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河山》 作者:张瑞

白话版

身为一个被废黜的皇帝,数典忘祖带着千思百转极度难以捉摸的活祖宗般的妖孽国师逃窜山林——我前路漫漫。

身为一个极品俊男,放弃了温柔儒雅的大将军,巴巴的贴上亲兄弟,被嫌弃被抛弃被唾弃——我任重道远。

身为一株极度没出息的狗尾巴草,见了喜欢的人就没了主意的软骨头,能弯能折,弯弯折折,折折弯弯,倾尽河山

——我坚忍不拔。

但愿,我曾经现在的山河,我曾经现在的爱人,都能找到各自的归宿。

文艺版

我是昏君

既做不到文成武德,也没有雄心壮志。

世家离心,兄弟阋墙,被废黜与国师亡命天涯。

当那锦衣玉食金碧辉煌的牢笼崩分离析,曾经的江山,曾经的仰慕与贪恋,曾经痛爱的兄弟,曾经幻想的一切化为烟尘,

在风中消亡。 最终,在平淡中找到幸福的真谛,在平和中顿悟了真爱。

一栋竹楼,两亩薄田,平淡是福。

内容标签:年下 种田文 不伦之恋

安泰和谐大煜朝(一)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有一大段H,虽然很委婉,但是我还是不敢放。

2013年6月7日感谢会员 3314754 补齐肉章

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细碎的汗珠,在夜明珠的辉光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深如幽潭的眼眸此时氤氲着情欲的云雾,细细碎碎压抑不住的呻吟声自薄而坚毅的唇溢出,彷佛是最好的催情药,让子启迷醉不已。

子启纤长柔软的手指慢慢的划过他的脊椎,一点点的摸上他的尾骨,那人呼吸一窒,强而有力的手掌紧紧的攥住身下的被铺,紧绷的肌肉微微战栗着,子启雌雄莫辩的脸上露出一抹充满温情的浅笑,他安抚的亲了亲他的唇角,手指一点点的抚平他身下的皱褶,柔软的手指毫无阻碍的进入了那人身体,那手指轻车熟路的细细的摩擦着紧致销魂的内壁,那人平时凌厉的凤眸此时已雾气蒸腾波光潋滟,刚毅的眉间似乎还透露着一丝脆弱。

不知那手指碰到了哪里,那人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却猛然咬住了唇,呼吸越显急促,越来越柔软的内壁很快接纳了两指,子启无比怜惜的亲了亲那人的额头眉间和唇角,手指轻轻的抽送着,那人似是受不了这般温柔的折磨,双腿忍不住的夹住了子启的胳膊,那紧致的穴口狠狠的绞住了两根手指。

子启倒吸了一口气,另一只手安抚的抚摸他已发硬的茱萸,舌尖轻轻的舔弄着,细碎的咬着。那人的分身早已胀大直直的竖立腿间,溢出了晶莹的水珠,喘息越显浓重,双腿的肌肉颤抖不止,隐隐带有催促之意。

子启见那松软的穴口不停的冒着水泽,抽出湿透的手指,胯下早已隐忍多时的坚挺,代替了手指顶了上去。猛然的进入,那人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双腿紧紧的环住了少年的腰身,俊美如玉的脸已绯红一片,狭长的凤眸早无半分戒备,水润润的眼眸有些不知所措的注视着身上的少年。

子启对上这样水水软软雾蒙蒙的眼神,没有半分的招架之力,双手轻柔的托起那人的臀部,欲望缓慢而轻柔的抽动着。那人因突来的胀痛,轻轻的蹙起了剑眉,子启知道了那人的不适,不敢有再动,安抚而有些讨好的亲吻着那人的眉眼,舌尖一点点的划过那人的胸疼,红唇轻轻的吸允着那人的茱萸,细致柔软的手指轻轻的摩擦着那人腰间的肌肤,直到感觉身下的人彻底放松了下来,隐忍多时的子启吐了一口气,提腰轻动,缓缓挺动着欲望。

“呃嗯……”不知碰到了哪里,那人忍不住呻吟出声。

顿时,子启清澈的眼眸溢满了欣喜,挺起腰身不停的研磨着那一点凸起,节奏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急促,身下的那人似是早已受不了子启缓慢的动作,强而有力的双腿死死的扣住了子启纤细的腰身,穴口狠狠的绞住子启的分身,子启隐忍多时,哪能受得了这般的诱惑,白皙的肌肤早已呈现成粉色,颈间的动脉突突的跳着,他的双手死死的扣住那人的腰身,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急,那人突然发出一声短而急促的声音,一道白光闪过,子启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快感笼罩全身,而后浑身无力的趴在了那人的胸口急促的喘息着。

一时间,诺大的宫殿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子启紧紧的搂住那人的腰身,心满意足的趴在那人胸口,聆听着那人强而有力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情欲的高温一点一点的落了下来,一阵风过,那人似是有点冷的瑟缩了一下。

子启恋恋不舍的从那人身体中抽出自己的分身,拿起自己的亵衣细细擦拭着那人小腹上的白浊,那人方泄了身,分身疲乏的卧在草丛间,子启满是怜爱的将小家伙擦拭干净,手慢慢分开了那人的双腿,细细的看了看那销魂的穴口,因方才动作过激,本该紧闭的菊穴有媚肉翻了出来,白浊顺着穴口流了出来。

子启看的下腹又是一紧,抬眸看了看那紧闭着双眼显得疲累异常的人,子启心有不舍,拿起亵衣细细的擦拭着他双股间流出的白浊,用手指和早已备下的温水细细的将那人体内清洗干净,并附上消肿的药膏。

弄完一切,抬眸见那人呼吸平稳而绵长,看样子是睡着了,子启给两人盖上被子,轻手轻脚的躺在那人的身边,满眸迷恋的凝望着那人的侧脸,却不敢动手抚摸,不知过了多久,子启缓缓的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天未亮,赵德顺轻轻的推开了大殿的门,站在外间等了一会,见里间半晌没有动静,着急的皱了皱眉头,小声唤道:“陛下……陛下,该上朝了。”

感觉才睡下的子启睁开困顿的双眼,小心的看了一眼仍然在熟睡中的人,轻手轻脚的坐起身来,子启轻轻一动,那人霍然睁开了双眸,那双眼眸没有半分的惺忪,凌厉的凤眸寒光四射的看向子启。

子启自然感到了异常,赶忙回头陪着笑脸:“璟奕、四哥……可有不适?”

璟奕紧蹙着剑眉,满眸厌恶的看向子启,抬手推了子启一把,‘咕咚’一声,毫无防备的浑身□的子启掉下了床去。

子启从地上爬起来,拉起掉落一旁的长袍裹在身上,有些尴尬又有些讨好的看向那人:“四哥莫生气,昨个我太乏了,就歇在这了,以后不会了。”

璟奕的眸中溢满了怒气:“谁许你叫我名字,本王从未承认过你这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弟弟!”

子启慢慢的垂下头许久,片刻后再次抬眸时又是笑容满面,轻声道:“好四哥……莫要动怒,是子启不好……子启不该宿在你这……子启这便走,你千万莫要动气。”

子启说完,身旁的衣袍都不敢再拉,匆匆忙忙的朝外间走。一直躺在床上的璟奕静静的看着子启略显狼狈的身影,一双凌厉的凤眸溢满了恨意。

一身龙袍的子启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白皙而略显稚嫩的脸,有些柔弱的细眉,杏仁般的眼仁,薄薄的红唇,似乎是因为年纪尚小的缘故,让龙椅上的天子有种雌雄莫辩的美感。

朝堂上满是臣子的争吵声,不胜其烦的子启捏了捏眉间,青紫的眼底遮掩不住的疲惫,不知听到了什么,他骤然抬起眼眸,那本该温温润润的杏眸迸射出冰冷的寒光,柔弱的眉宇间溢满了帝王的威严:“放肆!璟王自天云关一役身中剧毒,至今体弱多病,怎可再挂帅旗!”

萧远不惧的与少年帝王对视着,冷笑一声:“陛下说璟王病了,可自陛下登基至今已三载,末将多次求见璟王殿下都被陛下挡了下来,难道璟王殿下便病的如此厉害吗?”

子启眸中闪过暴戾:“西征大将军萧远是吗?”

萧远垂首道:“正是末将!”

子启怒极反笑:“既然你如此的想见璟王,明日你便交出西征军的兵符,补上御林军统领的缺,以后你便留在皇城保护璟王吧。”

萧远一愣,而后跪下身去:“末将领旨。”

“陛下万万不可!萧远一直征战在外,皇城内事繁杂怎可让远征将军……”苏清陌跪下身去,高声喝道。

“此事朕意已决!”不等苏清陌说完,子启烦躁的挥了挥手,便急匆匆的下了龙椅朝殿外走去。

夕阳西下,深秋的季节窗外枯枝散落,说不出的萧瑟。子启站在窗边深吸了一口气,可胸口依然疼的厉害。

赵德顺端着一杯热茶进来,有些心疼的看着少年帝王略显单薄的背影:“陛下,天凉了,莫要一直站在风口,喝些参茶吧。”

子启回眸,眉眼如画的脸上说不出的苦涩,他端起茶来,暖了暖手:“苏尚书还在御书房吗?”

赵德顺应了声:“奴才劝苏大人先回去,可苏大人不听,执意跪着。”

子启道:“跪着吧,跪到死心便也罢了。”

赵德顺看向子启:“陛下,苏大人也是忠心耿耿……萧远是璟王殿下一手提拔起来的,此时将御林军交给他……”

子启摆了摆手,制止了赵德顺的话:“四哥发脾气了吗?”

赵德顺摇了摇头:“今晨陛下走后,璟王便起床了,心情不错,用了点米粥,舞了会剑。”

子启听到舞剑,皱了皱眉头,快步朝殿外走去,赵德顺拿起披风追了过去:“陛下,天凉了,你身子单薄,还是多穿一些再去吧。”

未至东宫,便听到悠悠扬扬的琴声,子启不懂琴,可还是听出了琴音中的郁郁之意,他抬了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追随,快步走进东宫殿,当子启走进宫殿,悠扬的琴音,嘎然而止。

子启微楞了楞,看向内间的璟奕:“四哥怎么不弹了?”

璟奕狭长的凤眸溢满了嘲讽,冷哼道:“你听得懂?”

子启水水的杏眸溢满了尴尬:“虽不大懂,可听着也好听。”

璟奕脸上的嘲讽更重:“往日里陛下亲亲热热的叫的那些哥哥弟弟们早已被陛下屠尽,又何来四哥?本王还想多活几日,可当不起陛下的哥哥。”

子启垂下眼眸一步步走到桌前,似是没听到璟奕话语中的嘲弄般坐到了璟奕的对面:“四哥今日又舞剑了?”

璟奕道:“莫不是舞剑也碍着陛下了?陛下又想治本王个什么罪?”

子启急急的抬起眼眸:“不是不是……我是想四哥,四哥昨夜才,怕、怕四哥舞剑会有不适……”

“凌子启!你休要欺人太甚!……咳,咳咳……”璟奕捂住胸口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可狭长的眸中分明有杀意闪过。

子启水水的杏眸中溢满了懊悔,他快步上前,轻轻抚着璟奕的后背:“四哥不要生气,我、我绝无轻辱之意,只是怕,只是怕四哥自己不爱惜自己。”

咳了好一会,璟奕有些无力的俯在桌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子启轻手轻脚的将璟奕扶至榻上,端着奴才们送来的水,小心的喂璟奕喝了点清水,璟奕因剧烈的咳嗽,小麦色的肌肤透着一抹殷红,耳尖也是红红的,刀刻般的五官上露出一丝疲惫。

子启的手滑至璟奕的腰间,轻轻的按摩着:“四哥身体尚未大好,万不可劳累,也不能轻易的动怒,有什么时候吩咐臣子和奴才,自会有人帮你办妥,若有什么不顺心的也可以对别人发发脾气,四哥的身体不比那时,这三年来虽是尽力调养,可四哥被那蛊毒伤了根本,光用药也不能解决问题,四哥还需知道,是药三分毒,所以四哥平日里更该注意,天冷了一定要多加些衣服,天热也不可贪凉,宫中殿内阴冷,夏天时就不必放冰盘了,万一招点凉,四哥便要吃苦头了。胃不好就多吃些温软的东西,我知道四哥无肉无酒不欢,可酒肉虽好,终归伤身伤胃,其实粥里放些肉,煮软了,也不是不能吃,那些烈酒虽是碰不得,可江南上的贡酒,甜软的很,少喝点也没关系。”

璟奕听着听着眉头却越皱越深,讽刺道:“怎么?陛下要死了吗?”

子启愣了楞:“四哥舍不得我吗?”

璟奕脸上的嘲讽越显浓重:“本王当然舍不得陛下死了,陛下可不能那么早死,否则本王又怎么有机会让陛下生不如死呢?”

子启好脾气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嗯,我听四哥的,我不死,我要等着四哥身子好了……”

子启的笑脸让璟奕说不出的烦乱,他有些不耐的说道:“今日没有政事吗?陛下很闲吗?”

子启轻声道:“大臣们都忙着下个月的祭祀,反而我就没事做了,萧远回京述职了,我今日夺了他的兵符,以后就让他留在京城以后好保护四哥。”

璟奕骤然睁开眼眸,冷声道:“凌子启!我现在都已是废人一个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难道你要将那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人全部杀光才能心甘吗!”

子启连忙安抚道:“四哥莫要动气,我并无打压萧远之意,他是家中独子,萧老将军戎马一生就只有那么一个儿子,如今他年岁不小了却还尚未成家,便想着将他留在京城成家立业,所以让他补了御林军统领的缺。”

璟奕有些不信的看向子启:“你会这般好心?”

子启温温柔柔的笑道:“我怎么敢骗四哥,萧家一门忠烈将京城守卫交给他们,我自然也放心,虽说是降了职,其实还是掌着实权的。”

璟奕眯着狭长的凤眼打量着子启:“你又有什么阴谋?……西北的兵符你打算给谁?”

子启道:“西北军是四哥一手带起来的,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不如给了苏清陌吧,苏清陌去镇守边关吧。”

璟奕冷笑一声:“你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用两万御林军换本王二十万西北兵!”

子启连忙说道:“四哥若是不愿,也就算了,换别人也不是不行……”

璟奕冷笑一声:“除了苏清陌你还信任谁?你还能用谁?罢了,苏清陌打仗也是个好手,西北交给他,你也能放心了。”璟奕撇了眼子启:“……你轻一些。”

子启回过神来,才发现因出神的缘故,手下的力气用大了,忙讨好的轻轻的揉着璟奕的腰身:“除了萧家,若真将这二十万大军给别人我也不放心,苏清陌虽年轻气盛,但是孰重孰轻还是能分清的,最主要便是我……他也会对朝廷忠心,而且他出身也干净和大世家没有牵扯。”

璟奕在子启不轻不重的力道下昏昏欲睡,朦胧间低声道:“那些世家出身的武将都被你杀干净了,不用苏清陌你也没得用了,哼……你还是自己小心吧,你如此心狠手辣不留余地,想你死的人可不止本王一个。”

子启嘴角溢出一抹浅笑,柔声道:“四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朝中近来也没什么事了,余下的时间我可以多陪陪四哥了,下个月是三年一次的大祭祀,过了祭祀便是被天下人认同了,到时候一切都好了,这三年因为我……让四哥受了不少苦,过几日便让他们送来化功散的解药……”

听到此话,璟奕顿时来了精神,狭长的凤眸中遮掩不住的喜色:“怎么?你肯放我出宫?”

子启慢慢的垂下了头,长长的睫毛遮盖了全部的心思:“四哥,想去哪?”

璟奕见子启如此,深如幽潭的眸子再次恢复了平静:“富饶的地方你又不肯给我,若你真信得过我,便将我西北那块地给我,西北兵符我不要,你让苏清陌领兵便是!”

子启摇了摇头:“西北贫苦,我舍不得四哥受苦,而且四哥此时的身体也已不适合镇守边关,再调养几年才能恢复根本。”

璟奕一掌将子启甩开,怒道:“凌子启!你想困我一辈子不成!”

子启慌慌张张的撑起身,扶住了塌沿:“四哥莫要动怒……封地的事容我想几日,好不好?”

璟奕一脚踹在子启胸口:“滚开!脏东西!”

子启应声倒地,他垂下了眼眸,因胸口的疼痛屏住了呼吸,许久,他抬起头来,已又是满脸堆笑:“四哥莫气,等会裁缝来给四哥量身子,待到下个月祭祀完了,四哥想要什么封地,只管开口便是。”

璟奕冷声道:“你有那么好心,肯让我参加祭祀?”

子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四哥别为了我生气,不值得……我这便走,今晚要去国师那一趟,便不过来了,万一、万一四哥有不适,便唤人叫我便是。”话毕,子启不敢看璟奕满是质疑的双眸,逃一般的跌跌撞撞的出了东宫。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有一大段H,虽然很委婉,但是我还是不敢放。

安泰和谐大煜朝(二)

漫天的星斗,宛如伸手都能碰触到,子启迎着夜风坐在摘星阁上,水水的杏眸一片温软之色,精致的脸上是难得的轻松。

一身白衣的国师云觞静静的仰视着天空,极为平静的说道:“荧惑星暗了,时运断了,帝星闪烁不停,改命了。”

不知是不是没听到云觞的话,子启傻笑了两声:“御医说,四哥的蛊毒解了,那些残毒成不了气候。”

云觞回眸看向子启,一双妖娆妩媚的眼眸似笑非笑的说道:“印堂发黑,命不久矣。”

子启深吸了一口气:“该做的都做了,其实我也没什么遗憾了。盼也只盼……”轻轻的声音低了下去,最后一句淹没唇瓣。

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各说各话,谁也不在意谁听见自己的话没。

云觞细长的手指捏住一颗赤红色的药丸:“吃了它,这延寿丹能让你多撑一段时间,算是还你那时的人了情。”

子启接过药丸,丝毫不怀疑的吞下,侧目看向云觞如玉的脸庞,嘴角轻扬:“曲云觞,你说做圣人有什么好?有时你和被人供在寺庙中的佛龛很像,冰冰冷冷无欲无求的,便是求也不一定应,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想要,你来到这人世走一遭是为了什么呢?。”

“生命匆匆,万物不过是过眼云烟,千秋霸业万里江山,百年以后,白骨一具,何必执着?”云觞仰望着万里星空,嫣红的唇露出一抹清丽而绝美的浅笑,“……本座来这里走一遭,不过是想看看天下事而已。”

夜风下,云觞面如美玉,唇如涂丹,浅棕色的眼眸宛若一汪暖人心脾的秋水露出几分妖娆的波光,那一身白衣迎风翻飞,银色的辉光洒照在身上,宛若坠落凡尘的仙人,眉宇间却比仙人多几分傲气不羁。他的皮肤极为白皙,脸颊露出浅浅的酒窝,在清冷的月辉下却也说不出的柔媚似水。

子启怔怔然的凝望着身旁的人,许久,开口道:“我知道云觞是方外之人,不愿参与进来,我只求我死以后,你能好好的帮我辅佐四哥,你是煜朝两百年来最没有欲望的国师,我知道你不屑为皇家做事,可只要你有心,这大煜朝有你国师曲云觞一日,我便不怕四哥会吃亏,若……若真有那一日,我只求你能帮我继续照顾四哥好不好?”

云觞微微皱了皱眉头:“陛下要知道,咱们虽已认识三年,可你与本座并无什么私下情谊,国师是不会管皇子间的争斗的,谁为皇,本座便辅佐谁为谁占卜,便是你也不能要求本座,本座不会偏袒任何人,不会帮你,同样也不会帮他。”

子启似是早知道曲云觞会这样回答,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清湛的雕龙手镯:“这是南朝出的千年暖玉,我找了许多能工巧匠才雕出着栩栩如生的飞龙,今年是你的本命年,下个月便是你的生辰,我怕到时祭祀太忙会忘了,今天便给你带来了。”

云觞侧目看向子启拿着的手镯,玲珑剔透的冰玉在月光发出莹莹的光芒,轻声笑道:“你是在贿赂本座吗?本座可是男子。”

子启似乎看出了云觞喜欢,脸上的笑容更甚,有些讨好的说道:“你体质大寒,若做成玉佩佩戴在外衣上贴不住肌肤,这玉冬暖夏凉还能改善寒症,自然要贴着肌肤带,你便委屈委屈,衣袖那么宽,不会有人看见的。”

子启说完在云觞还还在考虑要不要收之间,已经攥住他的手腕,将手镯套进了他的手腕:“看,多合适,我可是私下里丈量了你的手腕,那龙形是我画的,工匠雕刻功夫很是不错。”

云觞皱了皱眉头,可当接触到还带有体温的手镯,还是微微的扬起了嘴角:“倒是个好东西,只可惜荧惑星太弱了,来不及改命了,便是送一座玉山,你还是会毙命的。”

子启不在意的饮一口酒水:“得了,别拿你那心思猜测我,我不要你给我改命,到时你能对四哥好一点,便算是对得起劳师动众找了一年多的千年暖玉了。”

云觞撇了子启一眼,冷哼一声:“你知道本座不愿欠人人情,这玉镯本座便收下了,不过本座只答应你帮他一次,可本座也告诉你,命盘上那取你性命的不是别人,就是他……”云觞挑起子启的下巴轻轻一笑,“怎么?你真的甘心吗?”

子启似乎有点醉了,斜斜的倒在房顶上,仰面躺了下来:“甘心呀,为什么不甘心,这些年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他,他啊……可比我的命重要多了,我就怕他不开心,就怕他过的不好,就怕有人想害他,如今那些人都没了,就剩下我了,他现在就只防着我,怕我害他,怕我暗算他,怕我不会放过他……”

“满朝文武天下百姓谁人不知道你是杀兄弑弟登上王位,如此大逆不道上位后便该低调一些,要会收买人心一些,你倒是好,压制世袭,派人暗杀了世家家主……这三年来,每走出一步,便已堵死一路退路,直到现在退无可退……怎么?你不求本座给你改命吗?”云觞浅棕色的眼眸露出一抹让人看不清的光芒,轻声道:“既然真那么一心求死,为何不干脆自刎谢罪?”

子启脸颊已霞红一片,他朝云觞伸出手指摇了摇,醉醺醺又无比认真的说道:“当然不能了,便是死也要让他得到最大的利益,我几乎将那些大氏族大世家赶尽杀绝,又肃清朝廷的老顽固,此时他若揭竿而起,定然一呼百应,到时候将我当场斩杀,便会人心所归……如此才算死的有意义。”

云觞如玉的脸庞,在阴影下隐晦难辨:“你真那么想?”

子启傻笑了半晌:“嘿嘿,自然是说说而已……我怎舍得死、我死了谁照顾他啊……”

云觞脸上的浅笑慢慢消失,手指微动了动,片刻,附在子启耳边极轻声的说道:“家师曾说过,求死之人,不值得救,你——凌子启,便是那种最不值得救的人,你死了倒也不可惜……只是你的祖先哪个不是为了天下不顾一切,没曾想,大煜朝能出你这么痴情种子……实属难得……如此,陛下便好好珍惜这月色吧,恐怕陛下也很难再看到如此好的月夜了……本座便先走一步了。”

不等子启回神,云觞闪身飞下了摘星台顶,消失在夜幕中,子启楞了好半晌,朝高台下看了一眼:“喂喂!!云觞你别生气呀……我、我可怎么下去……”

“陛下那么想死,便跳下来吧。”空气中传来极为飘渺的声音。

子启长叹一口气,再次躺了回去仰望天空,夜晚的天空仿佛一块巨大的帘幕,繁星点点闪闪烁烁的,整个人躺在空旷的摘星台,彷佛整个天下就在脚下,如至梦境如此的不真实,就好像从一个不被承认居住废宫的私生子,一步步的走到最高的位子那般的不真实,每一笔鲜血,每一步的来路,子启都记的很清楚,他记住每一个人临死前怨恨和不甘,每一次送那些所谓的兄弟们上路,总是喜欢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了脸,做了冤魂报仇也免得他们日后找错了人。

月如钩,清风拂过脸颊,明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中午时分,子启忙完所有的折子便朝晨怡宫走去,才一进殿便见一道小身影飞扑了过来,子启笑着接住了那小身影:“乾儿又重了,都快成小猪了。”

鸿乾朝子启怀里拱了拱,却不抬头,也不说话,双手紧紧的抱住子启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子启抱起鸿乾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满脸宠溺的说道:“乾儿可是想十一叔了?”

鸿乾抬起头看向子启的脸,轻轻的点了点头,却也不愿意开口。

子启搂住鸿乾,一下下的轻拍他的后背:“是十一叔不对,不该冷落了鸿乾,鸿乾不要生气,十一叔给你带了礼物。”

赵德顺提着一只翠鸟,缓缓的走了进来,放在了鸿乾面前的桌子上:“小殿下快看看,这可是陛下亲自出宫寻来的,专门给你庆贺九岁生辰的呢。”

鸿乾伸出手指逗了逗那翠鸟,满眼疑惑的看向子启。

子启摸了摸鸿乾的小脑袋:“十一叔知道乾儿还有半年才到生辰,只是看见了便想早些备下,怕到时忘了,这翠鸟很通人性的,若乾儿用心交它说话,它也能说话的,所以,以后乾儿也要多多说话才是。”

鸿乾歪着脑袋满眼好奇的看着翠鸟:“名字?”

子启见鸿乾开口说话,嘴角的笑容更甚了:“这鸟儿还没有名字,鸿乾给起一个好不好?”

鸿乾想了想:“青青……”

子启眯眼一笑,抱住鸿乾亲了亲额头:“今日太傅还在朝上夸奖乾儿,说乾儿小小年纪已能将策论倒背如流了,文章写的也极好,骑射更是百发百中,音律也有进步。”子启紧紧的楼主鸿乾:“乾儿,真是十一叔的骄傲,不过愿意学固然好,可也不能太累,该玩的时候要多玩,那些大臣的家的孩子你喜欢谁,便将他们请进宫来,与你作伴。宫外太危险了,十一叔还不放心你出去,所以便是有暗卫也不要轻易出宫,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便对十一叔说,十一叔会叫人给你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