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捏汗巾,心中无限沧桑,“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臣不敢。”

“你不敢的意思就是没有什么是你不敢!”

藏娇阁近在眼前,却远到了天边,我默默望了一眼,不知驸马此刻有没有穿上衣服,有没有遮上风情万种的胴体……

在简拾遗的目光注视下,我淡定地拿着汗巾擦了把鼻血。

回卧房更衣时,落月见到我一身暧昧的装备,未语脸先红。

我斜了她一眼,“你想多了。速给本宫更衣。”

显然这丫头依然在进行丰富的脑补,脸更红了,翻出一件粉色透白的纱衣送来。我敲她脑门一记栗子,“本宫要见六部尚书,穿这个不怕他们流鼻血而亡?”

落月揉着脑门回神,啊了一声,再哦了一声,继而认真道:“奴婢只见过公主流鼻血……”

我追加她一记栗子,“你是说本宫没本事让男人流鼻血?”

落月眼中噙着泪,“奴婢不知是否应该讲真话……”

“当然不应该!”

换上一套正经衣裳后,前往批朱阁。宰相以及睡眼惺忪的六部尚书都已候着了。我疾步绕进阁内,见六位本当血气方刚为国家效力死而后已的尚书一个比一个地打哈欠,不由抓起案上镇尺砸了过去,砸中谁是谁。

“东鲁作乱,反抗朝廷,军情十万火急,各位朝廷栋梁国家砥柱睡醒了没有?”

兵部尚书赵辅国捂着头上的包,率先趴地请罪,“公主息怒,臣等失仪!”其余尚书跟着惶恐跪地。

我再扔了前线战报下去,“你们看吧,果真是反了!”

六尚书凑一堆挤着看,看完均是大惊失色,“果然……反了……这可如何是好……”六人齐刷刷看向我,目光一个比一个的纯洁无暇。

我瞅了眼手边,只有一堆奏折了,想也懒得想,直接抄到手里砸得他们抱脑袋,“国家存亡之秋,你们在这装纯洁给谁看呐?拿法子来应对叛军!”

礼部尚书踊跃发言:“应速速调回白将军,灭掉叛军!”

我示意兵部尚书捡回我的镇尺,再一把镇尺砸到礼部尚书脑袋上,“胡扯!白将军镇守边疆,如何能随便调回?你有脑子没有?”

礼部尚书顶着脑袋上的包,委屈地望了眼最旁边坐着翻阅散落了一地的奏折的简拾遗,可惜后者没有跟他进行视线交流。

“还有什么法子?”我朝众人一扫。

户部尚书奋勇出列道:“东鲁属青州,应令青州刺史调集州郡驻军,追击叛军!”

“只怕如今是叛军追击青州驻军了!”我手指战报分析道,“叛军自立鲁国,连破五州,那五州有两州正是青州驻军的两翼,也就是说青州驻军已被削去左右臂膀。再看叛军的攻势,正是即墨,那里却是青州驻军的心脉之地!眼下,青州驻军自护心脉还来不及,如何有余力追击叛军?”

兵部尚书呆了一呆,顶着头上的包又站出来,“叛军这是要占领整个青州,再向九州腹地进兵?”

我一拍案台边角机括,唰地一声,身后墙上垂挂下一张巨幅九州地图,山河湖海,城池良田,笔墨详略有当,按着一定比例,再现了我大曜天下江山。六尚书都是第一次见,不禁惊叹连连:“好画!好画!似是从前翰林院晏濯香大人的真迹!那上头‘大曜江山图’的题字,好似是顾太傅的真迹!”

简拾遗亦从奏折堆里抬起头,目光流连到了九州地图上。

我示意一位尚书替我捡回镇尺,握着镇尺在手,回身指到东鲁,沿叛军路线划过去,“即墨若不保,各位大人觉得,叛军下一处的目标会是哪里?赵辅国,你说!”

兵部尚书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地图,摸着头上的包思虑半晌,“既然都打到了海边,只怕是为了准备海上逃生后路,估计是要占领崂山,夺取制高点!”

我首肯他半句,“本宫以为,预备海上后路确是一方面,但下一站却不是崂山。占领崂山,目前没有十分必要,何况还耗费兵力。李济起义,时日尚短,不可能有那样多的兵力。”再望向地图,我叹息一声,“这与即墨相对应的莱州,两处一旦扼守,东鲁半岛只怕就落到叛军手里了。”

兵部尚书不赞同道:“殿下也说了李济兵力不足,这即墨与莱州相去甚远,他们三日也跑不到,怎会攻向哪里?”

我拿着镇尺点向与即墨遥遥相对的另一处海岸线上的莱州,“所以本宫担心,另有叛军将在莱州起事。”

众尚书同时啊了一声,再看向简拾遗寻求确定。简拾遗默默点了头,“臣觉得殿下说得有理。”

话音刚落,阁外从良飞奔而来,高喊:“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前线战报!即墨失守!莱州李善叛乱,杀郡守,放囚犯!”

六部尚书一面惊愕一面崇敬地望着我,兵部尚书赵辅国更是双目炯炯,“殿下说如何便如何,臣等听凭殿下吩咐!”

我看完战报,递给简拾遗,叹息一声,“本宫虽可坐镇,却无良将,白将军虽勇猛无敌,却不可擅动。东鲁虽情势危急,西边藩国却不可不镇守,西边门户若无人看管,那才是灭顶之灾。李济,李善,听来想必就是兄弟俩。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想必也是读书人。该如何平叛呐!”

简拾遗望向我身后的地图,感慨道:“当年,宰相顾浅墨尚可出使敌国,以自身为质,如今,臣愿请缨平叛,为殿下保住江山。”

“不行!”我当即否决,“太危险,你不可去。再说,你是文官,带兵打仗又不是强项。当年顾太傅文可安邦武可定国,今人不可比。”

“臣也是懂兵法的。”简拾遗自辩道。

“懂兵法不见得就能平叛,若是赔了宰相又折兵,本宫如何是好?”我坐到案前,托腮揉脸,“谁可替本宫解忧呢?”

“我——”

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阁外而来。我抬头一看,何解忧正一身整饬而优雅地迈进批朱阁,在众人的视线中,摇着扇子轻松悠闲地晃荡进来。

“解忧,这么晚了怎还没睡?小心对皮肤不好!”我殷切叮嘱,想到自己弃他于洞房而不得顾,如同屈服于遗诏之下对他始乱终弃,就内伤不已。

何解忧收起扇子,当着六部尚书与宰相的面,对我道:“臣何解忧愿为公主解忧,领兵平叛。”

我忧愁道:“本宫尚未完婚……”

“臣愿平叛得功勋,再与公主完婚。”何解忧笑着对简拾遗请示,“老师以为如何?”

我同众人一般,巴巴望向简拾遗。简拾遗顶着众人的目光,淡然道:“解忧若平叛有功,便有了尚公主的资格,自然是再好不过。”

“好!”何解忧笑得从容。

见宰相开了口,六部尚书自然也是极力赞同。

可本宫看了看何解忧,再看了看简拾遗,心头却有那么点点不顺畅,不晓得为了什么。大约是太开心了吧。

接下来便初步商议了如何领兵平叛的问题。直到天边晨曦爬起来,众人才差不多散了。

简拾遗即将出门离开时,我在他身后道:“府外有个地方的豆腐脑很不错,反正顺路,本宫也送简相一送。”同时再对何解忧体恤道:“你先去补觉,我替你买一碗回来。”

何解忧欣然补觉去了,“那公主记得叫我起来吃。”

我忙点头。

晨曦下,简拾遗侧容映着晨光,显出几分不真实。我便想,到底我是否认识真实的他呢?或者说,他真实的样子究竟是怎样呢?

“殿下看路。”他侧过身来,见我没意识地往前走,便伸手虚拦了一下。

我警醒过来,跨过了脚下的门槛。

“拾遗,有时间多去我侄女那里走动走动。”出了公主府,我与他并肩走在空旷的街面上,“宰相也是可以尚公主的,洛姜年纪也不小,再不嫁出去就留成了仇,你也没个正室,总那么几个侍妾也不成。”

我走出去几步,才发觉并肩的人不在,回头见他停了脚步,衣袂在晨风里飘起。

“殿下说什么?”

我顿了顿,解释:“姜儿虽然刁蛮了些,但若有个好夫君制伏她,其实也还勉强可以为人/妻。”

简拾遗无声的目光将我凝望一眼,径自从我身边走过,停也没停。

我追过去劝解,也是一番体恤的意思,“每个成功的男人身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诶你不要走得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赶脚好久木有更新的样子,我错鸟。。。

本宫与你解战袍(一)

柳树下的早点摊前稀稀落落几个客人,都是常客,喝豆浆豆腐脑的,啃油条胡饼的,香气喷喷。老板精气神十足,不待客人点餐,便知道食客是什么口味,谁爱吃甜,谁爱吃咸。

“哟,舞姑娘早,今儿这么早来吃早点呢!”老板转身见到我,笑容满面招呼过来。

“早啊!今儿个起得早,就惦记着豆叔的豆腐脑呢!”我也跟着笑容满面。

早点摊老板因豆食名扬三大街五大巷,所以人称豆叔。豆叔亲切和蔼记性好,一般来的都是回头客。

“姑娘先坐,还是一碗豆腐脑三勺糖对吧?”豆叔笑眯眯擦净手,“前些时候听舞姑娘说要定亲了,这位莫非就是姑娘的金龟婿?”

我择了一张桌子正准备坐下,闻言心中一跳,“其实……”

“老板,我也来碗豆腐脑,一勺糖,再来张胡饼。”简拾遗看了眼凳子,坐下点餐,再取出袖中手帕擦拭桌面。

“二位稍等。”豆叔吆喝一声,转身忙去了。

我看了眼豆叔的背影,只好回头摸着茶壶倒茶。

“哟,舞姑娘定亲了?”旁边桌上一个面熟的大婶抱着孩子招呼。

“啊是呀是呀!”我也跟着亲切招呼,“这是麦婶家的公子呢?”

“我家虎崽!”麦婶抱着白白胖胖的儿子凑过来,乐呵呵道,“恭喜二位贺喜二位,早生贵子呀!”

我逗孩子逗得欢,见麦婶瞟着我再瞟向简拾遗,忙辩解:“其实……”

“二位的早点来喽!”豆叔送来了豆腐脑和胡饼,“快吃快吃,趁热吃!”

“多谢。”简拾遗客气道了一句。

“不谢不谢,早生贵子早抱孙子,儿孙满堂才福气呐!”麦婶言语同目光一样热切。

我搅拌着豆腐脑里的糖,想着大概是今早来吃豆叔摊的方式不太对。豆叔善解人意地将麦婶拉了出去,“人家小两口脸皮薄,麦婶你就别挡在中间了,早生贵子还用你说么?看人家夫君年富力强,还用你担心么?”

我脸红了一红,暗暗瞟了一眼简拾遗,后者正细心而淡泊地倒茶洗勺子筷子碟子。见他没有别的反应,我放下心来,低头舀起一勺豆腐脑送往嘴里。

简拾遗一手挡在了我勺子上,我心虚不已,正要坦白,豆叔和麦婶真不是我收买来调戏他的,就见他指间多了一枚银针,银针探入了我的豆腐脑。我松下一口气,果然近朱者赤,我已被落月传染了脑补的毛病么,心虚个什么劲儿!

简拾遗收回银针,开始吃起自己的胡饼。

我从心虚中回过来,“你也太小心了,这家早点铺我都吃过多少回了。”

“以后不要来吃。”简拾遗神色郑重,紧盯着我,“你的习惯一旦被人摸清,下毒还不容易么?”

我紧抱着碗,“可我喜欢吃豆腐脑!”

简拾遗抬眼看向豆叔,“聘他到府。”

我松开碗,“为我一人的豆腐脑,三大街五大巷就没了豆叔。”

简拾遗脸上浮起微末的笑意,眼里聚起了一点零星的光芒,“这道理,殿下没忘就好。”

大概是太久没见过他笑了,我竟一时瞧得恍惚了,“你怎不探探自己的食物有毒没毒?”

“不用。”

早点吃到一半时,一位大婶急匆匆奔来,口里大嚷:“麦婶啊,不得了了,你当家的冲撞了一位贵家少爷,出事了,赶紧去吧!”

“我当家的?”麦婶霍地站起来,急得团团转,一把将儿子塞到我怀里,“姑娘帮婶子看会儿虎崽,我当家的可不能有事!”说罢,果断跟着前头那位大婶一起快步跑了。

我低头瞧着怀里的大胖儿子,粉嫩粉嫩,煞是可爱,可惜不是我的。他也瞧着我,忽然哇的一声,放开喉咙大哭,顿时便不可爱了,幸好不是我的。我一边哄着“不哭不哭”,一边手忙脚乱舀了半勺豆腐脑,喂到他小嘴边。虎崽坚持无视我,扭过头继续嚎哭,两只小手交相挥舞,“啪”地打落了我的勺子,再“啪”地打落我头上的凤钗。

我的怒火已然升腾到了丹田,虎崽一边哭一边抽空瞄了我一眼,一脚踢到我心口。

好个野小子,吃了豹子胆!我扬起袖子,将他翻过来,啪啪两掌打得他屁股脆响。

“哇——”野小子扯开喉咙哭。

简拾遗终于看不过去,将野小子抢过去抱了,“别人家的孩子,怎能随便打,他爹娘该多心疼。”

虎崽到了简拾遗怀里,顿时便不嚎了,只轻轻抽噎着,两只小手抱住简拾遗胳膊,委屈地回瞟了我一眼。

“臭小子!”我哼了一声。

虎崽听得懂人话似的,当即扁了扁嘴,作势要哭。简拾遗抱着他轻轻摇了摇,再拍拍背,喂喂豆腐脑,擦擦口水鼻涕,哄得虎崽吃得津津有味,又向老板要了一碗豆浆,一小勺一小勺地喂,虎崽配合地张开小嘴,一小口一小口咽下去。

我看得很是不平衡,又哼一声,“什么虎崽,分明是头小猪崽!”

“哇——”野小子抱着简拾遗的胳膊,伤心地哭了。

简拾遗望我一眼,我转过头托腮喝茶。

一顿早点吃得食客都散了,虎崽也吃了两碗豆腐脑一碗豆浆,撒了三泡尿,睡了小半觉,麦婶还没回来。豆叔快要收摊了,见我们等了许久,也着急道:“只怕真出什么大事了。”

“豆叔,不能耽误您的事儿,我们带着虎崽看看去。”我一手探进袖子里取荷包,取了一阵,又没摸着。荷包这个东西,跟我不是太投缘。

简拾遗一手抱着虎崽,一手取了几文钱付了。我咳嗽一声,“这回算你请的,下次我回请。”

他嗯了一声,抱着趴在他肩头睡觉的虎崽,“去找他爹娘吧。”

虎崽侧着脸睡得香,嘴巴微微张开,睡着了给人一种很乖的错觉。我抬手拧了拧他的脸蛋儿,手感不错,算是报仇了。

我感叹一声:“小孩子真不好养啊,当初姜儿和陵儿小时,不哭还好,一哭我就绕开走。”

“孩子小,不会说话,就得用心去感受他需要什么,满足他的要求,自然就不哭了。”简拾遗稳稳抱着虎崽,如同当年授课一般,对我教导,“百姓也是一样,叛军也是一样。追根究源,得了解他们需要什么。”

我沉思,“太傅说得是,还是得从根源追溯,叛军为何而反。不过还是快些找到虎崽他娘亲,本宫也好着手平叛。”

一路走一路问,寻了好几条巷子,也没见着麦婶,不过却找到了案发现场。据一个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刘大哥说,一个男人推着货车不小心冲撞了一位小少爷,那小少爷笑着说了句:“你这手不用留了。”立即就见小少爷身后闪出一人,一刀砍下了那男人的手掌。没多久,那男人的媳妇儿来了,哭着闹着要跟小少爷衙门里打官司。谁知那小少爷又笑了,指着那女人说:“好香,带回去。”立即又有人闪出来将那男人的媳妇儿装进麻袋扛走了。

我听得惊愕至极,不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这种事?就这样把人家扛走了?那男人呢?京兆府没来人?”

刘大哥接着道:“京兆尹亲自来了,带走了那男人。可京兆尹详问了周边围观的百姓关于那凶徒小少爷的情形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大惑不解,“为何没有然后?京兆尹王大人也算是个明白人,怎会不缉拿凶徒?”

刘大哥叹息一声,“姑娘你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那些有见识的人私下说,那小少爷呀,怕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呢!”

“简直混账!”我大怒。

刘大哥惊得变了脸色,指着我,“你你你不要命了,这话是你我说得的么?”

“当今圣上为非作歹,百姓便不会去大长公主府告状?”

“大长公主是圣上的亲姑姑,她怎么可能为了小老百姓去得罪圣上?皇姑专权跋扈,哪里会理会我们的生死,哎!”刘大哥吐槽一番,叹息着走了。

四下再无旁人后,我气得笑了,“难怪都要反呢,本宫原来是这么个专权跋扈的女人,再加上一个吃人不眨眼的小暴君,天下何愁不乱。”

简拾遗默然许久,才道:“殿下任重道远,但也切勿急躁。”

我大声忿然道:“要多少年?究竟要多少年?”

虎崽在我的咆哮声中醒了,也跟着咆哮一般地嚎哭。简拾遗担心这小子的哭声给我火上添油,赶紧哄着,抱着摇来摇去,拍来拍去。虎崽这回不买账了,愈发哭得伤心欲绝。

“看吧,你知道他此刻需要什么?什么能满足他?这就是刁民!”我火气噌地上来了。

虎崽吸着手指头,抽噎一阵哭一阵,忽然往我身上扑来。简拾遗不防,我也不防,二人猝不及防,于是这小子扑进了我怀里,我只得抱着。不曾想,他竟不哭了。我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这样卖面子给我?不过隐约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我怀里的胖家伙扭来扭去,埋着头,两手使劲扯我衣襟,锲而不舍地拉扯。终于,扯开一线,凑过脑袋拿嘴就上。

本宫黑了脸,终于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简拾遗偏过头去,咳嗽一声,“他、他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勤劳有木有?很给力有木有?

关于上一章叛军的称呼问题,有姑娘说得对,起义是正面的褒义称呼,对于朝廷来说,叛军、反贼才是正常的说法。我也一直注意这点,尽量称呼叛军,但还是手滑了,不小心就站在了人民的立场,写了几处起义= =,这是错误滴,因此上一章、上上一章个别地方要改过来。

另外,我不是山东人= =,写东鲁起义分析战地形势,是研究着地图写的。有兴趣的童鞋可以看看山东半岛,就明白虫虫的那番话了。不过咱也只是小说者言,似是而非地胡诌,纸上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