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他会杀了那人,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凌谨遇越想越觉得,这丫头很可能心有所属,否则怎么会对自己的宠爱如此抗拒?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一瞬间,杀意陡起。

只要想到她可能喜欢着别人,凌谨遇就无法克制杀戮之心。

“为什么不回本王的话?”凌谨遇见她沉默的垂着眼睛,伸手按住她裸露在外的肩胛骨。

“啊……”凌天清惨叫一声,感觉自己肩胛骨和锁骨连接之处,钉入了粗长了铁钉,痛得她脸色登时惨白。

“本王哪里不好?对你已是恩泽有加,你还要怎样?”

凌谨遇从未这么挫败过,从绿影拿出最后的药瓶,对他说那里是落胎避孕之药后,他的心犹如被寒冰冻结,不愿相信,这一路看上去已十分温顺的小王后,居然藏着这种心思。

凌天清听到自己骨头快要断裂的声音,她抓住凌谨遇的手:“我没有……你先松手……”

“告诉本王,你究竟想怎样!”凌谨遇见她快晕了过去,疼的额上全是冷汗,终于松开手,眸中闪过一道极冷的光。

他一直都记得,凌天清和他走街窜巷,拉着他的手,体察民情的模样。他以为,这个小王后,会和他一起指点江山,将锦绣山河装扮的更美……

谁知道,一切都是幻境,她的心中,根本没有半点自己!

枉费他还那么温柔的对她,还说了那些从未说过的鬼话,如今看来,真是可耻又可笑。

“王上你多心了,我只是……不好意思看你,你……你下这么重的手……”凌天清垂着的眼眸终于缓缓抬起,里面因为痛,而泪光闪动。

她的面颊不知因为水雾蒸腾,还是真因为害羞,红扑扑的。

凌谨遇见她含着泪揉着肩膀指责自己,也不知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但很显然,她带着娇嗔的柔弱模样,勾的他火更大。

是身体里的另一把火。

“王上,我真的没想着别人,我……”凌天清见凌谨遇眼里有寒芒和火焰交替着,她的心一动,垂下头揉着发红的肩膀,委委屈屈的说道,“我每天只希望不要被你弄的太痛……不要罚我,不要骂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话,温热的唇就堵住了她的嘴。

女色……原来是这么用的!

凌天清终于get了自身的技能点,原来对男人不能以强对强,要以柔克刚啊。

“你若是再骗本王,本王定要让你痛不欲生。”凌谨遇结束了占有性的长吻,见她黑发散乱,肌肤莹澈,气喘吁吁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将她往自己身前一捞,唇又压了上去。

“从今日起,不准再用任何禁药。”凌谨遇咬住她红艳艳的唇,伸手按住她乱动的腰,低低说道,“只要是凤凰所选的人,无论你是地球还是天球,都不必服药。”

“可……”凌天清头皮发麻,她现在不想承恩,真的只是怕痛。

因为朱颜丹的后遗症,让她的痛感格外强烈,也格外的惧怕疼痛。

“凌天清,这一次,本王信你,可你……若是再拒龙恩,本王会囚你一生,让你永世不见天日。”凌谨遇强硬的说道。

凌天清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由打了个寒噤,他果然是暴君,之前的温柔,全是假象啊!

这么凶残自我,才是暴君的本质。

“自己来。”凌谨遇见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畏惧,今晚并没有想放过她。

就如他所说的,直到她怀了自己的孩子,才会放过这丫头。

凌天清抬起眼睛,慌乱的看了眼凌谨遇,脖子都红了,他刚才说什么?

“你不是怕痛?所以,自己来,若是做不到,本王也可以这样就进去。”凌谨遇见她惊讶慌张的的模样,心中的火气去了大半,但是语气依旧冷冷的。

“别……我……我来……”凌天清的脸有些抽搐。

突然恨了起来,她恨凌谨遇,也恨温寒。

因为温寒不来救她……

后花园里,温寒坐在古琴边,并未抚琴,而是看着东边,一动不动。

刚才,他听到一声惨厉的呼叫,他不知凌天清在遭受怎样的蹂 躏。

那一声惨呼,将他今日本就碎裂的心,又狠狠的碾过几圈,血肉模糊,再也拼凑不起。

凌天清红着双眼,过了好久,也没动。

臣妾做不到啊!

而凌谨遇就那么盯着她,这让她更做不到。

“我……不会……”凌天清这么僵持了好久,心脏悬浮着,自己都被自己囧到了,只好开口。

她的声音如蚊虫,几乎是用哭腔说出的话,脸色通红,快滴出血来。

而暴君显然很喜欢她这种表情,原本阴沉的脸色渐渐露出一丝明快,像数九寒冬的乌云终于散开,露出一丝温暖的阳光。

“本王那日不是教过你?”但他的语气还是冷冷的。

“哪天?……啊……我记性不太好……”凌天清下意识的问,随即想起客栈那个令人羞愧的夜晚。

“那你现在是想让本王帮你?”凌谨遇见她一副生不如死的惨烈表情,终于不再为难她,而是很好心的问。

如果不是朱颜丹这个小贱人还在体内,凌天清真想去死。

她觉得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而且,暴君的耐心可不好,万一他等不及了,真的直接闯进来,她又会受伤。

所以思量再三,凌天清几不可见的红着脸点了点头。

但凌谨遇仿佛没看见,继续等她回答。

凌天清咬牙,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就这么爱欺负人吗?

“娘娘要不要本王帮忙?”凌谨遇像是有点不耐烦了,不要的话本王就开始了……”

“要要要!”要脸还是要屁 股,这个选择显然很明确了,她登时顾不得脸面了,一叠声的说道。

“娘娘求人的时候也很傲气呢。”凌谨遇见她银牙紧咬,满脸羞愤的表情,突然笑了,冷冰冰的语气里也染上一丝温柔。

谁求你这个变态暴君了!

凌天清虽然心里不承认,但身体还是认输了。

反正,只要他礼貌的喊自己娘娘,准没什么好事。

凌天清扭过头,紧紧闭着嘴,看着一边的博古架,用力忽略他的手。

长夜漫漫,她不要发出什么声音,被外面人听到了。

屋内,一室的旖旎缠 绵,屋外,月光清冷如水。

听着那雕栏画栋里,传来的缠绵声音,坐在古琴边的雪衣男子,冷漠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妒恨。

他的指,在古琴第三根弦上虚空浮着,迟迟没有按下。

那厢房内的声音越发的缠 绵悱恻,少女细细的喘息声,如同一味锥心的毒药,将冰冷的男子一寸寸灼毁。

温寒突然站起身,往州府大牢里走去。

那古琴,不知道是不是因渐渐大起的夜风,发出细微的声响。

一支利箭,“咻”的一声,破空而入,被半空拦截下来,打破了静谧的院落。

少女隐约的哭泣声终于停止,州府大院的灯笼依次亮起,夜巡的官兵,已有一支往东南方追去。

“护驾。”其中一人声音极低。

第172章 虐了谁的心?

月色中,官兵们有条不紊的被御前侍卫带领着,紧紧围住东厢房。

在大牢中审讯着犯官的温寒,听见来报,立刻从兽皮椅上站起身,往外走去。

防守森严的州府大院,竟会有刺客。

凌谨遇此行全程保密,那刺客不至于知道他下榻景州府,若是针对圣驾,那便是有自己人,走漏了风声。

温寒匆匆赶到院中,凌谨遇已经披衣站在门口,脸色有些沉郁。

绿影的手里,拿着那支被截下的长箭上,上面有一封信,要求州府放行被关押大牢中的东海海贼。

看来,来袭的刺客并非是冲着凌谨遇,而是东海的海贼想要营救被温寒扣押的同党。

“……若不放还,则侵扰民生不得安宁……”温寒看完那封信,脸上依旧冰寒一片,并无任何的神情波动。

“岂有此理,这群海贼目无王法,竟敢给州府下恐吓书!”凌谨遇站在房门口,长发披散着,俊脸上,染着一丝戾气,“温侯听旨。”

“臣在。”温寒将那份信又递给绿影,上前一步肃立。

“发官文,两日后,于城楼下,处斩那群海贼。”凌谨遇的声音染上了几丝夜寒。

他倒要看看,那群东海的海贼能不能从温寒的手中,救出自己的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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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州府,路上一队队官兵在各处张贴着官文。

凌谨遇从未遇到如此张狂的海贼,居然敢威胁官府放人。

他特意多给两日时间,只是等着海贼准备好人手,来劫刑场时,一网打尽。

不出宫门,只看密文,凌谨遇对东海海贼猖獗之举还不相信,如今看来,他们只怕已经自立为王,根本不将天朝国威放在眼中。

不过也是因为景州府的官员勾搭贼寇,欺压百姓,贪钱怕死,才会导致海贼越来越猖狂。

东厢房的门窗紧闭,昨日还活灵灵精神十足的小公子,如今日上三竿,还未起床。

直至未时,与温寒议完东海之事的凌谨遇,才回了东厢房。

珠帘后的雕花木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像是被榨干了鼎炉,死过去一般。

珠帘一阵响动,嫣语和晓寒见到凌谨遇进来,立刻告退,手中端着的梨英汁,一口未动,还冒着丝丝热气。

凌谨遇伸手,将嫣语手上托盘的梨英汁端过,走到床边,只能看见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玉枕上,看不见她的脸。

“醒了?”凌谨遇端着梨英汁,站在床边,半晌才问道。

“嗯。”低低弱弱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凌天清不是被榨干了,而是双修修的太过火,她有些……不习惯。

这种男女亲近的感觉……太古怪了,让她无法接受自己当时的感觉。

“起来用些膳食。”凌谨遇见她应声,便顺势坐在床边,说道。

“王上,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吃。”凌天清依旧闷在被子里,闷闷的传出声音。

凌谨遇觉得有些蹊跷,她昨夜明明反应挺好,也没再受伤,怎么今天还是一副爬不起来的样子?

而且,连脸都不露,莫不是后来又不舒服了?

“不准不吃。”凌谨遇将小碗放在一边的柜子上,伸手将她的被子扯开。

只见背对着自己、蜷缩成虾米一样的小丫头,全身都是青紫红痕,连洁白光滑的背上,都是点点瘢痕。

那细白的腿根,更是红紫交加, 凌谨遇的小腹微微一紧,只看着背部的曲线,他竟又起了宠幸的念头……

只是这丫头昨夜承欢过度,现在要是再要上几次,她定会支撑不住。

伸手又将她的身子盖住,凌谨遇盖住自己的罪行,轻咳一声:“起身,用些膳食。”

凌天清终于转过头,看向坐在床边的男人:“我不饿。”

凌谨遇看见她红的过分的脸,心脏忽的一紧,伸手覆上她的额头,掌心下滚烫的一片。

“你怎么……怎么不舒服为何不宣绿影?”凌谨遇急忙将她抱起,给她找着衣服。

“王上,不敢劳烦您,我只想睡一会……”凌天清在他的怀里,微微的颤抖着,她怕他,已经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只要他放过自己,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昨夜的可怕的情 欲,残留在脑海中,凌天清根本无法想象,自己成为求欢的女人,和那群后宫女子一样,在他的身下呻 吟着,说着从未说过的话,求他的恩赐……

相比撕裂的肉体痛苦,她更害怕这样的转变,所以,凌谨遇只要放过她,做什么都可以。

“噤声!”凌谨遇给她套上外衫,手掌下的肌肤滚烫一片。

可能是……因为昨夜她没有不舒服,所以多要了几次,她受不住了,所以上火了?

凌天清闭上嘴,被他摆布着,黑缎般的头发,披散在她的胸前,那张苹果脸,有着不同寻常的红晕,一双眼睛也是红肿的,里面隐隐有泪花闪动。

王后娘娘病了。

温寒正在写公文,他看见涵帘给他打着手势,心脏再次狠狠一痛。

“咳咳……我喝……王上……我自己喝……”凌天清含着泪,又灌下一碗苦苦的药汁。

她如今吃什么吐什么,喝了两碗药汁,吐出来两碗,高烧依旧。

可是却不敢不喝,因为凌谨遇在一边看着,刚说了不喝,他就要强灌,凌天清怕他碰自己,所以一口口灌着,又一口口吐出来。

绿影不在府内,他和红缨水性好,去东海暗查海贼巢所,所以州府里,只能让大夫开些退烧的药。

“把绿影召回。”凌谨遇见她吐的可怜,眉头锁了起来,没想到偌大的景州府,连个好点的大夫都没有。

“王上,绿影正在调查东海贼党,只怕一时半会找不回来,让臣给娘娘看看吧。”屏风外,响起了温寒的声音,他听闻娘娘玉/体不适,一直在外面候着。

“对了,你和绿影算起来,也算是半个师兄弟,同是医圣弟子,快快进来,给娘娘止吐。”凌谨遇一时情急,竟未响起温寒也曾跟着医圣学了两年的医术。

温寒从屏风后闪了进来,他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直至走到凌天清的床前,才抬眸,看了眼面色潮红的少女。

“王上,臣可否给娘娘把脉?”温寒看见凌天清的脸色,立刻移开了眼睛,问道。

凌谨遇将一块黄绸盖在凌天清细白的手腕上,看着温寒:“她不像是寻常发烧,温侯看的仔细点。”

“王上,墨阳有信。”外面,传来蓝逸的声音。

凌谨遇当即起身,将凌天清交与温寒,立刻往外走去。

晓寒和嫣语侧立在房间等候温寒调遣,听到蓝逸的话,相视一眼,晓寒一张俏脸蓦然红了。

两个侍女这一刻都有些走神,而温寒单膝跪在床边,伸手搭上一直垂着眼眸的少女手腕上。

冰寒彻骨的手指,落在隔着黄绸依旧滚烫的手腕上,凌天清的手指微微一颤。

她的眼泪突然汹涌的滚了出来,虽然未看温寒一眼,却悲从心来。她为什么又要回到暴君的身边?

温寒又为什么不愿放弃这江山,与她在森林地宫里,相伴一生?

也许在男人的心中,女人可以有无数个,而江山只有一个……

可温寒却对她说,他这一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女人……

凌天清开始不明白,真爱到底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这些男人口中的感情,和她心里想象的不同?

温寒挡住了两个侍女的视线,他伸手,接住那纷纷而落的泪珠,在半空中,将它们变成一粒粒小冰珠。

凌天清咬着唇,眼泪落的更凶。

她记得,在森林里,有一天她的小花鹿被猛兽吃了,她找遍了小花鹿喜欢去的地方,只找到一处血迹和皮毛,她忍不住失声痛哭,温寒便是这样给她变冰珠,哄她开心……

在森林的那三十多个月,是她来了天朝之后,哭的最少笑的最多的时候……

可如今,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不,或许比以前还要痛苦……

嫣语终于发觉王后娘娘的气息有些不对,呼吸短促激烈,她立刻走上前,问道:“温侯,娘娘她到底怎么了?”

凌天清已经别过脸,面朝着墙,尽量的控制着眼泪,她不去看温寒,一眼都没有看。

温寒收回了手,淡漠的说道:“娘娘只是身子虚不受补,许是前几日舟车劳顿,昨夜又没睡好的原因,并无大碍。”

“那为何吃什么吐什么?”嫣语并未见温寒有什么异常,又问道。

“因为娘娘忧思难食,气血郁结……”

“她有何忧思?”凌谨遇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冷冷问道。

凌天清听到凌谨遇的声音,犹如听见恶魔的声音般,微微一颤。

“臣不知。”温寒回答的到是干脆,“不过,臣这就去拿药,若是药丸,娘娘服下,也许不会吐出。”

第173章 心痛有谁知

掌心的数滴泪冰冻成冰。温寒在长廊走着,脑中不停的回放那少女可怜的模样。

他在凌谨遇的面前,强抑着的感情慢慢的决堤。

只一夜,不,只半夜的时间,她竟被折磨成那样……难怪……难怪当她听到要回凌谨遇身边时,是那样的仓皇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