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叶女史眉毛又是一挑,把剑挂到墙上,几步走了过来,伸手就往她腰上掐去——别说,肉肉的,手感真不错呢…

“痒!”吕悦往边上一跳,又瞪了她一眼,自己怕痒,她又不是不知道?晚上睡觉时她倒是老实,就是最近白天时倒是越来越来爱在自己的胳膊上、肚子上面捏来捏去!

吕悦人小腿短,就是往边上一跳也没能跳出去多远。叶女史站在原地连腿都不带动的,就又摸到她后腰上再掐了一把,相对满意的点点头:“不错。”

不错什么?是指养肥能宰了?还是说手感圆润摸起来不错?

吕悦翻了翻眼睛,也不理她,自己抱起了衣服坐在床边慢慢换着。

这几日已经进了二月天,虽说小风还是很冷的,可到底已经转暖起来,有些发芽早些的花花草草的正开始冒起了头来。

听说皇帝这几日也好了许多,可依旧是躺在床上,口不能言,虽说一天之中依旧是睡的时候居多,可到底已经能清醒过来看看身边的那些个儿女老婆们了。

跟着太后她老人家一起到了皇帝处,站在门口儿等着太后看望儿子出来。正站着呢,就见那边呼啦啦的走过来一大群人,稍抬了抬眼——来人正是大公主,珍玲公主。

自从皇帝病了,珍玲公主便三五不时的进宫来看望,呼啦啦的一大群人,从吕悦他们所在的小太监小宫女们的面前经过,一进了皇帝歇息的正殿大门,原本端庄肃冷的表情,一下子就切换到了哀切担忧的模样。到了里面屋子,拿着帕子蹭着眼角,眼圈儿通红的进去给太后、皇后等人行礼,才坐到床边儿上轻声叫着“父皇”。

第79章 惊闻

皇帝听到声音,艰难的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睛,见珍玲在侧,眼中闪过一丝宽慰,要抬手碰碰她,身上却依旧动也不能动上半下。

有口不能言,有身不能动,世上事,再没比这个更让人气恼憋屈的了!

心中忽的想起罪魁祸首的那对母子,没想到平日里对他们二人千般好万般宠的,最后居然宠出两个蠢货来!

手指因怒气而不住抖动着,珍玲公主看得分明,忙一边垂泪一边握了上去:“父皇,父皇!”

太后皇后也全都围了过来,关心切切。

奈何,皇帝这会儿就是心中有事也说不出来啊!只能急提喉咙中发出“呵、呵”声。

倒是珍玲公主,也不知是因她跟皇帝太情深意切,所以可以了解到他的所思所想?还单纯是因为之前被肉包子给打过脸,上回的场子没找回来,所以这会儿心灵福至的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所在:“父皇,您可是想说叶贵人跟十六皇子的事?”

皇后跟太后心中微微一愣,倒也是,这病是被那对母子气出来的,皇帝这会儿生她们的气也是正常。

皇帝果然眼皮连眨,气喘如牛。

这会儿珍玲公主则不开口了,只拿眼去看皇后跟太后,等着她们做决断——看看,我父皇被他们母子气成这样,你们总不能放再那贱人一马了吧?

这宫里可素来没谁会给叶贵妃那向来没眼色的人说好话,虽太后姓叶,可平时只要细看看就能看出来,一向只有叶贵妃主动来示好的,从没有太后主动关心叶贵妃的。也就肉包子,因为前几年胖得可爱,所以太后才会和颜悦色的对他。

皇后眼中闪烁了几回,低声对皇上说道:“叶贵妃已经搬出了韶华殿,这会儿,韶华殿已经改成了皇子府邸,叫那些满了七岁的孩子回头搬到那处去住。”

见皇帝依旧神情不善,皇后想了想,又低声道:“十六已经出宫了,没有皇上的旨意,不得入宫。”

这两条,都是皇帝晕倒前提出来的,这会儿不知他是想要狠罚?还是干脆…

皇帝的喉咙里“呼噜呼噜”声响,就是说不出来话。一直稳坐后头的太后忽然开口道:“她把皇上的身子气坏了,如此惩罚实在太低,不如便交叶氏打入冷宫吧。”

这话是肯定句,表明了太后对叶贵妃的一向不待见。

皇帝脸上还有不甘,太后又道:“虽说是远得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好歹她也姓叶…”说罢,皇帝脸上的狰狞果然又减了二分,“小十六这孩子的性子单纯,可只怕叫人带累了他…此事他也有大过,便叫他在他的王爷府邸里面闭门思过,不得圣命,不许出府。”其实这就是变像的软禁了。

皇上这才缓缓的合了眼,没要了那蠢妇的命、没活活打死那不孝子,心中虽有遗憾,可到底自己这辈子都没对他们下过狠手,以至于现在…这狠手也不能轻易下啊。

太子下朝,听到皇后太后的吩咐,知道父皇已对叶贵人肉包子彻底厌弃了,只得遵照父皇的意思,下了旨意,把叶贵妃送入冷宫,把肉包子府邸封起。

说老实话,肉包子出了宫,虽对外头的花花世界十分好奇,可奈何这孩子人在宫中就有着极其可怕的宅属性。现在出了宫了,有人伺候,有好吃好喝的,有女人讨好、有小太监们巴结奉承,能不能出门,于他来说并没太大的所谓。

再加上上次出宫给大公主过生日时,他就遭了回刺,他虽没别的记性,但对于这种吓着他的事情的记忆却尤为深刻,不能出门儿…那就不出了呗?有啥大不了的?这回自己搬出来后还没正经上过街呢,就是因为上回那事!

至于自己的母妃?打入冷宫?又不是赐死。于是他只听了一耳朵,就丢到了一旁,跑到园子里面各种祸害去了。

天气越发的缓和了起来,吕悦养了一冬的肥肉终于找到机会消下去了。

冬天天冷,她懒得动弹,再加上慈恩殿里的伙食一向是宫中之最,长胖一些也算正常。等到了春天起,吕悦能在慈恩殿里各种转悠不说,太后去皇上那里看望时还需要她在下面跟着走,身上的肉想留都留不住!

皇帝的病维持在了某一阶段,不好也坏,人每天都能醒,可却依旧动不了,说不出,跟后世吕悦见到过的中风患者几乎是一样的状况。只可惜她没亲眼见着人,不知口眼有没有歪斜。

从盘子里头捡着时鲜的水果,吕悦正悠然的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手边的话本子,叶女史则坐在床边儿,身后靠着个大软垫子,细白如玉的手中也捧着本不知什么的书,正看得入神。

外头棉儿脚步匆匆到了外间低声道:“大人,陆公公来了。”

吕悦挑了挑眉毛,忙侧开身子,让出叶女史下床的地方——她知道,这个陆公公貌似也是宋女史叶女史那边的人,专门往来传递一些消息。

叶女史一个跃身跳下床去,转身出了门儿,没一会儿,人便皱着眉头走了回来,边走还边琢磨着些什么。

吕悦见她表情凝重,也没多嘴,只问道:“可要出去?”她要是准备出门儿的话,自己便要帮她拿出门穿的衣裳、并自己的衣物。

听到吕悦的动静,叶女史挑眼向她看来,许久,才低声道:“八皇子、九皇子死了。”

“…哈?谁?谁死了?!”吕悦愣了几秒钟,这才反应过来。

“八皇子和九皇子。”说罢,又淡淡的加了一句,“及八皇子府上所有下人。”

吕悦一脸被雷劈了似的震惊模样,最近八皇子虽还隔上几日就要进宫给太后请安,但因为皇帝的病,他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少到她几乎都要忘记这个曾经企图对自己有不良想法的色狼皇子。

现在猛的听到这么个消息,她这才恍惚想起以前还有那么一回事呢。

“都死了?!被人杀了的?!”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冲到皇子府上,把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杀了?这可是灭门啊!!

叶女史转身坐到吕悦身边,眉头也微微皱着:“正叫人查着…此事外面还不知道。”

吕悦恍然,这应该是她们自己的特殊渠道得来的消息。恐怕比正经宫内的消息还要快上不少呢。

坐了没一会儿,太后那里果然传人了。可到了才知道,并不是外头八皇子府的事情发了,而是皇帝——居然能说会动了!

一行人匆匆赶到正德殿,那里皇后并四妃已经到了,围坐在皇帝身边正一个个拿着帕子抹眼泪,不多时,得着消息的宫内皇子并太子他们也来了,又等了会儿,连宫外得着消息的皇子们也陆续进宫拜见皇帝。

眼睛一个个在自己这里儿女妻氏身上逐一扫了过去,老皇帝心中一时间感慨良多。

眼神复杂的看看太子,又看看皇后,最后,看到贤妃身上:“老四呢…”

贤妃上前一步,神情有些担忧:“已叫人出去送信儿了,可能是有什么事绊住了…这孩子素来是个有孝心的,定会尽快赶来的。”

那边几个妃嫔拿眼在众皇子身上扫了一眼,见除了老四之外,同在宫外住着的老八、老九,小十六也都没来呢。再想想刚才众人来之前,皇帝身边儿似乎只有贤妃一人,这会儿再问起贤妃的儿子四皇子…

太子低着头,吩咐了一声:“派个人去迎迎,看老四、老八、老九可是有什么事?”

皇帝听了,依旧神情变换的看了太子几眼,没吭声。

不多时,外面传来消息,四皇子到了。

进了屋里,先看过皇帝的气色,见他能说也能勉强坐一坐了,四皇子的脸上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贤妃趁机道:“怎么这会儿才来?”

四皇子脸上为难了几分,抬眼看看皇帝,又为难的看了看太子。

皇帝脸色一沉:“说!可是有人找事绊住了你?”

太子心中一突,微微抬眼,扫了立在皇帝身边儿的贤妃一眼。

就听四皇子道:“并不是什么人绊住了儿子…只是…”说着,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声中带哭的趴到地板上,“父皇,八弟九弟…都没了!!”

众人皆是一愣,脸色骤变。

皇帝也是一愣,抬手抖颤的指着四皇子:“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老八行事向来荒唐,老九更是只知享乐,可就算是平日里再荒唐不经的儿子,这猛的走在了自己前头,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

皇上头又晕了几晕,抖颤的指着前太子:“查、给朕查!”说完,才刚刚好转过来的皇帝,两眼前面又是一黑,晕了过去。

众人连忙上前,又是抚胸口,又是安慰。

四皇子则眼带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不是说这药至少能撑上多半天么?怎么才这么两句话人就又晕了?他还有话要说呢!

贤妃哪里知道这些?这会儿只能哭天喊地的摇晃着皇帝。太后则神色淡然,在这慌乱一片之中喝了一声:“叫太医过来!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皇上还没死呢!”把众人都喝住了之后,才对太子道,“派人过去看瞧瞧,老八老九府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连忙应声,退出去吩咐此事不提。

八皇子九皇子死了,死在了八皇子府上,据说,这哥俩儿是头天晚上一起在八皇子府上听戏吃酒小聚会呢。老皇帝才回过来些精神,被这消息惊得,就这么一下子就又倒下了。

宫中再次人人自危,凝神屏气的行走往来。

吕悦跟着叶女史回到了慈恩殿里,叶女史先去了宋女史那里,两人不知探讨些什么去了。

有些无聊的坐在床边儿上,吕悦这会儿哪还有心情看话本子?一手托着腮,一边歪着头,正琢磨着这回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外面棉儿忽然来报:“何医师来了。”

“哎?是今儿么?”吕悦愣了愣,忙站了起来,整整衣裳走到厅中。

小何医师依旧带着个背着药箱子的小太监,见吕悦出来,忙冲她作了个揖:“因这几日宫里事多,太医们道,早些先给众人看看,免得到时手忙脚乱的。”

吕悦恍然的点点头,那是,老皇帝病了,说不准哪天就…咳咳,总之,早点看完,省得到时这个事那个事的,再把这个事情给耽搁了。

依旧是棉儿先听诊,之后才是吕悦。棉儿起身去外间屋子倒茶的个功夫,小何医师忽然低声问道:“女史大人呢?”

“在太后那里听差呢。”

今天皇帝好了、又晕了,何医师自然是知道的,听她如此说,点点头,脸上带着一抹嫣红,抬眼看了吕悦一眼,忽的低声问道:“小吕公公…你…可想出宫?”

第80章 帝王心思

“哎?”听到小何医师的话,吕悦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他。

何医师眼不敢抬的道:“我家中几世行医,颇了认得些个人…多少还是有些法子的…最近宫中事多,要是您愿意…”说着,匆匆抬了一下眼睛,正跟她那双圆睁的大眼睛对上,脸上红晕再深三分,忙又道,“我还是有些法子的…定能…定能妥善安排好你…”

吕悦眨了眨眼睛,又眨了几眨。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想出宫的?还有,他为什么想帮自己?

“那个…为什么…”你这是为毛要帮我啊?要是早知道他愿意、也能帮我的话,是不是自己不靠着那个有着诡异大脑回路的女史大人也行?不对,自己跟叶女史已经熟到了在一张床上睡觉,可跟小何医师嘛…

抿了抿嘴唇,何医师脸上的红晕在向脖子上面扩展:“我…我…”又匆匆抬眼扫了吕悦一眼,“我是想…你也十岁了…再…”

一句话没说完,外头脚步声传来,棉儿端着茶送了进来,放到何师医的面前,之后,就死站在吕悦身后不动弹了。

对于何小医师的脸红问题,棉儿跟吕悦一样清楚无比。只是吕悦以为他是脸皮薄,不论跟谁都会脸红成这样。可棉儿却清楚他到底是为何要脸红的。女史大人可是吩咐了,要盯住!绝不能让天然的小吕公公被除女史大人之外的狼叼走!

见棉儿一副防贼似的模样死盯着自己,小何医师哪里还坐得住?匆匆站起身来,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个,你识字的吧?”

见吕悦又是一愣,却没马上反应,小何医师心知,之前来时见她看自己开过的药方一事是因为她识字才会看的无误,这才心中安了安,冲她腼腆一笑,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吕悦跟棉儿两人疑惑的大眼瞪小眼。

“小太监?”叶女史挑了挑眉毛,疑惑的看着宋女史。

宋女史点点头:“是呀,在一口没装水的缸里头找着的,被咱们的人看着呢,不知是要交给来办差的人好,还是怎么着。”

叶女史沉吟了一会儿:“交给太后的人吧,虽咱们的事情已经结的差不多了…就当是添头,给他们就算了。”

宋女史点点头:“倒也是,只等着那位…咱们就能功成身退了。”

二人稍等了一会儿,太后那里换好衣裳,才叫二人过去。

屋子里头燃着有着安神作用的香,太后两边太阳上贴着头贴,正皱着眉头歪在榻上,见二人进来,开门见山的道:“老八府上的事情,你们可知道是谁的首尾?”

宋女史坐在一边的脚凳上笑了笑:“这会儿还不清楚,不过却抓着了个人,太后若是要的话,我们把那人交给您就是了。”

“人?”太后眉头一挑,也坐了起来,“什么人?”

“是个小太监,听说到八王爷府上不过一两年的功夫。”说着,抬眼看了叶女史一眼,那个小太监的事情,还是之前因为这孩子的缘故,帮他查了一阵,这才知道是哪一个呢,没想到,这会儿倒是要用上这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

宋女史沉思了一会儿,解释道:“那个小太监原本是韶华殿跟在十六皇子身边儿的,后来一回大公主过寿诞——就是前一年,您同皇上都去过的那回生日。回来路上遇着刺客了,之后,这孩子也不知怎么就到了八王爷府上…”

太后眉头挑了挑,皱得更紧了些,韶华殿…八王爷府?

眼神忽然看到了宋女史身上,冲她点点头:“那人交给我的人吧…若是贵派有何知道的消息,还望一并告知,价钱上必会叫贵派满意的。”

宋女史挑挑嘴唇,老实不客气的点头应下了,准备回头叫人把知道的消息全都书好送过来。

随即,太后这才又靠了回去,长出了口气:“没想想到皇上竟又醒过来了。”

这话,二人谁也没接口。

就见太后自言自语似的:“他这病,原本虽也能好,可…断没有中间突然能说会动的道理…”说着,又看向二人,“这事,也要劳烦二位了。”

宋女史勾勾嘴角,也应下了。

太后这里松了口气,就听外面有人道:“玄虚子求见太后。”

宋女史忙站了起来:“那我们先去了。”

太后点头送二人离开,出门之时,正跟那个十八九岁的颇有几分仙气的少年道士交错而过。

吕悦表示,今年的三月间,可真是热闹啊…皇帝病病好好,皇子们死死活活…宫里宫外全都乱做一团,连慈恩殿这向来最安静的地方,最近也安稳不下来了。

太后处日日有人过来,来的却不是平日里的大队人马,可只要来人,就几乎都是要跟太后私下里密谈的,如太子,如皇后,如…等等。

太后那里一有事,就经常需要叶女史跟着一起去,而自己呢?就要跟棉儿扮门神状,在北面的殿里殿外的傻站着。

还好天气已经转暖、却又并不是最热的那几天,不然她一定会被折腾病的。

捏捏小胳膊,叶女史皱起了眉头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怎么又瘦了?!”他努力的喂养所为何来?结果可倒好,她不光没胖上去,怎么反倒又瘦回来了?!

吕悦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无辜:“我哪知道…”她是累的,可她敢说么?

她不敢说,可叶女史却敢想,脑子稍微一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想了想,高声叫进了棉儿:“从明儿起,你们两人不必跟着我过去了。”

“那怎么行!”棉儿那里还没来得急惊讶,吕悦就反对上了。

“能使唤的人多的是,又用不上你们,若是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们。”叶女史说得不容人反驳,就此拍板定案。

吕悦翻了翻眼皮,老天,有她这么当差的么?!有自己这么当差的么?徇私舞弊都得做做样子吧?!

又挥手把进来听消息的棉儿打发出去,叶女史才沉着脸再捏起吕悦的胳膊,他的肉…他努力养出来的那些个肉,居然全都瘦回去了!!

磨磨牙,一抬眼,看了站在床边儿的吕悦一眼,忽的眉头挑了挑,伸手摸到她的头顶:“高了?”唔,似乎是高了些,放在床的榻就这么高原本是到她胸口的,现在已经快到腰了…难怪会觉得她又瘦了,合着是长个子拉长的?

吕悦则两眼一亮,兴奋了起来:“我高了?!”随即,又有些遗憾的看看叶女史坐在床上的海拔,“别高成你这样就行…”她这个子,现在已经超过宋女史了,貌似跟太子站在一起时,都显得差不多高矮呢。她可还没过青春期呢,天知道之后还会不会再长?

叶女史眉头又挑了一挑,似笑非笑的抬手在她额头上面一弹:“想长到我这么高?这辈子你是没指望了。”

吕悦又翻了翻眼皮,谁要那么高啊?她恐怕都得有一米七以上了吧?女人长的这么高,哪个男人会喜欢?

正德殿中,刚刚用过贤妃送来的药后,皇帝觉得精神好了许多,总算是又能开口说话了。

贤妃抹着眼泪,坐在皇帝身边儿哀哀切切:“妾好容易等到今日,才得了机会给陛下送了药来,皇后跟太子…”说着,忙掩了口,装做失言,低头不再做声。

皇帝面沉如水,贤妃说,自己的病不是医不得,宫外向来有民间的方子可以治得此病,可皇后跟太子借口药性不合、山野土方,死活不肯给自己用那药,只让太医慢慢用温养的方子治着…

“老八老九那里…究竟是怎么样…一回事…”仍是觉着气力不济,皇上说起话来很有些个中气不足。

贤妃的抽噎声一顿,叹了口气:“太子叫人把八皇子九皇子的宅子给围了…老四哪里打听得到消息?”说着,用无不忧虑的眼神看着皇上,“陛下…太子怕是…怕陛下担心吧…上回老四听说,太子说‘不过就是两个风流王爷,没就没了,哪能因此大动干戈搅得京中不安’呢。”

皇上的气息越发的不稳了起来,咳嗽了几声,好像要把肺给咳出去似的,好半天才止住。

太子,自己素来疼爱的儿子、长子…他难道这就等不急了么?

自己病了,他不给好好医治,弟弟们死了,他也不细细查验…

正想着,贤妃火上浇油道:“倒也是,太子素来不喜欢八皇子九皇子的性子…还斥责了几回‘行事不检点、扰民无节’呢…妾只怕…太子向来跟老四不合,要是将来…唉,陛下,您可要好好的啊!”

这话如刀子似的戳进了心窝中,莫非老八老九是…想着,心中又狠跳了几跳:“太后…朕要见太后…”

贤妃心中大喜,正想起身去叫,就听外头来报:“大公主驾到。”

别人贤妃敢拦,这位大公主却是没人敢拦的,且不管皇帝是死是活,还是哪位皇子登基,都不会对这位大公主做出什么来的,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这位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在这京中的地位,绝对是大拇指级别的。

第81章 前浪、后浪

贤妃见状只得暂且退了下去,让这父女二人说话儿。

进了殿,叫下人退下,见皇帝精神还好且能说能言了,珍玲公主便哭着扑到了皇上身上:“父皇!你可吓死女儿了!”

见了女儿皇帝原本心中的愤怒担忧随之而去,长叹一声,艰难抬手摸了摸大公主的头发,鼻中闻着她身上的淡香,不由得又叹了一声:“珍玲…父皇的掌中宝…”

珍玲公主嘤嘤哭泣,好半天,才坐在床边儿,拉着皇上的手,泪眼相望。

摸摸柔滑的小手,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有些出神,许久,才看向自己这个素来疼爱的女儿:“珍玲,若是父皇去了…”

“父皇不会去!”珍玲公主忙贴了过去,在他的脸上亲吻着,“不许说这种话,珍玲可是不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