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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只觉得浑身都在燃烧,暗暗运功将那软筋散逼出大半,但对春药却无能为力。不仅对春药束手无策,更因为刚刚运功加快了经脉游走,如今春药更是愈演愈烈。

如今“真相大白”,李清瑟心中的感觉十分微妙,她终于肯正视对如影的感情了,若是说之前发生的一切是被逼无奈的半推半就,如今她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想——她根本不想离开如影。他对她一片忠心,又一往情深,她对他也…日久生情,反正,她是不打算将他拱手让人。

今天那女子是落在了薛燕手上,若是落在她手上,也是一个被杀的结局。

她本就不是什么菩萨,虽然人人都说她是菩萨,但一旦是牵扯到了她的底线,她的狠毒绝不会亚于薛燕。

不知为何,那群女子追逐凌尼记忆如影的画面又在她脑海中惊现,她简直就要被陈醋淹没了,恨不得将那些花痴女子抓住一个个放血。这个来暗害如影的女子仅仅是第一个,手法虽不算高明,但若她真跑到下面村子大喊大叫,对她和如影的声誉绝无好处。

第一个尚且如此,若是那些女子前仆后继起来,后果还不知要多严重。

女人抓狂起来,比男人更狠!

李清瑟烦躁地伸手挠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怎么才能杜绝这些女子呢?难道要…想到这,李清瑟缓缓抬眼,严重带着些许不安,难道真要?

如影冷眼看着李清瑟,肿胀十分疼痛,软筋散解了,他只要找个冰泉冷静一下,这春药应该便也能迎刃而解。找凌尼去要解药?那还不如让他去死。他虽未明说,但与凌尼不共戴天!

站起身来便欲走出去,步履有些蹒跚。胳膊却被人一把抓住,是李清瑟。“如影,你要干什么去?”

如影好笑,“你说呢?自然是解了春药。”

面色绯红的如影,多了一丝妖艳,李清瑟一愣,从不知这冰冷又别扭的如影能与妖艳一词挂上边,但如今,如影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

“喂,有我这个女人在这,你要去哪解春药?”李清瑟一下子就火了。

如影立刻知晓她想多了,她定然以为他要去山下青楼,也火了,“李清瑟,你自己龌龊也别把别人也想得龌龊,我如影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倘是天大美人,只要我不喜欢,即便是血脉胀爆而死,也不会碰一下。”怒火冲天,他如影从不是随便的人。

李清瑟扑哧一笑,“是你自己想歪了,我以为你要去泡冰泉。”

“…”如影尴尬,好像真是他想歪了。

清瑟一下子抱住他的腰,结实窄瘦的腰手感甚好,几日不见,还真是开始想念他了。以柔克刚,无往不利,她在他怀中蹭了一蹭,踮起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吻他的下巴,“这几天,可有想我?”吐气如兰,温热的香气喷在如影颈间,更是让他身下一紧。

皱眉,低头看了看如同小猫一般腻在他怀中的女子,最终别扭地转过眼去。“嗯。”

“那你什么地方想我了?”一边说着,一边隔着他的衣服啃咬他的胸膛,不是很用力,声音却无比暧昧,她指的自然是那里。低头去看,如影发现了,更是愤怒又尴尬,那里早就一片炙热。

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抱起扔在床上,自己则是扑了上去。

这春药下的很猛,剂量很大,若是换个男人,早就忍不住了,如影意志力惊人,即便挺到现在,还有理智。

还好床上被褥厚实,李清瑟不至于摔疼,她眯着眼,笑意盈盈地看着无论是面孔还是双眼都一片火红的如影,又看着他撕开自己衣服,结实的肌肉尽显,此时他肌肉紧绷,外加身上出的微汗,更是立体光亮,犹如雕塑一般完美。

他狠狠捉住她的小口,反复碾揉,探舌入内,吸允蜜汁。这种粗鲁也激发出李清瑟的狂野,她含着笑,承受着他的暴行,自己去脱外衣,她的行动被他发现,仿佛嫌弃她太慢似的,几下便将衣衫撕裂,可怜的锦缎小夹袄被撕得粉碎,雪白的棉絮纷飞,让本就旖旎的床上更显出些许梦幻。

身中春药的如影只想早一些、直接一些,但却不想她对他反感或者受伤,便强忍身上的燥热和烦躁慢慢抚弄她。

被他弄得舒服,她浑身虚软地躺在他怀中,发簪早已不知掉了哪里,乌黑柔亮的长发如同小瀑布般飘落在床边;水漾的双眼半眯着,眼中满是迷离,细巧的玉颈无力地偏向一边,即便是如此随意,也如同出自大师之笔的艺术品;雪藕一样的手臂无力的垂在床上,露出了白嫩的腋下肌肤;修长的双腿肌肤细嫩,莹白的肤色犹如象牙雕塑一般。

如影低头只一眼,便无法再也无法转开眼,她的身子太美了,完美无缺,洁白无瑕。

她的身上只剩一件粉色丝绸肚兜和亵裤,高开的腰部让她近乎完美的双腿显得格外的修长匀称,粉色肚兜紧绷在她的身上令她骄人的身材和曲线尽览无遗,两只点点也清晰可见,让人浮想联翩。

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再忍上哪怕片刻,他也会爆裂而死。

再也无法忍受,他捏紧她的纤腰,当满是温暖之时,他忍不住一声低吼。

整个大床都为之颤动。

古铜色与莹白色交织,娇嘘与粗喘相缠,渐入感官巅峰。

夜色渐黑,杏林医馆。

凌尼身旁的两名学徒,一人收拾着桌椅,用湿布擦拭着室内摆设。另一人则是将室内多余灯烛熄灭,只留一盏小小的长明灯。

凌尼静静地站在窗旁,窗子微敞,寒冷入内,将他发丝轻轻吹拂,他在等她。

医馆已经关了,却响起了敲门声。

“医馆已经关了,若是求医,明日请早。”正在熄灯的少年上前,对着门外说,并未想开门。

“是我。”是小朱子的声音。

少年赶忙跑去开了门,赶忙恭敬的道歉,“抱歉,不知是三当家,刚刚冒犯了。”

小朱子则是微笑,“没有,时辰不早了应该关门让凌大夫休息一下,凌大夫,能借一步说话吗?”他对凌尼说。

凌尼缓缓转过身,将视线从窗外移回,放小朱子身上,“三当家客气了。”一双褐色的眸子晶亮,清澈见底,仿佛万事都能看穿一般,任何污秽在他眼中都无法遁形。

小朱子有些心虚,他是如影大哥那边的人,与这凌尼王子自然是有隔阂,他跑来也是为了探听他口风,看他是否能接受如影大哥“进门”。

凌尼引着小朱子慢慢走入内室,将门关好,“三当家,您说吧。”他的语气淡淡,却听不出息怒。

小朱子赶忙给凌尼行了个标准的宫廷利,“凌尼王子真是折煞奴才了,您是主奴才是仆,即便是在外,也不用对奴才这般客气。”说着,更是心虚。

凌尼微微一笑,“朱公公是公主的心腹,自然是要尊敬的。朱公公不用斟酌了,你亲自前来定然是有要事,是不是关于公主的?”

小朱子一咬牙,早晚的事儿,站起来身来一点头。“那奴才便直说了,您与主子成了亲,但如影也和主子有夫妻之实,是否也…也…”犹豫半天不知怎么说好。

凌尼突然一反之前的淡漠,笑意中带了真诚,“我明白朱公公的意思,是要将如影也收入公主房中,对吗?”

小朱子点了点头,“是啊,您与主子成了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但主子与如影大哥见面却成了背地里的事,所以…是不是奴才多嘴了?”心中有忐忑。

“不会,即便朱公公不说,这件事我也想与公主提。既然他真心待公主,也必须要给个名分才好。”凌尼很自然的说着,毫无扭捏,面容真诚。

这一下子,小朱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今日真是越俎代庖了,凌尼王子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独一无二,他甚至隐隐觉得这么多男人当中,主子最在乎的便是这凌尼王子,毕竟当初寻找了足足大半年,最怕的就是凌尼王子从中阻挠此事。

但如今看起来,凌尼王子好像…不在乎。

小朱子暗暗称奇,其实在凌尼看来,这种事儿太过平常,那桑国女子皆是三夫四侍,他从小便接受了这种教育。按理说,公主的“正房”应该是驸马慕容幽禅,但驸马已去,他应该就算是…正房吧,作为正房,不能阻挠妻主欲娶其他男子,更不能没事吃飞醋,最合格的正房不仅仅做到这些,还必须要管理好妻主的后院,不让其他夫侍闹起来,更要帮妻主将心仪男子娶进门。

那桑国昝兰皇后便是榜样,他身为一国之后,将整个后宫搭理得井井有条,即便是德才兼备的父妃也对其钦佩有加,所以,他一定要以昝兰皇后为榜样,绝不会让公主妻主烦心才是。

小朱子哪知道女尊那桑国的规矩,他此时对凌尼王子无比钦佩,刚刚和薛燕商量的各种严厉话语全被他硬生生吞了去,自责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噗通一生给凌尼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凌尼王子,您如此大仁大义,我小朱子佩服,小朱子在此发誓,这一生都要好好伺候凌尼王子。”

凌尼温柔一笑,亲手将他扶起,“朱公公严重了,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小朱子离去,凌尼亲自将他送到大门口,归来之时,身旁伺候他的少年已经为他布好了晚膳。“主子,等大当家的吗?”少年轻声问。

凌尼微微摇头,带着恬淡笑容,“不用了,今日大当家应该不回来了。”说完,便姿态优雅地用膳。一边吃着饭,一边开始思考李清瑟的下一场婚事。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为人筹备大婚,如果父妃在,帮他就好了。

突然,凌尼将碗筷放在桌上,眼中满是认真和坚定。他要用实际行动来向妻主表明,他是个贤夫良父,绝对能做好这正房。

就这样,在众人还未意识到事情始末之前,凌尼已确认了自己“正房”的位置,这位置最后得到李清瑟的肯定,并一直延续到了最后,即便是众男愤愤不平也无奈,凌尼早已占据了有利地形,最终他们也只能认了!

这些都是后话。

清晨,破晓,晨曦,温暖的阳光洒入房内,是如影的房间。

清瑟觉得浑身的骨架子都散了,昨夜…整整折腾了一夜!那春药真心烈,昨天那女人真是阴狠,可惜已被薛燕宰了,如果薛燕不宰,今天她也亲手去宰。

一抬头,见到不知何时如影已睁开了眼,吓了一条。“你…你醒了?”

“嗯。”他一向少眠。

趴在如影怀中的李清瑟有些紧张,若昨天不是他们撞见,还不知如影被那贱女人怎么算计了去,当然,以如影坚定的意志,这些春药应该奈他不得,问题是,这一次避过了,下一次怎么办?防不胜防!

只要如影一天单身,这些女人就绝不会死心!

再想起之前花痴女人们如同蜜蜂似的成群围在凌尼和如影身边,李清瑟就火大。她必须承认自己的小心思,她醋劲大,和凌尼成婚也是为了杜绝那些女人,那现在是否应该和…如影成婚?

这个想法,早在她脑海中成型,只不过到今天早晨才下定了决心。

但她是个极好面子的人,一女二夫,她以后可怎么抬头!?会不会被人戳脊梁骨?但不成婚,一想到那些女人围着如影,白日里贪婪的追逐如影,到晚上春梦也得梦见如影,她就愤怒地想杀人。

罢了,清瑟一咬牙,反正这五岳山区天高皇帝远,在这里她就是皇帝,她说一,别人便不敢二,只要她脸皮厚了,其他人又能怎样?握拳,就这样了!

“如影,我们商量件事好吗?”她自己一关过去了,问题还不知如影会不会同意。这厮比她还别扭,还倔强,她担心不已。一边想着,为了讨好,便用了美人计,在他怀中蹭了一蹭。

“你还想要?”如影说,罕见的开起了玩笑。

清瑟白了他一眼,“不要,还酸着呢,你这个禽兽。”

他自然是知道不是这个,他将搂着她的双臂紧了一下,将他向自己怀中带了一下,低头轻吻她的额头。“瑟儿,和我商量事,太见外了。难道你还不知,只要是你的想法,我如影都会义无反顾去做?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我如影不认是非黑白,只认你。”

清瑟心头一阵暖意,抬头忍不住吻他,十分霸道,恨不得用洁白贝齿咬他的舌,以表达强烈的激动。“你介意…和我成婚吗?”犹豫了半天,她还是说了,心中忐忑。

如影身子僵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件事。

清瑟感受到了他的反应,赶忙伸手轻抚他的胸膛,为其顺气。“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我就是一提议,这种有违伦常的事确实丢人了些,你堂堂男子汉与人共用一妻也确实不好,是我过分了,你别生气,我以后不提就是了。”心中欲哭无泪。

如影的神色变了一变,冰唇动了一动,“我…同意。”

“啊?”这回换成李清瑟目瞪口呆了,“你同意?”

如影古铜色的俊容红了一下,他绝不会承认当初李清瑟与凌尼大婚,他十分眼红。“都说了,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同意。”他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也找了个台阶。

清瑟是聪明的人,立刻便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又狠狠地蹂躏他的薄唇。“这可是你答应的,不许反悔。”狂喜。

“嗯,不反悔。”如影一向抿紧的唇角微微上钩,心情很好。为什么会反悔?求之不得。

李清瑟可不会向枪眼上撞了,既然他同意了,她可没事找事地再提此事,如影这人好面子,谁知道一会会不会因为面子而反悔?为了表彰他的“英勇”,她骑着他,又大战了三百回合。

今日杏林医馆歇业,是大当家的主意。

房内,已成婚的夫妻二人面对面坐着,一人微微淡笑,爱怜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一人则是心中忐忑,偷眼打量着面前少年。

“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下,凌尼,你千万别生气。”心中突突的,清瑟忐忑不安,生怕凌尼生气,转身离去。凌尼的轻功她见识过了,打死她也追不上,别说她,换成如影也够呛能追上,即便是能追上,估计如影也不会追。

“瑟儿请讲,今天正好我也有件事和瑟儿商量。”凌尼微微笑着。正房主动为妻主纳夫侍,是贤惠的一种表现,一般妻主都很喜欢,他恨不得马上见到李清瑟满意的表情。

清瑟顿了一下,“你也有事?啊,你的事不用商量了,我同意,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都同意,呵呵。”心虚。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瑟儿你就同意?”凌尼一愣。

清瑟赶忙点头,“嗯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这么定了。”

凌尼腼腆一笑,心中感动不已,他有这样的妻主,还有何求?“那凌尼便先说了,我想为瑟儿再娶一房夫侍,不知瑟儿的意思。”

“啊?”李清瑟大吃一惊,长大了嘴,大半天也没合上。“你说…你要为我再…娶…”老天爷啊,她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她原本还以为凌尼能大闹呢,不过转念一想,会不会是这厮故意试探她呢?

“是的,正是暗卫如影,”凌尼见李清瑟脸上掩饰不住喜悦,心中也是高兴不已,“既然如影和瑟儿已经定了情,也有了夫妻之实,应该给他个名分,不然…不合规矩。”他面容满是诚恳和认真,清澈的褐色大眼中丝毫没有欺骗。

之前的怀疑立刻烟消云散,李清瑟一下子冲到凌尼面前,抓起他的手,激动得都不知说什么是好,眼中满是泪水,绝对是激动的。“凌尼,你实在是我的贴心人。”感动得想哭。

看见清瑟高兴,凌尼更是肯定了之前的决定。“不知瑟儿刚刚想和我商量什么事。”

清瑟垂下了眼,小聪明一闪而过,这娶如影,凌尼说出来叫大度,若是她说出来难免会让人吃醋,所以,她英明果断的决定,她装糊涂!不是故意骗凌尼,这叫善意的谎言!“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年关快到了,知道你平日里喜欢穿红衣,想给你做几套红衣穿穿。”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为自己竖起大拇指,撒谎不眨眼,更上一层楼。

“不用,这素衣,我也很喜欢。”凌尼心中感动,怎么也没想到瑟儿还记得他的喜好,这样妻主,他更要努力服侍,好好伺候。喜欢至极,将她抱在怀中,胸膛中强烈的幸福感荡漾。

清瑟有些内疚,凌尼这么为她着想,她却还骗他,以后肯定好好待他,无论李清玄他们怎么折腾,凌尼“老大”的位置绝对无法撼动。嗯,嗯,就这么决定了!

于是,五岳山区“少林”大当家的第二场大婚办起来了,其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第一场大婚,来观礼的百姓们恨不得倾巢而出,不为别的,就为了猎奇。

实在太破天荒了,竟然是一女配双男,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翠花大当家是什么人?那是五岳的大英雄,更是天下奇女子,别说配双男,就算是配二十男也是绰绰有余。

但更令大家惊讶的是,操办这场婚礼的是作为“正房”的凌大夫,将正常婚礼办得有声有色,热闹圆满。众人不禁感慨,这凌大夫也是奇男子,别说男子,就算女子为夫君纳妾也没有做得如此周到的。

如此,如影与李清瑟成了婚,成了李清瑟第二个夫君。

凌尼为他操办婚事,毫无保留,让如影十分感动,对他的隔阂也少了许多。

过了年,便开春,一晃,两个月便过去了。

春天了,雪融了,地开了,李清瑟的计划彻底开始破土动工了,看着一张张图纸上的图案变为气势磅礴的建筑,李清瑟十分骄傲。

接下来便是要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去找大鹏国的武林盟主——欧阳容止。

167,年轻武林盟主

京城,刘府,户部尚书刘瑜农书房。

“疏林,你真的不愿入朝为官?”刘瑜农虽身居高位,但却一身正气,身材消瘦,双目炯炯有神,他一再询问面前一身青色锦缎长袍的年轻男子,虽然是对待独子,却没有质问,只有商量的口气。

半年过去了,朝中有了新气象,一群杰出才子纷纷入朝为官,以崔相长子——户部侍郎崔茗寒为首,就连太子太傅、大学士赵子渊的孙子,京城第一才子赵灵修也入了朝,户部尚书两子柳赋语和柳赋言也出了仕,一文一武。

虽然这些年轻人在朝堂上还没有什么说话的地儿,每次上朝都远远站在角落,但却还是让人不免感慨——大鹏国的新一代正无声无息地崛起,长江后浪推前浪。

同时令人惊讶的是,崔茗寒的发小,户部尚书之子刘疏林却死活不为官。刘疏林也是文武全才,就连当今皇上也为之惋惜。

“不了,爹,疏林是什么性格别人不知,您还不知?当闲云野鹤管了,受不了这金丝笼中的生活。”刘疏林微笑作答,手上还是执着他的铁扇。“爹还有事吗?没事我收拾东西准备离京了。”

刘疏林的话音未落,从门外走进一中年妇人,打扮得并不华贵,十分质朴,但浑身散发出的书香气息却让给人感觉十分可亲。“疏林,才回来没几天,怎么又要走?”这妇人正是户部尚书夫人,刘疏林的母亲张氏。

刘疏林见自己母亲来,一贯的微笑中隐隐多了稚气,三两步到了张氏身边,语气中多了撒娇,“过几天还回来,娘您急什么,如今我虽然在家呆没几天,但回来的也频繁,就是因为太过想念娘了。”

张氏宠溺地笑笑,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自己爱子的俊容。

刘瑜农叹气,“芳绣,都是你把儿子惯坏了。”

张氏温婉一笑,语气中却多了娇嗔,“入朝出仕有什么好,我们家也不缺金银、没什么野心报复,平安才是福。你在朝中已经有那么多拒之不得的应酬,你还想将儿子推入火坑?”

刘瑜农与张氏两人琴瑟齐鸣,皆是出身,刘瑜农一生无妾,只有一妻一子。

张氏不管自家夫君,一颗心都在儿子身上,“疏林别听你爹的,来和娘说说,可有心仪女子?”

女人和男人不同,最关心的便是自己儿子娶妻生子。

听了张氏的话,刘疏林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多了一丝没落,但那眼神一闪而逝,他人并未发现。“暂时还没有,若是有了,第一时间带来给娘看看。”他有,却不能说,不仅仅不能说,现在连佳人芳踪都不知。

张氏也不管刘疏林和刘瑜农的话说没说完,拽着他便出了书房。“娘知道你玩心大,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娶了妻生了子,也不耽误你玩啊,到时候有媳妇陪着你玩不是更好?”

刘疏林“认真”地点着头,“娘说的有理,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儿子记下了。”反正一会就要走了,自然是要顺着老人说。

张氏满意点头,却没送开他的手,“娘那里有人送来的京城闺秀的画像,都是好姑娘,你去挑挑。”不由分说,拽着刘疏林便走。

“…”疏林赶忙站住,“娘,下回行吗,今儿,儿子真有急事,画像先放娘那,那些姑娘也不是明天就出阁,过几天儿子回来慢慢和您挑。”嘴上虽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挣脱了张氏的手,刘疏林撒腿就跑,头也不回。

刘瑜农这是从书房跟了出来,“这孩子越来越任性了。”

张氏也无奈,“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除了我们家疏林,就是其他贵族公子哥也拒婚姻,太子今年已双十年纪,当今皇上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有两子了,但他却一直拒娶太子妃,还有二皇子、玄王,就连崔家那小子也不娶,哭坏了京城多少闺秀?”

刘瑜农也点了点头,“我们真是理解不了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了。”

另一边,刘疏林可万万不敢耽搁了,赶忙收拾了简单行李,也懒得走正门,直接跳过院子大门便欲穿过树林而去。

京城地处南边,虽然五岳山区土地刚刚解冻不久,但京城早已是一片绿意盎然。刘府一侧是树林,只要穿过这树林便是闹市,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住的就是笑面公子的随从。

在京城中,他是官宦子弟刘疏林,但一旦是出了江湖,那便是武功高强乐善好施的笑面公子。

乐善好施只是外人的评价,到底性格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阵狂风刮过,树叶飒飒作响,十面埋伏。

匆匆赶路的刘疏林脚步缓了下来,抬眼看向周围,虽未有杀气,却有人踪,有人埋伏。

说时迟那时快,之间一道灰色影子如同鬼魅一般袭来,二话不说便向着刘疏林袭去。后者立刻将腰间别着的折扇取出,与之交战。那人武功不弱,却也不强,几十个回合便落了下风。刘疏林不急不缓,一派动作行云流水,就连那扇子都未发挥其真是作用。

“你是谁?”扇子一下子逼近灰衣人颈前,那灰衣人一动不敢动,因为,折起的折扇不知何时,竟然突出一枚尖刀,明晃晃的闪着寒光,只要灰衣人向前半步,绝无生还。

那灰衣人身材不高,瘦小,见自己输了也没跪下求饶,只是将小嘴一撇,如银铃一般清脆的嗓音便从樱桃小口中溢出,“半年了,我还以为自己武功能独当一面呢,没想到还是这般没用,失望!”

刘疏林一愣,一双永远含笑的双眼猛地大睁。

这声音他不陌生,朝思暮想,即便是化了灰也记得。“瑟儿!?”

灰衣人嘿嘿一笑,伸手小心将那折扇移了一移,“刀剑无眼,别伤及无辜,疏林,多日未见,近来可好?”

她易着容,穿着男装,但刘疏林却马上忍住她,除了声音外,还有一双美眸中的灵动。

李清瑟只觉得身子一紧,没听到对方回答却被对方狠狠抱怀中,等了好久还未说话,只是怀抱越来越紧,微微颤抖。

刘疏林想说什么,但此时巧舌如簧如他,也不一时语噎,千言万语在唇边,就是无法开口,只能将她抱得一紧再紧。

他强烈的情绪不用语言便成功渗透,清瑟也被他所感染,情不自禁地伸手搂住他宽厚的背,心中百感交集。“进来可好?”他还是那般,身上干净无任何人工熏染的香气,宽大的怀抱给人安全感。

“瑟儿,回来便好。”好久的时间,他才将波涛翻滚的情绪压下,勉强说了一句话。不想责备她,不想询问她到底去了哪,不想问她到底对他情有几何。只要她回来了就可,仅此而已。

清瑟顿了一下,心中溢过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就如同一双灵手缓缓波动一只古琴,流出一串美妙的音符。她笑了,伸手回拥他,也很用力。“让你担心了。”

刘疏林笑着缓缓摇头,“你平安就好。”

清风拂面,刮得树叶纷纷作响如妙音,两人就这么紧紧抱着,矗立在林中。过了许久,两人才逐渐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