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情况?”景灏招手将韩路召到跟前问到。

“回大王地话。照大王的意思。潜伏不动等着,结果就看到有人去了静纭殿。那人是个宫女,动作特别快。看不清是谁,不过她进了殿没多久就有鸽子飞了出来,奴才早就备了神射手,将那鸽子射下来了,不过按照大王地意思。奴才们没追那宫女,只带那截获的消息回来了。大王您请过目。”韩路说着掏出了那鸽子带着地信筒交给了景灏。

景灏二话不说的倒了内里出来,那是一张薄薄的帕子,却写的是他曾绘制胡编的内容。看着看着,景灏手里地帕子在颤抖。

韩路见状正想喊声大王,却见大王脸色变的铁青,生硬的对他吐出两个字:“出去。”

韩路不敢多话,急忙的退了出去,然后在殿门外纳闷着大王的反应。猜测着大王这是看到了什么消息。竟气的如此。

薄薄的帕子从景灏的手上落了下去,景灏的脸上是复杂地神情。他那抽搐地唇角似乎说明着此刻他的内心是怎样地起落。

这个下午,奉天殿里响起了琴音,那音时而波澜滔天似临海啸,时而哀伤成泣如丧考妣。

黄昏时分,当奉天殿大门打开的时候,韩路吓了一跳,他看到了大王的双眼血红,人也一脸的青色。

“大王,您怎么这样了?奴才给您请御医去。”韩路说着立刻就吩咐着跟前的小太监去跑,而景灏却似没听见一样,慢慢地踱步走到了殿前的空地上,抬头看着那一抹残阳渐落。

最后一丝余光都要被殿宇遮挡的时候,一个宫女急忙的朝大殿跑来。

韩路看了一眼,口中说着:“咦,那不是秋月吗?”

景灏身子一颤,回了头,就看到秋月一脸急色的向自己奔来。他看着那跑来的身影,看着那最后一丝金色的光在那张焦急的脸上淡去,他将双手背在了身后,紧握。

“跑那么急做什么?”景灏看着秋月奔到跟前先开口问到,此刻他的声音,听不出冷热,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大王,不,不好了,奴婢陪主子散步回来,发现殿里竟被人翻乱了,您,您赐给娘娘的那支金步摇不见了。”秋月呼吸凌乱的说着。

景灏的眼一眯:“何时的事?”

“就刚才。”秋月答着。

景灏的眉一拧,他背在身后已经攥成拳头的手发出了“嘎巴”的一声脆响。

“何人这么大胆竟敢偷盗她的头上!来人,跟孤过去!”景灏说着带秋月前行,迈步的时候问了一句:“你家主子呢?”

“大王,主子她发现金步摇不见了,这会正在殿里发呆呢,大王您快去看看吧,奴婢真担心她出事。她现在可…”秋月想说蝉衣现在是有了身孕的人,可话还没完,大王却对她说到:“好了,孤知道了。”

秋月察觉到大王的神情有些异样,今天下午她还听秋叶说早上她去和大王说主子把自己关在殿里不见人的时候,大王一脸的担忧,丢下了正在处理的事跑去看主子,可眼下自己来禀报这些,怎么觉得大王好像并不怎么关心主子似的,只是一脸的青色。

秋月心中嘀咕着,随着一应队列跟着大王的轿辇到了朝阳宫。

轿辇才一落地,大王就一脸急切的奔了出去,全然一副挂心的模样,秋月心想着是自己多心,也就忙跟着进了殿。

殿内一片狼藉,秋叶和青柳都在蝉衣的跟前陪着,景灏刚一进来,蝉衣就急忙地冲到大王怀里,口中念着:“大王,臣妾无能,步摇,您给臣妾的那支金步摇不见了。”

景灏搂着蝉衣。拍着她的背:“孤已经知道了,谁那么大胆?你呢,秋月说你吓呆了,让孤看看,你没事吧?”

“大王。臣妾没事。可那步摇…”蝉衣说着在景灏地胸口抽泣了一下,然后道:“大王。请您下旨让臣妾的人去搜宫吧。”

“搜宫?”景灏的眉扬了一下。

“大王,奴婢们陪主子回来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慌慌张张的宫女从宫里跑出去。奴婢们猜测,那宫女应该还窝藏在宫里某处。大王,请您准许奴婢们去搜宫吧!”青柳此刻下跪求着,秋月和秋叶对视一眼也忙跟着跪了,她们都清楚那金步摇地意义。因而对青柳那什么看到一个宫女之内地虚言并没指出,只想着赶紧去帮主子找回步摇。

“韩路,带上人,带着她们去搜!”景灏大声的允许了。

殿里很快就变地只剩下蝉衣和景灏了。

蝉衣见人都不在了,忙从景灏的怀里出来,一边抹泪一边看着景灏说到:“大王,臣妾有几件事想和大王您说。”

景灏看着蝉衣表情变地有些可怕,此刻他点点头:“好,孤也有事要和你说。”

蝉衣听到景灏那声音变的没有感情。愣了一下。再看到大王脸上没了那份担心,眼中也只有怒意的时候。她颤抖了一下,不由的退后了一步。

“大王,您,您听臣妾和您说…”蝉衣急忙地要说那三件事,可景灏却一拳砸向了身边的桌子,在桌子被砸出一个洞地时候,景灏瞪着蝉衣,声音里是低吼的声音:“你要和孤说什么?你要准备让谁来成为偷盗者?”

蝉衣一听大王这么说便急声说到:“大王不是那样的,那只不过是我为了争取时间而已,大王您,您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告诉孤谁是奸细吗?”景灏咆哮着,再度砸了那已经破洞的桌子一拳,这一次那桌子摇晃着散了。“蝉衣,孤那么信任你,可你做了什么?你,你现在还想演戏吗?你不要当孤是傻瓜!你是钥国的奸细!是钥国的奸细!”景灏几乎咬着牙说到。

蝉衣的呼吸一紧,她看着景灏,此刻她的心凉凉地,有一种掉进冰骷髅般的感觉:原来,他知道…

“你不是要说吗?孤让你说,你说,你是不是钥国地奸细。说!”景灏捏着拳头。

蝉衣心中一痛,不再急着辩解,她看着景灏点了头:“是。”

“是?是!那乐舞之事是你泄漏地吧?”景灏的眉拧着。

蝉衣本想摇头可想到自己曾告诉青柳是影舞,于是她说到:“我曾说出是影舞,不过,真正泄漏地人不是我,是瑶美人,她是苏芸儿的妹妹,哦,苏芸儿是珍修媛。”

“哈哈,孤的王宫竟然藏着三位美人奸细。你说是瑶美人?你怎么这么好心的告诉孤?你不是这个时候还会以为孤会相信你说的吧?”

“信不信随你,青柳也是奸细,等下,她会陷害锦婕妤的,来验证那步摇里的是不是真正的铁冶炼术的秘录。”蝉衣说着皱了下眉。

“什么?”景灏的脸色很难看。

“我只能拖着时间不让她发消息回去,不错,我曾经是钥国的奸细,可是这次我却没…”蝉衣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一阵恶心涌了上来,立时就开始了干呕。

景灏拧着眉头见蝉衣如此,心中一抽说到:“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蝉衣又呕了几下才说到:“就是想吐。”她说着拍着心口,似乎好了一些。

“想吐?你想玩什么花样?”景灏看着蝉衣,口中的声音依旧是冷的。“我没玩什么花样,我只是,我只是有了身孕。”蝉衣说着想要对景灏一笑,可景灏一听到蝉衣的话,当即就喝到:“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了身孕,有了你的骨肉…”蝉衣话还没说完,就被大王诡异的笑声打断了:“哈哈,呵呵。哈哈,你说你有了身孕?有了孤的骨肉?哈哈!”

“你笑什么?难道你以为我骗你吗?”蝉衣见景灏如此,心头一抽,急忙说到。

“难道你没骗吗?怀孕,你怎么可能怀孕!孤在临幸你的第二天就给你喝了加了麝香的药,你根本就不可能怀孕!”景灏说着一个跨步就冲到蝉衣面前,抬手就捏上了蝉衣的脖子:“你骗我,你骗我,我这么相信你,你竟然骗我…”

“你说什么…你给我喝了什么?”蝉衣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她只看着景灏似是不信的问着。

“我给你喝了不能生育的药。”景灏阴冷地说着:“我不允许别的女人给我生下子嗣,只能是芙儿才可以。所以孤给你喝了药。本来你孤还觉得歉疚,可没想到你此时都给孤演戏,想要骗孤!蝉衣你太叫孤失望,孤,孤要亲手杀了你!”景灏说着就开始捏蝉衣的脖子。

蝉衣立时就觉得呼吸困难,喉咙发痛。她拧着眉,想着就这么被他杀了算了,可是那无法呼吸的感觉,却让她有些恶心,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急忙说到:“我是芙儿,芙儿。”

变调的声音却依然触动了景灏的内心,他的手一松:“你,你说什么?”

蝉衣急忙的呼吸着,向后退了几步:“咳,我,我是芙儿…”蝉衣说着又干呕了几下。

“你,你这个临死还在说谎的女人!”景灏恼怒的又要上手来捏,可蝉衣急忙抬手挡着,边挡边喊到:“我没骗你,是我芙儿,凌傲芙!骗人的是你!”

景灏的手已经抓上了蝉衣的胳膊,忽听到蝉衣说他骗人,便说到:“孤怎么骗人了?”

“你没骗吗?是谁对我说要用白兰花做嫁衣来娶我?是谁对我说君无戏言的!”蝉衣怒吼着。而景灏闻言身子一震,痴傻一般的看向了蝉衣:“你,你是芙儿,你,你真的是芙儿?”

蝉衣看着景灏,唇角浮上冷笑,眼中却流着泪:“这八年来,我痴傻的做着同一个梦,飞花阵阵里,那白衣少年对着一个只有八岁的女童伸出了小拇指:芙儿,将来你做我的王后好吗?我若娶你,就用这白兰花给你做成衣裳,娶你,好不好?”

景灏的身子听到蝉衣学着话,他无法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好啊,可是,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不会,我是太子,我将来是大王,君无戏言的!你做我的新娘子,我来保护你!”

“原来你是太子殿下,怪不得芙儿听过呢,可是你真的会用白兰花给我做衣裳吗?”

“一定会,到时你就穿上那衣裳做我的王后,好不好?”

蝉衣学到最后,已经无法言语下去,她看着景灏已是满脸的泪痕。

--还有一更,最后的完结更,琴儿为身体考虑,还是先去睡觉好了,起来再写完结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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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花落情归 下章 情归花衣笑

“芙儿,你是孤的芙儿…”景灏激动地就要去拥抱蝉衣,可蝉衣却大声喊着:“别过来。”

“芙儿你…”景灏的脸色一滞。

“你别过来,我现在只觉得你很可怕。”蝉衣说着又后退一步,身子都碰到了多宝格上:“你怎么可以刚才还要杀了我,转眼却来抱我?”

“芙儿我,我不是…”

“当我知道我是芙儿被你念着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这样也好,你找回我一定会开心,我和你也可相伴…可是你,你刚才却想杀了我。难道我若只是蝉衣,你就丝毫不会怜惜我是吗?那个和我说有你在要我不要怕的大王,就如此的下的去手!还有你说你给我喝了那药,要不是我讨厌那股子味道叫紫瞳喝了,只怕,只怕我从此就被你毁了吧?哈哈,你够恨,你够毒,贺兰蓉说的没错,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你让她为你做棋能设下计谋,你让我困在你的温柔中…假的,都是假的,我现在看清楚了,在你的心里你爱的是芙儿不是我,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不!你爱的是一个名字,你因为失约而念念不忘一个名字,我顶着芙儿的名字你这厢就可拥抱我,若我不是芙儿,哈,这会我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吧?甚至还带着你的孩子!你不过是因为芙儿这个名字才这么对我,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蝉衣的话让景灏一时无法言语,因为他地确在那一刻对她动了手,而且他也的确最初的打算就是以情来控制她为自己效力。而蝉衣的话。层层如浪打来,让他不禁有了种后怕:要是真的是我杀死了芙儿,不,是我杀死了蝉衣,那么我地心只怕是会痛地要碎裂了吧?可是我为什么刚才会对她下手?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地那样。我根本不爱她吗?我真的是在留恋着一个名字和一个无法做到地约定了吗?

心的痛楚忽然提醒了景灏。他是爱着蝉衣的,而那约定他也做的到!

景灏立刻说到:“芙儿。不,蝉衣。蝉衣,我刚才只是一时气恼你骗了我,所以我…芙儿,我会和以前一样待你好的,我不会…”

“你到底想叫我芙儿还是蝉衣?在你地心里你到底爱的是哪个?”蝉衣刚问出话来。殿门外就是熙攘的声音,于是蝉衣凄然一笑说到:“我和你的事,慢慢算,不过,不过你现在最好听我的,将青柳和瑶美人拿下。”蝉衣说着看向了殿门处。

“大王,有…”韩路一进来本想禀报有新情况,可一眼看到地上那碎裂的桌子就愣在了那里,忘了汇报。而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青柳也跟着愣了一下。

景灏回头看了一眼韩路和青柳低声说到:“找到了吗?”

“回大王的话。金步摇还没找到。可是却找到了这个。”韩路说着看了跟进来的青柳一眼,青柳立刻把手上地东西扬了起来。可这一样,连蝉衣地脸色都变了。

青柳的手上除了一块计划安排地布片之外,竟还有一对木人。

景灏的眉眼一抬伸手去拿过了那对木人,只见那对木人是刻成了一男一女的模样,身上满是细密的刀痕。景灏翻看着那对木人,然后在木人的脚底处看到了他可以想想到的名字:“景灏、贺兰蓉”。

景灏抬眼看着韩路和青柳,扬了扬手里的木人:“哪里搜到的?”

“回大王的话,是,是在锦婕妤的芳华殿里,与这对木人搜到的还有这张布片,上面似乎是…”

“似乎是秘录是吗?”景灏话音一落就出手抄青柳抓取,近在咫尺的危机,让青柳下意识的就抬手抵挡。于是立时一对木人掉落于地,而景灏就和青柳交起手来。

“来人,护驾!”韩路一看情形不对,立刻喊人,景灏却大声说到:“你带人去把瑶美人和锦婕妤都给我抓到天牢里去,快!”

韩路应着立刻喊了些人照做,而青柳此时也被景灏一个飞脚踢了出去,立时被剩下的一些侍卫围住,架了刀剑在她的脖下。

景灏看着青柳冷哼一声后转头看向蝉衣轻声问到:“那木人是你们安排的,还是锦婕妤她…”

“我没安排那种事。”蝉衣看着那地上的木人轻声回答着。

“把她也给我抓到牢里去,和那瑶美人分开关!”景灏指着青柳命令着。侍卫便立刻将青柳给押了。

“哈哈,蝉衣你到底如我所想背叛了大王!不过我已经把那份秘录发回去了,哈哈!”青柳笑看着蝉衣大声说着,此刻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你以为那秘录是真的吗?那不过是孤随手画出的假的,还有你那只鸽子已经被孤给射下来了!”景灏说着从怀里摸出了那张薄薄的帕子亮给青柳看。

青柳瞪着双眼被侍卫带离了,殿内也陆续回来了秋月和秋叶,她们茫然的看着这一切。

景灏将那张薄薄地帕子丢到了地上,他回首冲着蝉衣一笑:“还好,这帕子不是你授意要发出去的。”

“不发不是因为你,只是不想这澜国亡。”蝉衣冷冷地说着依旧看着那地上的木人。

“蝉衣…”

“怎么又不喊芙儿了?一会芙儿,一会蝉衣,你的心里到底爱着几个人?”蝉衣说着抬了眼:“现在你是不是该把我也抓…”

“不,不,是你告诉了我谁是奸细。”景灏说着就想到蝉衣身边,可蝉衣对着景灏摇头:“别过来,你过来只会让我害怕。”

景灏被蝉衣的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他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

这是蝉衣轻声对着景灏说到:“我想我和你都需要想一想。你该想清楚,你的心里最在意地是谁,我该想清楚,今后我们如何面对。你抓我吗?如果要抓就抓吧,我毕竟曾…”

“别胡说。我相信你是为了孤才…”景灏急忙说着。明显的在为蝉衣圆场,深怕她曾是钥国奸细的事被人听到。那么他想护她都难。

“看来你不想抓我了。”蝉衣见景灏有心护她,心中略一暖。轻声说到:“若不抓我的话,你就让我一个人静静吧,现在,我好累。”

景灏看着蝉衣那满是泪痕的脸,几番抬手之后终于是转身迈了步子朝外走去:“好。我们都想想。”

他出了殿对着秋月和秋叶大吼:“你们照顾好贵妃,有个三长两短地我要你们地命,你,你的婚事延后几天!”景灏指了一下秋叶,就带着一干人等出了朝阳宫。

秋月和秋叶见大王一出了宫,急忙跑进殿里,两人看到蝉衣那一番失魂地样子都吓的不轻,围在她身边说着话。“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主子。您没事吧?”

“主子。您要不要去床上歇着?”

“主子…”

姐妹俩关心地话语让蝉衣抬头对着她们一笑,然后她看着秋叶轻声说到:“明天我去求大王。让你嫁人,不让他拖着你。今天,我实在不想和他再说什么了。”

“没关系的主子,奴婢什么时候嫁都可以,主子,您,您没事吧?”秋叶担心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蝉衣伸手抹了秋叶的泪说到:“哭什么,我不是说了,我不要看到眼泪吗?我,我不过是和大王吵架罢了,等我们两个气都消了就好了。”蝉衣说着推了下两人:“你们下去吧,我想睡一会。”蝉衣说着就径直往后堂去了。

秋月和秋叶不敢多话,两人伺候着蝉衣躺下,盖了一床薄被,又放下了纱帐后,两人出了后堂,秋月和秋叶本想出去的,可实在不放心主子,于是秋月对着秋叶比了个安静地姿势,从殿里关上了门,然后拉着秋叶就在殿外坐着竖耳倾听。

慢慢地,有抽泣的声音从后堂传出,那嘤嘤的哭泣之声,让秋月和秋叶也默默地赔出了泪来。

心情郁闷到极点的景灏飞奔到了天牢,再将青柳和瑶美人分别审讯后,他才去了锦婕妤那里。

锦婕妤此刻站在牢房内遥看着远方,即便知道大王在木栏外看着她,她也并不转身行礼。

“为什么你会做那样的事?”景灏轻声问着。

“因为恨。”锦婕妤轻声答着。

“恨?”景灏似乎有些诧异。

“对,恨,恨的真想亲手杀了你。”锦婕妤说着伸手抓了那囚窗上的木栏,依旧不曾回头。

“为什么?”

“因为你给我喝了药,因为你毁了我的一切。”锦婕妤说着,那手狠狠地抓着木栏。

“你,你都知道?”景灏愣了一下。

“在你眼里,是不是我们女人都是傻瓜?”锦婕妤说着呵呵一笑转了头:“你把我们当作棋,一步一步的去为你打拼,厮杀,我们都困在你手中,为你生,为你死。你是棋主,我们是棋子,你掌握着生杀,我们只能任命。可是你知道吗?棋子也有尊严,棋子也有自己地感情。你可以心里只有那个死掉地女人,你可以为她终日抚琴哀思,可是你何苦要将我们毁去?只因为我们是棋吗?”锦婕妤说着一步一步走到了景灏的面前,隔着木栏说到:“我本来不会入这棋局,既然入了我也只想静静地在一边看着。可是你,你非要将我毁去,我就是你眼里轻贱地棋。呵呵,一个曾经善良仁爱的大王,只因为一个死掉的女人就变的如此狠毒如此的漠视生命了吗?你当年骂先王无情,你呢?你就有情了吗?你不也一样是个无情的帝王!”

锦婕妤的话让景灏无法言语,他甚至有些懊恼地低下了头,深深陷入了自责中。

可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身前有股风。本能的一步退却后,却感觉到了一点痛。那一点痛在胸口处散开,他抬眼看去,锦婕妤伸着胳膊在木栏之外,一只簪子在她的手中。而簪子的尖则戳上了他的胸膛。

景灏立刻再退一步。胸口处地痛只剩下一点。

锦婕妤收回了手,她看看那手里地簪子又看看景灏的胸口。然后摇着头喃语:“棋子终究是棋子。”说完,她将手中地簪子一转猛的扎向了自己心口。

一具身子倒在了地上。慢慢地周围是一片殷红。

景灏有些茫然地出了天牢,一步一步走向了凤藻宫。

那一夜凤藻宫里没有任何的声音,那一夜里宫中丝毫没有一点节前的喜庆,有的只是惴惴不安,和没有头绪的猜疑。

清晨时分。在宫内各处飘起粽香地时候,韩路去了疏影阁,将梅才人邀请到了凤藻宫,是大王下的旨意要他请她过去。与此同时一道旨意发了出来,宫内所有的庆贺全部延后。

梅才人这一去直到正午才出来,然后她乘坐了轿辇直接到了栖梧殿。而景灏也在稍后从凤藻宫出来,沐浴之后去了太后那里。

栖梧殿里依旧是浓浓地悲意。

蝉衣此刻还把自己困在床帐内,秋月和秋叶则是一脸焦急的在殿内相陪。

“贵妃娘娘在吗?梅香前来行礼。”忽然殿外的一声话语,惊的秋月忙开了殿门出去。

“梅才人。您来了?娘娘她…”秋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主子现在的样子,只怕是不会有心情见人的。

梅才人对着秋月浅浅一笑:“我知道。我就是为了让她走出困惑才来的。”说着就自己迈步进了殿。

殿内依旧是凌乱地,梅才人不在意地绕过,待进了殿之后就对两个丫头说到:“你们在外面等着吧,让我和娘娘说两句话。”

秋月和秋叶对视一眼后,退了出去。

梅才人就自己拣了张凳子拉到了床边上,坐在那里开始轻轻地说着:“我不是来开导你的,也不是来劝慰你地,我只是做为一个局外人来问你四个问题的。”

帐子内的身影没有什么动作。

“这第一个问题是,你一直以来都在求什么“求?”帐子里是蝉衣轻轻地疑问。

“对,求,你的欲望是什么?是手中的权利想要只手遮天?还是得到一份情感寻的心底的归宿?”

“我。我不知道。”蝉衣的声音有些模糊。

“你知道。你从来都是个清楚你要什么的人。你好好想想。”梅才人肯定的说着。

半晌之后,帐子内是蝉衣有些带笑的声音:“我曾经想要出人头地鱼跃龙门,然后想要金凤加身登上后位,而后是…是想要得到他的心,与之相伴。”

“我说了,你知道的,来,我再问你第二问题:你的心里有爱的人了吗?”

帐内是一声轻叹:“有。”

“第三个问题:这世间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吗?”

“无因怎会有果。”帐内的身影动了动。

“第四个问题:你想自己和所求的一切都擦肩而过吗?”

帐内变成了沉默。而梅才人却也不等蝉衣回答就起了身,对着帐子里的身影一个福身:“娘娘您歇着,梅香这就去了,今日是端午,姐妹们应该都等着个热闹的日子呢,梅香虽然并不喜欢热闹,可到底是佳节不想错过,还请娘娘早点想出答案,好与姐妹们同乐。”梅香说完就退了出去。

出了殿之后她对在一旁焦急的姐妹俩一笑,便离开了。

秋月和秋叶你看我,我看你之后,便迈步就要进殿,可此时殿内却是蝉衣的声音:“来人,给我梳妆打扮。”

“你说什么?她是凌相的女儿?”太后惊讶的看着景灏,她被自己地王儿讲述的故事给震惊了。尽管她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当她听到景灏说。真正的郡主早已私奔,现在的郡主是假的,是景灏自己安排地人,还是他一心挂念地芙儿时,太后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