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大概就叫做尘埃落地…

我走出别墅,夜里的秋风吹起,有些萧瑟,也让我清醒了不少。有些后悔就这么走出来了。要知道这里想要打到车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季桦打个电话来支援一下,老管家追了出来。我起初以为他是为了我刚才擅自离开惹得白尘不高兴所以出来要责骂我一番。却听他说:“夜深了,少爷吩咐让我开车来送小姐回去。”

我微微笑着点头,这倒是白尘,不,现在应该叫凌白尘了,是他一贯的作风,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怕是没有哪个女人会抗拒的了吧?

我并没有拒绝,一来这里确实是不好打车,二来如果要等季桦,我一定是要被这秋风吹感冒,怎么算来也是不划算。

脸皮厚怕是我自始至终唯一从没变过的,现在我又何必高姿态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上车后的一路上,老管家很尽职的开车没有问一句关于我和白尘之间发生了什么的问题,只是问了我家的地址后便不再说话了。我跟老管家说的地址却并不是我家的地址,而是我家不远处的一处住宅区。毕竟我可不想让姐姐她们浮想联翩。

从车上下来,走进了住宅区里,穿过了两栋楼房,便到了家门口,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我家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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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告白

“你去哪儿了?”那半倚着路灯的人抬起头看向我,那双栗色的眸子在灯光下似乎带着几分闪烁。

“许良成,大晚上的,你在这吓什么人啊?”走近才看清,那高瘦的身影,不是许良成又会是谁。

“你也知道是大晚上,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去哪里了?”他起身靠近我,即便许良成并不能给我构成什么威胁,但不得不说那一米八的个头还是给我的心灵带来了小小的压迫感。

“我妈没告诉你吗,我和季桦他们旅游去了啊。”所谓说谎就要说的连自己也要相信,这方面我是有过一定研究的,比如我就常对自己说我已经忘记了白尘…

于是说的谎多了,也造就了此刻能理直气壮对许良成说着半真半假话的我。

许良成抿着唇低头看着我,我第一次深深的感觉到来着他身上已经变得和从前完全不一样,那种属于男人的陌生的味道。

“我今天下午刚见过季白。”

我恍然才想起来,季白和许良成是在一家公司上班的,而季白又是个不会说谎的人。撒这么漏洞百出的谎言…确实是我的失策。

“你…你管我那么多呢,别多管闲事。”对于突然这么关心我的许良成,我现下实在是没什么耐性哄孩子。推着他就像打发他离开,手却突然被他拉住。

我努力的想要推开他对我的束缚,但我的手刚挣脱他,另一只手却被他拉了回去,“柳诗悦你知道吗?四年前你离开后到现在学了九年的散打。我不想再做8年前的那个只能被你保护的傻小子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唇上一阵温热,他的脸近在咫尺,“你的事,我永远不能不管,你知道吗?”

“啪。”没有控制住,我已经出手打了许良成,不…这个人不是许良成…

“许良成!”他不会这么对我的!突然之间我觉得好像世界都变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好像一切都变得陌生了,就连我最熟悉的,从小被我欺负的这个人,也变了…

推门进去,我没有理会身后追过来的许良成,只是觉得脑袋里很乱,的确是很乱…

“阿妩,回来了?”姐姐开门看到是我,本来想要问几句话,我却没有心情停下来跟姐姐说些什么,直奔着楼上自己的房间就进去了。

一向睡眠质量奇高的我,却很难得的失眠了。

几乎一夜没睡,于是,早上起来一照镜子就看镜子里出现了一只清瘦的国宝,惹得哥哥一见我便笑道咱家末儿绝对是从动物园捡回来的。我想想好歹国宝也算保护动物,委实哥哥这番算是夸我了,便没做反驳。

中午的时候,许良成打电话过来,我昏昏沉沉本来是不想接电话的,但当我把手机关机了以后,没料想他的电话又打到了家里。我怕惊动家里的人,索性便接了电话。

“柳诗悦…”电话那边是许良成有些沙哑的声音,看样子是昨晚没有睡好或者外加了不幸被我言中,果然是感冒了。我当真不是什么厚道的人,想到昨晚没有睡好的不止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的心竟然平衡了许多。

“昨晚…对不起…”没有等我回话,电话的那边传来许良成的声音。

爱与被爱,似乎爱的那一方永远处于弱势,而变得卑微。我曾经体会过这种卑微,所以真的要义正言辞的拒绝,对于这样的我来说真的很难。

“关于我们的关系…我需要时间…可以吗?”

“好。”他很快就答应了,下一秒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带着些小心翼翼问道:“需要多久?”

“嗯…至少两个星期吧,两个星期后,我会给你答复的。”

“好。”

跟许良成之间的关系要转变,确实是我始料未及的。当初季桦与我说男女之间是没有纯洁的友谊的。我笑着满不在乎的说我和许良成不分男女。如今看来是我自作聪明,一厢情愿的把许良成看作了需要保护的弟弟,却忽略了他的感受,忽略了他的成长…

跟许良成通话后,没用多酝酿便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陈年的旧事便又恍然入了梦。那是我刚进武馆第二年的第八个月的时候,那天的天气委实不太好,雾气有些大,所以师父吩咐我们先自行在室内练习昨日的教过的字。其实武馆说是武馆,也不全然是习武的,师父闲暇的时候还是会教一些写字画画这些玩文弄墨的玩意。这个时候,我多数时间是用来偷看白尘的,看他认真的拿着毛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的练习,他写的专注,我看的入神。

偏偏那日白尘和大师兄下山买东西去了。我没有了观赏的对象,自己又懒得在宣纸上写写画画,既然没有师父看着,我索性就放下手中的笔,跑了出去。在武馆里,我素来是和几个师兄混的不错,跟几个师姐,却算不上太熟络。路过花坛边的水池,同样是偷跑出来的七师弟和八师弟把我叫过去,说是在比赛捞鱼让我给做个裁判。我本就闲来无事,索性就答应了下来。比赛正是激烈的时候,我却听到远处吵吵闹闹的声音,便问七师弟是出了什么事吗?七师弟忙着捉鱼委实是没时间理会我。我便站起来向远处看去,看到几个师姐正在争吵而在她们中间站着的一个女孩吸引了我的视线。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尽管不爱管闲事,我却还是走了过去。

“出了什么事?”我对正在争吵的几个师姐和师妹问道。

五师姐平日待人温和,看到是我便同我说:“这个女孩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偷了四师姐的东西。现在四师姐想要把她带去公安局。而几位师妹觉得还是等师父来再说。”

我看着站在师姐和师妹们中间的那个女孩,她一身衣服已经有些破烂,那清秀的瓜子脸上也有些被泥土弄脏。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似乎是在等待着师姐和师妹们对她最后的审判。

我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也并不是什么特别善良的人。但那一刻,我却没能袖手旁观。以至于以后每每再想起来,只觉得,原来真的有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

我拉住了那只干瘦有些脏的手:“把她先交给我吧,等师父回来,我跟他说。”四师姐还想再说什么,看到两位师弟过来了,似乎是考虑到了面子问题,便草草吩咐了我两句离开了。

我拉着她的手到了房间,看她唯唯诺诺的萎缩在角落,便放了凳子唤她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大,个头却矮了我几分,那干干巴巴的身子骨,明显是营养不良。

“我…叫林妙雪…”沉默了很久,她才抬起头,怯怯的回答我。

后来,师父知道了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权衡了一下决定不把她送去公安局,留下来也算是半个女儿对待了。因为武馆房间不多,我便让师父安排她到我的房间一起睡了。

我对着那张洗干净后变得秀气很多的脸说:“妙雪,别害怕,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那一刻,我说的潇洒。却从没想过代价…

在武馆里,妙雪是最勤快的。这也让即使最初看她不顺眼的四师姐,最后也对她笑脸相待。只是一年的时间,她的面貌却变了很多,没有了营养不良的阻碍,那张秀气的脸,变得漂亮很多,就连挑剔的八师弟在背地里也跟我说喜欢上了妙雪。

武馆每年都会有一个关于庆贺桃花开花的日子,这天会让选出来的那个女孩穿上漂亮的古装衣服来扮花神跳一支舞洒洒花瓣什么的。

我第一年也是图新鲜上去过一次,带着那厚重的假发,穿着一身繁杂的古装,走起路来扭扭捏捏,实在的别扭的很。虽然过后,师兄们说效果还算不错,但想到那身厚重的装扮我便没什么兴趣了。

那日妙雪慌慌张张的进屋,让我去救人。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便委屈的说是因为想要去当今年的花神,所以她跟师妹玲琅发生了争吵,不小心把玲琅推倒到柱子上了。我过去的时候,看到昏倒在地上的玲琅头上的伤还流着血,想要责怪妙雪,却见她又是初时的那副怯怯的模样,也没好发作,只道去找师父吧。

没想妙雪却跪下来求我别告诉师父是她推的玲琅,不然师父一定会赶她走。我心里想着师父的脾气确实说不好是会让妙雪离开。又想着自己左右闯祸也不是一两天了,这事硬着头皮顶下好了。

顶下了妙雪的罪过的代价便是在庙堂里跪3天。说也算我人缘不错,虽然师父不让人给我送饭,却还是有几个师兄来给我送吃的。白尘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我本来满肚子的苦水想要同他说。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却是:“明天下午便随我去同小师妹道歉吧。”他竟然问都不问事情的经过,便相信了是我为了当花神而去推了玲琅的。即便我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甚至一开始没多想就答应帮妙雪顶下这件事。我却受不得他这般对我的看待…

“不是的,这件事…”我刚想要同他解释。却看到白尘垂下眼帘,眼眸中竟然是我全然陌生的冷漠:“事情的经过,妙雪师妹已经同我说清楚了。”

“妙雪?”她究竟对白尘说了什么?我突然觉得好像进入了一个怪圈。我开始怀疑我一直当作是妹妹的人,是否如同她表面那般的乖巧天真。

第三天的时候,已经醒过来的玲琅来了。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我,唇角带着几分怜悯的微笑:“你还不知道吧,你在这替人顶罪的功夫,你那个宝贝妙雪已经跟你的白尘成了一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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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

“你说什么?!”仿佛是晴天霹雳一般,我站起来质问玲琅,但由于跪了太久,我的腿几乎瞬间就没有了力气,眼看就要往地上倒。玲琅及时扶住了我,叹了口气:“你和我都是花神候选人,便遭了这番罪过,说来也算同病相怜…你且去桃花林看看吧,林妙雪今天如愿当上了花神,不过今年多了个护花使者呢,这个人呢,就是白尘。”

我跌跌撞撞跑到桃花林,透过人群我看到,站在高高舞台上的妙雪,穿着一身漂亮的粉红色长裙,犹如一个下落凡尘的仙女,眉目间带着淡淡的羞怯,那张漂亮的脸经过化妆变得带着几分脱俗。而在她对面站着将一朵桃花插入她鬓发的男子,正是白尘…

此刻彷若人群已经不在,只剩下台上女的美丽动人,男的风度翩翩,好一幅郎才女貌的画面。我的心像是被两把剑狠狠的捅了一般。

台上的人郎情妾意,台下的人欢呼雀跃,而我自始至终却是不应景的那个…局外人。

三日的责罚已满,下午我回到屋子,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然后当作白天看到的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噩梦。

门却被敲开了,进来的是白尘,而在他身后的正是妙雪。似乎是躲不开了,第一次发现原来在白尘旁边更适合的是小鸟伊人,而不是像我这样咋咋呼呼的野丫头,认识到这点我的心更痛了几分,强忍着心下的不舒服,笑着说“白尘,你找我有什么事?”

“诗诗,同我去跟玲琅道歉。”他一向温柔的脸,变得让我陌生。想起他今天在舞台上同妙雪在一起的场面。我压抑不住心头的不适:“我不去。”

“诗诗姐姐,你就跟白师兄去一趟吧…”妙雪从白尘身后,小声的说着。

“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去认错?!”我看着白尘身后的妙雪,再也看不出曾经那脏兮兮瘦骨嶙峋的模样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害我,甚至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千千万万个为她准备好的借口理由。但此刻,她这一句话,生生的把我所有的幻想都打破了…而我,却也百口莫辩。

“你不必觉得委屈,玲琅师妹的伤可能会留下疤痕,而你却只是跪了三天。”他的话狠狠的撕裂我的心,他是觉得…我被惩罚的还不够?是这样吗?

“我是错了,错在认人不熟,识人不清!”第一次,我甩开了白尘主动拉我的手。我想哭却又觉得好笑,我最信任的两个人,一个利用了我,而另一个却又这般对待我…

自从我甩开白尘的手后,就鲜少再见到他。即便是偶尔在写字课或者练武场的时候遇到,也都是擦肩而过。我始终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因为我不应该去帮林妙雪替罪 ,还是最初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多管闲事,让林妙雪留下。或者…我不该为了他,而决定留在武馆。

玲琅离开武馆回家养伤后,妙雪便住进了玲琅的屋子,从我的屋子搬出来了。我不是一个喜欢稀里糊涂过日子的人,就像来到这凤华山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想要跟白尘在一起一样。我始终是想要问个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于是,便约她在后院的鱼池旁会面。

“妙雪,我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故意那么对我?”初时我只是一个野丫头,并不懂得什么绕弯子,索性便开门见山的问了。

她浅笑着看向池中的鱼说道:“有些事情,没有什么缘由。就像我出生后便是孤身一人,受人欺辱。我也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那么你现在问我,而我又去问谁呢?”

阳光照着她的发丝,那发丝带着几分栗色,她的面颊有几分不真切:“我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有什么错呢?”

“这就是你任意利用别人的理由?”我有些激动的看着她那张精致的面容,似乎想要找出当年那个让我真心想要呵护的‘妹妹’,却发现只是徒然。

“我知道我配不上白师兄,我没有父母,什么都没有…可是,诗诗姐姐,我没有跟你争什么,我…我只是,只是钦慕白师兄,只是这样…也不行吗?”我没有反应过来她为何突然话锋一转,却见她身体往水池里倾,我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拉,却被一个力量推倒在地。

等我忍住手腕磕到地上的伤痛抬头看去,迎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看到那一身白色的武袍,那俊逸的面颊,在他的怀里是带着胜利微笑的妙雪。

他的眸子是冷的,像冬天一样的寒冷:“诗诗,我很失望。”他带着妙雪离开了。而我坐在地上看着天空上的太阳,即使刺眼,也努力的对视着,似乎是想要让自己不再感觉那么冷…

失望吗?可是你都不肯听我的解释,又怎么会知道真相呢?可是你都不相信我,又怎么会失望呢?

睚眦必报是我的个性,但我却没有再去找林妙雪,也许是我真的累了,也许是心太凉了…

后来听到白尘和妙雪在一起的消息,我并没有惊讶,只是心底暗暗的想着或许真的该回家了。我跟师父提及想要回家的事情,师父沉默良久终是说让我比武之后再回去。我略微想想,这几年算算,参加这次比武来测试一下成绩也不错,左右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这么想着,我便答应了下来。

期间我和几个师兄练习的还算可以,白尘和妙雪这两个人,我从此便是绕路而行。但千躲万逃,终是没能逃过。

我和师兄正在比划,就看见妙雪和四师姐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过来了。四师姐瞪着我说:“交出来吧。”

我平日素来和四师姐没甚交涉,实在没弄懂是怎么回事,便问道:“什么东西?”

那妙雪却是红着眼圈对我说:“诗诗姐姐,那镯子,那镯子是我娘亲给我的遗物,当初我来这儿第一天的时候,你便说借去戴…现在能不能还给我?”

我确实是有一个镯子的,是10岁生日的时候母亲送的一只白玉镯子。平日里因为习武的关系,我便并不常戴着,便放到了柜子里搁着。没想到她今日却来了这么一手。

前边几次三番,我已经看清了她,不去跟她算账是因为被白尘伤的太深,而没有来得及找她。现在她竟又要陷害于我,即便我不想与她纠缠,此番却也怒不可遏了:“林妙雪,你不要得寸进尺!那镯子是我妈妈送给我的,什么时候成了你妈妈的遗物了?我柳诗悦还没穷到稀罕你的东西的份上!”

“柳师妹,当初你救下妙雪,我还当你是好心。如今看来竟然是居心叵测啊,霸着人家妈妈的遗物不还,还说什么是自己家的。你良心都不会过意不去吗?”四师姐挡住林妙雪,指着我冷嘲热讽的说着。几个跟着来的师妹们也在一边愤愤不平。

大师兄看不过去,走过来替我说话:“柳师妹不是这样的人,这里怕是有误会吧。”

旁边的一个师妹说道:“有什么误会,还不是看人家好欺负,所以霸着人家的东西,死不承认,想要占为己有!”

我直觉的脑袋里的火一下子窜了起来,我拉开那个说话的师妹,指着林妙雪:“林妙雪,你有本事就出来说话,你说那镯子是你的,你有几辈子福气来戴?”

林妙雪擦着眼泪,哽咽着:“诗诗姐姐…求求你,把它还给我吧。”

我不顾围在我身边拉着我的人,用力挣脱,感觉到了一直手臂已经脱臼了,传来钻心的痛,我却还是不顾疼痛把手用力扯开拉着我的人,上去给了林妙雪一巴掌,从小到大我何曾受到过这份委屈?容得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害?

“林妙雪,狗血喷人是你的长项吧?!”

我看着这个不去拿好莱坞影后奖的人,实在觉得好像再多跟她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我冷笑一声,带着受伤的胳膊离开了一个影后和众多和我曾经一样的白痴们。

于是,后来的流言便越来越难听,从开始说我霸着林妙雪的镯子,欺负林妙雪,到后来甚至有人说,我当初曾经给白尘下过药,逼白尘就范。还有的说几个师兄弟都是被我迷惑过的,话语中完全把我这个假小子说成了狐狸精。我因为胳膊受了伤,所以这些日子都是留在屋子里养伤,相对于我心里的心灰意冷,对于这些流言我便也只是一笑而过了。

却没料到,白尘竟然不请自来:“把镯子还给林师妹吧。”

是林妙雪让他来的?呵呵,从前我却从没见过白尘会如此听我的话。现在看来,却实在是爱与不爱的本质区别了。

我从柜子里拿出了白玉的镯子,其实那个镯子我并没放在心上,所以放在柜子里已经有些尘埃了。

“你是说这个?”

月光下,白尘的面庞如皓月般无暇,长长的睫毛似乎投下了淡淡的阴影,他的唇微抿:“是。”

我笑着看着他的脸,似乎是第一次那么认真的打量,却依旧觉得陌生。好像曾经在桃林笑靥如花的少年,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好像曾经那么温柔唤我诗诗的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放开了手,听到静静的夜色里,玉镯摔碎的清脆声音,听到我心碎成片的声音。

“我的东西,没道理让别人染指!”我盯着他那墨色的眸子,一字一句说的清楚。而他…已经不算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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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时机的狼

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湿了一大片,床边坐着的是不知何时进来的母亲。母亲抚摸着我的头:“阿妩,做噩梦了吗?”

我点点头,却还没能马上从梦中的痛苦中走出来,有些委屈的说:“我梦到妈妈给我买的镯子被我摔碎了…”

母亲擦了擦我眼角还残留下的泪笑着说:“傻阿妩,一个镯子,碎了便碎了,莫伤心了,妈妈再给你买一个便是了。”

“可是…再买一个却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了…”就好像那个五年,我将青春和热情一股脑奉献出去的那个五年,却是往后的人生中,再也寻不回来的五年了。而那个镯子也只能留在四年前的那个夜晚里…

“阿妩…”对上母亲有些担忧的眸子,我恍然发现却是又让母亲担忧了。四年前的我已经让母亲添了白发,如今又怎么敢再伤母亲的心呢?我连忙微笑着摇摇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妈妈可别忘记再给我买一个呢。”

母亲笑着点头:“阿妩,你总是要走出来的。”我知道母亲还是细心的察觉到了什么。我点了点头,希望能够让母亲放心。

母亲离开后,我闭上眼睛。梦中的场景历历在目,仿佛只是昨天,仿佛一切才发生不久。而睁开眼,却已经成为了确确实实的局外人,再也回不去了。

隔一天后,二师兄杜冉的电话打了过来。

“能出来见一面吗?”他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大约是对那天隐瞒凌大少就是白尘的事情,有些愧疚。

“如果知道是他,我是绝对不会去的…”我却已经准备好了回应。如果说4年前的那些事已经成为我记忆里的旧伤,那么再次让我遇到他,那就像是活生生的把那已经结疤的旧伤,再次割破一样。

“我知道,只是…当年的事…”没等他说完,我打断他的话说道:“当年的事情,你不必再提。”

“…好吧,我今天给你打电话的原因是,我想请你先帮忙。在没找到合适的看护和秘书的人选之前,可不可以请你先暂时呆在他身边帮忙照顾一下他呢?”

“照顾他?”当年恩恩怨怨我愿意就当做是书页翻过了事,如今却要我来照顾他?我并不觉得我已经好的对他的一切可以在心底不起一丝波澜。

“我知道…这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但你也说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就算,就算帮我一个忙去照看一个人,也不行吗?”

“既然知道强人所难,便不必再说。这个忙我帮不了。顺便说一句,杜师兄,中国这么多人,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当护理和秘书的人,还怕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喝了一口杯中的水,每次提起当年的事,总是会感觉有些疲惫。

“人确实是有很多,但可以信任的,却需要找一段时间。而现在白尘他的身体又…我一时之间去哪里找那么合适的人?”

“呵呵,杜师兄这般说来,白尘倒是混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了,作为当年被他抛弃的我来说,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应景的去祝贺他一下呢?”

“你…唉…”

这通电话终是以不愉快而告终了。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也许曾经无意中做过那么一两件算得上好事的事情,却万不可能做到什么高境界的事。

我已经决定放下执着,但有些事情不是说放手就能忘记,任谁被那般狠狠伤过,任谁从生死边缘走过,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忘掉那个在你灵魂深处刻画上印记的人。

有人说过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而疗伤却并不能连同疤痕也消除掉。所以那一块伤疤依旧会深深的沉淀在心底,当有人再去触动那伤疤的时候,伤疤还是会隐隐作痛…

所以我不可能愿意再去触碰那道旧伤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