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窝在哥哥怀里平静地看了他娘一眼。

顾丽娘决定使出杀手锏,只见她站了起来,拍拍衣裳上的灰尘,“不叫我抱啊?那我走了哦。”

小家伙一直扁着嘴看她一步步走出房间,终于在她踏出房门的时候破功了,“哇,娘——”泪珠子迅速地往下掉,还挣扎着要下地。

这回顾丽娘也扛不住了,赶紧一个箭步,将他抱了过来,“乖乖,娘逗你玩的呢,娘不走啊。”

小家伙不管,一直哭一直哭,直至都打嗝了,才止住了泪。

“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顾丽娘笑着给他抹泪,看着他红红的眼睛,红红的小鼻子,心里阵阵发疼。

小家伙也知道顾丽娘这是笑话他呢,将小脸埋进她怀里蹭了蹭,还爱撒地叫了声娘。

“可算不哭了,他一嚎起来,嗓门那叫一个吓人。”许老爹推门进来,拍拍胸口道。

“弟弟很好带的。”小石头是很维护弟弟的。

“是啊,这孩子平日里是很乖的。”许老爹点头赞同。

本以为戒奶这事算是搞定了,哪知,晚上睡觉的时候,福哥儿拱着她的胸脯讨奶吃。

“娘,呃,奶,吃——”福哥儿如今说一句话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了,不过有时把话说得颠三倒四的。

接下来又闹了许久,许强舍不得儿子,就劝顾丽娘让他再吃一回。其实顾丽娘又哪里舍得看儿子哭得这般狼狈?于是,解衣——

不过,才吃了一下,便没奶水了。小家伙扁扁嘴,吐出含在嘴里的奶/头,吃起了另一边的。她这些天都吃了回奶药,如今就还只有一点点奶水了,哪里够他吃的?

不过小家伙倒容易满足,得吃了后,他便呼呼睡了过去。

次日,顾丽娘在钱婆子过来的时候和她抱怨了这事。钱婆子叫她弄点龙胆紫的药水,抹上去,孩子看着紫黑的□,就不敢吃了。

顾丽娘一想,这也是个办法,忙去药店买了些回来弄好了涂上去。

小家伙闹着要吃奶的时候,顾丽娘这回大方地给他掀了衣裳。小家伙刚想凑上去,看着黑紫黑紫的□吓得直往外倒。

顾丽娘暗笑,问他,“福哥儿还吃奶吗?”

“吃。”小家伙一脸怕怕地凑上来,犹豫了一会,才张开小嘴含住□。顿时小脸一皱,吐了出来。顾丽娘知道那药水抹在上头,苦苦的。她心想,这回应该能戒掉了罢?

见她要把衣服放下,小家伙不死心,又试了一回,还是苦不溜丢的。

“娘这生病了,痛痛,等以后好了再吃,啊?”顾丽娘故做出一脸痛痛的表情来哄他,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懂,反正慢慢教罢。

“痛?呼呼。”小家伙磕磕碰碰的地方挺多,每回摔疼了,顾丽娘都给他呼呼,还一直说呼呼后不痛不痛之类的。久而久之,他就知道痛痛的时候要呼呼了。

顾丽娘看着使劲给她呼呼的小家伙,心里一片柔软。她斜躺在床上,直起身来亲了亲他的小脸,又摸摸他的头,让他跨坐在自己腰际,陪着他玩了一会。

小家伙是精明的,只要在屋里,他便时不时地掀开顾丽娘的衣裳瞅一瞅,看她好了没。每回看见黑呼呼的□,他的小脸就一阵失望。不过他怕顾丽娘哪天忘了,不放心地一直提醒她,“好了,就,呃,吃,啊?”

“嗯,好了再吃。”顾丽娘保证。

有好几回许强见了儿子被骗得团团转,心里不忍极了。可怜的娃,你被你娘骗了啦。

******

顾丽娘发的豆芽初八的时候她忍不住摘了一回来尝鲜。

“没想到,还真被你折腾出来了。”许强吃了一口爽脆的豆芽,笑道。

顾丽娘嗔了他一眼,“我做事,你还不知道呀?”

“这时候能吃上个鲜菜,真不错。”许老爹也是满脸笑意。

几个孩子更是胃口大开地多吃了半碗饭。

随后,一屋子的豆芽也陆陆续续地得了,他们一家子一时也吃不完,再不采摘的话过些时日就老了。顾丽娘便摘了一些给钱家夏家冯家各送了一些,嗯,顾家也送了一些。不过不多,每户也就三两斤左右。顾丽娘想了想,又采了些放在铺子里头卖。

在这初春的时候,好些植物也才刚冒个绿芽呢。许家这两簸箕的豆芽可真惹人眼,刚放上去便有人来问价了。

“许老哥,你家的豆芽咋卖呀?”

许强看向顾丽娘,顾丽娘笑道,“这时节种点豆芽可不容易,费了我们老大的精力了才得了这么些,价格自然是高点的。”

许强见自家媳妇睁眼说瞎话,心里暗乐。

那人理解地点点头。

“嗯,我也不卖贵,八十文一斤好了。”

那人倒是有礼的,掂量了下荷包,又看了那豆芽一眼,摇摇头走了。

顾丽娘也不拦,拿了纸笔,写了个价钱挂上头,省得老费口舌回答。

这豆芽这时候是个稀罕货,不少人倒是想买点,不过一看它那比猪肉还金贵的价钱,不少人望而却步。顾丽娘也不急,她这豆芽也不是卖给他们的。她的目标是那些大户人家,这时候还没出年,这些新鲜豆芽对吃惯了大鱼大肉油腻菜肴的大家族来说,是个稀罕货。价钱自然得贵一些了。

这时有个机灵的管家来买醋时见了,二话不说,掏出银子买了下来。豆芽轻,看着多,实则不重。两簸箕也才二十四五斤而已。一下子卖得了二两银子。

顾丽娘笑眯眯地接过钱,心里想着,回头再种上一些。现在才正月,等地里长出庄稼来,还有两三个月呢。若每日一二两银子的进账,一个月下来少说也有四五十两了。也算是一个顶不错的进项,如今他们一家子的开销可不小呢。特别是冬天,用碳特别多。虽然他们现在靠着那铺子也不成问题,但能多点进项是一点。

还有,今年小石头也七岁了,她寻思着等过了十五,她便将他送去清远书院。这又是一笔开支,若搁以前,还指不定怎么难呢。

当小石头知道他娘要将他送去书院读书的时候,惊讶地张大了嘴。

他们搬来此处日子也不短了,小石头也有了一些玩伴。他们每回看到从书院里昂头走出的孩子时,心里总是忍不住地羡慕。他心里也好想去的,但他知道想进去一定要花好多银子的。像他们家斜对门卖豆腐的小胖子,今年都八岁了,家里还在努力攒钱给他进清远书院。小石头是个过过苦日子的孩子,知道要花许多银子,他不想娘为难,便忍住心里的渴望。

如今他娘竟然要说送他去清远书院耶。

浅-草-微-露-整-理

“娘,真的吗?是真的吗?你真要送我去学院?”小石头回过神,忍不住一再确认。

“瞧这孩子,都高兴傻了。”顾丽娘见他这样子,知道他是欢喜的,心里也高兴。给孩子留得再多家产,也不若他们有自个儿的本事强。

许强也笑道,“早叫你告诉小石头了,你偏说要给他什么惊喜。”

顾丽娘摸摸小石头的脑袋,笑道,“娘还能骗你不成?”

小石头抱着顾丽娘的大腿蹭了蹭,“娘,爹,你们真好。”

“这孩子——”

于是,小石头进学的事,便这么定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看不到,我再发一次。

第五十五章

此时正是青黄不接之际,一时之间,许家铺子所卖的豆芽就成了走俏货。不过顾丽娘深谙物以稀以贵的道理,每天就卖那二三十斤,多了也没有。那些个掌柜管家来晚点都买不上。

有心人见许家的豆芽买卖如此红火,都暗暗地在家琢磨着怎么发豆芽。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还真被他们琢磨出来了。顾丽娘看着突然多出来的一两家豆芽摊子,虽然卖相没有他们家的好,却也是正正综综的豆芽。由此她不得不再次感叹不能小看了古人的智慧,她相信,这豆芽摊子会一日比一日多起来的。于是,她家便渐渐少发豆芽了,只发够自家吃的便行。

自此,豆芽的价格渐渐受到影响,从八十文一斤到六十文一斤,最后只卖二十文一斤。由此,黄豆绿豆的价钱上涨了不少。不少人因为跟风,本钱高,最后还亏本,捶胸顿足了好久。

******

“为什么,为什么我制不出来?”陈来福看着满缸的粮食食糟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痛苦。

自从他与他娘从三表婶那搬出来后,他把他爹留给他的贴身玉佩当了,赁了一处屋子给他们娘俩安身。看着余下的银子,他不死心,又买了些粮食回来试着制了一回。他娘对此也没说什么,只每天都出去帮人家浆洗衣物。看着他娘佝偻的背以及生满冻疮的手,他就满心自责。如今当玉佩的银子已经花光了,醋还是没制成。

他生气,愤懑,想把这缸碍眼的东西给踢了,脚都抬起来了,还是没舍得。这缸粮食糟虽然制不成醋,但卖给别人做猪食,还能换回十来个大钱的,他娘出去给人洗几盆衣裳才能赚十几个大钱。

看着这缸子食糟,他的眼眶渐渐红了。他一直没弄明白,到底哪个地方错了。明明他每一步都是照着三叔公所教的做的,为什么就是没法制成醋呢?他这回还特意多等了五天,可惜,还是不成。还是因为时间太匆忙,三叔公有些地方没有交待清楚?

或许,他可以去许家铺子请教一下?大家都是制醋的,方法或许不尽相同,但总有些相通之处的。不过他有点拿不住主意,人家也不知道肯不肯,毕竟这些都是人家吃饭的手艺,哪能轻易说与人听呢。

发了半天呆,他想,他该出去找个活儿干了。总不能让他娘年纪这般大了,还操心生计。

“这位小哥,你想要点什么?”

陈来福一愣,看了一眼周遭,原来他走着走着就走到许家铺子来了。听到老板的询问,他摇了摇头。

“哦,那你随意。”许强笑着说了这句,便忙碌起来,把屋里的醋搬出来上货架什么的。

“老板,你们这里缺不缺人?”陈来福站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问出口。

许强打量了他一眼,身量小,单薄。只一眼,许强便否定了,“这个——”

陈来福一看有戏,立即接口说道,“老板,你别看我身板小,我干起活来可有力气了。”

许强看他也是个穷苦出身的,加上他说得诚恳,而自己也的确有招个人手的打算。现在奴隶少了,买一个也要十几两银子了。他也看过一批,老的老,小的小,确实不怎么好。不如招个人划算,不满意他还能解雇了。

“好吧,你先来上一天工,若是合适咱们再来说工钱。”

得了机会,陈来福很是欢喜,忙鞠了几个躬,“谢谢老板,我一定会卖力的。”

顾丽娘来铺子送饭的时候,许强和她说了这事。顾丽娘瞅了一眼在外头帮忙装车的小伙子几眼,道,“看着比来旺大不了几岁,不过干活时倒也舍得下力气,不错。”

许强笑道,“呵呵,如今多请了个人手,你也不用大中午地跑过来帮忙了,得空歇个午觉也是极好的。”

顾丽娘捏了捏腰,笑着应了下来,这是丈夫疼她呢。

也不知怎的,近来老觉得乏累,每天都睡不够似的,顾丽娘以为是春困,也不大在意。

待许强他们进去吃饭时,顾丽娘拿了几个铜板给陈来福,叫他到旁边的铺子对付一顿。陈来福接过钱,千恩万谢地去了。他也没想到老板娘竟然如此和气,心里想留下的念头更重了。

因了许家铺子的好生意,他们这条街算是兴旺起来了。附近的街坊都是人精,继许家铺子之后支起了许多买吃食的摊子,生意竟还不错。许家对门那柳寡妇因为许家搬家前闹的那出,实在没脸住在这了,便搬走了。至于搬去哪了,顾丽娘也懒得关心,搬了就好,省得成天见着堵心。

次日,陈来福忐忑地等着许强的宣判。他昨晚回去和他娘说去找活干时,他娘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的。他原本就极想在许家铺子找活干的,想着平时看看能不能得些什么启发,如今见他娘这般,八分的愿意也变成十分了。

“来福,看了你昨日的表现,我决定将你留下来。工钱一个月是一千五百大钱,管午饭,你要是觉得可以就应一声。”

陈来福摇摇头又点点头。

许强拿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答应!”这回他回答得倒爽快了。

陈来福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问出口,“老板,你管住吗?”

许强很意外,“你没住的地方吗?”后院是有三间房,但梁叔和来旺一人住了一间,只剩下一间还放着一些杂物和醋呢。

陈来福不好意思地道,“其实我还有个老娘,我们住的地方不算好,我怕娘身子受不住冷。我看两位大哥都是住里头,就问问。”

“这样啊。”许强接着说道,“后院倒是还有间房,但也不够你们娘俩住啊。”

“没事没事,我身体壮实,随便搭个棚子给我住就行了。”

“那行,今儿你把那屋收拾一下,顺便在院子里搭个棚,然后便搬进来吧。”

“嗯嗯,谢谢老板。”

“你也甭谢我,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若你是个耍奸卖滑的,别怪我不给工钱将你打发了出去。”

“老板,你且看罢。”

*****

来福娘跟着他搬进了许家铺子后院的屋子,她颤巍巍摸了摸那些家具,最后拉着儿子的手道,“儿呀,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许家铺子干活,但许家给了咱这么好的屋子住,咱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可千万不能行差踏错呀。”

“娘,儿子哪里是那种人?”陈来福一脸受辱,他只是想在这干活,然后混熟了套个交情,希望老板能替他解下惑罢了。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他不想他娘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天天给人浆洗衣裳。

“你没起那起子龌龊心思娘就放心了。”

*****

“秦四爷,这闻香阁的菜可还过得去?”沈金龙涎着笑问。

这秦四爷是镇宁侯府的四公子,镇宁侯府传到这一代已经没落了,虽不至于落魄到与平头百姓一般的程度,声望却已不如从前多矣。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这侯府的名号一抬出来,寻常百姓可不敢轻易招惹。虽然这秦四爷只是个庶出之子,但于他沈金龙的计划来说,已够份量了。

“不错。”秦四爷剔剔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秦四爷可知这闻香阁的生意曾一度萧条?”沈金龙渐渐放下饵。

“废话!”秦四爷白了他一眼。

“呵呵,这闻香阁可是多亏了许家的甜醋铺子啊。”

秦四爷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喂,我说沈金龙,你约我出来不是只为说这废话的吧?”

“四爷,您消消气,且听我慢慢道来。你可别小看了许家的甜醋铺子,这可是门赚钱的买卖,如今还不知道多少人想与它合作呢。”

“一间醋铺子而已,你当我没做过买卖呢。”秦四爷不屑一顾。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咱们京城可就许家一家卖醋的铺子。醋是不贵,但架不住它量大啊。我派人注意了,许家每月卖出的醋少说都有四五千斤,每斤近三十文,你想想,一个月一百五十两的进账,便是去掉一半的成本,一个月也有百八十两的赚头。而且这还仅仅只是京城而已,如今广安王已经如同拔了牙的老虎,被皇上收拾那是迟早的事,到时若是咱们能拿到那制醋的秘方,凭咱们的资金,若举国上下都来咱们这买醋,那一个月得有多少银子的进账啊。”

秦四爷被他的话引起了心思,暗想,他如今每个月也不过是几十两一个月的月例,若真能拿得下来,他不仅能在他爹面前露一回脸,于荷包更是一件大大的进项啊。

“好!老沈,你这回算是立了大功一件,你速速去办理此事,若那制醋的秘方能到手,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秦四爷大乐,让沈金龙倒了酒又喝了一杯。

沈金龙低着头应了声,他上回谈过,估计这回也是没什么结果的。不过这结果尽管他早就知道,他还是得去走个过场。戏得演全套嘛,总不能把人家秦四爷当傻子耍。

趁着低头的时候,他的嘴角不屑地勾起。没脑子,便是他选择秦四爷的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便是他的后台了。侯府倒没什么,关键是他还有一个司录参军的舅舅。司录参军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得了京兆尹的器重,那便是了不得的本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今天陪了一个朋友一天,她想毁婚,唉——

第五十六章

“许老板,你考虑考虑吧,若与我们合作,银子也不用你们出,其他事也不用你们操心,坐等着收银子就是了。”临走前,沈金龙站起来道。

沈金龙是个有头脑的,若他一开口就是要那制醋的秘方,许家不可能给的。而且他也有点顾忌,来找许家合作的人不少,若一开始他们的手段太强硬,怕许家就寻了别家人合作,到时自己就得不偿失了。还不如先哄了他们与自己合作,到时再给些甜头,若能把那手艺哄骗过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若是不行,自己再使了手段让他们乖乖交上秘方也可,到时便是他们两家的事了,旁人也说不得什么。到时,若许家——大不了料理了就是了。

“沈老板且让我考虑些时日吧。”许强笑笑,将人送了出去。

晚上,照例一场情事之后,许强给她擦了擦汗湿的发后,习惯性地把手搁在顾丽娘的胸前把玩。

顾丽娘一把拍开他的手,“别,刚回奶不久,等过些时日再说。”

许强狠狠地捏了一把才不甘愿地收回手,将人连被揽进自己怀中,舒服地叹了口气。

顾丽娘被他来了这么一下,忍住出口的呻吟,身子不自觉地蹭了蹭他。

许强往她弹性十足的屁股上拍了一记,“别招我,我可不管你这会累不累的。”要不是见她近来乏得慌,他才不会委屈自己咧。

“呵呵,不敢。”顾丽娘缩了缩脖子干笑,再来一次,她明儿就不用起床了。也不晓得他的体力怎么这么好?她在现代也是交过两三个男朋友的人,那些人在床上还可以了,但和许强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许强的体力耐力都是极好的,估计是他以前干的都是体力活,这里的环境没有过多的污染与辐射的关系吧。

许强脸上的线条纵然硬了点,却是个有担当的人,加上□那物事大,本钱够,在床上弄得她甚是舒坦,尽管有些个时候常觉得吃不消。顾丽娘看着眼前的男人,越看越爱,再想起如今的日子,忍不住满心甜蜜。

当下许强一阵失望,不过来日方长,咱也不急在一时。

“今儿沈金龙又来问我扩大营生之事。”许强低语。

“那瘟神咋又来了?”顾丽娘很是不待见沈金龙,谈不上为什么,就是见了这人心生反感而已。

许强摸摸她的头发,也不介意他的称呼,“说是镇宁侯府的四公子想入股,让咱们把铺子开得大一些。”

顾丽娘冷哼了声,话虽如此,但谁不知道他摆明了想以势压人?

“那人后台很硬?”若不然,他今儿也不会如此头疼了。

“据说,还有个在京兆尹当司录参军的舅舅。”许强的声音有点沉。

这官很大吗?司录参军是几品她不晓得,听许强的语气就知道这回麻烦挺大的。心里不禁一烦,对那沈金龙如死苍蝇一般粘着他们更是不耐。你说,这世上几百几十个行当营生,他怎么就死死盯着他们许家不放了呢。

“咱们也不一定就要与那姓沈的合作啊。来找咱的人中就没有人后台比他还硬的么?若咱们这一回在他们的软性逼迫下屈服了,日后恐怕连骨头都被吃干抹净了。”

“哪有你说的这般严重,这事我心里有数,你莫操心,以前来找我的那些人中,我冷眼瞧着,就有好些个比那姓沈的好。”许强轻拍她的肩安慰道,其实他心里也很沉重。看这情势,他势必得在这么些人中挑个人来合作了。那人背景不能低了,为人还不能太过奸诈,行商有口碑的,有点难啊。

这也是无奈之举,想来也是他们许家根基不够,光靠着一些朋友的帮衬终是难站住脚的。

顾丽娘想了半天,明白他们之前那套过时了,如今这些人明摆着看着他们制醋一行有利可图,如今光和一些小头目打交道套交情已经行不通了。

凭着他们这点根基想做独门买卖,怕是难。前头没人理会自己,恐怕也是不晓得其中的利润吧。但山西一出事,或许不至于全军覆没,但自己家这现成的制醋手艺就变成了点石成金的来财路子,有点脑子的人就转过弯来了。

“合作是合作,但怎么个合作法,却是咱们能够做主的。”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好,如今商量出个章程,心中有数,省得到时候任人随意宰割。

许强低头,正好瞧见顾丽娘目光中闪过的黠光。许强爱极了她这副模样,忍不住亲了亲她,笑道,“那媳妇你有啥好主意?”

“我们可以这样啊——”

许强沉吟片刻,也觉得这算是个好主意,这样他们就不必要承担亏钱的风险了,“只不过如此一来,你就更辛苦了。”这制醋全部都是由她经手,有时他也只是帮衬一二而已,现在每月制几千斤的量已经挺吃力了,将来再追加几千斤甚至上万斤,累的人只会是她。

“没事,只要咱们家好,累点算不得什么。”顾丽娘摇摇头。

“娶了你真是我许强的福气。”

接着许强抱着顾丽娘很是温存了一番,直至三更了两人才瞌眼睡去。

******

广安王被杀了,打了一年多的战事终于停了。虽然广安王世子仍在逃,但已经不足为患。许多背井离乡的人纷纷收拾行囊,准备回老家去。但对许家来说,没什么变化,因为他们已经打算在此落地生根了。

战事已了,意味着商人们又可以大展身手了。好些人都登门询问与许家合作的事宜,许家已经拖不下去了,而且他们心中也决定了合作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