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一眼半废了的亲生儿子,再看看一脸镇定的侄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老爹当年说的确实不错,上梁不正下梁歪,要不是自己贪图小蛇精少妇的美色,怎么着也不至于给关禁闭上百年,到现在连个纯种的儿子都没留下。

黎霍本来一直安安静静的蹲一边看热闹,身上随便披着件龙族的精绣外袍,要有多潇洒就有多潇洒,这时突然指着天际的一团乌云大叫起来:“三十弟,你看那个,像不像咱家老爹的乌蛇幡啊?”

黎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本绵延不绝的白云中间,果然诡异的浮现出一大片弯弯曲曲的蛇状云团。

然后,是一只越来越大的粉色气球,上面飘逸的画了盆巨大的水仙花,嫩黄色的花蕊上,威风凛凛的站着只铁铠红巾的巨型乌龟。

黎郁揉揉眼睛,仔细一看,画得还真是乌龟和水仙,花盆边绿乎乎的一团,估摸着就大青蛙秦区区了。

黎郁愣住了,连怀里的臻崎悠悠转醒,睁着大眼睛看了他半天,都没发现。

“帅、帅哥,很冷啊…”

黎郁猛然低下头,入眼就是臻崎红扑扑的一张脸,吓了一跳:“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内丹不好吃?我看看!”说着,毛手毛脚的在她脸上胳膊上一阵乱摸胡捏。

臻崎又羞又燥,一把抓住他冷冰冰的两只手掌。犹豫了一下,一把抱住突然犯傻的呆头鹅,“吧唧”狠狠的亲了一口:“我们人啊,看见喜欢的人,脸会红心会跳嘴巴会甜,不行啊!”

说完,推开他一点,脸红脖子粗地问:“你觉得…够不够甜?”

黎郁跟木头似的僵着,呆了半天,一把搂住她,用力的臻崎觉得身上骨头都格拉格拉在作响了,胸膛贴着她额头,闷声大笑起来。

黎霍看的眼都直了,转开脑袋,握拳看向天空。蛇族嗜血好战的热血沸腾了,甩开软乎乎的异族外袍,化出黑光发亮的蛇族原身,顶着满头破破烂烂的纱布,兴奋的冲向金殿方向。

婵娟眼神哀哀的转过去,看看不远处愈来愈近的乌云妖兵,又转向飞快下山的大黑蛇。慢吞吞的爬开一步,偷偷看一眼七冉和敖钦,变小身体,蹭蹭蹭蹭朝那个摇头摆尾的背影飞奔过去。

第三十三章、龙蛇大混战(大结局)

“唔嗷——唔嗷——”

蟠龙霄上金红色的天灯终于一盏一盏亮起来了,趴在金殿上满头大汗打鼓的几条大花蟒也给两条半大的小金龙喷着火球轰出来了。

金龙少年们擦擦汗,捂着满头的大包,金色的鳞片也都被毒得发黑发紫。幸好这些大蛇不会飞,一旦打退他们稀奇古怪的坐骑,就能稳稳的占足空对地攻击的有利位置。

但龙族毕竟吃亏在数量少,法术高强的成年龙们又自持稳重高贵的飞在半空中试图和对方谈判,小小龙们喷火球放闪电浇小雨忙的眼都白了,也没能拦住成群结队的骑乌鸦骑蝙蝠骑飞蛾骑苍蝇骑蝴蝶的大蛇小蛇们。

黑压压的乌云上,黑底红纹的乌蛇幡迎风飘扬,当头一个黑发黑风衣的粗狂中年人。脚踏一只翅膀足有一米多长的大鸨,在身后成千上万条大小蛇的支持下,帅气的脱下大风衣,露出里面整套的纪梵希西服。夹着真金领带夹的条纹大领带歪在一边,怎么看怎么粗野不羁、枭雄盖世!

紧跟着他的是一溜几十条大黑蛇,整齐的配着大苍鹰坐骑,一条条昂头吐信,斗志高昂。再后面则是战斗力比较强悍的眼镜蛇、银环蛇、金环蛇、竹叶青,不同于黑蛇家族得天独厚的野战队纪律,全是一副打了鸡血,嗜血磨牙的狂热表情。

大蛇黎隽作为长子,也是西装衬衫三件套的跟在老爸身边,踩在一只不断打喷嚏的母鹰上面,眼皮直跳的看着站在他肩膀上,“呼哧——呼哧——”不断鼓气吹大气球的大青蛙,背着降落伞的加加眼眶通红的蹲在另一边,不住的问他:“大黎哥哥,我、我不想打架…我、我下去给你们加油打气…”

黎隽鼓鼓的西装口袋“噗”的破了个大洞,全副钢盔的墨墨从里面探出脑袋,瞪大黑豆眼:“你可是答应了叫你姐姐来给咱们屠龙远征队义务演出的,要是敢这时候逃跑…嘿嘿,你不怕那些大小妖怪现在生吞活剥了你?”

加加瘪瘪小叶子,呜咽着叹气:“我只是听说黑蛇家要来给被龙族吃掉的黎二十三报仇…小黎哥哥和崎崎姐姐这么可怜,却没人理会,才鼓励鼓励大家来顺便救救人的——哪里知道他们都这么死心眼、斤斤计较的嘛…”

墨墨哼哼不理它了,指使着眼珠暴突的秦区区:“蛤蟆精你行不行啊,吹半天才这么点大,是不是男人啊?”

秦区区气得水泡眼翻白,喘口气,“呼——”的一大口绵长有力的气息,终于让气球发挥出它全部的潜能,“啪”的一声,在队伍上空爆炸了。

不明所以的妖怪们立即沸腾了!

冲锋的号角都响起来了,再不打就要叫倾城绝世的水仙美人看不起了,连催马向前都不用。屁股底下的坐骑们远比蛇战士们激动,乱无章法的向前冲去,简直快的无与伦比!

龙族这时正是群龙无首,平时骄傲惯了的成年龙们都忙着搁爪子摆冷酷。顺便偷看自家孩子在金殿外的卖力表现,怎么也想不到有首领的妖怪们不等黑蛇王和长老们交涉,直接就冲过来乱殴胡咬、狂喷毒液。比较后方的登时就和被远远甩在后面的黑蛇一家一样,目瞪口呆,前者忘了支援同族,后者也忘了领军进攻,隔着整个乱斗的战场遥遥凝视。

混在中央给妖怪们围攻的几条成年龙则比较惨。幸运的飞高拉远,靠火球闪电之类的劈倒不少妖怪,不幸的被挤在鸟群蛇堆里,贴身肉搏,没几下就毒得“嗷嗷”乱嚎,鳞秃尾跳。

七冉敖钦终于找到大长老们,化身飞临金殿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大长老敖霖是条金灿灿的老神龙,飞到金殿顶上,金爪一拍,朝天一声长啸,整个蟠龙霄都剧烈的颤抖起来:“黎彷,你这是干什么?闹到我这里来,是当龙族如今龙丁稀少,好欺负?!”

黑蛇爸爸黎彷毫不畏惧的反瞪向他,血红色的眼睛里竟然还有几滴眼泪:“我无缘无故欺负你?你们龙族的小妖精把我家二十三给整个吞了,你当我不知道!”

敖霖愣住了:“什么小妖精,什么二十三?”

七冉凑近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敖霖龙眼凸出,吼了句:“敖钦,我让你去接儿子为龙族添枝散叶,你、你派婵娟那个傻姑娘去做什么!”

敖钦拿爪子摸摸鼻子,无奈的解释:“我找遍了蟠龙霄也没个愿意去的——儿子又不认我——好容易看见婵娟跟着黎家小泥鳅后头玩暗恋,就拜托她去了…谁知道她那么没用,居然还把小情郎给…”

黎彷听得目龇尽裂,大吼一身,化出真身,扬鞭御冲向敖钦:“你这条淫龙,当年偷我女人,今天害我儿子——阿一、阿二…六十七!给我冲!”

敖钦连忙飞高,远远避开:“误伤,只是误伤而已!你别激动!冷静、冷静!”

一龙一蛇追了半天,敖钦忍不住也火了:“你几十个孩子,我他妈好不容易有个儿子,不认我不说,还是个杂种的——死一个怎么样?了不起你再去生啊!”

黎彷停下来,身后的一群小字辈也勒鹰停下,接着,跟约好了一样直冲向他:这种龙渣,就是黎霍一片蛇鳞都没少,也该活活给咬死!

黎郁怔怔的仰头看着天空,无数的火焰水柱从天而降,敖钦那嘹亮的吼声还在耳朵边回荡。

本来就明白的事情,认真听着人家一字一句的重复一遍,到底是不一样的,杂种、血缘…很重要?

黎郁眯起眼睛,手心发凉,眼神更是又僵又冷:

小小的黑蛇从蛇蛋里伸出脑袋时,爬行在光秃秃的泥地上寻不到玩伴时,第一次吓哭娇嫩的小雌蛇时…

并不是看不见,只是出来装做若无其事的爬开,又能怎么办呢?

仅仅是,不被接纳而已——你要怎么去谴责?

臻崎乒乒乓乓的在七冉屋子里找了件衣服,换下湿嗒嗒的脏衣服,跑出来一眼,黎郁居然还没把湿衣服换下来。往他手掌一摸,又冷又湿,脸色白的跟鬼一样。

刚想劝他进去换件衣服,黎郁突然来了句:“妖精们逆袭龙族,千百年都少有的,你不喜欢看?”

臻崎仰头看了几眼,啧啧点头,又迅速的转回话题:“你去换衣服呀,换好了一起看嘛——不换要感冒了!”

黎郁忍不住笑了,转头看她:“那你是说,千百年难发生一次的奇观没我重要,对不对?”

臻崎翻白眼看他:“帅哥,你真的越来越自恋了。”嘴巴上说的讽刺,脸却还是红了。在黎郁脸色愈来愈凶悍的情况下,终于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黎郁哼哼两声,酷酷的转开头,眉眼弯弯,到底还是笑出来了。

全身都是冷的,但是,手掌上握着的手却很暖,暖得好像一点小小的焰火,温温吞吞的烧着。

整个蟠龙霄已经给龙战士们保家卫族的喷火闪电映照的一片艳红,山麓上长年的不化积雪在高温下簌簌融化崩解,露出常年不见天日的褐色泥土。天风过处,竟然也有一簇簇嫩绿的小草精探头钻出…

黎郁突然仰天“唔嗷”一声长吟,化成巨大的四脚丑蛇,卷起臻崎放到背上,大尾巴一扫,昂首冲入漫天烧红的云霞之中。

一人一蛇,飞跃过云雾袅绕的雪峰仙池,横穿过激昂血腥的战场,徘徊一圈,低头冲下云层,飞往那热闹平庸的俗世凡尘。

番外之一:结婚记

小林阿姨打量着对面坐着的一对小情人,眼神毛毛的发沉。

男人穿得那叫奇怪,皮裤子毛大衣,毛绒绒的围巾裹了三层,就剩下双眼睛露在外面,还戴着副黑漆漆的墨镜。脑袋倒是光着,头发跟给地雷轰了似的竖着,估计小鸟都能孵一窝在上面。

姑娘长得挺秀气,眼睛鼻子的全露在外面,安安静静的坐一边,就是脸色不对。霜打茄子也就这个衰样子,穿着白羽绒服挨在这个又大又壮的“蒙面”男人边上,怎么看怎么像饱受家庭暴力的未成年少女。

小林阿姨在民政局上班也有好几十年了,工作性质的关系,平时在家没少看《知音》、《法制周刊》。瞅着这两个人的气色,心里就计较起来了。最近报纸上没少提妇女拐卖的事情,她可得防着点——戴上老花眼镜,把那两张户籍证明仔仔细细的从头看了一遍,又捏着身份证对照起来。

男人开始不耐烦了,哑着喉咙在围巾里抱怨:“真麻烦!你盖不盖章啊,不盖我自己来!”一边嘟哝,一边还真站起来了。

小林阿姨狠瞪他一眼,转向女孩:“王臻崎小姐?”

女孩点点头,有点心虚的瞟一眼户籍证明,小声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小林阿姨摇头,随即又点头,示意她起来跟着她往隔壁走。男人不干了,一把拉住臻崎:“喂,盖个章而已,你干什么?”

臻崎“咳咳”两声,在他手心捏了一下,踮脚在他耳朵边哼哼:“一会要是给发现户籍是假的,我跳窗…你自己走,我们在市府广场汇合…”

黎郁在墨镜后面瞪大眼睛:“至于吗?你们人真麻烦,结婚就结婚,还领什么证。早说了按我老家的婚俗,盖被子上床——多方便…”

臻崎脸烧起来了,小林阿姨尖尖的喉咙也嘹亮起来了:“你这个同志怎么说话的?什么叫盖被子上床?懂不懂法律?你老家什么地方?别拿你老山沟里蒙昧无知当骄傲,这是二十一世纪,不是旧社会,你想娶几个娶几个,想生几个生几个…”

臻崎沉默了,黎郁昂着鸟窝头隔着墨镜盯着小林阿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就是想生几个生几个,就是不盖章就进屋子上床…妖怪大人我就是不进屋子上床又怎么样!!

小林阿姨给人办结婚手续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拽的新郎官。猛地一拍桌子,拉起臻崎就叮嘱:“姑娘,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想明白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有什么难处,你跟阿姨说,不要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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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一:结婚记1

小林阿姨打量着对面坐着的一对小情人,眼神毛毛的发沉。

男人穿得那叫奇怪,皮裤子毛大衣,毛绒绒的围巾裹了三层,就剩下双眼睛露在外面,还戴着副黑漆漆的墨镜。脑袋倒是光着,头发跟给地雷轰了似的竖着,估计小鸟都能孵一窝在上面。

姑娘长挺秀气,眼睛鼻子也全露在外面,安安静静的坐一边,就是脸色不对。霜打茄子也就这个衰样子,穿着白羽绒服挨在这个又大又壮的“蒙面”男人边上,怎么看怎么像饱受家庭暴力的未成年少女。

小林阿姨在民政局上班也有好几十年了,工作性质的关系,平时在家没少看《知音》、《法制周刊》。瞅着这两个人的气色,心里就计较起来了。最近报纸上没少提妇女拐卖的事情,她可得防着点——戴上老花眼镜,把那两张户籍证明仔仔细细的从头看了一遍,又捏着身份证对照起来。

男人开始不耐烦了,哑着喉咙在围巾里抱怨:“真麻烦!你盖不盖章啊,不盖我自己来!”一边嘟哝,一边还真站起来了。

小林阿姨狠瞪他一眼,转向女孩:“王臻崎小姐?”

女孩点点头,有点心虚的瞟一眼户籍证明,小声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小林阿姨摇头,随即又点头,示意她起来跟着她往隔壁走。男人不干了,一把拉住臻崎:“喂,盖个章而已,你干什么?”

臻崎“咳咳”两声,在他手心捏了一下,踮脚在他耳朵边哼哼:“一会要是给发现户籍是假的,我跳窗…你自己走,我们在市府广场汇合…”

黎郁在墨镜后面瞪大眼睛:“至于吗?你们人真麻烦,结婚就结婚,还领什么证。早说了按我老家的婚俗,盖被子上床——多方便…”

臻崎脸烧起来了,小林阿姨尖尖的喉咙也嘹亮起来了:“你这个同志怎么说话的?什么叫盖被子上床?懂不懂法律?你老家什么地方?别拿你老山沟里蒙昧无知当骄傲,这是二十一世纪,不是旧社会,你想娶几个娶几个,想生几个生几个…”

臻崎沉默了,黎郁昂着鸟窝头隔着墨镜盯着小林阿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就是想生几个生几个,就是不盖章就进屋子上床…妖怪大人我就是不进屋子上床又怎么样!!

小林阿姨给人办结婚手续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拽的新郎官。猛地一拍桌子,拉起臻崎就叮嘱:“姑娘,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想明白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有什么难处,你跟阿姨说,不要怕!啊!”

臻崎干笑着点点头,点得黎郁抓她胳膊的手都快成铁钳了,终于忍不住垮下脸:“阿姨,我们就个证而已…能不能,给行个方便?”

小林阿姨张张嘴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站了一会,走回到座位边上,拉开抽屉,摸出小红本本,硬邦邦的问:“照片呢?”

臻崎连忙狗腿的递上去,扯扯黎郁,重新坐下来。小林阿姨瞅瞅照片,再瞅瞅黎郁:“这位同志,你把墨镜围巾摘一摘。”

黎郁不轻不重的打了个喷嚏,往臻崎身边挨挨,脸斜着窗子外面看,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不合作的讯息。小林阿姨怒了,一把推回照片身份证:“你结婚还是我结婚?不想办就请出出,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臻崎嘿嘿讪笑,手快的拿下帅哥鼻子上的墨镜,另一只揪住围巾,扯了半天,露出大半张冻得臭烘烘的帅脸:“阿姨你看,是本人,赫赫——你看。”

一边招呼,一边趴着他围巾扭头冲小林阿姨谄笑。

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现在的小姑娘,就知道犯花痴,男人漂亮顶什么用?小林阿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摇摇脑袋,低下头开始登记。穿的这么多,身体肯定好不了,再扣四十分!将来不是性功能衰竭就是不孕不育…

出了民政局的大门,黎郁一改刚才的冷酷到底,脚步迈得飞快,拉着臻崎横穿马路再连闯了三次红灯。

臻崎把嘴巴从围巾里露出来,心脏砰砰砰直蹦:“帅哥,慢、慢点啊!”

黎郁把手紧了紧,脚步更快了,围巾散了都没裹回去。

臻崎觉着奇怪,抬头一看,吓傻了——可能真的给冻到了,黑蛇大人下巴那里都已经开始冒蛇鳞了!

“怎、怎么办?”

黎郁板着张脸,皱皱眉毛瞟向她:“老婆,好冷…”

从蟠龙霄回来之后,黎郁的身体明显比以前差多了,热了要变身,冷了也要变身。臻崎不知道是自己吞了他半颗内丹的后果,有点担心的看着他:“帅哥,你是不是…”

黎郁眼睛一斜,臻崎的声音就小了半截下去:“要冬眠了啊?”

黎郁长叹口气,搂住她肩膀,狠狠的蹭了几下。一边继续快步往前走,一边拉起围巾裹紧脑袋,粗声粗气的说了:“冬眠你也得陪我一块!”

臻崎咽咽口水,给他带着往前踉跄了几步:“那个…你…嗯…”下面的话,她有点说不出口了。黎郁走的又快,冰凉的大手紧紧的拽着手指,安全感是有了,承诺也定下来了…

到底,少了什么呢?

前面那个人,走的飞快,却还是牢牢惦记着带着她。去到哪里都带着,去到哪里都警惕的回头看她是不是还在,是不是想要逃跑想要离开。像是抓着骨头不放的小狗,也像是捂着口袋不给人看的吝啬鬼,唯一不像的,就是他们现在的关系。

总是这样一意孤行的霸道着,总是不容拒绝的把手拉住,总是,感觉不到恋人应有的温柔和沟通,就算当初追人也只是简单的一句“你当我老婆吧”…

臻崎心里小忧郁了下,鼓足勇气:“黎郁,你当我是…”

话给他拉人上车的动作打断了,黎郁头也没回,闷闷的“唔”了一声,拉着她赶上空荡荡的公车。

车上面打了空调,温度自然高的多。直到两个人沿着过道走到后排坐下,臻崎也没等到自己的答案。

不像是恋人,也不像是夫妻,像是被放进小孩口袋里的一颗玻璃珠子——因为别人有,所以他也要有,就是不够漂亮不够圆润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