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那是在宫外,现在咱们是在宫里,人家好歹也是美人了,比咱们晚点到才对。别着急,恐怕等下就来了。”玲珑小声说着拉着恩沫寻了处座才坐下就见一名女子低头走了进来,而后站在门口处抬眼扫了众人一眼后,自顾自的寻了个角落低头走了过去。

那女子一身素雅的水蓝色裙装,梳着简单的双花髻,带着身后跟着的个小丫头就坐在了角落里,此时她抬起头来,那细眉墨眼的秀美容貌只是众人面前一晃,又看不见了。她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宫帕,又是那副下午时的样子。

玲珑拽了一下恩沫起身走了过去:“梅才人好。”

那女子抬了头,淡淡地一笑轻点了头:“是陆宝林和温宝林啊。”那轻轻的话语只有一份淡淡地礼遇,没有亲热劲,好似她独自在轻叹一般。

玲珑一笑正要说话,恩沫就已经开了口:“梅才人您不是和冬夜姐住在景仁宫的吗?你来的时候有看到她…”恩沫还没说完,玲珑扯下恩沫的胳膊,接了话说到:“梅才人是和她同宫又不同住,她怎么知道。”说着就赶紧给梅才人说到:“梅才人您别多想,恩沫还有我和冬夜以前常在一起玩,这会她没看到冬夜,念想着呢。”

梅才人依旧保持着淡淡地笑容轻声说着:“没事,姐妹问候我省得的。”说着看向恩沫道:“温宝林,我出来的时候没太注意,不知道夜美人是否已经出来,抱歉。”

恩沫一笑:“哦,没事的。”她才说完,门口就有了招呼声,便转头看去,但见翠衣衫鹅黄裙衬着一名佳容女子清新怡人尤为美丽。

“珍美人,您到了?”玲珑客气着问话,顺带拽着恩沫一起。梅才人看见珍美人起身对着她欠身行礼,然后又静静地坐下摆弄着帕子去了。

“你们都到了啊,我还以为我来的早呢。”珍美人带着笑,亲切的和大家融在一起,才说了两句话,夜美人也到了。

冉冬夜穿着一身粉红裙装施施然步入殿内。今夜她的装扮可是精心之作,粉色的内裙裙摆处做成花瓣样不说,还绣着两朵绽放的蔷薇,在加上外套的一层粉色纱罗,绣着几只翻飞的蝴蝶,看起来真就是一朵粉色的蔷薇花在盛开。

她梳着明花髻,扎着一朵粉色的蔷薇绢花,在配合那拢在额前发上的珍珠璎珞,整个人就似散发着一层珠光,不仅是明艳动人,更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有些与众不同的亮丽之感。

冉冬夜带着甜美的微笑与众人问好,又拉上恩沫与玲珑的手与珍美人打着招呼,互相赞夸着彼此的装扮,殿内一时竟有些热闹,而殿内的角落里梅才人依旧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张张笑脸,保持着她那淡淡地微笑,丝毫不为所动。

云美人和瑶美人结伴而来,也加入到热闹的人群里彼此说笑着,偏殿里此刻倒真个的热闹着。大家一边彼此讨好夸奖着一边等待着几位嫔的到来,可是都过了两刻钟也没听到唱诺声,很快殿内就开始了小声地议论。

“蓉昭仪没到说的过去,那几位怎的还不到?”珍美人小声地说着。

“谁知道呢,兴许主子们还在打扮呢。”云美人随口的说着。

“是啊,是啊,娘娘们定是要挑身好看的衣裳才来,这会说不定还在选衣裳呢。”恩沫笑着说着,才说完就被玲珑扯了一下,嗔怪到:“怎么可能,这是晚宴大家都是早打扮的,谁会卡着时间啊,也就是你临出门的时候才梳完头。”

“呵呵,人家没睡够的嘛。”恩沫俏皮的说着,周围的几人都笑了起来。

“都这会了,婕妤充仪充容这三位可是一位都还没到,不会是…诶,今天说的是大家一起聚吧?不会是咱们这些新晋的吧?”瑶美人忽然问了一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也在思索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不会,今日说的清楚,王宫无论大小,凡是主子都来,也许她们快到了呢。”冉冬夜说着,抹了下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镯子。

“呦,夜美人这镯子真漂亮啊?哪置的?”珍美人看到那镯子,忙抬了她的手边看边问。

“这镯子外面置不到的,是我进宫的时候娘给我的,她说是太后赏的。”冬夜脸上挂着笑将胳膊抬起。正这时门口传来了太监的唱诺声:“锦婕妤,柳充仪,叶充容三位娘娘到!”

“怪说怎么一位都没到,原来人家是结伴一起来呢!”冉冬夜说着放了胳膊,走在了头前要带着众人一起福身迎在门口。

梅才人这时也起了身跟着正要去行礼,眼却忽然扫到殿内角上的一处帘子后,似乎有个人影晃了一下。待要看清,却只有帘子的轻晃了。她收了眼,也不再看,跟着去福身。

当三位丽影出现在殿门口的时候,殿内后堂一直闭目坐着听着殿内动静的蝉衣睁了眼,轻声说到:“走吧,咱们也该出去了,让她们可久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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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对话

三个靓丽的身影各带姿色韵味的立在殿点一顿,身份的贵气就显了出来。

按说太监先喊了锦婕妤的封,那走头的就该是锦婕妤,但轮起身份来说,太监唱诺却是该先唱位高的,因而这太监有些奇怪的唱诺声倒弄的众人不敢贸然问安,只各个偷眼打量。

冉冬夜眼睛一转,迈步前移然后福身:“见过三位娘娘,向三位娘娘问安。”这并未点人的问安缓解了此刻的尴尬,众人一并都福了身。

柳充仪打着头伸手请了众位平身,身后的叶充容和锦婕妤则非常谦恭的跟在她身后,脸上都是收敛而含蓄的笑容,倒是颇显得雅致和端庄。

“我们三位来晚了,叫新进的妹妹们久等了。”柳充仪边说着边往靠近主座跟前的座位上去。

“娘娘客气了,我们都是新进的今后还要劳娘娘们多多关照啊!”冉冬夜说着注意这三人的装扮,想借此来判断出她们各自的身份,只是这三人衣装却相差不大,头上也没带品级簪子,一时却难判断了。

“这位妹妹的嘴巴倒甜,你可是冉家的那位?”柳充仪脸上闪着温柔的笑意,唇角处的小酒窝也甚为甜美。

“回娘娘的话,冬夜正是。”冉冬夜应着。

“恩,听说大王今日夸你美来着,现在一看还真是应了句了。”柳充仪微笑着点头说话,入了座。叶充容和锦婕妤便也跟着坐了。这一坐身份等级的也就突现了出来,冉冬夜很热情的说到:“娘娘过奖了,冬夜不过是众姐妹中的一个罢了,大王今日夸冬夜也不过是随口的,要说美,冬夜倒觉得还是三位娘娘美,三位娘娘不但容姿美丽,而且感情也好,都是结伴来的呢。”

“哦,那是凑了巧,我和叶充容过来的时候,锦婕妤已经落了轿先出来了,我们三个就干脆一路进来了。”柳充仪说着看了眼锦婕妤。

锦婕妤微微侧了身说到:“翠锦睡过了头,急忙赶来还以为要来迟呢,还是两位姐姐疼我,定是看到我那轿子,你们故意慢了点,让我比两位早到一步,这才幸好没迟了。翠锦倒要谢谢两位姐姐,没让我乱了礼数。”

“妹妹的嘴巴还真甜。”柳充仪笑着只说了一句话叶充容倒接了口:“锦翠妹妹又来逗我们姐妹开心,您可是跟在太后跟前的老人了,宫中礼数的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那需要我们慢轿让您啊?”

叶充容这话一出来,大家也都听出点味来,只怕三人中,锦婕妤是不得这两位的好,而今锦婕妤怕也是算好了时间才到的,堪堪只比两位早一步。

锦婕妤微微一笑:“姐姐既然说妹妹最知礼数,那妹妹斗胆提醒姐姐一句,再怎么逗乐子,姐姐您也不该称妹妹‘您’啊?这话要是让不知道咱们姐妹关系的人听去,一准以为咱们不合呢?”

叶充容脸色一变紧抿了嘴,似有什么憋在口中,却说不出来,倒是柳充仪笑着说到:“对,是叶妹妹没留神,咱们三个可是相合的好姐妹。”

柳充仪的话音才落,殿内同往后堂处的门帘子就掀了开来,在众人注目中,蓉昭仪带着淡淡地微笑,慢慢地走了出来。

众人未料到蓉昭仪就在殿内后堂,一个一个都很诧异,坐着的也赶忙起身,大家向她行礼。按说这会封了位了,大家也都是相互之间行福身的礼,可偏这会夜美人却一脸谦恭的跪下并大声说着:“冬夜见过蓉昭仪娘娘。”她这一跪,立刻引的周围的人陆续的都跪了,只剩下柳充仪,叶充容还有锦婕妤三人还是立着的。

蝉衣的脸上依旧是微笑,她对着三位立着的人轻轻点了头,而后也不说什么平身的客气话,只慢慢地走到了主位上,挥衣坐定后才悠然的说到:“平身吧。”

众人应着谢过才起来,蝉衣就开了口:“众位姐妹实在太客气了,本宫虽是昭仪,位列二品,但刚才行跪礼中的诸位也皆是有品之人,怎的与我行跪礼,你们啊,太客气了。”

众人陪着笑,有几人斜眼看了下冉冬夜。

此时冉冬夜却一脸惶恐地说到:“娘娘,是冬夜糊涂了,冬夜一看到娘娘您,就想起您昨天说的话来,冬夜只觉得您身份金贵,这就赶紧跪了,一时倒忘记了我们已经是封了品位的了。瞧冬夜糊涂的,让娘娘您笑话了。”

蝉衣一笑:“夜美人还惦记昨天叫你跪的事,这是好事。咱们现在都在王宫之中,一言一行都有着规矩,昨日你们无封是该跪,今日你们有品,就可在平时不跪,本宫是个愚笨的人,也不会转什么心思。大王封我为昭仪,荣赐了我这九嫔之首,我也不敢乱来,只知道守着规矩,若是夜美人心中不忿,大可与大王讨个说法,而眼下本宫却无法,毕竟规矩就是规矩,你说是吗?”

冉冬夜脸色一僵,继而笑着说到:“娘娘说的夸张了,规矩就是规矩,冬夜还是省得怎敢不忿?娘娘还要冬夜去和大王讨说法,这更是拿冬夜寻开心了。”

蝉衣唇角忽然嗤笑到:“寻开心?夜美人还真是谦恭,不过本宫现在倒也真是开心。”蝉衣的话令冉冬夜有些下不来台,脸色有些尴尬的陪笑着,而蝉衣则是又继续说到:“今后大家在宫里就是姐妹了,见本宫不用行跪礼。太后也好,大王也好,还是历来的规矩,都是叫咱们后宫和睦的,如今王宫无后,蓉儿暂领宫首,也是尽心会致力于此,还望姐妹们同心。”

紫瞳站在蓉昭仪身侧听到她说的这话,不由的斜看向她打量,但见她面带微笑,一脸的平和之色,不由心中感叹:明明才那话噎了夜美人,这又说什么姐妹同心了,前后不过眨眼,她却这般平和,她还真是…脸皮厚。若是小姐,只怕根本不会理视她,不,若是小姐只怕也惹不到什么事了…紫瞳心里嘀咕着转了眼就看见殿门口站了个小太监,正踮着脚尖,伸头朝里面小心的看呢,她猜想着该是可以入殿了,便低着头从边上顺了出带到了殿门前,刚要向那小太监确认,却发现那小太监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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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夜宴

紫瞳有些诧异,立刻四处寻找,却看到从主殿跟前过来个小太监到了自己跟前,一欠身说到:“姑姑,宴会已经备好,这会可以入殿了。”

紫瞳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告诉主子…诶,你是才过来的吗?”

小太监被紫瞳问的有点蒙,点点头:“是啊,小的刚过来。”

紫瞳想想也是,自己也是才看到他过来的,也许刚才看到的是哪个路过的太监吧。想到这里朝里看了一眼蝉衣,看到蝉衣的目光正朝向自己,便又问到:“对了,那我家主子说的那些可都安排好了?”

那小太监立刻应到:“安大总管已经交代置办,都已经安排好了。”

“行了,知道了。你去吧!”紫瞳打发了小太监便进了殿回到了蝉衣跟前,小声地说着可以入殿了。蝉衣恩了一声便起了身,双手一抬说到:“众位姐妹,今日大王为咱们设宴,咱们可要让大王开心啊,来来来,咱们入殿吧!”双手一滑做了个相请的动作,众人便谦恭同请,蝉衣便带着大家出了偏殿,进了流音殿。

流音殿是用以宴请或是歌舞赏的大殿,此殿不但大而高,还装饰的很是奢华,不说云柱与画饰,不说珠帘和玉台,单单从顶悬下飘忽在大殿上空的层层锦帐纱罗就足以夺目,更何况此刻大殿内灯盏成排摆放两侧,烛火成列照耀着礼器件件,不单大气非常还无形中令人紧张起来。

蝉衣看着眼前的辉煌,内心有些震撼。先前看到殿内忙碌,已见了殿中装饰,那份奢华尚觉还好。可这会过来,灯盏点燃摇曳出光亮,长条几案摆放着器皿,在加上罗列在两侧的太监宫女,倒真是叫她的心砰砰直跳,有些激动和紧张了。

蝉衣在门口略停了下,才步入殿内。她一边保持着步调的平稳与脸上的微笑,一边在心中安抚着自己:紧张什么呢?自己以前可是郡主,难道类似的场面都没见过吗?就算这里的气氛别处不能比,但自己现在可是昭仪,千万不能紧张啊!

她步行到大殿的舆台前,一位太监伸手要扶她上舆台而坐。她伸手给出的那一刻扫了一眼舆台上放着的三条长案,在太监扶着她要迈步的时候,她却没有动,反而又缩了手,转头扫了下周围的条案,然后对那太监说到:“我做这里吧。”

那太监看到蝉衣指了右列首位,便轻声说到:“昭仪娘娘,您的位置在上面,你是和大王与太后同做的,这个位置是柳充仪的。”

蝉衣一笑对那太监说到:“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太监显然很诧异,抬头看了一眼蝉衣也就应着退到了一边。蝉衣转了身对着柳充仪一笑说到:“柳充仪,今晚上我就坐你的位置了,你和叶充容坐一起可好?”

柳充仪忙点头说好,虽然心中不解她为何不上座,但也不敢多问。在蓉昭仪道谢入座后也便和叶充容坐在了一起,大家都陆续的按照身份入了座。

才坐下,就见殿内侧帘一掀,一位太监走了出来唱诺到:“大王驾到,恭迎!”

众人又赶紧起身立在条案之后,低着头纷纷跪了。立时脚步声声,似有不少人鱼贯而出。

“大家都到了啊,平身落座吧!”大王那慵懒的声音懒散的响起,众人谢恩起身低头落座之后才敢抬头看向大王,可这一看,众人也有些意外。

大王今日的打扮有些奇怪。他穿的是一身金黄龙袍这倒没什么,但是他却没有束冠,而是披散着他的发,额上配带了璎珞,那正中镶宝不是东珠不是金玉而是一颗闪着墨色光耀的石头,说不出是什么奇宝。

蝉衣看着大王此刻的样子,心跳的有些快。

昨夜,大王那本就英俊的龙颜就已经被蝉衣在心中勾画。虽然他是慵懒的腔调,虽然他眼眸偶然会冷,但是他抚琴时的微笑,他星眸中的光耀,还有那份痴心时的迷茫与驰骋时的雄姿都在蝉衣的心中一笔笔的勾画着,好似讲述着她今生交付之人是多么的英俊,是多么的优秀。

可是今日的大王看在眼中却偏偏多了一份魅惑,说不清是什么,只叫蝉衣觉得有所不同。他的眉眼依旧带冷,但唇角有笑,可笑的却不温柔倒有些戏谑…

“戏谑?我怎么会这么想?”蝉衣内心诧异着自己的感觉,还没等分辨清自己的感觉,就看到大王看向自己,带着那被自己定为戏谑的笑容对自己说到:“咦,蓉儿你怎么坐到下面去了?怎么不上来坐?”

蝉衣起身低首而答:“大王,舆台之上是没有臣妾位置的,臣妾只是坐在该做的地方。”

大王的笑放大了一些,伸手指着两边的条案说到:“蓉儿在说笑?这里怎么没你的位置,一张是母后的,一张不就是你的嘛?”

蝉衣抬了头,目迎向大王那若星的眸淡淡一笑后,轻轻地摇了头:“舆台之上是大王,王后,还有太后的位置,臣妾无资格坐。”

蝉衣的话一落,大王唇角的笑就收了一些,但脸色未变。他看着蝉衣那并不闪躲的眼,两人对视片刻后,才声音有些温柔地说到:“孤不曾立后,蓉儿不知?难道蓉儿是打算要孤封你为后,你才要坐到这里吗?”

大王的声音是温柔的,语调甚至在慵懒中有些随意的玩笑般,但蝉衣却在帝王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快,甚至有些寒气。

蝉衣心中诧异自己这讨好竟没讨到地方上,但随即明白过来,大王的这点心思还是太后曾给自己提过,别人只道大王没选下合适的,怎么会知道他心中装着人。即便大王昨夜在自己面前有所展露,但这样的事谁会希望别人知道呢?都是自己大意,想太多反而做错了。

蝉衣心中责怪着自己,但脸上保持着平静,她看着大王声音轻柔地说到:“蓉儿被大王封为昭仪已是荣宠,已经知足,王后之位蓉儿不求。蓉儿之所以不坐其位,不过是相信大王心中早有王后人选。大王继位以来便不曾立后,蓉儿曾想过,在大王心中一定有为未来的王后刻画过肖像,定了选,将来众位姐妹里大王寻得了心中那合适之人自当封后,去坐那后位,蓉儿就在这里看着大王找到王后。”

大王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脸色也还是那般,但是他的眼里却闪动着说不清的情绪,看的蝉衣都快以为自己这般圆话还不成的时候,那眼中莫名的情绪流逝渐渐充盈了笑意。

“蓉儿真是孤的知心人啊,孤一直在等,在等一位王后,希望孤真的能寻到她,不过现在,你是孤的昭仪,来,到孤的跟前来,孤不要你去坐那张条案,你就坐在孤的身边吧!”

第二十六章 弥补

蝉衣看着大王眼中的笑意,看着大王对自己伸了手,她向大王道谢之后便听话的上了舆台,然后小心地跪坐在了大王的旁边。

才一跪坐下,大王那瀑布般的发一个甩动开来,在淡淡的松香里大王那英俊的容貌几乎就贴上了她的脸,鼻息都喷在她的脸颊上升腾起丝丝热度。

“王后之位你不求?”大王的声音很小很轻,似是喃语如同蚊蚋。蝉衣抬眼看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这里,她明白大王此刻和自己这般举动在她们眼中将是何等的亲密。

“是的大王,臣妾只求在您身边陪着您就好。”蝉衣微笑着回答,还略微低了头。

“说好听的假话并不能哄孤开心。”大王说着伸手将蝉衣耳边的发挂上她的耳,对着她竟微笑起来。

蝉衣略愣,她不明白大王既然如此说为何还要对她笑,她感觉到大王的指尖扫过耳,不由的身子酥麻了一下,但此刻她却忽然在这一麻之下有点清醒。

说不求后位谁信呢?只怕是孩童也不信的,哎,自己也是糊涂了,这样的话当真是好听的假话了。

蝉衣小心地叹了口气抬眼看着大王的眼眸,轻声地说到:“大王啊,这怎么能算假话呢?若是她是活在臣妾身边的人,也许蓉儿还不会说那句不求了,恰恰因为她已不在,蓉儿反而断了念想。有句话说的好,活着的人怎样也争不过比不过死了的人,更何况大王昨日已经让蝉衣明白,大王心中的她是谁也比不了的,所以蓉儿更不会去求了,现在只剩下想在大王身边与大王相伴的心思,一舞一曲慰于君,一诗一画宽帝心,辰妾便知足。”

蝉衣这番话说完,大王眼中和脸上的笑意便已渐渐淡去,他默默地看了蝉衣几眼,就转了身子看向众人,带着一些慵懒对着众人说到:“大家既然都来,咱们这晚宴就开始吧,安德,你去看看太后怎么还没过来,快去请她来一起乐呵吧。”

安德应着出去了,大王高举了酒杯与众人同饮之后就欲击掌传舞。蝉衣在看到大王要拍手的那刻,立刻说到:“大王!大王可是要传唤歌舞?”

大王侧了头,看了蝉衣一眼:“是啊,蓉儿不是早知孤的安排吗?”

“大王要传歌舞,臣妾是知道的,也听说她们为此早有所准备,不过大王,就在宴前,臣妾与众位姐妹在偏殿相互熟悉的时候,姐妹们各个都是才华横溢不说,也都很想大王今日心中欢娱,还说愿意各个在宴上为大王表演呢!大王您不觉得,伎者之舞平日还可看,众位姐妹这般有心却很难得?”蝉衣说的很大声,脸上也带着微笑,当这番话说完后,她眼扫向众人,看到了大家眼中的诧异,也看到她们或脸色变化或平和安静,但是没人反驳,她们选择了认同。

“哦,孤的美人们如此有心?”大王笑着端起了酒杯,仰头喝下一口说到:“既然如此孤就好好看看大家的表演吧!”

大王的话音一落,锦婕妤开了口:“大王今夜可以看看新进姐妹的才艺,我们也能开开眼,诶,蓉昭仪的才华之名为世人皆知,不知道您打算为大王表演什么?”

蝉衣一笑,摇了头:“锦婕妤,本宫并不参加晚上的表演。”

锦婕妤很意外蓉昭仪会这么说,当她听到她说要大家表演的时候,以为是要好好表现一下她的,可没想到她竟推了,她不由地说到:“蓉昭仪怎的并不参加?”

蝉衣似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说到:“本宫已经侍奉于大王,而新进的姐妹都还在等着大王的挑选呢,我怎好不知足还去凑热闹?”

“蓉儿的舞姿与才华,孤不仅早已耳闻,昨夜也已经看到,当真是舞仙子。既然蓉儿意为孤乐,又其他姐妹着想,那蓉儿今夜也就不表演了吧!”大王接了口说着,等于是准许了蝉衣做看客。

锦婕妤陪着一笑,收了口,心中却不明白蓉昭仪为何拒绝,只猜想着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而这时的蝉衣也很无奈,她现在之所以拒绝,之所以放弃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才华的机会,无非是想要为自己弥补错误罢了,因为她在提议众人表演之后,听到大王说到她早知道今夜晚宴安排的时候,忽然发现她自己犯了个最大的错误,那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先前推辞上舆台,她的确是有些做作的。虽然这样可以表现出自己的等级清晰,对宫规的认真,并且也希望在大王心中更增加自己的知礼形象,但是却是有些没有细想的举动,尽管后来她已经成功的将这失误弥补,甚至还使大王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莫名的深意,可是现在她却想起,自己一会宴会之后还要和安德向帝王请罪,因为她是知道少了一个人的,还叫安德去安排了侍卫护在周围,那么帝王是否危险即便被自己安排了保护,也已经是大胆之举,虽然相信大王不会出事,可是自己却拒绝了上舆台,这无疑成了自己害怕,自己不敢坐在帝王身边的行为。这不是错误又是什么呢?

所以眼下蝉衣只有让自己安静这坐在大王身边,若是真有所不对,她还要推开大王做那保护之姿。

此刻的蝉衣,内心矛盾着,一方面她希望没有刺客,希望只是一个愚蠢的人把自己都丢了,而另一方面却又希望会有刺客行刺,那么当真的发生变化的时候,自己的种种安排就会另大王对自己刮目相看,而且自己推开大王,挺身而出也会为自己挣的美名。

至于伤害与危险,此刻的蝉衣却并不在意,因为她相信安排了那些侍卫,自己是不会有事的。

--今日第一更哈,今天至少会有3更的,咱来补!——

第二十七章 争鸣

蓉昭仪的提议在大王赞同之后,原本准备的歌舞就被丢在了一边,蝉衣在后堂等待的时候就已经询问过紫瞳算是知道哪几个是有些才艺的,便在此时点了她们几人的名,要她们做开场表演。

大家虽然是临时受命,但才华随身,又是在为大王表演,这对她们自己来说那都是难得的展现机会。平日里再是客气的夸赞别人,这会也是希望自己崭露头角,技压群芳。

夜美人,珍美人和瑶美人是最先被蝉衣点了的。三人在一片彼此的吹捧之后便做了安排,因珍美人善琴和瑶美人善萧,两人便决定合奏一曲“满庭芳”,而夜美人便借此曲为大王表演一段歌舞。

“满庭芳”也是有名的老曲了,今次双人合作表演众人也是觉得颇有乐趣,再加上夜美人还要歌舞倒真的很令人期待。

夜美人退到席后小做准备,太监从伎者那里拿来乐器递于珍美人和瑶美人,她们两人便凑在一起小声说着比划着,该是商量着如何配合也退了下去。大王面带着微笑的饮下一杯酒,看着众人却声音非常低地说到:“蓉儿真是有心了,今夜孤也就期待下吧。”

这话说的声音很小很低,说的只有蝉衣可以听的见,但蝉衣看到大王那看着众人低语的样子,却没有接话,只装做不曾听见,倒是一门心思的看着众人,也一副万分期待的模样。

这时几名宫女走到灯盏前,将殿内灯火熄去几盏,大殿里悄然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个宫女这时站定殿中对着大王福身之后便捏这花指轻轻地指向纱帐…霎时,两声琴音轻颤。

轻颤之声扫过,一番轮指轻送流水之音,立刻潺潺流水叮咚,悦耳的琴音勾挠起心弦,此时瑟瑟萧声鸣响,相合着曲调的优美。静谧还是悠扬?素雅的春日在乐声中到来。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蒙了布围的乐席看不见乐者,只端的是意境,更是曲子的优美。

琴与萧,七弦与十指,若潺潺溪水,若清风徐徐,仿佛夹杂了春日的暖阳,如此的引人痴迷。那琴声,悠扬婉转,绕耳旋转,似潜入身体与心灵,撩拨着不曾碰触的未知。而如泣如诉的萧音,能沁透人的思绪,引起情感的涟漪。当幽静的曲调在琴音中忽然欢快,那合着琴音的箫声也立刻灵动,春风轻扶,花开笑颜,立时在那天然合一的琴音与箫声中,遍地浮香,花开满庭!

琴音陡然再度变的优雅,围着乐席的白布被两个宫女缓缓放下。

翠衣黄裙席地而坐,珍美人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芬芳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她长长的睫毛在那美丽的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却让人呼吸一紧,她一副醉在乐中的模样,叫人怜爱!

在她身后,是一拢雪衣的瑶美人,她手中通体润泽白玉萧,轻至唇边,眼神缥缈在未知的国度,那样纤细,那样无助…节奏的颤抖,让她的额发拂动,摇摆在她那鹅蛋脸旁,抚过那美丽的杏眸,产生一种悠然的绝美,竟让迷茫之色丝丝侵入心底,似纠结着神经。

当手指离了弦,当唇离了萧。余音绕梁中,一对美人对着大王一笑,顾盼生辉的美色中,琴箫之音再度响起,琶音声声中,一抹粉踩踏这琶音的节奏,步步踏入殿中。

“流音殿中,遥忆故里,幽阶瑶草葱葱。洞箫焦尾,消暑沐荷风。绿绮求凰旧事,堪回首、多少情钟。七弦外,潇湘水远,更在碧云中。”冉冬夜的口中轻唱出略伤的语调,挽手捏着团扇成花,扭转着娇柔的身子,优雅而柔美。

她对着大王将团扇翻飞扭转,在琴箫声入低拔高的刹那,口中唱音加重:“惺忪!抚醉了,长歌短调,清韵灵空。叹千古遗音,绝响丝桐。一曲挑灯看剑,忽犹见、飞马惊弓。凝眸处,青衫翠袖,泪眼已濛胧。”

蝉衣看着眼前这美丽的身影捏这一把团扇舞地是如此的雅致,只觉得心头闷闷地有些痛。先前琴音与箫声的美,让她有些许震撼,因为紫瞳说过,珍美人之绝在舞,瑶美人在萧,可是当珍美人手中琴音滑出的时候,她就被那琴音的美吸引,不由的注意着大王的神情,因为昨夜大王所抚之曲已经将大王操琴技艺尽显,想来喜乐之人总是追求技艺之美,只怕珍美人会因此和大王有些相近。

蝉衣在心中有些责怪自己的失算,因此料想她称绝是舞,琴技这般好却不称绝,只怕舞的更好,自己虽有盛名但真的能舞过她否,心中却有些没底。可这还不够,当夜美人用一把团扇尽显女子娇柔与优雅的时候,蝉衣就在心中自嘲,这里的人各个都是有本事的啊,自己当真就是真的压过了她们吗?

夜美人的歌声带着凄美之色响起,花开却思花落,春风伤怀,也许算是败兴,可是却真正抚了人心。蝉衣侧头看着大王,看着他捏着酒杯,双眼不离那舞动的粉红,她的心口便开始闷痛着。

是不舍大王?不,蝉衣清楚自己还没对大王真的动情到如此,不过是看到大王那英俊的龙颜有些迷醉罢了,但是心口的闷痛却存在的,似乎是因为自己真的在意着什么。

蝉衣看着冉冬夜脸上那美丽的微笑,看着抚琴的阮慕珍那翻动的手指,看着瑶美人漂浮的额发,她忽然明白自己为何发闷发痛了,因为她们都不简单。

花开满园春色浓,群芳争艳谁获宠?一枝独秀集百目,不若笑傲占春隆。

谁不想占下鳌头,在大王的心中做最美的那枝,此刻她也想!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有一种感觉在蔓延,她不要输给任何人,她将是最好的,她将会垂目看着她们,轻动唇角而笑:你们都不如我!

--让亲们久等了哈,这章我重写了2次。这次终于满意了,今天说好至少3更的,我去写下一更,写完就发,万一过了12点,亲们不要见怪,有良好作息习惯的朋友就不要等了,明早起来再看!--

第二十八章 私语

蝉衣沉浸在自己那份想要占据鳌头的心思中,虽然眼看着夜美人的舞姿,耳听着珍瑶两位美人的琴箫,但是却没有美好入心,没有动听入耳,她只是看着没有丝毫的欣赏,只是想着该如何才能避免她们会超越自己获得大王的宠爱。

夜美人依旧在唱着,她的声音若莺啼略带着呜咽,她淡淡地微笑在所执团扇中或遮或藏,迷藏中那份凄美渐逝,只有她的旖旎在不断的放大。

“安总管啊,今怎么歌舞听着有所不同?”太后刚一从轿辇出来就听到了一些丝竹之声,初始还不在意,只往殿前行,可踏完阶梯凑的近了,就听出了这琴箫之声和莺啼歌乐与往日的不同,不由的问起搀扶着她前行的安德来。

“太后您听出来了?”安德笑着说到:“这大概是今夜的不同吧。”

“哦?这话怎么说的?”太后停步看着安德等着答案。

“是这样的太后,下午的时候奴才听蓉昭仪的意思,今天晚上表演的将不是以往的舞者乐伎,而是新进的各位主子们。”安德只好解答着。

“怪说呢,听听,这曲子多好听啊!还有这嗓子也不错,哀家要赶紧去瞧瞧是谁这么能耐!”太后说着就继续迈步,眼看到殿口站着的小太监就要张嘴唱诺,她抬手止了,然后对着旁边的安德说到:“去,叫他们安省点别嚷嚷了,哀家就这么进去瞧去就是,你们这些猴精这会儿装什么糊涂,里面唱着弹着可都是主子们,这一喊误了谁可都不好!”

太后嗔怪着自己迈步向前进殿,安德立刻应着嘱咐了大家不要声张,而后就紧跟着太后入了殿。

站在殿前云柱跟前的宫人们都在看着殿内着难得一见的歌舞,还有两个在那里窃窃私语着,根本就没察觉到殿内已经进来了人,毕竟都料想着若是有人来了那太监是要唱诺的。安德随着太后进殿,见太后立在殿门口也不前行,一抬头看见宫人们如此正要怒斥,太后却对着他比了个噤声安静的动作之后就悄然的站在这些宫人的身后,一边看着殿内,一边听那两个小丫头私语了。

“想不到夜美人的嗓子这么好。”

“是呢,珍美人和瑶美人也好棒的,那琴奏的可真好。”

“她奏的是不错,可是还是不如大王啊。”

“你那不是废话嘛,大王的琴技那是有名的,好几次我从凤藻宫那过,听到大王的琴音都想落泪呢。哎,大王的琴音总是那么忧伤…”

“不见得,大王不也奏过欢快的曲子吗?像昨夜我在奉先殿前值守,就听见大王又弹那欢快的曲子了,只是末了倒谈了个新的也不错呢。”

“诶,听说昨天夜里大王亲自给蓉昭仪抚琴来着,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不知道,那蓉昭仪昨天还在殿里起舞了呢,她那身段透过窗棂映现出来,啧啧,真是美极了…”

“真的啊,那她跳的比起夜美人呢?”

“不一样,两人的感觉不一样,你看着夜美人的舞,柔美优雅,而蓉昭仪的舞却叫人…叫人…”

“叫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