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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青摇头:“为师不能洞晓天机。我找到你是因为你我之间有一根灵线牵引。”

沈柯低下头四处寻找,“线?我没看见有什么线呀。”

云海青伸出手,指尖生出一点光芒倏地闪烁了一下,然后沈柯便惊讶地发现,一根发光的细线系在她手腕上,而线的另一端延伸向窗外,不知尽头何处。

云海青道:“有了这根灵线,便是天涯海角为师也能找到你。”

沈柯忍不住用手去轻轻触摸灵线:“师父,这是不是跟月老的红线一样呀?”话说完,猛地怔住,随之一张脸莫名烧了起来。

云海青似乎没察觉出她话中的歧义,平淡地回道:“算是。而且这灵线可以让我感知你身处的状况,所以那晚天雷劈下时,我才能及时赶到。”

想到自己杯具的过往,沈柯窘迫地低头:“谢谢师父。”

“师徒之间,无需言谢。”

“对了,师父,”沈柯忽然想起一件事,忙说道:“有没有什么能让人昏睡的法术。教教我吧。”

“好。”云海青也不多问她学来作甚,对她伸出手,“你过来。”

沈柯欣喜若狂地跑过去。云海青将手掌覆在她头顶上,“旁波洛西…”几句咒语钻入沈柯耳朵里,她完全没听懂竟也一次记住了。

云海青将法术传给她后,似乎灵力消耗过度,身体变得有些透明起来。他伸手仿佛能触碰到一般摸了摸沈柯的脸颊,语气慎重地告诫:“小柯你切记,任何法术必定反噬术者其身,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

“徒儿明白。”沈柯乖巧地应下。

云海青笑着垂下手,“这只纸鹤会一直跟在你附近,有紧急情况会帮你的。”

“嗯。”沈柯依依不舍地看着云海青的幻影在她面前淡去,消散在空气中,最后又化成那只小纸鹤飞出了窗外。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腕,虽然那线早已瞧不见,可她就像吃了定心丸,心头再不觉得慌乱无措。因为无论何时,只要她遇到危险,云海青就会出现。

这个认知,让她情不自禁地翘起嘴角,笑了出来。望着不远处变成一个小黑点的纸鹤,沈柯满心暖意,举手将窗户阖上了。

此时的她并没有瞧见,那只纸鹤忽然在半空中被一只手抓住,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一握,纸鹤就在掌心须臾间烧成了灰烬。

风徐徐吹过,熠熠发光的细线在空中若隐若现的飘荡。

那人松开手心的白灰,探指摸了上去,略显苍白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那根柔若发丝的灵线。此时,披风的帽檐随风扬起,露出了帽下弧度优美的下颌,和冷傲的薄唇。

沈柯返身坐回到桌边,忽然想起早上的时候,好像小全子向侍卫们出示了一张令牌才放他们出府的。反思一下自己三脚猫都不如的功夫,沈柯自认武功修为尚浅,不能飞檐走壁出去救尽欢,忙起身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可惜连个令牌的影儿都没找到。

或许是资历老一些的内侍才会有那东西吧,沈柯暗想。她跟在小全子后面缠了他一下午,终于如愿以偿将令牌‘借’到了手。

沈柯急匆匆跑回房,把翻箱倒柜时顺便找出的那些碎银两和几块成色还算不错的玉佩打了包。今日一去,只怕就不回恭王府了。要是能救出尽欢,她不能带着尽欢住进府里呀,更不能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所以她只有跟着小尽欢亡命天涯了。

沈柯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沉甸甸的,心满意足地把钱袋收好出了门。

有了手里的令牌,她一路通行无阻,加上她这张‘忠厚老实’、‘童叟无欺’的好人脸,十几分钟后,她已经头顶青天站在恭王府后门外的石阶上。

沈柯看了看天色尚早,思忖江封那些人不一定这么早就出来了,于是她先在街上寻了个茶肆坐下等。

试问,茶肆是个虾米地方?那就是响当当的古代八卦集散中心,狗血批发市场。比如现在沈柯听见的,什么东街的李员外花了一百两和红翠楼的鸳鸯姑娘一宿风流,被今早回家省亲归来的老婆逮个正着,光着膀子从窗户跳下去时才记起那里二楼(沈柯:-_-!);还有西村的一枝花石寡妇和自己七姑姑的老公的姐姐的女婿的堂哥的表叔的侄子的表舅的大哥的老婆的三弟成了亲,可谓是亲上加亲(沈柯:-_-|||)…

各种稀奇古怪的八卦,沈柯听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对如此巨大的奸.情信息量森森震撼了。

“…我倒觉得长乐公主没做错。”

啥?!沈柯的耳朵登时竖了起来,聚精会神地听背后桌上两个书生模样的人在争辩不休。

那人说完,另一道鄙弃的声音嗤道:“蓄养男宠就够离经叛道了,最后还跟男宠私奔。简直是骇人听闻,鲜廉寡耻。”

“为爱勇于牺牲,放弃荣华富贵和恋人厮守终生怎会是羞耻,这是何等伟大的爱情。”刚才那道略显细软的声音理直气壮地反驳。

“切。如果天下女子都这样,还不满城尽带绿顶帽。”

“给男人带绿帽的,还不就是男人自己嘛。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女人怎成双。要有淫.妇必须得有奸夫。”

“你胡说八道什么?!”啪的一拍桌子,怒气腾腾地站了起来,“你竟然帮着那个淫.荡公主说话!”

“萧兄你小声些。”那柔弱的声音淡定地规劝道。

“简直不识礼义廉耻!你把我们读书人的脸面都被丢光了!”

“萧兄,好多人在看。”

“我怕被人看?是你这种男人中的孬种才怕吧。”

“萧兄,注意言行。”

“萧某今天就要醍醐灌顶把你骂醒。免得你日后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迷惑,误入歧途。”

“萧兄坐下说话。”

“我不坐!我…”

“TMD,老子让你坐你就坐!再废话揍得你小子一辈子坐不起来!!”

瞬间,万籁俱寂。

沈柯浑身~抖~,慢慢地,慢慢地,双腿往门外挪移。突然地,被人从身后按住了肩膀!

“啊——!”

由于过于紧张,她像被针扎了一下尖叫出声。

随即一道细软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彬彬有礼地道:“抱歉,惊吓到兄台了。”

沈柯头都没回,哆哆嗦嗦地冲后面摆了摆手,“不,没、没吓得。”

“那兄台为何菜刚上就要走?”

“我¥%¥@…”

“什么?”

沈柯捂脸,只盼立马甩掉按在肩膀上的那只白细纤长的手,中气十足字正腔圆地道:“我内急。”

“哦,对不起。”那只手慌忙松开。

下一瞬沈柯抓起桌上的包袱撒开腿就跑。NND,凭姐姐史上最杯具穿越女猪的直觉,这顿饭再吃下去一定又是场血雨腥风。

杯具三二回

沈柯蹲在墙角掐时间,觉得差不多到江封派人出去的时候,从那扇小门又溜进锦绣宫,径自往尽欢的房间飞奔去。

后院里沿途没碰见任何人影走动,沈柯心头暗自窃喜。只不过是一个瘦弱的小孩子,想那江封也不会太在意的,不会留下多少人看住他。

心中的大石头落下去一半。

沈柯气喘吁吁地停在那扇门前,眼珠子滴溜溜的左右瞟了瞟,没人,放心地推开了门。

“尽…”欣喜的声音忽然如被刀切而断。

屋内坐着桌旁的那人应声挑眸瞥向她,嘴角微微翘起,灼灼桃花,眼带风情。

对上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沈柯心跳都停止了一瞬。

“叶楠,你这么快又来,是有什么事吗?”江封长指把玩着桌上的茶杯,语气温柔如常地问她。

沈柯头皮一麻,全身发僵。她吸气尽量镇静地道:“那个,我、对了,我是来告诉你们,不用去行刺了。今晚恭王他不到刘亲王府。”

“这样呀。”江封神色莫测地应道。

“嗯嗯,是的。”沈柯用力点头,视线四周乱扫寻找尽欢却没看见他的身影,心急的呼吸都变得凝重。

江封抬手沏了一杯茶,直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长睫半垂看着她,如密密的帘子遮住了眸底的神色。“辛苦你了,叶楠。”他将手里的茶杯递上前:“喝口茶,歇一歇再回吧。”

沈柯顿觉毛骨悚然,望着那张俊秀的脸庞,噩梦般的过去蜂拥而至眼前。她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离开,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然而腿却像被钉子钉在了地面,一动不动。

如果我露出了破绽,别说我自己,恐怕连尽欢也难逃一劫。意识到这点,沈柯也顾不得害怕了。深吸口气,她勉强嘴角挤出一丝笑,抬手客气地推拒:“不用了,公子,我不渴。”你以为我傻呀!吃过一次亏了,谁知道你茶水里有没有放毒药。

江封收回了手臂,从善如流地道:“哦,你好像从不喝茶。”

沈柯连忙点头:“对,我不喝。公子,那我先走…”

江封拦下想鞋底抹油开溜的她,笑眯眯地道:“我记得,你只喝酒。”

沈柯下意识的身体后倾离他远些,脑子里浮现出云海青教的那段咒语。凭她现在的本事,和这个混蛋单打独斗绝对吃亏,只能用这招对付他了。

心中打定了这个想法,沈柯开始不停说话引开他的注意力:“公子,你怎么在这个屋里?那个小孩呢?我沿途走来都没看见其他人,他们难道去埋伏了?”

“我在这屋里想一位故人。”

啊呸!沈柯愤愤然。一箭穿心害死了‘长乐’,你还敢来,就不怕这里闹鬼?

“至于那个叫尽欢的,”江封接着说,指了指身后的纱帐,“他睡了。”

沈柯按耐不住跑去掀开帐幔,被下露出一张精致苍白的小脸。

沈柯看见尽欢没事,又大大松了口气。就在这时,一只酒杯从身后递到她面前。沈柯吓得浑身一抖,转回头去,迎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

江封贴近她站着,对她笑了笑,桃花眼里闪动的光彩晃得沈柯眼睛都快花了。他柔声说:“喝了吧,叶楠,你嘴唇都干裂了。我怎么觉得,今天你对我比从前还生分。”

从前?沈柯愣住。去你狗屁的从前!心中忿忿之火烧起,憋得她胸口都要炸开,却又不得不硬撑着脸上不显露出来。暗想自己再执意拒绝,恐怕江封会起疑。于是她打着哈哈接过了酒杯,“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公子。”作势低头要喝,嘴里悄声念起咒语,“旁波洛西里…”

“叶楠,你从不叫我‘公子’的。”

沈柯霍然一怔。

随后房门‘砰’的被突然踢开,数人持剑跃进屋内,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沈柯僵硬地抬起头,惊愕地目光落在表情淡然的江封身上,眸子颤抖了一下。

“你到底是谁?”江封沉声问。

冷静冷静,我现在的身体是叶楠,真真正正的叶楠。只要我自己不承认,他们没有证据说我是假冒的。沈柯定了定心神,哈哈笑道:“不就是个称呼嘛,我还可以叫杜大哥‘杜子’,‘橙子’呢。不就是叫了你一声公子,至于搞这么大阵仗么。”

江封闻言,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是呀,称呼可以随时换。可惜,叶楠并未见过尽欢,你何以知道,他眼睛长得像我?”

沈柯脑子里嗡的一声响,空白了一刹那。

“拿下她。”

江封一声令下,几把闪着寒光的剑朝着她就狠劈了下来!

这次死定了!

沈柯猛地抱住头,紧闭双眼发自本能地大喊:“师父救我~”

这个声音还在耳朵里回旋,下一秒身体突然往前飞起。预料中的痛楚并没有来临,她反而整个人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被人用力抱紧。

身边兵器铿然坠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听起来跟交响乐一样。沈柯吃惊地仰起头,直撞入眼底的是一张惊人俊秀的侧脸,耳垂下一朵殷红如火的赤莲盛开在白皙无暇的肌肤上,独属于那人的淡雅气息从她鼻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心跳骤然加快。

沈柯眨了眨眼,真怕这只是一个幻梦,等到发现咫尺处的那张脸没有消失不见,她霎时激动地热泪盈眶,“师父~~”手脚并用缠了上去。

云海青抱住这个像八爪鱼一样拼命往他身上挂的徒弟,凤眸悠悠然弯起,与江封对视了片刻。在对方诧异探究、隐含杀意的注视下,淡然垂眸看向怀里的沈柯,轻柔地拍了拍她后背,“没事了,小柯。”

沈柯惊魂未定的又抱了一小会儿,这才勉为其难地松开了他。猛然想起还有尽欢,急忙指着纱帐内对云海青说:“师父,帮我救救尽欢吧。带他一起走。”

“嗯。”云海青应道,五指在虚空中一抓,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尽欢直接从床上卷起飞向他俩。

沈柯跨前两步接住尽欢,抱得紧紧的,急忙退回到云海青身旁。

见他露了这一手,江封眼神稍变。随后,他示意其他人退下,噙着笑有礼地开口道:“公子好身手。敢问尊姓大名。”

“云海青。”

云海青也不多言,接过沈柯臂弯里的尽欢,带着她转身迈出了房间。

沈柯没走几步,禁不住回头往后看了一眼,与江封的目光在空中撞个正着,心头像扎了根针,直往肉里钻。

这个人,曾是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她对他动了心,甚至连穿回去的念头都淡了。可最后的结果是…

天边似火的晚霞,夕阳照耀在身上,没有了白天暖融融的温度。

沈柯转回头望向云海青,天人般俊美的容颜,皮肤在夕辉映照下如玉般无暇。多么完美的一个人啊,他怎么会收我为徒呢?沈柯百思不解。

“师父。”

云海青嗯了一声,侧脸看着她。

“你为什么知道我有危险?”

“为师放出的那只纸鹤突然失踪,我一时担心就赶过来了。”

“朱华草怎么办呢?”

“交给九道去。”

“…师父,你对我真好。可是,你为什么待我这么好呢?就像九道说的,我又懒又笨又霉,从来就没有交过好运。好不容易穿越当了个公主,也是个冤死短命的。突然你对我这么好,我觉得…心里发慌。”

云海青顿下脚步,凝目细细地打量她,看到沈柯忍不住埋下脑袋。

“小柯,你为何要带着这孩子。”

沈柯想了想:“因为,他需要我,我也喜欢他。”

云海青眸子盈盈一弯,光华流转赛过那天上最明亮的星辰,微笑着道:“为师也一样。”

沈柯蓦然惊住,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盯着他,脸颊慢慢的红似天边的云霞。

“师…”她动了动嘴唇,终是没提起勇气问他这句话的确切含义:是我需要师父,而师父…喜欢我?

杯具三三回

“师父,来吧!”

沈柯手脚并用死缠住尽欢扑倒在床上,一副舍生取义的表情对云海青说。

云海青只是皱眉看着他俩,没有动。

“师父,你快呀~我撑不住了~”沈柯拼命压制住怀里那只小泥鳅的扭动挣扎,心头暗骂,看不出来小子你劲还挺大。

尽欢见挣脱不开,扭过头,一双阴郁着雾气的桃花眼直望进她眼底,眼角也红了一圈。瞧他这让人怜的摸样,沈柯心头一颤,语气不禁也软了下去:“小欢,你就听话点,让我师父帮你看看喉咙好不好?马上,马上就行。来~跟姐姐张开嘴,啊~~”

尽欢嘴巴一撇,紧抿着嘴角,小脸表情泫然欲泣。

晕倒~这个臭小子!见软的不好使,沈柯脸色顿时一变沉了下去,“小欢,你不听话,我不喜欢你了。”

沈柯话音出口,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尽欢纤长的睫毛上颤了下来。他被压在被褥和她之间,两只细胳膊被反剪在背后,精致的小脸憋得通红通红,眼泪汪汪委屈地望着沈柯哭。

“呀,你别哭呀。”沈柯手忙脚乱地帮他擦眼泪。只觉得这情形怎么那么像暴徒调戏小姑娘?而那‘暴徒’,正是她自己。哎~她内牛满面,向天一声长叹。老爸老妈,你们把我拉扯大太辛苦了!女儿我终于明白,小孩子耍起脾气来真让你想叫他祖宗!

又磨了小半会儿,沈柯见尽欢不肯屈服,只得自己屈了,低下头下巴贴着尽欢的发顶温柔地哄道:“小欢,你为什么不肯治病?是怕药苦吗?我们不让你吃药。”因为我会逼你吃滴~

尽欢拼命摇头,头发扫过她的脸颊,痒痒的。

“那是为什么呢?难道是怕痛?一点都不痛的。”沈柯真觉得自己该去当幼儿园老师,这耐心,这温柔,简值了。

尽欢听见,怯生生地抬起头望向云海青,漆黑的眸子颤抖着,眼神间流露出的全是恐惧和害怕。沈柯看入眼底,心头霍然明朗,嗤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笨小欢,竟然怕我师父。别怕别怕,师父不是坏人。来,张开嘴~”说着,贼兮兮地探出两只手指夹住尽欢的鼻子。

尽欢始料不及,惊得刚要叫,张开了嘴巴。沈柯瞧准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兴奋地对云海青大喊:“师父,师父你快来看看他的伤。”

云海青对她这种无赖的行为哑然失笑,却也依言迈步走上前,往尽欢被迫张成“O”型的口里窥了一眼,然后握住他瘦小纤细的手腕把脉。

沈柯看他凝神也不敢多嘴,眨巴着眼睛等。片刻后,云海青抬眸对她道:“没有大碍。”沈柯长舒一口气,松开夹住尽欢鼻子的手指。她脑子里回想起尽欢吞下哑药时的情形,心有余悸,抱紧了怀中温热的小身体。

尽欢似是察觉到她的异样,像小猫似的把脸主动埋在她胸口上,轻轻蹭着,黏了她没多久便阖眼睡着了。

“小柯,你随我来。为师有话告诉你。”

沈柯闻言,轻手轻脚的把尽欢放到床上。刚要起身,尽欢突然不安地动了动,小手一抓,攥住她手臂上的衣服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