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张嘴,低头吻到她的眼皮上去,却觉她把脸扭到了一边去,深吸了一口气,从她头后按住了她的后脑,“不许说这话…你是我看中的…”

“你刚才还说没看中我!”

“…我从没计较你是丑是美、是大是小、是男是女…只是想跟你在一块儿。”声音又低了三分,叶女史闭了闭眼睛,心终于静了下来,依旧紧紧的抱着她,“我想让你呆在我身边,看你犯傻,陪着我一辈子,哪儿都不许去。”

吕悦心中一片茫然,闹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喜欢个物件、玩意儿,也是这么…”

“我娶你,再等二三年,等你大些。”说着,把她又拥得紧了些,总算再吐出了一口气来,贴到她颈窝处,“不然,为何巴巴带你出宫,又带回家来?”

吕悦整个人已经彻底呆住了,早就忘记之前为毛要跟她发脾气,这会儿听了她的话后,又愣了许久,才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来:“…娶?”

搂着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低下头去,在她的额头上面轻轻吻了一下:“娶你。”

再眨巴眨巴眼睛,吕悦疑惑的又开口问道:“假…婚?”

怀里抱着的这个家伙明明轻得几乎没有什么分量,可偏偏的,此时叶女史只觉得几乎有千斤重。深吸了口气,无比无语的看看怀里那个抬着头、一脸迷茫的呆瓜,忍不住开口咬牙道:“呆子!”

就没见过笨成这样的人!自己的话说的都这样明白了,她莫非是没怎么见过真男人,还真当自己想结的是同“性”之好不成?!

呆子吕悦依旧发着呆,依旧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完全不明白为毛又被骂了,忽然觉得搂在身上的胳膊紧了紧,把自己的脑袋又按回她那平坦一片飞机场上面。

“老实睡,明天起来还要出门。”叶女史的声音有些发闷,硬把吕悦的脑袋按到怀里,算了,这傻子爱傻就接着傻下去吧,反正到了那天,她知不知道的,一入了洞房,不知道也该知道了!

再想想,许还真是,这几年她人在宫里,见到的“男人”除了皇帝和那些皇子们,能近距离跟她接触的所谓异性,不都是些太监么?所以,这呆子辨别不出男女区别,叶女史表示十分理解,并且对于她无法明确辨别出这个问题,心底多少还有些舒服的感觉——看看,多纯洁的个孩子啊…

闭上眼睛准备进入休眠期的吕悦同学,朦胧中猜出了一些真相,她觉得,说不定叶女史已经发现自己是个妹子了,不然,哪会用“娶”这个字?倒也是,又是让自己穿女装,又是说要娶自己什么的,不当自己是个妹子的话哪能这么说?

可到底,她也只以为叶女史知道了自己是个妹子的事实,却根本忽视掉了这世上哪有一个女人“娶”另一个女人当老婆的事?还以为某女打算女扮男装,准备娶个媳妇当家做主的当一回真正的“东家”呢。

至于要嫁给一个女人当老婆?…吕悦小纠结了一下,随即又放到了一边去——不过是个青春期正在叛逆的小朋友,等过了这阵就好了,什么事也没有现在困了想睡觉重要!

话说,某女完全没有意识到,要是叶女史真想娶自己的话,自己貌似根本就生不出来反抗的意识这一事实。

一觉睡醒,身边空荡荡的。吕悦先是茫然的发了半分钟的呆,心里疑惑了十五秒左右“怎么感觉不到船在晃?”的疑问,这才隐约回过神来——貌似,自己已经下了船了,更出了宫了,这会儿应该是在叶女史家中的叶女史床上吧?

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左右眯了眯,见着放在床角的那一身艳丽无比的衣裳,嘴角不由得又抽了抽,掀开被子准备认命的起来穿衣裳。

外面守着的人听着了动静打帘进入了房间,见吕悦已经醒了,当先一个福了一福:“奴婢叮咚,伺候少奶奶更衣。”

另一个则端着盆水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那水呢,身子也稳稳的福了福:“奴婢铃铛伺候少奶奶净面。”人起来后,盆里的水面几乎没怎么晃荡。

铃铛这名儿吧,还好理解,可叮咚…听着怎么跟门铃似的?还不如直接叫门铃呢。

吕悦本想谢绝二人的好意,可衣裳拿到手里就傻了——她自从穿过来后,连在家中没被卖掉的那几个月穿的都是哥哥们的衣裳,哪穿过女装啊?!而叶女史在宫中时,一来不用自己服侍穿衣,二来她的衣裳又相对简单,跟现在的这身完全不一样,自己就是想穿,也根本穿不进去!

头天的衣裳又是叶女史帮她穿的,这会儿,等吕悦回过神来,铃铛跟叮咚已经非常善解人意的把衣裳给她穿了大半,正要引着她过去洗脸呢。

“我自己来就好。”头天那声少奶奶,居然果然是叫的自己,这让这个刚刚勉强接受要被一个诡异的妹子娶回家的吕悦心中忍不住再纠结了一小下。

“哪能让少奶奶动手呢,不然叫叶管家知道了,可要说奴婢们了呢。”铃铛笑着帮吕悦挽起袖口。

叮咚小心道:“奶奶试试水可合适?”

还有什么可说的?洗呗!

自己在宫里呆了这几年,只学过伺候别人,什么时候被人伺候过?自己年纪小,当初在韶华殿时上头有师父,可下头却没有自己带过的小徒弟,自然没享受过被人伺候的福。

到了叶女史的身边儿后,虽有个棉儿,可平时的事情却还是自己做的,自己也不好意思劳动那么个小丫头吧?

而现在出了宫,却一下子成为了地主老财阶级的了,居然还能享受到人服侍的待遇?

心里有些小惴惴的洗完了脸,铃铛跟叮咚又给自己鼓捣着头发,坐在大镜子前头,吕悦这才发现——这屋子里的穿衣镜,居然比在韶华殿肉包子屋看见的还要大呢!是全身的!可见,也不是宫里什么都好,特别是在老皇帝风流的情况下,后宫的妃嫔们过的日子恐怕还不如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呢。

正梳着头发呢,一身劲装短打的叶女史拿着把剑走了回来。

吕悦听见动静一抬眼,正从大镜子里面看到叶女史,她在宫里虽也每天早上都要出去练功,可却从没穿过这种正经男子的练功服,早上穿的也不过是简练些的女装。此时猛一看见,吕悦不由得两只眼睛都有些发直,等见叶女史似有所觉的也往镜中看过来,且还冲自己挑唇一笑,才满脸通红的垂下了眼睛去——为毛心跳居然加速了?!明明天天晚上都睡在一起的有木有?!明明被她占便宜都占了这么久了有木有?!

两个给吕悦梳着头发的丫鬟,只在叶女史进来时冲他福了一福,叫了声少东家,便根本没理会他,依旧给吕悦梳头理发。彻底折腾好了,才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不敢发出丝毫响动。

自家的这位主子脾气不好身上还有功夫,自小就不爱叫人服侍,两个丫鬟当年虽没亲眼见过,可在入了这府后被叶老管家成日家耳提面命的嘱咐得都快叫人听出毛病来了。昨天,知道东家带了少奶奶回来,东家不用人服侍,可这位少奶奶实在是太小了!哪能没个人伺候呢?

于是,这两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小丫鬟只好抱着必死的信念硬着头皮过来了。

还好,少东家视二人如无物。还好,少奶奶看上去挺和善的…至少,保住性命应该没问题。

扫了眼她身上的衣着,叶女史满意的点点头,这一身,并不是昨天那身,可也是喜庆的颜色,穿在她身上正合适。“一会儿用过早膳咱们就出去。”

“今天要去哪儿?”吕悦挑挑眼皮,见她居然还穿着那一身衣裳还没来得急换呢,又连忙垂下了眼皮,装成没看见的。

第93章 寻店

“这几日城里有庙会,还有南来北往的商人摆的奇货摊子,带你出去走走。”剑早就挂好了,这会儿叶女史走到床边开始脱衣裳。

瞄见某人又退回了原本的里衣打扮,反倒让吕悦松了口气,连忙又照了照镜子,见自己已经梳洗妥当,正穿着又一身花枝招展衣裙,心里不由得有点嘀咕:“那个…出门还要穿这个么?要不要换成…男装?”

“不必,仑山县没那么重的规矩,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日子也能出来行走。”说着,挑眼又看了看她,边穿着长杉,这丫头这模样虽说可人,可到底还是个孩子模样,似她这般大的小丫头便不戴着围帷也是无妨的,除非是上山骑马。

仑山县中果然热闹,平素就是东西南北的通货之处,再加上过年,虽不少商铺都已准备关门歇息,可架不住仍年要根底下,左右乡里正是往城中赶集的日子,故此,从年前这些日子直到正月里,这一处都是极热闹的。

吕悦披着叶家提早预备下来的大红斗篷,手里抱着掐金丝的手炉子,跟着叶女史出了门,坐到马车上,往商铺林立的那几条街道上行去,一路上都能透过那通透的玻璃窗子看清外面繁华的街市。

两边真是卖什么东西的都有,京中有的,这里也能见着,京中没有的,这里更是不缺少。道路两边儿都是摊子挨着摊子,上头摆放的各色红的绿的年下才有的小玩意儿,更有一些山里水中才出产的一些土物。再兼上两边的商铺,里头更有几间,卖的竟是些从海上进来的稀罕玩意儿。

到了路口处,车再行不进去,众人只得下车行走。一手放在叶女史手中,一手抱着个小手炉,前后跟着些小厮、丫鬟、婆子,倒真有种大户人家的少年小姐出游的模样。

许是当中的这两位主子年岁太小,又或是这两人长的太过抢眼,往来路过的人多少都会侧目瞧上一两眼,只见前后跟着的这些人,就知道这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并没有人来找不痛快。

走着行着,老管家的脸上笑成一朵菊花似的,正引着自家的两位小主子往前头不远处自家的一处货行走去,没成想,半路看到了一处面小孩子戴的面具的,自家那位向来淡定、鼻孔恨不能仰到天上去的少东家居然停下了脚步,正盯着一个面具皱眉沉思。

吕悦正往前头走呢,没想到拉着自己手的那人忽然不动了,自己胳膊倒险些被闪了一下,停下脚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看到一个猪头面具…

这世上不是没有西游记么?怎么会有猪八戒的面具!!

吕悦一时情急,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猪头面具上面并没有猪八戒本应戴的那个帽子,也没有头箍之类的东西,而是极为喜庆的一只微笑猪头,跟其它的十二生肖都是同一款式的。

“走啦、走啦!”不敢大声抗议,生怕被跟着的这些小厮、丫鬟们知道此不良人士给自己乱起的外号,吕悦只好用力摇晃着她的胳膊。

叶女史斜眼过来,眼中带着浓浓的猥琐笑意。

于是吕悦的脸又黑了三分:“还走不走了!”

得,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叶女史拔腿要走,那边摊位的老板不长眼色的凑了过来:“这位小少爷看中这个面具了?不贵不贵,才两文!”

叶女史神色淡定的丢下一句:“太丑了。”便头也不回的带着自家小媳妇闪人了。

丑?是不是要是再顺眼点,他就真给自己买回去了?!

吕悦小心肝抽抽,准备坚决捍卫住自己最后这点尊严,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抵制到死!

今儿个出来,是叮咚和一个姓刘的老妈子一起陪同的,那个老妈子还好,离的稍远一些,可叮咚在发现了那个猪头面具后,这会儿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往自家的这们女主子头上飘了飘——少奶奶头上发髻下面叉着的小钗上头,都打着圆滚滚的小猪呢,这到底是少奶奶的喜好?还是少东家的诡异喜好?

头戴金猪(小号、不起眼)的吕悦,总算跟着叶女史一起到了老管家所说的那家货行了。快到年根底下了,这几日货行里面几乎已经不再发货进货,正在盘点,预备再过两日就要歇业,直到正月十五那日再开门大吉。

一进门,就觉着只看得眼花缭乱的,墙角放着模样各异的大个儿座钟表,西洋的玻璃镜子、古董架子、西洋乐器,连光屁屁小天使,跟能摆放在园子里头的喷泉也全都有!

眨巴眨巴眼睛,吕悦有些诧异的盯着那个此时并没有冒水的喷泉,心中疑惑这东西到底能不能连上水就吐水?

那边这家店铺的老板闻讯跑了过来,见老管家正跟在叶女史身边正在说着什么,连忙几步过来,跪下行礼:“见过少东家!”

叶女史挑挑眼皮,微一点头:“起来说话。”

那李德安这才起来,有些小激动的看着叶女史:“不想少东家几年没见,竟都这么大了,小姐若是知道了…”说完,就激动的再说不出什么来了。

于是吕悦明了——估计这位管事应该是叶女史老妈那边的人吧?

事实证明,吕悦在一般情况下也还算脑子转得快的,只是在某些显而易见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灯下黑的乌龙事件。叶女史老妈姓李,这位李管事正是当年李夫人带来的陪房之一。想也知道,叶女史老爸是那个什么什么派的中坚力量,还是预备门主,本身哪里会做什么生意?

倒是他家老妈娘家,正是一户富商,当年叶女史老妈是家中独女,本来李老爷是打着招个上门女婿的主意的,哪成想?自家闺女竟跟个江洋大盗…啊不,是武林豪杰暗通曲款眉来眼去的勾搭上去了?

最后还闹了个惊天动地,连那个门中门主几次派人追杀都不成,还反被叶大虾直接杀上山去,倒将一军,李老爷不过是个生意人,哪里硬得过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只得陪上了闺女又陪上了自家满门的买卖。

管事引着叶女史一行人到了后面歇息,亲自捧了盏茶给叶女史,还没等他放下茶开口说话呢,就见叶女史一抬手,把那茶放到了一路牵着的那个小姑娘面前去了。

李管事眨延眼睛,他是个生意人,自然眼睛尖得很,一看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立马再倒了一杯,一脸陪笑的,也不敢直去看吕悦,只向叶女史问道:“少东家,这位小姐是——”

“少奶奶。”叶女史拉了新倒来的茶,放到鼻下闻了闻,给面子的品了一点。

吕悦那里茶刚入口,险些喷出来,还好,没丢人丢到人家店里,给忍回去了。低下脑袋红着脸继续喝茶ing。

那里李管事心中了然,不动神色的又打量了两眼,不得不说,叶女史还真是随他那个老子啊…那眼睛可是有够毒的,看看,选的这老婆人选,哪个不是一等一的?

想罢了,就开始交代生意事项。别看平日里叶大美人一直在宫中,可每年中总时不时的总会收着这些店铺管事们的书信,虽不大管,却也至少心中有数,并不真是那甩手掌柜,一问三不知的大爷。

交代完毕,李管事回头使了个眼神,两个小厮忙退下去,不一会便取了几件东西上来。

李管事忙笑到:“东家,这几养是前不久刚打海上运来的,虽不大起眼,难得的是不大易得,倒也通透。”

吕悦忙好奇抬眼去看,囧了一囧,可不难得么?玻璃鱼缸!

李掌柜的得意神色很好理解,虽说连玻璃杯子、窗子、镜子都有了,而琉璃制品更是早就有了,可难得的是,这么大、这么通透、又是圆形的玻璃缸子确实难得。海上运上一回,遇上个暴风雨什么的,这东西最易打碎,这会儿好容易得了,可不巴巴的给老板来示好了?

连叶女史见了这东西都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吕悦,见她也是一脸意外,便随口向李管事问道:“这要拿来坐什么?”

那边吕悦下意识开口:“养鱼呗。”这不是玻璃鱼缸么?虽说也可以拿来养乌龟,可到底不适合自己这样的女孩子说出口。

李管事愣了愣,忙到:“少奶奶说的是,能养鱼,也能拿来养荷花莲花,倒也通透有趣。”

出门转悠了一圈,除了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外,更是陪着叶女史吧叶家开的店铺都转了一圈。于是,下午一行人前脚刚回家,后脚,那些打点店铺的管事们就把讨好少奶奶的礼物送上门了。

可看着那堆东西,吕悦愣是高兴不起来,原因无它——她今天亲眼看到叶女史把画着各色小猪的图样交稿了首饰店、布料店的管事!以那些人的精明,估计还没到大年三十,家里就又能收着一堆“猪”礼了!

第94章 鸡嗉子

见吕悦一副憋屈的小模样,叶女史不用问,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眼珠都不带转的,就想出了主意:“家中还有几个庄子,山脚下的一个还有温泉,虽说是年下了,可离得不远,若是你嫌城里吵闹,不妨带你过去过年。”

“温泉?!”吕悦两眼冒光,“能泡么?!”

叶女史似笑非笑的一挑眉:“自然。”

心中一阵小激动,吕悦两眼冒着光,上辈子就算家庭旅行时,也因为种种原因也阴差阳错的没去过温泉,没想到穿越一会居然能有这种享受!吕悦表示——未来的生活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见她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叶女史心情大好的伸手在她头上摸摸:“换过衣裳,准备用饭了。”

坐到饭桌上,依旧还维持着新年旅行所带来的期待感,直到饭用了一半,吕悦这才后知后觉的疑惑指向饭桌:“怎么跟宫里的饭菜味道差不多?”

叶女史挑挑眼皮:“找了几个做南北菜师傅,按着宫中食谱做的。”

吕悦又愣了一愣,随即再次兴奋了起来:“真能行?!那是不是真的能开个宫廷风味的饭馆了?!”

抬手给她布了一筷子八珍烩,叶女史嘴角勾勾:“等过了年再说。”家中买卖足够吃穿使唤的,且要是真打出“宫廷菜”的幌子反倒打眼,就算真要做这回事,也要先把菜品改良一下再说。

他虽不在意,可也不乐意让宫中、门中的人随意骚扰,之所以光明正大的回仑山县,也是打着大隐、中隐的主意。

再看看吕悦那一脸兴奋向往,叶女史再勾勾唇角,既她喜欢,不如到时交就给她鼓捣,管事的事情不必她亲自去弄,到时拿改后的菜品让她日常吃着出出主意,还能让她顺便长长肉。

吕悦觉得,貌似出宫之后,自己生活水平直线上升了不少,不光有下人能用,吃穿不愁不说,自己的老板还貌似很有钱,这会儿连宫里吃过的菜品都能成日家吃上了…

沐浴完毕的吕悦回到卧房,愕然发现——就自己洗澡的个功夫,今天带回来的几个玻璃鱼缸已经被人挑出来了两个,洗净、放好水,养上了金鱼!!

呆愣愣的看着那两个鱼缸,吕悦一时有些恍惚,连叶女史是何时进来的都不知道,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可喜欢?”时,都下了一大跳。

看看叶女史,又扭头看看鱼缸:“等天暖了的话,里面还能养上水草,放上盆景中用的怪石、假山、小桥、渔船什么的就更好看了。”

叶女史又是一愣,白天听她脱口而出说出这行子能养鱼的话,还当是她一时兴起随口猜的,这会儿却像是心中有数的模样。到没想到,她竟是个惯有奇思妙想的?

到也是,这丫头当着自己的面,什么不敢说?如此看来,她能想出这个,倒也是有预兆的。

“好啊,想要什么样的,回头我叫人来,你亲自吩咐他们去弄。”

吕悦又是一阵小雀跃,随即又想起另一件事来:“啊!你今天说要去庄子上过年?”

“是啊,怎的了?”

吕悦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那,不在家里过年…没问题?”

叶女史勾勾唇角:“这家里是你我当家,在哪过年自然是你我说了算。”

本来是想着,叶府上应该已经准备好了过年的东西,临时换地方怕有所不便,没成想他竟然如此说。

吕悦心中一时有些激动,有些感激,又有些愧疚。之前在听叶女史说什么要娶自己的话时自己并没有反对,可那是因为自己其实一直觉得,她未必会真的如此做。毕竟,这里是古代,她虽然肆无忌惮到貌似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事,可说到底她还是个普通人,将来的某一天,要是她真想要个孩子的话…自己哪有那功能让她怀孕?!

可让吕悦觉得羞愧的是——自己和叶女史相处、面对换上男装、对自己体贴亲密的“他”时,自己…居然真的会心动!

而如今,听到她的话,见她真的把自己放到“叶府女主人”这一位置上,自己一直本着的逃避心情所带来的愧疚感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了。

她不傻,只是一直以来总拿自以为的两辈子成年人的心态来看待这个世界、看待叶女史,下意识的认为叶女史现在所做所说的都是叛逆中二期的行为罢了…

眨巴眨巴眼睛,吕悦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这个朝夕相处的人。刚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一丝水汽,白色干净的里衣裹在看似纤瘦的身体上——真不知她练功把肌肉都连到那里去了。

仔细看时才发现,她的眉毛竟已经不是当初在宫中时的细弯柳眉了,眉毛如利剑一般斜挑如鬓。脸庞许是因为眉毛的缘故,显得硬朗俊逸了许多,那双凤目更没半丝媚态,反而英气十足…再想想她自出宫之后就在没画过妆…

吕悦咽了咽口水——莫非是她练功练得把女性特征都练没了一些?

不过,她要真是个男人,该有多好啊…可就算是个女人,她对自己已经很好了,就算真是个男人,在这个下流等于风流的世界中,谁还真能做到她对自己做的这些?

想想,吕悦咬咬牙,忽然上前一步扑到她的怀里,抬头垫脚,想要表示一下自己这有些纠结的决心。奈何,她貌似错估了自己和美人之间的海拔差,一口只亲到人家脖子上…

“你太高了!”吕悦愤恨的跺跺脚。

叶女史刚刚被她的动作吓着了,没来得及低头做反应,这会见她一脸通红的在自己怀里撒娇,心中一暖,抬手反抱住她,低头向她的软唇上迎去。

她的怀抱足够温暖也足够宽阔牢靠,虽说胸部…不过自己又不是男人,有没有胸什么的…等等?!

吕悦猛地抬起头来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叶女史:“我…刚刚…亲到了什么?”

“恩?”如此大好的气氛之下,她忽然说什么?叶女史还以为她在害羞,也不说话,似笑非笑的指指他自己的唇。

没想到吕悦猛的摇头:“不对!你,抬头!”

虽然不明所以,可在这丫头闹腾之下叶女史还是抬起头来。

脖子不是很细,可线条流畅,看上去十分舒服,且还有些性|感,可就在这么个看上去会让人有咬一口冲动的脖子上面,居然有个凸起物!

有些颤抖的小手缓缓抬起,摸向叶女史的颈前,声音有些抖颤的问道:“这…是什么?”

在他小手碰到的时候,叶女史心中已经恍然,低下头来,抬手拉住她的手,笑带深意的看着她:“你说呢?”

吕悦再咽了咽口水,一脸纠结的看着他:“鸡嗉子!”

没理会叶女史正在变黑的脸,吕悦继续纠结:“女人怎么可能长鸡嗉子?!”说完,低头,手抓向他的下裤,还好,她的大脑里还有一丝理智,没真的一把拉下来,动作卡在了半中间,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从两人的第一次乌龙碰面开始,一直到自己到了他的身边,二人间相处的点滴,他带自己出宫、他跟自己的同床共枕、他的亲昵动作、他还说要娶自己…以往的那些不合理,只要加上一个前提就可以迎刃而解了!之前自己所纠结的事情,只要加上一个解释就全都不复存在!

实在是因为那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太过理所应当,自然到自己从没有质疑过、正当到从没往那边想过。而二人间的相处又太过习以为常,以至于自己平常到许久没有注意过他的相貌,更没想到:原来在宫中的妆容才是掩饰,出宫之后的才是自然状态!

“想看里面?”有些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吕悦的胡思乱想,再抬起头来,正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凤目中带着一丝深沉,看得人心里一颤抖,还没等吕悦松开手来,就被他整个抱起,走向床上。

“我、我才十一!”吕悦有些混乱的挣扎着,貌似…发现了真相的后果很可怕?!

“放心,我什么都不做。”口中的话根本没有半点可信度,因为他已经整个人压了上来。

没有向以往似的,他还会刻意的避开某处不去碰到吕悦。腿上那个硬邦邦、又带着诡异弹性的东西顶得吕悦那有些瘦弱的小细腿生疼。

“骗子!”吕悦的声音中带着呜咽,嘴唇红肿,眼圈也有些发红,要是早知道她是他…自己那还用那么纠结啊!

叶女史凑到她的颈边,手指在她的腰上上下滑动:“我何时骗过你了?”

“你是男人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吕悦眼睛瞪得圆圆的。

“那你有说过你是个女人?”叶女史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吕悦一时哑然失声。

叶女史又是一声轻笑,贴到她的唇上,吕悦躲闪抗议道:“那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自己还是刚刚根据男性的身体特征才发现的,可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