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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道别的,今晚我就去重生了。”

小白兔长耳朵一动,喜悦地语气低声道:“恭喜你呀。”

“谢谢。”沈柯瞥了眼蜷成一团呼呼大睡的九道,问道:“他怎么了?”

“哦,是我睡不着,恩公说给我讲故事,讲着讲着他就睡着了。”

….沈柯对这只笨狐仙彻底无语鸟。

“那个,”小兔子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带着歉意地看向她道:“上次我差点害了你,对不起。”

沈柯想起进门时小兔子呆呆凝望九道的情形,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奸笑着蹲下身与它平视:“嘿,这个道歉可没诚意。”

小兔子眨眼,很是无辜的眼神:“要不,等我伤好了帮你做一件事。”

“三件。”沈柯竖起三根手指,坐地起价。

小兔子想了想,说:“好吧。不过你有个那么厉害的师父,也用不上我帮你做什么了。”

“不一样的嘛。”沈柯嘻嘻笑着,凑近小兔子毛茸可爱的耳朵边轻声道:“比如九道狐仙的个人问题,师父就无能为力。”

“什么个人问题?”

“个人问题嘛…”沈柯把两根大拇指对着弯了弯。

小兔子初时没反应过来,待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两只薄薄的耳朵倏地红到几乎透明,吞吞吐吐道:“我、我,他…”

“别你呀他的了。好吧,我让你答应的第一件事是:以身相许。至于对象嘛,”沈柯憋住笑指了指自己和九道,“我们俩,你选吧。”

小兔子大张着嘴巴,彻底愣住。

沈柯见此一声叹气,紧皱细眉:“唉,原来你是想选我呀,那我就勉为其难…”

“不不不,我选他,选他。”小兔子对她伸来的魔爪唯恐避之不及。这几天下来,九道恩公不知讲了多少有关这个‘笨蛋柯’的伟绩,甚至严词警告说别跟她有接触,‘一触即霉’。

沈柯一听收回了手,脸上满是奸计得逞的贼笑:“记住了,你以后要寸步不离地跟着狐仙,为他铺床暖被窝。”便宜你了,九道。哼,看你有了‘媳妇’还有没有空对我凶!

她按住兔子的小肩膀,在它浑身僵硬的反应下慎重正色道:“小圈同志,狐仙大人的‘性福’全靠你了,你任重而道远呀,哈哈哈~~”想象九道怀里抱一个、手里牵一个、身上还背一个的画面,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你师父的幸福呢?靠你了?”

笑声嘎然而止,下一瞬沈柯猛地捂住嘴巴,眼泪直飙。好痛呀,呜呜呜~~咬到舌头了。坏兔子,竟敢诬蔑我和师父比纯净水还纯洁滴师徒关系,师父的幸福…沈柯脑子里开始自动回放温泉里的那一刻,云海青站在水里,眸如秋水流波,发丝披散,衣衫尽湿…

心中某个地方用力地搏动一下,胸口发烫,她连舌头上的痛都忘记了。

“小柯,准备好了吗?”

云海青俯身望着沈柯问道。烛光辉映在他白璧无瑕的脸庞上,光影交错,明暗不清,唯有那双眼睛愈发明亮如镜。

沈柯躺在屋内的石床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云海青,紧张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半晌后,“师父,来吧。”她猛地闭上了眼睛。

“好,开始了。”

云海青柔声说完,低声念出那些沈柯完全听不懂的字符。字符化成金色的光笼罩在沈柯的身上,她只觉灵魂如同被阳光照透了,暖融融的化作云朵被空气托着往上飘,往上飘…

是什么声音?有人在哭嘛?

不知飘浮了多久,沈柯耳中渐渐能听见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喧哗声,杂乱的很。她奋力睁开眼睛,可惜迷雾里什么也看不清。

随后,人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嘈杂。

“快!快叫御医来!”

“合德,合德你醒醒!”

“郡主,郡主!”

沈柯隐约听出里面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刘亲王带着哭音的悲恸呼喊,心中猛地一颤。想起自己远在现代的父母,顿时红了眼眶。

沈柯扭头想要看一眼下面的情况,这在这一瞬间,空中毫无征兆地刮起一阵疾风。如此巨大的力量根本无力反抗,仿佛吞噬魂魄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她一口吞没!

啊啊啊——

沈柯尖叫着,身体被风卷住急遽下坠,就在她两眼一抹黑差点直接晕了过去时,突然撞上了一个僵硬的物体,“嗯啊…”嘴里泻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这声呻.吟让沈柯顿时呆住。

成功了?我重生为人了?!

她兴奋地拼命睁开眼帘,睫毛使劲颤抖不已。这时耳边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急促靠近,随后一把尖细到怪异的嗓门夸张地叫嚷:

“哎呀,桂公公,你总算醒了!哎哟~桂公公,你怎么又晕了?!”

老天爷,你…%>_<%师父,救我~~~

杯具二八回

“报告!”狗腿甲飞奔来报:“无比美丽聪慧万分可爱善良滴作者大人,灯光摄像背景舞台都准备好了,但是…女猪说情节实在是太杯具太脱轨太狗血太惊悚,她决定罢、演!”

“什么?”作者从电脑键盘上抬起张惨绿绿的脸,“啪”的一拍桌子大吼:“敢造反了她!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人妖!”

镜头华丽丽一转,沈柯披着被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目光呆滞,嘴里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什么。

作者好奇地凑近——

“我不演了,都做太监了,打死我也不演不演不演…”

那不打死你就演了?

女猪同志,你以为我名字白取的呀?看看这闪亮滴“怪我过分杯具”。作者我金字招牌,怎能搞假注水?

不过…唉,瞧那可怜兮兮魂不守舍的样儿,作者终是心软,收起怒气,亲切温柔慈祥地摸摸她的脑袋,语重心长:“小柯,你忘了各大穿越女猪历尽波折才抱得美男归了?你忘了你万年小强千年杯具的使命了?怎能被如此区区小挫折打倒?”

“呜呜呜,我表要o(>﹏<)o,你个后妈!人家女穿男就够惨了,我还是个不带把的!”沈柯哭得眼泪如打开的水龙头。

“唉”,作者眯眼深深一声叹息:“小柯呀,其实你不懂我亲妈的心,你是%¥#%…”

“你、说什么?”沈柯拼命大喊,伸出手去抓那道忽然消失在风中的人影:“作者,风太大…我听不清…”

“噗!”

一盆凉水兜头泼下,沈柯 “啊!”的声尖叫,浑身一激灵霍然弹坐起来,双眼大睁茫然无措望着前方。

“你看,醒了吧。”

一道阴阳怪气地尖嗓音恰时钻进她耳朵里。拿水泼在她的那名老太监放下手里的空盆子,转头对身边另一个年纪稍轻的小太监说:“小全子,总管令你和他一起出府采买的单子带上了吗?”

“回胡公公,都带着呢。”被唤作小全子的小太监连忙点头哈腰地回道。

“嗯。”老太监睨了一眼依旧神情呆呆的沈柯,掐着嗓子摇头晃脑道:“小桂子,你好生难请呀,小全子来叫你竟然不搭理。”说着来气,伸手一戳她的脑袋,“哼~耽误了王爷的要紧事,看总管怎么罚你!”

他手指这么一戳,活像戳到了开关上,沈柯眼泪顿时哗哗流下。

太监太监太监太监…小桂子小桂子小桂子…OTZ

“太”、“监”两座大山,压得沈柯几欲对月吐血,人比花憔。

胡公公身体僵在原地,被她两条气势磅礴的宽面条泪吓住了:“小桂子,你…”

“胡公公,”小全子忽然接话道,恭卑地对老太监行礼:“您老先回吧,时辰不早,小的立刻跟桂公公出府。”

胡公公一想,翘着兰花指冲小全子点了点,发话道:“也好。你们俩都机灵着点。最近王爷操心出使的事心力交瘁,总管让你俩去采买丧礼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让王爷一过目就满意。”

“是。小的恭送公公。”

小全子送走了那位拽的不可一世的老太监,回身慌忙跑到沈柯床边,“桂公公,别发呆了,我们快出府吧。桂公公?”

沈柯眼珠子机械的转动了一下,视线落在他的脸上问道:“这里是、刘亲王府?”

小全子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哎哟,你睡晕了吧!这里是恭王府呀。”

恭王府?裴渊?!

沈柯翻了个白眼。奶奶你个熊的鬼风,把老子从美女郡主那儿吹到这个不男不女的身体里!老子一辈子 凸你!

“快走吧,桂公公。”见她目露凶光,小全子颤着声音催她:“再不出府,单子上的东西就买不齐了,会被总管责罚的。”

出府!这两个字亮了。

沈柯眼睛突然重拾光彩。对哦,只要出了恭王府,我开溜去瑾华山找师父不就行了?哈哈,到时候让师父再帮我换个好壳子嘛。

想明白了这一点,沈柯登时来了精神,抬手胡乱一抹脸上的水珠,她?溜翻身下地拉起小全子就往外冲:“走吧走吧,我准备好了。”

“诶诶诶,桂公公,是往东走!”

“哦,是东呀。”

“那边不是东,是西!”

沈柯停下步子,瞪眼:“我知道,这不是在试你头脑清不清醒嘛。你要是昏头转向的,待会儿买东西的时候会拖我后腿的。那,我现在再考你,接下来怎么出王府?”

“…”

两人同行顺顺利利地出了恭王府,小全子一边走一边拿起那张密密麻麻写满小字的单子看了看,“我们是从哪个开始买呢?白绸?镇墓神兽?还是…”

这些不该是刘亲王府准备的吗?为什么让恭王府的下人去买?沈柯想不通,也不好再多问小全子,怕他生疑。

方才路上她从小全子嘴里得知,合德郡主在半个小时前夭折了。一个好姑娘就这样香消玉殒,真是太可惜。沈柯暗自叹了口气,回想起自己灵魂飘在空中时听见的那些催人泪下的哭喊和呼唤。皇叔现在一定很伤…思绪猛地打住。

她愣了一瞬,涩然笑了笑。还皇叔皇叔的叫呢,都忘了自己不是长乐公主了。

想到长乐,她立马就想起小寇子、尽欢、还有锦绣宫里的那些人,忍不住冲小全子打探起来:“小全子,你说合德郡主的丧礼,那个长乐公主会不会回来呀?”

“呸!”小全子愤青状,咬牙切齿:“那种置老百姓和国家不顾的公主,还有脸回来?我咒她被那男宠始乱终弃,天打五雷轰!”

沈柯滴汗。难怪天雷会打偏,敢情是无数商国百姓怨气冲天的缘故呀。这黑锅背得,真悲催~~

感慨完毕,沈柯哈哈干笑附和他,“是呀是呀。锦绣宫里的那些人呢?他们最后怎样了?我记得有个叫小寇子的公公,他现在在哪儿?”

“你忘了吗?”小全子狐疑地打量着她道:“寇公公还有那些男宠都被咱们家王爷遣回老家了。他走那天你和我还去送了呢。说起来也是他命大,都被打下天牢了,皇帝竟又下旨放了他跟锦绣宫的那些人,真是奇了怪了。”

沈柯悬起的一颗心落回腹中,压在她胸口几个月的那口闷气终于呼了出去。没事,还好大家都没事。她鼻子一阵发酸,由衷地笑了出来:“走了就好。”

虽然还没找到尸首,但是谁能比她清楚:长乐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那些人留下也没有意义。谢谢你,师父,我和‘长乐公主’这个身份终于可以说拜拜了。心潮澎湃间,她更是巴不得马上长翅膀飞到云海青身边去。

“不过…”小全子的话头忽转,皱起眉道:“有个小男孩不肯走,至今还一个人住在后院里,不知道为了什么。”

沈柯如同被无形的手猛揪了一把心脏,脸色都变了。她用劲拉住小全子:“你是说,有个男孩没走,还在锦绣宫里?”

“是呀,小寇子离开京城的时候,还拜托我今后多去照顾照顾他,说锦绣宫留下的仆人少,谁也不会去管一个没用的小孩是饿了还是冻了。”

“那男孩、叫什么名字?”沈柯发音有点哽咽。

小全子没听出蹊跷,想了想说:“好像是…尽欢。”

沈柯霍然定住脚步,愣了片刻,低头捞起小全子手里那张纸单,在他惊吓的叫喊里把单子撕成了两半。“这个给你,你去买。”塞了一半回小全子手心,她说,“剩下的我去买,咱们分工会快些。”

小全子略微思索,觉得有道理,点头说:“好,两个时辰后,我们在对面那个茶楼碰面。”

沈柯随口应下,拔腿就急慌慌往锦绣宫的方向跑去,风刮得她眼睛又酸又胀。

“吱嘎”推开了后门,沈柯猫着腰悄悄蹿了进去。

目光往前一瞧,心情莫名失落。面前依旧是红墙绿瓦,草木葱郁,可是曾经热热闹闹的后院如今变得冷清清的,没有了一丝人气。

沈柯心想尽欢或许还住在长乐的那间卧室,于是熟门熟路的往里走。脚步匆匆,心急如焚,却在要推开卧室的瞬间,被一把突如而至的声音惊了一跳。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分责备和焦急。

沈柯脑子断档了一秒,然后加油飞速运转起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话显然表明两人是认识的。想到这,沈柯转身冲那陌生男人尽量挤出个自然的笑:“这不是来找你嘛。”

“糊涂!”那人面色难看地接下她的话说,“要是被人察觉我们藏身在此,公子…”

“哇!你看那边有个女人没穿衣服在跑!”沈柯突然指着他后方某处惊叫出口。

那人一听条件反射地调头去看,沈柯霍然抓起长廊上的花盆瞧准他后脑勺就要砸,却在要成功的最后一秒,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攥住了。

“叶楠,你在干什么?”

一道声音冷冷地落下。

沈柯身体僵如磐石,脑子里白晃晃空荡荡,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久久之后,她硬着脖子慢慢转回头看向站在身后的那人。

宽袖青衫,俊秀容颜,一双似笑非笑桃花眼静静凝视着她。

此情此景,恍然如梦。而且,是噩梦。

杯具二九回

心脏紧缩抽痛了一下。

当沈柯还是狗尾巴草的时候,每天晚上对着黑漆漆的夜她就会想,重生后要是遇见江封怎么办?那时脑子里堆满的无一例外是狠毒血腥暴力残酷的报复方式,只把江封想成了个大血包,一幕幕放血的镜头堪比《杀死比尔》还要刺激解恨。可是,这个她肖想过无数次要往死里虐的混蛋真站在她面前时,沈柯没出息的牙关直打颤,四肢发冷无力。

这次又死定了吧?行凶当场被抓个正着,看样子两人又是一伙儿的。玩儿完了,没戏了,这身体还没住热乎就要搬家了。

沈柯脑子里闪过这些念头时,那个幸运地逃过她一击的人转过身来,瞧见她高举在半空的花盆,皱了皱眉无奈地说:“叶楠,你怎么还爱来这一招呀?十几年了都不厌。砸破人的脑袋就那么好玩?”

啊?沈柯瞪圆了眼睛。神马意思?

那男人教育完她,对江封道:“公子放了她吧,这家伙就这癖好,从小就喜欢从背后砸人。”

江封闻言,随后松开了五指。

沈柯僵在原地,那个囧囧有神。这、都、能、行?!OTZ,老天爷,你神马时候帮我开了外挂不成?这运气好得简直不像是我的!

江封转身推开房门:“杜澄,你们都进来,既然人齐了,我把一些事情说说。”

那个叫杜澄的男人拉了一把还傻站着地沈柯,“进去呀,看公子有什么安排。”

沈柯被他一推,浑浑噩噩地迈了进去。门在她身后悄然阖上。

江封进屋后径自走到太师椅前坐下,阳光透过窗纸照了进来,被窗棂割成不规则的几何图形,阴影投在江封的脸庞上,明暗交错,生生带出分阴冷难测。

沈柯环视屋内,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屋内除了他们三人,还站着十数人,其中有几张她熟悉的面孔,沈柯瞧见就恨不得扑上去用脚踩,使劲踩!

NND,一群流氓QJ犯!贼窝!

在她愤恨地强忍咬牙的时候,江封一派淡定地开口道:“叶楠,原先的计划有变,刺杀裴渊一事你暂时别下手了。”

刺杀…死江封,原来你是黑社会的呀,老子以前那只眼睛觉得你温柔可怜了?呸呸呸,真该自戳双目!

“裴渊今晚一定会去刘亲王府吊唁合德郡主。”江封眯起勾人的桃花眼,说的却是毫不勾人的话,“我们会在途中安排人行刺他,这是你最好的立功机会。”

“我?立功?”沈柯诧异地指了指自己。

一旁的杜澄接下话:“是呀,你不是来信说恭王用人很谨慎,你近不了身吗?这次我们用计买通了王府总管,让你出府采办丧礼,事后也由你陪着恭王前去祭奠合德郡主。”

沈柯手心冒出涔涔冷汗。直觉自己正被牵扯进一个巨大的阴谋漩涡里,却又无力挣脱出去。

她试探地问了句:“不是说计划有变吗,那我接近恭王后该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江封回她,手指轻敲着太师椅的扶手,道,“你只留在他身边,待以后需要的时候再伺机而动。”

靠!连老子也无间道了?沈柯真想掀桌砸到对面那张俊俏的脸蛋上去。你个蛇蝎男,一天到晚满肚子坏水,砸死了算为民除害。可是现在的她是什么处境?那就是狼窝里的一只小羊,狐狸餐桌上的一只小兔。别说砸死江封,就是她扑上去给他一耳光泄愤,也可能招致杀身之祸。所以,沈柯决定忍字头上一把刀。

“好,我记住了。”沈柯尽量平缓住语气,想了一想说:“我先回了,你们在这里住着小心些,别被仆人发现了。”千万千万别被发现了,不然等我回去报案后,那些官兵赶来不就扑空了么,哈哈哈。

“这里没有仆人来。”杜澄忽然说道,“除了那个死活不走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