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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出现在国师命盘中的女人,一定要是这个季如祯?

看着卓彧眼底的阴郁越来越深,季如祯赶紧收起挑衅的姿态,做小伏低道:“不知卓公子今日请小女子我来此一聚,是为何故?”

卓彧面色不悦地看了她一眼,“你觉得你会出现在这里,是我请来的?”

季如祯满脸无辜地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面瘫哥奇迹般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亲口说过,他主子有请,而不是他主子有唤,或是他主子有召,或是他主子有叫,或是…”

眼看着卓彧的脸色越来越沉,季如祯用力咳了一声:“所以其实是我搞错了?卓公子根本就不想见到我?是我自做多情误解了面瘫哥的意思?碍了卓公子的眼,不该出现在这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小女子今天犯下的过错确实严重了。卓公子千万别跟我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是我理解有误我这就走,卓公子后会有期再见再见…”

说完,季如祯转身就想溜,却在这时,忽觉腰间一紧,是一条漆黑的长鞭,鞭尾紧紧缠住她的腰,还没等她挣扎,持鞭人已经非常有技巧地向后一扯,然后她整个人就像猎物一样,落入敌人的怀抱。

没错,就是对方的怀抱。

她的屁股,妥妥地坐在某人的怀里,为了稳固自己的身体,她还不是得抱住对方的脖子,以免自己狼狈地摔下去。

有那么一刻,季如祯觉得自己很窘,因为她发现每次见到卓彧,她的身体都会跟他做零距离接触。

这么暧昧地坐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饶是季如祯的脸皮再怎么厚如城墙,此时此刻也有些红得发烫了。

她仰起俏脸,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跟自己近在咫尺的卓彧。

好吧,她承认近距离打量这个男人,确实会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毕竟人家颜正,就算被他给调戏了,仔细算来她好像也不会损失什么。

而且这男人身上的味道非常好闻,是那种清新的、干净的、不染尘世的味道。

如果他的身世不是那么神秘莫测,她还真是会使尽浑身解数勾搭他一下。

但卓彧的来历太可疑了,如果他真的跟皇族扯上关系,这样的男人,她还是有多远闪多远吧。

一入侯门深似海这个道理,她可是在娘胎里窝着的时候就明白了。除非她喜欢给自己找虐,才会不长眼地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我让你走了么?”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在她耳边缓缓响起。

季如祯耳根子一红,下意识道:“难道是我误解了?”

卓彧眯着眼,目光中夹杂着警告。

季如祯干笑一声:“卓公子,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说,如果你实在舍不得我离开,说一声就行,不必用这么…呃,极端的方式留住我的脚步,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太纯洁…”

卓彧十分大胆地用长臂将怀中的小丫头紧紧揽住,唇角一勾,扯出一记邪气的笑容,“我允许你有这么大胆的妄想。”

季如祯一口老血险些被这个男人给气出来。她就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卓彧这样厚脸皮的男人。虽然她不否认自己的脸皮其实也挺厚的,但跟卓彧一比,她其实就是个屁啊。

她叹了口气,一本正经道:“卓公子,我真的挺好奇,你到底喜欢我哪里?只要你说,我肯定改!”

卓彧俊脸一沉,眯着眼道:“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在喜欢你?”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三番五次勾引我?你瞧,咱俩现在的姿态难道不暧昧吗?好歹我也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你每次见了我都对我这样又那样,这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而发出来强烈的信号?当然,如果我上次的提议你没问题的话,我是不介意跟卓公子交往试试的…”

卓彧嘴角一抽,“你想太多了。”

季如祯丝毫不受打击,坐在他怀里笑容可掬道:“如果是我想太多,那就再好不过了,不然我真的很纠结,一旦卓公子真的答应我的提议,我下一步该要怎么做。毕竟卓公子的外表看起来还是很有观赏性的,偏偏我这个人又很注重美色,所以卓公子要是真对我认真的话,恐怕我还真逃不出卓公子的手掌心。幸亏你和我一样,对彼此都没那个意思,这样我就放心了…”

卓彧眼神一冷,为什么每次对着她,他都有一种想要狠狠教训她一顿的欲望呢。

他收回长鞭,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开。虽然那一刻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但一向自负的卓彧,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在贪恋她身上的温度。

“我今天叫你来,是想提醒你一声,你最近出了太多风头,有些过于张扬了。”

能够脱离他的怀抱,季如祯先是松了一口气,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整个人变得有些迷惑。“啊?”

卓彧略带斥责地瞪了她一眼,“你女扮男装跟一群混混打架,现在整个平阳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季如祯乐了,“原来我已经这么出名了?”

“你觉得这是好事?”

“我又没杀人放火作奸犯科,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卓彧强忍住想要捏死她的欲望,“别忘了你是个姑娘家,将来早晚是要嫁人的,你这样不顾一切地大出风头,还以此为荣了?”

季如祯无所谓道:“总之不以为耻就是了。”

而且她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前世被迫做了二十年男人,就算魂穿了,她也没办法像个真正的女人一样每天守在深闺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第100章 刻意的好

而且现在的她只是平阳城里的一个小孤女,没娘家没婆家,除了四六不懂的包子之外,她孑然一身,根本没什么好顾虑的,所以她完全没必要去看别人的脸色,强迫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情。

至于每次都这样大出风头到底会不会给自己带来负面影响,她根本不在乎。

谁爱说啥就说啥,她自己活得快乐就行了,何必为了别人眼中的是非对错来勉强自己,她又不是为别人而活。

如果因为这样而导致自己将来嫁不出去,她是完全不会介意的,成亲嫁人生娃什么的,从来都不是她的追求。

就算有朝一日她真的爱上了某个男人,如果对方连这一点都容忍不了,也没必要跟对方相处下去。

她找的是知她懂她爱她护她的男人,而不是时刻把女德礼法这种东西摆在她面前强迫她遵守的男人。

卓彧被她那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得有些无语,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什么叫懂得分寸,为什么国师命盘上出现的女人,偏偏是这么一个奇怪的货色。

“卓公子,如果今天你叫我来这里,是想要跟我讨论这个问题的话,我觉得我们可能无法在认知上达成一致。当然,我不否认卓公子肯出此劝告也是一番好意,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做不成最亲密的人,还可以做个朋友…”

卓彧冷笑一声:“跟我做朋友,你配么?”

季如祯不怒反笑,无比骄傲地回了一句,“在某种程度上,我也觉得卓公子这样的人,不配跟我做朋友。”

瞬间,季如祯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卓彧的威严,更确切说,他的眼里迸发出一道慑人的杀意。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不曾怀疑,在她不顾一切触怒了他的威严时,他会痛下杀手,夺了她的小命。

不过那又如何,他有他的尊严,她也有她的骄傲。

她从来都没主动招惹过他,是他一次又一次闯进她的生命,不顾她反对地非要来参与她的人生。

他不能仗着他的身份和地位,就总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底下践踏。她不生气,并不代表她不会反抗。

如果卓彧因为她在言语上触怒了她就夺走她的性命,她只能说,上辈子她欠了他,这辈子用性命偿还,还完之后,大家就可以互不相欠,一拍两散了。

她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让卓彧非常恼火,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收拾一个女人,完全不必费这样的力气。

偏偏这个女人完全不知妥协为何物,总能在顷刻之间勾起他的怒火,让他原本已经计划好的事情,因为她的搅和变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在卓彧有限的记忆里并没有亲身尝试过。

直到遇到了季如祯,好像冥冥之中,她成了他的债,明明可以动动手指将她捏死的,明明可以的。

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懊恼,原本想跟这死丫头好好谈一谈的卓彧,再次被她气到破功,挥手说了一个滚,直接把人给赶走了。

季如祯对此完全没意见,滚就滚呗,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被他当苍蝇似的赶了。

不过,经过这几次跟卓彧接触,她觉得这男人口口声声说要将她纳入门下当他的奴才只是一个幌子,这背后肯定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然以卓彧的能耐,应该不至于为了她这个冥顽不灵的小丫头,三番五次大动干戈。

就像上次她被姜洛明算计,这明明不关卓彧什么事儿,他却在她落难的时候对她出手相帮,足以说明他对她是有一定企图的。

至于卓彧到底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她不敢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她不敢保证,隐藏在卓彧背后的真正动机,到底会不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

带着这种复杂心情回到家的季如祯,一进家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包子清脆的笑声。

接着,她听到陈雨桃的声音不高不低在里面响起,“朝雨既然这么喜欢听故事,等陈婶下次来了,再接着讲给你听。”

包子愉悦地笑道:“好啊陈婶,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我住的地方离这并不远,朝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天天来。”

“你天天来吧,我不嫌弃。”

季如祯踏进房间,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正面对面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看到季如祯出现,包子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扑到季如祯面前,眼神亮闪闪道:“姐,听说咱们书院今天跟别的书院在金玉大街比试,你在那么多学生面前出了很大的风头,可惜我一大早被炎少爷他们约走了,都没能亲眼见识到你是怎么收拾广合书院那些坏人的。”

季如祯拍了拍包子的脑袋,“又跟那个小霸王去池塘边钓鱼去了?”

包子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将一个小木桶捧了过来,里面游着两条小鱼,“姐,这可是我第一次钓鱼,一共钓了两条呢。”

面对包子那闪闪发光的大眼,季如祯并没让对方失望,一连夸了他好几句。

陈雨桃也俨然将自己视为这家里的一份子,熟络的倒了一杯水,递到季如祯面前,“季姑娘出去玩了一天,累坏了吧,喝口茶水润润喉,待会儿我给你们姐弟俩做晚饭。季姑娘想吃什么?清淡点的可以吗?”

见陈雨桃一脸热情,季如祯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多谢陈婶,我口味随意,看包子喜欢吃什么,由他决定。”

不知何时,包子似乎已经将陈雨桃当成自己人,“陈婶做的叫花鸡特别好吃,姐,我想吃那个。”

季如祯无所谓,陈雨桃更是没意见。

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看在季如祯眼里,倒真是和谐得犹如一对儿真正的母子。

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陈雨桃对包子的那种好,太过言于表面,她好像刻意在包子面前曲意奉呈、小心讨好,那眉开眼笑的样子,说是母亲对待儿子的慈爱,倒不如说是为达某种目的而特意表现出来的做作。

第101章 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季如祯觉得自己这个想法非常劲爆,也许是她多想了,眼看着包子跟陈雨桃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多少有些不自在。

再怎么说,包子也是她来到这副身体里,第一个认识的亲人。如果他真的被陈雨桃给领走了,对她来说,肯定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不过,陈雨桃既然是包子的亲娘,跟在她这个没心没肺又没血缘关系的姐姐身边,倒不如跟在他亲娘身边还能有一个照应。

而且那个卓彧是一个超级难对付的家伙,万一哪天他又犯病,突然想利用包子对她不利,还不如趁早将包子这个可以威胁到她的筹码远远送走,免得无辜的包子跟着她,会遭受无妄之灾。

这样一想,季如祯便将心底刚刚生出来的那一点点的不快忘在脑后。

吃饭时,三个人之间的气氛相处得十分融洽,陈雨桃是个很会看人眼色的女人,她知道在这个家里,季如祯的存在占据着主导性地位。

为了能尽快博得季如祯的信任,她真的是使出了全身的解数,尽可能地将这姐弟二人伺候得周周道道。

趁包子出去方便的功夫,季如祯顺便向陈雨桃打听了一下她家里现在的情况。

因为在此之前,陈雨桃曾说过,她亲爹亲娘在两年前已经去世,陈家就她一个女儿,家里的财产全部落到了她的头上。

而夫家在当地也是有名的富户,家里布庄生意的,丈夫去世之后,她代为侍奉公婆,如今老两口相继离世,夫家又没有旁系亲属,所以夫家的财产也毫无悬念地落到了她的头上。

现在她孑然一身,无拘无束,家中使奴唤婢,日子过得十分富足,包子要是能跟她回老家,日后肯定要继承家里所有的财产,将来也会讨上一门好媳妇。

一切听上去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得让季如祯觉得如果自己再不放人,就等于是耽误了包子一生的幸福。

“陈婶,你刚刚说夫家和娘家的财产都落到了你的身上,家里又没有多余的旁系亲戚,那你名下的那些店铺,现在都由谁来打理?”

正在吃饭的陈婶闻言后微微怔了一下,随后笑着解释,“是家里比较信得过的下人,跟着我婆家几十年,忠心方面不用怀疑,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季如祯又问,“如果你贸然带着一个孩子回去,婆家那边的人对此不会有什么意见吗?”

“怎么会呢?”陈雨桃摇了摇头,“现在家里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一个人做主,谁要是敢有意见,我直接将他赶出家门就是。季姑娘,这方面你无需担心,只要将朝雨交给我,我保证将他养得白白胖胖,将来再给他找一房漂亮的媳妇打点他成亲立业。”

说话间,陈雨桃给季如祯夹了一只鸡腿,讨好道:“我听朝雨说你最喜欢吃鸡腿,这鸡腿是我花了两个时辰放在大锅里炖出来的,骨肉分离,又香又嫩,季姑娘你好好尝尝。”

“谢谢!”

因为中午吃得太多,季如祯肚子现在并不怎么饿,所以当对方夹来鸡腿,她只是客套了一句,并没有其它多余的动作。

不过,当陈雨桃拿着筷子的手从她面前抽离时,她意外的发现,陈雨桃的手非常的粗糙,而且她的手形也不算多漂亮,指头粗胖,皮肤不够光滑,跟她这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还真是不怎么搭配。

方便完的包子兴冲冲从外面跑了进来,打断了季如祯的思绪,脑海中出现的一个一闪而逝的念头,就这么被她给忽略掉了。

虽说自己的弟弟跟别的女人走得太近让季如祯有些吃味,但陈雨桃要是真能好好照顾包子,她想她是不会勉强留人的。

天渐渐黑下来之前,陈雨桃终于走了。

寻了个机会,季如祯问包子,“你觉得那个陈婶,为人怎么样?”

坐在桌案前练毛笔字的包子满脸好奇地眨了眨大眼,“挺好的呀!”

“那…”

季如祯顿了一下,“如果有一天,姐姐照顾不了你,你愿意跟那个陈婶一起离开,去别的地方生活吗?”

话音刚落,捏在包子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掉到桌子上。

再瞧包子,漂亮的脸上染满了深深的恐惧,他一头扑到季如祯怀里,可怜兮兮道:“姐,你是不是嫌我烦,不想要我了?”

季如祯无语了一下,安慰地拍了拍包子的头,轻声劝道:“怎么会呢?我就是随便问问,谁让你最近跟那个陈婶关系处得这么好,我在旁边看了都忍不住要吃醋呢。”

包子仍旧死死地抱着她的腰,生怕一松手,他姐就会在他眼前消失。

“姐,如果你不想我跟那个陈婶走得近,我以后都不理她了。”

听了这话,季如祯的心顿时被塞得满满的。虽然她知道这样说有点自私,但包子能说出这句话,她心里还是觉得十分安慰。

“包子,我没别的意思,只想问问你对陈婶的印象怎么样。”

包子紧张兮兮道:“她一点也不好,没有姐姐好。”

季如祯哭笑不得,“你刚刚还说她人不错。”

“那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过。”

包子是个非常敏感的孩子,一旦发现危险,就会陷入恐慌之中,这也是季如祯没让陈雨桃立刻曝光自己身份的原因之一。

“其实…”

季如祯组织了一下语言,语重心长对包子道:“我一直在想,你爹娘当年遗弃于你,也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假如有朝一日,你亲生父母出现在你面前…”

包子义正言辞道:“我不要亲生父母,姐,我只想跟你一个人在一起。”

季如祯无可奈何地捏了捏包子肉呼呼的脸蛋,“说不定到时候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包子的嘴巴立刻扁了起来,眼里蓄满泪水,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架式。

季如祯赶紧哄道:“哭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到底是不是男子汉?”

包子十分委屈地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姐,你得向我保证,这辈子都不抛充我。”

第102章 从头到尾她都在撒谎

季如祯点了点头,“好,我保证!”

包子这才破涕为笑,恢复了一脸的天真无邪。

季如祯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想让包子尽快适应陈雨桃的新身份,还需要一个适当的过度,免得那娃在情急之下走了极端,到时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虽说她对陈雨桃这个人的印象还算不差,但对她来说,对方的出现到底还是有些意外和突然,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将包子送到对方手里让她带走,季如祯还真干不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而且她发现自己对陈雨桃的背景了解得实在是少之甚少,从对方出现的那一刻起,所有关于陈雨桃一切,都是从她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是否真实,完全就是个未知数。

就算这段日子她在自己和包子面前表现得可圈可点,谁又能保证那张笑脸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龌龊秘密。

直到季如祯不小心看到了李梦秋的手指,这个猜测和疑问终于忍不住在她心里越扩越大。

“你说我的手啊?”

李梦秋丝毫不在意地将自己起满茧子的双手在季如祯面前晃荡了两下,“从小就在家里干粗活,就算我想好好保养我这双手,那也是难如登天。”

季如祯有些惊讶道:“可你不是绸缎庄李家的大小姐吗,身为小姐,你在家里难道还要干粗活?”

李梦秋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在外人眼中,我的确是绸缎庄李家的大小姐,可是如祯,我似乎忘了告诉你,我是李家的庶女,我娘生下我没多久就去世了,我两岁的时候,我爹将我寄放在李夫人膝下,名义上给了我李家大小姐的身份,其实我在李家的地位,连个挑水丫头都不如。”

季如祯彻底无语了。

在她的印象里,李梦秋热情开朗,脸上总挂着明媚的笑容,头上还顶着李家大小姐的名号,虽说李家在平阳城只是一般的商户,但在大多数人看来,李梦秋的出身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从来没有半分忧色的姑娘,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辛酸血泪史。

“可是梦秋,如果你在李家的地位真的连一个普通丫头都不如,你家里人为什么要送你来正德读?要知道这里的学费可不便宜,而且咱们天圣王朝也没有女子必须上学的条例,寻常人家的姑娘,都是养在深闺之中,很少出来抛头露面…”

李梦秋叹了口气,“唉!不瞒你说,我爹之所以肯花那么一大笔银子将我送来这里,为的,其实是他自己的前途。”

季如祯挑了一下眉头,忍不住接口道:“你爹想靠女求荣?”

李梦秋投给她一记赞许的眼神,“就是这样没错,虽说我是李家的庶女,但我们李家除了我以外,其它几个都是弟弟,所以就算李夫人再怎么不待见我,也不能违背了我爹的心愿。毕竟在正德书院读过书的姑娘,将来都有可能会嫁个好人家。我爹在生意场上有很多客户,为了拉近他跟这些客户的关系,联姻是唯一的途径兼捷径。正因为如此,我才有机会被我爹送来正德。说好听一点是让我学些本事,说难听一点,就是打算把我养肥了卖掉。在我爹眼中,我的价值跟一头猪其实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季如祯彻底无语了,这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表面上看着光鲜亮艳,却不知藏在背后的是满目疮痍。

不过,李梦秋这双被她嫡母天天逼着干粗活的手,却让季如祯多留了一个心眼。

因为她记得陈雨桃的手跟李梦秋很像,十指粗糙,掌心上全是粗茧,就算陈雨桃这段日子没少来季家帮两姐弟做饭刷洗,但如果对方的家世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富贵,这么短的时间里,陈雨桃的手根本就不会被磨得那样严重。

就像李梦秋所说,若非从小就干惯了粗活,手上的茧子怎么会厚到那种可怕的程度。

而且还有那个收拾杂物是发现的婴儿红肚兜,如果真如陈雨桃所说,她爹当成因为不待见她偷偷生下的孩子而将包子转卖给人贩子,完全没必要给包子用那么好的料子做肚兜。

那可是百年难求一块的冰蚕丝,有价无市,就连皇家子弟都未必有机会穿得着那么价值连城的东西。

种种疑点浮出水面,真相只有一个,就是从头到尾,陈雨桃都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