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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是妃子与皇后的区别,皇后要有架子却少了亲切,妃子不用顾忌身份,尽可用各种手段夺人眼球,争得帝宠。

但那又如何,没了霓裳衣,梁贵妃就不能跳霓裳舞,这舞剑可就根本不上台面了。皇后得意洋洋地想着,但面容却未变半分。

皇上微微笑着,和众人想的不同,他可不认为梁贵妃要舞剑,却不知她到底想干什么,此时,他一向稳重的心早已被勾起。

高亢的音乐骤然而至,随后是琴,扬琴。

那琴韵优美,而后是马头琴,那琴声悠扬。

众人又是不解,皇后很想发火,这狐媚子真会勾引人心!

李清瑟笑得好不得意,这些都是她设计的,就如同电影即将开播前的广播音乐,就如同说书前的定场诗,就如同电视剧开演前的片头曲,为的就是将观众带入佳境,直接开场,多了直白,少了韵味。

李清泽不禁将目光投向正得意洋洋的李清瑟身上,冰冷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他知道清瑟正为自己母妃出主意,却不知原来清瑟如此聪颖,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这其中道理,更加赞叹清瑟的睿智。如此女子,他怎可放手?

绝色、聪颖、不喜虚荣、爱憎分明,她身上的每一条优点都直击他的心,她的一颦一笑深深烙印在他脑海,整个大殿上千人,仿佛全部消失,他的眼中,只有她。

二皇子既已看出,其他几人自然是看出,都在惊叹梁贵妃的高超,未露倩影,先抓人心!

但只有两人知道这是李清瑟的功劳,一个自然是太子,另一个是李清玄。两人抱有与二皇子同样的心情,重新审视了拿到水绿色佳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决定,非伊不可。

皇上威严的双眼微眯,也饶有兴致地看向场中央,令皇后气得在广袖中差点单手撕碎了上好丝帕。

幕帘忽然哗啦啦垂下,翘首期待的众人发出不小的惊叹,因为,这幕帘之内别有洞天!

数枚特制灯烛被水晶罩包裹其中,数面铜镜用不同角度摆放,看似杂乱无章,但是那光线被反复折射,最后集在其中,周围灯烛早已熄灭,只余场中央的一道如白昼般的光束。

光束之中两条鲜红丝绸安静垂下,那丝绸在灯光中折射出优雅的光泽,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看似杂乱的铜镜,其实是精心安排,妙!甚是巧妙!将一个个灯烛小光汇聚成束,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突发奇想,竟有如此巧夺天工的手法。

纷纷金亮落下,在光束中犹如天仙下凡带着的盈彩,又是一声惊叹,还未等这惊叹之声停歇,就在高高的大殿棚顶,有一曼妙之姿翩然而下,众人定睛一看,只肖一眼,便被那倩影深深迷住。她上身穿着轻盈纱衣,纱衣上追着水晶,一条雪白宽松的广裤,在纤细的脚踝束紧,脚踝处一串水晶善良,一双小巧的脚而穿着一副无底白鞋,说是鞋却似袜,整个人在如风中弱柳,轻轻扶着那垂下的丝带,仙子!下凡之仙子!

东倾月也晃神,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重新凑到李清瑟身边,“这些,也是你想的。”

李清瑟点了点头,“嗯。”没转头看他,因为她的心一直吊着,恨不得自己冲上去帮梁贵妃跳舞,她终于知道一台晚会上最紧张的不是演员,其实是导演。而她此时,正是那幕后的导演。

东倾月注视李清瑟的双眼危险的眯起,他以前一直以为对方仅仅是个公主,刁蛮一些,有点小聪明,但自从昨日发生威胁他的事,还有今天这一幕,他心中竟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女人——扮猪吃虎!

演出还在继续,在场的,除了李清瑟的担心和东倾月的若有所思,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场中央垂下丝绸上的女子所吸引。

那女子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妩媚大眼,随着悠扬的琴声,她缓缓而落,但却未落下,相反在这红色丝绸上翩翩起舞,就如同蝴蝶在轻落花枝,就如同仙子踩在云端。

她身上满是水晶,一举一动,皆被这光束反射得熠熠生辉,闪闪发亮,如梦如幻。

无人见仙,但没人头脑都有幻想,若这天上真有仙子,也不过如此!

皇上被深深迷住了,他的一颗心都被丝绸上的女子所吸引,女子的舞姿曼妙,身材窈窕,一会在这根红绸上嬉戏,一会又在另一根丝绸上如同与他躲猫猫,整个过程都在空中盘旋并未落地,与其说是在空中盘旋,倒不如说是在他心头盘旋。

李清泽也缓过神来,炙热的目光看向清瑟,清瑟觉察到那道目光,回头一看,两人目光相碰。

清泽用眼神赞叹——干的好!

清瑟用眼神回答——小意思~

二皇子笑了,冰冷的岩层瞬时融化,万物复苏,百花盛开。

李清瑟有些晃神,她刚刚发现,原来李清泽的容貌也如此出众,他的俊美,一直被冰层隐藏,当冰层消融,方露庐山真面目,引人惊叹。

东倾月将两人的互动捕捉入眼,他看懂了清瑟的意思,心中竟然有些不舒服,因为这几日,五公主李清瑟皆是在他身边转悠,今日还与他赤裸相见,如今用这种惊艳的目光看着其他男人,为何,他心中有一股子酸意?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东倾月赶忙拿起茶碗,喝了口茶压住忐忑,这种想法为什么如此奇怪?不解!

曲子悠扬,最后一枚音符结束之时,蒙面女子也正好落地,其实也是落在了皇上心尖。

女子两条玉臂,慢慢地将面巾拿下,一举一动也如同舞蹈一般优美勾魂,容颜现出,正是那离席的梁贵妃,众人再次哗然,惊叹于皇贵妃的惊世之舞。

众女子本来对梁贵妃的霓裳舞还有些斗志,但如今看到这红绸仙子舞,便彻底折服,微微好垂下头。

“好!好!好!”

即便是镇定地皇上,也忍不住微愣后惊叹,那惊艳的眼神,恨不得将梁贵妃立刻紧紧搂在怀中。

梁贵妃自然是看出了,她成功了!却未表现出骄傲,相反娇羞,如小女儿一般,这一下,便将情景拉回到与皇上两人初相见之时,引得皇上也忍不住怀念。

皇后气得面色发白,广袖中的指甲差点掰断。

好你个梁贵妃,好一个五公主李清瑟,我们走着瞧!

太子担忧地看眼自己母后,而后又担忧地看了眼李清瑟,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六皇子观赏完舞蹈,也大呼过瘾,举起杯对着清瑟一点,隔空敬酒,而后一仰头,先干为敬。

李清瑟也很高兴,拿起酒杯酒喝,因为太过小看这白酒了,进了嗓子里,便引来猛烈咳嗽,太辣…太辣了!她以前也经常酗酒,但喝的是啤酒啊!

她咳的很痛苦,清玄忍不住皱起绝美的眉头,暗暗自恼,是不是自己引起的。同样关注的还有太子和二皇子。

东倾月冷冷地扫了一眼咳得满面通红的人,目光鄙夷——真是不自量力。

梁贵妃舞完,推下去换衣服,而皇上的眼神一直依依不舍地看着那道倩影,知道从大殿深处消失,那种明显的爱恋,是稳重睿智的皇上从未发出的目光,别说皇后咬断了银牙,后宫席上所有女子都心中恨得发疼,当然,有两人除外,一个是李清瑟,一个是东倾月。

接下来,便是其他嫔妃的献艺,但有了之前夺目的红绸仙子舞,后面的节目就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别说皇上看得没什么兴致,就连表演者自己也没了表演的欲望。

当梁贵妃换好了宫装长裙入了席,看这发生的一切,更是得意洋洋,何况皇上频频看她。

梁贵妃忍不住微微回头看向李清瑟,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回宫要赏李清瑟些什么珍奇瑰宝。

即便是皇上不想看,但这节目还得演,皇上沉稳不会暴躁,从始自终皆是面带微笑,每一位嫔妃演完,他还要说上一句表示赞扬,每人一句,绝不重复,言简意赅。

李清瑟突然对这便宜“父皇”十分佩服,他能走到皇位,将这大鹏国治理得井井有条,不是偶然。

但说来说去,得到赞扬最高的,永远是梁贵妃,而皇上对她的赞扬只有三个字——好!好!好!

嫔妃们表演完,开始换重臣们的千金上场。名门闺秀们与梁贵妃可没什么冲突,她们都巴不得与梁贵妃有点什么关系,只因她可是文韬武略,俊美无斯的战神二皇子的母妃啊。虽大皇子为太子,但皇上尚且年轻,最终这皇位落在谁身上还是个谜,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个个千金上场,吹拉弹唱,好不热闹,每个人都有目标,根据自己年纪和母家势力,从四名皇子身上挑挑选选,之前她们被京城第一美女崔茗甄压得喘不过气来,如今有了强势五公主的加入,他们重新有了斗志!

晚宴重新到了高潮,就连皇后也忍不住笑了一笑,轻轻与皇上耳语——还是孩子们有活力。一方面是说闺秀们的斗劲儿,另一方面提醒皇上,梁贵妃早已人老珠黄。一语双关。

太监唱喝,下一名,是崔尚书家嫡女千金,崔茗甄现艺。

众人也都来了精神,就连后宫嫔妃圈也给予了希望。

“感觉,她好像万人瞩目似的。”李清瑟有些疑惑,喃喃自语。

一旁的东倾月突然有了闲情逸致愿回答她,于是便微微侧身,“她是京城第一美女,美名远扬,众人自然重视。”

李清瑟恍然大悟,这样啊,确实是名美人啊。场中央的女子一身粉红色锦缎长裙,用朱红色的轻纱滚着边,既高贵又俏皮,她的个子不高,却玲珑有致,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尤其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想必被男人爱死了吧。

再看她的脸,精致!只能用精致来形容,无论是面颊还是眉,无论是双眼还是鼻,都如同从工笔画中走出的美人一般。

李清瑟微微皱眉,这种精致的人…她想起了崔茗寒,他也是容貌精致。崔茗寒?崔茗甄?恍然大悟,原来是一家人啊,难怪这容貌如此。

“臣女崔茗甄愿吾皇寿比南山,特献唱一首,臣女自知习艺简陋,还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海涵。”

皇上与皇后微微笑着点头,皇后眼中满是慈爱,因这崔茗甄是她的亲侄女。

音乐声响起,崔茗甄樱唇微启,一道美妙之音悠扬,犹如天籁一般,瞬时,众公子的心也跟着飞了起来,全然忘了五公主李清瑟之貌,他们更是喜欢这种有才有貌之女子。

李清瑟也聆听着,心中不免赞叹,这歌声确实只应天上有啊,陶醉!

她唱毕,照例响起了掌声,李清瑟由衷地鼓掌,声音还不小,因为真真是喜欢这女子的嗓子,美妙如出谷黄鹂。

皇上照例赞扬,不仅仅是别出心裁,更是多说了一句,也就是说,除了赞扬梁贵妃的舞蹈,也就是这崔茗甄的歌声得到了皇上的真诚夸奖,要知道,无论是谁演完,皇上都说一句,而这崔茗甄演完,皇上竟夸两句。

李清瑟没发言权,不然也想冲上去好好表扬下这崔姓女子,唱得真是太好了。这要是放在现代,绝对红,什么天皇天后,都闪边。

皇上与皇后都开口封了赏,崔茗甄跪下谢恩,人人都以为她能转身回席,岂料,她并未回席,相反还有话要说。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女听闻,五公主才貌双全,令全天下闺阁女子所示效,不知今日,能否见到五公主的才艺?”她的话严谨,将五公主定位在闺阁女子的表率而非天下女子,全因这天下女子表率应该是皇后娘娘,她怎能触碰自己姑姑的霉头?

同时,为五公主套了一顶天大的高帽,但这高帽看似威武,其实危急重重,俗话说,捧得越高,摔得越狠。

说完,还回首看了一眼李清瑟,那眼神中满是挑衅。

李清瑟莫名其妙,下意识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京城第一美女指名点姓地…在喊她?为毛?她和这京城第一美女萍水相逢的,为毛上来就找事?她还没天真的以为这崔茗甄是好心给她机会美名远播,相反,这人绝对是给她挖了个坑让她臭名远扬。

皇后本就含着一口恶气,恨死了梁贵妃,恨死了五公主李清瑟,如今侄女给她找了机会出气,她哪能放过李清瑟。

“既然如此,瑟儿啊,你父皇大寿,你也来表演个才艺为你父皇祝寿吧。”那语调轻松,很是得意。

皇上微微皱眉,这李清瑟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恩人已去,只将她女儿托付给他,他理应照料。清瑟大病初愈,勉强能到尚书房认字,这才艺课程还未找人传授,有何才艺?

梁贵妃隐隐担心,但随后便释然,五公主既然能帮她相处这种天舞,自然有才艺应付这一切,何况,她也有些好奇五公主要如何应付这场面。

李清瑟蒙了,让她表演?她在现代会武术,但在这古代好像武术人人都会,都比她武艺高超。她会跆拳道踢木板,但想必武功高强之人别说木板,铁板照样踢漏。那她…还真不会什么了!

书到用时方很晚,此时此刻,她只能想起这句话。

东倾月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令李清瑟很想狠狠瞪了过去。

皇后趁着皇上还未发话,赶忙吩咐,“瑟儿啊,大家都在等呢,你便别客气,来为你父皇表演,以表孝心。”

靠!

李清瑟还能说什么?人家这赤裸裸地威胁都出来了,她也只能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大殿中央。

见她来了,崔茗甄不怀好意地笑了一笑,而后转身款款入座。

李清瑟很美,一身水绿色华美宫装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但漂亮又不能当饭吃,也解决不了当务之急。

整个大殿静了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李清瑟身上,有期待的目光,有担心的目光,有幸灾乐祸的目光。

太子不停地给皇后使颜色,用眼神苦苦哀求自己母后放李清瑟一马,但皇后早恨死了五公主,直接忽略了太子的眼神,二皇子他们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寿宴皇上十分重视,不光全国朝臣在此,还有各个邻国使臣,若是五公主丢脸的消息传出去,就不单单是李清瑟的脸面,而是大鹏国的脸面。

与皇后和崔茗甄的洋洋得意不同,皇上的面色铁青,如今也是骑虎难下。

崔茗寒精致的眼角狠狠瞪了自己妹妹,不识大体!

所有人的呼吸皆屏住,李清瑟知道,现在没人能救她,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只能绞尽脑汁,突然,脑海中一闪,她有了个主意,但这主意剑走偏锋,不知道能否有效!

061,一战成名

栾花殿,灯火辉煌,人满为患,所有的双眼都紧盯着大殿中央一袭绿衣女子。

这女子容姿倾城,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所有人都为她捏着汗,她即将的举动直接关乎大鹏国荣耀,只因她特殊的身份——大鹏国的公主。

皇上面色铁青,对皇后很是不满,别人不知清瑟的身份,难道皇后不知!?她明明知道清瑟并非他亲生,而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如今救命恩人已去,这照顾她女儿的责任便落在他身上,皇后明知道这些却还是将她推到水深火热,他岂能不气愤!?

李清瑟绞尽脑汁,突然眸中一亮,有了个主意,但这主意剑走偏锋,不知能否成功。

“儿臣祝父皇天天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永远年轻健康,意气风发,永远临峰而立,傲视群雄。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便直接跪下磕头。

皇上本铁青的面,听到她祝福的话语,微微缓和下来,不得不说,这孩子聪慧,一下子就说道他最想听的,一国之君,最想要的便是永远傲视群雄!这话,不仅仅是给他听的,更是给各国使臣听的。

“好!”声音沉稳,其中得意只情溢于言表,“赏!瑟儿有这份心意,朕很欣慰,下去吧。”

众人一愣,这就表演完了?

皇后十分不高兴,刚想找茬,但看到皇上不顾众人狠狠瞪向她的眼神,她便将所有话吞了回去,心中对五公主李清瑟更是恨了。

“啊?”李清瑟蒙了,“父皇,我的才艺还没表演呢,怎么这就让我下去?”那口吻十分无辜。

皇上面上微笑,口中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这孩子的傻病不是治好了吗?但怎么还在这犯傻啊?朕这是给你台阶下,帮你呢,你快下去啊。

太子他们也差点从桌子上摔下去,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李清瑟其实听出来了皇上是给她找台阶下,但这也太夸张,刚说完祝福的话就说她才艺表演完了,这就和考试刚把姓名填到试卷上,老师就抢过去说得了满分一样,赤裸裸的潜规则啊,若真如此,她真是抬不起头了。

皇后也一愣,没想到这李清瑟竟然没借机会下去。

本对这宴席没什么兴趣的东倾月,冷冰冰的眸子里也带了淡淡期待,突然很想看这五公主能有什么才艺。

李清瑟微微一笑,一扬手,“丝竹音乐都停一停吧。”

皇上身边的主管太监一愣,赶忙看向皇上。皇上也是不解,微微点头,那太监赶忙高声喊道,“音乐,停——”那个停字抻了老长。

此时整个栾花殿算是彻底静下来了,大家更是眼巴巴地看着正中央的绿衣女子,心里越来越好奇,那种期待,甚至超过了刚刚对梁贵妃。

李清瑟嘿嘿一笑,“父皇,刚刚要么有人唱歌,要么有人跳舞,此外这音乐就没停过,宴席办到现在也两个时辰了,想必父皇耳朵也累了,那儿臣便斗胆命音乐停了,让父皇的耳朵歇息片刻。”

众人闻言,提心吊胆,都胆战心惊地看向皇上。

皇上对李清瑟是溺爱的,并非因为她是他女儿,而是他已去救命恩人唯一的女儿,他对她的溺爱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此时不仅不生气,还突然被她的古灵精怪逗乐了,“瑟儿想的真周到,朕一直听着还真累了,那瑟儿,你为朕,准备了什么才艺?”他说的是真,连续听两个时辰的各种吹拉弹唱,他早就觉得脑子乱哄哄的,如今静下来,很是舒适。

李清瑟点了下头,“儿臣愿为父皇献诗,为父皇助兴。”

“哦?”皇上一下子来了精神,众所周知,当今大鹏国皇帝酷爱诗歌,闹了半天,原来五公主是为了投其所好。“那瑟儿,你便吟来听听。”

后者微微一笑,若是以为李清瑟开口闭口来几首中国古诗,什么《将进酒》,什么《蜀道难》什么《满江红》什么《沁园春雪》,那就大错特错了,没有一首诗说出来技压群芳,诗歌这种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主观性很大,你喜欢李白,我喜欢杜甫,你觉得浪漫主义好,我坚持现实主义也不为过,总的来说,众口难调,何况这古人除了武功就是古诗,就算她侥幸剽窃个诗歌过了关,她这才名一处,以后少不了叫她吟诗,她肚里墨水有限,能背出来的古诗十个指头都能数完,十首用完怎么办?那就露馅呗。

再说,诗风如文风,今天背了这个人的,明天再说别人的诗,诗风大变,谁看不出来?难道这天天背四书五经的古人傻?

李清瑟轻咳几下,清脆的声音将一句不成诗的小诗慢慢吟了出来。

春雨惊春清谷天,

夏满芒夏暑相连。

秋处露秋寒霜降,

冬雪雪冬小大寒。

室内哗然。那些自诩学富五车的文官太傅们有的仔细研究,有些交头接耳。

太子李清睿一愣,他为了投父皇所好,也钻研诗歌,但就他的文学造诣,还是不理解李清瑟这首事,好像是在说天气,又好像是在说风景,最后一句仿佛又是抒情,春雨惊春,春字重复,诗歌大忌;夏慢芒夏,又重复,而后的句句重复,还隐人费解,怎么看,都是小儿随便乱诌的打油诗,但清瑟却又胸有成竹,这是怎么回事?

不仅仅太子这么想,众臣也如此想,就连那肚子里没几瓶墨水的武将,都觉得自己做的诗要比这五公主做的好。

皇上眉头皱起,心中只有两个字——胡闹!

使臣们笑开了,几个使臣互相沟通者,谈笑着。

皇后本是高兴的,但当看到使臣们如此,作为一国之母的她也心中难堪,一方面责怪这李清瑟,一边又有些埋怨自己的侄女。想收拾这傻公主为何要在这么重要的宴席上,同时自恼为何刚刚她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难怪刚刚皇上那么瞪她。

赵灵修突然站起身来,对着皇上行礼,“启禀皇上,臣有话想问五公主。”

皇上心情不好,声音越发威严,“嗯,你问。”

“五公主殿下,这首诗,看似杂乱无章,其实自有其序,从春说到夏,从夏说到秋,从秋说到冬。难道这是一首四季歌?”

众人再次哗然,刚刚他们只注重了韵脚韵律以及措辞,并未主意这打油诗的含义,还是赵公子心思敏锐。

其实赵灵修也是不解,但他有种感觉,五公主不是胡闹的人,她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原因,她需要只是个台阶,而自己,便愿做这台阶。

李清瑟心中嘿嘿一笑,不错,赵灵修这帅哥上道!有了逗哏,怎么可以没捧哏。

“赵公子才思敏锐,这首诗,确实是四季歌,只不过它吟唱的并非四季美景,也不是悲秋伤月,这首诗囊括了国之根本,它有个名字,叫——二十四节气歌。”

整个大殿轰然,仿佛开了锅,相互议论,这五公主好大口气,国之根本?她还真敢说。

皇上的眉头越皱越紧,“瑟儿你倒是说说,这国之根本是什么。”

李清瑟胸有成竹。“回父皇,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有人说,国之根本是兵,有人说,国之根本是民,其实并非兵,也并非民。”

大殿猛然从轰然安静。这五公主又发什么疯?向来帝王术有两个方向,一个便是铁腕统治,一个是以德服人,各有利弊,两方学者争夺不下,如今这公主竟然将两种都否了。

“那瑟儿,你觉得这国之根本是什么?”皇上眉头展开,突然来了兴致。

“是粮!”悦耳的女声铿锵有力。

“粮?”皇上惊奇,这种学说,以前倒是没听过,新鲜。

清瑟点头,“父皇,试问,民以何活?答曰:粮。试问,兵以何养?答曰,粮。没了粮食,人都活不下去,还谈什么百姓?还谈什么立国安邦,还谈什么发兵征讨!?无论何国,年年有灾,怎么解决?放粮!无论何国,边境纷争,百姓流离失所,如何解决?放粮!所以今日儿臣斗胆放言,这国之根本,是——粮。”

众人震惊,万万没想到,这傻名远播的五公主竟然能说出这些话,她的话确实有道理,那些人争国之根本是民是兵的,没有粮,那便什么都不是,舍本逐末!

“好!好!好!”有一个连说三个好字,这是除了刚刚梁贵妃的天人舞蹈外,皇上第二次给了如此高的评价。龙颜大悦!“瑟儿说的有理,国之根本,就是粮!那瑟儿你倒是说说,你这二十四节气歌,到底有何含义。”

“是,父皇。”李清瑟微微想了一下,而后将前世的记忆慢慢娓娓道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春天播种秋天收,这是妇孺皆知之事,而这四季的每一级又分六个节气,一年便有二十四节气,每个节气间间隔时间相同,都是十五天,也就是说,这一节气过后的十五天,便是下一个节气。

春季,共分六个节气,分别为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

夏季,也分为六个节气,分别为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

秋季,六个节气分别为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

冬季,六个节气分别为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

而农民完全可以根据这二十四个节气,种田收获,播种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