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主本轻狂/腹黑公主男色太多挡不住上一章:第 122 章
  • 公主本轻狂/腹黑公主男色太多挡不住下一章:第 124 章

当然,如果她有时间和精力的话。

拍卖活动正式开始,两天的时间,便将三座山头一一卖出,价钱被炒到了很高。

一切安然过去,李清瑟也忙里偷闲。站在山顶低头看着山体上开垦出的块块梯田,百姓正辛苦劳作,一派安详从容,如果生活能这么继续下去就好了,可惜难题还是摆在眼前无法解开。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个月,如影的身子好了大半,有凌尼的妙药,更是因为如影本身的底子好。买下山上建筑的一些门派纷纷搬入,清瑟时不时就能接到一些拜帖,她抽时间和这些武林中人谈谈武功,聊聊养性,也是不错。

今日,薛燕拿着一沓拜帖,少说有五、六张,送到清瑟的书房。她正在看书,医书和武林野史,专门研究这龙凤双珠以及上官家族。

这神秘的上官家族拥有龙凤双珠却从来不想称霸武林,从来都是低调过活。想想也能理解,他们的武功不是靠着龙凤双珠这种逆天物件而非一朝一夕稳扎稳打练成,人言可畏,人心更甚,若是高调,早晚要惹来杀身祸。

薛燕见清瑟正忙,便将拜帖轻轻放在其书案,悄然转身离去,站在书房门口等待主子的吩咐。

李清瑟放下书,揉了揉太阳穴。这尼玛的上官家族,神秘到爆了,野史里一本书写一个样,好像上官家族百变似的,还有传言说上官家族出美男子,历任家长都是貌若天仙长生不老,这世界真是越来越玄幻了。

抬头看见拜帖,随手取了拿着翻来看,当看到第四张拜帖时,生生吓了一跳。“燕子,燕子你快进来。”

站在门外薛燕听见主子这么急促的叫声赶忙入内,“主子。”

“这些拜帖是你接的还是小朱子接的?”清瑟越来越激动。

薛燕有些不解,“回主子的话,是奴婢接的。”出什么错了?她一向做事谨慎小心。

清瑟将那第四张拜帖抽了出来,手忍不住抖了一抖,“这个人你见到了吗?”

薛燕看了看那帖子上的三个字,点了点头,“见到了,是一名穿着玄色衣袍的年轻男子,容貌端正,态度温和,送拜帖之时也并未多话或者打听主子的私事。”那男子容貌俊美,一般俊美的男子找主子都没好事,有些甚至给她塞银子。

但,这名男子却一直微笑,不卑不亢,只是将拜帖送上,说了一声“辛苦姑娘了”,而后便转身离去。

清瑟左手拿着信笺,右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一颗心噗通噗通直跳,她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以为只是一场不圆满的初恋,他真的出现了?来找她了?

那信笺上工整有力地写着三个字——东倾月。

“他人在哪里?”李清瑟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手抓着那拜帖就准备冲出去。

“他离开了,奴婢并不知他去了什么地方。”薛燕答道,心中忍不住惊讶,主子平日里也算沉稳,像今天这样失魂落魄实在少见。

清瑟身子一僵,站在门口便将那信笺撕开,上面写着他下榻的客栈。

拜帖就是如此,前来拜访之人送上拜帖,而后主人若是有时间,则是排出见客时间,派人将请帖送出,在主人定下的时间,客人准时到访。

那家客栈是山下阵子最大的客栈,李清瑟紧紧抓住那封信,“燕子,和我走一趟,我们下山。”她等不及再去送什么请帖。

薛燕一愣,“主子,不用去通知二当家等人?”

清瑟摇头,“他们都在忙,你跟我去就行,我们去去就回,走。”

说着,便带着薛燕下了山,两人一人一匹马,快马加鞭赶往山下。东倾月就好像一个谜团一般,让李清瑟不解,无论是他当年的离开,还是后来为何不来寻她,更是今日他的出现,但有一点可以确信,他不会害她。

这是李清瑟的直觉,莫名其妙的直觉。

终于,到了那间客栈,她将马缰一把扔给薛燕,“等我。”话音还未落便直接冲了进去。

如今李清瑟是风云人物,整个五岳山区无人不识。掌柜的见到李清瑟正要上前和大当家的招呼,但肥胖的身体刚刚挤出柜台,哪还见到李清瑟的身影?她早就冲上三楼了。

没耐心再去敲门,清瑟一把将那门推开。

这是三楼天字一号头等客房,面南,两扇窗。窗外便是树林小河,潺潺流水,鸟语花香。两扇窗都敞着,室内宽敞明亮,顺着窗子,微风夹杂着花香飘入。

入门便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茶具,而有一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正坐在桌旁,自斟自饮,悠然自得。

门被人从外猛然推开,但门内之人却丝毫不惊慌,只是轻轻端着还未入口的白瓷茶碗,笑意盈盈地看着在门口目瞪口呆的女子。“瑟儿,你来了。”

雪白的皮肤,一双带着淡笑明眸,细致的鼻梁高挺,一双不薄不厚的唇。绝美的容颜,亦男亦女,若是看成女子,便是英气十足,若是看成男子,则是温文尔雅。

他将茶碗轻轻放在桌上,“怎么了,瑟儿,见到我,不高兴?”

李清瑟一下子冲了过去,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做,“月…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他淡淡笑着,向前一步,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面颊与脖子交界处,“瑟儿你亲手摸摸,是否有面具的痕迹?”

他拿着她的手,在自己光滑的脖颈处游走,即便是鬓角的毛发处也让她仔细去触摸,确实,丝毫没有面具接缝的感觉。李清瑟因为长时间易容,对面具有所了解,是否易容,她能看出。

“你真是东倾月,”清瑟一时间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知是喜还是怒。“你当时为什么不去京城找我?”这个问题她疑问很久。

他俊美的面容多了一丝愧疚。“回到熠教后,我便着手出逃之事,但教主岂会那么容易相信?耽搁了时间。”

清瑟皱眉,“那之后呢,为什么你不来找我?”

他笑了,声音还是那么圆润好听,“瑟儿你突然从京城消失了,连皇宫中那几位都找不到你,各个城池都贴着你的画像,我又怎么能找到你?”

清瑟了然,原来如此,但还有有疑点,“那你现在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伸手轻碰她的鼻尖,这一宠溺的小动作,让李清瑟的心轻轻一颤,她总觉得他变了。

“如今瑟儿的事整个天下皆知,我又怎么会不知?”他耐心地回答。

清瑟仰头看着这张雪白的容颜,秀美动了一动,“你变了,和以前不同了。”之前的他,是温柔的,但面容确实冷的。但如今,他将温柔表现了出来。

“是因为你,我的冰冷只是一个保护壳,对你,我不用如此防备。”

178,怀疑

大当家下了一趟山,又带回来一名貌美男子回来,整个山头的人都知晓了,此时都纷纷议论大当家的艳福不浅。但在聚义厅却又是一番景象。

李清瑟和凌尼坐在主位,众人在下首位置一一坐好,眼光都审视这今日第一次见面的名为东倾月的男子。

凌尼是好奇的目光,他早就听说东倾月的事,缩骨功他也听说,不过却未见过,此时目光满是惊讶。如影的眼神自然是明显的敌视,不只是因突然杀出的男人,更有一部分原因是对这"东倾月"身份的不确定。刘疏林慢慢摇着扇子,一双看似温和的眼满是复杂。

"你说你是熠教东护法东倾月,有何证据?"说话的是如影。

"我在宫中便与瑟儿定好,只要我与熠教脱离关系便即刻找她,但苦于无脱身之法,后来总算找到时机,瑟儿却音讯全无。"东倾月双眼平和,无丝毫畏惧,与其对视。"直到前几日听闻教主来五岳被一浑身火红的貌美女子击败,我才尝试着前来。"

刘疏林从始自终没生气,反倒平和地笑了一笑。"那东公子,如今瑟儿已与我们三人成婚,你有何感想?"

可以感觉到东倾月身子一僵,但仅仅是一瞬间发生之事,他马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平和。"刘公子称呼在下为月便可,没什么感想,我东倾月虽不算君子,但也是一言九鼎,答应了瑟儿之事,便会履行诺言。"其意思,不言而喻。

"哼,诺言?也许之前瑟儿需要你带她离开皇宫,但如今不需要了,这诺言自然也就作废了。"如影对他满是敌意。

"如影,别这样。"清瑟为难了半天,最终还是出口劝解。东倾月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在她最无助之时第一个给予她支撑的人,无论于情于理,他对她都有恩,如若当时他真将她交给了穆天寒,想必也就没有现在的她了。

凌尼马上明白了李清瑟的意思,这时候又是他"正夫"需要发光发热的时机了。"既然来了,就先住下吧,我分个院子给月公子,有什么事,慢慢商量。"

"好。"刘疏林笑着点头,而后对一旁的如影使眼色。

"麻烦凌公子了。"东倾月对其颔首。

另一房间,料理完东倾月的事时候,三名"夫侍"开了个小会。

"如影你刚刚实在不应该,你以为突然杀出个东倾月我们心里很舒服?但你要明白,就算是先来后到,那东倾月也是第一个出现在瑟儿身边的男子,硬来,不行。"刘疏林淡淡地说。

如影面红耳赤,"既然决定和瑟儿在一起,这些我又怎么会在乎?只不过你不觉得这东倾月出现的实在可疑吗?他出现的也实在太过凑巧了吧。"

刘疏林点了点头,"他出现的理由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到什么漏洞,但,最大的漏洞便是他的态度。"

凌尼疑问,"什么态度?"他没看出来。

疏林对凌尼笑笑,"瑟儿有新人,你难受吗?"

凌尼愣了一下,表情尴尬了一下,而后摇头,"不难受,只要是瑟儿的决定。"那桑国传统,男子不能善妒,他又一次告诉自己。

疏林哈哈大笑,"难受不难受,只有你自己知道。"

凌尼的面色一红,低下了头,说不难受,是假的。

如影也明白过来,"难怪之前我便觉得有些诡异,原来问题在这!他太过平和了,若是发现自己心中女子已有夫君,怎么会如此平和?但又有问题,若他背叛瑟儿,就不会出现穆天寒参加武林大会的一幕。所以,要么是他后来背叛了瑟儿,要么就是…"

疏林点了点头,"要么就是他根本不是东倾月。"

"是易容?"凌尼问。

"我仔细观察数次,不像易容。"刘疏林摇了摇头,"无论怎样,我们都要提防着。"

"那是自然。"如影和凌尼两人点头赞同。

……

李清瑟完全相信?自然不是!

她不得不承认,东倾月在她世界中特殊的地位有些干扰了她的判断,但她的理智并未完全罢工,一再提醒着自己定要冷静。

"虽然周围山上都是重新修建的房屋,但这黑风寨的房屋未动,屋子有些简陋,不知你能不能住得惯。"薛燕出去了,房内只有李清瑟和东倾月两人。

东倾月微笑着点头,"住得惯。"

李清瑟状似亲手帮他整理床铺,眼中满是矛盾。最终,一咬牙,还是决定试探下。虽然东倾月对她很重要,虽然她不应该怀疑他,但如今的她真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定要谨慎。

她回过头,脸上满是随意,让人看不出她纠结的尴尬。"月,你终于出现了,你知道吗,当时我在慕容府,日日夜夜的想你。"说着,面容上多了动容,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她确实日日夜夜思念,假的是这句话她此时说,是为了麻痹他。

他白皙俊美的面容上,平和的微笑渐渐淡了,仿佛缓缓放下一张面具一般。垂下眼,眼中有着失神。"我又何尝不是?"说到这,粉色的唇角微微上钩,带着嘲讽,"日日夜夜思念,却不知瑟儿你已夫侍成群。"

清瑟一愣,想说的话没说出口。

他抬头淡淡看着窗外风景,一派绿色。"原本,我是你的唯一,是你的救星,除了我,这世上你没有可信任和依靠之人。但如今…我是多余的了。"

"不,怎么会?"清瑟赶忙开口否认。

东倾月又笑了,目光飘渺,仿佛在远方见到一抹人影一般。"见到你,我便知晓了,这里,已没我的位置了。"

他回过头,低头,视线放在她的心脏位置。他的意思很明了,她的心,已无位置。

"怎么可能?虽然我现在有…其他男人,但你的位置从来都是特殊的,真的。"清瑟慌张地开始解释。

他摇摇头,微风入室,将他柔软的发丝吹起缕缕,"别为难自己了,我也不想为难我,这世间并非有缘定然有分,也许你我二人是注定的有缘无分罢了。"

清瑟慌了,一下子从过去,伸手搂住他的腰身。还是那种触感,还是那个味道,她历历在目,却今非昔比。"别走,你都费尽心思离开熠教了,你还要去哪?现在我是危险的,但你也危险!"

东倾月如同想到什么似的,脸上带着认真。"瑟儿,你有凤珠护体,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要小心。"

"嗯,知道了。"清瑟点点头,"那你答应我,别走行吗?我不想你走,答应我,从前的誓言并未失效。"

东倾月苦笑,"我用什么身份留在这?"

李清瑟一时间也语噎,怎么说?说他也是夫君之一?还是干脆是面首?她开不了口。

虽然没说话,却还是紧紧抱着他,就是不松手。许久,室内一派平静。

最终,东倾月还是长长叹息,不忍见她为难。"知道了,我留下便是。"

李清瑟开心,将他抱得更紧。不过,她头脑中还是有一丝警觉,她暗暗咬牙,不知如何将接下来的试探说出口。

想了许久,最终,清瑟的理智占了上风,抬头紧紧看着面前的东倾月,直视他清澈的双眸,暗暗一咬牙。"月,好久没见到你的锁骨功了,你做了给我看看好吗?"声音满是软糯,仿佛撒娇一般。

如果是东倾月,他一定不会背叛他,她敢确信,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现在的问题是,他到底是不是东倾月,或者只是与东倾月长得很像的人。

他低头看着她,一时间未说话,眼神中带着笑意,又带着无奈,更多的是矛盾。相对于他,李清瑟更矛盾,心里抖得要死。

最终,他长叹一口气,将一切话都咽了下。"好,你退后两步。"

清瑟的眸子带着些许歉意,松开了抱着他腰身的手。

只听一阵骨骼脆响,用肉眼能看见的速度,东倾月的身子骤然缩小,刚刚还挺拔修长的身子,变为一种诡异的形状,而后逐渐调整,不大一会,便成了窈窕之躯。

宽大的男装穿在他身上很是松散,却别有一种慵懒的味道,他的脸未变,但线条柔和了些许,面容上一派冰冷。这不是当初的静妃,又是谁?

见到此景的清瑟更是尴尬愧疚,低下头,满是歉意。"对不起。"喃喃说着。

又是一阵骨骼脆响,他的身子恢复了之前的挺拔。伸手整理了下衣物,不一会,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再次出现在清瑟面前。"没什么,看到你如此谨慎,我也放心了。"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晚膳我们一起吃。"扔下一句话,李清瑟便逃也似的出了房门。

跑了很远才肯停下,失魂落魄。

"主子,您没事吧?"薛燕也跟着跑了过来。

清瑟回过头,看着带着关切的薛燕,摇了摇头,没说话。无话可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千万种思绪齐齐涌上心头,脑海中各种情绪搏斗的结果便是大脑一片空白。

仰头望天,一片蔚蓝,长叹一口气。

晚膳,除了李清瑟觉得别扭外,众人仿佛丝毫不在意这件事一般,该说说该笑笑,还时不时为李清瑟夹菜。只有清瑟自己的心不上不下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矛盾非常。抬头偷眼看向东倾月,见他目不斜视,一派的优雅,那行为举止,与之前在宫中无二,她的心这才缓缓平稳下来。

夜幕来临,本来今日应该与刘疏林同寝,但李清瑟带着歉意的拒绝。她实在做不到怀着心事去和什么人缠绵,她觉得这样是对对方的不尊重。疏林是什么人?七窍玲珑心,自然是知晓,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去自己考虑清楚,此时外人不好置喙,说多了也易引起人反感。

夜晚,清瑟房内,门窗微敞,徐徐晚风入内清凉。

李清瑟自斟自饮。

她不是嗜酒之人,但此时心烦意乱,却又不知应该与谁说,只能借酒浇愁。她知道刘疏林应该能帮她出出主意,但她与疏林关系敏感,与东倾月关系也特殊,可以说这种话题是对疏林的生生折磨。

当满肚子烦心事无人倾诉的时候,也许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喝酒罢。

李清瑟酒量很好,即便是在现代喝五十几度的白酒也能喝上一两斤,如今这古代的酒水顶天二十度,她就如同喝啤酒一般。一杯接一杯,带着一些微醺。

她自然是喜欢他的,他是在她最需要帮助之时出现,东倾月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永远是特殊的,永远是不可磨灭的,外人也许不会理解,这种感觉只有她自己深有体会。那一段时光是她最为胆战心惊的时刻,是他给了她希望。曾经有那么几个月,她的心里满满都是他,都是新生活。

如今他出现了,她却又犹豫了,为什么犹豫?是因为这中间发生的事太多了,多到她仿佛脱胎换骨重新成为一人一般,她对他无比陌生!

况且…

虽然东倾月的言辞严谨,但她还是隐隐不安。

酒杯发出一声脆响,清瑟将酒杯重重摔在桌上,她脑子中突然涌现一个画面——之前在宫中,她便有所感觉东倾月和熠教人有时夜间联系,那今日…如果“他”真是别有目的,成功混入了黑风寨,会不会有所动静?

挣扎过后,她决定前去观察,心中却暗暗祈祷千万别让她猜中。

东倾月的房内,一盏小灯摇曳,从窗纸来看,屋内无人。清瑟一愣,隐了气息,靠近窗沿,许久却发现,屋内毫无人的迹象。

“他”不在房内!?

心中一慌,也管不了太多,一把推开房门。果然,屋内没人。那床榻上平整连半点痕迹都没有,说明那人根本就不曾在床上休息。

“他”在哪!?

“他”果然有问题!

李清瑟只觉得有一个大铁锤重重在她头上砸了一下一般,强烈的打击过后就是无尽的失望。

苦笑,她不知说什么是好。

失魂落魄地出了房门,抬头望月,一轮弯弯勾月,繁星点点。胸口憋闷得紧,那种苦闷不知道如何发泄,不知和谁说!找她的男人,倾诉她“失恋”了?这不是打她男人的耳光吗?

不知不觉催动内力,运了轻功,向离山寨最近的一座山峰飞去,希望用清新的空气缓解下胸口的压抑和憋闷。

一抬头,吃了一惊。因为那山峰顶早有人占了。遥遥可望,那人身材消瘦颀长,面向着北方,负手而立。一动不动,任由晚风吹起他衣衫,发丝呈现完美的弧度,整个身姿融入夜幕中如同一幅优美的画,但这画卷却给人一种孤独感。

离近了,才发现,那人竟是他,他来这做什么?

“月?”清瑟小声询问。

他并未回首,还是遥遥望着北方。“你来了?”对她的到来,他仿佛从未惊讶。

“夜深了,你还不睡,在这做什么?”清瑟问。

东倾月还是没回头,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一指北方。“熠教的总教,在这个方向,也是我生活十八年的地方。”

清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一片黑漆漆,看不出什么,当她回首看他的双眼时,心中狠狠一震!

他幽黑的眸子中满是不舍,脸上虽带着礼貌性的淡笑,却笑得十分无奈。

“月,你…想念熠教吗?”清瑟的秀眉微微皱起,紧紧盯着他的脸,捕捉他的情绪。

“那是我的家。”东倾月的笑意加深,眼神却黯了许多,是一种游子不得不背井离乡的没落。

李清瑟心头一震。她之前想的都是他离开熠教,和她“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但却忘了,熠教对东倾月来说,不是一个“工作”,而是一份生命的归属。东倾月是孤儿,被熠教培养长大,熠教对于他来说,真的便是家!

他选择和她在一起,其实就是“叛家”吧。

他最终为了她选择了离家,而她此时却一再怀疑他,她不是人!她此时就连自己都鄙视自己!

整整一日的矛盾和憋闷终于找到了爆发的导火索,那种强烈情绪的变动,终于有了着落。

东倾月微微低下头,将她的内疚看在眼中,他的笑容满是包容。“之前在教派,我每一日都在担心你,因为答应与你离开,却因种种情况无法履行我的诺言。如今,看到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李清瑟听他的话,心中总是有不好的预感,皱紧了眉,拉住他的胳膊,“月,你在胡说什么,上午在客栈你不是答应过我不离开了吗?你要反悔?”一想到月要离开,她的心就如同被挖空一块一般。

东倾月笑着,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瑟儿,为什么要一直为难自己?别自欺欺人了,你不信我。也许曾经我们两人真是山盟海誓,但如今今非昔比了,你变了,不再是之前无依无靠的五公主了,而是有着大权的武林盟主,你已不需要我了。”

“不,我需要你。”清瑟赶忙否决。他说的都是实话,一字一句如同尖刀一样扎她的心,她真是卑鄙!

“呵呵,如今我已不能回熠教了,我此番前来,仅仅是看你过得好不好。别再挽留我了,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如果你对我没了爱,我还留这干什么?”他顿了一下,而后再次将双眼看向远方。毫无表情的俊颜,淡淡迷茫。“你做你的盟主,我还是按原计划远游,只不过不再是五公主伴我身畔,而是在我心中而已,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