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惠贵人。”海棠连忙请安。

惠贵人也不叫起,上下打量着海棠,眼里诸多的挑剔:“一个奴才,刚才我远远瞅着,竟是与王爷站着说话么?真是没有规矩。”

海棠暗自撇嘴,难不成她跪着?

再说了薛子染坐着轮椅,他既然已经叫起,她总是不能不听吧。

不过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多言什么,不管怎么样,与妃嫔争执,总是她的不对。人家是主子,她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本王已经叫起,就不劳惠贵人担忧。”子染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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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奸情

海棠看着惠贵人的表情,知道她或许对七王爷有些好感,不然不会在七王爷说了一句话之后面露伤心。

惠贵人打量海棠,也不喊起,似乎故意如此。

七王爷看她这样,略微拧眉,开口:“本王身子有些不适,推我回去吧。惠贵人告辞。”

海棠瞅一眼惠贵人,连忙起身去推七王爷,不管怎么样,七王爷总是比惠贵人重要些。而且她也看出来了,七王爷这是故意为她解围,她没有必要不领情的。

“奴婢告退。”

惠贵人咬唇站在那里,整个人有几分落寞,不过纵使如此,依旧是美艳动人,海棠不敢多看,连忙推着人离开。

见两人离开,惠贵人看着身边的宫女,表情里有几分的嫉妒:“去给我查查,刚才那个是安阳宫的哪个宫女”

她身边的大宫女犹豫了一下,劝道:“主子,这些与咱们没有关系的,您要冷静啊。如今您是惠贵人。”

惠贵人回身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宫女:“你该清楚,咱们两个,谁是主子,如若我要你死,你觉得你能活过今晚?你的主子是我,不是父亲。我不想听你说那些没有用的,我已经进宫了,难道连点念想都不能有么?如若惹恼了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宫女连忙跪下:“主子息怒,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不管主子信与不信,奴婢不是因为老爷,奴婢今日做这些,也是为了主子好啊,奴婢不想主子更加的伤心难过。过去的,终究都是过去了啊!”

惠贵人咬唇,没有在说什么,整个人却萧瑟的厉害。

这厢的情形海棠与七王爷并不知,想着刚才的情形。

不知怎地,海棠竟然感到了几分□的味道。

像是七王爷这样的如玉君子竟然会冷待待人,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儿。不过又想到,玉婕妤都能和大王爷有一腿。七王爷如果真是和这惠贵人有什么不寻常,也是一件不让人意外的事儿。

毕竟,皇上都年过七旬了,说句不好听的,这么多妙龄美人,他如何消受的起。

见海棠明媚的大眼转来转去,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又有几分好奇。

七王爷叹息一声,淡淡开口,不似解释,更似闲话家常:“这宫里的女人都寂寞,也可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酸无奈,可即便是这样也并不是每个人越界的借口。这个宫里,是不允许任何人有不融于世俗的想法的。”

与一个交情言浅的奴婢说这些,海棠不知道七王爷为什么这么说,不过没有什么感动,反倒是立马提起了警觉。

这话不该与她说,她不置可否。

七王爷打量一下她,莫名的就笑了起来,许是她给他的感觉真的与小白太像,他竟是不自觉的就说了些真心话,不过再看她大眼里升起的那抹警觉,七王爷觉得好笑起来,果真是犹如一个小动物一般啊。一刻都不肯放松,处处提高警惕。

许是别人没有发现,但是七王爷总是有这种直觉,秋海棠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如果说她背后没有人,他是怎么都不信的,现在关键就是,这个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也许别人看不出她表情里细微的变化,但是很奇怪,虽然两人交情言浅,但是他却一下子就能感觉得到。

前面就是安阳宫,远远的,七王爷看到小白过来。

又回头看一眼秋海棠,越看越像啊。

倒不是说长得极为相似,除了长相,两人在神韵上给人的感觉也很类似。

“你有没有觉得,你们两个有几分想象?”

海棠抬头看小白,其实第一次相见,她就觉得他有些面熟,回去也曾细想过,确认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小白,后来洗脸的时候才明白,其实不是因为她认识这个小白,大概是因为他们俩在相貌上有几分的相似吧?

这个时候海棠倒是没有反驳,点头同意道:“奴婢也觉得,与小白公公有几分相似呢。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有相似,也不奇怪。”

“海棠姐姐好。”小白与海棠都是宫里低微的下人,互相之间也自是称呼名字。

海棠微微一福:“既然小白公公过来,那奴婢就告辞了。”

她并不愿意在七王爷身边啊,嗷嗷!

“那姐姐好走。”

海棠又是微福,离开。

看她离开,小白似笑非笑的看着七王爷:“不知为何,我竟是觉得,秋海棠对您,随意许多。”

是的,不光是小白,连七王爷自己都感觉得到,秋海棠对他并不似对别的主子那般的礼数周到,虽也称得上是有礼数,但是在许多极小的方面,仍可见她的随意。

海棠自己没有察觉,因为她延续了自己前世的生活习惯。而七王爷薛子染又与他们队长林染长得一样,所以在不经意间,总是会随意些。可是她这样的习惯在外人看来,就有几分值得耐人寻味了。

“秋海棠的身世有没有在调查一次?”对于这点,他一直是耿耿于怀的,潜意识里他是认为,秋海棠一定是有问题的。虽然这种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却不能忽略。

而实际调查的结果,不管多少次,都毫无破绽,这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她确实没有问题。王爷还是不信?难不成因为我们有几分相似,这也成了王爷怀疑她的坚定理由?”

七王爷摇头:“不是,就是直觉,敏锐的直觉。我总是觉得,我们忽略了什么。而恰是我们忽略的这一点,极为重要。”

小白这个时候也有些正经起来:“我与她接触自是没有主子多,但是暗中也观察过她一段时间,真的看不出什么。如果她真的是有问题的,那么必然是一个经过很多训练的人。这演技也太好了些。”

七王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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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落水

离开七王爷的海棠也察觉到了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放松,仔细的检讨了一番自己。海棠决定下次看见七王爷一定要警戒再警戒。

这个家伙,委实让人不放心。

许是因为她边走边想,竟是没有注意到有人尾随,待她有感觉的时候,这人已经离她十分近了,海棠轻轻的将拳头攥起,如今她离池边极近,这人半天不动作,说不定,正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心思流转,海棠倒是自然许多。

“啊——救命——”果然,身后那人狠狠的退了她一把,海棠如今离七王爷并不十分的远,她故意如此大声,就是想让他们听见。

在落水那一瞬间,海棠狠狠的扯住了身后人的腰间玉佩,并非要将人同时拉下水,这样倒是说不清楚,她故意将这人身上的东西扯下,紧握手中。

那人因为力道的关系,也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海棠微笑,落入水中,竟是有几分诡异。

“救命,救命——”

果然是这样,不远处的七王爷和小白听到了喊声。连忙朝这边跑过来,因着七王爷坐着轮椅,小白动作更快。

待到湖边,就看到一抹人影正要离去。捡起石头迅速的抛了过去,小白是练家子,宫女一下子摔倒不能动,也就在这个时候。小白纵身跃入水中。

不多时,就将脸色苍白的海棠拖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七王爷也赶到了。

经过一阵按压,海棠吐了几口水,不过倒是清醒过来。

再看那个推她入水的人,正是之前尚衣局的宫女瑶瑶。

七王爷冷下了脸色。

“快宣太医,另外将尚衣局的掌事姑姑还有内务府的连总管请到丽阳宫。”

“是,奴才马上去办。”

刚才海棠的声音极大,这个时候这个池边已经围了不少的人。

看着秋海棠虚弱的模样儿,还有瑶瑶的受伤倒在那里,众人也明白了几分。

见事情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期望,海棠顺势昏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已经置身丽阳宫,而她身边,竟然是丽阳宫的大宫女明心与阿曼姑姑。

挣扎着就要起身请安,却被明心拦住了。

“不必起来了,我们也不是什么主子,你好好的养着。”

“是。”

看海棠苍白的小脸儿,明心在她的床边,问道:“你且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海棠看她,摇头。

“那你说说,刚是怎么回事儿?”

海棠一听,点头:“我去内务府领食材,半路上碰见了七王爷。他说很感谢我上次救了他,就在这个时候,惠贵人就过来了,我请了安后也没有什么交谈,七王爷让就我将他送到安阳宫。走到半路,又碰到了安阳宫的小太监。于是我就往回走。再然后,就有人推我入水。当时,对,当时我匆忙间拉扯,记得拉到了她身上的什么东西。”

海棠一看,果然,手里正是有一块小玉佩。

而因为她紧紧的攥着,手上被压上了玉佩的花纹。

赶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明心:“明心姐姐,就是这个。”

明心点头。

“人已经抓到了,不过你倒是个实心眼的,我们看你手里握着东西,怎么扒都没有扒开。”明心将玉佩接过。

“也多亏了当时你没走远,七王爷和小白公公听到你的喊声跑了过去。人已经被送到慎刑司了。”顿了一下,明心继续说:“她已经交代了,说是惠贵人让她推你的。并且答应她,只要她将你推入水,惠贵人就会将她招到她的宫里做大宫女。”

说罢,细细打量海棠的表情。

果然,海棠不解的看她:“可是我并没有得罪惠贵人啊?”

“你再想想,好好想想,当时发生了什么。说不定你得罪了她而不自知呢!”

海棠喃喃复述:“当时我请了安之后惠贵人就看我,还说远远看我站着与七王爷说话不曾请安。明心姐姐,我请过安的,是王爷将我叫起的啊!然后我们就离开了,我根本就没有多言一句啊。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自己都不清楚,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她。”

说罢委屈的哭。

明心听完,点头。

“我知道了,你放心,这几日你就不用去厨房了,好生的养着。你进宫的日子不长,许多事情都不明白,这事儿,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不用管了,放心吧,娘娘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说完,明心说道:“海棠这里还需姑姑多照顾些,厨房那里如若人手不够,还请姑姑担待些。”

阿曼姑姑点头:“我自明白这里的是非。你放心吧。”

明心与阿曼都是从府里陪着丽妃进宫的,与其他人不同,这两人本身也亲厚许多。更是处处为丽妃着想。

等明心离开,阿曼姑姑看海棠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点拨道:“丽妃娘娘如今盛宠正甚,又是怀有小皇子,难保有些人不嫉恨,娘娘那里得罪不得又找不到什么破绽,怕是就拿咱们宫里的人出气,但是你也该知道,咱们丽阳宫可不是能够任人捏圆捏扁的。娘娘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海棠点头,语气哽噎:“海棠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好生休息着。我先去忙了。如今是秋日,天气寒凉,你又落了水,稍后我让青苗给你熬点姜汤。”

“谢姑姑。”

见阿曼姑姑离开,海棠轻轻绽出一抹笑颜。

前世的时候,她的水性确实不好,不过她这人有个习惯,向来不喜欢事情到一个无法收拾的地步影响自己。所以穿越之后她勤练水性。正好,当时也有个理由,毕竟真正的小海棠也是落水不在的。

如今她敢说,即便是南方常年生活在海边的渔家女 ,水性也未必比她好多少。

而之所以抓那块玉佩,也完全是因为她从水的倒影已经看到了那个人的样貌,瑶瑶习惯在腰间挂着玉佩,她如何不知晓呢?

本想是作为证据来用的,倒是不想,小白竟然将人擒住。

事情,果然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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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端纠缠

海棠确实不明白惠贵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她倒是不觉得是因为丽妃,相反,她竟是觉得,这事儿八成和七王爷有几分关系,就是不知道,瑶瑶是怎么牵扯到这件事儿上了。

事情确实如同海棠所料一般,惠贵人这么做,确实是因为七王爷。

说来也巧。

这一切都被瑶瑶看在了眼里,不过她却被惠贵人发现,她自是知道海棠是什么人,连忙上前示好。惠贵人看她眼底的那一抹不甘心和嫉妒,便是利用起来。

正是因为这种原因,瑶瑶奉了惠贵人的命去伤害海棠。

她并没有受过什么专业的训练,害了人又被抓住自然是将一切都招供。

就如同阿曼姑姑猜测的,每个人都认为惠贵人指使瑶瑶害人,无非是发泄对丽阳宫的不满,给丽妃找不自在。

七王爷将人全都聚在了丽阳宫,自己并没有过多掺和,反而是简单将事情叙述清楚即离开。

但是这事儿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他自也是明白,惠贵人这次怕是难以善了了。

叹息靠在椅子上,他心情不是很好。

虽然没有感情,但是总也有过许多美好的日子。

“这事儿与你无关,你莫要多管。”坐在他身边的玉贵妃看他一眼,语气很淡。

“儿臣知道。”

“不管是惠贵人还是那些小宫女,以后你都远着些,别给自己找不在,她们那些人,说不得正是指着借你上位。”

子染笑:“母妃何必想那么多,我这样的人,谁能借着上位?我不会耽误别人的。”

见不得儿子这般自贬,玉贵妃怒道:“母妃的子染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她们不懂,是她们没有这个福气。子染这样说话,是拿锥子戳母妃的心么?”

见玉贵妃动怒,子染拉住她的手:“母亲莫怪,我再也不胡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