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都一个个低首哈腰的小心着,青柳也忙学着,耳边就传来那老太监的厉声:“这围的宫女和太监不少啊。宫里规矩都是怎么记的?”

众人畏缩着,大气都不敢出。旁边侍卫统领忙说到:“张公公您别生气,也是我不好,不该听到呼喊就扯了人都跑过来,倒弄得门口没了守地。”

“李统领,我这是说这些不懂规矩的丫头崽子们,可没说您的意思,您别想多了。”那张公公声音温和地说着。

青柳偷眼去瞧,就看见那侍卫统领陪了个笑说到:“张公公客气,您说我也没什么。我这就让他们都是散了…”

“诶,不成,这园子里的人和后进来的人可都混到一起了,眼下他们却都不能走了,一会等着挨个问吧!”张公公轻声说着,但青柳立刻感觉到身边秋月的身子抖了一下。便又斜眼看了下秋月。就看见她脸色难看不说,那抱着被面的手,在使劲地攥着料子。

青柳微微皱眉,她想去猜测秋月的这个反应,可是心却无法静下来,此刻她的眼又扫向了地上扭曲的尸体,她想到了自己递给他地那杯茶,想到了他那双细长的眼看自己时闪烁的光。想到了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那份情愫。

小七。你真的就这么去了吗?

青柳在心中哀悼着,就感觉到了一抹看向自己有些凌冽的目光。她忙收了眼,但没敢抬头,她想到是那老太监,眼下自己对他根本可算是一无所知,还是装傻充愣的好。

正想着,听得了不少脚步声,很快就听到侍卫的声音:“张公公,人带来了。”

那抹凌冽的感觉立刻消失,青柳心中舒了一口气,小心地偷眼看去,就看见了那个不久前对自己摆手的老头此刻被人一左一右地架到了那老太监地跟前。

那老头颤颤巍巍地抖动着,脸上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但却表现出一丝畏惧之色。

“老余头,好久不见了。”那老太监说着,竟伸出了手去拍了下那老头的肩膀:“你的身子骨倒还硬朗啊!”

那老头也不说话,只立刻缩着身子跪地,全然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你怎么还这个样子,好了,起来去看看,那地上的死人你认识不,是不是你跟前地人!”张公公说着指了下地上地尸体。

那老头颤巍巍的应了声是,费率半天的劲才起来,晃晃悠悠地挪到了尸体的跟前。

老头往地上一蹲一看立刻喊到:“邢子,邢子!”他喊着,伸手摇晃起地上的尸体,还动手扶着他的脑袋,似不信般的呓语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老余头,他是你跟前的人吗?”张公公厉声问道。

“是是,他是邢子,是园子里地花奴啊,从先王时期可就在这园子里…”

“行礼,我又没问你这个。”张公公一摆手说到:“他有什么病吗?”

“病?”老余头愣了下摆手说到:“他怎么会有病,有病地话早被送走了…”

“真没病?”张公公的眼一眯,唇角一勾冷笑到:“哼哼,老余头,我怎么听说他这些年那嗓子就没对过?”

“公公啊,邢子那嗓子一直都是那样地,从来都是个哑嗓子啊。难道他是嗓子…前两天他说嗓子疼来着,这个,这个不算病吧?”老头说着一脸的紧张之色。

张公公嗓子里溢出点声音:“哼,你呀,当真是糊涂了吗?若是早发现他不对,上报了去,他未必就会死,更不会惊吓到锦婕妤了。哎,我看我是该和太后说说,像你这样的,就是找个地给你混日子,你也是要惹出事来的!”

“公公,您就放过奴才吧,奴才一把年纪,说不着那天就睁不开眼了,您就别…”老头正说着,来了个小太监凑到了那张公公耳边嘀咕,他也只好闭了嘴不敢再说。

“哦?”那张公公听完耳语看了那老头一眼摆手说到:“去去去,你还滚回你的园子里种你的花草去!这些年了还是这个熊样!”说完,一转身对着锦婕妤说到:“锦婕妤您和老奴走吧,太后她说要您现在过去帮着寻幅绣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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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四章 一命一指(下)

蝉衣端着茶抿了一口看来下身边的秋叶说到:“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回主子的话,奴婢心口发慌。”秋叶很老实的回答着。

“慌?你慌什么?不就是你姐姐半天没回来嘛,有什么好慌的。要慌也该是我慌,借了人家的丫头半天都不还回去。”蝉衣说着,拖了下身边的桌凳一拍:“来,坐我跟前吧。”

“娘娘?”秋叶显然傻了。

“呵呵。”蝉衣笑着捂了嘴:“瞧你那傻样,不就叫你坐跟前嘛,瞧把你吓的连主子都不会喊了,都跟着喊娘娘了,来,坐下吧,这殿里就咱们又没外人,我也不是那抠克的主,糟心地去折腾你们,在我这里不用拘谨。别人在了规矩什么的不能乱,可没了外人大可随意些。”蝉衣说着对秋叶笑着摆了头,示意她坐。

秋叶浅浅地笑着,挨了一点凳子边。

蝉衣动手将她扶着坐好,笑了笑道:“你很怕我,难道我很可怕吗?”

“主子,您不可怕啊,只是您身份高贵…”秋叶胆怯般地低着头。

“可我是你主子啊,就算再高贵也不用怕我,只要乖乖地听话,做好事情就行了。”蝉衣说完又抿了口茶,继续说到:“今日你做的就不错,是个有眼力劲的丫头,你和你姐姐都这么能干吗?”

“主子您过奖了,秋叶才进宫两年,不像姐姐在宫里已经待了三年了。”秋叶说着一笑。嘴角还有两个小酒窝。

“哦,你和秋月不是一起进的宫?”

“不是,姐姐年长早就被送了进来,奴婢家穷姐姐进宫想是换的点钱来补贴家里,可是前几年,家里遭了灾,一家人死地死,散的散,剩下奴婢一个。奴婢就一路乞讨着到了奉京。在京城里给人家洗盘子刷地攒了点钱,就混着日子。终于到了宫女省亲的时候,奴婢就去见了姐姐。姐姐知道家里遭了灾,奴婢已经无家可归,便想给奴婢筹点钱,让奴婢自行找个婆家去嫁了。奴婢来时就打算着进宫和姐姐相依为命,可姐姐不干,只一心想奴婢在外面讨生活,但是…”秋叶说到这里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蝉衣。

“但是什么,你说啊?”蝉衣瞧着秋叶的紧张。轻轻地拍了她的肩。

“但是就在姐姐给奴婢她辛苦攒下的钱时,她却被两个太监带走了,而奴婢也被带进来宫,管在一间黑屋子里。过了一天后,姐姐来接了奴婢,从此奴婢也就跟着姐姐一起在这宫里伺候了。”

“哦,是这样,那你们以前伺候的…”蝉衣正问着,门帘一挑,紫瞳进来了:“主子!”

“怎么现在才回来?这一圈你可跑大了。”蝉衣见是紫瞳笑说着。伸手又扯了个桌凳出来,可身边的秋叶已经站了起来,小心地退后了一些。

紫瞳喘着气看了一眼秋叶就对蝉衣说到:“主子,秋月是您派去做事了吗?”

“恩,派了,怎么了?”蝉衣抬了眉。

“主子您派了她什么事啊。将才奴婢回来就看见好些宫女太监地正被扣在御花园地门口。一个个小心地陪在哪里,有几个太监在问着什么。”紫瞳才一说完,秋叶就到了桌子跟前:“紫瞳姐姐您说什么,我姐姐她…”

“你姐姐被扣在御花园跟前,你别担心,我瞅过了,好多宫女太监的,应该是没事的。”紫瞳安慰着秋叶。

“御花园?”蝉衣的眉皱了一下低声喃语到:“我叫她却接那丫头。可没叫她去御花园啊。难道她是寻人寻到御花园去了吗?诶,好端端地。御花园怎的扣人,你说好多太监宫女的,可是发生了什么?”

“主子,奴婢说不大清楚,只是在那边转过之后回来,就看见有个老太监引着锦婕妤去了太后处,奴婢本也没注意,只是听到有几个人说什么,有人在御花园里吓到了锦婕妤,而后那人就落水了。”紫瞳说着自己听来的模糊消息。

“吓?”蝉衣撇了下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走,咱们去御花园!”

“主子,您要过去?”紫瞳确认着。

“废话,我的丫头真要是犯了错,那也是我来收拾,别人除非比我高,要不,别想碰我的人!”蝉衣说着就起了身,走到门口又交代到:“秋叶你就留在殿里,免得我不在,有什么人来,紫瞳你陪我去,哦,秋叶,要是真有来地人,就说我出去转转,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了。”秋叶答应着,脸上是担忧的神色。

蝉衣拍下她的肩轻声说到:“别这个样子,我可见不得人哭丧着个脸,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也就掀了帘子出去了。园?”小太监还是问的一样的话题,只是换了人。

“路过的时候看见好些人围着才进来的。”秋月低着头说着。

“路过?先前去的哪?做了什么?”小太监继续问着。

“先去了内务处领了东西,而后去了浣洗局取了被面。”秋月说着依旧低着头,但将手里地被面扬了下。

“被面?”小太监一看那好些个被面,才凑到秋月跟前说到:“你哪个宫的,叫…呦,这不是秋月姐嘛。”凑到近前的小太监认出来是秋月,口气都变了,忙说到:“秋月姐您都是宫里老人了,怎么不知道规矩啊。”

秋月抽了下嘴角:“看着好奇,就…”

那小太监一耸肩说到:“秋月姐,张公公说了查。小的也没办法,您只有等张公公回来了,再…”

秋月点点头,勉强地扯了个笑出来。

小太监说着看向了青柳:“你,你是…”

“别问她了,她是和我一路进来的。”秋月开了口:“她是珍充媛跟前地随行丫头。”

“呦,秋月姐,您怎么和别地丫头一路啊。”小太监说着就去打量青柳那丫头,这时候就听到一个凌厉地声音喊到:“秋月。青柳干什么呢?取个东西就回不来了?”

那小太监回头一看,立刻下跪,此间宫女太监也都跪了,只留下秋月和青柳傻站着。

“奴才(奴婢)见过蓉昭仪!”

蝉衣漠视着眼前的一切,对着秋月和青柳招招手:“你们两个还杵在哪干嘛,过来啊!”

秋月和青柳一顿立刻就要迈步到蝉衣的跟前,而这时那小太监立刻抬头说到:“昭仪娘娘不可!”

“你说什么?你刚才对本宫说什么?”蝉衣的眼一眯,脸上的不悦尽显。^^君 子 堂 首 发^^

“蓉昭仪娘娘,奴才不是要冒犯您,只因今日御花园里发生命案。为查其中因由,张公公特意交代要奴才挨个询问,等下他回来了,再做定夺。”

“命案?”蝉衣皱了下眉:“怎么会事?”

“回昭仪的话,今日锦婕妤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突然大叫,侍卫们立刻入园,就看见一个花奴打扮地男子跳进来湖里,带众人打捞上来,他已经死了。后来锦婕妤说,那花奴似是疯了,突然窜出来对她张牙舞爪地,然后就投了湖。”

“花奴?投湖?”蝉衣眉眼一转:“死者是花奴吗?”

“回娘娘地话,已经辨认了,是花奴。”那太监忙答到。

蝉衣一听和自己心里想到的刺客没关系。也就没了兴趣。直接说到:“一个花奴投湖关本宫丫头什么事?就算是不懂规矩凑进去了,也不必扣在此处,人我带走了,等下那位什么张公公问起来,告诉他,本宫自会教训手下不懂规矩地丫头,就不烦劳他动手了。”蝉衣说着就抬头喊到:“秋月,青柳。走了。”

“娘娘。您不要为难奴才吧,等下张公公回来。见没了人,奴才可要…”那小太监急得往地上磕头,秋月见状皱着眉迟疑了下。

蝉衣一切都瞧在眼里,忙说到:“张公公?哪个张公公?”回娘娘的话,是先王殿前跟随兼大总管,现如今在太后娘娘那里伺候。”小太监赶紧回答着。

“太后跟前?本宫前面怎么没见到?”蝉衣翻眼说到。

“娘娘,张公公如今年事已高,说是在太后跟前伺候,但太后娘娘让他随意,是而娘娘您去太后处的时候可能碰巧张公公没在近前,您没能见到…”

“哦,原来是以前的大总管啊!”蝉衣故意将以前两个字咬地重了些。

“娘娘说到是,张公公以前的确是大总管,所以现如今安大总管也是要给张公公面子的。”小太监急忙说着。

蝉衣手一攥,呵呵一笑说到:“好,安大总管都给张公公面子,那本宫怎么敢不给他张公公面子啊,秋月青柳跟本宫走,咱们这就去太后跟前,亲自拜会这位张公公,本宫看看能不能求他放了你们!”蝉衣将求字狠狠地加重了音,一说完就转了身,一挥袖子大步走了,根本不管后面小太监地疾呼。

秋月见状眨了眨眼,一把扯了青柳也跟在主子身后去了,而青柳则注意到秋月刚才的眨眼,将她眼中的泪花硬压了下去。

她这是…青柳正要猜想,忽然感觉到右手有些灼烧之感,心中不由一惊:那老头不是说裹上泥巴就没事了吗?怎么会…难道,难道我的命也…断指,我必须断一指而保全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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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五章 为强逐鹿

青柳手里捧着东西跟着秋月跟在蝉衣的身后,此刻手指灼烧的感觉刺激她想丢下东西扣挠,但她还是忍住了。她一边压制着这份让人难受的感觉,一边在心底坐着挣扎,断还是不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便她早已经不记得父母的模样,只记得大王对她的栽培,但是青柳也不敢毁伤,毕竟这是不孝,这是对自己早已亡故的父母极大的不敬。可是,可是若不断呢?她会不会和小七一样,就这么死了?

死,怕吗?好像自从知道自己是大王辛苦栽培出来为窃取消息而存在的人那天起,她就已经看淡了生死。曾经心中对大王的那份模糊情愫从那时起就消失不见,只有深深地敬重和一份至死的效忠。

敬重大王的心思,大王的远虑,大王的筹谋。因他的睿智,因他的谋划,因他的一片天下之心,她选择了至死的效忠。也许没人会懂她的心,也许有人看到到她的心,但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因为那懵懂的爱意吗?不,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大王对她的一切只因为她是一个棋子,伟大的王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可是为什么她反而甘心的去做一个棋子,去愿意为此搭上性命也不惜呢?是因为他是王?是至高无上的王?还是说钥国真的需要他这个子民去做些什么?这些都不是她的答案,她的答案只有一个,强者!

无情地王无疑是强者。因为他不会给你弱点!想起大王那份身上透漏出的王者气息,想起大王那份眼扫而过将自己藐视如蝼蚁般的眼神,她发现,她竟在追逐着一份强,一份天下间的最强!

“你是强者,所以我会效忠,会努力让你更强!”这就是她心底的答案。

青柳看着眼前那挺直的背影,那随着步子摆动的步摇,她在心底笑了:大王。你就是选了个丫头,可此时的她展现出来的贵气也真是势比非凡,大王您一定是觉得她是最好地棋子所以又安插进来了吧,您如此的保密,一定不是来不及告诉我们,而是您希望她藏的很深很深,青柳懂地,青柳也会是大王您喜欢的一个棋!

青柳的唇角淡淡地一勾,眼已经垂下,此刻是断还是不断。她已经有了答案。

几人在前面步行,身后依然追逐着两三个太监,口中哀求不断,只是蝉衣选择置若罔闻,她身后的丫头也没人敢多话,就跟在她身后。蝉衣很快就看见了安乐宫的院墙,只是还没走近,跟前倒出现了几人急急地向她迎来,为首的则是伺候在太后身边的丫头穗儿。

“穗儿见过蓉昭仪。”穗儿说着就已经拦在了蝉衣的面前对着蝉衣福身。

“呦,是穗儿姑娘啊。你这是去哪啊?本宫来见太后,还准备叫你通传呢!”蝉衣说着,伸手拉了穗儿地胳膊,将她福下的身子拉直了。

“娘娘客气了,奴婢出来就是迎的娘娘您,太后早上还在念叨说娘娘怎么没过来坐坐呢。”穗儿笑着说着。

“是吗?是本宫不对。该来的勤些。”蝉衣说着就拉着穗儿的手。示意前行,可是穗儿没动而是继续说到:“娘娘来的勤着呢,可没人说您的不对,穗儿出来就是太后叫穗儿去告诉娘娘您的,娘娘要您晚上了过来坐坐。”

蝉衣一转眼就明白了:太后这是现在不见她,八成是已经知道自己要来了做什么,那帮猴崽子别看追在后面,一定还有人抄近道过来报信了。就是报给太后的还是报给那位公公的。这就难说了。

蝉衣一笑之后,便收了笑容有些不快地说到:“太后娘娘晚上才有空见本宫。本宫自然晚上是要来的,只是眼下,本宫却还是要和穗儿去安乐宫一趟。”

“娘娘您这是…”穗儿才要劝说,就被蝉衣伸手给制止了。

“哎,本宫不是要去叨扰太后的,本宫是要去见一位张公公,向一位先王时期的大总管去求情,求她让本宫自己罚自己的丫头总成吧?”蝉衣说着脸色更是不好看起来。

“娘娘,您听奴婢一句劝,这事就不再提了吧,您快带着两位姑娘就回去吧,那张公公在太后这里的,并不在那边不是,他哪知道这两位是您地丫头啊,您就别和我们这些做下人地计较了。”穗儿急忙的劝慰着。

蝉衣一笑转了头,伸手指到秋月说到:“这是大王分给本宫的丫头,在本宫跟前伺候就是本宫的人,你说本宫该不该照管?”蝉衣再一指青柳:“她可不是本宫跟前的丫头,是珍充媛跟前的,今被本宫借了来帮着做点事,好嘛,遇上这档子事也算她运气不好,可是到底人家也是才进的丫头,而且还是帮本宫做事才遇到的,你说本宫该不该出来护上一护?本宫知道,那张公公只怕见我如此要人,虽是让你来做了和事地,可他这心里只怕不顺呢!”

穗儿一听脸色微变急忙说到:“娘娘您想多了,奴婢可不敢乱来地。”

“不是说你乱来,而是说本宫也无奈哦,你想想,咱把话说回来,要是本宫没带人到这里来,而是回去等着,若是这丫头还被扣着个没完,偏那珍充媛这时来找我要人,我该怎么办?总不能说:珍充媛啊,你自己去和张公公要人去!你说是吧?哎,本宫现在可是要一心维护后宫的和睦,我可不想有人借题发挥,将我和珍充媛弄得尴尬,所以我也只有前来亲自和张公公一求,求他老人家可别搞得我和珍充媛不合,搞地后宫不和睦了!”

青柳一听完蝉衣这番话,不由地心说一声:高!这一番话只把张公公说成了破坏后宫和睦的人,这可把这位曾经的总管大人给套进去了。

穗儿脸色变得更难看,正在想着应对之间,却见蝉衣将她手一捏说到:“穗儿姑娘也别为难,本宫这就带着丫头回去了,既然该说的本宫都说了,也就麻烦你把这些话带给那位张公公听听,我贺兰蓉虽然是郡主之身,虽然在府上这些年从没收过委屈,今,也算是头次遇上,不过本宫真不是为难他张公公来着,只是为了后宫之和而已。既然他张公公也是不知的,那本宫也不计较了,哎,都是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没事只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啊!倒是让本宫也委屈了张公公,如今也惟有说声:抱歉了。”

蝉衣说完一笑,松了穗儿的手转身说到:“回宫!”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六章 何曾交集(上)

穗儿看着蓉昭仪带着一行人走后,长出一口气回到了安乐宫里。

掀帘进殿还没来及说话,坐在主椅上正跟锦婕妤说话的太后就开了口:“怎的?和蓉昭仪说了半天?”

穗儿撇了嘴看了坐在太后旁边的张公公和锦婕妤一眼后才福身回话:“蓉昭仪和奴婢说了两句耽误了点时间。”

“那丫头是个聪明的丫头,肯定知道哀家的意思,不过人家好歹也是郡主出身,如今也是昭仪,不给足了面子也的确是委屈她了,张成啊,对她你可别去拿架子。”太后说着看了张公公一眼。

“哎呦太后,老奴理会的,老奴也是没想到她的丫头会在里面不是?哎,这秋月也在宫里这都几年了,怎么这么不懂…”张公公还叹着气说着,太后就摆了手:“兴许是那珍充媛的丫头呢?这事上没必要那么计较,不提了。锦翠啊,你也是遇上这事,这般哭啼的做什么?要是有人借题发挥的,看你怎么办!”太后说着端了茶杯说到:“你也是跟在哀家跟前有些时日的丫头,哀家还指望着你多带带蓉昭仪的,你可别这般叫人笑话了去,知道吗?你那肚子不争气,眼下就只有多帮衬着别个,将来蓉昭仪要是生下子嗣,说不定你也是可以封个妃的呢?难道你还真打算到死都是个婕妤了吗?”

锦婕妤低着头应着是,十分的恭敬。

“也不是哀家非要提你着痛脚,实在是这些年哀家的心都等凉了。如今蓉丫头无论身份,家世,还是相貌品格,都是数一数二地,再加上她的才华,她也是王后的最后人选。哀家就是看上了她,所以你们也必须帮衬着她,可知道?”

“太后您放心吧,锦翠知道。”锦婕妤嘴上应着。心中却在嘀咕:生?她怎么生?还不是和我一样!我倒不如好好选个可能性更大的去帮衬着,恐怕才能摆脱这婕妤之位,兴许真的能做个妃呢!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对着锦婕妤说到:“好了,你回去吧,注意自己的举止,莫遭人笑话。”

锦婕妤应话退去之后,太后将穗儿也打发了下去才对张公公说到:“张成,刚才那些话哀家可不仅仅是说给锦翠听到,也是说给你听得。哀家知道你那脾气。被敬惯了也就忘了自己是个奴才了…”

“太后,老奴可不敢…”张公公立刻起身说到,话才说了一句,太后就立刻说到:“你有什么不敢?将才不是还想着去把余德海再整整吗?算了,反正他主子也稀里糊涂的不见了,先王也不再提及,我们也没必要再去扰他,就让他守着那些花草再过几年就是,听见了没?”

“是,老奴知道了。“恩。有些人哀家是一点都不想记得了,知道吗?还有,蓉昭仪那里,哀家不许你去和她斗心思。虽然你是先王跟前伺候出来的,可再怎么也要清楚自己地身份。蓉昭仪是哀家看中的人,将来是要做王后的。你自己拿捏着点。对她要好好奉承着,这样她也可以早点立威出来,后宫里也的确需要一个威严的王后,听见没?”太后说着以指弹了下茶杯。

“是,老奴知道了,老奴会帮蓉昭仪早些立威的,不若等下老奴亲自去朝阳宫给蓉昭仪配个不是吧。”张公公低声说着。

“行了,你要真去了。只怕心里又欠着了。就这样吧,晚上了哀家再和蓉昭仪打声招呼就是。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园子里的事,赶紧叫人处置了,死个花奴也没必要搞得风风雨雨地,恩?”

“是,老奴这就去办。”张公公说着就要退出去。

“哦,对了,你去叫那余德海来一趟,哀家园子里正好有两株花看腻了,叫他来看看,想想用什么花给换了,移了去。”太后似忽然想起般的说到,张公公立刻应着出去了。

蝉衣带着三个丫头回了栖梧殿,一进殿秋月就将手里东西放了忙跪地等着挨罚。秋叶急急地看着姐姐这样,也跟着跪了。青柳见状将手里的匣子放了,也跟着跪了地,倒弄得紫瞳有些尴尬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蝉衣没说话,悠然的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才说到:“紫瞳,你带着秋月和秋叶出去,本宫和青柳姑娘有话说。”

紫瞳应了是,赶忙扯了秋月和秋叶起来出了殿。

殿内只有蝉衣和青柳两人,蝉衣并不说话,只捧着茶抿着,青柳则盘算着蝉衣是不是要和自己说什么,也没开口。

一杯茶喝完,蝉衣见青柳还不开口,便轻声说到:“怎么不说话?若是没说地,何必跪着?”

青柳一听立刻说到:“娘娘,是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只顾着好奇就扯了秋月姐姐进了园子,结果让娘娘您生气…”

“生气?”蝉衣一笑说到:“我没什么好生气的,个人的命在个人手上,爱不爱惜的全在自己,我又帮不了什么。好了,你起来吧,这般跪着要是被你主子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心中会怪责于我呢。”

“娘娘严重了,奴婢就是贱命一条,怎有资格让娘娘与主子之间起嫌隙?”青柳说着并未起身。

“青柳,起来,我有话问你。”蝉衣说着还伸手去做了个扶的姿势。

“谢娘娘。”青柳应着起了身,才站直了就听到蝉衣问到:“青柳,你是跟着珍充媛从南城上京的吧?”

“是,奴婢是随着主子一起来的。”青柳应着想着蝉衣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蝉衣点点头,抬手为自己的茶杯续茶,轻声说到:“青柳啊,我有一事一直想不大明白,你看你能给我个答案吗?”

“娘娘有什么不明的,奴婢若知道的一定回答。”

“好!”蝉衣说着放下了茶壶,看向了青柳,慢慢地说到:“你是珍充媛跟前的丫头,我是这奉京里难得外出的郡主,你们在南,我在北,我想我们不曾见过,可是我怎么看你很眼熟啊?”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四十七章 何曾交集(下)

青柳一听此问愣在了那里。

眼熟?当然眼熟,你知道我,我知道你,我们都是大王的棋子,谁不清楚谁呢,这里又没别人,你若要认与我直言就是,若不想认,不提也可,干嘛这么问我?

青柳的脑袋里翻转着话语,她实在想不明白蝉衣这么问的意思。

而蝉衣一见青柳愣在那里,心说:我果然与她是相识的吗?可是她主子是南城的,我又没去过那边怎的认识?不,不,我不是对阮慕珍这个名字熟悉吗?难道也是有什么关系?

“娘娘,您这一问都把奴婢问的糊涂了。”青柳先应了一句,她想知道蝉衣的意思:你是要我明说还是要要我暗语,还是要我说没有呢?

“糊涂?这有什么糊涂的,你我若是见过,不妨告诉我是在何处,若是未曾见过那就是没见过,这有什么难回答的?”蝉衣说着,伸手端茶,抿着喝了起来。

青柳见蝉衣这般说,眼睛一转,微笑着答到:“按说娘娘和奴婢是不该认识的,但是奴婢和主子是提前两日到了奉京,先入了这上京城的。(过去都城分内外,奉京就是相当于整城的称法,上京则是主城区,就是内城)兴许娘娘那时在街上走动,碰巧照过面。”

蝉衣一听,立刻问到:“那你可曾记得见过我,又或者和你主子一起见过我?”

青柳眼一眨说到:“娘娘,说实话奴婢真记不清楚了,那时进了奉京一路新鲜也常和主子下车东瞧西看的。等入了上京更是看迷了眼,南城可没这般的繁华,也许那是曾和娘娘您地车马擦肩呢?”

蝉衣点点头,她心想起紫瞳说过自己是才从叔父家里回来的,那么也许真就是碰巧路上见了又或者是马车里瞧见了也不一定,只可惜自己还真是忘了个干净。想到这里她一笑说到:“怪说呢,我说怎么见着你面熟,可能我们真是见过。不过有个奇怪的事,入宫采选那日。我一听到阮慕珍这个名字就觉得很熟悉,可是等我见了你家主子却发现又陌生,我还一直纳闷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今又见了你就糊涂了,心说怎么主子不熟,熟丫头,还死记着个主子名。现在想来,是我这破记性,只记下了你,看来我们倒是有缘分的。呵呵。哦,这些话可别告诉你主子听,免得她想多了。好了,今日也累你帮我做事,耽误了这些时辰,你快回去伺候你主子吧,免得她来和我要人。”

青柳一听蝉衣这么说,也就客气了两句就要退下,此时蝉衣却又开了口:“等下,给你主子的贺礼你还没拿呢。”

蝉衣将匣子打开。挑选了一个缠丝嵌宝璎珞出来,说到:“这个你家主子应该会喜欢,你就拿这个回去吧!”蝉衣说着把璎珞装回匣子递给了青柳:“回去和你主子说一声,大家能有这份缘不容易,日后若有什么难处了就过来于本宫讲,后宫之处大家姐妹的。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