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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爱玉检查就好,我的牙齿没有问题。”

祁和没有应答,将爱玉抱到诊室的床上检查,在祁和的那张脸下,爱玉出乎意料的合作,没多久就检查完了。常芭菲蹲下帮她穿鞋,祁和在一旁换了手套,头也不抬的指了指床,“到你了。”

常芭菲给爱玉系鞋带的手一顿,她仰头看他,“我不用了。”

男人坚持,“既然来了就顺便检查一下吧。”

爱玉觉得好玩,她跳下床,推了推常芭菲,“芭菲阿姨,你也躺上去,躺上去。”

祁和清理了用具,转头看她。如果此刻再推辞,就是她不识抬举了。她只能脱了鞋躺上那张干净的蓝色手术床上。

前妻和前任

两年前频繁看牙医养成的习惯,她一躺到床上,灯被拉过来的同时,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张开了。

祁和一手扣着她的下巴,微微俯身,认真检查着她的每一颗牙齿。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牙床上逡巡,隔着手套也能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检查到她的上牙床时,他手指微微使力抬起她的下巴,低头由下往上看去,两人距离拉进,近到连他的睫毛常芭菲都能数清楚。

他没有戴口罩,呼吸淡淡的落到她脸上,常芭菲突然想起上一次他们靠得这么近时是在干什么,差不多的距离和姿势,只是他额角带着汗,呼吸也急促许多。

常芭菲脸红了,脑袋也一阵发麻。祁和莫名看了她一眼,又接着认真检查牙齿,并未察觉她的心思。

想来也是,他从事这一行这么久,每天给几十个病人看牙,都是靠得这么近,哪里会有她这样龌蹉的念头。

只是,他刚刚也是这样给何沐检查牙齿的吗?

犹如有一捅冰水由头浇下,直接将她冻住,于是她连一点旖旎的念头都没有了。

嘴张得久了,常芭菲半张脸都僵硬了,口水止不住地往外流,祁和转身拿纸巾帮她擦了。

常芭菲忍不住了,推开他的手直接坐起来,往旁边的水槽里吐掉口水。

“差不多了吧?”她接过他手中的纸巾擦了擦嘴问。

祁和站直身子脱掉手套,淡淡回答:“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还是要注意饮食。”

常芭菲知道他还在说那桶泡面,沉默地揉了揉脸,径自下床穿鞋。

爱玉坐在一旁已经在打瞌睡了。

“我也准备下班了,一起吃个晚饭吧?”祁和一边收拾着仪器,一边状似随意地开口邀约。

常芭菲摇了摇头,指了指边上的爱玉,道:“我还要把她送回去。”

知道她是在拒绝自己,祁和也没有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淡淡道:“那好,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吃泡面了。”

常芭菲嗯了一声,抱着爱玉出门。

她不多问一句,他也不多说一句。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向来如此。

常芭菲抱着爱玉出门,爱玉一转到她怀里,立马就趴在她肩上呼呼大睡。常芭菲无奈,走到车前将她放在后座之后她折回驾驶座,刚要上车,忽然听到旁边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响起,极其突兀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停车场中。

常芭菲微微一顿,转身望去,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坐在奔驰车里的女人,一直到她转过身两人视线相对,她才停了喇叭。

她是一直在这里等她吗?她和爱玉两人检查,少说也花了四十分钟,她能等到现在,还真有耐心。

常芭菲站着没动,神色平静。

战争里,蠢蠢欲动的永远是进攻的一方。两分钟后,何沐果然从车内出来,笔直地朝她走来。

她在常芭菲跟前站定,脸上还是挂着那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孔。

常芭菲其实根本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只是稍微疑虑,就给了她下车走过来的机会。常芭菲望着她,懒洋洋的开口:“这位小姐,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何沐看了她的车一眼,抱着手臂开口:“我的车坏了,能不能送我一程?”

明明是求助的话,也能说得这么高傲,舍他其谁?

常芭菲笑了笑,反问道:“怎么,你觉得我是面善的人吗?”

“祁和的朋友,能是坏人吗?”

“抱歉,我的车没什么油了,大概只足够我自己回家,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不妨去找祁和,他一定很乐意送你回家。”常芭菲淡淡道。

何沐面上闪过一丝讶异,常芭菲不愿再和她舌枪唇剑,转身打开车门要上车,何沐却在外面一把拉住车门。

“常芭菲,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和我装糊涂呢?”何沐脸上带着一抹讥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祁和离婚吗?”

她把话摊开了说,常芭菲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她了,“我和祁和离不离婚关你什么事?就算我们离婚了,也没有你何沐的位置,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前任?在你之后,在我之前,祁和没有单身过,情人?我看祁和对你的态度还没有对我这个前妻的态度温和呢。”

何沐脸色也变了,她其实根本不需要在她面前装腔作势,她冷笑一声,眼里放出恶狠狠的光亮,“我看祁和这么护着你,还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小白兔,没想到也是一个不饶人的主。你和祁和离婚自然和我没有关系,不过,没有我你和他也不好过吧?祁和那种人会把谁放在心上?还有他那个厉害的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企业家,横扫千军,眼光毒辣,扶着自己老公当了局长。这样的女人当年是怎么对我的,我估计也会怎么对你。一个家世不好的女人,和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你觉得我们有差吗?”

常芭菲笑笑,不置一词。

常芭菲不接话,她的情绪也稍微平复,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她的语气缓和许多,“我知道你对我有敌意,我确实对你做过不光彩的事,抱歉,但是我对你没有恶意。”

常芭菲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抬头望向她。

“如果你够聪明,就不要再靠近祁和了,他不值得你爱。”何沐这话说得颇有一些语重心长的意味。

“他不值得我爱,那你为何又要回来找他?”常芭菲更是不解。

何沐笑了笑,并不打算回答,反而伸手替她合上车门,“走吧,希望我们不要再见了。”

常芭菲还想再问,但是直觉告诉她不要与此女接触过多,于是转过头点了火驱车离开。

何沐返回车内,又等了一会,才看到男人从另一边走来。

何沐根本不需要按喇叭,心思缜密又善于观察的男人几乎一眼便发现了她。她看着他皱眉,英俊的脸上染上一层不悦的情绪。他一声不响地朝车子过来,在她的车窗边站定。

“何沐,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没有亲子鉴定,我们就没有必要见面。”祁和的声音清晰而冷厉。

何沐一早便预料到了,也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听到这样的话反而觉得他今日温和许多。

“看来那个常芭菲真的是你的绕指柔啊。”她感慨,“以前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她话说到这里,抬眼看到祁和脸色更是冰冷,于是连忙打住了话。

她深知这只是他们两的事,他不愿将常芭菲牵扯进来。

冷场几秒之后,祁和才重新开口:“我不知道你今天过来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你做了这么多却一直不愿做鉴定是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

何沐猛地抬头看他,妆容精致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恐。

“从前我母亲不愿你进门,我一开始还很不能理解,甚至差点和她决裂,但我们分手不到一个星期,你就马上做了富豪的情人……我才知道,我也不过是你的一块跳板。”祁和脸上尽是讥讽,神色不屑,“你现在还有脸回来跟我说你给我生了一个儿子?别说这孩子是不是我的,就算是我的,我也要考虑让不让他进门,你还想怎么着?买一送一,你也想进祁家?”

何沐捏紧了衣服的下摆,这种羞辱她这两年以来没少受过,但这一次却来得比任何时候都揪心。她只能尽量扬着下巴,尽量让自己面不改色,“我从没想过要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是我和你在一起一年多,如果我真的只是把你当做跳板,那我也跳得太久了吧?你可以侮辱我,但是求你别侮辱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祁和嗤笑一声。

她没有说出来的话是,当年他和她在一起,又付出过多少真心,分手的时候究竟是她被甩还是他被甩?他真的有为她伤过半分心吗?

何沐望着他那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庞,心里又感慨,不知道那个总是面色平静的常芭菲是否见过他这样的面孔?

祁和的手机响起来,他只看了一眼,便离开了车边,没有再看她一眼,“如果你不愿意做鉴定,那也不用再找我,也别给我打电话了。”

大概是很重要的电话,他撂下这句话之后便走了。

何沐看着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远,心里几番滋味杂陈,对那个清冷的男人不知该狠还是该怨,最后也只是捏紧了方向盘。

何沐一向知道他对所有事情都无所谓,如果不是他那个不知情的母亲在逼迫他,可能他才是那个死也不愿意做鉴定的人。

一个孩子而已,他怎么会放在心上,更何况是他所不耻的女人。何沐唯一庆幸的是,他对那个常芭菲的感情还不深,否则只怕他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会给她。

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来看了一眼,顿时脸色沉了下来。她启动车子往家里赶,握着方向盘的手背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这件事再拖下去不行了。

单身狗要吃蛋糕

灯火通明的咖啡厅外人来人往,咖啡厅内却是暖气十足。钢琴声温馨婉转,将卡座里人们的聊天声掩盖,更显得安静。星期五的夜晚,约上朋友,到这里来点一份牛排,喝一杯咖啡,实在是享受。

忽然,咖啡厅旋转门微微一转,打破了这份平和,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自外面走进来,带着一丝外头的寒意。

男人进门之后微微停顿,随即又目不斜视地朝着一个方位走去。

“祁和。”座位里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朝他招招手,在他走近的时候坐正身子,“来了。”

祁和应了一声坐进椅子,服务员立刻上前,送上提前点好的意面和咖啡。

祁和看了一眼,有些嫌恶地皱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吃意面。”

对面的人呵呵一笑,“这个便宜。”

祁和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咖啡,待他的牛排送上来的时候迅速换过去。

“……你还想不想知道你让我打听的是事了?”

“但是我真的很讨厌吃意面。”

“……”

祁和优雅地切下一块牛排,凑到他嘴边,“陆宝宝,赏你一块?”

“所以我就说应该和你约在大排档的。”

祁和笑了,“方便你揍我对吧。”

男人没有继续和他贫嘴,待他吃下一块牛排后便切入正题:“……上一次你让我去查的事情,可不简单,对方的信息被保护得严严实实,我费了好大的心机才搞清楚。”

祁和抬头,放下了刀叉。

男人示意他继续用餐,然后才道:“何沐的父亲是个赌鬼,染有毒瘾,家中负债累累,她高中毕业就到酒吧打工卖酒,被人包养过一段时间。”

祁和微微皱眉,这真是他的黑历史。

那个时候他刚刚大学毕业,在医科大学的附属口腔医院实习,工作压力太大,他每次休息都会先去酒吧喝点酒,然后才回家睡觉。

遇见她,就是在那段时间。

他不是不挑食,只是那天晚上他目睹了她被人调戏喝骂,一时看不过眼,就出面搭救了她。

那个时候真的是年轻气盛,多管闲事。现在的他,哪怕是在巷子目睹围殴砍人,都会眼睛不眨地走过去,赶回家吃常芭菲做的晚饭。

酒吧老板是他朋友,事情很快就息事宁人。女孩在场子里卖了一个月的酒,被欺辱已经习惯,突然有人为她挺身而出,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请他喝酒,祁和婉拒了,“我今天喝得够多了。”

女孩有些失落,想答谢,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看出她的为难,祁和没有再多说,还是伸手接过了那瓶酒一口喝干了。

“你的酒我都买了,今晚就别卖了,先回家吧。”

女孩讶异地抬头。

“回去好好睡一觉,把脸上的妆卸了,就算是谢谢我了。”他微微一笑。

女孩厚重的胭脂也掩饰不住那抹绯红。

再然后呢?祁和想了很久才想起后来的事。

她非要把他买下的酒搬到他的车上去,然后他们在停车场分别,祁和将车开出去的时候,又看到她被方才的那群人围住。他想也没想地将车开过去滑下车窗朝她喊了一声。

“上车。”

女孩也没有犹豫,直接跑过来。

她没有说她家住在哪里,祁和就给她开了房,大概是醉意上头,大概是女孩的小心娇羞,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陪她上了楼。

然后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孩是第一次,也没想到,女孩刚刚十八岁。

他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酒吧,也没有和包养她的人来往,所以她家里又没了收入,她父亲打骂她,有一次她反抗中失手推了她爸爸一把,他后脑勺撞到桌角,当场死亡。”

祁和心头突突直跳,手紧紧握着椅子扶手,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祁和依稀记得有过一个雨夜,何沐哭着来找他,断断续续的说自己这辈子完了,他那时候忙着口腔医院的事,根本没有注意听她说了什么,哄了一会之后就带她去开房了,第二天他早早就走了,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联系过他。

许久之后,从未有过的愧疚情绪弥漫心头。

他真的还不如那些包养过她的人。

“她为了自保,于是去求了市里势力较大的一个黑帮头头,人家帮她解决了问题,她就一直跟着那人到现在。”

那时候他知道她跟了别人之后,便和她分了手,没有再联系,几个月之后她来找他,说怀孕了,孩子是他的,被他母亲赶出了家门。

他大概也是不屑的,所以并未阻止,也再没有去打听。

他将手放进口袋,那里空空如也。

对面的人递过烟盒,“来一支?”

他看了一眼,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许久之后祁和再度开口问道:“她现在还是和那个人在一起?”

男人点头,“是的,那人是走私起家,听说原配也是一名狠角色,以前还弄死过一个他的情人。不过一直以来那个人把她都保护得很好,所以至今为止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出。”

祁和皱眉,“都是些陈年旧事,你不能找出一些有建设性的消息吗?”

“拜托了祁大爷,我就算是局长也未必能把手伸到那个老大的窝里呀,人家势力雄厚又低调,除非让我去当卧底。”

祁和手一顿,抬起头盯着他。

对面的人脸上笑容收起,“你想都不要想。”

祁和微微一笑,“这件事如果你帮我搞定了,我给你镶一颗大金牙。”

对面的男人又被逗笑,“什么玩意儿!”

星期一是最忙的时候,却也是她最闲的时候。店铺没什么生意,她干脆关了电脑出门,直接去了爸爸的店里。

常爸的蛋糕店名字就叫芭菲,是在常芭菲出生的那一日开店的,最初便是在家附近,老城区的小学对面,这一带因为靠近学校,所以生意一直不错。又因为常爸手艺精湛,常妈善于经营,于是每年每年芭菲生日常爸都会开设一家分店。

到今天为止,分店已经遍布全省,甚至开到了临省去了。

生意做得这么大,常爸却还是驻守在老城区的蛋糕店里,十年如一日,在对面小学里读过书的学生,没有一个没有尝过他亲手做出来的糕点。

重新装修之后的蛋糕店是红蓝主色调,靠近街道的两面墙换成了两块巨大的落地玻璃,玻璃后便是摆放了诱人糕点的橱柜,推门进去就能闻到香甜的蛋糕味道。

常芭菲将车停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穿过马路朝店面走去,隔着大老远也能闻到空气中散发的淡淡甜味,馋得她浑身都发痒了。

恰好几天前她刚刚去检查了牙齿,心里一颗大石头落地之后,这会真有一种大开吃戒的冲动。

她靠近店却未推门进去,而是照例在门口的娃娃机玩了一会,百发百中的夹到了三个娃娃之后,她才推开玻璃门走进去。

立刻有一种恍若置身蛋糕工厂一般的幸福。从小在糕点师身边长大的人,对这香甜味道简直欲罢不能,小时候已经因为贪吃,吃坏了牙齿,后来嫁给祁和之后,更是被严格控制糖分的摄取。

常妈已经患了糖尿病,她是万万不能走她的老路。

但是,她今天真的很想吃一口软绵绵,香甜甜的蛋糕。

常芭菲走进货柜之中,眼花缭乱中选好一块黑森林之后,打眼往收银台瞧去——奇了怪了,她妈居然不在那里。

难道今天没来上班吗?可是她隐隐都能看到爸爸在里头忙活,她妈不可能不来啊。

常芭菲放下蛋糕,探头往左边走去,穿过货柜便是六七个卡座。这个点不是上学上班时间,也不是放学下班时间,按理说应该没有客人才对,但是此刻粉色卡座里却坐着一个客人,她妈就坐在客人对面,笑脸盈盈的和人家说着什么。

恩,她妈又胖了,肤色红润。

想来是家里少了她,他们生活得更腻歪,爸爸也更宠她,所以把她养得这么好。

从这个角度瞧去,常芭菲并不能看清客人的长相,但能看出是个年轻男人,身形修长,长手长脚的挤在小卡座里,连她看着都憋屈。

男人穿着暗红色格子大衣,破洞牛仔裤,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拿着一个小钢叉子,面前的瓷碟上是蛋糕店最热销的芝士蛋糕。

男人切下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薄唇微动,看得常芭菲口水要流出来了。

再一瞧,常芭菲就微微皱了眉,男人身边的那个大大的背包,怎么这么眼熟?

犹疑间常芭菲继续探头,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结果脑袋不小心撞到货柜上,登时发出砰的一声响,倒是把卡座里的两人都吓了一大跳,两人都回过头来。

深夜前夫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