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怒攻心的周夫人在这方面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你敢做初一，老娘就敢做十五，周怀德想在这么多贱人面前给她立威，没门儿。
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周夫人不顾一切地冲到周怀德面前就跟他撕吧了起来。
周怀德哪里受得了这个，他被自己的媳妇左一巴掌右一爪子抓了个满脸开花，终于抬起腿，对着周夫人的胸口窝一脚踢了过去。
要知道盛怒中的人是没有分寸可讲的，周怀德实在是被气得极了，而且他爹当年给他选的这个媳妇又蠢又笨还不温柔，他早就对她心生怨恨了，巴不得她早一点死，偏偏这蠢货每天好汤好水的补着，不但没有早死的迹象，反而还越活越富态，这让他心底的怨恨愈加的强烈，所以这一脚他根本就没留情面。
“扑！”
周夫人被踹飞的瞬间，一口鲜血当场就喷了出来。
“砰”地一声，周夫人应声落地，她瞪着眼，指着对她下狠脚的周怀德，咂吧了两下嘴，想要说什么，却在这时又吐了一口鲜血。
然后，脑袋一歪，便没了声息。
现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管家急忙上前去探周夫人的鼻息，然后哆嗦了一下，无比惊恐地看着周怀德，“老…老爷，夫人她…已经没气了！”
这下，那群来闹事的女人不哭了也不闹了，一个个看好自己身边的孩子，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们也没想到，眨眼之间，居然会闹出一条人命。
周怀德原本还在气头上，听说周夫人被他一脚给踹死了，额头瞬间流下了一层冷汗。
他赶紧扑了过去，摇了摇周夫人的身子，当他意识到对方真的已经死得透透，脸色一白，一屁股坐倒在地，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
这时，闻讯赶来的周良辰和周元容两兄妹，也在家人的通知下快步跑来这里。
当两人看到院子里乱成一团，爹傻了，娘死了，周元容尖着嗓子对那些闯进门来惹事的女人吼道：“你们这群狐狸精，我跟你们拼了…”
对平阳城里很多亲眼见识到这一幕的老百姓来说，那天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被上天注定好的闹剧。
眼看着自己的娘惨死在自己父亲手里的周大小姐，将满腔怒火全部发泄到那些陌生女人和孩子的身上。
可惜，周大小姐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那些女人多数出身风尘，经验丰富，怎么可能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都对付不了？
你娘是死了，但你得搞清楚，你娘之所以会死，跟咱们可没半点关系，那是你爹下狠脚直接把人给踢死的，你不找你爹算账，找咱们这些无辜者算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在周大小姐像个泼妇一样冲着众小妾们扑过来的时候，众小妾们再次化身为泼妇，狠狠将自不量力的周大小姐揍了一顿。
女人打起架来，那可是不计后果的，抓头发咬耳朵抽嘴巴，反正能想到的招式全都被招呼到了周大小姐的身上。
周家的家丁和婆子们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挨打，赶紧扑过去解围。
于是，周家大门口顿时变成了菜市场，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最后直接演变成了一场性质恶劣的斗殴事件。
周大小姐在这起斗殴事件中被众人揪光了头发，咬掉了半只耳朵，抓烂了整张脸，那形象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眼看着群殴事件就要演变成灭门事件，最后，接到报案的官兵终于在事件接近尾声的时候赶了过来，将相关人等全部抓捕归案。
因为不少老百姓都可以出面作证，周老爷踢死了周夫人，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人命官司。
按照天圣王朝的律法，故意杀人者，将会视情节严重与否，被判处二十到二十五年不等的监禁，这就意味着，周怀德这辈子肯定要将牢底坐穿了。
周元容虽保住了一条小命，可她的头发掉了，耳朵缺了，脸也花了，日后想再嫁个好男人，恐怕是半点戏也没有了。
第125章 所谓贱
更何况她爹现在还背上了杀人犯的罪名，她想继续做回从前风光跋扈的周大小姐，可以直接依靠做梦来实现了。
周良辰虽然比他妹妹的情况好一点，也在这起斗殴事件事受到了不小的伤害，能保住一条小命，他都该念一声阿弥佗佛。
接下来，这起案件正式进入了审理的程序，由于罪证确凿，性质恶劣，杀妻犯周怀德被判了二十五年的监禁，直到他死，恐怕都要在监牢中度过了。
周老爷和周夫人双双出事，周家只剩下周良辰和周元容两兄妹。
那些上门来讨公道的女人这些年来确实给周家生儿育女，付出了不少辛劳，最后高大人判周家给每个孩子赔偿一百五十两银子的抚养费，此事到这里就算做了一个彻底的了结。
当然，不要以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皆大欢喜落下帷幕。
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周怀德的人品和名声遭到了众多人的质疑，再加上之前跟季家的毁婚事件，直接将周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不少曾经跟周家打交道的客户因为对周家的人品丧失了信心，最后全部撤退，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周家陷入了破产的局面。
所以对季如祯来说，想要搞垮一个家族，真的不是一件难事，之前之所以懒得对周家出手，是因为她对周家没怨没恨，唯一有的，也只是不屑而已。
但这次周家的所作所为触犯了她容忍的底线，那可就不要怪她翻脸无情，直接将这些罪魁祸首给活活玩死了。
周家的败落过程众人皆是有目共睹，其中最为震撼的就是小高衙内和姜洛汶。
因为从头到尾，季如祯并没有隐瞒她报复的手段，可以说，这两个人是亲眼看着曾经名震平阳城的周家，在朝夕之间，变成了永久的过去式。
这种兵不血刃的报复手法，简直堪称是复仇界一绝。
要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但震惊过后，也更加坚定了他们追随季如祯的脚步。
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就像一道谜，看似平凡，其实，她却是那么的不平凡。
家道中落的周良辰知道继续留在平阳城已经没有出头之路，于是，他变卖了家里的祖产，带着因为受了巨大刺激而变得疯疯颠颠的妹妹，决定回乡下投奔母亲的娘家。
周夫人的爹娘如今还健在人世，而且这些年周夫人没少在自己娘家人的身上花银子，如今周家发生了这样的惨剧，两兄妹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外公外婆和几个舅舅了。
临走前，周良辰最后一次约见了季如祯。
虽然季如祯觉得两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下去的必要，但丧家之犬，不足为惧，更何况她也想知道周良辰到底找她要干嘛？
“我知道我们家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你在暗中操作，一手促成的。”
周良辰也没跟她多说废话，一见面，就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
季如祯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你有什么证据？”
周良辰恶狠狠地看着她，“如果我有证据，此时此刻，你就不会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跟我讲话了。”
季如祯无畏地笑了笑，“你错了，就算你有证据，我此时此刻，也会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跟你讲话。因为…”
她声音蓦地变得十分冰冷，“即便我是幕后策划者，从头到尾，我起到的也不过就是一个推动性的作用。真正踹死你娘的是你爹，判你爹入狱的是官府，而打得你妹妹生活不能自理的，是那些被你爹玩弄过的女人。周良辰，不如你来告诉我，就算你拿到证据，你又能耐我何呢？”
周良辰没想到她会承认得这么干脆，虽然他眼底冒火，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断，可他知道他根本就没那个本事。
季如祯变了，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变成了和他记忆中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但经过这么多变故，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他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
见他面色复杂，一脸哀怨，季如祯再次开口道：“本来退婚之后，我们两家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政的，偏偏你们周家喜欢自作聪明，居然将主意打到了我弟弟的头上。周良辰，你该庆幸的是我弟弟还没咽下最后一口气，不然…”
她神色一狠，一字一句道：“我会将你们周家所有的人变成祭品，为他一个人陪葬！”
那一刻，周良辰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好像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记忆里那个总是跟在自己后面跑的小女孩，居然变得如此残暴？如此陌生？
最可笑的就是，她宁愿给他当妾也要跟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对此不屑一顾，反而当她变得越发狠戾越发倨傲的之时，他竟然会被这样的她深深所吸引。
这就是所谓的贱吧！
恨她吗？
他又有什么资格谈恨这个字，如果不是周家先做对不起她季家的事，人家又怎么会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的报复回来。
世间因果循环，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这次见面之后没多久，季如祯就听说周良辰带着包袱细软，以及他那个疯疯颠颠的妹妹，乘着马车，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连夜离开了平阳城。
也许此生再不相见，是她跟这个男人最好的结果。
至于谁对谁错，就只能留待后人评说了。
在外人看来，周家会酿成这起惨案，是周怀德玩了太多女人，遭了报应，最终才导致了这个悲惨的结局。
可对一直暗中观察着她的卓彧来说，周家那场悲剧的出现，却让他对季如祯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不愧是国师命盘中测出来的女人，她的存在，果然让人刮目相看。
“十三！”
在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茶后，他对一直恭立在不远处的龙十三道：“去十里坡召赖神风过来见我，我有事情，要亲自对他交代。”
第126章 自信过了头
周家的事情结束没多久，季如祯就收到赖神风派人递来的消息，包子醒了。
这对季如祯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喜讯，当下也顾不得赖神风之前对她的警告，风风火火地赶到十里坡，在赖大公子充满鄙视的目光中，厚着脸皮，硬是闯进了鹤风楼的大门，直奔包子目前所身处的房间溜去。
两姐弟多日不见，再看到彼此，难免要抱头大哭一场。
当然，主要负责哭的是包子，至于季如祯，虽然心疼包子遭受的痛苦，却还是狠下心来，将包子狠狠骂了一顿。
当初识破陈雨桃诡计的时候，她已经郑重警告过包子，不准他跟那个女人继续亲近，结果这可恶的臭小子直接把她的警告当成耳边风，不但背着她偷见陈雨桃，还被对方使了毒计，差点害得他一命呜呼。
大难不死的包子并没有因为自己挨了姐姐一顿臭骂而停止流眼泪，他一边哭一边解释：“姐，我当时真没想到那个陈婶竟然会变得那么坏，那天晌午，她让人转告我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我，结果等我出去见她，她就哭哭啼啼的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大概意思好像就是他很对不起我，以后不能照顾我什么的。然后临走前，将她手里的食盒交给我，说食盒里的饭菜是她帮我做的最后一顿午膳，以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恐怕再也没机会见面了，食盒里的饭菜算是她送我的最后一份礼物。我当时就想，这个陈婶总去咱们家帮忙，确实是个还不错的人，虽然…”
说到这里，包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姐姐一眼，“虽然姐曾警告过我，陈婶人品不太好，可…可当我听说她要离开平阳城，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的。没想到她居然会在饭菜里下毒，姐，我知道我错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见包子用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儿看了自己好几眼，季如祯虽然还气他的不听话，却也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
再怎么说，包子还是个没有判断是非能力的小孩子，再加上陈雨桃的刻意引诱，包子会上当，肯定是在所难免。
心里虽然这样想，季如祯却没有因为包子的求饶而选择原谅，她让他当着自己的面发誓，以后再遇到类似陈雨桃这样对他有企图心的人试图接近他，有多远就躲多远，绝对不可以像这次这样没头没脑中了人家设下的圈套了。
包子自然是毫无异议地点头答应。
虽然他年纪还小，但是非对错还是能分得清楚的。陈雨桃的存在，算是给包子幼小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除非他不要命了，否则日后绝对不会再犯和今天一样的错误，如果再上当受骗，就算他不被人毒死，也会甩根麻绳在歪脖树上将自己活活吊死，至于上吊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太蠢了！
季如祯见包子流露出满脸的自责和悔意，这才暂时放他一马，关心起他现在的情况。
那个赖神风果然没有说谎，包子中了剧毒，想在短短几天之内痊愈根本就不现实。
虽然包子现在醒了，但因为体内的毒素还没排清，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他的身体现在非常的虚弱。
别说去书院上学，就连多坐半个时辰也会累得气喘嘘嘘，所以书院那边，只能暂时帮他办理休学。
两姐弟在一起腻歪了大概半个时辰，包子便因为体力不支，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季如祯见弟弟仍是一脸虚弱，心里将周家和陈雨桃那群祸害又来来回回凌迟了好几遍。
幸亏那些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否则的话，天涯海角，她也要将这些混蛋绳之以法，一网打尽。
离开包子的房间，季如祯直接找到赖神风，并向他打听了一下包子目前的情况。
赖神风虽然因为两人之前闹出来的那点不愉快仍旧对她心存芥蒂，却也没小气到连她弟弟的病情发展也不愿相告。
“虽然人是醒过来了，但毒素蔓延了全身，能不能活得下去，还得看日后他的恢复能力。你也知道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如果他是个成年人倒还好说，麻烦就麻烦在他年纪太小，抵抗力太弱，这次能捡回一条小命都是不幸中的万幸。所以我劝你最好有一个心理准备，没个一年半载，你是别想把他从我这里领回去了。”
这个答案虽然让季如祯有些失望，但只要能保住包子的性命，她是不介意时间长短的。
只是…
她眼巴巴地看着一脸高傲的赖神风，“我看你这边房子这么大，可不可以…”
“不可以！”
没等她把话说完，赖神风便非常不客气地否决了她的提议。
季如祯被噎了一下，继续契尔不舍道：“你都没有听完我说的话，干嘛否决得这么神速？”
赖神风重重地哼了她一声：“总之不管你想要说什么，我的答案都是不可以！”
季如祯又不傻，当然知道这个姓赖的之所以会这么对待自己，肯定是打心底不待见她。
她非但没有生出半分恼怒，反而还笑嘻嘻道：“其实我是想说，你这边的房子这么大，住的人又少，一眼望去，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人气，所以我好心提议一下在院子里多种些花草树木再养几只猫猫狗狗，这样一来，不但看着养眼，还能给这幢大宅子里增添几分气息。既然你说不可以，那就当我刚刚啥都没说过好了。”
赖神风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由得抬起头，多看了她一眼。
季如祯似笑非笑地跟他四目相对，“怎么？赖公子刚刚该不会是以为我要厚着脸皮住进来吧？”
赖神风没有否认，他可不就是这么想的。
季如祯无比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刚好是这样想的，那我只能回你一句，有自信是好，但自信过了头，那可就是自恋了。虽然你救了我弟弟我挺感激你的，但为了我的闺誉着想，我还是觉得你这种人能少接触就少接触，万一被别人误会我也是那些喜欢追着你屁股后疯跑的傻丫头，我这亏可就吃大了。”
第127章 你争我斗
赖神风被她的话气了个倒仰，他愤愤不平地指了她半天，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就不怕真把我惹火了，我会对你弟弟弃之不理？”
季如祯微微一笑，“你不敢！”
“我凭什么不敢？”
季如祯慢条斯理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就凭这个！”
看到令牌，赖神风的目光微微闪动了几分，他不否认，他确实对令牌的主人很有几分忌惮之意。
见她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赖神风用力哼了一声，像赶苍蝇似的冲她挥了挥手，“既然人你已经看完了，就有多远滚多远，我还是那句话，短时间内别再让我看到你，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对你弟弟做什么让大家都后悔的事情。所以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好自为之！”
这次，季如祯倒是没再继续欺负他，留下几句没什么诚意的赞美和感谢，便在赖神风的注视下，哼着小曲儿，溜达着转身走人了。
为此，赖神风很是窝火，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那个人，怎么会看上季如祯这么一个小疯丫头？
扔下赖大公子独自一个人生闷气暂且不提，刚出鹤风楼没多久，季如祯就接到卓彧派人送来的口信，约她去风鸣居一叙。
说起来，自从她和卓彧达成协议直到现在，一直以包子还没脱离危险为借口拒绝履行当初的协议，如今包子的情况总算是见了起色，如果再拖下去，就显得她做人没诚意了。
虽然她对给卓彧当奴才这件事打心底排斥和不喜欢，但如果不是卓彧给她介绍了赖神风，恐怕包子早就一命呜呼，与她阴阳相隔了。
所以就算她再怎么不乐意，在接到卓彧派人送来的通传，她还是乖乖来到凤鸣居，决定履行当初的诺言。
进了卓彧的地盘，难免要跟嘴贫的龙十三打个照面儿，一看到她出现，龙十三的眼底就生出各种愤恨。
没等龙十三先对她发难，季如祯忍不住咧开嘴笑了一下，“十三哥，听说你那天被那个胖姐姐一口气追出两条街，胖姐姐还当着围观的老百姓说，她此生非你不嫁，要给你暖床生娃。十三哥，你桃花运这么旺盛，要我在这里跟你说一声恭喜吗？”
龙十三被她调侃得牙根都痒痒，偏偏碍于对方的身份，自己又没办法拿她怎么样，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可恶的丫头留下一道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从自己眼前飘然而过，直接被主子召唤到了他的地盘。
房间里，卓彧正在跟龙大低声吩咐着什么，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卓彧又低声说了几句，这才打发了龙大，让季如祯进来。
龙大跟季如祯一出一进打了个照面儿。
看到眼前这个漂亮姑娘，龙大的眼底有说不尽的欣赏之意，作为主子身边的暗卫之首，关于季如祯所有的一切，都是龙大亲自派人去调查的。
以前的事情先不论，就拿最近发生在平阳城的几件大事来说，要不是他提早就有心理准备，就凭表面的证据来看，任谁也想象不到，富极一时的周家会发生那起灭门惨案，躲藏在背后的操控者，居然会是年纪小小的季如祯。
这种兵不血刃而且完全不用暴露自身目标的作战手法，就连他这个比人家多吃了好几年盐的老油条恐怕都要甘拜下风。
所以，龙大是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小姑娘，无形之中，也对这姑娘生出了几分敬羡之意。
同样的，季如祯对龙大的印象也十分不错。
跟总喜欢绷着脸的龙九，以及嘴贫得让人恨不能抽他一顿的龙十三相比，龙大虽然在样貌上没那么出色，但此人成熟稳重，一脸的正气，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对他心生好感。
当然，这种好感与情爱无关，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欣赏和敬佩。
先不论卓彧的人品是好是坏，就冲卓彧能将龙大提拔为他的心腹之首，季如祯就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给他点个赞。
只是这个赞在卓彧问她是不是可以留在他身边给他洗马桶的时候，被季如祯在心底无声无息的给踹到了牡丹湖里。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怎么，你不愿意？”
卓彧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不远处的撅着嘴瞪着自己的丫头，“听说你弟弟不但醒了，而且再过些日子，就有被治愈的可能，这证明咱们之间的协议从这一刻开始，已经正式成立了。季如祯，该不会想要说话不算话，当作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吧？”
“当然不会！”
季如祯摇头否认，“我只是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打发我去给你洗马桶？卓公子，在你看来，我长得比较像洗马桶的人吗？”
卓彧温柔一笑，轻声反问，“洗马桶难道还要看长相吗？你可不要忘了，既然咱们之间的协议成立，就意味着，你此时的身份已经是我的奴才了。身为主子身边的奴才，难道不该对主子下达的任何一个命令都乖乖服从吗？还是说，你对洗马桶这份工作，根本无法适应？”
季如祯就知道这男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见她笑得像只邪恶的狐狸，她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回了对方一记温婉的微笑。
“好吧，既然卓公子一定要在如厕的时候让小女子我在旁边伺候着，那行，这份差事，我就愉快地接下了。不过在正式上任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季如祯眨着天真灵动的大眼，笑嘻嘻道：“卓公子，请问您在如厕的时候有什么特殊癖好吗？您也知道，人嘛，吃五谷杂粮，食物咽到胃里，再经过大肠小肠一番蠕动，最后经过…嗯，那个地方拉出来，总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情况。我举个例子，比如卓公子不小心吃坏了肚子拉稀什么的，通常会发出奇怪的声音吗？在发出奇怪声音的时候，卓公子是介意旁人候在一边听着，还是最好回避一下？另外，如果卓公子便秘的话…”
没等她把话说完，卓彧不客气地打断她道：“你够了！”
第128章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不知为啥，他心底突然又生起想要将她活活掐死的冲动了。
这天底下为什么就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明明就是个姑娘家，可每次说话都要语不惊人死不休。
要不是国师在信中不下数次强调眼前这个丫头就是自己命盘中的另一半，他真的不介意亲手扭断她的脖子，让她永久性闭上她这张欠揍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