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他和我的想法,竟然是这般的相近。

他又笑着看我:“这下,我知道你是一个高手了,我必要好好地跟你比比。”

我眨眨眼睛,有些笑意。我和他,竟然没有一点的隔阂,自然的像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一样,耸耸肩说:“我自认输,我不是你的对手。”

“别以为这般说我就放过你,倪初雪,相互间的较量,能提升各自的画技。”

我点头完全的赞同:“这当然了,不过,我尚还是宫女,怎么能提笔。”

他神秘一笑:“这你倒不用担心,我们是同乡啊,同乡真好,还是一个同行,还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你说,叫我怎么能错过。”

他的话让我笑得很开心:“你真是爱开玩笑,林珣,我先走了。”

“好,去吧,去吧,倪初雪,还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呢?”

真是高兴,我不仅能平安过了这些风头,而且,还认识了同乡,还是一个画师,真是让人心里头高兴啊,他有着一颗好学的心,善良之心,睿智之心。而且,很好说话。千里难寻知已啊,我竟然在这里遇上了一个。如何的不高兴呢?

我期盼着他来找我,兴致极高地入了冷宫走向宁妃的小院。

抬起头看着枝繁叶茂的树,还有知了一声一声轻叫着,那般的悦耳好听,觉得好是凉爽啊。

天凉,果然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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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章:太子索债]

傍晚的时候,我正独自出着树林,一双有力的大手却将我拉进了那浓黑的林子里。

我来不及出声,一声冷然的响声就在头顶:“是我。”

那冷冷而又满是霸气的声音,淡淡而又高雅的香味,不太子,还有谁呢?差点我会以为是采花贼,可能性不大,我自知我条件有限。

一听到是他,我放松了下来,轻笑着行礼:“太子千岁。”

薄唇紧紧地闭着,像是生气一样,眼神就瞪着树叶上方看着。

太子,总是喜欢把他的心情放在脸上,总是这样,习惯了,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畏惧而害怕的。我轻笑:“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了你。”

我得小心地应付着呢?什么好巧,他根本就是在堵我,拉进这树林里,却又一声不吭。

我不想问为什么?可是我知道我要是不问,他会更生气,他是一个怪人,我也是一个怪人,我才认识他多久,左也求他,右也求他,还能了解他的心思。我不怪,谁怪,斗胆求太子,也能和太子这般没什么规矩的相处。

我是欠他很多人情呢?就顺着他也无妨,私底下,他并不是喜欢摆架子的人。

“正巧,奴婢洗好了帕子要还给太子千岁。”我从衣襟内取出那绣着淡雅花色的帕子。

他皱起脸,一脸的不爽之色。

我挑挑眉笑:“初雪谢谢太子了?”再打量,果然气消了些。

真难侍候,阴晴难定。要干什么也不说话的,大概只有我受得了他,才会三番几次地跳来找我。要是遇到别人,早就跪在地上求息怒了,他自然更讨厌。

我双手递上去,他却不接,暴虐地说:“不要就丢了。”

唉,真凶啊,我硬着头皮,看着这帕子:“那丢了就不如给我擦脚、、、、不,呵呵,留着做个纪念也好。”在他阴鸷的瞪视之下,好女子也不得不改节。前面的话,我是逗他的。瞧,他不是放松了下来,只用眼神瞪我吗?

“太子,如果你老心情好一点的话,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我不敢夜黑之后出冷宫。”自从那一次让红嫔差点打死,我就害怕。越是晚上,我越是不敢靠近这里,深黑的像是里面藏着鬼魂一般,我倪初雪,竟也是怕死之人。

他烦燥地看着我的头,冷硬地问:“伤好了?”

我嫣然一笑,他的关心,总是要用不同的法子来掩饰:“太子的药真是有效,一点也不痛了,只是太可惜了,才一小瓶,一下就没有了。”

他像是忍不了一样地吐气吸气,无可奈何地说:“倪初雪,那是宫里特制的珍贵之药,一点点都可以养你一辈子了,竟然一下子就用光了。”

我嘎然:“天啊,这样珍贵,我倒是不知道。”养我一辈子,这句话,听起来真是有点心跳加速,有些暧昧一般。

他低低地叫了起来:“就你这样,猪头笨脑。”

无语,我有那么差劝吗?那谁特意跑来这冷宫我的必经之路堵人呢?我猪头笨脑,他好得到那里去。

“为什么不曾说过你会画画?”他挑眉问着,那神色,像要将我整个人看透一样,也带着他的愤怒。

我无辜:“我本来就会啊,你也没问过我,我总不好拿着这件事向你汇报吧!”而且我和他不是很熟啊,我会画画,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他抓着我的肩,用力地摇晃着:“我最恨人欺骗我了。”

痛啊,我给他摇个头脑发晕的:“我没有骗你,你是没有问过我啊。”怎么就怪罪到我头上来了呢?是太子,我才敢心里这样不平地想着,不过换了别人,也没有想要把我摇个像是恨不得掐死我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就差一点死得很精彩。”他冒火的眼眸逼近我。

死,还分精不精彩的啊,不过,这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了,他很生气一样,这是干什么呢?在那里,他不是冷冷的,一声不吭。我是笨蛋,反正不止他一个这样说过。我承认吧,太多复杂的关系,不想去寻思。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也不想的,我和林美人,在秦淮就认识,当时,我和她斗画,似乎,我略胜一筹,她今天来宣我去静香宫和林珣画师比试。”

“贵妃似乎认得你。”听我说完,他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怨气难平啊,如今我是宫女,她是美人,怎么会不找我报复呢?他平复了一些怒气,放开了手。

我知道,不是似乎,而是很大的机率,一个贵妃,只看着一个宫女,还带着那种咄人的冷意,我神经再粗,我也能感觉得到啊。我轻轻地点点头:“好像是吧。”

“小心些。”他不自在地说着。

我露齿一笑:“谢谢太子的关心。”

“谁关心你,倪初雪,我本来就想、、。”他看着我的眼睛,那种认真和透视的眼神,让我的心蓦然地提到了嗓子处,吞吞口水看着他:“你想什么?”说一半留一半真是吓死人。

他挑挑俊朗的眉:“你不是平凡的宫女,果然如此的有才华,如此的聪慧,怪不得我会欣赏你。”似乎为他的眼光有些赞赏一样。

呼,原来是夸我,放下一颗急跳的心,我轻笑了起来:“呵呵。”

“你欠我许多情。”他才不甘心看着我笑得这般的开怀,就喜欢打击我。

“是的,我明白,我一定尽能力还的。”不过我能力有限哦,不能要求太高,不然就是直接的失望,呵呵。

他也笑,看着我的眼说:“还记得那个月夜我怎么发现你,怎么要找出你的吗?”

怎么又说起那晚的事呢?我脸上又烧了起来,耳根子发热,别开脸:“不记得了?”

“给我画一张,和你一样的裸背,和你一样清冷的背影,你把欠我的人情都还清了。”

什么?还要我画,我会画才是疯了,他如此不客气地要我还情。

但是,我看着他的眼,没有戏谑,不是玩笑,那样的认真。

我很别扭:“我不知道怎么画,我焉能看到那晚我在月光下的背影吗?”

“我不介意,半夜让你再去试一次,到你能画出为止。”他不放弃。

如此的执着,为什么呢?要我的裸背,万万不能的,可是,我如何推得脱,他眼里藏着某种东西,很深,很冷很远。

“我试试看。”无法拒绝,我只能小声地顺从。

他放开我:“别想着能糊弄本太子。”

“是啊,太子,你是太子我是宫女,我岂能糊弄你呢?我尽量试试看,能不能画出来。”好多退路的话啊,尽量,试试,能不能。换来太子的一瞪。“诚心一点,高兴一点,我非要不可,我下令,让你升为画女。”

我高兴得起来吗?还真是不能糊弄啊,我去上那儿弄这样的画呢?

恍然间,竟然跟着他往冷宫外走去,一声沉沉的鸦叫惊醒了我:“太子,还记得出头鸟吗?”我才进宫多久啊,竟然获此大的照顾。我不就成了出头鸟了。

他冷嗤:“你以为在静香宫的画画之事后,你还能做你的缩头鸟。”

是的啊,不行了,我恼得想要把脑袋埋入手掌中去。哀怨啊,哀怨,我本来只是想要做平凡的宫女,只要平凡就好了,却总是出头呢?“不要做画女了,我画就画吧!”哀怨啊。

太子没有说什么?和我一起走出了冷宫,他去他的地方,我回我的地方,像是没有什么关联一样,他到来,就只是为了骂骂我,要我还人情债,怎么一个比一个更难缠啊。

还不如太子就阴狠一点,让我跪跪拜拜也好了,为难我也好了,偏就要我画什么什么呢?真是烦啊,他会等得很久的,等到他忘了为止。

回到秋菊院又是梨香的一翻逼问,我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没赢,她就背对着我躺下了。我对上连秋池的眼,她带着一抹别意的笑看着我,我却觉得那笑让人不安,叹口气侧躺着睡下来。

一夜睡得却是极不安,这种睡姿,真的睡不好,就算入宫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我还是不喜欢这样睡。

早早到了冷宫,宁妃娘娘的身体好了很多,上午的时候,开着窗让她看了一下天珠,她很高兴,直呼着天珠长得真快,她那里知道,那一株,早就让我丢在后树林里了。

中午我去冷宫的门外领午膳,有些特别,像是更精致一些。

单独地坐在院里小树下吃着,不打忧到宁妃的休眠,她和孩子差不多,睡的时间,特别的多。但是这几天,却又没有什么大好的样子,我不懂医术,可是,我知道一个人的健康,可以看他的气色如何?不懂医,可这也是最基本的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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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一章:红疹]

没想到的是第三天的早上,我入冷宫,刚浇完天珠和花树,就听见里屋宁妃大叫的声音。

我着急地跑了进去,看到宁妃捂着脸大叫着。

陈嬷嬷抱住她,声音满是焦急:“宁妃娘娘,没事的,是蚊子咬的。”

怎么回事?宁妃扭转头看我,一脸是害怕和苍白:“初雪,你看,你看我的脸?”

那发抖的声音,让我都心惊胆战起来,仔细看着她的眼,额上起了几个小红点点。幸好,差点没有吓到我?

我知道宁妃很爱惜自个的脸,足不出户,都让自已看起来干干净净的,这几个小红点,让她尖叫不是没有可能的。“娘娘,大概是这几天喝药,太过于燥热,才会起一点小红点。”

“娘娘,别怕,别怕,嬷嬷煎药会注意,药量再减轻些,没事的,过几天就消了,娘娘的身体不能急燥,要好好休养才能好得快。”陈嬷嬷轻轻地顺着她的背,让她更顺畅地呼气。

宁妃抬起一双纯净如雪的眼睛问我:“初雪,过几天会好吗?”

我点点头轻笑:“会的,都看不见,好小好小的一点,娘娘,这几天就不要照镜子,等二三天啊,一看,小红点不见了,就更开心的。”

我这样安慰着她,可是,那小红点,让我想到了红嫔脸上的那红肿的疮一般,很是可怕。

她忽然又哭,伤心地说着:“我这是干什么呢?不就几个小红点吗?为什么那么大呼小怪,这里是冷宫,我就是长成什么样,也没有人记得了?”

“宁妃娘娘。”我轻轻地将她脸上的发拢到耳后:“我们会陪着娘娘的。”

她却是吸着鼻子,闭着眼摇了摇头。

人生,不是只有快乐的,她终不会忘记她心中的皇上,她的笑容里,要压着多少的伤心和失落,才能笑得出来。

哭吧,好好地哭一哭,宁妃啊,为什么老天不让你直接在单纯里度过呢?偏还会想起这些悲凉的事,徒伤了身心。

她一伤心,身体就不好,眼里也还时不时地闪过叹息。我真的佩服她,很坚强,这样的天气,一整个夏天热得像是火炉一样,她也不能出去,更不能吹风,睡着都会满头是大汗,夜间还好,可是日头,真是让她受够了罪。她可怜的愿望,就是身体好起来出宫。

却总是反反复复,总不得好,把她折磨到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跑了。

换作是我,我必定是忍不住的。

陈嬷嬷看着我叹气,有些颤抖地说:“几年了,都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这东西,怎么会突然的长出来了呢?”

“嬷嬷,别担心,过二天就好了。”我安抚着她,我心里也没有底:“不如让张御医来看看。”

她却是担心地摇摇头:“要是今儿个请御医来,更会让宁妃心神不安的。再过二天看看,希望宁妃平平安安。”她也惊恐,脸是怎么也摭不住的忧虑重重。

我也担心着,除了担心,我什么也不能为她做到。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的,回到秋菊院,也没精打采。

躺在通铺里,虽然是入秋了,这小室,依然那般的闷热,我怎么也睡不着,我总是觉得身子燥热得可以,夜里醒了几次用水洗了洗脸和身子,还是无法平息一种流窜的气息。

我暗暗地叹着气,清冷的萧声,呼呼大睡的声音,混着月光,越发让我的心情变得沉重。

这后宫,有多少的明明暗暗之事,我总是看不清楚。

第二天到了冷宫,陈嬷嬷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拉了我到一边沉重地说:“初雪,怎么办,娘娘的脸上,又更多红点了?必不是热燥所起的。”

心里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红点,红嫔,我总是将这二者联系起来。“嬷嬷,拿走铜镜先,不要让宁妃看到受惊吓,不如请张御医来看看。”越早防范,越是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下午就去请张御医,咱们冷宫,没排到最后,御医是请不来的。幸好,宁妃得宠的时候,皇上就指派过张御医专为宁妃调理。在这冷宫倒也是有些特权,十七皇子毕竟是宁妃所出。”她有些感叹地说着。“宫里多少还会给宁妃一些面子,有个皇子,毕竟是不同的。”

我知道,这是母以子为贵。

如果是在后宫,宁妃的身份,会是多尊荣。可是到了冷宫,纵有皇子,闷亏,也有得受。

人的劣根性,总是存在着。

依例地,我去打水,陈嬷嬷去领早膳,每天都是重复地做着简单的事,也不如洗衣宫没完没了的活,清闲的时候,比较多。

漂亮的天珠很快适应这里的土壤,开得妖娆绚丽,一串串闪着淡淡的紫色光华。我给天珠浇着水,有些打湿我的衣服,我将袖子挽起,却赫然地看到微微小小的小红点在手上,不是很多,不是很明显。我却手在颤抖,连水瓢也拿不稳,苍白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我皮肤不算是如冰雪般的白嫩,但是从小至大,也没有生过这样的东西。好小,可我心在已在跳动着,几欲无法呼吸,这红点,竟然也和红嫔身上的,都联结起来了一样。

红红的小点,像是甩不掉的恶梦一样,越是害怕,越是缠绕上了我。

无边的恐惧,一下就包围着我。不,我不要变成那样子,虽然我不在乎我长得什么样子。那不过是一个人的外表,可是我不要像红嫔那样人人看了都害怕,红肿溃烂,满目疮痍。

我是一个宫女,如果那样子,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如何还能出宫再去看我的爹爹呢?我如何,再能自在地寻找我自已的路呢?

一手抚着胸口,将这股子惧怕纷乱气压了下去。一手用力地擦着手腕:“不会的,不会的。”我是在安慰自已,其实,我真的好怕,千万不要,如得那病,我宁死也不活着。

和宁妃脸上的,几乎是一样的。我不知道陈嬷嬷身上有没有,我没有告诉她,我怕的是她更操心了。

一个上午都心神不宁的,神色惶然。幸好没有镜子,宁妃也没有看到她的脸上,多了那么多的小红点。我和陈嬷嬷都心事重重,各有各的难过。

中午吃药的时候,宁妃轻皱着眉头:“嬷嬷,怎么这几天的药都有点酸酸的啊?好难喝,喝下去像一股气堵在心口一样。”

“大概是减少了一点药量,宁妃娘娘先歇着,我去请张御医来点药过来。”她一张脸,轻轻地露着笑,眼底深睡,是摭不往的忧心。

宁妃睡着的时候,陈嬷嬷出去请张御医,我也盼着他能来,这样就能知道宁妃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太燥热生出这红疹子,所以,我侍候她,也会传染上一点,这倒没有什么,几天就会好。

下午之时,陈嬷嬷却是独自回来,一脸的失落之色,我没有问她,必是吃了太医院的闭门羹。张御医,可不见得是仁心仁义,如不是不得不,他不会到冷宫来的。

可是,心里更是低低落落的,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踩低捧高,没有好处的事,对已不利的事,他焉会做。明明,就是有人想要了宁妃的命。在宫里,我知道的不多,别人的事,我不想管,也不能管,可是宁妃的事,我很在乎,张御医不会傻得要跟暗里的人过不去的,从天珠到现在,就因为宁妃的好转吗?就那么恨宁妃吗?她已经够可怜的了,病体的折磨,精神的折磨,还不够,那藏着多大的恨啊。要她在丑陋的惊吓中死去吗?如此的狠心。

心里越想,越发的不安,繁乱的宫中杂事和关系,让我双手扯着发,将头埋在膝中,我真不想,不要去面对这些事。

可是,我连逃避也不能了,连我的身上,也开始起了红点。

平静的冷宫,蕴着一波风浪,我看不清楚是轻风细浪,还是惊涛骇浪。我人生里,我只想平淡自在地过一生,却总是要教我不得不去想。

懒惰,也不能吗?我还是不喜欢精明。

要毁一个人,总是这么的简单,真正的,从头到脚的打败。

谁能告诉我,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往好的方面去想,可是,我总是不由自主的会想去那一张恐怖溃烂的脸。

[正文:第四十二章:林珣赠玉]

我正坐在树下抬头着看那四处飞舞的白色花瓣,真美啊,淡淡的馨四处飘散开来,让人从灵魂到脚趾都舒服的在透气。如果我是这花,多自在,什么也不用去想。

我却是无心欣赏,我手上的红点,越发的多越发的明显了。

总是不好,我知道,我能如何,我也崩溃地大哭大叫吗?我尚还做不到。

我只能等,不是等着它好,就是等着它发作。

悲伤,在我的心底每个角落都生了根,而我,无可奈何。

一阵轻轻的叩门声打醒我的轻思,我爬起来边拍衣服上的尘土边走出去开门,这个时候,会是谁呢?太子不会来敲门的,他好像总是喜欢出其不意地出现,让我惊到一样。

一开门,映入我眼眸里是白衣如雪的林珣,带着有礼的笑,清清朗朗地叫:“倪初雪,我如约来了,还带来一个好消息?”他朝我眨眨眼,轻声地问:“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