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火气一上来,社长还以为这次成了,没想到啊,我哥凶得只差点杀人了,宁可淋了一夜的冷水澡,也不要女人伺候。”

贺梓瀚张大嘴巴,露出“佩服、佩服”的表情。

“所以啊,原则上,我们社里的人都怀疑哥哥不是gay的话,就是为某人‘守身如玉’。”

贺梓瀚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这丫头说了这么多,目的是拐着弯帮他哥抢女人。

贺梓瀚镇定的拿起饮料,准备喝口水。

“基于以上几点,我们比较希望,韩国最高龄的‘处男’能告别单身生活。”

“噗”贺梓瀚很没气质的全喷了出来。

默默整个脸都红了。

“朴信研!”一声大喝,尹牧言铁青着脸站在那里。

这辈子,他从来没象今天这么丢脸过!

这丫头,死一万次都不解恨。

没想到,当事人,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咦,哥,你回来拉,别楞着,快把东西端过来,我又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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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六章 嫁 妆]

搬家的一路上,尹牧言铁青着一张脸。

杀人一样的冷洌,让贺梓瀚吃了饭以后就中途落跑了。

他明白,深刻明白,男人这一刻,不杀几个人,是解不了恨的,特别是“目击证人”,所以,为了生命安全,他选择落跑。

默默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就跟着他们来到了自己以后的“新家”。

这个“家”,位于黄金地段高尚住宅区,也许因为是临时住宅,别墅不是很大,500平方米左右,分上下两层。

环境很好,绿化舒服,河流环绕。

给人精神一振的感觉。

不过,牧言整个低气压,生人勿近的样子。

“默默,你住二楼,靠左那个房间。研研你的东西搬到我房间里,我的房间给你。”

研研马上摆出一副感动万分的样子:“哥,你终于答应让我替你暖被窝了。”

默默连震惊的时间也没有,耳边马上传来牧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朴信研,你给我滚出去!”

“哥哥,我不走,我不走。”丫头继续演戏,装可怜,一副被遗弃小猫的样子。

“我不想再见到你!”牧言拉起一脸鄂然的默默,就往楼上走,:“我们上楼,我不和疯子一起住一楼。”

留下笑得象偷了腥小猫一样的研研。

“哥,人家要和你一起睡拉。”

一个空箱子砸下来。

“没我的命令,不准上二楼骚扰我!”

研研心惊胆战得猛拍胸部。

是,是!哥,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骚扰你,祝你,近水楼台先得月。

从医院回来已经10点,一开门,研研就蹦出客厅。

“默默姐姐,哥生我的气,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不让我进去。”

不生气也难怪,从没见牧言这么抓狂过,不过也好,起码研研能逼出牧言比较情绪化的一面。

这么活波的女孩,可能比较适合他

“默默姐姐,你帮我把寿司端给哥哥吧,我怕他见到我,要拿盘子砸我了。”

“好。”她接过寿司,到了厨房,开始煮面。

身体寒的话,吃点热的东西比较好。

敲了一下门。

“别烦我。”火气很大。

“是我。”被他凶的有点害怕,牧言从没这么凶过。

门马上打开了,她把面和寿司端了进去。

“对不起,我以为是研研。”

“怎么不下去吃饭?”

“不想见到研研。”他淡然自若的说。

“吴嫂不是下班了?”端过热呼呼的面,他问。

吴嫂是钟点工性质,打扫好了,做了饭就可以下班了。

“我煮的。”

他一挑眉:“我记得你以前连煮方便面都不会,正确的说,连怎么点火都不会。”

她笑着没回答。

七年,能改变很多事情。

“很好吃。”他一脸满足的说。

她煮得面的味道特别香了。

他浅然一笑,笑的却很幸福。

一个热水袋塞到他手里。

他的手,真的不是普通的凉。

“以后睡前,我都给你泡个热水袋。”

他尴尬的说:“没研研说的那么夸张。”

虽然,因为当时伤及内脏,每到冬天,他确实全身冰得象冰块一样。

“为什么不找个女人?”暖床。

“别和研研一起胡闹。”他正色着说。

“一直没交女朋友?”换个方式。

“没有喜欢的人。”他不在意的说。

原来,他的感情生活一直空白

只因为,没有喜欢的人。

也包括她吧。

顾少华的手术很成功,已经将近一个月,尚未见到排斥现象。

放下仇恨,褪下犀利冷漠的保护膜,尹牧言安静的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他总是安静的坐的病房僻静的角落,静静得看着默默照顾她的父亲,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反而,贺梓瀚的到来,总是能让病房每一个角落都很快乐,每一段笑话每一段趣闻,都让顾少华希望他能多留片刻。

一老一少,反而处得象忘年之交一样。

爸爸的开怀,让默默也越来越安心,渐渐得她也放下沉重的包袱,溶入了笑声中。

病房的角落里坐着的人,脸色一日日黯淡,开始无声无休的离退,每次待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直到某一天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病房里

于是,每一次父亲的检查,焦急的和她一起等待结果的,永远是贺梓瀚;每次一检查结果,父亲安然无恙,第一时间和她喜悦的拥抱的永远是贺梓瀚;父亲病情有变化时,她在身惶恐无助时候,给她安定的力量的,依然是贺梓瀚

她的或悲或喜,一路相伴的,是贺梓瀚。

她最脆弱时,他不离不弃的陪伴,

为了这份专属的陪伴,他辞演了电影,推却很多演出。

他的付出,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卓然她们数次暗示,既然决心把牧言放下,那就应该尝试接受新的感情,爱情的伤口必须靠新的感情才能治愈。

她自己也说过,退回妹妹的位置,她会寻求自己的幸福。

但是,新的感情在眼前,她却一再犹豫,是否踏出第一步。

她不断的安慰自己,虽然梓瀚对她的情意赤裸可见,但起码,他尚未正式表示,她还可以躲还可以藏。

但又能躲多久藏多久?

只为了他,尹牧言。

有时候,她很想大声问他,为什么她最艰难的时刻,他选择离去。

但是,她又何尝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

她的爸爸,见到他,总是浑身不自然,因为,他很少笑,他很少说话,

护士和医生总以为梓瀚是她的男朋友,却永远猜测,角落里的他,是她的谁。

有时候,她甚至希望他能学会抽支烟,起码烟雾中,他有属于人间的感觉。

他太安静了

他把自己放到了哥哥的位置,也重新把自己当成影子。

他对她很好,

却好得让她渐渐寒了心。

那日。

“住了一个月,还习惯吗?”抱着她泡给他的热水袋,他问。

“好,这么好的环境,我还真怕,你走了以后,我住不惯以前的房子了呢。”她笑着撒娇。

其实,心里好希望好希望,他会说,不习惯不要紧,反正我会带你回韩国。

是的,她希望,他走的时候,会带她走,思念一个人太痛苦,她不想再承受。

能陪着他,以兄妹的名义过一世也好。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说:

“习惯就好,等我走了以后,会把房子过户给你。”

“过户给我?”他不到算带她走,却大方得准备留个房子给她。

“为什么?”她的声音有点尖锐,她要的不是房子,她要的是

或者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她什么也不要。

“你是我妹妹,哥哥给妹妹办嫁妆,很正常。”

他一脸平静的说。

“嫁妆.”

心顿时掉入深渊,很寒。

他的人生计划里,没有她;他的人生计划里,只是把她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

原来,这就是她的宿命,心爱的男人亲手为她办嫁妆

市值逾千万的嫁妆,嫁给任何男人,都不用看脸色过活,她有个阔气的为她着想的哥哥,不是吗?

才刚是初冬,她却已经寒得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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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七章 车 祸]

坐在贺梓瀚的车里,他送她回家。

今天,他特意等到她很晚,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可能是因为,她一天很都恍神,令他很不安。

“默默!”

“啊。”回神过来。

“想什么?这么出神,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

“没。”黯然的说。

她在想牧言说的话,她的“嫁妆”,他的心思。

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心寒,连留在他身边,他也不愿意。

“默默,你的心事,可以告诉我吗?”贺梓瀚不自在的问。

“没,没事。”

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默默,知道吗?其实,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很喜欢你。从小,我就象一个被禁锢的人,没有童年,没有欢笑,永远只有钢琴。遇见你,真的很开心。但,我不敢爱,因为我知道,自己很敏感,很怕受伤。”

“其实,你在对我示好的时候,我已经看出来了,牧言对你来说,有不同的意义。他和其他女孩稍微说一句话,你的眼睛就离不开他,好象生怕他和别人跑了。你知道他怕吵,他在的地方,你不会和小米她们随意喧哗。那年有一天,你们几个班干部开会,牧言在图书馆等你吃饭,结果,你开的很迟,到了食堂,已经没有盒饭卖。有个小学弟,将自己的盒饭给你。其实,那是我早就帮你买好,让人转交的。只是,我想不到,你宁可自己饿肚子,骗牧言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这是给他留的。那时候,我看见你,看着他吃饭,仿佛得到全世界一样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