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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李翠花第三场大婚在吉时吉日举行,大鹏国户部尚书刘瑜农独子、江湖人称笑面公子的刘疏林正式嫁给五岳大当家李翠花为…夫侍。虽然夫妻两人身份上并未直说,但其实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大婚轰轰烈烈,比之前两场更为热闹。除了整个五岳人都来贺喜,还有不少江湖人士听闻盟主在此,赶来混个脸熟。

闹哄哄的大婚终于结束,距离武林大会的正是召开也仅有一个半月,是发英雄帖的时间了。

武林大会正式倒计时,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经过再三确认,英雄帖下发大鹏国江湖大大小小共三十一个门派,每个门派叁会有五个名额,包括武林盟主在内,一共有一百五十六人参加。

以往发了英雄帖后,都要由武林盟主来排除对决双方,费时费力,在这没有计算机的时代,悲催的武林盟主往往都是拿到名单后,日夜不眠不休地排名单。但这一次,此事由李清瑟主动承揽,一块硕大的英雄榜明晃晃地立在擂台主席台一旁。

其上刻着的是一个分支树列表。

就如同一个硕大的金字塔一般,在分支树的最下端是一百五十六人,分成四组同时进行初选,赢的一方方可上升到上一分支,也就是说上一分支共有七十八人,再次进行比武,得胜者上升到一级为三十九人。这时,正好是十九对零一人,这幸运的一人便可直接上升到上一级别,最终得到十人。十人分成五组,最终有五人进入准决赛,而准决赛也有一名幸运者外加两对比武,最后出现三人,便是最终决定武林之魁,一人称为下一任武林盟主。

往届武林大会,安排对手是一项麻烦工作,门派与门派之间世仇不少,还有一些公允问题,这些都是靠武林盟主的威望来压制,最终武林盟主往往都是费力不讨好,但这一次却不然,所有的一切都靠抽签进行。

也就是说,这一百五十六只竹签此时已经做好,打了封条,交由欧阳容止亲手保管,只等武林大会的前一天正是开封,当这一百五十六人抽签,将对应的号码名字填写到分支树表格中,其余的便是听天由命了。

当初在侠剑山庄,李清瑟提出这一想法时,欧阳容止拍案叫绝,不光他,其他众人也都对其刮目相看,也许就是那一刻,她在众人眼中地位直线上升,加之这鬼斧神工的五岳,众人对她的钦佩更是有加。

若不是她有了三夫恶名,想必此时李清瑟甚至可以成为江湖最炙手可热的女子吧。

虽然她容貌并不出众,但确实才情了然,没有哪一男儿不想得到此等才女。

对此,李清瑟十分汗颜,在现代都用烂的了方法拿到古代成了发明,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三十一个英雄帖正式发出。

其实说是发英雄帖,并非那三十一门派全然不知情,接到英雄帖才恍然大悟来参加比武。这英雄帖不是通知,更仿佛是一枚门派,只要送到蠢蠢欲动的三十一门派,众人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赶往武林大会的承办地——五岳。

夏季到了。

即便是山上,也有了一丝闷热。

中午时间更是知了蟋蟀等昆虫吵嚷的紧。

随着一批又一批武林人士到来,五岳除了中岳和东岳外的所有房屋皆正式出租,随着一大笔银子紧张,将之前李清瑟投入的银两逐一补回。不光补回了银两,还有几个有钱的门派直接来找她欲买下房屋。

此时天高皇帝远,远离朝廷的管辖,又人杰地灵,在这一幢幢精美的建筑物中,犹如修身成仙一般,没有多少人可以抗拒其魅力。

何况经过李清瑟中西合并、取其精华的建筑风格整体规划,这几座山美得如同画卷一般。可惜,李清瑟现在又不卖了,为何?现在卖出去了要少收不少钱,现在是让各大门派付费试用期间,等武林大会结束,各个房屋是要拍卖的。

价高者得。

还有五日便是武林大会,虽然大家很忙,却在李清瑟的安排下有条不紊。所有名单已上交完毕,各个门派天天有人派人来查问自己第一局与哪个门派对决,但得到的结果都是还未排出。

众人焦急万分,开始对这年轻的武林盟主产生了不信任,这人不会玩物丧志吧?

“李姑娘,你在吗?”礼貌的敲门声,是欧阳容止。

清瑟放下手中的笔,她正起草房屋购买合同,“门没关,进来吧。”这门一直是虚掩着,只不过欧阳容止有礼貌没推门而入罢了。

是欧阳一人,他拿着名单入内,“李姑娘,发了三十一个英雄贴,到今日来了三十个门派,不知那最后一个门派还会不会来。还有,有些小门派有人弃权,凑不齐这五个名额,这该怎么办?”全因李翠花列出了这分支树,如果按照以往由武林盟主人工排布,就不会出现空缺的情况,欧阳有些拿不定主意。

清瑟一笑,“这有何难,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请李姑娘赐教。”欧阳洗耳恭听。

清瑟从书案上取出列表,与英雄榜上的列表一模一样,放在了桌子上,拱其观看。“你看这里,这里,一共出现了两人不用比武直接晋级,”她指着列表的第四层和第六层。“若是有人弃权,那抽签作废,但签上的号码不便,也就多了几名幸运晋级的人罢了。”

欧阳恍然大悟,然拧紧的浓眉还是未放,“那会不会有人因为眼红而滋事?”

刚刚还淡笑的清瑟,突然面容一边,眼中多了一丝冷讽。“既然有了这个分支树便将所有人命运交给了老天,谁人晋级谁人淘汰除了各凭本事便是老天爷的安排,明日开始就要签生死状了,这生死状也是我们之前定下的新规,若是有人滋事,我们五岳专管为维和的队伍手中大刀可不是吃素的。”

欧阳容止愣了一下,看到面前冷傲的李清瑟,突然一笑,“今日我终于知晓,为何你一女子可让这么多人折服,甘居你之下了。”

清瑟一挑眉,“为何?”

“恩威并施,既有讲理的一面,又有冷血的一面,与当今皇上真是相像。”他笑着。

清瑟嘴角抽了一下,那个便宜父皇?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将正义发挥得淋漓尽致无孔不入,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这种张弛有度,但,李姑娘,你却做到了。”欧阳容止一双眼专注地看着她,眼中是赞叹。

“哪里,欧阳过奖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完,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李清瑟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着离开了书房。欧阳容止的眼神,她怕的很,这样的眼神她见多了,最后搞不好都变成爱慕。她就纳了闷了,这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都盯着她看,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强?她李清瑟不算强。狠?她李清瑟没薛燕狠。美?一张面具之下,她比普通女子还要普通。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取之处让这群男人前仆后继。

如今未有三十六计,“跑”为上策了。

不止李清瑟纳闷,欧阳容止也纳闷,他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李姑娘像见了鬼似的跑了?

低头,正好看到了她正在起草的“购房合同”,从头到尾看了一边,大为惊叹,这一条一目严谨有序,几乎将所有能发生的矛盾都囊括其中,严谨!真是严谨!

李姑娘真是奇女子,谁说江湖无才女,李翠花分明就是个才女。若不是她有三夫,若不是他有心中有一名女子,他真相将她娶回家,就算没什么爱慕之情也有着欣赏。

只不过,李姑娘的字…真是难以恭维。歪歪扭扭的,能看出写得极为认真,但却毫无美感。他从小也不喜习字,嗜武,但他的字也比李翠花的字好上不止一个档次。

欧阳容止的脑海突然萌发一种念想。

若是,月仙姑娘的,会不会也这么有才?

不知不觉,欧阳容止竟莫名其妙将月仙姑娘与李清瑟的身影相融合…

这一日下午李清瑟忙里偷闲,摸进了凌尼的房内,将他拉拉扯扯地弄到了内室,刚一进门便迫不及待锁上房门,搂着他的小腰,扑上他的胸膛,将脸深深埋入他的冰丝雪衣,满是花香。

“瑟儿,光天化日,这样不好。”凌尼有些羞红,这几日瑟儿除了和新婚如影在一起,就是单独睡,两人忙得经常一天也见到一面,他很想她,却又不能去找她。

父妃说了,妻主往往有了美侍便忘了正夫,但正夫绝不可善妒,要以其贤惠得到妻主的尊敬,决不能掉了尊严和身价。怎么也没想到,这几日忙成这样,她还能来看他。

“有什么的,我们拜过堂了就是夫妻,何时何地行夫妻之事都是正常,来嘛来嘛,别害羞,来小美人儿,亲亲。”说着,便捧着他柔嫩的双颊,在他薄唇上亲了又亲。

凌尼自然也是半推半就,他渴望她已久了,若是以前怎么都行,但如今他是正夫,下面还有两个“侍”,就要做起表率,万万不能跑到妻主面前不论身价跑去邀宠。被李清瑟这小手一摸,他浑身血脉扩张,浑身血液涌向身下。

一张绝美的面庞爬过绯色,更是娇媚动人。

李清瑟在他宽大的下袍摸了一把,而后笑得痞气,“你这样的小美人儿最可爱了,脸上一本正经,但身子却是下作的很。”说完自己都以愣,艾玛,在男女之事上,她一向都是正人君子,但怎么对上凌尼就是一副流氓样?

但凌尼此时的小样就是能激发她潜在的兽欲。算了,管这么多干什么,关上了房门就是他们夫妻的事,轮不到外人置喙,他们就是SM又能怎样?

没一会,凌尼便被推到在床上,面色的红色楚楚可怜,李清瑟已经兽血沸腾了,女性体内也有雄激素,而李清瑟此时体内的雄激素已经全然唤醒,她就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似的想发泄兽欲。

凌尼不在反抗,躺在床上,衣衫已松松垮垮,不一会,面色更是潮红,因为李清瑟将他腰带抽了去,伸手拔了几天,雪白又结实的胸膛便露出,梅花嫩红。她骑在他身上,也不吻他,直接舔舐他,顺便身子扭啊扭的,把身下的凌尼摩擦得更是娇喘吁吁。

清瑟也觉得受不了了,低头开始解自己腰带,但越是着急,这破腰带越是解不开。凌尼见状,将头偏过一侧,耐心等待,脸上满是甜蜜的笑。

终于,破腰带解开了,几下便将外衣脱了,连里衣都来不及脱就准备脱亵裤。

但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清瑟和凌尼都愣了一下,而后齐齐向门口看,那声音没了,两人对视皆是惊讶。

凌尼恢复了理智,虽然自己十分想要,但却不能因为这种事耽误了正式,“瑟儿,我们晚上再来,晚上你愿意怎么样,我都…随你,但现在不行,还有两日便是武林大会了,此时突发情况更多,万万不能…”

“没事没事,”李清瑟一边拒绝他,一边脱亵裤,“没什么大事,一会我俩都加快动作,你也快点,我也快点,晚上再慢慢来,现在是餐前甜点。”

脱了亵裤,清瑟觉得自己太过禽兽了,于是便开始脱里衣。还是脱光了那啥比较好,穿着衣服那啥,太过狂野了。

看到她曼妙的躯体,凌尼也倒吸一口气,只觉得胀痛得紧。“瑟儿,这样真的行吗?”他犹豫不决,理智告诉他不行,但情感又让他想答应。

“真的行,来来,本大当家亲自为你服务。”说着,便开始脱凌尼的裤子。“你听,敲门声没了,搞不好是刚刚有人走错门了。”

“…”凌尼无语,这独门独院的,怎么会有人走错。

门外又想起了敲门声,仿佛狠狠抽李清瑟一嘴巴似的。

两人顿了一下。

“你去开门吧。”凌尼道。

清瑟咬牙切齿地看向门外,“门外是谁窍门,最好有个十万火急的理由,不然老娘非让你生不如死。”

“大当家,是我,薛燕。”门外有恭敬的声音。

李清瑟浑身一僵,歉意地看了凌尼一眼,赶忙起身开始穿衣服。薛燕为人她了解,从不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找她,有时大白天她想那啥,薛燕还站在门口为她放风,如今她来,搞不好就是什么大事,无可奈何。“燕子啊,到底是什么大事啊?”

凌尼也起身,无声地帮她穿上衣服,而后自己也手脚麻利地穿了衣服,还细心回头将床铺整理了一下,很快,一脸淡然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李清瑟见他“道貌岸然”的样子,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

走过去,打开门闩,将门打开,“燕子,到底是什么事?”

站在门外的正是薛燕一人,“回大当家,鎏仙阁阁主到。”

“…”李清瑟恍然大悟,艾玛,最近忙得差点忘了这号人了。这神经病也是,早不来晚不来,非得赶上她干好事的时候来烦躁。

“带路。”李清瑟跺了两脚,仿佛脚下便是端木流觞一般。

“是。”薛燕从始自终都未向门内看向一眼,转身便带着李清瑟离去。

门外,偌大的广场,鸦雀无声。

所有武林人士乌压压地都围了过来,惊讶于这一次来的“嘉宾”。收到英雄帖时,就标明了此次大会有鎏仙阁阁主坐镇,他们这才心服口服地赶来五岳,日盼夜盼,终于将这鎏仙阁阁主盼到了。

如果不是这一次武林大会,想必有些人到死都见不到天下三大门派的任何一名首领,虽然此时也不算见到,因为端木流觞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车中。

这是一列车队,所有马车都是名贵精致,在正中央的一辆雪白巨型马车更是惹眼。众人知晓,在这马车中的便是鎏仙阁主。

硕大的马车用珍珠点缀,通体雪白,尤其是马车顶端的一刻夜明珠,如小孩拳头般大小,即便是皇亲国戚,得到如此珠子也是放在锦盒中收藏,谁能这么明晃晃地镶嵌在马车顶。

这马车之大,是惯常马车两倍,由八匹马套拉,这八匹马也是通体雪白,只有在四只蹄间分别有一撮棕黄色的毛。

“飞沙!”不知是谁惊喊出声。

众人恍然大悟,此吗通体雪白只有蹄前黄毛,肌肉健壮四肢修长,不正是万金难寻的千里马——飞沙吗!?

传闻整个大鹏国最多有十匹飞沙,都是皇亲国戚用这,其中有一匹是在侠剑山庄,这鎏仙阁主真是阔气,竟然用八匹飞沙来拉马车!?

乌压压的人群别无动静。

整个广场静怡非常,因为这鎏仙阁主来得突然,此时还停在山下等武林盟主。大家也是了然,武林盟主不来亲自邀请,以阁主尊贵的身份,岂能主动前往?

得到消息的欧阳容止赶忙用轻功下山,整个行程就是飞下来了。到了车队前一拱手,“久仰阁主大名,在下侠剑山庄,欧阳容止,阁主前来,真是我等荣幸,蓬荜生辉。”

侠剑山庄在大鹏国绝对数一数二,即便是在天下也不算什么小家族,何况还是身居武林盟主之尊为,如此低姿态邀请,但那雪白马车还是无丝毫动静。众人想哗然,却又不敢。

欧阳容止面露窘迫,脸红了一下,暗中咬牙这鎏仙阁主不识好歹,却又无可奈何,这三大门派实力可敌国,不是他侠剑山庄可以挑衅。

随后赶到的是李清瑟,她武功本就根基尚浅,事发得又突然,刚刚还兽欲大发,现在就要套上衣服玩命赶路,当飞到山下之时已经眼冒金星。

“大当家的来了。”众人小小惊呼。

这李翠花大当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众所周知,就看盟主对她的尊敬就能看出。但高低也是女子,有些人对其不服,此时有些幸灾乐祸,看一个娘们能怎么应付这种情况。

李清瑟一下子没刹住闸差点没冲进白色马车,只觉得白色马车帘一飞,一股无形之力将她生生挡住。她终于停下了,喉咙处甜腥,总想咳嗽。一手扶着雪白马车,一手不停摆着自己气管部位,“咳咳…咳咳…阁主…咳咳,您来了。”

众人以为鎏仙阁主也会像之前那样,让李翠花下不来台,却没想到,从马车中飘出声音。那声音清澈飘渺,如同谪仙。

“本座前来,你不早早恭迎,该如何处置?”

众人哗然,鎏仙阁主要生气。

李清瑟的火一下子冒起来了,士可杀不可辱,死也要死得明白,刚刚被打扰了好事,一肚子的气还没地方撒呢。“端木流觞,你还讲不讲理,你说的武林大会前三日到,也就是昨天,昨天老娘等了你整整一天你也没来,分明就是你迟了,你又要如何处置?”

174,与端木相争

场面更为死寂。

刚刚发生了什么?李翠花大当家竟然要惩罚天下三大门派之一——鎏仙阁阁主!?那可是鎏仙阁的阁主啊,其权势即便是无法与大鹏国这种大国国君想必叫,但若是比拼一般小国则是绰绰有余。

众人捏了一把汗,刚刚幸灾乐祸的人此时可不敢再抱着看好戏的心思了,若是这鎏仙阁主发怒,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也遭殃。

见马车内人不吭声,李清瑟狠狠一拍那白色车厢,根据轻微回声,竟然发现这并非是木制,中间定然夹有铁板,一般兵器难以穿透,放在现代就如同防弹加长林肯一般,够阔气。

美眸狠狠一瞪,士可杀不可辱,谁的耐心都是有限的,“阁主,怎么不说话了?刚刚其趾高气昂哪去了?”

众人大惊,惊恐地向后退。

李清瑟还没等冷笑出来,只觉得身前有一股强大引力,将她的身子生生被吸入了白色马车厢,众人惊恐,发出哗然之声。

欧阳容止大惊,赶忙冲上前去,但从那白色车厢前后马车中瞬间跳出八名少年,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青衣,呼吸绵长,步法轻盈,一看便是内力高深之人。随便将这八人中的一人抽出比武,可以一敌十,何况是这八人。

随后赶到的如影大惊失色,一个箭步便欲杀入白色马车,却被欧阳容止生生拦住。“如影公子,不可。你看这八人的方位,分明就是八卦阎罗阵,要慎重!”真正的高手,一眼便能判断出对方实力。

如影狠狠挣脱他,“即便是要死,我也绝不让瑟儿落入危险。”

欧阳容止一愣,想拦住他,却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这位公子,李姑娘还在车内,你这样冲阵,能都敌得过我们是未知,但李姑娘却更为危险。”为首的青衣少年表情淡漠,说的话却一针见血。

车内李清瑟听见车外发生的一切,心中暖流涌动,本来处在危险之中,但却突然心情大好,因为心情好,所以笑容满面。“如影别担心,我很安全。”

这马车在外看硕大,但其内却不若外表那般宽敞,是因为这马车壁有冰铁夹板。虽是有夹板,但车内已经比一般马车大了许多。车箱底部用名贵毛毯铺成,还是一水的雪白,在马车厢后端,有一极地躺椅,香柏木,其上铺着雪白毛皮。

端木流觞正是半卧在其上,姿态一派优雅。

此时已是夏季,车内的铺设确实毛皮居多,虽然舒适但难免炎热。令李清瑟惊讶的是,本以为如同蒸笼一般的车厢内竟凉爽宜人,就连她的发丝也被微风轻轻吹起。

清瑟回过头来查看,竟在门沿附近看到细细的排气孔,想必这风就是从这里而来。

大为惊讶,这里马车绝对另有蹊跷,内有机关!搞不好这排气孔背面便是一个个带着风叶的小风扇,用马车轮或者其他动力驱使,幽幽地向内吹风。

李清瑟怎么也没想到古人竟能做到此种地步,想必这一个别出新拆的马车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听见李清瑟的声音,而后见车内安静,如影这才平息下来。这八人的阵法精妙,但若是瑟儿有危险,别说是阎罗阵,就是真正的阎罗他也要闯上一闯!

“你怎么就知道,你很安全?”斜躺着的端木流觞薄唇微启,如同石上泉一般清澈的声音吐出,在这大热天,让人挺起来,竟如同吃了一块冰一般舒适。

李清瑟想着车外焦急的如影,又想到自己被这面前白衣人百般折腾,更是想到刚刚未完成的风流,此时要多愤怒就多愤怒。“这是我的地盘,若是我出事,你也绝不会捞到半点好处!”

端木流觞狭长的凤眼微微动了一下,薄唇微抿,散发出淡淡杀气,“本座平生,最恨人威胁。”

李清瑟也丝毫不让步。“想让人尊重你,首先你也得尊重他人,这天下没人欠你的,事事都得让着你。看你年纪不大,怎么这么没教养!?”

端木流觞缓缓坐正了身子,不再像刚刚那般闲适,凤眼眯起,“李清瑟,放任你两次,你便以为可在我面前为所欲为?”

车内阴风阵阵,李清瑟浑身一抖,知道对方生气了。鎏仙阁主多牛逼她不知道,但在大鹏国皇宫,可没人敢这么和皇上说话,同理可证,搞不好端木流觞身边真没人敢这么违逆他。

难道要屈服?自然是不!在她头上拉一次屎,她忍了,两次她也认了,屡次三番谁受得了?

“端木阁主,车厢外是整个大鹏国的武林人士,而我李清瑟也是大鹏国的公主,我今天若是真出了事,鎏仙阁便是正是对大鹏国宣战。你们鎏仙阁自然是不怕,但熠教和无花宫呢?会不会趁乱背后捅你一刀?”清瑟挑衅地笑着。

本以为端木流觞被她挑衅得更为生气,但相反,他却笑了,笑容虽美却很阴森。“本座杀人,有足够理由,就你刚刚的言行便是对本座的不敬,杀了又如何?你以为车厢外的所谓武林人士,真的为了你而于鎏仙阁为敌?”

李清瑟一愣,是啊,皇宫能不能帮她出头是个未知,但这武林这帮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会因为她得罪端木流觞。大眼一转,诡计爬上心房。“端木阁主信不信,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端木被她逗笑了,清澈的笑声根本不像一个随手杀人之人。“就凭你这三言两语便让本座身败名裂?那本座还真想试试。”

李清瑟冷哼,眼神轻蔑地一瞥。“就算不身败名裂,也让你恶心一辈子!”

端木流觞此时真是来了兴致,头微微一偏,泛着微微蓝色光泽如同缎子一般的垂直的长发倾洒。“愿闻其详。”

李清瑟诡异一笑,伸手开始撕扯自己衣领,抓乱自己头发,忙的不亦乐乎。后来又嫌不够逼真,狠狠一掐自己大腿,顿时一双美眸水汪汪的,惹人怜惜。

端木流觞眼中闪过失望的眼神,亏他刚刚还对她抱有希望,以为她能想出什么好点子,失望至极。“你以为,就凭你这姿容可色诱本座?”

李清瑟白了他一眼,因为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在面颊滑落,即便是带着面具,面容平平,也是楚楚可怜。“我宁可让鬼压了也不想和你发生点什么,你大可放心。端木阁主啊,你说,我这样的造型,一会高喊鎏仙阁阁主端木流觞试图轻薄强暴我,会不会给这江湖无聊人士添加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端木流觞身子僵了一下,“就你这容貌,本座能对你有兴趣?”

清瑟一耸肩,“嗯,大家的谈资除了端木阁主强暴五岳大当家李翠花外,还多了一条——阁主品味独特,专门喜欢丑女,越丑越能引发其兽欲。想必以后你们鎏仙阁会热闹非凡的。”男人都好面子,她就不信这端木流觞不怕这些流言蜚语。

端木流觞薄唇一扯,“如果本座在你喊话之前就杀了你呢?”

李清瑟也不甘落后,咄咄相逼。“杀了我,那得把尸体交还给五岳吧?我这衣衫不整,难道阁主要亲手帮忙整理?”

端木流觞的脸白了一下,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少了刚刚的闲适。“帮你整理,又何尝不可?”

清瑟夸张地对其露出一种“歉意”的表情,“十分抱歉,端木阁主,刚刚小女子看着端木阁主俊美的面庞撕衣服时太过兴奋,把衣领撕坏了,你看。”果然,那衣领有着十分夸张的口子,一看便是有人用暴力撕开。

见端木流觞气得不语,李清瑟还火上浇油。“阁主这里不会有女子的衣服吧?要不然给小女子的尸首换一身衣服?那更不行啊,众目睽睽之下,活人进了马车,除了马车变了死人,身上衣服还换了。这马车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最怕的不是事实,而是想象!

越是给众人留有想象的空间,这事态就越严重,流言蜚语就越多。流言,就如同一条无形之蛇,爬在人心而非人身,只要是驻扎,便是一生心灵上的阴影。

古人最怕的就是这流言,名门闺秀若是被流言所扰而无法解开,有些找不到什么好婆家,有些甚至直接悬梁自尽。别说女子,即便男子也怕流言,历朝历代文字狱等,打击的便是这流言蜚语,何况这高高在上的鎏仙阁阁主。

如果天天一帮无聊人士聚在一起酒足饭饱后谈上一谈鎏仙阁主如何非礼容貌平平的女子,想必也给这端木流觞添上一辈子的堵罢。

果然,端木流觞的脸白了一下,微微一青。嘎吱嘎吱,是咬牙切齿的声音。“若是本座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了呢,死人就不会传出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