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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玉能和大哥哥一道,显得十分激动,一直扯着人家的袖子不放。

颜司倒是很有耐心,全程都在和她玩,还给她唱了一首英文歌,他声音干净好听,说起英文来标准又磁性,一首儿歌唱得深情并茂,连常芭菲都听呆了,最后到的时候爱玉都不愿意松手了。

常芭菲想起妮妮以前常说爱玉是花痴,特别喜欢缠着祁和玩,她原来还未察觉,又觉得小孩子才这么小,怎么会花痴,这会倒是完全明白了。

她只能温柔的掰开她紧攥着颜司袖口的手,哄道:“爱玉乖,过几天芭菲阿姨再带你来看颜哥哥好不好?”

爱玉看了看她,表情掩饰不住的失望,很是不相信,“真的吗?”

颜司捏了捏爱玉的小脸,然后从包里拿出纸和笔,洋洋洒洒写下一串数字递给她。

“这是颜哥哥的电话,爱玉什么时候想找颜哥哥玩了,就给颜哥哥打电话好不好?”

“好。”爱玉应得很快,又把纸接过,宝贝一般的放进口袋,“颜哥哥下次再带爱玉吃披萨。”

“又吃披萨?你不是说要带哥哥去芭菲阿姨家吃蛋糕的吗?”

爱玉马上想起来,“吃蛋糕,吃蛋糕,不吃披萨了。”

祁和这才笑着拍拍她的脑袋。

常芭菲十分无奈,“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是我要谢谢你送我回来,不过大家既然是老同学了,就不用再这么客气了。”颜司微微一笑,嘴角弧度上扬,莫名让常芭菲觉得有些熟悉。

颜司打开车门下车,拿下自己的行李之后回到窗前和她们道别,“好了,我先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常芭菲也笑,“谢谢你的午餐。”

颜司没有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继而转身大步走向酒店。

车开出去之后她才觉得奇怪,他不是本市的人吗,怎么会住酒店呢?

爱玉在后面探个脑袋过来,奇怪的问:“颜哥哥是哪个颜呢?”

“颜值的颜。”常芭菲笑着回答。

“颜值是什么意思?”爱玉又不明白了。

常芭菲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疑问折磨了她一路。

把爱玉送回家之后她开车回家,到家后才发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点开一看居然是祁和打来的。

她怕他现在在工作,不好回电话过去,只是发了短信询问,结果洗完澡出来之后他才回复。

“我是不是还有一些衣服没有带走?”

常芭菲走进卧室打开衣柜看了一眼,然后又到客房的衣柜瞄了一眼,果不其然那里还搁着几套衣服。

她坐回床上回复他。

“还有几套在客房,我明天给你寄过去吧。”

“我明天回去拿,寄来寄去的麻烦。”

常芭菲想你专程回来拿衣服不是更麻烦?

“不麻烦,我明天也要去寄东西,就顺便了,同城快递不用一天就可以到了。”

过了极久,那边才回复了一个恩字过来。

常芭菲丢下手机又有些后悔,又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后悔情绪而恼火。

客房的被套她还未换洗,她身下的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莫名让她有些心跳,常芭菲连忙起身走回客厅。

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网的时候,冷不丁听到有人敲门。

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常芭菲一愣,心里冒出一个可能之后,她丢下电脑走到门边,隔着猫眼小心地往外看,门外站着的果真是穿着西服的祁和,领带都没松,像是刚刚下班的样子。

常芭菲心里扑扑的跳,她深呼吸之后打开门,尽量将对方当做一位来访的普通朋友。

男人看了她一眼,语气极淡:“方便进去吗?”

常芭菲被这生疏客气的语气刺到了。

“当然,这里是你的家。”

男人顿了顿,进门换鞋。常芭菲暗叫糟糕,忘记把他的鞋子收起来了。

“我不是说明天给你寄过去吗?”常芭菲尽量装作若无其事问道。

“恩。”祁和一边往里走,一边懒洋洋地应她,“但是今晚没有衣服穿了,反正医院离这里也不远。”

常芭菲没有做声,客房里的衣服确实是他常穿的,他工作忙,时常加班到半夜才回来,为了不影响她休息,他通常都是在客房睡,久而久之就把常用的衣物都留在客房了。

大概是走得太匆忙,他忘了收拾这里的衣服。

祁和走进了客房,床上放着一个行李袋,想来是常芭菲已经收拾好了。他看了一眼周围,衣帽架上搁着他的暗灰条纹围巾,还有床头柜——他知道那里面装着他的一些重要的证件。但是他并没有走过去将东西拿出来,而是提着行李袋就出去了。

常芭菲没有跟进来,在他出来之前她就已经窝回了沙发,捧着新电脑,电脑屏幕上的光反射到她的脸上,绿幽幽的看着渗人。视线下移,落在茶几上搁着的一小桶泡面上,祁和习惯性地皱眉,“你晚上就吃这个?”

常芭菲一愣,视线跟着他落到桌子上,看到泡面之后她也下意识地慌了神,“不是,只是夜宵,我晚上吃过饭了。”

祁和没有听她的解释,大步流星走到冰箱面前打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盒酸奶和两个鸡蛋,流理台上干干净净,一点水渍都没有。

“哦?”祁和放下手中的行李,靠着流理台,饶有兴致地望着她,“那你说说看,你晚上煮了什么?”

这两年他们二人都格外注重饮食,一来祁妈会不定时过来检查,二来她也怕自己吃了什么不营养的东西影响受孕,泡面火腿这类的食物她是真的两年没有碰过了。今天是回来的时候去菜市场走了一圈,想不到要吃什么,也懒得动手,于是干脆买了泡面回来。

她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两年规律又丰富的饮食习惯已经将她的嘴巴养刁了,这些东西她根本就不喜欢也吃不下了。

但话说到这里,似乎再说不关你的事这样的话就很没意思了。常芭菲只能尽量面不改色,继续信口雌黄:“西红柿炒蛋,蒸排骨。”

祁和指了指自己脚下:“垃圾袋里的垃圾明明就是我走的那一天剩下的垃圾。”

“……”她居然忘记倒垃圾了吗?

祁和只需一挑眉,她就条件反射地认错,“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偷懒了。”

祁和拿手指点了点她,以作警示。

常芭菲微微有些怔忡,这些小动作小眼神已经刻在他们相处的模式里,即使分开了也无法摆脱那些下意识的反应。

常芭菲回过神来之后,眼神就变得有些复杂了。几秒之后祁和轻咳,又问:“我妈没有来找你吧?”

常芭菲盯着电脑,漫不经心答:“今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没有说什么。”

“哦。”祁和淡淡的应了一声,“你不用管她,我会和她解释。”

“我知道了。”常芭菲点头,又问:“我爸妈没给你打电话吧?”

“暂时没有。”

“恩。”

两人之间又陷入微妙的沉默中。

祁和垂下头重新拿起行李,微微点头道:“那我就先走了。”

常芭菲恩了一声合起电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指了指卧室,“你的被套也一起拿走吧。”

祁和一愣,突然又想起先前的那一茬,忍不住笑了笑,俊朗的面庞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我还用不着。”

常芭菲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难道我用得着吗?”

他有些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所以搬回去也没有地方放。”

常芭菲才神色稍缓,没有再搭理他,低头重新打开电脑。

祁和看她没有再开口,抬手摸了摸眉毛,说了一声:“那我就先走了。”

沙发上的女人头也没抬,“帮我反锁门。”

男人笑了笑,提起东西出门,轻微的关门声后是他落锁的声音。这种感觉真不好,明明是她叫他帮忙锁门的,现在却有种被他锁在屋里的感觉。鼠标在屏幕上滑动,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心情上网了。

常芭菲起身去喝水,才发现厨房垃圾袋是新的,里面还什么都没有装。

居然唬她!常芭菲恶狠狠地将他的拖鞋丢进垃圾袋。

怪医生系列

几年以来养成的职业习惯,即便是前一天没有睡好,第二天六点他依旧会准时醒过来。

祁和在酒店住了几天,就分外想念那个淡雅洁净的家,常芭菲不需要工作,空闲时间很多,所以她隔三差五的就会打扫卫生,换洗被套,洗衣液用的是他提过一次的牌子,于是几乎每个晚上他都能在带着淡淡的兰花香味中入睡,简直比牛奶还要管用。

现在每天在被消毒过的酒店套房里,睡前一杯牛奶,都还睡不好。

真是不应该同意离婚。

每每想到这个祁和就会郁结。

到办公室里刚刚换上白大褂,就有人敲了敲门。

“请进。”祁和整理好衣服回头。

门被推开,护士长抱着一沓资料进来。

“院长,这里是这个月需要来复检的患者,部分已经打电话预约了时间,剩下的我们需不需要打电话通知?”

“恩。”祁和上前翻阅了几份,突然想起来,“常芭菲是这个月吗?”

“谁?”护士长抬头问。

祁和顿了顿,微微一笑,“没事了,你去忙吧。”

“哦。”护士长抱着一摞资料出去了。

祁和本来是要出门拜访朋友,这会却在电脑面前做坐了下来。他打开电脑,在系统中调出常芭菲的诊疗报告,然后亲自给她打了电话。

这个时候她肯定是还没起床,电话响了四五声后,果不其然听到她睡意朦胧的声音。

“喂?”

祁和无声的清了清嗓子,刻意压低了声音,“芭菲,我是祁和。”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喷嚏,然后才是她回答的声音,“祁和,什么事?”

祁和强压住要关心她的话,语气依旧平和,“你很久没有过来检查牙齿了,这个月医院这边预约不多,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

常芭菲翻了个身睁开眼睛,有些疑惑:“可是我的牙没有什么问题啊,上个月你不是帮我看过了吗?”

“那个时候只是简单的在家看了一眼,怎么能看出问题,你还是到医院来看看吧。”

常芭菲刚要回绝,突然想到妮妮说的话,于是改口:“那行吧,我今天过去看一看,今天可以吗?”

“可以。”祁和简短地回答,等那边挂了电话之后,他连忙又拨了护士长的电话。

“小赵,我预约了一位患者,今天挂在我名下的都转给李医生吧。”

“啊?”护士长意外之余有些郁闷,“祁院,今天的都要转吗?是很重要的患者吗?那些预约你的都是冲着你的名号来的啊。”

“恩。”祁和不愿多说,“你帮我把常芭菲的病历调出来。”

“哦,那好的。”护士长跟着他做了几年,这个院长的性格她也摸得比较透了,该问的不该问的,心里也有了一个底。

再说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他也不会随意破例。

她去查了常芭菲的记录,老实说她一点也不记得有这一号人,但是看到病历之后立刻就想起来了。

这是祁院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一次手误,在行医生涯中也算是一次比较重大的医疗事故了,以至于在那之后的一年内,还被小护士们津津乐道好久——祁院拔错了患者的牙。但是知道内情的估计只有那天帮他打下手的她了,她很清楚那一天祁院来的时候,西装上是有一股酒味的,就是换上白大褂之后都还有一点味道。

她提醒了一句,祁院神色淡淡,只说是昨晚喝了一点,不碍事,然后就去给人看牙了。

可怜那个小姑娘,疼得脸都扭曲了,但是人很好,并没有闹,最后也只是眼泪汪汪的走了,不过祁院之后有给人补偿,还给了人到医院看牙终身费用全免的特殊待遇。

护士长将病历送到了祁院的办公室,本来还应该到前台去预约一下,但是一忙起来就顾不上了。直到后来前台打电话来询问,她才想起这一茬。

明晃晃的医院大厅内,一双漆黑高跟鞋在洁白的地板上反射出一抹光泽。前台接待的护士听到声音抬头,像对待所有患者一样礼貌地问:“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来人高昂着下巴,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搁下一张名片,“我和祁院长约了今天。”

护士看了名片一眼,有些疑惑,院长并没有告知她今天有预约啊。

“请您稍等。”护士说完拿起电话,直接拨了护士长的电话询问。

“护士长,有位小姐说和祁院预约了,请问祁院排号了吗?”

那边的护士长似乎才想起来,连声说是,“今早祁院和我说了,我忘记通知你们了,你先带她到祁院的办公室去吧。”

“好的。”前台的护士挂了电话,抬头冲女子微笑道:“您好,请跟我来。”

前台护士带着女子穿过大厅上了二楼,最后来到院长的办公室,她抬手敲了敲门,大概是护士长已经知会了里面的人,里头很快就传出低沉的男声:“进来。”

前台打开门后让到一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女人看也没看她一眼,抬步走了进去。

她最后合上门的时候,又听到男人有些疑惑的声音,“是你?你怎么来了。”

小护士一顿,不是说预约了吗?

她本想问一问护士长,但是回到前台的时候又有一大波患者过来询问,她一忙起来,也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四点钟的时候常芭菲提前去了幼儿园将爱玉接出来,接着直接去了祁和的医院。

前台正在忙,过了一会才抬头问她:“小姐,请问有预约了吗?”

常芭菲拿出就诊卡,“预约了祁院。”

前台刷了一下卡,然后叫来一个护士,“带这位患者到李医生的诊室去。”

常芭菲皱眉,“不好意思,麻烦您再确认一下,我预约的是祁和院长。”

那前台头也不抬,一边处理着别的事,一边回答她:“祁院正在就诊,今天和他预约的患者都转到李医生名下了。”

她没再多说,直接给祁和打电话,结果那边却是正在通话。护士在一旁催促,“请这边来。”

常芭菲收起电话,将爱玉抱起,“我知道李医生的诊室在哪,我自己过去就好了,你忙吧。”

那护士还来不及考虑,忽然又从门口冲进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嘴里直嚷,“护士小姐,护士小姐,麻烦帮我看看,我小孩牙齿断了。”

那护士顾不上她,连忙过去帮忙,小孩子哇哇大哭,满口鲜血。

爱玉看到这场景,也被吓得哭起来了,“芭菲阿姨,我,我不看牙齿了,我怕。”

常芭菲登时手忙脚乱,只能一边哄,一边把她带离现场,从楼道走上了二楼。

她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李医生的诊室,李医生正在给人种牙,外面还等着一大波人。常芭菲皱了皱眉,这个祁和怎么搞的?怀里的爱玉还在哭闹,常芭菲无奈,只能转身去了祁和的诊室,看到里面空无一人之后,又转去了他的办公室,还未敲门就隐约听到了祁和声音。

爱玉在她怀里挣扎着要下去,常芭菲无暇他想,费力抱着爱玉,一手叩了叩门,接着便推开了门。

祁和在里面,正站在窗边接电话,而且显然他有客人。

常芭菲有些尴尬,刚要退出去,打眼瞧见他桌边的客人后,愣住了。

一个女人靠在他的桌边,长卷发披肩,露出一张精致小巧洋娃娃的脸,半坐半站,一脚撑地,一脚半脱了鞋悬在半空晃荡着,露出线条柔和白皙的脚后跟。听到声音,她转过头来,看到来人后,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啊,这就是你要赶我走的原因吗?”

祁和已经转过了身,看到她之后匆匆收了线,往前一步,“芭菲,你来了。”

他神情坦然,全无被前妻撞见自己与情人相会的尴尬。常芭菲不由自主的收了收手臂,她怀里的爱玉没有再挣扎,而是喜笑颜开的朝祁和招了招小手,“祁叔叔。”

祁和笑了笑,过来逗爱玉,“小爱玉,今天怎么到叔叔这来玩了呢?”

爱玉朝他张开手臂,祁和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抱入怀中。

“芭菲阿姨说带我来看牙齿。”

祁和看了常芭菲一眼,“爱玉牙齿有问题吗?是不是糖吃多了?”

“我没有。”爱玉有些委屈,“我很听祁和叔叔的话,一个星期只吃几颗。”

在一旁被冷落的何沐咬了咬牙,但脸上依旧是模子刻出来一般的笑脸,“既然你有病人,那我就先走了,晚点我再找你。”

祁和看也没看她一眼。

何沐并未觉得自讨没趣,笑了笑之后起身穿好那一只鞋,从容地从桌上拿起包,噔噔噔地出门了。

门重新被合上之后,祁和抬头,冲着常芭菲道:“我先给爱玉检查,然后再给你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