你这肚子,怎么一直都没有动静?”

傅怀薇眼皮一跳,不动声色地将头偏了过去,掩饰道:“大概…是我身体不好吧。”

怎么可能会有动静呢…要是有动静了那还得了,瞬间被贬入冷宫吧。皇帝从来没碰过她,更不准她向别人提起,虽然听起来心酸,倒也乐得清静,她不知道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也大概能猜到和她的母族有关。

徐氏似乎也觉得自己今天确实有些话多了,叹了一口气,从垂胡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药包,一脸严肃地递到她手上:“这是娘给你弄来的偏方,可花了不少银两。听说葵水过后十天左右吃这个,十有□□能怀上,你就当补药给吃着,左右也没什么坏处。”

傅怀薇连忙点了点头,一脸无语的接了过去,顺手放在了一边。这东西她估计一辈子也用不上了,等母亲走后随便找个地方埋起来算了。不过听她说花了不少银两,她倒想起了陆时拜托给自己的事情,连忙侧过身子问道:“娘…有个事,阿薇想跟你商量一下。”

这似乎是傅怀薇第一次向她主动提要求,徐氏愣了愣,问道:“何事?”

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一想到是救命恩人拜托给自己的事情,也就没那么难为情了,傅怀薇咬了咬下唇,怯怯道:“我手头的钱不够用…想跟母亲借些银两。”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俗气的问题,徐氏似乎有点懵,但也不能让她端庄的表情有丝毫动容,“大周国库较前朝都宽裕的多,贵妃年例是一千二百两,你在这深宫里又没什么花销,需要那么多银两做什么?”

傅怀薇有口难言,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是拿这钱来讨好救命恩人的吧…虽然陆时说了赚到钱就会还给她,但是她怎么可能让他还呢。

她一向不会撒谎,这时候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日常和各位妃嫔姐妹走动,打点宫人,都是很需要花钱的…况且阿薇在娘家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区区一千两年例怎么够日常花销呢…”

区区一千两…她觉得自己说的好违心啊…傅怀薇冷汗直下,生怕自己被母亲看穿了,她久居深宫,对银两多少确实没什么概念,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她也没怎么乱花钱,只是时间太过久远,混淆一下视听罢了。

徐夫人睇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说吧,是不是皇上让你开口的。”

“…啊?”傅怀薇愣了吧唧的看着她,这是哪跟哪啊…

“五年都过去了也没见你要什么,这回突然开口向家里要钱,里头肯定有猫腻。倒也不怪你,这几日朝中正在筹备湘北修建运河的事情,为免国库亏空过度,陛下想我们这些士族出点钱…我们傅家带头捐了一万两,当了个出头鸟,可没想到秦家比我们捐的更多。皇上知道傅家产业丰厚,一定是嫌我们捐的太少,想从你这里再捞点吧…”

傅怀薇目瞪口呆。

“多捐点倒也没什么,谁也不缺那点银两。”徐氏淡淡一笑,“让你亲自交给皇上,兴许还能让他多看你几眼,倒也是个两全其美的事情。这样,过几日我让人给你送两万两进来,你亲自交给陛下。你放心,陛下既然不希望你说出去,这件事情我和你父亲也自然会替你守口如瓶,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陛下知。”

傅怀薇瞠目结舌,简直有口难辩…

是就让皇帝表哥背下这个黑锅呢,还是赶紧坦白事实?天呐她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疯了,母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自说自话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徐氏已经站了起来,淡淡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药记得吃,刚刚跟你说过的话,也得记着。傅氏一族的命运都系在你的身上,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傅怀薇懵懵地点了点头,整个脑子处于一团浆糊之中,连母亲什么时候离开了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现在一片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直到她看见母亲给她带来的那个生孩子的偏方自己飘到了空中…

15、扫把有智商吗 ...

第十五章扫把有智商吗

傅怀薇吓得一个激灵,然后便迅速恢复了平静,似乎对他这种出场方式已经见怪不怪了,连忙上前一步关上了房门和窗户,那保密措施做的是相当的好,一看就是有经验的人!

果不其然,陆时一拍肩上按钮现了身,望着她调侃道:“你这身手不做女特工真是浪费了。”

傅怀薇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默默走了回来,小声埋怨道:“你是不是偷听我和母亲的谈话了。”

“天地良心,我真没偷听!”陆时修长的双手轻轻举起,带着一脸委屈的表情,好似受了天大的污蔑,“我刚刚一直在外面转悠,等你母亲出门了我才进来的,不信你可以问外面的秋千。”

“…”

问秋千…我倒是想问,人家理我吗?

傅怀薇白了他一眼,刚收回眼神,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地方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以往都是不怎么会被事情触动情绪的人,竟然也学会翻白眼了…

不过这当然不是她现在思考的重点,傅怀薇一脸尴尬地看着他,道:“那个,陆时哥哥,能先把你手上的东西放下来吗…”

陆时低头一看,恍然大悟。

“对了,我还没问你这是什么东西呢,看样子是你母亲给你带来的。大老远从宫外带这么一点小东西过来,肯定不是什么凡品吧。”想起了刚刚在车辇中看到的奇葩一幕,陆时又皱起眉头自顾自道,“应该不是吃的东西吧,我手上要是有设备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这上面致病的细菌多不多。”

哦,那是民间增加怀孕可能性的偏方。

总不至于这样回答他把,傅怀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又羞又恼,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字眼来,“一包名贵的伤药罢了…”

“伤药?”陆时一愣,想起了自己背上的伤,俯身道,“介意分我一点吗?”

“你要伤药做什么?”傅怀薇意识到了不对,紧忙问了一句。

“没什么,说不定以后用得着呢。”

傅怀薇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又很快又提了一口气,慌忙道:“不行不行,这个不能给你!”

“为什么不能。”陆时笑嘻嘻地追问。

因为这是女人吃的啊!!!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撒谎可多丢人啊。傅怀薇简直快被自己急死了,连圆谎都不会,为什么她就没有一颗八面玲珑、见风使舵的心呢?!

陆时看着她急成热锅上的蚂蚁那副可爱样子,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不动声色地将那包东西放回了原位,淡淡道:“这种东西还是少吃为好,没什么用处,说不定还会对人体产生副作用。我没办法用现代科学来跟你讲这个道理,你只需要听话,找个机会扔了最好。况且这种东西在皇宫应该是属于禁物的,被人抓住把柄,你就有口难言了。”

傅怀薇一僵,满眼惶恐地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时没再逗她,只严肃答:“看你害羞成这般模样,随便猜也能猜到了。你太藏不住心思,要吃大亏的。”

他很少用这种严肃的语气跟她说话,傅怀薇一时有些怔然,甚至一瞬间有些发寒,觉得自己的心思完全暴露在了他的面前,穿了衣服跟没穿一样…

似乎正是在那一刻,她才隐约有些看懂眼前这个人了,与他神奇的能力无关,与他的身世背景无关。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不是外表深沉内心复杂的人,而是他这种表面上看着嘻嘻哈哈,满不在乎,内心却深如一泓潭水的人,即便是眼中带笑,也深不见底。

这种人若玩弄权谋,必将披荆斩浪,所向披靡。

傅怀薇有些不敢跟他对视,侧身给他沏了一杯茶,转移话题道:“对了陆时哥哥,你之前跟我说借钱的事情,我已经弄到了…”

陆时坐在凳子上,听见这话心中顿时一喜,仿佛已经看到了时光机摆在自己面前,心想果然不愧是贵妃,办事就是靠谱。

傅怀薇沏好茶之后递到了他的手上,小声问道:“一万两应该够的吧?”

她刚刚说话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计较,既然母亲说要给她两万两,又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更不会主动跟皇上提起。那就一半给陆时哥哥,一半捐给皇帝表哥搞运河好了,反正外人也不会知道这个数目有多少,就算是不小心提到的话,自己也确实捐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一万块?”陆时愣了一下,总觉得自己好像浑身上下被泼了一盆冷水。

本来还想弄点资金开个店什么的,他有技术在手,随便做点手电筒、光能电风扇之类的估计都能卖不少钱,虽然这种怂怂的小东西完全没有挑战性可言…但是回本是肯定的,到时候先还钱,后面得来的利润便用来造时光机,当上CEO,迎娶白富美,回到未来那就是指日可待啊。

可是…一万块。

陆时低头沉默了,一万块别说开店了,大概连材料都弄不齐吧,这里可不比现代想买什么零件就买什么零件,什么弹簧轴承铜芯电线轮轴齿轮电路板都要从零开始做啊!哪有那么简单。

等等…好像不是一万块,而是…一万两?

陆时一脸僵硬地抬起头来,语气有些诡异地问道:“那啥,你们这物价大概是怎么样的?”

“物价是什么?”傅怀薇比他更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