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奕的心涩涩的,眼睛也涩涩的,轻柔又熟悉的吻,原来竟是让人如此的怀念,本以为已忘记、本以为会厌恶,原来都不是,原来都是眷恋,都是不能舍弃的眷恋。

璟奕被这样的吻,挑起了更旺的□,他甚至试图伸出无力的双手去撕扯子启身上的袍子。

子启看出璟奕难受的厉害,也不敢再耽搁,很快褪去了两人的衣袍,片刻,两人便已□相见,子启的手指轻碰了碰着璟奕……,璟奕轻吟一声,甚至连大腿上肌肉都在轻颤着,可还是努力支着腿,将欲望朝子启手里凑着。

子启附在璟奕的耳边轻声道:“陛下已许久不曾做,一会定然会有些疼。”

璟奕凤眸早已涣散不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手死死的抓住床单,胸口上下起伏着,璟奕似是难受的厉害,璟奕感觉那双粗糙的手,不停的捋动着,可明明是难受的要死,却总是差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出不来。

帐外伸入一只手,递给了子启一个小瓶子,子启知道是刘福,便不说什么,接了过去,低声道了一声谢,并让刘福去门外守着。

刘福出去交代别的太监去请男妃,自己便回来了,一直低着头站在原处,将两人的对话听个清楚,后来听见里面有了别的动静,便悄然无声的出去找来了要用的东西。

(………………………………严打期间,和谐自我………………………………)

不知过了多久,子启感觉到身下的人逐渐的落了汗,呼吸也平稳了,才慢慢的做起身来,像以往那般用早已准备好的棉布和温水洗洗的给璟奕擦拭全身,清理身体内的东西,当什么都做好后,子启才穿上自己的衣袍,坐在了那人的身旁,一点点将他的被汗水打湿的长发擦干,并给那人的被咬破的嘴唇上了药。

子启做好一切后,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刘福道:“陛下今日已不易上朝了,你去通知各位大臣吧,还有让找个太医过来给陛下诊诊脉,这几日的饭食也做的清淡一些……罢了,这几日还是我做给他吃吧。”

刘福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心情愉悦的听着子启千篇一律交待的话,可这些话听在刘福在耳中反复转了几圈后,总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刘福想来想去才发现,这人并不是像往日那样叫那人叫‘四哥’,而是陛下,是的,这些时日不管自己如何去传话,这人都是张口陛下,闭口陛下,已好久不曾叫那人‘四哥’了。

刘福还记得不管以前的璟王对这人如何的打骂威胁,不许这人叫自己‘四哥’,这人从来没有改过,便是挨了打,抬起头又笑嘻嘻的叫着四哥,只将当时的璟王气的浑身发抖,到后来日子久了也就没有了脾气。

刘福看了一眼子启身上被撕坏的太监服:“奴才一会便让人给你做几身合适的袍子。”

子启摇摇头:“劳刘公公费心了,可后宫本就不该有男子居住,如今我又身份不明,穿不得其他衣袍,这衣服缝补一下便可以了。”

刘福想了想,子启说得话在理,皇帝的后宫住着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像什么呢,便是那些男妃也是另辟的园子,刘福跟着子启走出了皇帝的寝室,子启走到门边便看到有一个一身白袍的少年站在门外,子启不禁多看了两年,那少年看似有十七八岁,怯怯的垂着头,可依旧能看出长相不俗,身上气质也干净,皮肤在烛光的映照下说不出的白皙和水嫩。

子启突然有些堵心,可又忍不住想笑,他和刘福一直走到寝宫的外面,才说道:“一会让那位小公子进去吧,若陛下没察觉出来,没有问,便不要说我来过了。”

刘福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您不要太难过了,陛下是封了几个男妃,不过都是别处进贡来的,平日里从来不和任何公子们在一起的。”

子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多谢刘公公宽慰,我这去换身衣袍便回来。”

刘福看向子启逐渐远去的身影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毕竟方才刘福说的都是实话,陛下虽是封了几个男妃,但是从不曾和任何男子在一起过,可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那人不会信,若不是自己成日里在陛下的身旁,自己也不会信,毕竟在自己看来,其实陛下还是喜欢男子多一些,可没曾想陛下居然从来不招男妃侍寝,甚至平日里都很少过问一句。

十年情爱终成灰(二)

璟奕浑身酸痛的醒来,睁眼便看到一个白衣少年坐在自己身边打着瞌睡,璟奕摇了摇头回忆了片刻,却想不起来任何事,不禁开口:“你……”沙哑的声音把璟奕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白衣少年一惊,忙坐起身来,看向璟奕急声道:“陛下感觉好一点了吗?”

刘福也快步走了进来,低声道:“陛下醒了。”

白衣少年并不怕生,站起身来端起水杯,扶起璟奕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喂了几口水:“陛下还有哪里不舒服?”

璟奕闻见白衣少年身上干净的气息,不禁有些熟悉,昨夜的癫狂也逐渐回笼,只是璟奕却记不得身上的人是谁,璟奕侧目看了眼一直垂着眼眸的少年:“你昨夜来的?”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慢慢的红了脸,璟奕看到白衣少年红了脸,心中一惊微微有些莫名的失望,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低声道:“一直伺候在这里吗?”

白衣少年又点了点头。璟奕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凉,心中更加失望,他能感觉自己身下的酸涩与难受,他已不是第一次接纳别人,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了,璟奕虽是不记得两人之间的互动,可记忆中的那人却还是让自己很舒服,甚至比以前的那个人还让自己舒服,所以璟奕并未没有发怒,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反而挑起白衣少年的下巴。

少年的皮肤很白皙,眼睛很大却很剔透,嫣红的唇很小,身上有种干净的水果香甜,红了的耳根透着几分可爱,璟奕心中不禁又喜欢了几分,低声道:“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年更是羞涩,几乎是没有声音的说道:“回陛下,臣梁秋怀。”

刘福自然能看出璟奕误会了,可看璟奕并没有半分的生气反而有几分喜欢那少年,刘福自然没有傻到现在就要说破。

刘福想了想忙说道:“是奴才擅自做主招来的梁公子,陛下若要怪罪……”

璟奕在梁秋怀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罢了,你也是一片好心,以后此事休要再提。”

刘福看着梁秋怀伺候璟奕坐起,洗漱后,才说道:“已是中午时分了,陛下喝点粥吧。”

璟奕点了点头,外面的小太监很快的送来一碗蔬菜粥,璟奕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可到底没有再任性,刚喝了一口便吃出那股熟悉的味道,不禁问道:“这粥是谁熬得。”

刘福忙道:“那人听说陛下不舒服,今儿一早便来了,这粥也熬了一些时候了,可是不合胃口,要不奴才让人去换一些。”

璟奕道:“人呢?怎么不见人。”

刘福忙道:“在小厨房,奴才这边去请。”话毕刘福便转身出寝室直奔小厨房。刘福一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和子启透个底。

子启被刘福从小厨房请了出来,可刘福并不着急走,却是皱着眉头不知想着什么,子启看向一脸挣扎的刘福,不禁有些好笑,刘福见子启心情不错,想来想出还是说道:“方才陛下并未问起昨夜的人。”

子启点了点头:“那不正好?”

刘福摇了摇头:“陛下误会了昨夜的人是梁公子……本来奴才想说清楚,可陛下以为是梁公子并没有不悦,反而将梁公子留下伺候,所以、所以奴才没有说,毕竟陛下若得知是您,也许……也许,总而言之,老奴也是为了您好,陛下的脾气很犟,又正在和您置气,不知是您总归是对您好,这两日您好好的伺候陛下,等……等陛下的脾气过去了,奴才再同陛下说。”

若说子启不难受那是假的,本来以为璟奕不喜欢自己,可他的身体到底是只给自己,如今他误会了是别人,不但不怒反而将那人留在身旁,可见他的身体也不见得排斥别人,子启想笑着安慰刘福,可如何也笑不出,安慰的话更是说不出口,只有垂着眼眸站在原地。

两人沉默了许久,子启自嘲的笑了一声,低声道:“罢了,这事以后都不要说了,既然陛下已认定那人,若到时候再推翻,重一点便是欺君之罪,你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便是。”

刘福点了点头:“可您心中千万别有疙瘩,此事说来说去都是奴才顾虑太多,陛下心里到底是有您的,只不过……而且昨夜太医也说了,这段时间陛下忧思过重,动了心脉,不能生气,你可千万别犯了脾气,陛下的身体你最知道,本来底子就坏了,最生不起气了,尤其是心脉弱……其实说这些,都是奴才多嘴,毕竟这世上,您是最知道他身体的人了。”

子启有些恍惚,片刻后道:“是我大意了,若非公公提醒,我快将刘太医的话忘记了,这一年在外,总以为他已太好,没曾想刘太医早已不在……刘公公还请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同他置气了,也会尽心伺候陛下的。”

刘福连连称好,对自己编造的谎言毫无半分愧疚,还暗想,刚才应该再说重一下,这人说到底还是在乎陛下的身体,还是放不下,只希望以后两人好好相处,陛下只要能常常看见便不会如此烦躁,这样下面的人都好伺候一下,毕竟只要这人对陛下余情未了,那边万事都不晚。

子启与刘福一起走寝室,便看到梁秋怀正在给璟奕按腰,璟奕古铜色的肌肤还露在外面,却没有半分欢爱后的痕迹,子启跪在地上许久,璟奕闭着眼眸都好似不知道有人进来一样,很是享受的模样。不知过了多久,璟奕慢慢的睁开眼,若无其事的瞟了眼跪在地上子启,对刘福问道:“不是说让他去别处吗?怎么又回来了?”

刘福满脸堆笑的说道:“他一得知陛下不舒服便过来了,到底是……奴才也不能赶他,难得他一片真心,想要继续伺候陛下,再说陛下也吃惯了他的手艺,所以奴才便擅自做主让他回来了。”

璟奕不置可否,想坐起身来,却不知碰到哪里倒吸了一口气,梁秋怀到底是不知道,子启微皱了皱眉头,几乎是反射性的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床边,将人半抱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将他腰后垫好,才将璟奕轻轻的放在床上,安置好让他的腰不用受力。

璟奕默默趴在子启的怀中,竟忘记了挣扎,懵然间却红了脸,他的心有一瞬间的慌乱,等到做好一切后,璟奕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然推开子启,不知是羞还是怒:“放肆!朕何时叫你起来了!”

子启对于璟奕的任性早已习惯,不言不语的慢慢的跪下了,璟奕看到这样不会反抗自己的子启,心中有种莫名的窃喜,他轻咳了一声,轻声道:“秋儿过来,坐到朕身旁来。”

本来被璟奕吓了一跳的梁秋怀楞了楞,思索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坐到了璟奕的怀中,璟奕将他的头压在胸口轻声哄道:“莫怕,朕不是针对你的,莫要因为这奴才和朕生分了。”

梁秋怀有些怜惜的看了一眼垂眸跪在床边的子启,低声道:“秋儿知道。”

子启乍一听璟奕叫出‘秋儿‘两字,心中一阵绞痛,这个不起眼的名字,曾是子启多年的梦魔,好像是天生与秋相克一样,走了一个徐映秋,来了另一个秋儿,终其一生还是都摆脱不掉啊。

璟奕见子启跪在身旁不言不语也不抬眼,内心着实不愿再为难他,可也不舍得让他走,想了想对子启说道:“你去将朕的奏折都搬过来。”

子启皱了皱眉头,低声道:“陛下刚刚生病,万不可劳累忧思,折子大多不着急,不如等两日再看吧。”

刘福也开口说道:“御医便有交代,不能让陛下忧思过重,看折子还是缓一缓吧。”

璟奕有些不悦:“难道御医说让朕躺在床上当废人不成!”

子启想了想说道:“陛下若闷的慌,不如找些野书让梁公子念给你听可好?”

以前璟奕病中,子启怕他太过寂寞,总是给他讲一些宫外的趣事,或是找一些笑话小册子念给他听,如今子启只能想起以前的办法,毕竟养病本身就要耐得住寂寞。

璟奕道:“秋儿已伺候一夜了,朕要歇着,秋儿便不用吗?”

刘福忙道:“奴才这便送公子回去,先让……让他给你念一会可好?”

璟奕道:“莫要送回去了,便在朕的寝宫收拾个屋子,以后让秋儿随身伺候。”

一时间,除了璟奕,室内所有的人均是一愣,刘福看了看子启有些苍白的脸,低声道:“陛下,此事恐怕不妥当吧……毕竟梁公子的身份还只是没有品级的公子,此种身份怎能住在陛下的寝宫。”

璟奕看了子启无动于衷的脸色,嘴角含笑的轻声说道:“谁说秋儿没有品级,从今日起秋儿便是朕的贤妃。”

刘福眼睁睁的看着梁秋怀谢恩,也知木已经成舟,不再劝说什么,恭敬的带着梁秋怀出了寝室,临走之前看了子启一眼,子启似是无知无觉一般跪在原处,陛□贴这个也体贴那个,可怎么就不体贴体贴这个人呢?这人从昨夜到现在,除了回废殿换了一身太监服,一直在为您奔忙前后,才是真正的一宿没有合眼了。

一时间诺大的寝室内只剩下子启与璟奕二人,璟奕轻哼了一声:“不是说,念些杂书给朕听吗?怎么还跪着。”

子启不言不语的站起身来,从外面的书架上挑了一本当年自己留下的闲书,进了内室,像以往那般坐到了璟奕的床边,翻开了不知什么时候折住的一页,轻声念着。

听着这轻柔又熟悉的声音,璟奕的一颗心出奇的平静,他静静的看着子启的侧脸,皮肤没有以前白皙细腻了,眼窝微微凹陷着,很重的黑眼圈,每每说话时鼻翼轻动着,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的,嘴唇没有以前红了,嘴唇有些起皮,手也黑了不少,手指也比以前更显细了。

璟奕总感觉眼前的人似乎在失踪的这一年中瘦了很多,可是又拿不出丝毫的证据,毕竟他也不知道以前子启有多重,身上有多少肉,璟奕最大的感觉便是子启眉宇间少了几分柔弱几分讨好,多了一种属于男子的坚毅。

璟奕突然很想知道子启失踪这一年的日子做了什么,在哪里,和谁在一起,甚至想问问他是不是还……还记得皇城里面的人,可这些话,便是打死璟奕,璟奕也是说不出口的,他看着眼前的子启,不禁想起他在祭祀之前扔下虎符与玉玺逃跑的日子,本来璟奕想夺回皇位可也没想要他的命,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逃跑,这让璟奕觉得自己很失算,所以璟奕才会和国师起了冲突,甚至一怒之下火烧了国师府,无意之中酿成了大祸,当得知国师府里的人都没有逃出来,璟奕便后悔死了。

可当璟奕得知,无端端逃跑的国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立即感觉便是将国师与子启碎尸万段也不解恨,所以那段日子才会不顾一切让人逮回他与国师,可到底还是让他们俩个跑了。

璟奕本以为子启便是想回来也不敢回来,毕竟没有人会回来白白送死的,每每夜回,璟奕都忍不住去恨眼前的人,毕竟若非眼前的这个人,自己也成不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子启感觉璟奕的呼吸重了,忙放下书,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舒服?”

璟奕想到难受处,又看到这个人关切的脸,顿时更加的恼怒,伸手将子启推下床边,喝道:“谁许坐在朕的床边!”

子启虽是摔了一下,倒也不感觉多疼,只是心里多少还有些难受,转念想了想也是,如今自己待罪之身,怎么就老记不住身份呢,子启慢慢的起身,捡起了掉在地的书,跪在了踏脚上,随即又想到璟奕不能生气的事,不禁又问道:“陛下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看看。”

璟奕总感觉子启说话很别扭,不像往日那般真诚,心中奇异的憋屈:“你现在不过是一个狗奴才,凭什么管朕。”

子启轻声道:“陛下莫要动气,子启这便是请刘公公归来。”说罢便起身朝外走。

璟奕见子启要走,心中一惊,想也想便坐起来,却感觉身下一疼,不禁痛叫一声,摔回了床上。子启回头一看,顿时大惊,再也顾不得什么,一个箭步冲回了床边,扶起璟奕,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哪儿疼……可是不舒服的紧。”

璟奕身下的疼痛难以启齿,自是不愿说,只是那猛的一下太重,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子启心疼坏了,暗怪自己沉不住气,明明知道他昨日才……怎么就又惹了他。

子启搂住璟奕,手掌不动声色的垫在他的腰上,轻轻的揉着,声音颤抖的说道:“……莫要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你置气,不该惹你生气……不疼、四哥很快就不疼了……”

璟奕被这样的疼惜的声音魅惑了,他好像很久很久没听到这样疼惜的声音,明明以前那人不厌其烦的挂在嘴边,可这次回来后,他却再也没听过如此贴心的话了。

璟奕怔怔的看着子启的脸,如着魔般靠了过去,嘴唇附上那张喋喋不休的不停道歉的嘴。子启愣在原地,他瞪大了双眼,满眼的不可思议,这是第一次被璟奕主动的亲吻,子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当璟奕发现子启一动不动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懊恼,正欲退开时,子启却突然伸出手去,按住了他的后颈,急切的吸允着他的唇,舔舐着,疯狂的侵略着。

一吻完毕,两人都气喘吁吁的,璟奕无力的躺在床上,子启凝视着满脸通红大口喘气的璟奕,他的手还拖着他的腰身,此时子启的心中再也没有什么怨艾,心中满满当当的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这一瞬间,子启恨不得想要尖叫,恨不得想告诉全世界自己的幸福,他情不自禁的埋在璟奕的肩窝,低低的笑出声来。

璟奕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没有推开身旁的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撇开了脸道:“朕……朕腰酸的厉害。”

子启想到昨夜这人躺在自己身下,今日才会起不来床上,心中的爱意不禁越发的浓了,他的手轻轻的按压着璟奕的腰身,一下下的,极尽温柔缠绵。那粗糙的手彷佛有魔力一般,一下下的划过璟奕酸的不行的腰身,让璟奕舒服的直想尖叫。

璟奕舒服的轻哼声,听在子启的耳中逐渐的变了调,子启手下的肌肤一点点的变得滚烫,那声音听在子启的耳中逐渐成了最好的媚药,子启情不自禁的再一次吻上那香甜的唇,璟奕不但没有推开子启,软软的双腿居然缠身上了他的腰,手紧紧的拽住了床单,微眯着凤眼说不出的魅惑,嘴中的呻吟越发的大声了。子启自然抵抗不了璟奕有意无意的勾引,再次沉沦了下来。

刘福打发了所有的太监和宫女,独自一人守在了皇帝寝室外,听了一下午的皇帝陛下的呻吟声,阴霾的心情也逐渐好了,等到里面逐渐没了声音,刘福才亲自备了热水和棉布端了进去,刘福进去正好看见子启从露出头张望,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意。

刘福缩头缩脑的指了指龙床,子启嘴角含笑将食指放在嘴边,轻声道:“莫吵,陛下才睡着。”子启转身将璟奕上身的被子掖好,摸了摸他的额头,璟奕累坏了,皱了皱眉头轻哼了一声,子启看到这样的璟奕一颗心更是柔软。

一中午,两人折腾,子启又连着要了这人两次,璟奕也连泄了三次身,事后子启才想起来,璟奕还在病中,如此太过伤身,暗暗责怪自己太不知节制了,子启放下幔帐,轻手轻脚的抱起了璟奕无力的双腿,但子启看到早已红肿不堪的……,顿时更加心疼。

睡梦中的璟奕只感觉不适应,不禁低吟出声,子启轻手轻脚的放下那双无力的腿,爬过去,满是爱意的轻吻了吻璟奕的眼角,这才下了床。

刘福站在床边,笑吟吟的说道:“您放心吧,老奴早将人都遣下去了,您也一宿没睡了,给陛下收拾好身子便也睡一会吧,老奴看得出来,陛下到底舍不得你。”

若是往日子启听到这番话,定然会自嘲,可今日璟奕明明是清醒着,还如此的热情主动,和自己……动作之间虽还是没有碰触自己,可也并不压抑自己舒服的呻吟,所以子启自然人忍不住遐想,认为刘福的话到底都是对的,以往都是自己错怪这人了。

子启对刘福轻声道:“将我煮的汤,一直温着,等陛下醒来喝。”

刘福连连点头,催促子启去睡,子启细细的给璟奕收拾好身子,抱起璟奕让刘福换了干净的床单,这才再次爬回床上,伸出手搂着璟奕,不时便沉沉睡去。

当璟奕醒来时已华灯初上,他是被耳边轻微的呼吸声吵醒的,璟奕很少与人同眠到天亮,一时间脑袋有些不清晰,不禁侧了侧脸,当看到是子启瞬时便想起了两人睡前的种种,睡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此时璟奕若还是嘴硬说不想、不愿、都太过矫情。

璟奕在清醒时从子启身上得到的那些快乐和被宠爱的感觉,是所有的妃子都无法给予的,那种从心到身的愉悦与契合,让璟奕甚至在欢爱时都流下了眼泪,直到被子启彻底进入时,璟奕才知道自己都有多么想念这具许久不曾碰触的身子,璟奕才知道往日自己为何会沉迷这人身下,子启身上有种温柔,那是种从骨子里溢出的温柔,让人忍不住想多靠近一些,多吸取一些。

璟奕动了动,随即便感到那人的手掌还虚拖着自己的腰身,子启感觉到身旁人有动静,红着眼睛醒来,看了一眼还闭着眼睛的璟奕,便轻手轻脚的给他掖了掖被子,那只早被压麻的手放在璟奕的腰间也没有动,脸颊轻轻的蹭了蹭璟奕的脖颈,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璟奕等了片刻,直到身边人的呼吸声变得均匀,才再次睁开眼睛,璟奕感觉自己的心很乱,也出奇的平静,似乎那样均匀细微的呼吸能平复所有的骚乱,璟奕感觉自己忘记了许多事,许多很重要的事都记不清楚,他此时只想和身旁的这个能让自己的安心的人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璟奕的目光碰上子启含笑的睡脸,一颗心好像被什么重重的敲了一下,那种酥麻柔弱的感觉让璟奕很是说不清楚,两人已在一起许久,他似乎从未看到了子启这样轻松的睡颜,甚至可以说,璟奕从来没见过子启的睡脸,以前这人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总是不用睡觉一般,唯一的一次再自己身旁睡熟了,却被自己狠狠的踹下床去。

看着这样带着浅笑,毫不设防的睡颜,璟奕恍恍惚惚有种模糊的幸福感,不等璟奕细想,便听到外面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刘福进门便急声道:“陛下,徐大人和徐贵妃来了,现已进了宫门,说有急事求见陛下,这会便要进来了!”

璟奕心中陡然一惊,急忙看向身旁有些迷糊的人,子启听到刘福的喊叫声,晃了晃疼的很脑袋,还有些摸不清头脑,璟奕顿时有种又羞又怒,还有被人撞破什么的窘迫,他急声道:“你还快给朕下去!……快快,别让人看到了……刘福,快把他给朕藏起来!”

子启迷迷糊糊间已被人推下了床,连带衣服一起塞到了他的怀中,刘福拽着子启就想出门,却听见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刘福眼看着出不去了,灵机一动,将子启连人带衣服一起塞进了龙床后面的夹缝中,刘福慌忙间捡起子启的鞋子,也一起扔了进去,眼看着安置好子启,璟奕倒是松了一口气,忍着下身的酸涩,勉强坐起身来,才与坐好就见徐念仁已进了门。

徐念仁进门便跪下了身,他后面还跟着哭肿了眼的徐贵妃,站在徐念仁身后也跪了下来,怯怯的不敢抬头,低低啜泣着。

璟奕眼见发髻散乱满脸憔悴的徐贵妃,便心疼:“慕儿这是怎么了?”璟奕叫了徐贵妃几声,只见她越哭越厉害,却不起身上前,璟奕便看向还跪在原地的徐念仁:“念仁这是怎么了?有话站起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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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情爱终成灰(三)

徐念仁无比羞愧的垂下头去:“臣教妹无方,还请陛下降罪。”

璟奕看了看两人,算是明白了,昨日自己难受的厉害,所以根本顾不上床上与自己撕缠的人,当时病发作便知道为什么,保持清醒的时候虽是曾令人不准请御医,结果今早没有上朝,朝臣必定相互打听,怕是徐念仁从御医哪里得知了什么,又知道前夜是自己妹妹侍寝,所以才来请罪。

徐念仁看着璟奕的神色,急声道:“臣并未对御医打听陛下的病情,只是臣昨夜恍然梦见了大妹,她说给您绣的鸳鸯虽没有绣完,可到底是她的心意,问臣为何要私藏……臣那时本是怕陛下睹物思人更是伤身,所以才……今日臣进宫本想将大妹的绣帕交予小妹,让她绣完再给您,却听宫人说慕……贵妃娘娘已一天一夜滴水未进,没有合眼了,臣这才问了娘娘这才知道,原是娘娘又做了错事……”

璟奕心中一紧,低声道:“秋儿给朕绣了帕子?”

徐念仁连连点头,将一方锦帕颤巍巍的掏了出来,跪着上前数步,将手中的帕子高举过头,送到了璟奕手边。这锦帕似有些年岁,丝缎已发黄,上面还沾染着乌黑的血迹,一对鸳鸯,已绣好了一个,另一个才绣了几针,还看不出什么,可那孤单的鸳鸯,一针一线如此传神,让璟奕的心忍不住的绞痛,当目光触到那一块乌黑的血渍,璟奕的心几乎是抽抽的疼着,他彷佛已看到徐映秋那模糊的笑脸。

徐念仁低声道:“听人说……当年大妹便是绣着这方帕,被突然冲进来的那人一刀砍下了……砍下了头颅,大妹致死都还捏着这方帕……”徐念仁话未说完已哭出声来,“大妹才去那会,时常入臣梦中,她说她不敢来看您,生怕您胡思乱想,她说她不愿走,等了你这么多年便是为了伴在您身边,好不容易您回来了……她却不能陪着你……”

刘福站在一旁有些傻眼,等回味过来才知道徐念仁到底是什么目的,心中不禁想冷笑连连,可抬头看向早已悔恨交加,满脸复杂的璟奕,刘福便明白了,便是自己说出真话,也不过是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刘福心中酸涩无比,怜惜看向龙床后的那道缝隙,这才有点盼头,这才守得云开,可如今只怕……只怕以前所做均是……

刘福从这里还能看见那人露在外面的衣角,那衣角抖动的厉害,刘福知道,那人定然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了,刘福想,你若愿意说出事实,我便是拼着一条命也会给你作证,可刘福潜意识中却知道他不会为自己辩解的,因为上午的时候刘福才危言耸听,吓唬他说,陛下的心脉脆弱,受不得刺激,也生不得气。

刘福想起早上那善意的谎言,就恨不得大巴掌抽死自己,恨不得时光能倒流,告诉他陛下现在强壮的像一头牛,御医说他心脉强健,活到七老八十都没问题,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尽管说便是,奴才会给你作证的,可刘福知道晚了,一切都晚了,如果现在说出这些,那人不会相信,只会以为自己可怜他。

璟奕捏住方帕的手已颤抖不已,那个早逝的女子,始终是璟奕心中最深的痛,若他是病死或是意外,璟奕都不会如此内疚,若不是因为自己……若不因为自己,她又怎会落个身首异处死不瞑目的下场呢?

璟奕想到自己方才还主动与那人缠绵、求欢,对他心软,甚至有与他……的傻念头,璟奕顿时觉得后悔欲死,羞愧难当,恍然顿悟,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呢?那人最会演戏了,他的哭和笑对自己做的每一次好都是有目的的,怎能忘记他与自己的仇恨呢?便是不为映秋,便是为了母妃也该将那人碎死万段才是。

璟奕对徐慕儿摆了摆手,徐慕儿怯怯的站起身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抬头看了璟奕一眼,这才慢慢的走到龙床前,璟奕伸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用衣袖拭去她满脸的泪水:“傻瓜哭什么?朕又没有怪你,朕知道你没有恶意。”

徐慕儿受了一天一夜的惊吓,如今听到这样的体贴的话语,不禁趴在璟奕的怀中哭出声了,璟奕想起那含冤枉死的徐映秋,心中不禁对徐家对徐慕儿又亏欠了几分,他伸手搂住趴在自己怀中的人,想起那些早早离开自己的两个人,一颗心颤颤的疼,他附在徐慕儿耳边轻声哄着她,声音极尽温柔,想将对徐映秋的亏欠,更加倍的给补偿回来。

子启感觉自己的心被割了一刀又一刀,那种极尽温柔,极尽疼惜的声音,让子启忍不住想哭出来,子启心中的悲哀一点点的加剧着,他知道自己终其一生,都得不到这样的声音,也得不到这种疼惜,子启多想冲出去为自己辩解,多少说出自己的委屈,多想告诉璟奕,自己也是一个人,也是一个需要人疼,需要人爱的人,不是……不是挥之即来呼之责去的……

子启感觉自己的心也疼到极致,胸口也已疼的忘记了知觉,一口鲜血自子启口中溢出,子启的耳中阵阵轰鸣,他目光呆滞,对口中溢出的血没有半分的反应,麻木的抱着自己怀中的太监服擦了擦,双眸无神的望着墙角的方向。

徐念仁等到两人缠绵够了,又开口道:“臣接到消息,国师人已在流水镇,只怕最迟明晚便会到达京城。”

璟奕皱了皱眉头:“是吗?……念仁起来说话。”

徐念仁站起身来:“陛下还需早做准备,只怕此次国师回来……定然不会与陛下善了。”

璟奕的手轻拍着徐慕儿,摇了摇头:“上次便是朕太过偏颇,既然他愿意回来,那么朕也愿意以礼相待……毕竟大煜自开朝以来,没有一个皇帝没有自己的国师,百姓对国师府到底还是信任,朕也不能做的太过,他若安分守己……以往的事便也罢了。”

徐念仁想了想说道:“陛下放心,臣会派人跟着他,他若没有什么心,自然皆大欢喜。”徐念仁看出了璟奕眉宇间的疲乏,低声道:“陛下不管什么事都需一步步的来,陛下也不要太过劳心,臣就先退下了,贵妃娘娘便留下照顾陛下。”

璟奕拍了拍怀中人,摸了摸她凹陷的眼窝,哄道:“慕儿一宿没睡了,回去后要好好休息,朕没事,待朕好一些便去看你。”

徐慕儿乖巧的点点头,细弱的双臂紧紧的抱了抱璟奕,这才万般不舍的跟着徐念仁一起退了下去,等所有人都退下以后,璟奕的寝室内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璟奕脸上闪过种种情绪,目光一点点的变得冷厉,他冷哼一声,对刘福喝道:“将那贱人给朕拖出来!”

刘福抬起头来,当看到璟奕冷的吓人的凤眸欲言又止,快步走想缝隙,叫了两声,子启似乎大梦初醒一般看向刘福,刘福对子启无声的摇摇头,这才拽住子启的手臂,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子启初见光明,不禁眯了眯眼,他木愣愣的挣脱了刘福的拉扯,对刘福的叫声毫无知觉一般,竟然坐到了璟奕的床边,他一双杏眸怔怔然的看向璟奕,粗糙的手指一点点的划过璟奕长长的睫毛,璟奕一时并未醒悟,只感觉那手指似是有魔力一般,安抚着自己狂躁不已的情绪。

子启看了璟奕许久,才慢慢的开口道:“四哥,子启在宫中从没有,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四哥的事……唯一一次的错事,还是今年年夜子启喝多了,才会将他当成了你……”

这一声四哥唤回了璟奕的理智,当他听到子启说出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时,璟奕感觉自己脑中的那跟弦断了,璟奕再也顾不得酸疼腰身和胀疼的下身,一脚将子启踹了下去:“贱人!到了此时还想狡辩!谁是你四哥!你不过是被人丢在废宫中的杂种,有什么资格叫朕四哥!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狗东西!心黑手狠的畜生!”

子启心乱糟糟的,爬起身来,上前两步,紧紧的巴住床边,无比急切的说道:“四哥……你忘记了吗?是你给子启起的名字,是你将子启带出了废院……清陌说,清陌说……你是在乎我的,你想让我开始新的人生,有一个崭新的开始,所以才给我起名字叫子启……四哥,你忘记了吗?”

璟奕阴森森的冷笑一声,放缓了声调,一字一句的说道:“你错了,当时母妃告诉朕,你是被人扔在废殿的弃子,所以朕便随口给你起了子弃的名字!没曾想,你这畜生倒是自作多情的四处告诉别人,朕叫你起名子启!”

璟奕见子启惨白的脸啥时已呈现没有生命迹象的青灰,他一双杏眸睁到极限愣在原地。璟奕心中一动,胸口隐隐有些闷的慌,可当他再次便看到自己手中还握着的没有绣完的血帕时,璟奕嘴角露出一抹残忍无比的浅笑:“你号称子启这些年,真真是可笑极了,你明明知道父皇当初给你赐名子卿,却执意叫自己子启。”璟奕附在子启的耳边,轻声道,“子卿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子为民,卿为臣……父皇到死都没有承认你是皇家的子弟,子卿啊,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叫朕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