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林夫妇也端坐在正堂上接受儿子媳妇的大礼跪拜,并说了祝福的话。

客人分了两批,一批自到孟府去参加酒宴,一批则是孟明远这边的同僚和左右近邻。

孟明远平日与同僚之间来往不密,多是点头之交,倒也不用费太多心,而且来客也真的不多,他这边待客极为轻松。

几乎没怎么喝酒,孟明远便成功脱身回了内院。

他到两个洞房跟新娘喝了合巹酒,然后便让她们各自陪嫁的丫环婆子伺候她们先行洗漱,他则拿了本书到堂屋坐了翻看,也顺便沉淀一下他有些复杂的心情。

前世以女子之身活了一遭,今世却带着前世的记忆变性为男子,他用了很长时间来进行角色的转换,如今也算是习惯了现在的性别与身份,可心底深处却依旧有着些许的违和感。

唉!

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已经按着这个世代男人的范本进行了,只能进不能退,走一步算一步了,还是去完成洞房的责任吧,新婚夜不见红对女子而言是莫大的伤害呢。

两位新娘洗漱之后,服侍的人便依照孟明远先前的吩咐各自退了出去,到府里为她们准备的屋子歇下。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纳闷,这位新姑爷的规矩还真是怪,哪家大户人家屋里不留人伺候的,偏他不许。不但如此,当初甚至硬性规定了妻子的陪嫁丫环不得超过两个。

孟明远等她们都退下后,将书放到椅边的桌子上,便朝东屋而去。

脚步莫名有些沉重,带些迟疑。

他非常清楚,只要迈进那间洞房,他日后的人生便是另外一个样子。

脚在空中迟疑了几秒钟,他最终还是落了下去。

烛光映照下,已然换下喜服的李玉娘温婉亮眼,她冲他嫣然而笑,三分娇美,三分羞涩,三分倾慕,还有一分怯意。

孟明远的目光不由自主掠过她被衣服料子拢出的胸部,看不出来,她还挺有料的。鼻翼缭绕着淡淡的香气,不知是她的体香还是所用的熏香,让人禁不住有些沉醉。

“郎君。”她低低的轻唤,脸上泛起可疑的酡红之色。

孟明远微微一笑,伸手解了外袍,将之搭到了衣架之上,然后走到床边。

李玉娘的手在袖中紧张的攥在一起。

孟明远努力沉了沉心,伸手过去拉开了她的衣襟。

李玉娘紧紧的闭了眼,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离身而去,空气袭上她的肌肤,让她忍不住微微战栗。

眼前这具少女的胴/体年轻而富有朝气,肌肤雪白嫩滑,虽某些部位尚有可发展空间,但总体还是令人满意的,前/凸/后/翘,高峰低谷,应有尽有。

孟明远将她身上最后一件衣物扔到一边,将她拉上了床。

两个人裸裎相对,男上女下,贴在一起的肌肤似乎带了火,慢慢的燃烧起来。

“嗯…”李玉娘的手不知何时搂住了他的脖子,一边承受着他越来越火热的吻,一边不由自主地让身子拱贴向他,双腿在不知不觉中打开。

李玉娘闭着眼,眼看不到,身体的感觉却越发分明,他的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抚弄揉搓,她的私密处变得湿热,体内深处突然变得很空虚,极需某种舒解。

等到她的身体足够润滑,孟明远这才慢慢将自己的东西顶了进去。

李玉娘揪紧了身下的床单,有些僵硬的承受着,在他终于突破障碍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一声余味悠长的尖叫。

孟明远也是满头的汗,这小妻子太紧了,他都帮她润/滑半天了还这样抗拒,最后咬咬牙,狠狠心用力顶了进去,一下刺破了那层象征贞节的薄膜。

酣畅淋漓的欢好之后,孟明远抱住妻子满是爱怜的亲吻,她其实真的还稚嫩,可是这个时代已经要求她为人/妻、为人母。

经历了两辈子人生的第一次鱼水之欢,孟明远的心情之复杂非语言可形容。思绪纷乱地轻搂着怀中的新人,试图让心绪平稳宁静下来。

“郎君…”她在他耳边低若蚊蚋地轻唤。

“娘子,”他替她撩开鬓边汗湿的长发,语气轻柔,“还好吗?”

“嗯。”她顿时羞得满面通红。

“要清洗下身子吗?”

“妾想睡了。”他把她折腾得太厉害了,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再动弹。

“那明早起来再洗吧。”

“嗯。”

孟明远耐心的等她睡着了,这才退出她的身体,而此时那里早已又精神抖擞。他有些无奈和自嘲的笑了笑,果然他体内有着和渣爹渣兄一样的基因。不过也好,如此一来他对应对两个妻子的需求便毋须烦恼,雨露均沾总能让后宅平静了吧。

古代大宅门的争宠夺爱啊…孟明远心中暗自长叹一声,披了件外袍便走出了屋子,穿过堂屋正厅,直接进了西屋。

此时屋内的程雪兰也早已经脱了吉服,换上了宽松的睡服,听到他进来的声音抬了下头又迅速低下。

其实,她什么都没看到,只是透过绣花屏风看到他进来的身影,但因为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所以她本能的不敢再看下去。

孟明远转过屏风,走到她跟前,“不脱衣服吗?”因为她的缘故,他再也无法实现一生一世一双人简单的夫妻关系,说不恨是假的,所以尽管忍耐他的心火仍然无法避免地会窜起一星半点儿来。

程雪兰豁然抬头,脸色有些白,咬着下唇不说话,他是在恼她请旨赐婚吗?

孟明远伸手扯开她的衣襟,她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光裸一如初生婴儿,十六岁的她发育得很好,胸脯饱/满而结实,一双修长而雪白的玉腿。身材纤秾合度,就像一枚透着香味的草莓引人垂涎欲滴。

睡袍被远远丢开,两个人倒在了床上。

白日里刁蛮任性的元勋贵女这时也软成了一滩春水,只能在他身下颤抖啜泣。

他毫不留情地挺入,在她的痛呼声中纵横驰骋,如同一匹脱缰野马,凶悍而精力旺盛。

有了先前跟李玉娘的亲身切磋,此时的孟明远可谓驾轻就熟。

程雪兰因自幼习武,肌肤紧致而富有弹性,腰也柔韧有加,在他强烈的需索下慢慢的开始大胆迎/合,体内的欢愉之感也越来越强烈。

当她到达极乐颠峰的时候,瞬间大脑一阵空白,整个人都仿佛被抽离了这具身体,只有那种缥缈而又妙不可言的滋味包围着她。

孟明远抱住她轻轻亲吻,“对不起,刚刚要的狠了些,没弄伤你吧?”进房之初那一股积蕴在心底的愤懑在两人尽兴欢合后已消失无踪,此时心头涌上的是对怀中人的怜惜。她再有不是,如今也是他的妻,是他今后要背负的责任。

程雪兰搂抱着他满是汗渍的肩背,只觉得心脏仍“怦怦”的急跳个不停,“郎君,你是不是怨我让爷爷请旨赐婚?”

孟明远发出一声轻笑,手在她腰上轻轻摩梭着,用脚勾起薄被盖住两个人光裸的身子,“把你吃干抹净了也就没什么好生气的了。”生气于事无补,只能往开了想,至少她也是个有身份背景的美人。

程雪兰红着脸偏过头。

“嫁人了,以后脾气就收敛点,我可不喜欢自家夫人整天惹是生非让我疲于收拾善后。”

“知道了。”她微带娇嗔的说。

“为夫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嫁给我?”他们明明没有交集,

“妾喜欢你…很久了。”那一年一见倾心,从此便再难忘怀,他回京赴试一跃龙门,一切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直到听到他与李家订亲的消息,她再也无法忍耐,求着爷爷去宫里讨旨,无论如何也要嫁他。

孟明远轻轻顺抚着她的长发,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权贵世勋家的小姐,因为她喜欢,所以便不顾他人的想法任性妄为。

“睡吧。”

程雪兰轻“嗯”了一声,手却紧紧抓着他不肯放开。

孟明远耐心的拥着她,等她睡熟,这才起身下床,披了外袍到净室清理一番,尔后回了自己的书房。

一日娶双娇,一夜双洞房,妻子多了他要考虑的事便多,今夜他无论留宿在谁的房里对另一个人必定都会有所伤害,索性便独眠了吧。

翌日,两个孟家二奶奶便知道了丈夫独宿书房的事,心里不约而同浮上甜蜜。

第 17 章

翌日,孟明远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醒来。

有些怔然地盯着床顶看了半天,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了昨夜洞房的片断画面。嘴角抿紧,手握成拳,他一遍一遍告诉这是他这段人生必须经历的过程,是他身为丈夫的责任与义务以及…权利。

双眸带些沉重的缓缓闭起,晚夜成了前世今生的分水岭,再也回不去…

孟明远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然后起床更衣。

他过去堂屋的时候,两个新婚妻子已经穿戴齐整等在那里。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俱是一身的新婚气象,红衣雪肤珠围翠绕,经历人事的她们眉宇间多了少妇的风情,盈盈眸光睇来,织成密密麻麻的情网撒向如芝兰玉树一般俊逸卓然的新婚丈夫。

孟明远的心头跳了跳,顶着发麻的头皮到餐桌旁落座,这样的情形是他今后必须适应的,无可逃避。

下人安静地摆好饭,然后退到一边伺候。

食不语,寝不言。

用餐虽然是安静的,可是状况依然是存在的。

当两双筷子不约而同挟了菜放到他面前的小碟中时,空气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在孟明远淡定地将菜吃下去后,空气再次流动起来。

吃个饭也这么的不消停,也不知道那些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男人怎么会觉得这是一种享受?孟明远觉得这简直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脂粉军团的杀伤力堪比生化武器,杀人不见血。他一点儿不希望自己的后院也轮番上演宅斗的各种戏码,那绝对不利于他安定和谐生活目标的实现。

“以后不必为我挟菜,各自用饭就好。”虽然有点煞风景,但是为了以后孟明远只能硬起心肠当不解风情的石头人。

二妇皆点头称是。

接下来夫妻三人安静用饭,再没有交谈过。

饭后,三人各捧了一盏茶于堂屋端坐。

“老爷,咱们几时去向父母请安?”李玉娘低低柔柔地开口询问。

孟明远闻言蹙了蹙眉头,如果可以他一点儿不想回去面对渣爹渣兄,可是新婚夫妇总要去跟父母见礼的,“歇息一下咱们便动身。”

二妇对夫家之事自是有所耳闻的,出嫁之前家中长辈也曾有过叮嘱,此时见丈夫神情不豫,心中透亮,日后与那边的人倒是不必多来往,这让她们心头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在婆母跟前立规矩到底不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哪比得辟府独居来得自在啊。

喝完茶,孟明远便领着两个妻子回主宅给父母请安。

到主宅门前要下车时,孟明远看了程雪兰一眼,道:“进去后若有什么事,你的脾气可要按捺一二。”

程雪兰有些莫名,但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昨天已经派人回来送过信,所以他们一行人便直接往主院而去。

主屋里孟海林及他的妻妾们都在,孟明远漫不经心的扫了张姨娘一眼,她立时便避开了他的视线。只是在看到他一对如花似玉的妻子时眼底闪过一丝嫉恨。

就因为他是嫡子便有名门淑女争相求嫁,而她的儿子却只能娶小官的庶女,简直太不公平!

看到儿子的一对娇妻高氏却是打心眼里高兴,佳儿美媳。

国公府的孙小姐一身艳红,宛如一株盛放的牡丹,富贵傲人。而同样一身红衣的少卿家的小姐却似幽兰,宜人沁心。两个女子分立儿子两侧,看着就像一幅画。

夫妻三人向父母行了大礼,孟海林夫妇也均给了见面礼。

看到那盘中的红封及金银玉饰,张姨娘的心都酸了,嫡子便是分家出去,仍然是被老爷照佛厚爱着。

她却不知即便不是因为嫡子,单是两位儿媳的娘家,孟海林也必是要做足场面的。

“爹,弟弟他们回府,您怎么不叫儿子夫妻一起过来见礼呢?”随着声音,孟家庶长子领着妻子大步进了屋子。

孟海林下意识便是眉头一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可别给他惹麻烦。

“二弟,这两位便是弟妹了吧,果然是美人。”

孟明远因为庶兄的语气皱了皱眉,冷淡地拱手回礼,道:“大哥过誉了,大嫂也姿容不俗。”

孟明达的妻子田氏微微低了头。

这个时候程雪兰才明白丈夫在下车前那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眼前这位皮相称得上上佳的孟家庶出大少爷,看着她和玉娘的眼神极是令人讨厌,若没有丈夫先前的叮嘱,她只怕当下便要发作了。

“明达,人也见了,你们夫妻便退下吧,你要用心温书。”孟海林生怕儿子的行止惹恼了国公府那个脾气暴烈的孙小姐,急急的要撵人。

“爹,二弟难得回来,我们兄弟正好可以叙叙。”嘴上这样说,可他的眼睛却是溜溜的在程李二女身上打转。

孟明远的目光瞬间便冷了下来,“大哥,为人兄者当知廉耻。”

一见嫡子变脸,孟海林心里更加恼恨庶子的不争气,今天是什么样的场合,他这是要把孟家脸面丢光光吗?

“爹、娘,我们夫妻请安已毕,不便多做叨扰,这便要离开了。”

“明达,你这畜生还不给我滚回自己的院子去?”孟海林发怒了,如果让嫡子夫妻就这么离开,他就真不用出去见人了。

张姨娘冲身边的大丫环使了个眼色。

“大少爷,您还是和大少奶奶先回去吧。”那个大丫环上前半扶了田氏开口。

田氏在收到来自主位上的几道视线后,也怯怯地开口道:“郎君,咱们先回去吧。”

孟明达狠狠瞪了妻子一眼,尔后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田氏急忙跟上。

孟海林这才看向嫡子,道:“你难得回府一趟,也与你母亲多叙叙,不要着急离开。”

“远哥——”

看着母亲的表情,孟明远心里叹气,点头,“那儿子便留下跟母亲说说话。”

孟海林有些尴尬,嫡子这是把他抛除在外了,脸上的笑便有些讪讪,“你们母子叙话,我先去处理一下外院的事。”说完便有些急匆匆的离开了。

孟明远看向张姨娘,轻淡地道:“姨娘想必也有事要忙,我们夫妻便不相留了。”

张姨娘有些狼狈的离开了主屋。

这个时候,高氏院子里的小张姨娘才过来见礼,“婢子给二少爷,两位奶奶见礼。”

孟明远的神情缓和了下来,笑道:“姨娘不必多礼了,怎么不见明月妹妹呢?”

小张姨娘道:“小孩子家家的,别冲撞了两位奶奶。”

“把妹妹领来吧,也好认认自家两位嫂嫂。”

小张姨娘便笑着下去了。

“哥,哥…”从奶妈怀里溜下来的孟明珠迈着自己的小短腿扑到兄长腿边,抱住他的一条腿。

孟明远弯腰将她抱进怀里,捏着她的鼻子,道:“小胖妞,你再这么吃下去,哥可抱不动你了。”

珠圆玉润的孟明珠抱着兄长的脖子奶声奶气地道:“就吃,就要哥抱。”

“你还有恃无恐了啊,胖妞。”孟明远逗着妹妹。

程雪兰和李玉娘看到这个样子的丈夫突然都觉得惊奇,眼前这个带着戏谑逗弄妹妹的俊秀男子,身上透着少年的调皮,一反平日的老成稳重,像一个大男孩。

“二哥。”怯怯的软糥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小张姨娘所生的孟明月站在生母身边羡慕地看着被哥哥抱在怀里的姐姐。

“明月,过来,到二哥这边来。”

孟明月看了姨娘一眼,见她点头,这才松开姨娘的手,朝二哥走过去。

孟明远抱着妹妹蹲下,让她站到地上,然后将孟明月也揽进怀里,笑道:“我这对妹妹真是各有特色,胖妞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把明月的饭都吃你肚子里去了。”

孟明珠道:“才没有,我对妹妹好着呢,她吃不胖而已。”

“这有什么好自豪的,你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娘说,哥哥养我。”孟大小姐有恃无恐。

程雪兰和李玉娘掩唇低笑。

“好,哥养,你们两个哥都养着。”

小张姨娘背过身偷偷拭去眼角的泪,二少爷的意思她懂的,她也心存感激。

“这是你们的嫂嫂,快过去见礼。”孟明远拍拍两个小妹妹的脑袋,示意她们过去讨礼物。

两位二奶奶朝身边的人使个眼色,大丫环便拿着荷包送到了两位小姐的手里。

“嫂嫂好漂亮哦。”孟明珠声音甜糯中透着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