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才来吗?你怎么…”蝉衣问了半句便咽下了话语,她忽然想起流颜也是有着武功的人,这些人只怕不仅耳朵好,眼神也好,看来是早在远处看到了。

“你会告诉钥王吗?”蝉衣轻声问着。

“会。”流颜没有停顿的回答到。

“你不是也说了告诉大王,大王他也未必会让你现在离开吗?天下王者眼中只有江山大事,如今他要你去碧国潜伏,你现在已经勾到碧王的注意,只怕你说了他是定不会让你离开的啊。”蝉衣有些急切地说到,尽管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替叶妖媚担心。

“不错。他是不会早早地放了我。但是我若告诉他答案,至少我有离开的可能,总好过一桩一桩的编排,无尽地等待。而且,退一步说。答案是解脱我地束缚,而为他踏入碧国,却是因为我是钥国人。总要为钥国做点事。蝉衣,你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了吗?怎么这个时候你倒替别人担心了?”流颜问着,那双眼中依然是固有的冷漠。

“我,我不知道。”蝉衣蹙着眉摇头:“我知道我是棋子,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但是我难道就不能为她担心吗?流颜,你说我们,像我们这样的人会有朋友吗?”

“朋友?”流颜唇角一抽:“看来她是你的朋友了?”

蝉衣叹了口气说到:“我没有朋友,没有。所以我们若是死了。只怕无人为我们落泪。至于她。只是想到她是和我一样被摆布的棋子,想到她地身份被我知晓,想到她这一回去也许就要被钥王给…我在想,如果我,如果是我在努力挣扎的时候,澜王识破我的身份,对我挥刀地话…我恐怕连,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被人记得。”蝉衣说着眼中模糊一片,这一刻她已经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犹豫。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被扼在别人的手中。

“蝉衣。你说的其实没错。这么看来我们是该怜惜和我们一样的人,可是。你大概糊涂了,你难道忘了,她和我们可是对立的。要知道如果她有一天从钥王嘴里知道你也是细作,知道你是一个潜伏在她的母国澜国里的棋子地时候,你猜,她会不会因为怜惜你而选择沉默?”流颜轻声地话语此刻却是寒冰,瞬间冻结了蝉衣那激动的

无言的凝望,无言的停滞,都在诉说着这份沉默背后的沉重。

蝉衣的心落入了深渊,她抬手抹了眼角的泪,微微地笑了:“是我糊涂了。”

“对了,钥王让我传话给你,他说澜王可能已有了关于铁的冶炼秘术,她要你抓紧时间获得大王的信任,然后获得有关消息告知青柳。”流颜轻声地说着。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地。”蝉衣点点头,将自己心中地沉重掩埋。

“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你和我要清楚,我们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千万别心软,千万别上当,千万不要被迷惑。记得我的话,还是无心地好。”流颜说着轻叹了一口气,遥看着前方。

蝉衣的心中苦笑:一个跑来告诉我,做别人的替身什么都是假的;一个劝我,帝王的话语千万不要相信;还有一个则是要我无心,让我随时保持清醒。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是做老老实实的一颗棋,什么都别妄想?还是去争得他的心,丢下别人的枷锁?还是无情无心,去做一个为国付出的忠义?蝉衣啊,到底什么才是你的所求?

蝉衣心中翻腾,使她非常的不痛快,烦躁之下,双手就握着缰绳如同使性子一样的甩打了一下,可马上良驹却以为是骑马的人要它奔跑,一点提示便立刻扬蹄飞纵,急速的奔跑起来。

蝉衣不是没被疾风吹过,不是没骑过快马,这样的速度她早已经历过,但那时身后有着依靠,有着给她温暖的胸膛,而现在马儿的急速奔跑,颠簸之下只令她感觉到背后的飘空,这一刻她除了害怕更加清楚的感觉到的是内心的失落。

蝉衣眯着眼,使劲的抓着缰绳,害怕令她紧张的将身子缩在马背上,口中呼啸。她的呼啸声让马儿却更加兴奋,四蹄奔腾犹如草上飞,就连面前出现的一些土坝和废弃的木桩,它都选择了从上面跨越。

蝉衣的惊呼声惹来周围无数下人的注意,这使的流颜也不好飞身相救,只能打马扬鞭以图追上蝉衣的马,再想办法。

而这时一抹紫也正好从前方袅袅飘出,却在听到蝉衣的惊呼后,也便成了离弦之箭向她冲了过去。

就在两匹马快要相近的时刻,就在蝉衣看着鱼歌的手伸过来的时刻,不知道是不是蝉衣胯下的良驹起了顽皮地心思,竟自己调转了头朝另一边斜斜跑去,甚至再一次地飞跃过了边界的围栏。

“啊!”蝉衣这一次没能抓好缰绳。她本看到鱼歌的靠近心中刚有些安定。却未料到马儿会自己变了方向甚至还飞跃,这使得她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还翻滚了好几圈。

痛,在身体的各处,她抬头看着天大口大口的呼吸者。眼前出现了鱼歌地脸,他一脸焦急的对自己喊着什么。而此时流颜那美丽的脸也到了蝉衣地眼前,眼中竟也流露出一份担忧。对自己问着什么。

“呼,呼。”蝉衣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却听不见他们的话语,忽然她被流颜扶起,只觉得背心一急,她猛地一咳,才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这是鱼歌关心的话语。

“现在能听到我说什么了吗?”这是流颜冷静的声音。

“听到了。”蝉衣伸手想要去抚摸自己的肩头,背肌,她觉得好痛。别动。你才摔了。可要小心伤到。”鱼歌说着竟伸手入了蝉衣的腰臀下将她一抱而起,大步迎着那些赶来的下人与马匹大声地喊着:“快去着太医!”

流颜看着眼前地众人都围着蝉衣与鱼歌,一脸的紧张兮兮,他到转头看着那不远处停下的马儿口中自语:“你啊你,这下你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蝉衣被鱼歌抱着自觉别扭,便一直说着:“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啊。”

“不行,要等太医看过才行,万一你哪里摔伤可就麻烦了。”鱼歌口中反驳着。依旧抱着并没把蝉衣给了身边围着跑的下人。

“但是你不能抱着我啊。你,你可是男人。”蝉衣急切地说着。她可不想被传什么流言。

“我是男人,可是我也是一个男宠!”鱼歌有些冷着脸地说到:“难道你还怕别人说我们什么?这会你最好不要有伤,不然你可是陪我赏景受伤,只怕我都要倒霉!”

蝉衣听到鱼歌的话,翻了白眼,心中暗骂自己是个蠢货,竟还心想到他是不是真把自己当妹妹了。

一辆车辇行来,是那些下人们准备的。鱼歌把蝉衣抱上马车,正要指挥车辇前行,却突然听到蝉衣的惊叫:“不好,步摇,我的步摇!”

鱼歌回头看着蝉衣抬眉说到:“什么不要?车辇去地比较快,难道你还想我抱你到…”

“不是说不要,我是说我地步摇,我头上那支金步摇!”蝉衣的脸色十分难看,似是要哭了一般。

鱼歌一听蝉衣是说一枝步摇,当即有些气极般地说到:“你一个昭仪怎么这个时候掂记一支步摇?让你的大王再给你支不就是了。”说完就对车夫吼到,“还愣着什么,赶紧走啊,难道你想你家娘娘有事?”

车辇立刻飞奔起来,蝉衣无奈的一把抓着鱼歌的手挣扎着抬头喊到:“给我停下!”

马车立时一个急停,让蹲在蝉衣身边的鱼歌一个后倒竟摔在了蝉衣的腿上。

“你干什么?”鱼歌急忙直了身子不明白的吼向蝉衣,他脸上全是急切,却没发现自己左手上的手套已经被蝉衣无意的扯下。

“你不明白,那是大王赏我的金步摇…”蝉衣急忙辩解着。

“我知道是大王赏的,你们这些后妃那些东西不都是大王赏赐的嘛,一支步摇值得吗?”鱼歌说着又要转头喊车夫驾马。

“你懂什么,那是大王今早才赏我的,那可是他给亲手做给王后的,他只让我带三天!”蝉衣气急败坏的吼了出来,眼却扫到了鱼歌的左手顿住了。

鱼歌一听蝉衣的话,当即也愣住了,他的脑子里立刻就想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立时那种蒙住了自己的急切,担忧瞬间消失,他忽然就清醒了。他看到蝉衣顿住的样子没想到,是她看到了自己的手,而是以为蝉衣说漏了话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立刻说到:“行了,行了,我帮你找还不行吗?就是早上头上扎的那只花朵样的吧。”

蝉衣茫然的点点头。

鱼歌立刻跳下了马车对着那车夫吼到:“快带你家主子去瞧太医!”

蝉衣扶着车辇向鱼歌看去,只看到鱼歌对自己笑着说到:“行了,我去帮你找!”

车辇再次飞奔起来,蝉衣没有喊停,她看着鱼歌的那抹紫在自己离开些许后,急速的朝那围栏跟前跑去。

她慢慢地缩回了身子,她抬手看着自己手里的手套,脑中只有刚才看到的那片嶙峋。

为什么心向被刺了一下呢?

为什么那嶙峋的丑陋却让我挪不开眼呢?

为什么我觉得那份嶙峋让自己的心在颤抖?

蝉衣看着那手套,忽就把它丢了出去,她转头看着那白色的手套在草地上与风翻滚,心中是难言的慌乱。

他带着手套就是要遮掩这个吧,要是让他知道我看到了,只怕会更加麻烦,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不知道…可是,可是那样的嶙峋怎么那么熟悉却又陌生呢?

蝉衣闭眼低头去想,忽然脑中出现了那些黥面的妓奴和带着烙印的杂役。

黥面?烙印?我怎么会想到这个?

蝉衣诧异自己所想,但再一想到那份嶙峋,她却眯了眼:他为什么无家可归?他遭遇什么意外?为什么单单是左手上有那样的伤痕?那伤痕虽然不是烙印,似是被利器错综割裂的伤口,但是为什么只割裂在那处,还如此的密集?那样的嶙峋下手一定很狠,但是是谁要在一个孩子又或者一个大人的左手上去切割成那样的惨状?

蝉衣心中不断的问着,就在车辇都将要行至到高台下的时刻,她却颤抖了身子。

难道说,他是囚犯?那左手上的嶙峋不过是他自己将烙印毁去?

蝉衣还想想的在清楚些,可是车辇却停下,面前已经涌上了一帮人。

“娘娘!”

“主子!”

蝉衣摇晃了下脑袋,丢下了思考,看着眼前的秋月还有带着高冠的太医和无数仆从她开了口:“扶我下去,看看我,我有没什么事。”

当她被搀扶着下了车辇去往一边接受查验的时候,她看到了高台上的一抹粉,一双担忧的美目在看着自己。

蝉衣心中叹了一口气:对不起了,我们各为其主。--亲们票票地投起!-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十八章 心已波澜(六)

“老天保佑!太好了,主子,太好了,您可吓坏奴婢了。”秋月听到太医说自己主子无事,没有哪里摔伤,就是身上有点淤青怕是会痛个几日时,不由的高呼并双手合十下跪,一副向老天还愿的样子。

蝉衣看着秋月的样子,笑了笑说到:“我不过是被那马儿甩出去了,又不是掉到沟壑里。”

“娘娘,那是您福大命贵。”太医在一旁说到:“还好,你的脚离了马镫,要不然被马拖行,那可就危险了。”

蝉衣闻言一笑心里却是自嘲:“我哪里命贵了?”

就在此时听到外面有些熙熙攘攘的,她便对秋月说到:“怎么那么吵了?”

秋月立刻起身说到:“奴婢去看看。”待秋月出去后,太医便收拾了药箱和医女一起向蝉衣告退,才退了出去,秋月就急急地进来:“主子,是大王的车辇往这边来了,大家正准备接驾呢。”

蝉衣一听是大王,心中一紧,一边起身一边说到:“我不就摔了下嘛,哪个多嘴的跑去告诉大王了。他们还在狩猎为比,这不是耽搁事吗?”

“主子,你当时摔了,好多人都听见了,自然是会有下人向大王禀报的。”秋月说着便伺候蝉衣穿鞋:“主子您该高兴,大王能放下狩猎相比跑来看您,可见您是多么受大王宠爱啊,当初奴婢还伺候前主子的时候,宫里有位小产,大王当时都没去,都是到第二日了才去看的。”

蝉衣听着秋月的话。心口一热。便觉得那份紧张少了许多。

他真的很牵挂我吗?

蝉衣心中想着这个倒一时忘记了步摇地遗失。只急忙穿戴好整理好,出了帐篷到外面去迎接。

景灏坐在车辇里不住地催促着:“快,快点!”

“是,大王!”车夫小心的应着又挥舞了鞭子。

当他看到遥遥的高台下帐篷前出列的一抹红时,他心中的不安才缓和了下去。

看来。她应该没事。

景灏心念着脸上漾出了微笑。看着那抹红在眼前越来越清晰,他却有些轻嘲了自己:哎,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怎么一听到她被马摔了,连眼前辛苦堵截到地一窝獾子也都不管了呢?她是真的住进我心里了吧?

车辇停下,那抹红便在眼前拜倒。

景灏从车辇上跳下,将蝉衣的手拉起刚要问声你无事吧,却一眼看到蝉衣耳边地发髻上空空地,当即心一惊便脱口而出:“步摇呢?孤给你的步摇呢?”

蝉衣心中的热度立刻飞散丝毫不剩,她无奈且失落地说到:“臣妾刚才坠马时不慎将那步摇给甩落了,这会正命人寻找…”

“甩落了?你当时怎么不去找?你可知道那步摇对孤来说有多重要吗?”景灏急切的吼着竟一转身说到:“来人,都给我去她摔落的地方去找。^^君.子.堂.首.发^^不对。这一路都给我去找,找到步摇者,孤赏一镒黄金!要是今天找不到,哼,孤要你们统统掉脑袋!”

蝉衣当即脸色又白了些许,立刻下跪说到:“臣妾有罪,臣妾不该弄丢…”蝉衣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大王竟自己捞了一匹马纵身上马,根本不听她的言语。便朝下人们跑的方向奔去。

“大王!”蝉衣的眼泪在眼眶里旋转。她此刻地心是彻底地碎裂了。

千万不要相信他!

你现在的华丽不属于你!

千万别上当,千万别迷惑。还是无心的好!

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在脑中汇集,蝉衣的泪在脸上划出了弧线。

“主子!”秋月急忙的搀扶蝉衣,却看到了蝉衣脸上的泪当即急声唤她。

蝉衣抬头一笑,慢慢起身,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我没事。”

“主子您…”

“我说了我没事!”蝉衣说着甩了秋月搀扶的手,有些咆哮道:“滚,都给我滚地远远地!”她咆哮着向前毫无目地的走着,直到脚步上了高台,行到了高台中央遇到了眼前地粉。

两双美目相对望,一个含着泪含着怨,一个含着哀含着叹。

“你说的对,一切都是假的。”蝉衣喃喃地说着。

“帝王是天下间最薄情寡义的人,也许,也许他算不得薄情,毕竟他的心里只有那个死了的女人,可是他对别的人永远不会有心。”叶妖媚轻声说着,伸手去抹了蝉衣脸上再度划下的泪。

“紫瞳和我说过,你是个不喜欢别人哭的女人,我也是,哭,有用吗?现在,我擦掉你的眼泪,希望你不要再流泪。我们不能哭,尤其是在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棋子的时候。我们就算是棋子,也要高傲的抬起头颅。”叶妖媚说着就对蝉衣一笑要从蝉衣身边下去。

“你,你赶紧走吧,紫瞳被大王抓回去,只怕你的身份有所泄漏,我担心…总之,你还是赶紧找机会走吧,免得…”蝉衣急切地说着,偏又说的欲言又止。

叶妖媚看着前方唇角爬上淡淡地一笑说到:“多谢了,但是我会当什么都没听到。”说着她又往下走。

“为什么?”蝉衣急忙的转身想要拉住她,却被叶妖媚一个转身躲开了。

叶妖媚对着蝉衣冷漠的一笑,说到:“嫣华郡主,我叶妖媚和你好像不怎么熟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蝉衣诧异她何必如此,此刻在高台阶梯之上,她何必要对自己如此。

“人各有命,保重。”叶妖媚说着就转身下了阶梯。

蝉衣看着那粉嫩的色彩,忽然觉得所有的妖冶都不见了,此刻只是一朵坚强的芙蓉在雨露中遥放着她的美,那粉嫩的色彩似是她对所有的一切回报的笑颜,带着一份自赏,带着一份高傲,还带着一份抗争。

对啊,人各有命,我还是操心我自己吧!

蝉衣心中叹了一口气,伸手抚摸着那空空的耳后发髻,脸上却凄然的笑了:这里没了金步摇,它遗失了,可是却让我清醒了。什么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什么我的心里喜欢你,统统都是假的!一只步摇就泄漏了你的心,澜王,你个骗子!你个大骗子!我蝉衣才不要这假的,不要!从现在起,无论是情感还是身份,我都不要假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的心放在我身上,然后,然后我就要让你的心在我手里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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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十九章 如履薄冰 (一)

鱼歌皱着眉头有些焦躁的一边前行一边在草丛里寻着那支非常重要的金步摇。

此刻他左手缩在衣袖里紧捏着袖口将他的秘密隐藏其中。从一下车发足狂奔后他便感觉到左手要比右手凉一些,他才察觉到他左手上那层丝绸的保护已经荡然无存。

他惊恐的曾驻足,因为他不明白那手套是何时落的,自己竟毫无察觉,可是一想到那掉落的金步摇,他却还是选择先去找那支步摇。因为他已经清晰的感觉到,那秘密应该就藏在步摇里。否则蝉衣为何那么恐慌?再贵重的一个簪子也比不上此刻她的身份吧?

鱼歌低头找寻着,一边找,一边心里也嘀咕着他的左手有没被人看到,如果被人看到惹来询问,自己又该如何作答,就在此时得得的马蹄声传来,前方那美丽的白云飘然而至。

“吁。”流颜骑着一马停在近前,他手中还牵引着一匹,正是方才蝉衣所骑。下马点头之后,流颜轻声问到:“你在这里找什么?你不是送娘娘去寻太医了吗?”流颜问着也低头看着草地,眼睛在草地中划拉着。

“哦,她已经被车辇接走去看太医了,她说她头上的一只步摇掉落了,央我帮她寻找,你从那边过来有无看到?”

“步摇?”流颜一脸的木色,似乎不知道步摇是何物一般。

“对,就是她今天带在头上跟朵花一样还吊着坠子的,别在这里的。”鱼歌说着就在自己脑袋上比划,但是流颜却摇摇头说到:“没注意,我光顾着可怜马了。”流颜说着抬了头。有些唇角轻笑地说到:“不过听着挺稀奇的。一只步摇也值得娘娘这么关心?”

鱼歌耸了下肩说到:“她说是她们大王赏的,丢了就麻烦了,方才都不想去看太医呢,我只好来帮她找。”鱼歌说着又往前走:“你去把马送回去吧,我找到了就过去。”

流颜点点头。翻身上马,看了鱼歌地背影一眼正要前行,却看到远处不少马匹奔了过来。还有一些人遥遥地跑在后面。

“这些人不会都是来找一支步摇的吧?”流颜看着前方喃喃地说着,鱼歌此时也已经转头看到,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地说到:“也许吧,你快过去吧!”说着他就加快速度四扫着往那围栏附近去了。

流颜看看两边,眼中闪过一丝光度,便牵着马小跑着迎着那群人马过去。

不多时,一抹银白带着暗红奔至他的面前,一个猛停,马儿便直跃了身子将所有的马力发泄了出去。

“你…”景灏看到是流颜疑问出一字。

“草民见过大王。”流颜立刻松了缰绳翻身下马行礼。

“起来。你在这里做什么?”景灏看向流颜地双眼有些微眯。

“回大王的话。草民本是陪着昭仪娘娘还有鱼歌公子一起在猎场外围赏景吟词的,可是谁料…那马儿许是受了草地里蛇鼠惊吓发狂使娘娘摔落,鱼歌公子送娘娘上了车辇,草民见马匹跑远,就去追,这才将马儿追回,正说送还回去…”流颜跪在地上说着。

“那鱼歌公子呢?孤怎么没见他?”景灏说着抬头前望,就看到远处地一抹紫。

“哦,他在前面找什么东西呢。”流颜说着伸手一指。

“找什么东西?”景灏急声问着。

“听他说是一支步摇。”流颜说着眼扫过大王的双眼。而他脸上的神色却是迷惑。

景灏一听鱼歌在找步摇。当即对身边人吼道:“都去前面找!”说着一扬马鞭打马就走根本不管流颜了。

流颜看着景灏的背影收了那迷惑的表情,慢慢地起身。他伸手牵着两匹马儿前行,不时的让过那些从他身边跑过的侍从。$君$子$堂$首$发$当那些侍从都从他身边跑过后,他翻身上马径直的朝高台奔去。

蝉衣独自坐在高台的阶梯上,此刻她已经不再流泪,心中只有激荡地怨,使她此刻在轻微地颤抖。

一袭白将马匹送到,那白衣在与秋月等人言语后,便朝她走来。

他来做什么?是来告诉我,和他一样无心就对了吗?

蝉衣心中想着,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流颜双手一抱对着她作了个揖:“草民流颜见过娘娘。”

“你怎么上来了,要和我说什么吗?”蝉衣轻声地说着,眼中依然是无法退去地怨。

“我来是要和你告辞的。”流颜说着转头看了高台下的人们说到:“你瞧你把她们吓的,我上来使他们竟都叫我小心,让我可别惹你。”

“你没听说过兔子急了都咬人吗?我虽然不是兔子那么温顺,我是一只如同黑夜里游走的猫,但此刻我若受伤也希望有个地方给自己舔舔伤口。”蝉衣说着脸色十分的难看。

“何必呢?就为一支什么步摇吗?我来时竟看到大王都去亲自寻找了。”流颜一脸的不解。

“那是他亲手做给他的王后的,是那个早已经死掉地什么芙儿地。如果不是我为他拿下舞首,他才不会让我带上,可是我把他丢了。看着吧,等会要是找不到,我只怕连只狗都要不如了。”蝉衣说着望天呼出一口气。

流颜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生气的不是步摇丢了,而是他丢下你就去寻找步摇吧?”

“是啊,我竟连一只步摇都不如。”蝉衣说着有些凄然地笑了,而后她看向流颜:“你走吧。”

“好,我走,不过,走前还要送你份礼物。”流颜说着伸手摸向怀中。然后将掏出来的东西对着蝉衣一晃。

“步摇!”蝉衣惊的站了起来。因为此刻流颜手里拿的正是那支白兰花造型地金步摇,她急忙地一把抓过,在手里反复查看,还好,没有一点问题。

“你们走的匆忙。我去牵马准备追你们却看到了不远处在闪光,走过去一看就看到了这朵金色的白兰花开在草地上。”流颜看着蝉衣的那份小心翼翼轻声解释着,而后说到:“现在你不用担心会因此牵连祸事了。这一路我碰到鱼歌和大王都在找寻。我可没说这步摇被我拾到,所以你自己想个说法的好。”

“你没告诉他们,谢谢你。”蝉衣明白流颜这是在帮自己,因为这步摇谁找到都不如自己找到地好,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大王对她的怒气降到最低。

“我不帮你又能帮谁?”流颜说着对蝉衣欠身行礼,“午宴我想我是没机会参加了,只怕稍后我也要去忙我的了,就此拜别。哦,对了。你还是找机会去看下蓝嬷嬷吧。这一别之后也许也再难见到她了。”流颜说罢,转身下了台阶。

蝉衣手捏着步摇看着那份写意地白就这么飘远,口中一叹,便想将步摇插在发髻上,可是再一想,她却把发髻收进了怀中下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