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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道脑子里‘轰’的一声响,直勾勾地望着沈柯傻了眼。

云海青放下傻乎乎的九道,抱起地上沈柯残破的身躯( 、、),宽慰她道:“没事,为师正要告诉你,已经找到合适的躯壳了,再过几日帮你还阳。”

沈柯顿时破涕为笑:“谢谢师父。”

云海青眼眸的笑意温润如玉,看得人心猿意马。于是沈柯一个忍不住就说出了口:“师父,你真是现实版的卡西莫多。”

云海青微笑不语,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又开始冒怪话了。

沈柯想起他可能听不明白,好意地补充了句:“长相再丑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心灵美。”

云海青这下懂了,清秀的眉峰不动声色的一挑:“树林里那次,我的傀儡吓到你了吧。”

“傀儡?”

“嗯,法术的一种。只是随着外出的时间越长,傀儡身上的法术会慢慢消退,就像人死后会腐朽一样,脸上五官变得模糊成为一堆枯骨,最终化成灰。”

沈柯震惊了:“这么说,你有脸?!”

云海青点点头。

“那你干嘛老带着面纱?”在玩儿朦胧美?

云海青话语微微一滞,只是片刻又平声道:“每个神仙被贬下凡时,脸上都会有堕天的印记。”

哇!难道和西方的天使一样,只不过不是翅膀变黑,换成在脸上刺青了?

“我可以看看吗?”沈柯禁不住好奇心飙升。

云海青不以为然地道:“当然可以。”

手一起,揭开了脸上的面纱。

沈柯深吸一口气准备做好心理建设,但等视线落在他脸上的刹那,那口气就憋在了她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了。

天地间仿佛都静了下去。连微风都停下了脚步,柔柔地缠绵在那人的发丝间,流连轻抚着他的面颊。

过了许久许久,沈柯终于回魂。

“师父,你确定你的脸没P过没整过?”

得到肯定后,沈柯飙泪,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地道:“师父,我强烈要求找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还阳。”不然要我天天站在你这么个美得天怒人怨惨绝人寰的师父身边,我一定不在自卑中爆发,就在自卑中变态的!

杯具二三回

云海青用修长的手掬起一汪清泉从沈柯的头顶浇下,洗去了她身上黏糊难受的浆糊,然后取来一条柔软厚实的毛巾轻轻擦拭残留在她草茎上的水珠。随着他低头帮她细心清洗的动作,黑发雨丝般滑落肩膀,露出他线条优美的侧脸。

沈柯傻傻地立在花盆里任由云海青摆弄着,目光却不受控制的落在他脸颊旁堕天的印痕上。她以前就觉得堕天使的黑色翅膀非常的拉风耍酷,现在看了云海青版的堕天印才知道,那只是小巫见大巫。西方不过是把白翅膀染黑了,没有什么艺术成分,而我们伟大的神仙同志紧跟时尚脉搏,直接上人体彩绘。这不,她面前就‘开着’一朵鲜红欲滴的莲花。

收回望着云海青下颌挨近耳垂处那朵仿若莲花形的印记的目光,沈柯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溜溜惨绿绿的身体,突然有种想掀桌骂人的冲动。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搞差别对待搞歧视是吧?凭什么人家堕天都堕得这么好看,我这一新时代好青年竟落到变狗尾巴草的下场?!老天爷,我上辈子是踩了你脸呢,还是挖了你家祖坟呀?

唉…一声叹息,无限辛酸。

沈柯收拾起悲伤心情,对云海青道了谢,又道:“师父你为什么不用仙术?只需轻轻一点,什么都变得干干净净了。”书上写的神仙不都是这样的吗?

云海青闻言笑道:“在凡间不能擅用仙术。这点,你今后也记住了。”

“哦。”沈柯嘴里答应着,心头腹议,不用仙术那学来干嘛?

云海青似乎猜到她心思,柔声解释说:“天、人两界没有结界相隔,其他三界为免天界独大主宰人间,便让天上众神立下了重戒:一旦下凡后不得擅用仙术。因此从那时起,在人间频繁使用仙术会被术法反噬其身。”

“哦。”沈柯应下,正大光明地瞥了好几眼云海青,真是赏心悦目的不行。她心肝乱跳过足眼瘾后才说:“师父其实不用戴面纱,那个堕天的印记一般人看不懂的。”比如说她,她甚至觉得他侧脸上的这个印痕,带着无法言喻的美感,呃,或许这就是现代人和古代人审美观的不同吧。

云海青擦净手上的水珠,听她这么说回道:“这里是瑾华山,为师不愿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可连玉不是看见了吗,还会有什么事端?”认准了云海青脾气好,狗尾巴草女士准备进军十万个为什么。

云海青略微思索:“也罢,你也该知道一些情况。世上的修仙之人在得道前,都会有一场天劫,若能撑过去,便能如愿飞天成仙。在三个月前,为师接到连玉的纸鹤传书,瑾华派此代掌门在准备历劫的时候突然失踪了。连玉遍寻不到他的消息,加之瑾华派在人间的地位非比寻常,他怕因此引起一场大乱,所以让为师与九道到此相助。”

“师父是要去找人?”沈柯脑子骨碌一转弯,欢喜地道:“太好了,我跟着师父去,顺便找天棱镜和地魄盏。”

云海青摸了摸她小小的草头,眼底清辉流转掩过了室内夜明珠璀璨的光芒,轻声对她说:“等你还阳后,为师再带你去。”

“谢谢师父!”沈柯笑得嘴都快歪了。

于是那晚,她带着极好的心情入睡,一夜无梦,直到天明被人摇醒。

“快起床,早晨阳气最重,是最好的修炼时机。”而后,沈柯模模糊糊间已经被抱到了太阳底下。九道放下花盆,规矩地蹲坐在她身边继续当护草使者。

被刺眼的阳光一照瞌睡也跑了,沈柯打了个哈欠,刚要舒展开身体,蓦然记起自己没有叶子了,只能悻悻然地摆了摆头。

“昨天,你怎么不说?”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我说什么?”沈柯不解地看向说话的九道。

九道平视着前方没动:“昨天云海青问你时,你干嘛不说照实说?”

“哦,你是指叶子那事呀。唉~没办法,我从来最讨厌打小报告的人。”沈柯恨恨地道。以前她初中班上就有个那样的女生,简直是老师的小听筒,班里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马上事无巨细的告诉班主任。像沈柯如此杯具多彩的人生,自然有她辉煌的一笔。

九道听她这么回答,终是转头瞄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沈柯接收到不寻常的危险信息,立马警惕起来:“你要干什么?瞪着我,准备毁尸灭迹呀!”

一颗冷汗滑下九道的后脑勺,他咬着小尖牙道:“我本来对你有一点点的改观,现在知道了,是我脑子抽了。”

沈柯没好气地瞪了回去,昂首挺胸聚精会神地开始练功。

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沈柯练完后只觉得浑身暖融融的,身体飘飘欲仙,舒服极了。她满足地睁开眼睛,咂巴了下嘴巴情真意切地念叨:“曾经有一盘香喷喷的红烧肉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盘红烧肉说三个字:‘吃掉你!’。”仰头做望天状,口水滴答流下。

九道不动声色的挪开了几寸,面无表情地道:“做草就要有做草的觉悟。想什么红烧肉。”

沈柯小脑袋灵活地一转,嘻嘻笑道:“你是没尝过不知道锦绣宫大厨做的红烧肉有多好吃。我第一次吃的时候,差点香的没把舌头一起吞下去。”

九道鄙视地看着她:“怎么,那人的一箭还没让你长记性?还做梦想着回去?”

沈柯猛地怔住了,良久没再吭声。

明明不是长乐的身体了,可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为什么她胸口还会觉得隐隐作痛?

九道刚说完就有些后悔,奈何话出口便收不回。此时见沈柯这反应,更是对自己揭人伤疤的行为感到愧疚,清咳一声唤回她的注意,开解沈柯道:“世间因果循环,善恶终须有报。你也别…”

“江封那臭小子若落我手上,老子一定扇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白天黑夜!”

沈柯咬牙切齿地诅咒,吓得九道瞠目结舌,小舌头都忘了缩回去。然后他听见她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涩然一笑道:“可是,红烧肉和他有什么关系。我为啥为了记住不好的,就要把好的都忘了呢?”这种阿Q精神是沈柯经过二十几年杯具生涯磨练出来的。从小到大,什么事情原本进行得好好的,一到她手里准成不了。要是每一件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可能早就崩溃了。

九道望了她半天,毛茸茸的小尾巴晃了晃,道:“算了吧,有件事我就好心一回告诉你。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不?”

“呃,是你被我师父像捆粽子一样拽进马车那次?”

九道默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他无力地道:“算是吧。那天你听见了我说话,而若不是我有意的,世上能听到我声音的只会有两种人:一种是法力高强的,一种是快要死的。”

沈柯诧异地睁大眼睛,恍然大悟:“哦~~原来那时你们就知道我要死了。”脑海突然浮现一幕,“难怪,难怪师父那晚让我留下住一个月。”

“他是想救你。”九道接下话,望了望她,“现在,你明白了吧?”

沈柯茫然:“明白什么?”

“当时你身边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

“你是说小寇子呀,他…”一道白光倏地闪过眼前,震呆了她。再开口时沈柯声音都开始发颤了:“你是说,小寇子,他,会死?”

“喂!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干嘛?喂喂喂,你别哭呀!!待会儿被云海青看见,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沈柯眼泪像大雨哗哗而下:“我不管。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狐仙你救救他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九道瞪圆了眼睛,“我告诉你只是让你为他烧柱香,算是了了这段俗缘。”

“烧香?!小寇子哟,你死得比窦娥还冤~呜呜呜。”

“他还没死呢,不过也快了。”

沈柯痛哭失声:“小寇子,呜呜~你晚上索命的时候,一定记得去找江封…”等等!哭声突然停下。晚上…对了,托梦!就像那晚我梦见大皇子裴麟差点以为自己就是长乐一样,只要能托梦给皇后装成长乐求情,说不定小寇子就不用死了。

沈柯猛地转头盯着九道,目露凶光。

九道被她气势所摄,浑身白毛都竖了起来,活像一颗毛球:“你、你要干什么?”

“帮我托梦。”

“给谁呀?”

“皇帝和皇后。”

“你以为那么简单呀!这里是瑾华山,稍有强大的灵气波动都可能被人察觉到。”

“师父救我的时候,怎么没事?”

九道再默 、、对视着她光秃秃的身子骨九道瞬间没了火气,最终无奈地道:“我尾巴受伤了,没法灵魂出窍去人梦里。”

“那就我去!”沈柯毅然接下,末了,又小心翼翼地补问了一句:“托梦没危险吧?我会不会魂飞魄散?”

九道抛了个大白眼给她:“刚才救人的气魄哪儿去了?胆小鬼!”

沈柯缩了缩脑袋,心头讪讪地嘀咕“谁叫你是个半吊子,换师父我才不拍呢”。想是这样想,她嘴里可不能那样说,毕竟有求于人嘛。于是她面不改色道:“人家只是随口问问,看需不需要先买份保险嘛。”

九道自动屏蔽了她稀奇古怪的字眼,嘱咐她:“托梦的法术很简单,根本没有危险,只要我手里拿着帮你重生的那块回生石,你的魂魄就能轻易召回来。但是你师父不喜欢我们擅用法术,先说好了,今晚的事不许告诉他。”

沈柯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嗯,我知道了,今晚的事是我俩不能说的秘密。”

以后的某天,九道突然回想起这一刻,真的非常非常想去刨坑把自己埋了。一失足成千古恨,你说我当时被什么鬼迷了心窍,竟然一时心软答应了这个家伙!他四十五度角含泪望天,娇小的身影被夕阳拉得老长老长,无比滴明媚而忧伤。

杯具二四回

“嗯嗯,我知道了,今晚的事是我俩不能说的秘密。”沈柯满怀欣喜地说完这句话,一阵小风习习拂过,吹得小脑袋惬意的一晃,就那么晃出来一个大问题。

“狐仙大人,你说只要拿着那块帮我重生的回生石,就能轻松把我的魂召回来?”

“对呀。”

“那块回生石现在在哪儿?”

九道呆住,眼神在空中四处乱飘:“好像,貌似,大概,也许是在你师父的书房里吧…”

沈柯滴汗,喂,我的魂要是回不来是会出人命的好伐!她义正言辞地纠正:“我们现在要的是绝对,必须,一定以及肯定。”

九道动了动头顶上尖尖的耳朵,回道:“好吧,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找找。”话音未落,一返身须臾跑得不见了踪迹,连身后沈柯那声“喂,你把我放树荫下呀!”都没听见。

沈柯望着九道离开的方向,无奈的一撇嘴,只能独自在太阳底下晒着了。随着时间过去,太阳越来越烈,失去叶子遮蔽的她被晒得头晕眼花,而那个‘擅离职守’的家伙连根狐狸毛都没瞧见。

热死了…

沈柯焦躁地不停往前面打望,突然间看见一只毛茸茸的小白腿从树丛后露了出来,沈柯登时高兴地摇头晃脑招呼起来:“狐仙,狐仙,你总算回来了!快来帮我!我要热…”最后的‘热’字,在亲眼瞧清楚从林后露出的那道小身影时,夭折在了她舌尖。

“你是…草精?”出现的那只通体雪白的兔子细声地问她,红宝石般剔透漂亮的眼睛紧盯着她不放。

沈柯在心头生生打了个激灵,一股寒意本能地窜上头顶。

白兔不急不缓地朝她蹦过来:“能说话的草精,至少修炼了两百年了吧,真少见。”

一只兔子对着一株草说‘真少见’,还能有什么其他意思?不就跟她对着一盘红烧肉说‘真稀罕’一个样嘛!都是到嘴的肥肉~香喷喷。

沈柯急忙解释:“我不是草精我是人!”

“你说谎!”小兔子一语戳穿她,“不是草精你干嘛躲到瑾华山来吸取灵气。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沈柯整个欲哭无泪。天地良心,为什么她每次说真话都没人肯信?!这次连妖都不信了!

“我真是人!骗你是小狗!”

“你本来就是狗尾巴草精。”

“…”老天爷,你要绝我呀呀呀~~

白兔驳斥回她的话,突然低下了声音仿佛在自言自语,“像你这种坏草精,留着只会害人。不如让我吃了你,或许还能增加些功力。”

沈柯彻底面无草色,大声呵斥:“你耍无赖!你自私你无耻你无理取闹!”

“你才自私你才无耻你才无理取闹!”小兔子的眼神变得阴沉,如同乌云遮住了宝石璀璨的光芒,长耳朵也竖了起来,前腿绷直,后腿蹬地蓄势待发。

“你个胆小兔!胆子跟你尾巴一样又短又小!”沈柯突然开骂。小兔子一怔,沈柯趁胜追击:“只知道欺负我一个弱女…草,有本事找我手下较量较量。”

“你手下在哪儿?”小兔子毫不胆怯,冷哼一声:“你又在说谎吧,坏草。你要有厉害的手下,还会一片叶子都不剩?”

“谁说我没有叶子?我只是把叶子都缩起来了,不信我露给你看…”沈柯闭上眼睛,嘴里不知在叽叽咕咕念叨着什么。小兔子被她弄得有些糊涂,一时忘了扑过去,就在它迟疑的一瞬间,沈柯暴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师父救我呀!”

余音还在空中回旋,一抹清风已倏地刮过她身侧,而后四周静悄悄没了动静。

怎么了?沈柯惊魂未定地虚开眼睛缝,看清楚自己面前是谁后,惊喜的魂魄差点直接飞出去贴到那人身上。

“师父,师父~”闪着泪花,歪着身体往云海青拼命靠近。

云海青俯身抱起她,任由她的草头一个劲往自己颈窝里钻,墨玉般的双眸平静无波地凝视着地上那位不速之客。

小兔子瞪圆了眼睛,全身上下每寸皮毛一直在轻颤。不知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一个字没说,甚至眼神中都不带半分怒气,可就是这样,它仍然直觉到灭顶的恐惧和害怕。脑海里使劲叫嚣着快逃开,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好在那人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兴趣,不久便收回落在它身上的目光,侧头问他怀里那株可恶的坏狗尾巴草。

“小柯,你没事吧?”

“…没事。”

“九道呢?他怎么让你自己留下?”

“啊?”沈柯不知怎么回答,左顾右盼突然一瞥地上,吃惊地叫嚷:“兔子,兔子跑了!”

“由它吧。”云海青举袖替快晒焦的沈柯挡住骄阳,折身往回走。

沈柯气不过地往后瞪了一眼,便宜你了暴力兔。然后躲在云海青给的清凉阴影里,闻着他身上淡雅的气息,把方才的惊吓压下去不少。就在这时,她听见云海青柔如春水的嗓音道:“九道性子鲁莽好动,把你交给他照顾,是为师考虑不周。”

他摸了摸沈柯可怜兮兮地脑袋,眸底盈着歉意的波纹:“从今天起,你便跟在为师身边吧。”

沈柯都情不自禁地点了头,突然想起小寇子连忙改口:“不行,今晚不行!”

“怎么了?”

“呃…”

“沈柯,我找到了!”一道蕴含着无比得意的声音忽然响起,由远及近两声大笑:“哈哈,我在屋外潜伏了半天,好在你师父不知为啥突然冲出了书房,简直是天助我也~”

沈柯很想捂住悲痛欲绝的眼睛,可惜她没有了叶子,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九道欢天喜地的捧着一块回生石从林后蹿了出来,然后,四道眸光交错,他跃在半空中的胖身子活似被瞬息抽空了力气,‘啪嗒’一下砸到了地上,半天再没爬起来。

细长好看的手指,似有若无地点在书卷上,稍后,翻到下一页。阳光照耀在看书那人的身影上,仿佛刺目光芒也变得柔和下去,化作月色一般皎洁幽雅的清辉。

沈柯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不知多久,等她反应过来,天边已是红霞遍布。

她突然清咳了一声,成功地将云海青的视线吸引开书卷,转移到她的身上。

“怎么了,小柯?”

“师父,这个字我看不懂。”

云海青俯身过来,“哪一个?”

“最后一行,第五个字。”

“邃,精深之意。”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