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少斜睨了我一眼,眼神似颠似笑:“她是喜欢长得好的男生,所以才会半夜爬上萧小管家的床。可惜,萧小管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以为萧咪咪的肋骨断裂,单单是骑马造成的?”

“......”我都不知道萧别还能文能武,能徒手单劈萧咪咪。

顾小少拍拍我的肩膀,耸耸肩道:“你不知道其中的深浅,就不要去知道了。这里面丑陋得很,但是我相信萧别肯定能为你挡起一片天。”他涩涩地又笑了笑,“他还算是不错的!”

我心底立刻就开心起来,嘴上还是安慰他道:“其实你也是不错的!”

顾小少哟了一声,斜过眼来看我:“那为什么你喜欢的不是我?”

我捂着脸哀鸣:“我哪里敢肖想你呢,顾少爷?”

萧咪咪的前车之鉴,都放在那里呢!你和萧别一人一根肋骨,难道是白敲的么?

顾小少一扫晦涩,大笑出声。

公演第二日,学校里有短休假,美其名曰课外日,分明就是给这些富家子弟出去吃喝玩乐的,萧妈妈让萧别开了车来接我。

萧别显得格外疲惫,揽住了我,头靠在我的颈边,居然就睡了过去。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但看他这么疲惫憔悴,心下很是不忍。

他枕在我的肩膀上,呼吸尽数都喷在了我的脖子上,麻酥酥的,时间久了,竟有些湿。我不敢动作,生怕扰了他的清梦,就这么僵直着身体,一路到了萧家。

车门打开的时候,萧别抖了抖长长地睫毛,悠悠醒转过来,迷糊着眼看我僵直的样子,噗嗤笑了出来:“咪咪,你可以推醒我的,怎么这么傻?”

我的脖子现在又酸又涩,连转动都难,白了他一眼,怒道:“我要动了,你还能睡得那么舒服?我要问问妈咪到底让你在做什么,怎么会如此的劳累?”

“唉,你这个傻女孩!”他叹息,表情带着不赞同的怜惜,伸出手来,替我轻轻地按摩颈脖,动作轻柔却有力,一下一下,渐渐的我的脖子又放松下来,酸楚全消。

“哎,都到家门口这么一会儿了,却还赖在车里卿卿我我,你们两个孩子啊......怎么不先下车来?”车门外传来萧妈妈带笑的声音。

我一转头,脖子嘎达一下,彻底别了筋,真正是疼痛难忍,热泪差点奔涌而出。

萧别又急又气,居然抬起头来,很有气势地冲着萧妈妈怒道:“你吓着她了!”

萧妈妈的反应也很奇怪,极低的一声冷哼之后,她又假假地笑了一笑,大叫:“咪咪,我的乖宝宝,你怪不怪妈咪?”

我连忙摆摆手,就要从车里出来。萧别一抬手将我摁回了座垫,居然弯腰将我从座垫上抱了起来,我不禁脸红。

萧妈妈干咳了一声,不自然地道:“萧别,你真是疼咪咪啊!”语气中带着冷冷的气息,有某种警告的意味。

萧别没应声,垂着头,一路绷着脸走了过去。一直到我的闺房,他都是冷着一张脸的。

“咪咪,你听我说!”萧别用他的头抵着我的头,“我和萧女士谈过我们订婚的事情了,她也答应了。过程中会有一些手续要办,但是......”

他目光闪烁地向门边瞄了几眼,压低声音:“如果有什么合同,你看不懂的,不要随便签。”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唉,咪咪,你要还是从前的咪咪多好!”萧别轻叹一口气,揉揉我的头发,将我搂进怀里,问,“你喜欢中式的订婚礼仪还是西式的?”

我冲他笑,傻乎乎地问:“能不能折现旅游?”

他抿嘴笑了笑,轻轻拍着怀里的我,像拍一个小娃娃一样:“咪咪会继承很大的一笔钱,难道还不满足?”

也是!一想起未来那种金钱在手、江山我有的快感,我就忍不住想仰天大笑。

“咪咪,我们订了婚以后就搬出去好不好?我想有自己的事业,萧家这里,一旦订了婚我便不想再做下去了。”他的下巴蹭着我的头发,手臂从我的腋下伸出去,将我整个拢在怀里,修长的手指调皮地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又一根一根交叉握紧。

好暧昧啊!我脸上滚烫,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他立刻握得更紧,甚至抬起我的手指,惩罚性地轻咬了一口指尖。

“我赞成你发展自己的事业啦,关键是,你有没有想好要做些什么呢?”我转过头去问他,“而且,你不是在萧家的医院处于主导地位么?”

他淡淡一笑:“咪咪莫非希望我永远服务于萧家,永远和萧家这么纠缠下去?我耗费在萧家的时间已经够长了,长得让我失去了所有的憧憬。”

他虽然在笑,但是我却能听出之中的清冷之意。我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他的眼,那一瞬闪过的怨恨,快得让我几乎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见我看向他,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淡,回我极为温柔的一笑。我不喜欢他这么笑,感觉和我隔着几千丈的沟壑似的。

我握住他的手,凝视他的眼睛,真心实意地道:“萧别,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会以爱的名义,将你捆缚在萧家。”

萧别愣了愣,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整个人感动又失落:“咪咪,你是说的真心话?”他又重复了一遍,问我,“咪咪,你愿意我脱离萧家?”

难道他也无法对我产生信任感么?我点点头,更加用力地握紧他的手,毫不回避他的眼神:“萧别,我说的话,都是没有深意的,字面是什么意思,本身就是什么意思。我不喜欢绕着说话,那样我的心会很累。”

我想起以前单纯地生活,对比如今复杂的人际交往,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萧别,我很笨的,总是猜不透你们的话!”

他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带了些许内疚,伸手抚我的脸:“不,咪咪,这样就挺好!”

这样的我,以后会不会拖累了你?我心里浮现出这么一个疑问,却不愿意问出来。我希望自己更加伶俐,更加美貌,更加智慧,那样,才能稳稳地站在萧别的身后,默默支撑着他。

不论他有什么样的理想,我想,我都会全力支持!

萧妈妈似乎很在意我和萧别的订婚,离我的生日还有三个月,她就已经开始准备订婚事宜了。从礼服到烛台,事无巨细,都是她一手操办。

这天傍晚,她把我从院子里抓回来,拿出一份全是法文的合同塞了过来。

“喏,这次妈咪选了法式的仪式,到时候会有漫天飞舞的粉红气球,大大的鲜花拱门,巨大的游泳池,上面浮满花瓣,还有美丽的法国姑娘在典礼上歌唱美好,所有餐点都由法国一流大厨制作,咪咪,你说好不好?”

我看着她递来的合同,心里不由自主地警戒,干笑了一声,道:“妈咪,一切都照着你的意愿来,我现在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

萧妈妈一把将我拉过去,紧紧抱住,轻拍着我的背,无限地惆怅:“哎呀,咪咪,一转眼,你都要出嫁了......妈咪好开心,萧别他是个好孩子,萧家这两年,里里外外都靠他周旋,你嫁给他,妈咪也放心。”

我点点头,萧别真的好,温柔,英俊,白马王子所有的一切,他都具备,除了没有高高地城堡,他几乎称得上完美。

“所以妈咪要将你的订婚典礼办得轰轰烈烈,华丽得吓死那些看不起你的人。”

虽然知道眼前的萧妈妈多少是在惺惺作态,但是,我从生下来就没有过母亲的爱护,就算是假的母爱,也足够让我唏嘘流泪。

“妈咪选了最好的仪式,你把字签了,妈咪立刻去下筹划公司的订单。要知道三个月后是黄金时段,结婚的人不计其数,我怕再晚一点,就抢不到先机!”

我犹豫了一下,从她怀里直起身来,定定地看她拿在手里的合同,许久之后,还是决定不要亲自签下。

法语我不懂,里面的内容,我根本一无所知。我不会签这么一份莫名其妙的合同。

“妈咪,你帮我签了吧,我信任你的!”我扯着她的胳膊撒娇。

萧妈妈愣了一愣,笑:“自己的事情自己办哦,妈咪替你付整场的钱,难道合约还要妈咪代劳?”她又笑一笑,对我道,“要不你让萧别帮你看看细节,他是懂法语的。”

我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好的,妈咪。”

那份合约,在晚间的时候,被送到了萧别的手里。

我看见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捏着合同的边角,在静谧的灯光下一行一行地仔细阅读,忍不住幸福得想笑。

“萧别,妈咪说是法式仪式,你觉得怎样?你喜不喜欢?”我小心地考过去,头靠上他的肩头。

他的手指微微顿了一顿,身体有片刻的僵硬,然后,转过脸来对我温润地笑:“咪咪,你做得很好,所有的合约都要等我试读。”

我朝他微微地笑。

他的手指越收越紧,有细微的颤抖。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眼睛里有着些许犹豫,欲言又止。

“怎么了,萧别?”我捏住他的手指尖,一根一根数来,他的手指今天微微的凉,还带着湿漉漉的汗意。

“合同......”他刚开了一个头,房门外便传来低低的叩门声。

“哎,怎么样?萧别,你可满意?每一条条款,我都争取到了最大的利润!”萧妈妈推开门,笑容满面,眼神却是犀利的狠。

萧别身体又僵了僵,伸指捏了捏合同的边缘,许久之后,他缓缓转过脸来,对我微微一笑:“咪咪,我想合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就像萧女士说的,每一条都是精心定制好了的。”

我也对他微笑,从他手里取过合同,迅速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抬起头来,对他傻乎乎地笑:“萧别,我相信你的眼光!”我坚定地握住他的手,重复,“我相信你!”

他长臂一伸,将我扯进了怀里。这次,他将我抱得很紧很紧,他似乎在叹息,又似乎浑身都在哆嗦。

“咪咪,对不起,谢谢你的信任!”他在我耳边,低低叹息。

我缩在他的怀里,皱了皱眉,心里很是不解。为什么要对不起?萧别,我们应该是最为相爱的人啊,信任只是那一切感情的基础!

我想了想,伸手回抱了他:“萧别,信任是不需要说对不起的。”

于是,萧别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吻住了我。

PART 18 被绑架的萧咪咪

今日折腾得比较晚,回校时已属晚归,汽车却又倒霉地在临近学校的地方抛锚了。

“小姐,需要等一等,我让他们另外派辆车过来吧,时间不会太久的!”司机老王用力掀开车前盖,那里嗞嗞地冒着白气,显然车是开不了了。

我又不是身娇肉贵的豌豆公主,几步路还是可以走的,所以我朝老王摆摆手,很轻快地回道:“你找人拉车回去吧,只有一小段路程了,走过去也不过是二十来分钟!”

这二十分钟的路程却开启了我的血泪之旅。

没走几步我就遇见了顾小少,他的火红跑车一如既往的骚包,敞着蓬,一路放着撕心裂肺的摇滚歌曲。或许是看见了我,那辆跑车原本已经飙过去了,却拐了个小弯又开了回来。

“萧咪咪,上来,我带你一程!”他对我打了个响指,“对了,记得把你的小猪蹄给蹭干净了!

他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恶毒。

我撇撇嘴,拉开他的车门,立刻被铺满车底的白色毛皮给吓了一跳。那是一整张毛皮,光亮顺滑,白亮如雪,我真不忍心踏上去。

”上来吧!“他一甩头,嘴角含笑,”以前萧咪咪做过一次,光着脚上来的,结果还是逼着我换了一张毛皮,不过,我给她把账单寄去了。“

我咂咂嘴巴,伸出手来扶着车门,抬起脚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鞋底。萧咪咪出入有专车,光着脚还惹了债务,何况是穿鞋子的我?

“你就上来吧!真多事!”他探过身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一个用力将我拉上了车。

“放心,不要你赔偿!”他弯弯嘴角,猛地一打方向盘,我还没坐稳,一下子扑在了他的腿边。

“你不用这么近地看地毯吧!”顾小少别过头来瞄我一眼,抖抖脚,一副痞子样,“喂,小璇,就算你身体是萧咪咪的,也不需要和她做同一个动作吧?”

我撑起自己的身体,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正要发威,车子猛然间又是一阵急刹车,我半撑起的身体,一下子又伏了下去,重重撞在了他的大腿上,不禁气恼。

顾小少却一把推开我,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我爬起身来,趴在方向盘上,头晕得慌,那一下子刹车,撞得我脑门子生痛。

我听见他暴怒地怒吼声:“你们怎么回事?不会开车么?”

那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很普通的黑,同路上开着的许多车一样,几乎没有特殊的特征。车门缓缓打开,从车门处缓缓地踏出一只脚,只是一只脚,就让我不寒而栗。

那是一只机械脚踝,它的主人甚至不想掩饰自己的残缺,就这么大刺刺地将它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顾连城?顾氏集团的小少爷?”脚的主人从车里钻了出来,拿着一张照片和顾小少来回对照。

我听见顾小少低低地骂了一声,转身就往回跑。

“咪咪,开车,走!”他咆哮,“开车,他们是来要命的!”

对不起,我得承认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车盲。我不知道油门是哪个踏板,更不知道,怎么样去启动一辆车,那一排按钮更是让我头昏脑花。

我慌乱地摁着车里的按钮。头顶的篷子缓缓闭拢,车窗车门自己落了锁,简而言之,我把自己给关闭在车里了。

“该死,小璇,你这是落井下石!”顾小少跑到车前,发现所有的车门窗门都已经封闭得死死的。

砰,他一拳砸在车门上,怒气冲冲,“小璇,给我按左边倒数第六个按钮!”

我慌乱地埋下头去,抖着手指数按钮。

他真变态,明明正着数只需要数两个按钮,他却让我倒着数六个。

“搞定,顾少,幸不辱命,进来吧!”我便兴奋地一抬头,顿时愣在了那里。车外,顾小少用一种崩溃的眼神看向我,他的身后站着足足三个实枪荷弹的黑衣人,冷笑着看车门打开。

“小姐,一起来吧!”为首的那个,正是脚残的那一位。他的脸上有交叉的刀疤,左眼因为刀疤而完全凸了出来,上嘴唇估计是缝合过的,一笑中间就会纠结好大一个疙瘩。

好狰狞的样子。

“你开门比关门快!”顾小少哀怨地看我,随后,他转过脸去,冷声道,“你们针对的是我,她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让她走!”

为首的那一位眼睛扫过我衣角上的四叶草标志,突然怪笑了起来:“对不起,顾少,这个愿望我不能满足你。虽然说这一次你是计划内的,她是计划外的,但是,萧家的油水可不比你们顾家差,所以,嘿嘿,一个......都不能少!”

我哭丧着脸,从车上蹦了下来。靠近顾小少的时候,他脸上露出内疚的表情:“唉,咪咪,我对不起你!”

人前的时候,他通常会叫我咪咪,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他顿了顿,伸手摸摸我的头:“咪咪,不要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

我心下忐忑,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得到片刻的安宁。

如果绑匪能嚣张到连脸都不屑去遮挡,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帮绑匪压根就没有当我和顾小少是活人。

显然顾小少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握住我的手,力大而坚定,颤抖着向我发誓:“咪咪,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伤到一处!”

他的眸子澄净而清冽,带着坚决和强烈的内疚,我忍不住凑上去吻了吻他的眼睑,毫不意外地看到他的脸顿时红成了关公。

“我相信你!”我听见自己如是说。

我将我的手我得更紧。

那三个人也不说话,其中两人一左一右地将我和顾小少夹坐在小黑车的后排座中。车子开了很久,顾小少的手一直紧握着我的手,许久之后,我听见他已经冷静下来的声音。

“这次,是我家哪一位?顾老二还是顾老三?”他嗤笑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叹息着摇了摇头。

开车的刀疤脸透过后视镜看我们俩,突然咧着黄牙笑了一笑:“顾少,这一次是联手哦!”

顾小少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看得出受了不小的打击。

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安慰他。

“顾少,估计是为了省钱,所以才联手了!”我从自己所能理解的方向进行解释。

顾小少似笑非笑地睨了我一眼,突然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笨蛋,不会安慰人,就不要乱说话!”眼波流动,蕴着深深的柔意,流转于我的脸上。

我一下子闭了嘴,心里突然跳了跳。

这是不同于面对萧别时的那种心跳,似乎更猛烈些,带着不熟悉的悸动,和一种心脏麻痹的酥麻感。

我吓得立刻推开他,坐直身体。

我一见钟情的是萧别,喜欢的也是他,至于对于顾小少的这一种反应,估计是因为动作太过亲昵造成的错觉。

顾小少被我一把推开也没有生气,反倒闭上了双眼开始养神,嘴角似乎还蕴上了一丝笑意。

车窗之外逐渐荒凉起来,我看见齐腰的杂草,青青葱葱,从车窗之外一片一片地闪过。

我瞪着窗外荒凉的景色,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我和顾小少都不习惯带保镖。我是没有意识带也不习惯身边随时有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而他是随性惯了,这下反而落了别人的套子。

我拉拉老僧入定般的顾小少,示意他看窗外荒凉的一片。他撇撇嘴,不甚在意地瞄了一眼,安抚地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要不要这么淡定啊!我几乎要泪奔。

车子终于在一处老旧的仓库门前停了下来,大门缓缓卷起,我看见里面空荡荡地挂着无数个暗红的吊钩,无风自动,发出咿呀咿呀的诡异声音,身体忍不住发抖。

“不要怕!不会有事的!”顾小少揽住我的肩,缩在他的怀里,我渐渐停了哆嗦。

刀疤脸习惯性地抽了抽脸颊,转过脸来,颇为兴奋地道:“顾少,你觉得这里如何?”

顾小少嘴角扬了扬,居然点头称赞:“很好,非常行为艺术!”

刀疤脸一下子兴奋起来,搓着手,居然忸怩地跺了跺脚:“哎,居然给看出来了。我这里效仿的是中世纪的杀人魔窟。”

看见他拉着顾小少一个一个刑具走过去,口若悬河地介绍。

“我听说顾家的小公子对于艺术的鉴赏是圈子里面有名的,听你这么一赞,我心里有了点底!”他欢畅地笑,满脸的刀疤和僵肉都在抖动,“我决定,以后收手了就去搞艺术!”

“......”他还真是个彻底的行为艺术家。我看着他陷入狂热的状态,彻底无言。刚刚的惊悚给他对行为艺术的狂热冲淡了不少。

顾小少笑了一笑,点点头:“很有前途。”

刀疤脸正色,抓着顾小少的手摇了摇:“鄙人陶大,外号疤哥。顾小少你放心,你在我这里最后这段时间,我不会苛待你的,不过,逃跑你也不要想了,这两年,落在我手里的人不少,还没有人能逃得过的!”

顾小少眼神闪了闪,指着我道:“她何其无辜,跟着我受罪?疤哥如果知己惜知己,解决了我以后,请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