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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疏林嘴角一抽。“想听假话还是虚话?”

“有区别吗?”

疏林笑笑,“按理说,我也应该去,无论是我的身份还是因为我与茗寒的交好,但我怕崔相一激动,逼着我也入仕,所以就没敢去。但最重要的,还是想你。”

清瑟将后半句话自动省略,“那我明天白天去找寒吧。”

“他这几天应该都很忙。”办理入职,熟悉工作。

清瑟一瘪嘴,“好吧。”转念一想,这样也不错,半个月后慕容幽禅就要走了,他的病情还是个问题,针对他的病情,她虽有个大胆的想法,却未实施,明天可以一试。

今夜,注定了是刘疏林的不眠夜,当然,李清瑟也没好到哪去。

这怀抱,十分陌生,虽然清瑟告诉自己要去接受,但那种略略的不安和一夜情似的刺激让她无法安睡。

夜静静,两人相拥却未眠,谁也没开口说话,各有所思。

“疏林。”

“嗯?”

“你知道…”清瑟犹豫了一下,说完全忘却,十分牵强,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能不能给我讲讲熠教?”

刘疏林不解,李清瑟是长在深宫的公主,怎么如此关心江湖事,天下三大门派之一的熠教,她是怎么知道,又为何对熠教感兴趣?

夜色慢慢,疏林慢慢讲一些他所知道的江湖事,如同讲故事一般,他讲,她听,三大门派,到各国江湖势力。

黎明,天亮。

李清瑟的生物钟起了作用,按时起床,虽然睡得很晚,其结果就是两眼红彤彤如兔子,头晕脑胀。想睡个回笼觉,但该死的却睡不着,只能等午后犯困再说。

春香带着三名宫女入内,细心伺候她洗漱。

用过早膳,便开始了“每日一练”。

进步最大的小朱子,刻苦有灵气,虽然年纪很大不适合学武,但勤能补拙,如今已是有模有样。四名宫女中,最有前途的是春香,她本就是个好动的姑娘,如今有机会学武欣喜若狂,冬香年纪小也十分活泼,学起武来不知道累。

可怜了夏香和秋香,两人是传统的古代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事做个女红下个厨房以一抵十,但这学起武来就不行了,几个动作便叫苦不堪。清瑟无奈,免了两人的“课程”,两人千恩万谢地说要为公主做一件上秋穿的裙子,匆匆跑了。

清瑟看着两人的背影,想想便释怀了。其实她也并非一定要逼着他们学武,而是觉得在这古代必须要有自保能力,不过转念一想,其他女子也不像她这样到处惹事,有夫君保护就足够了。

“喂,看什么看?想笑话我们吗?”清瑟抬头,对着在房顶蹲着的如影叫道。

如影看着几人的花拳绣腿,想笑没敢笑,“没有,你们刻苦,我钦佩。”

清瑟白了他一眼,如影在想什么,她大概也能看出来,只不过懒得和他计较罢了。“你去问问管家,今日幽禅去礼部吗。”

如影闻言,如黑影一般闪去消失。

当几人练武完毕,换了身衣服后,已是巳时。

今日慕容幽禅称病并未去礼部,清瑟想想也能理解,他还有十几天就离开这里了,哪有时间再做戏?想必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她也要抓紧时间了。带上如影、小朱子和春香,主仆一行人来到慕容幽禅的书房。

“主子,公主到。”守到门外的残雪向书房内禀报。

屋内正在提笔写什么的慕容幽禅顿了一下,眉头微皱。她来了?她没生气?

因为昨夜的失态,他整整愧疚了一夜,心中早责怪自己无数次。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早忘了最开始的初衷,“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早不所踪,想得到的越来越多,逐渐迷失了自我。若不是因为在意,也不会动怒。

本还在烦恼如何去和李清瑟赔礼道歉,却不成想,她来了。

“请公主进来。”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赶忙从书案后站起身来,迎了出去。

“小朱子,你去将张大夫叫来。”还没到书房门口,清瑟才想起来,重要人物怎可不到?

小朱子答应了声,快步赶去叫人。

清瑟则是笑呵呵地入内,“幽禅,今天身体感觉如何?”

后者心中愧疚,自己堂堂一介男子竟不如一名女子大度。不仅仅容易被激怒,更是随意发脾气,如今性情怎能做大事?相对自己,李清瑟却有极大包容心。

“还好。”越想越愧疚。

李清瑟早就忘了昨夜发生的种种,虽然他的离去让她有些难过,但人家的大事也不能阻拦。她要感谢他,是他为她提供了这个临时避难港,挡了她的风雨。所以,他的病,她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力气。

“春香,东西。”

春香闻言,将木盒小心放在慕容的书案一角。

“这是?”慕容不解。

清瑟一边将木盒打开,将里面东西一样样拿出来,一边笑呵呵的解释,尽量将语气放柔和。“别怕,我就是给你验个血象,看看你最近身体如何,针对你的病情, 我也想了几种方案,虽然不敢说一定会根治,但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她的方法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但现在她只能相信这些歪门邪道,换骨髓什么的,杀了她,也 做不到。

一样样东西小心取了出来,摆在桌上,有锋利的匕首、带着盖子的水晶杯、经过李清瑟蒸馏提纯的烈酒、止血药、还有一碗还热乎的红糖水。

“瑟儿,我…”慕容幽禅犹豫着,关于昨晚对她恶言,想出口道歉,但除了她还有如影和宫女在,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清瑟浑然不知,见他表情尴尬,微微一笑,“别怕,不是我帮你采血,是如影,他手法好着呢,绝不会伤你动脉,放心好了。”说着,便将匕首塞到如影手中。

如影皱眉,关他什么事?虽然现在他已决定从此以后忠心跟着李清瑟,但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他还是有些不服。

“别耍大牌,赶紧的。”清瑟催促。如影想什么,她怎会不知?这如影就是被皇上惯坏了,哪有半点当人家奴才的样子。虽然她崇尚人权,却不代表任由人爬她头上。

如影不知“大牌”是什么,不过也差不多明白其意思。“驸马爷,得罪了。”

慕容幽禅微笑点头,坐在椅子上,撩起衣袖,将胳膊平放在桌上。因为清瑟的到来,他的胳膊早已不似当年那般骨瘦嶙嶙,此时圆润解释,隐隐有些肌肉显现。看着自己的手臂,心中异样的感觉再次骤起,抬眼看向一身淡紫色衣裙的李清瑟,心头悸动。

一眨眼的功夫,如影便采血完毕,清瑟将张大夫配置好的草药为其涂抹,血很快止住了。

“血这么快便止住了,真是个好现象啊。”清瑟一边给慕容幽禅包扎,一边感慨。古代人就是“皮实”,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便恢复得如此好,太神奇了!还好她不是什么科学狂人,不然还真想发明点器具,研究下古代人和现代人的身体构造有什么不同。

一定会有不同,不然为何古代人会有内力和轻功,而现代人即便能冲破地球飞向太空也抗拒不了地球引力?

包扎完毕,将早准备好的红糖水递给慕容幽禅。“把这个喝了,补血。”

慕容微微皱眉,糖水?苦药他不怕,怕的是这甜。之前那蜂蜜川贝梨让他腻了很久,今天竟让他直接喝糖水?刚想反驳,但见到严肃认真的李清瑟时,将所有话生生咽了回去,心头骤暖。

她是真心关心他的,也许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关心他的。与断桥、残雪的忠不同,是地位相等的两人,发自内心的关怀。

为了这个,别说是糖水,即便是鹤顶红,他也喝了。

皱着眉,一点点将红糖水咽下。

用水晶盖子将被子盖好,塞给了如影,“老原样,晃吧。”

如影怒了,“为什么又是我?”驸马不是也有暗卫吗?虽那名为残雪的暗卫武功不如他,但内力晃血,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清瑟无奈,真想仰天长啸,为毛人家的暗卫忠到愚,他的暗卫正好相反,她说一句话,他便反驳一句?晃这东西,要达到转数才能分离成功,自然是要找内力最强的人。无奈,这个如影还有用,她还不能得罪。

挤出她最“和蔼可亲”的笑容,伸手轻拍他的肩,“乖,好好晃,今天主子我亲自下厨给你炒菜吃。”

“噗——咳咳咳咳——”正在努力喝红糖水的慕容幽禅听到李清瑟的话,一时不察,猛地将一口红糖水喷了出来,一惊,这种行为不是他平日里所为,想控制住,却又不小心呛到自己,赶忙半碗红糖水放到桌上,捂着嘴猛咳。

瑟儿的菜…咳咳…不敢恭维。一想到这如影嚼鸡蛋壳,他很想笑,但一种想法却又油然而生——他还想再尝她的手艺,即便是难吃,他也甘之如饴。

如影见到一向稳重的驸马做出如此举动,有些不解。他离开的一个月时间,发生了什么?狐疑地用眼神询问李清瑟。,

“看什么看,赶紧晃啊,再不晃,今天我给你做两个菜,让你一点儿不剩的都吃光。”如果说刚刚是奖励,现在便是威胁。

如影也不追究,催动内力,不一会,血浆分离成功。

清瑟拿过水晶杯观察之时,驻府大夫张忠贤入内。“张大夫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个。”略带惊喜地将分离的血浆给张忠贤递去。

张大夫看了一眼,大喜,“恭喜大人,您的身体大有起色啊。”

慕容幽禅淡笑,身体好不好,他自己最知道,这一个月是最为舒适的一个月,从未有过眩晕或窒息感,也鲜少生病,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说着,不由自主看向一脸欣喜盯着水晶杯的李清瑟。

心,一下子揪紧,他已醒悟——不知何时起,她已入他心,如今扎根已深!他这一生,都不想离开她,也许根本离不开她了。

132,晚宴

“恭喜大人啊,您的状况看起来非常好。”

说话的是驻府大夫张忠贤,张大夫这一个月一直跟着五公主李清瑟学习现代医术,虽对血浆、血红细胞还是一知半解,但公主交代的硬性规定还是记住了,大人的“血象”已与正常人无二了。

慕容幽禅看着诡异的水晶杯,有些茫然,惊讶与惊喜参杂,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坐在椅子上,将衣袖撂下,缓缓闭上眼,他真的能活下去了?

“活”这个字,从前他未曾想过,从记事开始,无论走访多少名医,无论使用多名贵的药材,其结果都是一样。他生无可恋,心中唯有复仇…却不成想,柳暗花明又一村,他的病就这么治好了?

“公主殿下,大人的病是不是痊愈了?”张大夫的声音有些哽咽,并非与慕容幽禅感情多深,而是从一个医者的角度,见到众名医束手无策之病痊愈,忍不住的激动。

清瑟摇摇头,“没有,之前便说了,这种方法只是治标不治本,就仿佛一口井一般,若是井本身不产水,只靠人从外向内灌水,也同废井无区别。”

“但公主,小人不懂,我们这里多的是家丁,大人也不是日日需要血,一个月即便是输血三回,供血也是绰绰有余,这与治愈有什么区别?”张忠贤道。

清瑟笑了笑,“东西,自然是自己的才好用,最好还是修好自己身上的零件,若是修不好,就一生用输血保命。造血功能损坏不仅仅影响血液,还有免疫力… 额,免疫力缺失就是容易生病。例如说同样淋雨,你我就不会伤风,而幽禅则容易伤风。可能你还是不懂,这么给你说吧,你媳妇跑了,你就跑到青楼去解决需求, 一天两天还行,但不是长久之计啊,若是想长治久安,还得找到自己媳妇不是?”

如影的嘴角抽了一抽,这五公主怎么说说话就下道?才刚刚对她另眼相看,这一会就露了原型。

春香俏脸通红,狠狠低着头,主子说话她不能反驳,但…这话真不是女子应该说的。

张大夫则是面色通红,“公主莫要取笑小人了,小人的内人已去世多时,但小人并未去青楼。”他酷爱医术。

清瑟听见张忠贤的话,发现自己开玩笑开过了,赶忙敛了神色,“抱歉,刚刚不知张大夫的夫人去世了。”怎么拿逝者开玩笑?

张大夫受宠若惊,“哪里,公主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折煞小人。”

春香扑哧一笑,“张大夫没事的,我家主子可不像其他王公贵族那般不拿下人当人,我家主子最善良正直了。”

李清瑟哈哈一笑,不错,这是她优点,为毛不承认?

张大夫心中感动,对五公主更是尊敬,不仅仅是地位上,而是从人格上尊重。

媳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慕容幽禅听见这个词语,心头一紧,随后,强烈的疼痛席卷。真是无比讽刺!他的夫人,能有无数男人,却独独不要他!难道是因为他的病躯?还是嫌弃他的身份不够尊贵?

确实,此时虽是皇子,却在他国寄人篱下,堂堂公主…

想到这,慕容幽禅面色苍白,一双浓眉紧皱,眼中满是血腥的狰狞,毫不掩饰。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在他额头,是那道他最为心动的声音,宛如出谷黄鹂。“幽禅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慕容幽禅浑身一僵,狰狞卸下,唯有苦笑。轻轻偏过头去,躲开她温暖的手。在他眼中,她就一种慢性毒药,接触越多,越是无法自拔,上瘾一般。“没什么。”

清瑟点了点头,吩咐春香又沏了一碗红糖水。“张大夫,中医里针灸的功用是否可疏通经络?”这些,是她在医书上看到的。

“回公主的话,正是,将银针埋入经络穴位,通过捻转等针法刺激,可是淤阻的经络通畅。”张大夫依言回答。

用针灸刺激脊椎各穴畅通经络刺激机体活力,这个她曾想过,不仅仅是她,在现代医院,也定然有人将中医与西医相结合,实验过此种方法,既然没得到普遍推广,说明定然不好用。

这大鹏国不在中国历史范畴,有些自然现象她也无法用科学道理来解释,例如说轻功,例如说内力,例如说她的穿越。若是说用这个时代的方法结合现代医学治疗,会不会有意外之喜?

想到这,清瑟灵机一动。“如影,打通任督二脉后便可使武功大为增进是吗?”

如影一挑眉,“嗯。”虽然嘴上回答,但眼神却是——废话,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么浅显的东西也得问他。

李清瑟自然是看出来如影在想什么,怒发冲冠,浑身气得发抖,若是她有武功,非揍得这厮生活不能自理才行。“邦”地一声,她一拍桌子,将所有人吓一跳。

“幽禅,我们换暗卫怎么样,这如影给你,你家残雪给我!”残雪虽然傻了点,但他的忠心却是日月可表。

“…”所有人无语。

“什么?换暗卫?我有什么地方不如那个残雪?我武功比他高!”如影难以置信,江湖人送绰号“天下第一暗卫”,不仅仅是他的武功,更是他的原则,他所保护的人,绝对毫发无伤,全天下人都在抢他,今天竟有人不识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暗卫武功高不代表主子肯定活得长,就你这种暗卫,主子说一句你对付十句,然后别别扭扭还给主子脸色看,不被人暗算死,也被你活活气死。”一提这个,清瑟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如影刚想发火,想反驳,但却发现李清瑟这话看似不讲理,若是反驳起来却也无从下口。最终咬了咬牙,“知道了。”不就是…听话吗?他听就是了!

不知从何时起,如影已认定了李清瑟为主,一定要跟在她身边。虽然李清瑟这主子滥情滥性没贞操没节操,但如影不得不承认的是,只有在李清瑟身边,他才有归属感,那种并非被人抛弃,并非无家可归的感觉。

五公主李清瑟在哪,他的家就在哪。

门外的残雪能听见屋内对话,一惊,有些后怕。主子不会真拿他去交换吧?毕竟如影从任何方面都强于他,他的鲁莽是主子一直无奈的。

“别开玩笑了,瑟儿,暗卫岂是说换就换?主人与暗卫,也是一种缘分。”慕容幽禅被两人的对话逗笑,刚刚窒息的感觉稍稍缓解。他知道李清瑟是在开玩笑,即便不是玩笑,他也不会同意,因为有如影在,他才能放心她的安危。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安危已与心中的仇恨相同地位,甚至…复仇可失败,但他却绝不允许她受一丝伤害!

清瑟不语,整个室内陷入死寂。

众人不解地看向她,等待五公主继续下文,但公主却一直皱眉沉思,面色不好,众人忍不住微微提心吊胆。

清瑟凝眉想了许久,终于回过头来问春香。“我刚刚说到哪了?”都怪如影打岔。

“…”众人再次无语,原来公主在想这件事?

“回公主的话,您刚刚说到打通什么任督二脉。”春香忍着笑,觉得自家主子真是个活宝。

“哦,对,打通任督二脉,我突然有个疑问,若是说打通任督二脉可将浑身经脉打通促进气血运行,还可激发人的潜力,那用打通任督二脉之法刺激幽禅的造血器官,这样会不会有效?会不会再次激发它的造血功能?”拐上正题,清瑟脸色也严谨许多,不再嬉笑。

张大夫皱眉,“小人不知。”

“如影,你说呢?”清瑟回头问如影。

“我也不知。”如影回答,本想反驳一句——你是大夫,我也不是。但一想到刚刚她的话,便将后半句硬生生吞回肚子里。

“不知道也比直接否定强,不知道,也就是说还有一线希望。”清瑟突然想起西方的一句名言“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觉得用在此时也是十分恰当。“那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残雪负责了。”

门外的残雪一听,一愣,要他负责?

“残雪进来。”清瑟对着门外喊。

残雪依言入内。

“你是习武之人,人体经脉应该都熟稔吧?”清瑟问。

“回公主,都知道。”残雪认真回答。

李清瑟这才心情好,暗卫嘛,就该这样,像条忠犬一样,主子说什么,暗卫就傻傻答什么,她的暗卫如影也是忠犬,可惜是条得了狂犬病的忠犬。“开脉会吗?”

“回公主,会。”刚刚他们的话残雪在门外都听见了,万万没想到公主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忍不住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出汗,在如影面前,他不自信。

清瑟一只手抵着小巧的下巴,再次凝眉,片刻,“幽禅,你脱了上衣,去床上趴着。”

“…”

慕容幽禅没动,惊讶万分,让他脱衣服?

“怎么了,有疑问?”清瑟问。

慕容幽禅没说话,残雪道,“公主,这光天化日的,不妥吧?而且男女有别。”

清瑟一拍额头,“哈哈,抱歉,我忘了。”转头对向春香,“你出去。”

春香如释重负,答应声,赶忙退了出去。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当看到残雪带着些许防备的眼神时,清瑟明白他想说什么。她与慕容幽禅并未同房,两人互相当幌子的内幕,残雪是知道的,也许他刚刚说的男女有别,说的是她。笑笑,“无论怎样,我与幽禅都是夫妻,我看他的背无妨的。”

其实她很想说,一个大老爷们的,怕什么看?别说看后背了,就是看前胸又有什么可看的?就算不是看上边,就是看下边又能怎样?男人,她见多了,换来换去,下边不都一个样吗?

还好她这话没说出来,不然不知又要吓死多少人。

“残雪。”慕容轻唤他,示意他闭嘴,自己则是站起身来,慢慢解开腰带,走向床榻,背对众人将衣衫褪去,而后趴在铺满锦被的床上。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雅,把清瑟都看楞了,第一次发现,原来看男人脱衣服也是一种享受。

同样是皇子,但慕容幽禅与李清睿他们不同。李清睿有着未来皇帝的威严和智者的睿智,李清泽有着镇国武将的威武和霸气,李清玄则是一个妖孽,无论男女,将人心智勾引得神魂颠倒的妖孽。

慕容幽禅身上是王族的贵气和贵族的优雅,虽然此时他身上没半点金色,但富贵逼人的感觉却直入人脑海。清瑟不知其他人是如何感觉的,但她却感觉得到。

“主子,擦擦口水。”如影实在不想承认这丢人的女人是他主子,看一个男人脱衣服就迷成这样?就他看来,驸马爷因常年生病,身上没二两肉,更别提健壮了,有什么可看的?

李清瑟狠狠瞪了如影一眼,她就多看了两眼,流什么口水了?回头真得想办法好好教训这如影了。

慕容幽禅有些尴尬,清瑟看他…流口水?

李清瑟轻咳两下,缓解尴尬,本来没什么,却被如影这一句话说得好像有什么。到了床前,刚想惊讶慕容幽禅皮肤的白皙,但转念想到那多嘴的如影,硬生生将欣赏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脊椎。

其实她只懂一些医学常识,读了两年医科大学,还是被老娘逼迫,这两年根本也未学到什么。如今她的水平,比正常人知道的多些,但与真正的大夫比,那就没了 影。造血器官其实不仅仅局限在骨骼,胸腺、淋巴结、肝脏和脾脏都能造血。隐隐还记得当时说了什么红骨髓、黄骨髓,红骨髓能直接造血,黄骨髓在特殊的情况下 可转化为红骨髓造血。

清瑟苦苦思索,书到用时方恨少!

所有医学知识在头脑中飘着,隐隐记得,但若是想抓住却又抓之不住,苦恼气愤!她恨不得挠脸拽头发,只要能想出来,拽光了头发又如何?

但…有些东西,根本未学,又如何能想到?

最终,李清瑟一咬牙。她想这么多干什么?如果全按现代医学来治疗,在没手术条件的情况下就可以直接判死刑了,如今这么治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残雪,人体脊椎的大穴,你可知道?”

“知道。”残雪点头。

清瑟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下,突然蹲下身来,凑到慕容脸旁。“幽禅,最终还得让你自己选择,只要搏一把,还是一生输血过活?若是输血,也能多活个几十年,但寿命绝对与健康之人无法相比。但若是用这种方法,我却不知有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