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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赵彩凤见她一脸颓丧的表情,心道只怕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也只跟着叹了一口气,只听那姑娘悠悠道:“我听说,他们要把我们这些人卖到南方去,南边有一条秦淮河,河边上都是勾栏妓院,京城里卖不出去的人都被送到了那里去了。”

赵彩凤心里咯噔一下,感情这一群人是专门给青楼贩卖人口的?

“姑娘你别担心,这不还没把我们运走,我们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逃出去。”

那姑娘看了赵彩凤一眼,只又摇摇头道:“哪里能逃出去,光这个院子,都有好几进,进来的时候虽然被蒙着眼睛,但跨过的那些门槛我还是记着的。”

赵彩凤眼睛一亮,又看了那姑娘一眼,却见她颓丧的眼底似乎透着几分倔强,倒不像是完全失去了希望一样。

赵彩凤只点头道:“进来的时候走的是角门,一共进了四道门,外面应该有一个小花园,花园里种着蔷薇花。花园里应该有一座假山,因为有流水的声音。”

那姑娘听赵彩凤这么说,原本死气沉沉的脸上忽然多了一抹亮色,只抬起头来,带着几分惊讶看了赵彩凤一眼。

只听赵彩凤继续道:“出城的时候,走的是西城门,因为路边有个采石场,能听见工人凿石头的声音,按照我的推断,这里应该是京城某个大户人家在西郊的一处别院。”

那姑娘拧眉听着,脑子里也飞快的回想了起来,只咬着唇瓣道:“京西的余桥镇上,倒确实有几家公侯府邸的别院,只是我没进去过,并不知道哪家花园里是有假山的,一般大户人家的别院都修的极好,小桥流水无一不全。”

赵彩凤听她这么说,便料定了她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只追问她道:“你再想一想,到底有哪几家在那镇上有别院的?”

那姑娘只咬牙想了片刻,开口道:“宣武侯府、精忠侯府、诚国公府、还有萧将军府上都有,还有几家不大认识,也可能是当地的富户。”

赵彩凤一听这里头居然有萧将军府,也是吓了一跳,这时候门外忽然又传来了脚步声,两人连忙闭上了嘴巴,低着头躲到角落里头。

却说宋明轩一行人顺着那些草木灰一直往前头走,快到余桥镇镇口的时候,萧一鸣的小厮长胜也拉着身后的两个捕快到了,长胜见了余桥镇的镇口的大石头,只开口道:“少爷,咱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大少奶奶带着小少爷还在这边避暑呢,要不要去别院给她们请安?”

“省省吧,咱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来串门走亲戚的。”萧一鸣只一甩鞭子,骑着马又往前走了几步,和宋明轩的马车并辔而行,“你没搞错吧?追人追到这余桥镇上来了?”

宋明轩虽然不知道萧一鸣这句话的意思,但坐在后面的刘八顺却清楚的很,余桥镇是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小镇,因为这边气候温和,且盛产温泉,所以很多京城的贵胄侯门都在这边建有别院,那马车若是一路往这边走,那么接下去要牵扯的人只怕不简单。

宋明轩手里拿着地上捡来的小枕头,一脸肯定道:“彩凤肯定就在这镇上,你瞧,地上的痕迹还在呢!”

萧一鸣弯腰看了一眼,果然见那条细黑的痕迹还在马路的中央,可是他用足了脑筋也没想明白,赵彩凤怎么随身会带着一兜子草木灰呢?

萧一鸣虽然表示很不理解,但见宋明轩这样坚持,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只开口道:“那就进去找一找吧,反正这地方是天子脚下,要是真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人,谁也庇护不了他们。”

萧一鸣一夹马肚子,顺着草木灰的痕迹继续往前搜寻。

两个捕快见萧一鸣继续往前走,也互相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一行人继续往前走了有小半里路,忽然间听见后面韦老大喊了起来:“三少爷,那草木灰到这儿就没了!”

众人急忙就停下了马车,宋明轩闻言,只急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着地上仅剩的那一条草木灰来回看了几遍。

萧一鸣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韦老大迅速巡视了四周一圈,开口道:“这儿是诚国公家别院的东门,宣武侯家别院的西门。”

萧一鸣只拧眉想了想,开口道:“走,咱们绕到前头去,先去宣武侯家看看,你们两个,身上有搜查令没有?”

韦老大只一脸为难道:“我们出来是请人的,哪里带上那玩意儿。”

萧一鸣听了,只连连摇头道:“算了,闯进去得了,大不了被我爹知道了再吃一顿鞭子。”几个人商量妥当,正要上马往前面去,却被宋明轩给喊住了。

“萧公子留步,彩凤应该在这户人家里头!”宋明轩站在诚国公家东门的门口,抬眸看着门口白墙上面有几条黑色的斑痕,那正是方才赵彩凤进门时候假装绊了一跤,用手上残留的草木灰,在墙上做下的痕迹。

萧一鸣只跟这过来,问道:“你怎么就知道小赵在他家呢?”萧一鸣看了一眼这门口挂着的灯笼,着实不想进去,得罪宣武侯府不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落魄的权贵,可诚国公府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且不说诚国公如今还是位高权重,诚国公府和徐妃娘娘的关系也非同一般,现眼东宫未立,萧家和诚国公府还没有正式对立,这个时候得罪诚国公府,倒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萧一鸣虽然还未参政,但这些轻重缓急还是能分得清的。

可若是赵彩凤真的在里面,却由不得他不进去,萧一鸣只再次问道:“你确定小赵就在他们家?”

宋明轩只弯下腰,走到方才有草木灰的地方,在指尖沾了一点,走上前来,在白墙上划下一道痕迹。

“萧公子,你看,这墙上的痕迹和地上的草木灰画出来的痕迹是一样的,这很有可能是彩凤留给我们的线索。”

萧一鸣将信将疑的看着宋明轩,心里还有些不相信,只开口道:“这痕迹分明就是谁不小心绊了门槛,在墙上扶了一把的痕迹,碰巧手上有点脏而已,你看看这边上还有好几个呢?”

宋明轩只开口道:“边上是还有好几个相似的痕迹,但是你观察一下这高度,若是你我这样的男子被绊倒,这痕迹至少还要高出半尺,可如今这痕迹,分明是只有矮小的姑娘家才会弄出来的。”

那一旁的两个捕快听了宋明轩的分析,只连连点头道:“这位公子分析的太有道理了,萧少爷您瞧,这细细的,可不就只有姑娘家的手指才这么细吗?”

萧一鸣摸了摸下巴,也觉得有些道理,只想了想道:“韦老大,你带着他们到前门去,我先从这边偷偷进去找一圈,要是一柱香之后我没去前头跟你们会合,你们就从前头进来。”

韦老大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萧一鸣,只拧眉道:“萧公子,我们没有搜查令在身上,到时候怎么进去呢?”

萧一鸣想了想,只开口道:“就说我们家养的八哥飞到了他们家院子里头,进去找一找呗。”

韦老大只郁闷道:“要是他们不让我们进去,怎么办?”

“想办法呗,这有什么怎么办的!用脑子用脑子!”萧一鸣说着,一个跃身就蹦上了两丈高的围墙,几个人还正想说话,萧一鸣只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大家这才安静下来,只小声嘱咐:“萧公子,你小心些,当心里头有恶狗!”

萧一鸣摆摆手,一翻身就下了围墙,站在外头的宋明轩只急得伸长了脖子,恨不得能瞧见围墙里头的光景,刘八顺只劝慰道:“宋兄,我们还是跟着这两位官爷去前头等消息吧!”

宋明轩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随着两个捕快,去前门等消息。

这边萧一鸣翻进了围墙,见着诚国公的别院里头下人倒是不多,只安安静静的,看着并不像是有主人住着的样子,他顿时也就放松了一些心情,顺着墙根往里头走。才走了几步路,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走,忙了一早上,咱哥俩还饿着肚子呢,去镇上喝一杯去!”

萧一鸣见声音越来越近,只忙往门后门一闪,那木门正好往外头一推,从里面出来两个穿着顺天府尹捕快衣服的大汉。

只听另外一个大汉开口道:“咱两要不然换一套衣服出去?”

“换什么换,这套衣服可好使着呢!”

另一个人听了,只哈哈哈笑了起来,跟在另外一个人身后。

第98章

却说赵彩凤和那姑娘在房里听见外头有脚步声,两人吓的连连往角落里躲了一下,一旁那些几个成群的孩子也都缩成了一团,一副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听外头方才引了那两人进来的老婆子开口道:“娄管家,昨儿才送来一个小丫鬟,瞧着十五六岁的样子,听说是大户人家卖出来的通房丫鬟,应该不是个雏儿了,娄管家要不要松松筋骨啊?”

那方才和赵彩凤说话的姑娘听了,只全身颤抖了起来,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手脚早已吓的冰凉的。只听外头有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道:“是个什么模样儿,我先进去瞧瞧,省得跟上回一样,遇上一个太泼的,折腾的我这老腰都不行了。”

一旁的老嬷嬷只阴阴的笑了一声,上前替他开门。

这房间里本来阴暗,朝南的大门忽然间就打开,一股子刺眼的亮光穿进来,吓得墙根下一群孩子们不约而同的尖叫了起来。那娄管家便冷着一张脸道:“喊什么喊,明儿一早就放你们走!”

几个孩子抱在一起嘤嘤的哭了起来,赵彩凤把那姑娘挡在身后,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那老管家,不是赵彩凤看不起他,就他那样子都快赶上谢掌柜的年纪了,那地方能不能起得来还是个问题,居然还想着这些,真是精虫上脑了。

那娄管家步步逼近,看见那姑娘跟前居然还挡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厮,只笑着问一旁的老嬷嬷:“汤妈妈,这小子是哪儿来的?瞧着倒是皮滑白净的。”

“回娄管家,这是方才老胡才送来的,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也让明儿一起往南方送去。”

娄管家那一双三角眼阴阴的笑了笑,伸手捋了捋下巴上那几根山羊胡子,只开口道:“我活了这把年纪,还没尝过小男孩的滋味呢,听说东家在城里开的南风馆生意可好了,就是没机会去试一把。”

赵彩凤听了这话,恶心的都想吐出来了,她一双眼睛滴流滴流的转着,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却没瞧见一样可以拿来当工具的东西,这老东西看着年纪大了,按照赵彩凤前世的身手,只怕搞定他也是不难的,至于一旁的那个胖婆子,这儿这么多的小丫头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帮自己一把?

赵彩凤还在细细策划之中,那老头子已经一步步的逼近了过来,只听一旁的老妈子开口道:“娄管家,这小子还是个雏儿呢,卖出去也能卖个好价格,依我看做这种事情,还是女人比男人舒服些,不如还是找那个小丫鬟吧?”

那娄管家发白的眉毛抖了一下,只开口道:“你懂什么,这叫情趣,再说了,男的有什么雏儿不雏的,这不是瞎掰吗,就他了…”

赵彩凤瞧着娄管家那一双枯瘦的手往自己身上搭过来,扭头的时候忽然就瞧见那姑娘的发髻里还藏着一根银簪子,只伸手就夺过了那银簪子往娄管家的手掌划了过去。

虽说老人家的手掌有些粗糙,但这银簪却是锋利的很,赵彩凤一扭头,脸上便沾到了几滴血水,那老管家吃痛把手收了回去,只退后了两步,捂着手恶狠狠的看着赵彩凤,向外头喊道:“好暴脾气的小子!快来人,把这小子给我压到刑房去!”

赵彩凤一听还有什么刑房,只吓了一跳,慌忙就拉着那姑娘的手往外闯,原本是预料着外头会冲进来几个小厮把她们团团围住的,谁知道那几个小厮竟然像丢沙包一样给丢了进来,一路啊呀呀的喊着往里头爬。

赵彩凤抬头一看,却是萧一鸣手里提着今早把自己骗出来的捕快,从外头闯了进来。

那老管家一看陌生人闯了进来,只捂着自己流血的手,扯着嗓子喊道:“快来人啊,有人擅闯别院了!”

萧一鸣一把将那大汉丢在地上,抬起头看见赵彩凤,也惊讶道:“你果然在这里,那穷书生还真是聪明!”

赵彩凤也没听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正想开口回话,却见自己身后的那个丫鬟忽然送来了手,姿态优雅的向萧一鸣跑了过去,扑在萧一鸣的怀里哭了起来道:“萧公子,是我家少爷让您来救我的吗?我就知道,我家少爷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陷害的。”

这回连萧一鸣都没反应过来,只低下头看了一眼扑在自己怀里的姑娘,在瞧见她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颊之后,讶异道:“雪燕,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是我家夫人,说我是勾引少爷的狐媚子,把我卖到了妓院…”

原来这姑娘不是别人,却正是那郑玉房里的通房丫鬟,前些日子只说是被放出来嫁人了,却不想尽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方。

赵彩凤离他们远,如何能听见他们两人说了些什么,就是瞧见一个哭的梨花带雨,一个神色又惊又喜,心里还兀自探道:果然又是一个多情公子美丫鬟的标配了。

赵彩凤这时候也顾不得同情他们,见外头越来越多的打手围了过来,只开口道:“你到底是不是来救人的,眼下这么多人,你打得过吗?”

萧一鸣这才回过神来,只连忙推开怀里的丫鬟,环视了一下周围,从门外涌进来不下十几个打手进来,个个看着都彪悍有力,脸上带着几分粗俗和狂野。萧一鸣平常虽然拳脚功夫不错,但大多数都是和萧将军的那些部下一对一的较量,从来没有一个人跟一群人打过,看了这么多的人往自己面前围过来,一时也有些慌了…

却说外头韦捕快等人,也正焦急的在门口等着消息,宋明轩更是坐立难安,伸着脖子往里头看,一旁的刘八顺看起来还算最镇定一些。

大中午的,天气炎热,这一条路上也没有什么人,难得有过路的人,也是几户大户人家的下人,都是规规矩矩的,并没有什么爱看热闹的。

这时候忽然有一辆马车从远处行驶过来,见了他们几个,只放慢速度,停了下来,从里头探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虽然是小厮打扮,但明眼人也能瞧出这是个姑娘。

那小姑娘只问道:“刘公子,我家公子问,你们大中午的在诚国公府门口坐什么,这么热的天,不如去我们家喝一口凉茶。”

刘八顺一开始并没看出这丫鬟是谁,但听她的声音,顿时就反应了过来,脸上只挂着笑,想了想只开口道:“是这样的,今日我们几个在萧将军家做客,萧三公子的八哥飞到了诚国公家,我们正想进去找一找,只是不好意思进去。”

马车里的人听了,只笑着道:“这还不简单,叫门请他们放你们进去找找就是了。”说着,只吩咐那小丫鬟道:“你过去叫门,就说是我家的鸟飞过了进去。”

刘八顺一听,心下只微微一下,只见那马车的帘子一闪,从里面出来一个十五六岁长的珠圆玉润,白净俏皮的“公子”,这位公子,正是连八宝楼的小厮都认得的程将军家的四姑娘程兰芝。

平常这四姑娘最爱女扮男装,也从不刻意避嫌,所以刘八顺在恭王府的时候曾见过她一两次,故而有些印象。

刘八顺只上前,向她行礼道:“四少爷好。”

程兰芝见刘八顺没揭穿自己,也只朝着他拱了拱手,其他两位捕快却早已看出来了,两个人只行过了礼,跟在后面。

宋明轩素来是个眼拙的,哪里能看出什么女扮男装来,也只上前和这位四姑娘过礼,又因为心中着急,只多说了一句:“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进去吧!”

程兰芝见了,只笑道:“这位公子对那八哥倒是挺上心的呀!”

宋明轩见她打趣自己,只忍不住涨红了脸颊。一旁的小丫鬟早已经上去叫门,过了良久里头才出来一个应门的人,见了程兰芝只开口道:“原来是亲家小…小少爷,您有事儿吗?”

程兰芝只笑着道:“我陪着嫂子来这边别院避暑的,方才有一只八哥飞走了,正巧飞进你家这院子里了,我想进去找找。”

原来这诚国公家二房的姑奶奶正是将军府的大少奶奶,所以两家人是姻亲的关系,刘八顺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开口让程姑娘来开这个口的。

那看门的小厮听了,也很是为难,这西跨院里头正热闹着呢,要是让这些个人进来了,坏了事儿可怎么好,“四少爷大概是看错了吧,我们家连一只苍蝇都没飞进来过,要是飞了一只鸟进来,如何不知道呢?”

“有没有飞进来,让我们进去找找不就成了,难道要我把嫂子请过来,你猜肯开门吗?”

“哪里…哪里的话…”那小厮正还要推脱,站在程兰芝身后的韦老大只上前一步道:“不好,里面动起手来了!”

那小厮猝不及防,被韦老大推到了一旁跌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人鱼贯而入,小厮瞧见韦老大这一身顺天府尹的捕快衣服,只扯着嗓子喊:“不好了!顺天府尹的捕快来了!”

第99章

程兰芝见状,也是一脸迷糊,只斥责了那小厮一句道:“喊什么?难道有人在里头做什么不法的勾当不成?”

刘八顺也跟着韦老大他们往里面走,见程兰芝还在门口,只回身拱了拱手道:“程姑娘,多谢帮忙,这事情以后再跟你细说!”

程兰芝见众人都急匆匆的往里头去,也没空跟着小厮较真,只跟上去道:“你们去哪儿…”

小院里萧一鸣已经又放倒了几个打手,站在院中累得直喘粗气,他平常不苟言笑,这时候又拼劲了权利和这一群人纠缠,脸上的神色就越发便的狠厉了起来,虽然被一群人围着,却没有几个敢先发制人冲上去的,生怕自己也被当成了沙包扔出去。

其实这时候萧一鸣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赵彩凤依稀能瞧见他后背崩裂的伤口又渗出了血来。赵彩凤实在也有些瞧不下去了,只伸手拿了一旁靠在墙上的笤帚,站在萧一鸣的身后,故意挑拨那些打手道:“什么叫做虎父无犬子,萧将军在战场上可以以一敌百,萧公子在这小院里照样能以一敌十,你们要是不相信的,尽管上来。”

赵彩凤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砰砰跳,这激将法的作用也是双向的,要么把人吓唬住了,要么一箩筐全上了,也不知道这些个打手是怎么想的。萧一鸣也听,眉心紧了紧,悄悄往后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后的赵彩凤,埋怨道:“你这到底是帮忙呢,还是捣乱呢?”

赵彩凤只硬着头皮道:“吓唬吓唬他们,能唬住几个就几个!”

一旁的娄管家捂着流血的掌心,只开口道:“快上,快打,把他们抓住了,不要放他们出去!”

几个打手听了,顿时又重振旗鼓,凶神恶煞的冲上来,但大家都知道了萧一鸣的伸手,不约而同的往赵彩凤这边冲过来。赵彩凤挥舞着笤帚,扫开一两个人,一脚揣在第三个人的裤裆处,那人顿时一声惨叫,跌在地上打起了滚儿。萧一鸣一看,也吓出一身冷汗来,这姑娘出手可真是快、准、狠啊!

赵彩凤回头道:“你愣着干嘛,打呀!”她不过在前世学了几招防狼术,并没有什么真材实料,况且如今这身子,细胳膊细腿的,也禁不起她这样折腾。

萧一鸣回过神来,帮赵彩凤踢开了两个打手,这时候忽然就听见耳边一声惨叫,只听那娄管家开口道:“你们两个再反抗一次,我就把这丫头给杀了!”

赵彩凤一回头,见方才躲在萧一鸣怀里哭的姑娘却被娄管家给控制住了。

那姑娘吓得双腿发软,身子软绵绵靠在娄管家的身上,脸上一脸的泪痕,只情深意切道:“萧公子,谢谢你来救奴婢,麻烦你替奴婢带一句话给少爷,就说奴婢来世再服侍他。”

赵彩凤听了,心里直冒火,都什么时候了,还来琼瑶这一套。赵彩凤正想出口骂人呢,忽然只觉得左肩一紧,随之而来一阵剧痛,那种骨肉分离的感觉让她有一种自己正在被解剖的错觉,一瞬间眼里就飙出了泪来,两个打手瞬间就把她给制服了。

赵彩凤抬起头,看了一眼还在做困兽之斗的萧一鸣,只开口道:“你走吧,喊了人再来!”

那边娄管家只大声喝道:“一个都不准走,都抓起来!”

萧一鸣看着被抓住的赵彩凤,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心道:人在外面,怎么还没进来呢!

说时迟,那时快,韦老大和另外一名捕快从外面冲了进来,手里的大刀一亮,便和院子里的人打了起来。

那韦老大是整个顺天府尹伸手最好的捕快,十几个大汉都没法近身的,这诚国公府的打手再厉害,毕竟也就是只有些蛮力。

萧一鸣见援军来了,顿时就又有了气力,三人联手,把这院子十几个打手都打的落花流水。

宋明轩瞧见赵彩凤被两个打手给按住,心下一阵着急,只捡起了躺在地上的笤帚,奋力往两人的身上打过去,那两人急忙躲闪,松开赵彩凤给混入人群之中。

赵彩凤肩上的枷锁一松,可疼痛感却没有减少,只捂着肩旁勉强站起来,宋明轩急忙丢了扫把跑过去,将她扶起来,可才接触到赵彩凤的胳膊,她就疼的差点儿跳起来。

“啊…啊…别动,胳膊好像脱臼了。”赵彩凤只拖着脱臼的胳膊站起来,这时候程兰芝也进来了,她素来喜欢拳脚功夫,见这里头干起来了,也只帮着萧一鸣他们打了起来。

娄管家一看形势不妙,只丢下了那丫鬟就要跑,被程兰芝眼明手快发现了,只牵着胡子把人给拽了回来,交给了韦老大道:“韦捕快,你们这是来抓人的吗?怎么就只你们两个捕快,下次可要吃亏的!”

韦捕快被说的黑脸一红,只押了娄管家道:“谢过四小姐仗义相助。”

这时候萧一鸣和里头的人纠缠了好一会儿,早已经狼狈不堪,见韦捕快他们总算来了,也只松了一口气道:“你们再不进来,我的命也要交代下来了。”

程兰芝扭头,看着黑脸的萧一鸣,只噗嗤笑道:“萧老三,你皮挺厚的呀,二十鞭子才吃几天,又跑出来打群架了!”

萧一鸣见是程兰芝,越发郁闷了,两人年岁相当,程将军又是萧将军的部下,所以两人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小时候他挨的一半鞭子,基本上都是程兰芝告黑状酿成的…萧一鸣想起这些,还觉得后背有些疼。

经过赵彩凤的指认,韦老大将骗走赵彩凤的那两个人捆了起来,进门又瞧见十几个小孩子被关在里头,赵彩凤只开口道:“我听带我来的人说,这些孩子都是要卖去南方的,我以为这里只是一个人伢子专门贩卖人口的地方。”

韦老大听了,额头上也经不住冒出了冷汗,只开口道:“堂堂国公府,居然做这种生意!怪不得最近经常有人上顺天府尹报案,说是自己家的孩子丢了。”

方才那雪燕丫鬟这会儿也被解救出来了,只娇滴滴的跟在萧一鸣的身旁,仿佛马上就要晕倒一样,果然大家才走了一两步,那姑娘轻哼了一声,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往萧一鸣的身上靠了过去。

一旁的程兰芝见了,只开口道:“萧老三,怜香惜玉这几个字可会写?”

萧一鸣一听,一张冷脸拉得好长,只吩咐道:“长胜,上去扶着雪燕姑娘。”

那姑娘听了,只又挺直了脊背,一副柔弱坚强的口气道:“多谢萧公子关怀,奴婢自己能走。”

萧一鸣只嗯了一声,继续道:“能走,那就好好走。”

赵彩凤听了,也忍不住笑了一声,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只疼得又忍出了一身冷汗。

“彩凤,你怎么样,我们回去找大夫。”宋明轩见了赵彩凤疼成这个样子,也是心疼的要死,只忙不急停下来问她。

赵彩凤只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我还能忍得了。”手臂脱臼只要找个会治跌打损伤的大夫看一下,把脱臼的地方再接上就行了,赵彩凤前世学解剖的时候,还学过这项技术,但是换到自己身上,就不太方面了。

前头的萧一鸣听了,只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赵彩凤那挂在一旁的膀子,几步走过来,伸手摸了一把道:“脱臼了,哪只咸猪手下手这么狠?”

赵彩凤被他按得疼的要哭出来了,只是还没等自己哭出来,萧一鸣忽然就拉起了她那条脱臼的膀子,往外面一拉,紧接着往里面一推,只听见疙瘩一个声音,脱臼了的膀子又接上去了!

赵彩凤咬着嘴唇抓住宋明轩的手,把脸上的泪痕往宋明轩的衣服上蹭了蹭。

“行了,回去用红花油揉一揉就好了,在吃些猪蹄补一补。”萧一鸣抬起头看了一眼把赵彩凤护在怀里的宋明轩,有些依依不舍的松开了赵彩凤的手,她的手背上有一处铜钱一样大的粉色疤痕,看着有些碍眼。

萧一鸣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只觉得空落落的,转身对韦老大道:“证人也找回来了,咱们还早回去交差吧。”

把人带到顺天府尹的时候,赵大人早已经下堂了,听说证人被带了回来,只急忙又升堂审理了起来。那边小顺子带着脚镣手铐被拖上来,见了赵彩凤只急忙喊冤道:“小赵,你可要给我作证啊,昨天晚上亥时,我是和你在一起的!”

赵彩凤的肩膀还有些隐隐作痛,见了小顺子这个样子,只点头安抚道:“你放心吧,只要你是冤枉的,赵大人一定回还你一个清白的。”

这时候萧一鸣也站出来道:“姥爷,这事儿一定是诚国公家的人做的,这证人就是我们从诚国公家带出来的,他们家奴才还偷了顺天府尹捕快的衣服,冒充捕快,把证人给骗走了!”

赵大人见是自己的宝贝外孙站在下面呢,只急忙挥挥手道:“你在这儿瞎掺和什么,回府上去陪你姥姥唠嗑去。”

萧一鸣这一路上也累了,拉起袍子往地上一坐道:“不走了,看你审完了案子,一起回去陪姥姥吃晚饭。”

赵大人实在拿他没办法,也不去管他,只命师爷准备好了口供册子,开始开堂审理。

“公堂之上,所跪何人?本官问你,六月二十二晚上亥时初刻至亥时三刻,你是否与案犯李顺在一起?”

第100章

赵彩凤也不知道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这才穿越来了几个月,就遇上了两桩人命官司。她在现代是做法医的,每天看死人也习惯了,可到了古代怎么也就那么倒霉呢?难道是前世沾在自己身上的阴魂还没有散去?

赵彩凤听了一把络腮胡子的赵大人的问话,只开口道:“回大人,六月二十二,也就是昨天晚上亥时初刻,我们店刚刚打烊,李顺送了我回到讨饭街上的住处,从八宝楼到讨饭街,大约有三里路,平常人走一个来回需要半个时辰,所以李顺把我送到家的时候,应该是亥时二刻,李顺就住在八宝楼后巷的民居里头,所以他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应该是亥时三刻。”

赵大人听了,只略略点头,示意师爷把口供记录下来,又开口道:“昨晚亥时三刻,有人瞧见李顺在长乐巷的南风馆里面出没,紧接着南风馆里的一名小倌小马儿,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房间,死亡时间由我们顺天府的冯仵作查验后初步确定,应该在亥时二刻。身上没有明显伤口,舌头外探,脸色发紫,是被人掐按脖颈,窒息而死的。听南风馆的老鸨说,这李顺经常会找小马儿借钱,且经常不还,本府有理由相信,李顺是因为小马向其要钱,而他无钱归还,所以才痛下杀手的。”

赵彩凤稍稍抬起头看了赵大人一眼,深深觉得赵大人的推理手法也真是简单粗暴的很。那边小顺子听了,只一个劲的喊冤道:“大人,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向小马儿借钱,那是…那是…”

赵彩凤见小顺子吞吞吐吐的,只开口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人都死了你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