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蝉衣此时心中一凌,便想起影舞之想瞽官是知道,不是还因此已经命人去做了投影而用地幕布吗?说什么与大王初惊喜,只怕那样暗藏心思的大王。也许已经知道了吧?若是那样,如何瞒得呢?看来也唯有舞之,只是…

“蓉昭仪娘娘此番妙想。下官认定大王若是看了一定满意,自然是有所期待了。”瞽官还在应着话。

蝉衣微微一笑轻声说到:“此舞我们说到保密,想来除了习舞的各位和你我,应是无人知道这其中的安排了?”

“娘娘您嘱咐了下官,下官怎敢大意呢?”

“恩,很好,还是小心练习,今天晚上本宫打算把那幕布加上看看效果。若是不错了。本宫明日就去向大王请,希望可以令大王开心。”蝉衣微垂了眼说到。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安排,对了娘娘,那独舞部分的舞者,您要不要看看她那一部分?”

“不急,前几日看也是看过了的,跳的不错,今夜加上幕布看看如何再说吧。”蝉衣说着便起来身:“昨日可能没休息好,有些困乏,先回去休息会,等到下午了本宫再来看吧。”说完,她带着紫瞳便离开了清溪院。

出了院,回到后宫范围,蝉衣并没带着紫瞳往回走,相反地却是去往容歆宫。

“主子,您这是…”

“去珍充媛那里坐坐,今儿想到那曲子似有遗憾,便想和珍充媛商讨一下。”蝉衣解释给紫瞳听,带她行到了容歆宫前。去,到静纭殿知会一声吧。”蝉衣笑对着紫瞳说到,紫瞳便去知会。蝉衣看着紫瞳的背影,唇角微微地抽了一下。

蝉衣是我的丫头?这个答案真好,看来你很清楚我就是蝉衣,想来那时你定时听到大王如何唤我了,既然把我当成大王的人,而小心应付,那就好好的做我地丫鬟,好好的应付吧。

蝉衣心想着,慢慢地向静纭殿走去,很快,紫瞳和青柳一起出现在她的眼前。

“奴婢青柳叩见蓉昭仪娘娘!”青柳到了蝉衣跟前就先行礼。

蝉衣微笑着伸手扶她,忽然扫到她手指上竟套着一只银指鞘,不由得愣了一下问到:“你这手指…”

“回娘娘地话,奴婢笨手笨脚的,前些日子里一不小心弄断了根手指,未免难看,我家主子给赏了个银指鞘遮丑。::堂::”青柳低头说着,向后退了一步,一边做手势邀请,一边说到:“蓉昭仪娘娘,您快请进殿。”

蝉衣点点头,扫了一眼殿门,便往殿前行:“你家主子这会可没休息吧?本宫可别来的不巧。”

“娘娘请千万体谅,我家主子自幼鼻翼敏感,近日里正是杨絮柳絮齐飞之时,她是在鼻痒难耐,因此只有躲在殿内,刚才听到娘娘您来,我家主子也想出来亲迎,可一想到若是碰上那飞絮,只怕鼻痒红肿,更是难堪到不敬,只好叫奴婢来请,她在殿内恭候娘娘的驾临。”青柳说着步上台阶,为蝉衣掀了帘子。

低头入殿,果然就见珍充媛捧着一张帕子捂着鼻头遮去了大半张脸,双眼中含着抱歉的神色,有些不安的站在殿内。

“慕珍见过蓉昭仪!”珍充媛将手中帕子拿开,给蝉衣福身行礼。蝉衣扫了下她的鼻头,的确是红肿。不由得心中一叹。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珍充媛快起来吧,你瞧你怎地这般?”蝉衣说着,十分亲热地拉了珍充媛地手,将她左右打量后,轻声地说到:“珍充媛这般可难受?要不要本宫上报,请大王派个德高望重地太医来给你瞧瞧?”

珍充媛不好意思般的笑笑,轻言到:“慕珍谢谢娘娘好意,说实话就是请来院首只怕也是无用。慕珍这是打小就这般,这些年最怕这三四月间,每到这时都只有缩在家中,小心翼翼,家父也曾操心用以药石,只是郎中们早已下了定语,药石无用。”

“哦,看来珍充媛倒是已经习惯了这般。”

“是。娘娘您快请坐。青柳,奉茶。”珍充媛说着忙将蝉衣请到了上座。

蝉衣入座之后待青柳奉了茶,便将茶捧在手中,慢抚细品。倒是有些悠闲自在,珍充媛看着蓉昭仪如此,也不知道她来到底有什么事。只好陪着喝了点茶,然后才轻声问到:“娘娘怎的想起今日来慕珍处坐坐,莫不是慕珍这般不能出去见礼,让娘娘您担心了?”

“珍充媛不必紧张,本宫才不是来责怪你的。说实在的,这些日子本宫实在太忙,虽是知道你欠安,却不知你是这般。来看你晚了些。还望珍充媛不要怪本宫。”蝉衣笑着放下茶轻言。

“娘娘瞧您说的。谁都知道您为乐舞之事忙的奔波两处,日日披星而归。慕珍不过是宿疾。说来也不算病,只是有些难堪而已,倒叫娘娘挂心,才是不对。”珍充媛客气地说着,要亲自捧茶为蝉衣添杯续上。

蝉衣见状忙抬手制止说到:“珍充媛怎的这般客气,客气的本宫都不好往下说了。”

珍充媛一听愣了一下,依旧将杯续满后才说到:“娘娘才是客气,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哎!”蝉衣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只以手拨弄这茶杯,把珍充媛弄的是心头惶惶,不明就里:“娘娘,您为何叹气啊?可是慕珍做错了什么?”

“不不,珍充媛没什么错,只是本宫觉得事有不巧,有些可惜到为难。”蝉衣说着又叹了口气,一脸的难色。“不巧?娘娘可否指点…”珍充媛说着,眼扫了下站在殿角的青柳。

蝉衣眼一扫,继而挂着一脸为难般的神色说到:“珍充媛那日夜宴上的一手好琴技,至今都叫本宫佩服。如今你也知道大王令本宫督导乐舞之事,这大半个月来,本宫也不敢怠慢,细心督导,总算有所成效。如今舞已成形,其他地也都七七八八准备的尚好,可是独独那相伴的琴韵,每每听来,虽是无错,却总叫我遗憾,少了珍充媛那份韵来,所以本宫本想着请珍充媛去督导一下,等到大王来阅时,也好竭尽完美之能,可那知道你…哎,眼下珍充媛这般难受,不能离殿,倒叫本宫有些左右为难,只叹可惜了。”

“娘娘过奖了,慕珍哪有那份能耐,虽说琴技不差,但怎敢去和宫廷乐师相比。再说了,娘娘您的才华盛名早已响彻澜国,倒不如娘娘亲做督导不是更好?慕珍相信以娘娘地本事,定比慕珍去要好。”珍充媛客气的推辞着。

蝉衣眉眼一抬,唇角一笑,也不说话,就端起来茶喝了起来,但是眼却看向站在角落的青柳,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然后才说到:“看来珍充媛是认为本宫在为难你了,罢了,本宫这杯茶喝了也就去了。只可惜一心想为大王追求完美地乐舞却是难以做到了…“娘娘,您别这么说,您要这么说倒叫慕容难以立足了。”珍充媛赶忙说到,她可不想就这么给挂上个错处来。

“珍充媛,不是本宫要为难你,本宫这肩头本就有伤,按说伤筋动骨修养百日,本宫虽没那般严重,但也好大一块淤青,疼了好几日,本来想着好了也就没什么了,可这些日子为教那些舞者,本宫也都亲自示范多次,一一调教,每日这般下来,肩头都在痛,手都偶有颤抖。操琴未稳,如何弹得?再说,本宫也不过是舞技上佳,琴却是比不过珍充媛的,所以自然想到是找珍充媛你了。不过珍充媛既然这么说,本宫也不为难你,我看我还是去夜昭容那里看看,希望她的琴技不会差吧。”

蝉衣说着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起身向前,只迈了一步便顿住将珍充媛晾在身后,她幽幽地说着,眼却看向青柳:“珍充媛啊,有几句贴心话,本宫还是说了吧!你我都是大王的人,所有一切还不是都为了大王?如今乐舞之事在即,大王一心想要夺回冠首,你说,你我是不是该我大王效力,该为大王所想,去尽力博取着冠首,让大王开心呢?本宫总是尽心于舞了,可乐却差了些,若是有人能令乐增色,要是大王知道了,你说大王会不会开心?会不会因为开心而…啊?”蝉衣说到这里便迈步向前而出。

“娘娘!”身后果然想起来珍充媛的声音,蝉衣心中一笑,但却并不理会,还是自己掀了帘子出了殿。才下两个台阶,青柳便跟在了蝉衣的身后:“娘娘请留步,我家主子其实很想去的,只是她那鼻子,怕出去不雅…”

蝉衣停步转头看向青柳一笑说到:“为了大王不雅又如何?再说了,我也不过今晚要让舞者们自行初演一次,你家主子有心,倒可晚些过来,夜色下捂张帕子谁会在意了去?只有给曲子添了色,总是值得地。”

青柳看着蝉衣地眼,微微咬了唇:“娘娘说的是,奴婢要不去劝劝主子?”

“劝不劝地随你,本宫才懒得管,反正这事自己看着办去,最多看在与你家主子的缘分上,今我就不去夜昭容那里了,人家只怕今夜还等着侍奉大王也没那功夫不是吗?”蝉衣说着对着青柳一笑,轻言一叹:“还不是都是为了大王?好歹自知吧!”说完,就带着紫瞳离开了静纭殿。

紫瞳稀里糊涂的跟在蝉衣身后,不明白那乐曲到底差在哪,更不明白蝉衣干嘛要叫珍充媛也参与进来,便轻声的问了蝉衣,可蝉衣听她一问,却对她一笑说到:“我不是说了吗?一切都是为了大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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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二章 布局藏身(二)

蝉衣的回答让紫瞳并不是很明白,跟在蝉衣身后思想了半天,心底也就猜测出两种可能,一个真的就是那乐曲有所欠缺,自家主子为了在大王跟前讨的好处,才去叫珍充媛的,再一个就是主子是不是想拉拢珍充媛和她自己一起来对抗夜昭容。

紫瞳心中念想着,不禁对蝉衣的身份有些迷惑起来。她很奇怪,明明自己这位主子是大王的人,为何大王却不捧她呢?想了半天,还是试探着问了。

“主子,奴婢有件事想不明白。”

蝉衣微微抬头看天:“说。”

“您的身份如此贵重,大王又是甚为疼爱主子您的,就连这样大的事也是交给主子您办的,可是为什么大王却不召幸主子,倒去捧那夜昭容,倒如今弄的宫里的人个个都在私下里盯着咱们,主子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紫瞳问着,脸色迷茫。

“我又不是大王,我怎么知道大王的心思。”蝉衣说着回头看了紫瞳一眼说到:“大概是我身上有伤,现如今的又操心乐舞之事,因而大王没召我吧!怎么,你是为我抱不平吗?”

紫瞳听到蝉衣这么说,立刻说到:“奴婢也是担心主子心里不痛快…”

“放心吧,我可没什么不痛快的。宫中如此多的佳丽,轮上份子就不错了。”蝉衣说完就迈步前行了。

两人一路前行回到栖梧殿,蝉衣在用了点点心之后就打发了她们下去,说是小憩一会。

当殿中后堂只有她一人的时候,她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心中猜想着:青柳她应是会明白我的意思,可是珍充媛会不会去?消息是否能传递出去。再有就是她会不会进我摆下的圈套呢?

蝉衣有些不安的捏了捏眉心。梳理着自己的布局。

刚才在清溪院的时候,她就在想着一件事:这位阮慕珍,留还是不留?后来她去往静纭殿,一来是暗示青柳自己这边地情况,二来也是想看看阮慕珍地应对。( 君'子'堂'首'发 )蝉衣的内心对这位接替自己的人真的很担心。

虽说就刚才所见,这位阮慕珍在于自己的对话中几次去看青柳的脸色,想来的确是在自己出事之后,大王便让她来做自己本要做到事。那么按说这该是和自己一路的。可是。一想到先前这位接替之人那般捺不住性子,几次情绪不耐都露于言表,倒让自己真地怀疑她未必是个成事之人。

而且就刚才的表现来看,她那般防范自己,虽是是小心翼翼了,但是却暴露出一个情况,她似乎并不清楚,自己和她是一路段。难道说青柳并没告诉她自己的身份?难道说他们都并不信任这位接替之人吗?若是这样,那她是不是更要被自己拿来当作遮掩之人呢?看来眼下不仅要把消息让青柳传出去,更要找机会和青柳好好问上一问,难免出来茬子了。

蝉衣一直在思考这样的事。也没休息,在床上思坐了一个时辰后,便有了新的打算。她唤来下人们伺候她起身整妆。

“主子。您不多休息一会啊,这会就要再过去清溪院啊?”紫瞳脸上还有点困意。

蝉衣一笑:“瞧你,还没睡够啊!我不是去清溪院,我打算去奉天殿。”

“奉天殿?您是要去求见大王?”紫瞳有些诧异的问到。

“是啊。”蝉衣应着转头看了紫瞳一眼,这时却听到秋月的声音:“主子,您这个时候求见大王,只怕见不到大王啊。”

“见不到?”蝉衣转向秋月,神色有些诧异。

秋月愣了下忙解释到:“奴婢的意思是。这个时段是大王补眠之时。只怕主子您去,不得见。”

“都这个时候了。大王也该起来了吧?”蝉衣喃喃地说着,看来秋月一眼,就看到秋月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便一转头吩咐到:“紫瞳啊,你跟着我这几天地跑也累了,这会你再休息会吧,等晚上了再陪我去清溪院吧。x君x子x堂x首x发x秋月,你就陪我过去吧!”

紫瞳感激的应了,秋月则陪着蝉衣出来,前往未央宫。

因为两座宫殿之间挨的很近,蝉衣也没乘轿,就和秋月两人步行。

一路无话。很快两人入了未央宫来到奉天殿前的台阶前,蝉衣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殿前门角处打瞌睡地安总管。

“看来你说的是,安大总管都还在睡,大王是该没起来。”蝉衣笑对着身旁的秋月说到,便迈步上来台阶。

有小太监看到蓉昭仪地到来,忙叫醒了安总管。安德睁眼一看是蝉衣,立刻到了蝉衣面前,微微欠身说到:“呦,蓉昭仪,这个时候您怎么过来了?”

“安总管,扰您好梦了。本宫是来求见大王的,还请您禀报一声。”蝉衣挂着微笑,很是客气。

“哎呀,蓉昭仪,这个时候正是大王休憩的时间,怕是不方便啊,要不…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奴才,等大王起来,奴才再向大王转告可好?”安总管一脸不巧的神色,有些为难般地说到。

蝉衣微微垂眼,忽而一笑轻声说到:“安总管,有些话,本宫想了想,还是要说一声:大王最近是不是太过劳累了?您可是大总管啊,跟随在大王的身后,还是要多多操心大王的龙体啊!有的时候也该规劝一下不是吗?”

“哦,蓉昭仪嘱咐的是,这个奴才一定注意。”安德眼皮一耷拉,轻声应了。

“安总管可别敷衍本宫啊!您答应了操心,那就一定要操心啊!近日来,大王宠爱夜昭容,虽是难得大王如此欢心,但夜夜欢歌也是要小心切莫劳累地过了才是,毕竟大王地龙体贵重,是万民仰仗之福,若是劳累的过了,且不说本宫这边地忧心,只怕是太后也会担心,您说是不?要是太后担心了,安总管怕是也要挨数落不是?”蝉衣说着一脸的微笑。

安德一听蝉衣这么说,轻撇了下嘴说到:“蓉昭仪说的是,您的嘱咐,奴才记下了。说来大王最近是有些劳累,但都是为了准备三国聚首之事,至于温柔乡嘛,奴才一定会提醒大王注意的。”

蝉衣一听安德这么说,便笑了笑:“安总管这么说,本宫也就安心了。您也知道,目前这后宫由本宫掌控,大王的龙体本宫也是该操心的不是?”

“是是,蓉昭仪操心的是,只是不知道蓉昭仪今次求见大王有何事?奴才可否转告呢?”安德不想与蝉衣废话,赶紧把话题扯了回来。

“哦,是这样。安总管一会等大王醒来,还请您代为告之:乐舞已成初型,未免有大王不喜之处,本宫来请大王先一阅观之,若是大王有不满之处,大家也好有时间再行修改。”蝉衣微笑着说着。

“娘娘的意思是,请大王先去看看?”安德的眼皮抬了一下。

“是,清溪院里今夜便有次初排,若是大王方便,今夜戌时三刻便可观之。”蝉衣笑答着。

“好的,奴才知道了,等下大王醒了,奴才一定转告。”安德立刻应了。

“既如此,那本宫也就先去清溪院了。”蝉衣说着便下了台阶带着秋月出了未央宫。

安德一看蝉衣离开了,转了下眼珠,便交代了周围的人好好守着,就从殿前离开,走向奉天殿之后,通过那后门,去往凤藻宫了。

“倒真被你说中了,大王还在休息。”蝉衣轻声地说着,眼却看着秋月似有深意。

秋月抿了下唇说到:“主子,其实大王有个习惯每日未时到酉时之间是不见朝臣的。”

“怎么,惯常要补眠这么久吗?”蝉衣随手扯了下路边灌木的叶子,轻声地问着。

“其实…”秋月皱了下眉,而后拉了蝉衣的胳膊小声地说到:“主子,其实大王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再奉天殿的。”

“不在?”蝉衣愣了下有些不解的看着秋月:“什么意思?”

秋月看着蝉衣咬咬唇,然后看了下周围,才非常小声地答到:“主子可知道凤藻宫?”

“那是皇后的宫殿,怎么会不知道?”蝉衣盯着秋月的眼说到。

“那主子可知道宫里有个规矩,所有宫人不得从凤藻宫前行过?”秋月问完,向周围又看了看。

“知道啊,大王不曾封后,凤藻空宫,如今是封宫的。”蝉衣眨了下眼:“怎么,和这有关系吗?”

“主子,若是在每日未时与酉时之间行过凤藻宫,便会听到那宫殿里传出琴音袅袅啊!”秋月说着看了蝉衣一眼。

“琴音?”蝉衣蹙了下眉,继而转了眼眸:“难道你是说大王每天这个时候都在那里?”

秋月点点头。

“不好好在自己的宫殿里休息,跑那无人的宫去抚琴,也不知大王是…嘶,秋月,你既然知道大王不在奉天殿,为什么刚才不直接告诉我啊?”

“主子莫怪,说起来这事宫里的太监丫头的都是清楚的,但是按规矩这些是不该嚼舌头的,即便是自家主子也都是缄口的,因而不提,本来秋月想告诉主子来着,可是怕主子因此不走着一趟,也不好,因此也就…”

“难道这个还算是个秘密吗?”蝉衣一笑迈步前行,忽然转了身,一把抓了秋月的手问到:“秋月,你老实告诉我,凤藻宫怕不是因为无后而封宫吧?”

--有事耽误,发晚了,亲们不好意思哦!-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章 布局藏身(三)

蝉衣抓着秋月忽然这么一问,倒把秋月弄得一愣,略微犹豫后,便轻声解释到:“主子,奴婢进宫伺候的时候正是大王登基之起始,那时太后按规矩从凤藻宫离开般进了安乐宫。大王后位虚空,全宫上下都在等着册封王后,入住凤藻。可谁也没料到大王并不册封王后不说,还终日在未时到酉时间,将自己关在凤藻宫里抚琴薰香,不问朝事,不见他人,并下令,任何人未得王许不得到到凤藻宫去,如有违背严惩不怠。”

“然后呢?”蝉衣眯了眼。

“然后…就是当时有位非常得宠的嫔,她当时深得大王宠爱,可是有天她却进了凤藻宫,结果被大王…”

“如何?”

“下令杖责五十,废除封号贬为庶人,送入浣洗局。”秋月说着脸色有些发白。

蝉衣注意到秋月的脸色,略一闭眼说到:“她是谁?难道是你那位主子?”

秋月抬头看着蝉衣,艰难地点点头:“是,她是奴婢曾经的主子,郝修仪。”

“就因为进了那宫,便如此结局?那宫里有什么?”蝉衣皱着眉,低声问到。

“奴婢不知道,当时奴婢是等在外面的,她进了那宫没多久,便被侍卫押了出来,送去杖责,后来在浣洗局里,一问起她为什么,看到什么,她便不说话,只是抹泪,再后来就…自尽了。( 君&子&堂&首&发 )”

“我记得你不是说她是因为上一轮的争斗败北吗?”蝉衣盯着秋月的眼。

“主子,她是被人怂恿才去的。”

“谁?”

“锦婕妤。”秋月深吸一口气后说到:“主子,您虽是太后心坎里的人也和锦婕妤算是一路,但是奴婢还是多言一句,主子还是留神下锦婕妤吧。”

蝉衣听了秋月的话点点头“好。我知道了。那然后呢?”

“自打那事之后,大王下令封宫,称此宫只有王后才有资格踏入,其他人若是未得王命便入,便一律严惩。后来宫门挂锁,宫中公公教诲,绕行,从此大家便不敢从凤藻宫门前过。因此主子们入宫后也是被告知了的。”

“原来是这样啊,你说那宫里到底有什么?”蝉衣轻声喃语。

秋月摇摇头:“恐怕除了大王也就安总管知道了,就连那恶心地张公公也是不知地。”

蝉衣听到秋月这么说,伸手拍了拍秋月的肩:“难为你告诉我这些,看来我以后也要小心绕行了。^^君.子.堂.首.发^^行了,咱们先回宫再去清溪院,这事嘛,不要再和别人说起。包括紫瞳。”

“是,奴婢知道了。”

“恩,走吧。”彩衣繁目,花枝招展。蝉衣看着面前的数位舞伎。高坐在大椅上认真的嘱咐着:“你们也练了这些日子了,本宫和瞽官大人日日督促你们,为的就是能给大王一个满意的舞。你们也都清楚此舞所求。今夜有可能大王会来,各位的成效今夜便可初见。大家可不要令本宫失望啊!”

众人立刻应了。

“好了,白锦幕布已经做好,你们就先演练一次吧!”蝉衣说着示意瞽官,那瞽官便将硕大的幕布递交舞伎,再嘱咐了乐师,便准备开始。

正在此时,有小太监来报瞽官。说是珍充媛应了蓉昭仪所请前来。

瞽官看向蝉衣。蝉衣便笑言到:“她来了?叫她进来吧,不过先请到在殿外就坐。本宫这就出来。瞽官大人,本宫要和珍充媛在外面听下乐曲,就不进来看了,你就在里面看下舞蹈效果吧!”

瞽官听蝉衣这么说立刻点点头:“下官明白。”

蝉衣带着紫瞳出了殿,此时殿外已经架了桌椅。蝉衣才一落座,珍充媛带着青柳便到了跟前。

“慕珍见过蓉昭仪!”

“你来了,快坐吧!”蝉衣笑言着,指了座位。在珍充媛落座后宫人便奉上了茶。

“你能来,本宫替大王言谢了。“娘娘客气了,为大王效力也是慕珍该做地。”珍充媛微笑应答,那发红的鼻头在昏暗的天色里并不显眼。

“珍充媛能这么想,真是再好不过了。等下乐舞初排,你我就在此处听之。”蝉衣说着伸手端茶。

“听?”珍充媛显然很意外,立刻看了下周边:“娘娘的意思,莫非要慕珍只在此处听乐?”

蝉衣一笑,慢慢地抿了口茶,慢条斯理的放下后,才轻声说到:“是啊,只能在此处听,不过不是你一个,本宫也陪着你。”

“娘娘这是何意?”

“看来珍充媛还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乐舞是为三国聚首而备,大王力求拿下冠首,因此才叫本宫前来督导,瞽官告诉本宫这乐舞之情,从来都是保密的,只有在聚首宴会上才会向众人表现真容。所以照规矩本宫也只好请珍充媛你在外与本宫一起听听了。”蝉衣说着,眼扫了下青柳。

“可是娘娘,慕珍是为乐曲配舞而来,若是不见其舞,只闻其乐,这慕珍还能有何见解?”珍充媛显然一脸的不悦。

“呵呵,珍充媛是不是心中在责怪本宫请你来是逗你地啊!”蝉衣掩口一笑说到:“好了,你就和本宫听听看吧,以你的造诣,应是没什么影响的。何况不叫珍充媛进去看也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

“恩,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听听看吧。”蝉衣说着便对紫瞳说到:“你进去告诉瞽官可以开始了,然后就到一边等我吧,我与珍充媛商讨乐曲,舞完之后令他们不要急着来打搅我。”

“是。”紫瞳应着进了殿。

蝉衣此刻借故端茶将眼看向青柳,青柳对着蝉衣略一低头,便伸手去端茶捧给珍充媛:“主子,饮茶。”

珍充媛看了青柳一眼接过:“好了,你也下去吧,在一边侯着,等下要离开的时候,我会唤你地。”

“是,奴婢告退。”青柳对着两人福身后,退离了跟前。

此刻殿内传来缶声阵阵预示着序幕的开始,蝉衣便对珍充媛做了个聆听的姿势,就闭目了。

青柳啊青柳,这舞地消息可要靠你了!

此间,两人的心底都在默念着。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四章 布局藏身(四)

殿内观舞影彩衣,殿外闻琴乐钟鸣。

蝉衣闭目等待,心中猜想着青柳是否可以偷看到殿内所舞,尽管她是知道青柳是有那功夫之人,应该可以避让并找到机会窥视,但是她依旧还是担心,万一青柳窥探不到,难道自己要明告诉她乐舞的内容吗?

尽管她是棋,是钥王要她潜伏进来的,但是现在的她却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经变成了贺兰蓉,那金贵的虽曾称不上金枝,但也若玉叶一般郡主,昭仪!阴差阳错下,她跨进了这澜国的王宫,不再会是阮慕珍这等士大夫的千金,此刻她俨然是这里身份最重的人。既然钥王又派遣了人进来,那么没道理还是要她亲自去做一些事。她已经做了打算,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自己去泄漏消息,她要做的就是不动声色的提供机会让她们看到传回去,万一出了岔子,那也不会牵连到自己。

对于这位接替了自己成为阮慕珍的女人,她实在难以安心。

殿内传出的音律汇集了各色鸣音。缶声的低沉,编钟的清脆,磬声的悠扬,林林总总的汇在一起,交织成繁华的音乐,带着一抹亢奋充斥着每人的耳朵。

“这是开场乐,此间众人齐舞,华采飞扬。( 君&子&堂&首&发 )”蝉衣睁了眼,轻声地补充一下,对着珍充媛淡淡地笑着。

珍充媛点点头,然后开始闭目静听。蝉衣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嗤笑:这才知道收心,等会曲子完了要是说不上个一二来,那就好笑了。

曲音奢华,曲调华丽,一时间都是重重的鸣响砸来,激昂之中听的人有些热血沸腾,好似在身在火焰之中。恰此时。忽然所有重音皆收。由低到高一声箫声响彻,陡然间烈火不在周身,只剩一杯温茶在面前飘散着水气。

珍充媛眼一睁看向蝉衣正要开口问话,却箫声飘散,一串清脆的琴音若流水潺潺般滑过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