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第一次相遇虽是尴尬的情形却注定了你我的缘分,再后来见你和他出现在花船,我当真以为你们是对神仙眷侣,还从心底祝福你们幸福。可是当我再看到你们的时候,却发现…后来听到那些谈话,我才明白你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说来你也许不信,昨夜我为难好眠,不是抓到你的什么把柄或是秘密,而是我心疼你,今早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才发觉,我竟然无形中将你当作了我那失散的妹妹,尤其你的这对酒窝,我的妹妹也有一对甜甜地酒窝。”鱼歌说着眼中已是雾色茫茫。

“你说什么?你把我当作你的妹妹?”蝉衣愣了一下想起了自己的梦,自己好像是有个哥哥啊。

“是啊,所以我今天和你说这些不是你想的对你打什么主意,我只是想奉劝你,不要去做一个棋子,而是应该去抓住他的心,要知道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打着别人的旗号,你不是你。”鱼歌说着,那双本来含着愤怒的眼却慢慢变的清澈,似流淌着清澈的溪水,挂着温暖的和风。

蝉衣看着鱼歌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双眼,任亭中拂过的风吹动着她那坠在耳边的步摇串珠。

忽然蝉衣一笑,伸手抚摸了那步摇说到:“如果…如果这些话是真的,你真的将我当成你的妹妹,那么你便是一位圣人。如果,如果这些话的背后,你是希望我不要安于现状,不要做一个傻傻的棋子而是期待着我去争去夺的时刻会迷路,然后成你手中一颗棋子的话,那么你就是一个魔鬼。现在你告诉我,你是圣人还是魔鬼?”

鱼歌一笑说到:“我只是指点迷途的路人。”

“那么多谢你的指点迷经。”蝉衣微笑着对着鱼歌点了下头然后说到:“你是碧国之人,我是澜国之人,我们做不了兄妹,不论你想着什么,也不论我盘算着什么,我多谢你的提醒了,但是你我还是各行各路吧,午宴之后我们就各分东西,现在我们还是去纵马,去做我们该做的吧。”蝉衣说着就起身。

鱼歌点点头淡淡地笑着也起了身,在蝉衣就要招呼那些侍从的时候,他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对我多笑笑吧,你真的很像我的妹妹。”鱼歌说着对着蝉衣一笑,迈步出了亭子。

蝉衣的身子微微一颤之后,也终于迈步前行。

当两人坐上车辇去往猎场的时候,蝉衣在车辇里想着自己那飘忽的梦,想要想出自己的记忆里的哥哥是何等模样,可是却是空空一片。

酒窝,世上有酒窝的女人多了去了,难道都是你的妹妹?

想不出哥哥模样的蝉衣终于还是放弃了追忆,在轻嘲之后她渐渐的有些失落,她在心中问着自己:难道我真的要一辈子都顶着她的名字来获取荣耀吗?难道这一生我都要被唤着蓉儿成为她吗?做那芙儿的影子,做这蓉儿的替身,我,我蝉衣难道就不能拥有他的真心与爱吗?刍狗,我难道就是一条刍狗?

鱼歌扶着额头随着车辇的晃动微微摇晃着身子。

酒窝,她的酒窝好像芙儿脸颊上的一对。若是芙儿活着,大约也会像她那样那般笑着吧,但愿她活得好,不要和我一般陷在炙热的火中等着烈焰焚身。蝉衣,现在的你心情真的能平复吗?我在你的心里投进了一粒石子,我不信你的心不起涟漪,时间还够,我一定能在离开前知道那东西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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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十五章 心已波澜(三)

蝉衣从车辇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秋月已经伸手在搀扶自己,便一边下车辇一边抬头朝高台上看去。

一袭粉色入眼,好似一朵娇艳的牡丹开在高台之上,雍容华贵又不失嫩色,只是因为那粉透着淡紫,遥遥望去,妖冶的韵味丝毫没有遮掩的散发着,令人不自觉的就被吸引了去。

蝉衣站在车辇前看着那抹粉,心中更加不快。

你是要想和我比什么?是想告诉我你是高贵的,你是妖冶的,你是郡主吗?可是现在,你只是叶妖媚,而我,我才是那高贵的嫣华郡主,我才是此间,才是澜国这行宫里除了大王最高贵的人!该死的,为什么你是贺兰蓉!就算我现在活的是你,但是我也不容许你压着我!

心中愤怒的蝉衣将头高高抬起,她深吸一口气,昂着头颅迈着步子扶着秋月递送的手,一步一顿的向那高台走去。后面的一辆车辇旁站着鱼歌,他看着蝉衣那高昂的头,看着那高台妖冶的粉,口中轻喃:“世间的花千姿百媚为的就是立首为魁。牡丹与芙蓉,谁开的更美?呵呵。”他轻笑着,也迈步上前。

蝉衣行至高台,她看到叶妖媚有些慵懒的斜坐在席间,便眼一转自行落坐主席,没有与叶妖媚打招呼。

叶妖媚见蝉衣端坐席中目视前方面带微笑不与自己言语,心中一笑,脸上则斜了眉说到:“呦,嫣华郡主不是早早就来叫我起床到这里吗?怎么我来了,你倒还没来。哪有主人叫客人等的。而且来晚了的主人还不和客人打招呼。”

蝉衣轻轻地转头看着叶妖媚,脸上的笑容微变十分客气的问到:“右夫人是在和本宫说话吗?”

“什么本宫?少在我面前拿架子,三位大王都是你我地称呼,你倒还在我面前称起本宫了?这就是你挂在嘴上地礼仪吗?”叶妖媚丝毫不客气的说着。

蝉衣依旧微笑着,她不紧不慢的端起面前的茶轻轻地吹着。慢慢地抿了一口。

“你!”叶妖媚此刻被这份轻视激出了火来,即便先前心底还在笑她拿架子,可这会倒是真生气了。

“右夫人何必如此激动?清早我去请你。你却还在休憩,澜国的客人不是只有你一位,我这个主人自然还是要请别地客人的。想着右夫人你还未起床,我和鱼歌公子都不敢早到,实在是怕你不出现会令别人猜测你有什么不适。我们辛苦的一路磨蹭到这里,终于看到你已经坐在席中,你不知道身为主人地我此刻有多么开心。至于右夫人您这份火气,我倒是不懂了,你这是生的什么气啊?”蝉衣一脸的迷色好像是真糊涂了一样。叶妖媚呵呵一笑翻了个白眼:“又拿架子又不理人的。你装什么糊涂?”

“哦。右夫人原来是为这个生气啊,可是您为什么生气呢?我只是想要让右夫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啊,难道错了吗?”蝉衣说着对叶妖媚一笑。

“你…”叶妖媚没想到蝉衣竟敢这样和自己说话,在她的盘算里,此刻自己的真实身份无论眼前的女人是不是清楚,她都不该和自己这样说话,因为至少自己也是右夫人,是澜国来的贵客,她身为主办国地一个昭仪怎么也该忍让招待。就算自己过份她偶有反抗也还说地过去。但是绝计不会这般主动挑衅啊。

所以叶妖媚一时被蝉衣的态度弄的心中有些混乱,她不由的想到紫瞳的事。心中竟有些不安:她今天怎么如此的强硬还主动挑衅?难道紫瞳那边出了大问题?难道大王已经有所察觉想要让她来提醒我,我依旧在他的掌心吗?

叶妖媚一时都在思考中,人突然这么沉默不语令蝉衣和鱼歌都有些惊讶,双双认为是她被话语给噎住了。( 君&子&堂&首&发 )

蝉衣看到叶妖媚这样,心中立刻就痛快起来,她再一次的感觉到那种身份带来的气势是如此地重要,即便是真地贺兰蓉还不是要在这样的气势下安静?蝉衣转头看向一旁自坐地鱼歌,眼中微微流露出了一点感谢的意思。

鱼歌轻笑着看向远处的猎场,那里郁郁葱葱,不时有些叫嚷声响起,但少纵也就变的静谧。

“蓉昭仪好像和在下说过,今日有安排纵马在猎场外围游玩的事吧?”鱼歌客气的向蝉衣问到。

“是啊,怎么鱼歌公子现在就想去吗?”蝉衣转向他轻声答着。

“是,想去看看。”鱼歌说着就起了身,面向蝉衣和叶妖媚说到:“我虽是男宠但好歹也是一个男子,坐在此处只怕两位不好说些姐妹间的话,我倒不如先下去骑上一圈,等下再和两位一同游玩。”鱼歌说着客气的下了高台。

蝉衣叫了一旁的人去给鱼歌安排,然后便对秋月一挥手说到:“你们都下去吧。”

秋月应着将跟前的侍从太监的全部带了下去,高台之上只有蝉衣和叶妖媚两人。

高台静静地,只闻耳边的一点风声,两人安静的都不言语,一杯茶快要喝掉一半后,叶妖媚无奈的开了口:“我和你有说的吗?”

“我也不知道,就是怕有说的才把那些耳朵给撵了下去。”蝉衣说着一脸平静的饮茶。

“耳朵?你都对我这么说,看来你是知道了?”叶妖媚抬了下眉。

“知道还是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蝉衣依旧是一副高深的样子。

叶妖媚看着蝉衣那样子,红唇略动,稍后才说到:“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要故弄玄虚。”

“好,若是从大王那边说起,我就是不知道,若是从你我之间说起,那就是知道。”蝉衣说着抬眼看着叶妖媚,轻轻一笑。

“他没告诉你?那你怎么知道?”叶妖媚转了眼珠问到。

“你我都是女人,你我之间有一个共有的身份,你我相对,若说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你信吗?”蝉衣的眼看着那双美目,丝毫不客气的直视。

“我不过对你言辞咄咄罢了,自认还没什么露出尾巴的地方。”叶妖媚轻声说着此时毫不犀利。

“也许你现在的骄横是你的伪装,但是,你对我做你,用了你的身份是介意的。”蝉衣说了答案。

可此时叶妖媚却笑了。

“你笑什么?”

“你错了,我丝毫不介意你顶着这个盛名,这个盛名下背负了太多太多,毫无自由,毫无幸福,只有所有的注定,必须,应该。我就是想要逃离这样的背负,可是却转了一圈也没能逃开。你说我介意你用这个身份,其实我怎会介意啊,我倒真希望你背负了去,你真的是我,那样我就可以换一个没有太多注定的身份去过我想过的平淡日子。”叶妖媚此刻的一脸的冷色,言语也变的有些落寞。

“你,你真的不介意?”蝉衣愣了下。

“是,我不介意,我不过是骨子里孤傲惯了有些冷吧。”叶妖媚说着淡淡一笑对蝉衣说到:“而现在我把自己变做一个贪婪骄横的女人,我忽然发现这样也很好,肆无忌惮不用顾虑许多,没心没肺不用担心伤人,不瞒你说,尽管我现在是一个讨人厌恶的女子,可是我却偏偏很喜欢这样的自己。只不过,一切都是假的。”叶妖媚说着叹了一口气:“做我,很辛苦吧?”

蝉衣唇角抽动,在几番相抿之后才做了回答:“还好。”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问问,哦,对了,紫瞳她,她是不是出事了?”叶妖媚有些担心的问着。

“我也说不清楚,今早我才知道她被叫走,大约是被昨天藏着的耳目看到,告诉大王你们昨天曾在一起说过什么吧?”蝉衣摇着头。

“不是你告诉大王的?”叶妖媚盯着蝉衣问到。

“不是。”蝉衣保持着脸色说着谎话:“我本想晚上和大王说你打了紫瞳看看大王会是什么反应,来确定你是不是如我猜测的一般,可是我还没说大王就说有事还没处理,就去忙了,等他回来我都睡着了,也就忘了告状了。”蝉衣的话说的十分实在,叶妖媚听她这么说也就信了,兀自叹了口气:“是我大意了。”

“其实我不懂,你和紫瞳见了就见了嘛,又没什么,怎么大王会把她支走呢?难道是怕我知道?”蝉衣故意装着迷糊。

叶妖媚鼻间一个冷哼说到:“他是怕我不做他的棋。”

“什么?”蝉衣继续装糊涂。

叶妖媚看着蝉衣慢慢地说了一句话:“有些事你不知道的好,你不知道你就安全,知道了反而不好,不过…看在你现在做我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你我都是棋子,千万不要以为自己逃离了棋局,尤其是他,他的话你可别信,他的心机太深了。”

蝉衣没有接言,而是看着叶妖媚,看着她眼中的那份晶莹,心中想着她的话语。

她叫我别信他…她说别信…他的话真的不能信吗?他所有的一切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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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十六章 心已波澜(四)

“他的话真的不能信吗?他是王啊!”蝉衣看着叶妖媚小心的问着。

“你也是棋子,听说你很受他的信任,可是你好像…总之,他的心是冷的。”叶妖媚欲言又止。

“我没指望他的心里会有我。”蝉衣说着假话低了头。

叶妖媚听到蝉衣的话抬眼看着蝉衣,终于在几番踌躇后轻声说到:“你发髻上的那只白兰金步摇是他才给你的吧?”

蝉衣惊的手扶了步摇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若是那步摇早给了你,只怕你会早带着了,那可是他亲手为王后做的。”叶妖媚说着一笑。

“你怎么知道是他亲手做给王后的?你见过?”蝉衣急切的问着。

叶妖媚将蝉衣的急切看在眼中,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只怕心早已经扑在他的身上了,于是她看了看远处的猎场后对着蝉衣说到:“我曾在几年前与他见过,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那时我从太后殿出来,准备等娘亲出来就和她一起回府的。可是却不想遇到他,他叫我跟着他和他去了韶蓉园。”

“去哪里做什么?”蝉衣不明白的问着。

“我那时知道自己迟早要进宫,迟早要为妃,而且娘亲还告诉我太后的意思是要我做后。我以为我的人生就是这般了。可是当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站在一颗白兰花树下,手捏着一只金步摇轻声哀叹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心已经死了。”

“死了?”

“对,死了,连他自己都告诉我。他可以给我贵妃的位置。可以与我在人前装着恩爱,但是,但是他不会给我后位,不会给我心,因为他的心已经给了别地女人。一个早已经死了地女人。”

“那女人是谁?”蝉衣知道是芙儿,但芙儿是什么人她却一无所知也无法去问太多。

叶妖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没问。他没说。我只知道他的心已经死了,所以当我看到你带着这个步摇的时候,我并不为你欣喜,相反还有些哀伤。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此刻你会带着它,但是我却知道他那个人的心是冷的冰地,而且他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对所有人演戏。要知道在他地心里,爱已经不存在了。”

蝉衣伸手扯下了那金步摇,捏在手里:“你知道我为什么带着吗?因为我昨天赢了舞。这是我要来的赏赐。三天。我只能带着它三天!我却,却为这三天放弃了妃位。”蝉衣此刻心中在痛。

“你把心放到他身上了吧?我劝你,还是…”

“还是要点别的实在。”蝉衣说着伸手将簪子插上了发髻起了身:“我们去骑马吧?”

“我不会骑马。”叶妖媚抱歉的一笑:“你去吧,我就一个人在这里静静。”

“那我去了。”蝉衣说着迈了步子,走了两步后,却又看着叶妖媚,心中有些莫名的心疼。

“去吧,中午过后我们各奔东西,这一见的缘分怕也就此终了。希望你做我的日子能帮我对我的爹娘尽份孝道。”叶妖媚说着起身对着蝉衣福身。

“我会的。”蝉衣赶紧拦了。她可不想让人家看到。

“这几日对你如此,你多包涵吧。”叶妖媚说着幽幽地看想远方。

蝉衣点点头转了身。在下高台前看着叶妖媚那看向远方地眼神她忽然明白她看地是家,是她的家。可是,自己呢,自己的家在钥国的哪一片土地上都还不知。

“如果有一天你撑不下去了,你就跑吧。”蝉衣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叶妖媚眉眼一抬转头看她,此时蝉衣也迈步下了台阶。

“你等等。”叶妖媚说着走到蝉衣跟前:“我说一个人,不知道你知道她不,她叫洛梅香。”

“梅才人?”蝉衣愣了下。

“原来她现在是才人,她还没侍寝吗?”

蝉衣摇了摇头。

叶妖媚叹了口气:“她果然若梅,她是一个无害的人,无论将来会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帮她。”

“帮她获宠?”

“不,那些你不要管,随缘。她的性子清净如玉,但也傲骨若梅,只怕将来会令一些人不快,若是将来有人害她,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她,让她做一枝干净的梅就好。”叶妖媚认真的拜托着。

蝉衣点点头:“好,我答应。”

“多谢了。”叶妖媚说着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来:“你把它带着,这块玉帝王不识,他人不识,但是我爹娘知,紫瞳知,梅香也知,你带着她,她们就会知道我平安,而你,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你把我当你地朋友?”蝉衣有些激动。

“对,我这人没几个朋友,希望你别嫌弃。”叶妖媚一笑,将玉放进了蝉衣地手里,就回到了席间。

蝉衣捧着玉,心潮一时澎湃的难以言语。

朋友?我蝉衣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有过朋友?

正在此时高台之下传来马蹄嘶鸣,遥遥地一抹紫若烟缕飘来。

“快带上下去吧,我们现在可还要继续不合。”叶妖媚说着淡淡一笑转了头颅。

蝉衣伸手为自己带上了这块玉,然后将它放于衣服内下了高台。

“怎么只有你?她呢?”鱼歌扯着缰绳将马停下,看到蝉衣一个便问到。

“她不会骑马。”蝉衣淡淡地回应着,看着身边的下人牵来了马。

“怎么不上马?你也不会骑?”鱼歌看到蝉衣望着那马有些犹豫的样子便问到。

“曾和大王骑过,但是没…”蝉衣无奈的摇下头:“真不想陪你,真想让你自己去骑。”正说着,又一匹马踏出得得声跑了过来。蝉衣回头看去。见一朵云飘落到她跟前。竟是流颜。

“你怎么…”蝉衣惊讶的问着,便立刻回身去找大王地身影。

“别找了,他们还在狩猎呢,我刚才转了一圈就碰到流颜公子,于是喊他一起过来了。”鱼歌笑着解释完。就对流颜说到:“流公子,弄不好还是咱们两个一起跑圈子,蓉昭仪娘娘她…好像不会骑马。”

流颜淡淡地笑着转头看向蝉衣:“娘娘真地不会骑?”

蝉衣撇了下嘴说到:“我只是不能纵马奔腾罢了。只牵着马走倒是可以。”说着就看着下人准备等上马镫。可是下人们都看着流颜个个直了眼,没人注意到蝉衣想要上马。

此时鱼歌从马上下来,走过来说到:“还是在下帮娘娘上马吧。”说着将蝉衣的腰一捏将她甩上了马鞍。

“抓好缰绳哦”鱼歌微笑的说着回了自己的那匹马前,此时下人们才惊觉娘娘已经上了马,一个个都往后退,显然这帮失神的下人都以为蝉衣是自己上地马,当成她是会骑的了。

这些马都是良驹,在蝉衣没有命令下竟是纹丝不动,蝉衣抓好缰绳。正在想着是不是要说声驾的时候。旁边地两人却都打马前行,蝉衣坐下的这马竟十分自觉的跟着旁边的两匹马慢行起来。蝉衣见马儿自己行的稳当,也就干脆不叫下人牵着,只对鱼歌和流颜说到:“就这么慢行好了。”

鱼歌和流颜都点了下头表示可以。

三人的马离开下人后,渐渐融入猎场的外围,流颜在三人中身份卑微,他慢慢地将马速放慢点点的退到蝉衣的身旁,在退到蝉衣地身后,只跟着蝉衣地马前行。

而此时蝉衣看着芳草在微风中微颤。根本没注意到流颜的举动。只在心里有些不是味的问着自己:“怎么办,我还要不要告诉流颜。叶妖媚就是贺兰蓉呢?”

蝉衣心念着侧头看了下那高台,那抹粉已经遥遥的变成一点,似是遥远处的一朵桃花一般,只有一丝色彩。

哎,她…要是钥王知道她是贺兰蓉,只怕她就要命丧黄泉了吧?

蝉衣想到她那句“你是我的朋友”,她就发觉自己有些不想告诉流颜了,可是她又怎能不与流颜说呢?就算不去管是自己答应了流颜,不去管流颜帮了她多大的忙,只想到她和流颜都是钥国的人,哪怕为棋被人摆弄,但终归还要为钥国想啊,那么若是这样自己就该告诉流颜,而且流颜也会应此得到自由。

叶妖媚,贺兰蓉,你这样一个女人就真的要…香消玉殒了吗?

蝉衣心中反复,她时而低着头,时而看着高台,在挣扎地决定,而此时前方地鱼歌回头看到蝉衣那焦虑的模样,便将马速也放慢,慢慢地和蝉衣并马而行。

“想什么如此不安?”鱼歌柔声问着。

“没什么。”蝉衣抬头应话,才注意到前方没了那抹云白,急忙回头想要去着流颜,却因为在马上又加上沉重地雀冠,略有些失重让她的回身变的十分的难看与艰难。

“你小心点。”鱼歌十分关心的说着,回头看了流颜一眼。

流颜见状轻踢了下马肚,也将马与蝉衣并行,三骑马便一起在外围里散步起来。

“娘娘还请小心,您要是哪里伤到了,草民可吃罪不起。”流颜轻轻地说着。

蝉衣点点头,心中还是一团乱麻。此时前方的猎场里传来一片惊叫声,一脸笑意的鱼歌忽然就僵了下脸色,一扯缰绳对着蝉衣和鱼歌说到:“我去看看,等下来找你们。”说完也不等蝉衣的反应,竟扬鞭纵马飞奔向猎场而去。

“诶!”蝉衣见鱼歌这么就跑了,心头当即窝火,正想着自己不会骑马也出来不就是为了礼仪上的配合吗?他这么一跑倒是不管不顾的,剩下自己和流颜两人相对,她这是说还是不说啊。

“别诧异,想必是他听到碧王那边有什么动静,心中担忧了吧。”流颜轻声说着看向了蝉衣:“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吧?”

蝉衣心中一抽,看着流颜笑说到:“是啊,是该告诉你了。不过…不过我很好奇大王早上叫你去做了什么?”

流颜没有立刻回答,他只看着蝉衣,仿佛已经知晓她的犹豫。

“干嘛这么看我?”蝉衣觉得流颜的双眼似乎洞悉了一切一般,急忙询问着做着掩盖。

“你在犹豫,怎么?又不想告诉我答案了吗?”流颜轻声说着转头看向前方那已经几乎看不见的紫色轻声说到:“大王早上说要我和他一起去猎场转转,说是感谢我的帮助,实际则是问我如何和你安排的舞,为何两人配合的那么好,还有之前是否和你认识之类的。”

“你怎么回答的?”蝉衣盯着流颜的茶唇。

“自然是你说的叫我站那里别动,你舞就是,我只是记住几句词,配合着轻问而已,至于之前是否认识,我自然是说和他一起认识的。”流颜平静的回答着。

“还有什么吗?”蝉衣转着眼珠。

“没有了,不过是叫我不要说是你而已,哦,对了,他还说我如此有才华,愿意让我进宫做瞽官或是画师呢。”流颜说着转头看了蝉衣一眼。

“你怎么回答的?”

“自然是拒绝了。我还要去碧国呢。”流颜淡淡地一笑,说的随意。

“我若告诉你答案你还要去碧国?”蝉衣眼一翻,急声问到。

“难道能不去吗?这个节骨眼上,只怕我说了他未必会放我,只怕我要成事之后再说,他到可以给我自由。”流颜说着抬头看天说到:“还在想着…要不要告诉我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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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的兔生不需要理由!且看我无敌兔!各路神仙统统都不要逃!某兔来也!此书有神仙鬼怪,更有爱情故事,还有恶搞…《月亮之下》作者:一个大包,书号1148788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三十七章 心已波澜(五)

“你…”蝉衣看着流颜这副知晓她犹豫的样子,看他总有一副事事看透看淡的空灵,她忽然有种心安的感觉,她觉得这个答案告诉流颜也不会有什么,他一定会把这个难题解决掉,所以她选择了说。

“这个人,其实你认识,她就是…”

“你有所顾忌,有所迟疑,看来你与她还有些惺惺相惜?是怕你告诉我之后,她便有危险吗?是那高台之上的粉衣吗?”流颜此时说着看向了蝉衣。

“你,你怎么知道?”蝉衣十分惊讶,自己才说他认识而已,他竟就知道了答案。

“昨天你还没有丝毫顾虑,说起已经知道答案,你的眼中我看不到一丝犹豫,而今日你却吞吞吐吐,一路都魂不守舍,而这之前你从高台下来,还与那粉衣者在高台之上相望,那么除了她还能是谁?”流颜说着眼皮一垂,伸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