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是吞毒而死的,咱们谁是藏了毒的?要死也是咬舌啊。”小七眼盯着茶壶,添了下嘴唇,此刻他的嘴唇有一点轻微的紫色。

“难道是别处的人?”青柳没注意小七的动作,而是低着脑袋想了想:“这样吧。你明天去那树坑跟前看看,兴许能挖出什么东西呢?”

“成。”小七点点头。

“我以后咱们找你?”

“我就去花园子里好了,我去弄死个杂役埋了。装成他。到时你去花园里说是给主子摘点花什么的,我会找你地。”

“好,不过这已经过了大半夜了,时间不够了,你还是今天先找个地方躲下,明天夜里在动手吧,我后天白天去寻你。”

“好。”青柳听小七应了,就去了殿门前。左看右看的,然后轻声说到:“没什么人,你赶紧走吧!”说完一回头就看见小七又往嘴里倒了杯茶,不由翻了白眼走到小七跟前轻言到:“喝,喝,喝,喝死你。快走吧。”

小七一笑。蒙上布巾,立刻奔了出去。

青柳关了门。将屋里的那两件衣服叠了收了,眼扫到桌上的茶壶茶杯,走到跟前装到托盘里,出了殿,去了侧间。

提起一壶温在炭火上的水往茶壶里添满后,将茶杯拿到一边正要烫洗,忽然瞅到了杯沿上的一点白,她举起杯子看了白天,也没看出那点白是什么,想着也许是蹭到了什么,便拿着帕子擦了下,而后清洗了。而帕子也顺手丢在一边,没去管了。

忙完了这些她端着托盘回了殿里,取了灯罩剪修了烛火,就去取绣棚子,可是才拿了出来,就发觉指尖有些灼烧,她没在意便在衣服上蹭了蹭,去安心绣花去了。只是渐渐的,她拿针的手有些哆嗦起来,仿佛不受控制。

青柳急忙的插了针,去看自己地手,此刻指尖竟有些青色。

“我这是怎么了?”青柳嘟囔着,发现手指尖的灼烧感又蔓延起来,似乎更是烧的发烫,跟手指泡在辣椒中一样。她想了想,想到了那杯子上地白。

“难道是烧碱?”青柳想着就出了屋,摸到侧间里寻了点醋倒在手上,很快那灼烧感就下去了。青柳见无事了也就没在意的出去了,却没看到侧间地上躺着一只蹬腿了的耗子。

蝉衣清早起来才刚刚梳洗完毕,就有太医提着药箱来请脉。

让进了屋里,把了脉象之后,那太医便取出了药粉草汁的拌好,给蝉衣重新换了药,包好。

“娘娘,这几日还是不要让此处碰水,明日臣再来换过。”太医说着,收了东西。

“太医如何称呼?”蝉衣捞好了衣襟询问着。

“臣姓李,叫做李东塘。”

“哦,李太医,您看着我这伤还有多久才好的了?”

“娘娘伤的是肌肤,与筋脉无关,按说此类的伤,三到五日就可好,只是每人体质不同,有人快些有人慢些,再加上娘娘此处伤的还是有点深,此刻是结了疤,但是要想长好,蜕了疤,只怕要个十天才行。”

“哦,那太医,我这是刀伤还是…”

“说不清楚,但总是利器所伤。”那太医小心地答话。

蝉衣看着李太医点了点头:“哦,好地,太医,我这里受了伤,对外需要小心,偶有不便,为了避免麻烦,你就说我这里摔伤肿了淤青,明白吗?”

“是,那娘娘说是怎么摔的呢?”太医点点头,取出了医册,往上记录备查。

“恩,就说,从床上摔下,肩膀搁到脚踏上了吧。”蝉衣摸弄了下耳发很随意地说到。

“床上摔下?”太医愣了下:“这么写不大好吧?”

“就这样写,我还是昨天下午摔的呢,明白吗?”蝉衣抬了眼斜了一下太医。

太医略一转眼便照蝉衣的意思写了,末了还拿了点川穹当归出来,研磨成粉给了蝉衣:“娘娘可以把这个洒身上点,就更像了,不过这是活血化瘀的药品请娘娘远离伤口,再有娘娘是…是留嗣之身,麝香红花这些虽然也是活血化瘀的药,但是性子烈,娘娘还是注意避忌。”

蝉衣点点头接了,叫紫瞳取了串珠链塞进了太医的手里,太医推脱了一下,也就拿着去了。

蝉衣小心地取了一点,洒在了裙角上,也就叫紫瞳把剩下地收了起来。

“主子,您也是的,要说摔就摔嘛,干嘛非说从床上摔下地去的,听着多笑人啊!”紫瞳边收药费边嘟囔着。

“笑人才会有人信啊!越是令自己尴尬的假话,别人才会当真!”蝉衣说着脸上是一抹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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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三十七章 秋月秋叶

紫瞳看着蝉衣脸上那淡淡地笑,心不由的哆嗦了下。

是怕吗?怕她的聪明还是怕她的太清楚?她和小姐,为什么都这么冷静呢?两人明明的不是一人,是完全的不相同,一个静一个闹,一个真冷一家假热,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那么相似呢,相似的有的时候都令人感叹。

蝉衣见紫瞳有些愣的看着自己,幽幽地起了身,将身上紫色的罩衣整理好,走到紫瞳的跟前:“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主子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奴婢今日听了想起以前,正怪自己怎么不上心呢。”紫瞳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你呀,聪明机灵,上心的事一准做的好,对了我昨天交代的你事总还记得吧?去打听下看看。”蝉衣说着就去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妆容了。

“这会吗?主子,等下珍美人怕是要来行礼吧,奴婢不伺候着?”紫瞳疑问着。

“我这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别的丫鬟也能伺候,但那事却只有你去办,什么是心腹,难道你不知道吗?去吧,宫里不是给我配了两个丫头吗?诶,叫什么来着?”

“秋月,秋叶,我那天就问了是一对姐妹。”

“呦,双生?”

“那倒不是,长的根本不像,要不是她们两个做事有那份默契。我还真不信她们是姐妹。哦,两人之间差着两岁呢。”

“是吗?去吧,叫她们来伺候,你去做事。”

“那主子,您这肩头…”

“你嘱咐她们小心点就是了。”蝉衣说着,右手拿起了黛石,对着镜子描了起来。

紫瞳应着出去了,不多时。两个宫女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蝉衣转头看去,两个宫装女子正给自己福身呢。

“行了,平日里跟着我地,自在些吧,要不然光成拜了,还不累死?诶,你们哪个是姐姐?”蝉衣一边打量一边问着。

右边高个的一个走了出来:“回主子的话,是奴婢。”

“叫什么?”

“秋月。”

“哦,那你就是妹妹秋叶了?”蝉衣看向了个子矮点的那个。

“是。主子,奴婢是秋叶。”矮个子的也上前一步,应着。

“抬头。我看看。”蝉衣说着看着这一对眉眼清秀的丫头,仔细的打量着对比着,果然,这两人也就脸型有点像,其他倒是一点不像。

“听名字知道你们是姐妹,这看着倒还真不像。”蝉衣笑着,放下了黛石:“你们是姐妹吗?”

蝉衣话才一落,两人就齐齐的跪了地。高个地姐姐开了口:“回主子话,奴婢和秋叶当真是姐妹,但是就是不像,奴婢没那胆子敢欺瞒主子,只怪打娘胎出来,就一个奔东一个奔西了。”

“主子,奴婢和姐姐。真是一个娘生的。”矮个的妹妹也忙说着。

“好了。起来,我就随口说句的。快起来吧,我不是说了嘛,我这里平时就自在些吧。”蝉衣摆了手叫两人起来,然后说到:“以后你们就跟着我了。我这人对你们也没什么太多要求,就两点,一个是你们要知道管住自己的嘴,我不怕你们看见什么,但是要懂的别出去说,再一个就是耳朵都给我掏干净,有什么吩咐我只说一次,都用点心,别叫我说二遍。至于你们有没眼色,事做的好不好,这些我倒不求,想来你们都是宫里的人,手脚不会太笨也不会不干净,只要你们安心的伺候我,有点小错,偷个懒都没什么。明白了?”

“奴婢明白了。”两姐妹异口同声地答到。

“恩。”蝉衣点点头没在说话,而是转了身子去照镜子,姐妹两个很有眼色的上前,姐姐执了玉梳给蝉衣梳发盘髻,妹妹则看了眼姐姐的动作,立刻眼扫桌上地首饰,手脚麻利的挑出几只来,逐一向蝉衣说着是插那里的,问着她喜欢哪一只。不多时,蝉衣的妆容就在菱花镜中耀眼光彩,而这时殿外也有了一些动静,似乎有人来访。

姐姐秋月立刻出去应着,妹妹秋叶则手脚利索的把首饰主钗的都收拾进了匣子里。蝉衣嘴角含着笑,起身坐到了桌前,秋叶此时就已经捧过来了茶水一杯放在了桌上蝉衣的手前。

这时门帘一掀,秋月走了进来:“主子,珍充媛过来见礼。”

“充媛?”蝉衣才伸手捧了茶杯,听到着封号当即顿住了,但茶却在她手中稳当,丝毫没飞溅出来。

秋月见主子不解看了眼秋叶才说到:“主子才起来可能不知道,奴婢姐妹二人早上去花园里采鲜花时,就听到大王一早就下了诏,晋封了珍美人为珍充媛了。”

“哦?我还真不知道。”蝉衣捧着茶入口,轻轻地抿了一下:“你出去,怎么说的?”

“奴婢一出去就遇上珍充媛地丫头青柳,她说她家主子前来见礼,请奴婢通传。”秋月平静地回答到。

“哦,你怎么说的。”蝉衣缓缓地将茶杯放下。

“奴婢说主子您正在用膳。”秋月低着头回答到。

蝉衣转头看了眼秋月说到:“很好,你出去回复她们,就说等我用膳完毕就会见的,叫她们候在宫门口吧。”说完蝉衣又转头看向秋叶:“去吧,传膳去,对了,带着提食太监从她们跟前过,明白吗?”

秋叶垂了眼立刻应了:“奴婢知道了,这就去。”说着,姐妹两个就出去了。

蝉衣低头看着眼前的茶杯,用手指在杯沿上摩挲着:“充媛?哼,本宫只有晾着你了,谁让充字号的那两位都在我朝阳宫呢?”

阮慕珍眯着眼抬头看了下爬升的日头,斜眼看向了身边拨弄自己手指的青柳。撇了嘴小声地说着:“别抠你那指头了,以我看,八成是被蚊虫咬了,诶,你说她吃个东西要吃多久。摆架子也没这么摆地啊!”

“主子别急啊,人家是昭仪娘娘,摆架子也是正常啊。”青柳说着不再摆弄自己地手,而是捏着衣服边了。

“哼,摆?昨天晚上要不是因为她我能等那么久吗?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就那么小心眼,比琴,我苏,我阮慕珍岂会输?她再是才华四溢,也未必琴技就比的过我!”

青柳一笑,小声说到:“主子宽心吧!”

“宽心,我当然宽心啦,她以为把时间磨掉就行了?只可惜大王最后还是来了。”阮慕珍说着飞了下眉:“不但来了,还在醉在我地香裙之下,我今天倒要带着充媛的封号来咽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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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三十八章 柳叶二人

青柳见阮慕珍此刻一副要斗的样子,叹气一笑:“主子,您跟她斗什么气啊,人家可是在上面的,你这会该平住心的,要是照奴婢的意思,刚才就该说是珍美人来见礼,可您非要奴婢说新晋的封号,人家这心里自然是要吃味的。主子您别怪奴婢多嘴,早上咱们不还是说好,平和静心的吗?您以前可一直是这恬静的性子啊!”

阮慕珍抽了下唇角,脸上浮现着淡淡地笑出来:“我怎么偏就是那么喜欢恬静,喜欢温柔呵护啊!”

青柳心中一叹,正念着大王怎么就选了你,就看见远处过来人了,忙小声说到:“主子,瞧见没食盒太监来了,里边该是吃完了。”

两人不在说话眼看着那宫女带着食盒太监过来了,正在错让间,那宫女却对着那食盒太监低声说到:“先头的主子都吃不下,你们早上的膳食弄的仔细点,希望这次的主子吃着顺

阮慕珍听着那渐渐逝去的声音,张大了嘴,然后手一指丫头和太监远去的背影,看向青柳一声冷笑:“哼,听见没?弄了半天她还没吃!她这是存心糟践…”

她话还没说完,青柳一把拉下她的手,脸色严肃地低声说到:“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青柳的声音随低,但是那话语里带着不悦,眼神又很犀利。阮慕珍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放下了手,不再说什么。

青柳蹙了眉,借着帮主子整理衣裳地样子,环顾四周后轻声说到:“你别是和澜王睡了,就真喜欢上他了吧?别忘了你究竟是谁的人,是来做什么的!”

阮慕珍撇了下嘴:“哪有?我清楚的很。”

“你昨晚回来什么神情我看的到,虽说你的确把身子给了他,可是我要提醒过你。你们姐妹在大王跟前争的这个机会是为了什么?现在我是你的丫鬟,有些话我本不想说地,免得麻烦,但是你现在可沉不住气啊!”

“行了,我知道了,我自有打算。”阮慕珍皱了眉头说到。

青柳张嘴本还要说什么,可眼扫到朝阳宫里走出的人,连忙扯抻着阮慕珍的衣裳,口中谦恭的问着:“主子。现在还有褶皱吗?”

阮慕珍见青柳便了态度,便知道是有人过来,立刻说到:“好了。现在没了,你们这些丫头啊,进了王宫就见天的东瞅西看,这衣服也不整治好,给人家看到,要笑话我的,可知道?”

“是,主子责怪的是。奴婢以后不敢了。”青柳说着往一边退,一抬眼看到靠近的几人,张大了嘴愣住。阮慕珍立刻转头,看见来人,忙福身到:“慕珍见过充仪,充容两位姐姐。此刻阮慕珍已经是充媛的身份,虽然是九嫔之末。但叫她两位是姐姐却没什么错。单此一句。不但对了礼仪,还略讨了点身份。青柳一听主子这么叫。才反映过来般,忙下跪行礼:“奴婢见过两位娘娘。”

柳,叶二人一对视后,微笑以对。叶充容说到:“你这丫头快起来吧,你家主子现在唤我们姐姐,已是平级,你这丫头跟在她身后可是不必下跪地,快起来,别丢了你家主子的脸。”

青柳唯诺着起来,十分抱歉地看向了自己的主子。

阮慕珍脸上飞着一点尴尬之色,半低着头,没说什么。

“珍妹妹是来向蓉昭仪见礼地吧?”柳充仪说着,抬头看了下日头,口中啧啧:“啧啧,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等在外面啊。”

阮慕珍脸色难看地答到:“劳两位姐姐操心了,是慕珍不懂规矩来的早了些,昭仪娘娘此时还在用膳,待膳后再行礼。”

柳,叶二人再一对视,然后柳充仪说到:“那是该等等。”说着一个对着身后的丫头一摆手,一个则斜了下眼,就见一边一个丫头折转了身子,向栖梧殿而去,依稀听到轻唤之声。

很快殿前门帘子一挑,先前出来过的丫头迎了上去,三人说了两句,那丫头就折返了,只眨眼的功夫,那丫头出来说了一句,就开始挂帘子。

两个上前的丫头走了回来,各自对着自己的主子说着:“主子,蓉昭仪请。”

阮慕珍一听就抬了头,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珍妹妹,我们就先进去了,你在这里稍微等等吧,等下昭仪娘娘用完膳食了,自当召你进去地。”

青柳此时往阮慕珍跟前靠了靠,眼神无辜又委屈,但手已经搀扶上了阮慕珍。

阮慕珍的脸色立刻变的成了淡淡地微笑:“两位姐姐请,别让昭仪娘娘久等了,妹妹就在这里等着昭仪娘娘召见。”

柳,叶二人,微笑着转了身,便朝栖梧殿而去,空气中依稀漂浮着两人的笑声。

“可恶!”阮慕珍脸上的笑收了,只有攥紧的拳头。

“主子喜怒,您何必置气呢?这两位可是早就在宫里的了,混了这一年才到了充字份上,您不过侍寝一夜就已经可以喊她们姐姐了,人家心里不忿刺个两句,倒也正常。”

“正常,你也是,她们刺我就是了,你又去装地什么糊涂?”阮慕珍斜了一眼青柳。

“您身边要是有个太过机灵地丫头,可不见得好,蠢笨些,别人虽是把咱们当笑话了,但却不会太防咱们,傻人可有傻福的。”青柳说着将手在衣服地侧襟上蹭了两下。

阮慕珍听了青柳的话,也不那么气了,看见青柳那偷偷蹭手的样子,话语轻柔的说到:“回去抹点碱水看看,小时候我被虫蚁咬了,抹上去也就好了。咬在指头上是要恼火些,那时我被咬在脚趾上,那才叫难受呢。”

青柳点点头一笑,忽然脸色就难看起来:“你说碱水?”青柳忽然想到,昨夜那份烧痛自己就当碱水烧手,难道不是?

“怎么了?”阮慕珍不明白青柳的神色怎么那么难看。

“碱水不烧手吗?我小时听人说火碱火碱,烧心烧手的。”青柳疑问着。

“嗨,一点点的碱怎么会烧啊,又没把你埋到碱粉里去。”阮慕珍说着转了头,就看见从栖梧殿里出来了丫头陪着食盒太监走向自己。

“舍得召见我了。”阮慕珍低语之后挂上了笑容,青柳也忙抬头相迎,可心里却想起了小七那不停喝水的样子。

“珍充媛,我家主子请您进去!”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三十九章 冷热混淆(上)

“慕珍见过蓉昭仪,给蓉昭仪问安!”阮慕珍和青柳跟着秋叶一进了栖梧殿,就看见蓉昭仪斜着身子半靠在主椅上,一丝慵懒的感觉叫她感觉到了轻视。

尽管感觉到轻视,可是礼却不能荒废。她如今已经是大王的女人,破瓜之身初日的叩见是一点都不可以怠慢的,这就是规矩。

蝉衣看着跪向她行礼的阮慕珍,并没立刻说着免礼的话,而是一边打量着她,一边慢慢地坐正了身子,然后摆弄了两下自己的衣服后,才用着平和的声音说着:“珍充媛免礼吧!”

阮慕珍抽着嘴角起了身,侧身又给坐在旁边的柳,叶二人福了身。大家挂着虚假的笑容对视客气之后,她才在蓉昭仪的“坐吧”声里落了座。

“珍充媛在外面等急了吧?”蝉衣轻声的问着,又细慢的恢复了先前半躺的样子。

“急倒没有,只是想着慕珍是不是打扰了娘娘您用膳。”阮慕珍说着微微含了身子,一副恭敬的模样。

蝉衣淡淡地一笑,轻抬了手臂放在腰际上,以指轻轻摸弄着衣裳:“本宫素来用膳时,讲究细慢之品,这些年早已习惯。加之今早太监送来的吃食做的不够细嫩,便觉得难以下咽,只好令他们重新做了。膳食不尽,不便待客,倒是让珍充媛久等了。阮慕珍一听蓉昭仪这么说,也不能如何,只看了一眼柳。叶二人继续保持着微笑说到:“娘娘客气了。”

“珍妹妹,你怎么这么看我们啊!你千万别以为蓉昭仪说的是客气话,我们姐妹二人求见的时候,恰逢娘娘用膳完毕,我们进来地时候,食盒太监正忙着收拾呢。”柳充仪微笑着说着,却将阮慕珍弄的有些下不来台,红着脸急忙辩解着自己没有那意思。

蝉衣任她二人争辩去,也不说话。只依旧是慵懒般的躺着,但是眼此刻却看向了站在阮慕珍身后的丫头细细打量着。

先前这丫头跟着她主子起身后,就偷看了自己一眼,恰巧自己也抬眼扫去,倒是正对上她的眼神,结果就看到她身子一抖之后急忙收了眼。蝉衣料想她是被自己撞见了偷看的眼神给吓的,也就没理视。

可是自己说话的功夫,余光却看到那丫头又偷看了自己几次。若说是好奇自己的容貌多看几眼,她蝉衣倒也不是很在意,关键是她感觉到那份投射来地眼光却有些激动。她也有意的扫眼而过。就发现此刻柳充仪故意在让这丫头的主子下不来台,可她竟然一点也不急和担心,而是依旧在偷瞄自己,这让她很好奇,干脆也就直接看着她打量起来。

果然那丫头轻轻咬唇之后又看向了自己,这次两人的目光再相遇,那丫头的脸色明显一变,而自己也觉得这丫头的容貌似曾见过一般。

熟悉,为什么又是熟悉的感觉?

“扑通”一声珍充媛跪了地:“娘娘,慕珍绝没有不敬的想法啊!”她身后脸色已变的丫头也跟着跪了地。

蝉衣叹了口气:“好了,本宫又没说你。柳充仪也不过是给你开个玩笑,快起来吧。”蝉衣说着眼转向了柳充仪:“柳姐姐,你快别逗她了,瞧见没,人家都当真了。”

“是,昭仪责怪的是。”柳充仪接着话。亲手去扶了阮慕珍:“珍妹妹怎地那般紧张。你我都是姐妹的,姐姐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瞧把你吓的,知道的是珍妹妹想的太多,不知道的还当姐姐我欺负你呢。”

这话说的阮慕珍心头窝火,知道她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但是却不能与之计较,只能忍了。陪着笑:“姐姐教训的是。妹妹出身寒微不过是小家之女,比不上姐姐们出身大户见的多。以后妹妹自当明白姐姐们是在和慕珍开玩笑呢!”

柳充仪脸上地皮肉一笑,回身坐了,倒是叶充容开了口:“珍妹妹怎的就是小家了,若你是小家之出,那我们姐妹又怎敢算是大户?”

“好了,你们在本宫面前说什么小家大户的,莫不是想暗示本宫什么吧?”蝉衣这时开了口,惊的三人立刻福身就要辩解,可蝉衣一抬手悠然地说到:“行了,不必解释,本宫知道你们都是心直口快而已。好了,本宫还要给珍充媛讲仪,才没功夫陪你们说些玩笑。”

柳叶二人一听蓉昭仪这么说,立刻知趣的告退:“娘娘要给珍妹妹讲仪这是规矩,我姐妹二人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了。”

“去吧,空了就来坐。”蝉衣客气着摆手让秋月送了二位出去,然后眼看到那还跪在地上的丫头到:“珍妹妹这丫头叫什么名字?”

“哦,她啊,唤做青柳”,阮慕珍立刻回答到。

“青柳?”蝉衣点点头:“春风才拂柳色青,细叶若眉妆已新。你这丫头地名字倒是很合景。好了,青柳,你别跪着了,起来吧。”

“奴婢谢娘娘恩典。”青柳谦恭地起了身,退到了阮慕珍的身后,低着头。

蝉衣唇角一笑抬了手向阮慕珍:“来,扶本宫一把。”

阮慕珍一愣,但立刻上前去扶了蝉衣的胳膊。

“诶,轻点,痛。”蝉衣皱着眉说到。

“娘娘您…”

“珍充媛可听本宫一句话?”蝉衣打断了她的问话,起身问到“娘娘请说。”阮慕珍抬了眼。

“人有经验,妖有道行,这老熟的总比新嫩的吃的开,不是说她真有多大能耐,但脸面是早就混开了的,你可明白?”蝉衣说着抽了手,在殿中慢步前行,眼却看到了青柳地身上。

青柳闻言似要抬头,但抬了一半又低了头,倒像是硬压了自己好奇地心思一般。蝉衣看在眼中,凝了下眉,便保持着淡淡地微笑转了身,看向了看着自己有些茫然的阮慕珍:“怎么?珍充媛不明白?”

“娘娘说地话在理,就是慕珍愚笨,不知道娘娘是要告诉慕珍什么意思。”阮慕珍有些疑惑的问着。

蝉衣呵呵一笑,不想牵引到了伤口,立刻伸手扶了肩,咧着嘴皱着眉说到:“你看来是心中对本宫不满啊!可惜了本宫地一片苦心!”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章 冷热混淆(下)

阮慕珍一听到蓉昭仪这么说,立刻跟在她身后小心的说到:“娘娘怎的这般说,慕珍惶恐。娘娘还请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