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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恰好阳台传来了细微的声响,裕宁目光转向被风吹起一个个小波浪的蕾丝窗帘,抬手敲了敲额头,有些好奇出去能看到什么。

裕宁身上只穿了一件设计简洁的蕾丝睡裙,而睡裙里面什么都没有。

以防等下要动手,裕宁下床后就摸到了隔壁的衣帽间。

看的出这家的男女主人似乎生活了许久,又十分的恩爱,礼服都是成对成套的摆放在一起,而左右两侧才分别是男女主人的便装。

而且这些便装看起来风格都很相近,许多套都是情侣套装。

裕宁愣了愣,看着那一排排西装心里突然涌出一丝莫名的感觉,但还没有抓住那一丝感觉,头疼又冒了出来,裕宁敲了敲脑袋,走到了女装的柜子。

这家的女主人对衣服保养的很好,虽然每一件都没有了标签,却都崭新的像没穿过一样。

裕宁拿了一套内衣,一条裙子,竟然都恰巧合适。

搞定了身上的衣服,裕宁便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阳台。

清晨橘黄色的温暖阳光从未关紧的玻璃窗洒下,给阳台上的植物都包裹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包括那个背对她给花草浇水的男人都在这样的阳光下温暖的惊人。

裕宁怔了怔,看着有几分熟悉的背影,竟然有些叫不出那个人的名字。

在她印象中似乎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他,穿着浅色的家居衣,头发凌乱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手上拿着粉色的花洒,悠闲惬意的给青草撒上一层晶莹的水珠。

她突然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是不是跟他的背影一样让人觉得温暖灿烂。

男人似乎听到了裕宁的声音,浇花的动作顿了顿,侧过了身子

“早。”男人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弯漂亮的弧度,调皮的阳光似乎都停留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的笑容灿烂的比得上窗外的日光。

裕宁愣了愣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她果真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穿越到了下一个世界吧?

男人抬手点了点裕宁额头,“还没睡醒吗?傻傻的。”

声音有着藏不住的宠溺,说完俯身吻吻她的额头,亲完见她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低哑的轻笑了两声,又闻了闻她挺翘的鼻尖,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唇上,给了她一个缠绵美好的早安吻。

裕宁脚软的倚在他的怀里,眼里蒙了一层迷茫的薄雾,两颗圆润的眼珠就像是水汪汪的黑葡萄。

“沈鸠?”

“嗯”沈鸠轻轻应了一声,一只手轻柔的在她的发间抚摸,温柔的按摩着她的头皮。

手掌的力道舒服让裕宁的眼睛眯了眯,说出的话也没有那么有力,“你被人穿越了吗?”

“怎么,宝贝对我腻了。”沈鸠蹭蹭她的鼻尖,以示惩罚。

裕宁被逗得笑了笑,手拉起他身上那件淡蓝色的蕾丝花边的围裙,“这是什么东西?”

“你在嘲笑我?”沈鸠捏了捏她脸颊,“这不是你帮我挑的,说我穿上一定好看。”

“我?”裕宁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她穿来这几天一直都是跟沈鸠水火不容的状态,难不成是原主以前给他挑的。

想到他突变的态度,还有刚刚她看到的一切,裕宁突然有些错乱的感觉,难不成她一晕穿到了他还更原主在一起的那几年?

那为什么系统没有提示?

这些问题让裕宁的脑子又隐隐作痛起来,忍不住又伸手敲敲脑门。

沈鸠看到这一幕眼神闪过一道复杂,拉开她敲头的拳头,“我帮你按按就不疼了,别伤害自己我会心疼。”

眼前这个人确确实实不是沈鸠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沈鸠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在了摇椅上,手心疼的覆上了她的脚,“又不穿鞋乱跑。”

“现在是夏天有什么关系。”裕宁下意识反抗了一句。

“可是你的病才好,难道又想我喂你吃药。”沈鸠语气暧昧,让裕宁愣了愣,越发越茫然了。

想到他说的生病,就立刻伸手摸了摸她受伤的脖颈,却发现没有丝毫的刺痛,皮肤也没用凸起,按理说被彭易打了那么一下,至少也要一个星期才会消肿,怎么就好了?

“我要镜子。”

“要镜子做什么?还怕自己不够美。”沈鸠打趣了一声,起身从桌面拿了一块小镜子递给她,“快问问魔镜我家宝贝今天是不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

裕宁照了照脖子,发现本应该有伤的那块地方光洁细嫩,就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看完了脖子,裕宁的视线才移到脸上,除了脸色有些苍白,而前一天的她没有任何的区别。照完镜子裕宁更迷茫了,弄不清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无论是穿越到了几年前,还是沈鸠因为她受伤突然对她好都说不通。

第一是因为两人的长相根本没有什么变化,原主跟沈鸠还在一起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情,第二因为她受伤对她好怎么会表现的像是他们已经生活了很久一样,而且屋子里那些衣服该怎么解释,还有这间屋子的装潢怎么也不像是一天就能完成的事情。

裕宁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看着低着头拿着湿巾认真擦着她脚趾的沈鸠,决定从他的话入手,“我生了什么病?”

“感冒。”说起来沈鸠似乎还有些生气,“叫你不要玩水,你非要胡闹,现在难受了吧,整个人都病傻了。”

这个世界怎么那么的玄幻,保不准原主和沈鸠六年前就张这副模样,裕宁试探的问道:“今天几号?”

“八月十一,二零一八年的八月十一。”

裕宁一惊,连沈鸠顺着她的脚往她大腿上滑的手都忘了打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一晕晕了三年?!

“沈鸠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裕宁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鸠。

可惜沈鸠现在正专注这她大腿上的软肉,没有跟她对视,只让她看到了他的发顶。

“什么?”

裕宁抓住了他继续上滑的手指,“你难道要说我们结婚三年了?”

“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记忆力。”沈鸠反手一握,把她的手抓进了手里十指相扣,嘴角微微一勾,“两年,我们结婚了两年。”

“这怎么可能?”裕宁瘫坐到了摇椅上,“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听到她的低喃,沈鸠眼神一利,“什么意思?”

裕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在睡梦中没醒,还是她被夺舍了三年,沈鸠和别的女人结了三年的婚。

反正她的记忆里,怎么翻找也绝对没有结婚这件事。

“我想”裕宁迟疑的搜索了一个合适的词语,“我可能失忆了。”

“失忆?”沈鸠重复了一遍,“你是说因为感冒失忆了,宝贝,这个玩笑真好笑。”

沈鸠捧场的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发出阵阵的笑声。

裕宁不高兴的推了他一把,“我是说真的!我真的不记得我们结婚了两年,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你出差回家,然后我就晕倒了”

沈鸠的目光闪了闪,“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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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宁没有看到沈鸠的表情,听到他的问句还以为他不相信,不过说起来谁都不会相信吧!一个感冒能让一个人失去三年的记忆。

想着裕宁觉得头瞬间又痛了起来,皱着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比起相信一个感冒让她失去三年的记忆,她为什么不怀疑一下是沈鸠在骗她,她的记忆里她明明只是晕了最多几天,怎么可能一醒来就到了三年后。

果然头痛让她的智商都降低了许多。

想通了这一点,裕宁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你在骗我对不对。”

“骗你什么?”沈鸠像是没察觉到她改变似的,依旧温柔的勾着嘴角,“难不成你觉得昨晚我说你感冒不能做是骗你的。”

“咳咳。”

裕宁被口水呛了一下,更肯定沈鸠是在骗她,她怎么可能向他求欢,特别还求不到。

“你怎么能证明我们结婚了两年,明明我晕倒之前我们的关系”裕宁微微蹙起了眉,她怎么都不想不通啊!明明沈鸠恨她恨成那样,怎么可能一年的时间就跟她结婚了。

沈鸠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宠溺道:“还真的玩上瘾了。不过如果你想玩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陪你。”

“嗯?”裕宁疑惑地看向沈鸠,陪她玩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了沈鸠眼眸发暗的盯着她的唇。

裕宁捂住了嘴巴,“我还没刷牙。”

沈鸠笑了两声,“我不嫌弃你。”

裕宁火速站了起来,“可是我嫌弃。”说着就像是怕被沈鸠拉住一样跑出了阳台。

听着男人愉快的轻笑声传来,裕宁的脚步迈的更快,现在的沈鸠太反常了,就算是他们真的生活了三年也不该是这个状态!

裕宁想了想顾玺域,又想了想戈修,两个世界都充分证明了时间只会让他这个人越来越变态,而不是让他变成暖男。

进到浴室,裕宁的想法又发生了偏移,牙缸牙刷,毛巾洗面奶全部成双成对的放在台子上,属于女士的洗面奶还用掉了一半,如果不是沈鸠有特殊嗜好一直用女士洗面奶的话,那就是她用掉的?

裕宁的思绪又混乱了起来,这时缓步过来的沈鸠从身后把她抱入了怀中,“需要我帮忙吗?”

说着,就拿起牙刷挤上了牙膏,递到了裕宁的唇边,招待简直周到至极。

裕宁一时没空去想其他,只能顺着他的节奏刷起牙来。

刷到一半,沈鸠就被她的牙刷抽了出去,俯身吻住了她满是泡沫的嘴唇,裕宁起先还挣扎了几下,但拗不过沈鸠的专注认真,就无所谓的任他为所欲为。

反正怎么想恶心的都是沈鸠。

沈鸠松嘴的时候嘴上也沾了一圈的牙膏,看着镜中的自己还颇为自得,“宝贝,说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谁?”

裕宁面无表情的漱了漱口,“当然是我自己。”

这个答案让沈鸠委屈的捂住了心口,“那你老公排第几。”

看着这张脸耍活宝还真是一种奇怪的享受,裕宁都质疑起自己的直觉起来,面前这个人说不定只是顶着前两个世界男主一样的脸,但是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

如果换了一个人就说的通了,所以生活了三年他是暖男不是变态。

不甘被无视的沈鸠揉了揉她的脸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快说。”

“说什么?”裕宁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我能排第几。”

无论现在是怎么回事,她的任务都是让沈鸠爱上她就对了,裕宁咧嘴露出洁白的齿贝,“第一。”

沈鸠搂着她把她抱上了大理石桌,“小骗子,刚刚还说我不是第一,快说真话,不然我就不放你下来。”

刚刚被沈鸠抱住的时候,裕宁下意识的夹着他的腰,现在被放上桌上,她就发现夹住的位置有些尴尬,看到沈鸠暗的发红的眼眸,裕宁一愣,她认错人的推论可以推翻了。

面前这个人怎么看都是上一世和上上世的那个男人。

想着,裕宁手指一动从沈鸠的衣摆滑了进去,脸上却是咬着唇一番清纯无辜,“那你说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谁?”

沈鸠没有制止裕宁的动作,反而在她扣到胸前某处凸起的时候仰着头舒服的眯了眯眼,“宝贝想是谁。”

“你的意思说我想是谁就是谁吗?”裕宁反手把他的上衣扒了下来,凑过脸去吻他身上的红点,手指在他颤动的背上游走。

沈鸠的悦耳的声音变得无比暗哑,“宝贝,你还在生病。”

裕宁吐出了那颗被她舔的湿淋淋的珠子,仰着头杏眼朦胧的盯着他,“我昨晚没有说过你就是我的良药吗?”

说完舌尖一勾,把另一颗珠子含进了嘴里。

沈鸠扶着她的头闷哼了一声,似乎被刺激的不清。

感觉到她夹住的地方已经有了精神,裕宁双脚装作不经意的动了动,手顺着他的背沟滑进了他的裤子里。

因为她的动作,站立的某处迅速涨大了一圈。

“宝贝”沈鸠的声音诱惑缠绵就像是邀请裕宁继续下去。

不过,跟他的声音表情相反,沈鸠迅速抓住了她的手,“宝贝别闹。”

“你不想要我。”裕宁委屈的眨了眨眼,咬着嘴唇可怜巴巴抽回手指。

“你还在生病,等你病好了我一定让你舒服。”沈鸠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恶心话,顺手掐了一把裕宁的肉包子。

裕宁心中跳了一跳,面上却咧开一个微笑,“不是说要陪我玩,好了,说说看你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我们是夫妻。”

沈鸠吻了吻她的额头,“结婚证成吗?”

裕宁摇摇头,“那东西伪造太容易了。”

“那”沈鸠苦恼的顿了顿,“这间屋子成吗?这里的摆设可都是你一样样布置的。”

沈鸠牵着裕宁在屋子晃了一圈,“有没有唤起宝贝的记忆。”

裕宁环顾了一圈,怪不得她觉得她醒来的时候这间屋子隐隐的眼熟,还以为是她错觉,原来这是原主形容过的“家”。

原主的记忆里她跟沈鸠形容过她想要的卧室,详细的她也记不清了,但是却还记得一个大概,双层蕾丝纱帘,粉刷成浅蓝色的墙壁,还有比卧室还要大的衣帽间

“嗯,而且卧室配的阳台一定要朝南,这样采光好,然后我们在阳台种上小花小草,如果早上我睡醒没看到你,那你一定就在阳台穿着蕾丝的围裙浇花,而且发现我的时候会给我一个暖到我心里的早安吻。”

回忆着原主的记忆,裕宁情不自禁地声的念了出来。

“嗯,什么?”沈鸠恰好去拿东西,没有听到她低声的嘀咕。

裕宁摆了摆手,“好像脑海里正闪过了几幅画面,难不成你还真是我的老公。”

沈鸠勾住了她的脖子,“我不是还有谁能是。来,为了唤起宝贝的记忆,我决定把我的珍藏拿出来。”

裕宁侧脸去看他手上拿着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相册。

两人坐到了床上,沈鸠把她搂进怀里慢慢的翻页,“你看这是我们去三亚玩的时候。”

照片的裕宁笑的一脸灿烂,穿着她毫无印象的衣服,身后是漂亮的碧海蓝天。

不止她,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跟沈鸠一起看过大海这回事。

而且这照片看久了总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还没等裕宁细想,沈鸠就翻了一页。

照片里的她站在一片玫瑰花丛里,手里拿着一朵带刺的玫瑰,笑的美丽张扬。

裕宁依旧没有这张照片的记忆。

“这可是我偷拍的,是不是把宝贝拍的比这些玫瑰还要娇艳。”

见沈鸠像是讨奖赏一样凑过了脸,裕宁轻笑了一声,“吧唧”在他脸上啵一下。

“我还是没有想起什么怎么办?”裕宁皱眉说道。

沈鸠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我就不相信你看完这一本我们幸福的回忆还什么都想不起来。”

第三张照片是他们两人的合照,背景是在一处古香古色的地方,照片里的沈鸠也是像现在一样环抱着她,两人都笑的幸福灿烂。

依旧是裕宁还没琢磨起那一点的不对劲,沈鸠就翻了下一页,跟裕宁讲起陌生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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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相册的故事讲完,裕宁偶尔觉得几个事件似曾相识,但是仔细一回忆就发现是原主曾幻想过的旅游,除此之外她的脑海里一丁点关于这些蜜月旅游的记忆都没有。

虽然想不起这些记忆,但是听着沈鸠的讲述,让她轻易的就感觉到三年中的“她”和他一定无比的幸福甜蜜。

相册合上,裕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们的结婚照呢?”

“说不想那么早照的是你,现在又像借着失忆来找我麻烦了。”沈鸠把相册放进柜子里收好,裕宁在他身后斜下身子看了一眼,暗暗记下了位子,见他转身才恢复了原状。

“我为什么不跟你照婚纱照,难不成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比如你是不是跟林明珠纠缠不清了。”

“三年前的旧账你要翻到什么时候,”沈鸠笑着把她抱下了床,“走吧,我们去逛逛花园。”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好好好,我差点都忘了现在是失忆游戏环节。”沈鸠取了一件外套帮她穿上,笑着满口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