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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着吧,”沈柯把他按到椅子里,“就在街口,我马上回来。”转身急匆匆地出了门。于是,命运的车轮开始转动了…

沈柯站在隔着道路遥遥相望的两家酒楼前犯起了愁。听说两边做的烤鸡都很不错,我到底买哪家的呢?沈柯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瞥向右边那家叫‘全盛’的酒楼大堂,顿时被跑堂小二手里的一盘红烧肉彻底征服了。

哇塞,看样子和我在锦绣宫里吃过的差不多!她迫不及待地往里冲,前脚刚要踏进去,一个东西夹着劲风兜头砸了过来。

“啊!”

沈柯尖叫着,灵巧地跳到一边躲过了那只飞来的酒坛,拍着胸口,好险好险,好在姐姐会点轻功。就当她暗自庆幸时,迎面一道黑影跌跌撞撞扑进了她怀里,鼻子里顿时充满浓浓的酒气,熏得沈柯直捂鼻子。

“喂,你松开我呀。”沈柯瓮声瓮气地抗议。

那人把红扑扑的脸直往她怀里钻,嘴里不停地喃喃:“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欢我…”

周围的目光开始往这里聚集,看到的景象是两个大男人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的。议论声、谴责声渐起。

沈柯那个冤哦~她是个女扮男装货真价实的姑娘好伐!被人吃豆腐的沈柯怒气冲冲地吼道:“松开我!你个色狼!”使劲去扳开圈在腰上的胳膊。

“不要…”那人惊觉,一下抱得更紧,“我再也、不让你走…”

靠!老子新买的衣服,你就当纸巾又是擦眼泪又是揩鼻涕,姐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沈柯拼命地开始挣扎,双手卯劲去推他的肩膀和胸口:“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你再抱我就踹了!踹得你断子绝孙直接太监哦。”

“不,我不…”那人扬起红彤彤的脸,一脸凄凉的眼泪,“容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柯看着这张布满泪痕略微有些熟悉的脸庞,脑子里当机了几秒。还没等她自己回过神,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从天而降:

“大胆刁民,竟敢对公主无礼!”

随声几名侍卫打扮的人飞跃到两人身前,凶神恶煞地盯着沈柯,全身怒气仿佛能烧起火来。

“不是我无礼,是你们公主自己缠着我…”沈柯解释的话陡然打住。啧,怎么手里感觉怪怪滴,暖暖的软软的,捏一下,弹性还——沈柯眼睛倏地瞪大,眼珠子差点脱眶蹦了出去。

“拿下这个无耻淫.贼!”侍卫们怒气冲冲地拔剑蜂拥而上。

沈柯吓得慌忙甩开按在凤舞胸脯上的爪子,面色苍白地踉跄后退:“等等!这是个意外!我不是…”话还没说完,她后颈一下剧痛,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席子前两天生病了,没能更新,让大家久等了。嘴一口╭(╯3╰)╮表示歉意~

杯具三九回

沈柯这一昏时间够久,再醒过来时就已经被丢进这座大牢里了。

她揉着余痛未消的后颈,浑身冻得发僵地坐起身,“阿嚏!”打了一个大喷嚏。好冷呀~~沈柯抱着双臂发抖,望了眼四周的处境,悲催的泪流。人家原本还在庆幸,说自己再怎么杯具至少没蹲大牢,现在可好,真TMD从头到尾衰到家了!而且,最杯具的是,牢房里为虾米没有被子!就算是黑心棉也来一床盖盖呀!

最后沈柯冻得扛不住了,哆哆嗦嗦走到牢门旁拍打栏杆大喊大叫起来:“喂!来人呀,人呀,呀呀呀。来人呀…”

沈柯锲而不舍地吵了许久,终于一道粗噶的声音暴躁地接道:“嚷什么嚷?要死呀!”听见好不容易得到回应,沈柯连忙大声喊道:“大哥,这房间里忘了放被子。”

一名五大三粗的狱卒走到牢门前,嘲讽的怪笑了一声,用阴阳怪气的腔调对她说,“你还想要被子,哼,别想了。上头的意思让你正好灭灭邪火,这地儿可没什么金枝玉叶让你乱摸的。”说完,他扬起手中的短鞭猛地一抽。

沈柯还来不及闪躲,手上便生生挨了一鞭子。“啊!”她连忙缩手,一阵火辣辣的痛从捂住的手背上蹿起,痛得她鼻端直冒冷汗。

“老实呆着吧!”那人恶狠狠地骂了句,转身走了。

沈柯背靠着牢门,弓着身子蜷成一团,望着迅速红肿的手背,她眼前一层水雾弥漫起。师父师父,你在哪儿呀?.

沈柯那一晚一直没再阖眼,盯着自己的手腕目光一瞬不瞬。

只盼着云海青快点用灵线感应到她在这里,然后马上来救她出去。可是她等了一晚上,半点动静都没有。

可能是师父太远了,一时赶不过来。沈柯这么安慰自己。然后不知又等了多久,她的四肢都僵硬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只好站起来在牢里不停地打转跺脚。突然之间,灵光一闪——对了,师父教的催眠术!

她刚激动,突然又转念到,就算催眠狱卒拿到钥匙开了牢门,凭她现在的三脚猫武功,根本冲不出去的。想到这儿,她登时懈了气。T_T等我出去后一定要跟师父好好学武,绝不偷懒睡觉逗狐狸了。

就在沈柯做着深刻的自我反省时,大牢里突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呼救声:“大人,我是冤枉的呀!大人,大人救我…”

呃,难道有大人物来了?沈柯好奇地往火把光线昏暗的走廊上眺望。按照电视上演得,一般这种时候都是有大官到天牢里来,导演为了烘托出他的王霸之气,会安排群众演员扯着嗓门鸣冤。沈柯没有拿演员酬金,自然不会跟着起哄。况且,你见过哪位大官为谁翻案,是因为他叫得最响的?

杂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其中还间杂着狱卒们狗腿卑下的声音:“侯爷,请这边走,这边。”

随后,一把雍容的嗓音带着丝懒懒的语气道:“冒犯公主的那人,定罪了吗?”

“还没有,等着侯爷您来审呢。”

沈柯脑子轰的一声,懵了。

出现在走廊尽头的那片猩红色的袍子像一道血红的闪电,闪瞎了沈柯的眼睛。

“不用审了。”白容不急不缓地走近,拢起双手站在沈柯面前,低望着她的那双琥珀色眸子如月光下的深潭,波光洌滟。他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沈柯,嘴角微翘,似笑非笑道:“让他画押,然后砍了吧。”

砍了…吧?!

沈柯一个激灵回过魂来,吓得往后倒退了两步,是又惊又恨,胸腔里燃起一团熊熊怒火。你个变态容,满脑子除了杀人还是杀人,就不能有点积极向上少儿有宜的东西呀!

为了保命,沈柯也顾不得太多了,大声反驳:“慢!我不可能非礼公主!因为我也是女…喂喂喂!你别走呀,你回来听我说~~我是冤枉的呀!!”沈柯对着白容绝然离开的背影拼命乱抓。呜呜呜,死莲蓉,就算你是决定走过场了,也别这么敷衍嘛,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突然间,沈柯僵住动作。难道无论事实如何,我都必须得死?所以你连问都懒得问我了…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瑟瑟发抖,冻得心跳都停了一秒。而就在第二秒,沈柯明白了一个真理:仁慈滴作者大人为她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又为她打开了一扇窗。

“杜大哥,你看!刚才那个就是白容!”仅仅一墙之隔,有道年轻的嗓音兴奋难耐地叫着。

“嘘,别冲动,”另一把声音低低地警告他,“等大公子派人救咱们出去再说。”

呃…沈柯一愣。这个声音对她而言还是有点耳熟的,是杜澄。

望了望手腕上那根看不到的灵线,沈柯不由自主地想,云海青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不然他怎么会还不来接她离开。如此,沈柯顿时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脑子飞速运转,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对,就这么干!”

拳头击打掌心,沈柯匆忙扑到那堵墙壁上规律地敲了几下引起对方的注意,唤道:“杜大哥,杜大哥是你吗?”

那边沉寂了片刻。

“…青山常在。”

“绿水长流。”沈柯对答如流。

“?***满园关不住。”

“一枝红杏出墙来!”

“…你是?”

见那边的人似乎相信了她的身份,沈柯急忙道:“我是叶楠呀,杜大哥。”

“叶楠?!”杜澄趴在墙壁另一边激动的不得了,“叶楠原来你被关在这儿呀!你知道吗,前不久有个混蛋冒充是你,差点把我都给骗了。好在最后被公子识破。”

混蛋…沈柯心里翻了个白眼,道:“先别管那个混什么了,杜大哥,眼下该担心的是我们怎么呃呃,你懂的。”

杜澄想了想明白了,声音压得更低,要沈柯死劲把耳朵贴在墙壁上才能听得见他说:“你先别急。等今晚。”

“好好,不急不急。”沈柯忙不迭地应下。只要来的人不是江封,她就有信心一路忽悠下去不穿帮,等出了大牢寻个机会拍拍屁股走人.

沈柯在牢里一边挨冻一边耐心等,等呀等了半天还没有任何行动,她有些沉不住气了,挪到墙边轻敲了两下:“杜大哥,你们怎么会被抓到这里?”

“我们和公子一起进入景国,谁料半途遇上了埋伏。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唉。”杜澄不忍多说地叹了口气。

沈柯想起江封说叶楠从不叫他‘公子,’换了个称呼道:“江封呢?怎么没跟你在一块儿。”

“当时情况太混乱,公子他和我们走散了。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听说江封凶多吉少,沈柯拼命按耐住心底幸灾乐祸的冲动,活该活该!猛然想起,如果江封都凶多吉少了,还有谁来搭救她出去?她心头大呼糟糕,急问道:“那还有谁安排人救我们呢?”

“当然是大公子呀。”

“哦。”沈柯装出记得这位所谓的‘大公子’的样子应道:“没想到竟惊动了大公子。”

“是呀,说来杜某惭愧。”

“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我马上就要被他们以莫须有的罪名砍头了,呜呜~杜大哥,你有什么办法催催他们吗?”讲到伤心处,沈柯怅然泪下。这次连灵线定位系统都不给力了。师父呀,你可千万千万别发生了什么意外。

杯具四十回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走廊上又一群人呼啦啦冲了进来,听脚步声是往这儿来的。沈柯和杜澄连忙正襟危坐,严阵以待。

而后,只见四名穿着狱卒工作服的男人站在沈柯牢房外,隔着粗栏杆把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供纸递到她面前,凶横地口吻道:“小子,若不想受皮肉之苦,乖乖把这份供词签了。”

沈柯瞥了一眼,上面无非是写她觊觎凤舞公主美色已久,那天在酒楼鬼迷心窍非礼了公主,袭胸事件后自认罪无可赦,只求一死赎罪。

沈柯看完冷笑一声,把供纸揉成一团丢了出去。

狱卒勃然大怒,指着她:“你敢…”

“如果把这份供纸呈上去,你们就都等着倒霉吧。”沈柯半眯着眼睛打断他,颇有些高深莫测。

狱卒们瞧她模样微微惊住,片刻后,领头那个年级稍大的狱头粗声问道:“你最好把话说清楚。老子脾气暴,老子手里这根鞭子脾气更暴。”

沈柯望了眼他捏着的那根黝黑发亮的短鞭,心头紧缩了一下,手背上的痛又烧了起来。她后怕地咳了两声,努力端着气势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是好心提醒你们,公主还没嫁人,名节何其重要,若把这份供词原封不动地呈上去,处理过案子的你们极有可能被下旨封口。至于怎么个封法,我就不知道了。”沈柯无奈地耸肩。这类炮灰路人甲乙丙丁的戏码她以前在小说里看得多了,是以胡诌起来一点不费力。

听沈柯说完,冷汗争前恐后从狱卒额头冒了出来。四人对视了几眼,心头暗叫幸好幸好,狱头对沈柯说话的口吻也没开始那么盛气凌人了:“三天后行刑时,我会嘱咐那兄弟麻利些。”

沈柯望天,面无表情道:“不用了。人生自古谁无死。”老子准备越狱呢,才不会等死。

狱卒们闻言,顿时对这位面容清秀的小淫贼肃然起敬,那狱头甚至走到沈柯跟前拍了拍她肩膀说:“得了,老子见过不少一听说死就跪地求饶哭爹喊娘屁滚尿流的,倒真少见你这么淡定的,是条汉子!”

沈柯眼泪在心里哗哗滴流,脸上依然面无表情,带着令人敬佩滴蛋定冲他说:“大哥,临死前我可不可以提个小小的要求。”

“好,你说来听听。”

“给床被子吧,我快要冻死了~~”脸皮都冻僵了,除了蛋定我还能有神马表情!!。

沈柯爽快地签字画押,领了一床厚实的被子,全身裹进去舒服的长长吐了口气。

身体刚暖和缓过劲,紧靠着的墙壁传来几下轻微的敲击声,沈柯连忙附耳上去,“杜大哥?”

在墙的另一头,杜澄捏着从馒头里掰出的那张小纸条欣喜地对她说:“今晚别睡。”

“好好!”沈柯猛点头。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也过去了。

三个时辰…

沈柯憋不住了,敲墙问道:“杜大哥,怎么还不来呀?”

“我也不知道。”杜澄也有点着急了,伸长了脖子不停地瞄外面,“应该快了吧。”

沈柯道:“杜大哥,他们怎么救呀?”

“把牢门的钥匙拿到,然后放我们出去就行。”

沈柯:…

久久之后,“杜大哥,不用等了。”沈柯说完,走到牢门旁拍打了两下,“来人!有人吗?我要见你们狱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讲。”

经过下午那件事,沈柯在天牢的地位明显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她刚喊了没几声,一名狱卒就睡眼惺忪地踱了过来,打着哈欠道:“有什么事,狱头他休息了。”

“麻烦你去告诉他,说‘供词’他就明白了。”

狱卒又哈欠了一个,“好吧,我去给你说说。”而后等了没多久,狱头就领着值班的几个手下过来了。

“你说‘供词’又有什么事了?”狱头不耐烦地问道。心骂读书人真是麻烦,就爱咬文嚼字的,比娘们还婆婆妈妈没完没了。

沈柯坐在地上,眨巴着水亮的大眼睛,冲他神秘兮兮地招手:“大人请近处说话。”狱头被她唬住了,凑了过去。沈柯又看了看他身后站着的几人,小声地说:“事关重大,大人让几位先退下吧。”

狱头略微迟疑,沈柯见状故作不满地拉了拉被子,道:“算了,既然人家不想听,我也难得忙活了。大人请回吧。”

狱头见她文文弱弱不像有武功的样子,遂放下心来,对身后的几人使眼色。那些人出去后,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说吧。”

沈柯开始忽悠了:“狱头大哥,我后来想了想,觉得这事有蹊跷。你想白侯爷多尊贵的身份啊,上头干嘛派他来‘查’这个案子?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秘密又和每个牵扯进这案子的人有关,比如你,比如我。”

“有什么关系?”狱头被她天花乱坠的发散式思维糊弄住了。

沈柯口若悬河,唾沫飞溅:“我大胆(也就是毫无根据)推测,可能(其实是绝无可能)是上头以此事为借口,要白侯爷亲自到牢里视察一番。一来看看天牢守卫森不森严,二来看看囚犯们的住宿和伙食情况,以此判断每年拨给天牢的银两是不是被暗中克扣贪污了。”

沈柯一边说,狱头已经在一边举袖揩冷汗了。暗想自己昨天才把给犯人的伙食费扣了一半,如果真像这小子所言,那我不是…

沈柯贼溜溜一瞥他青菜似的脸色,憋住笑,一拍自己胸口豪爽地道:“不过你别怕,我有个法子。既然我快死了,就当做件好事告诉你吧。”

“你说你说。”狱头蹲□,唯恐听不清楚。

沈柯挨到他耳边,“你听好了,那法子就是旁波洛西里库洛…倒!”念完咒语,她潇洒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面前的大汉一下,狱头身体往后轰然倒地。

沈柯来不及高兴,片刻不敢耽误从他腰际取下一大串钥匙,跑出牢门蹿到隔壁,在杜澄和其他几人惊愕的目光中摇了摇手中的钥匙串,笑盈盈地道:“杜大哥,接下来靠你们了。”。

沈柯坐在马背上,被颠得肠子都快断了,腰肢以下麻痹得就像没有了屁股。

“杜、大、哥,我们、这是…到哪里、呀?”沈柯忍着直往喉咙里灌的冷风,断断续续地艰难问道。

“到散云观。”杜澄气都不喘地回答。

“为、毛、要、去、哪、儿?”沈柯费力地问,拼命转头把脸往杜澄怀里藏,裹着披风只留出一只后脑勺和一头风中凌乱的秀发。

杜澄随手扒拉了一下被吹得直往他脸上扑的长发,回道:“等着公子来会合。”话一出口,怀里的那具身子忽然绷紧了。

“怎么了,叶楠?”杜澄奇怪地问。

“没、没事。”不愿提起那个人,沈柯迫不及待地转移话题,“杜大哥,你们到景国来做什么?”

杜澄想了想,道:“如今情势不乐观,我也不瞒你了。我们是受了主人之命,来景国寻找至宝天棱镜。”

沈柯大吃一惊,心头扑通扑通直跳:“你们找天棱镜干什么?”

“这我也不清楚了。主人的命令,只需要服从。”

沈柯默,这才是标准的忠犬型。她仰头望着杜澄英武的脸庞,心中打起了小九九。我是不是该马上溜走去找到师父了?可怎么溜才好呢?不能让杜澄起疑,要不以后再碰面就很难忽悠住他了。

沈柯提了口气说话:“杜大哥,能不能停一会儿。”

“不行,后面追兵快来了。”

“可是我…”沈柯不安分地扭了扭腰。

“你什么?”杜澄一头雾水。

沈柯低下头,羞怯地说:“我…内急。”

杜澄古铜色的脸庞上倏地飘出两团红晕,眼神乱瞟支支吾吾地道:“那、那个,人有三急很正常的。我找一处林子停下来。你速去速回。”

“好的,谢谢杜大哥。”

话说完没几分钟,杜澄眼尖地瞧见了前方有一片迷雾笼罩的树林,他慌忙‘吁’一声停下了马。沈柯迫不及待地翻身下地,抬脚就往林子里冲。杜澄在她身后着急地喊:“叶楠,别进去太深!”转瞬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暧昧,他又尴尬地补充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怕你迷路了。”

沈柯就跟没听见似地,头也不回的往树林里蹿,跑了一长段距离,躲在一颗大树背后喘气。十来分钟之后,潮湿的风吹来林外杜澄隐约的焦急呼喊,然后是有人在劝他的声音,接着吵闹一阵子,杂沓的马蹄声再起。而杜澄他们没走多远,后面追缉的官兵骑着马轰隆隆奔驰而过。

沈柯探出头往后打量,隔着层浓雾看不清林外的情况,不过她想两拨人马都走了,应该是没危险了。

沈柯站起身,逆着来时的方向往外走去。走呀走呀,走呀走…咦,我没觉得进来走了这么远呀?一个念头忽的闪过,惊出沈柯一身冷汗。靠!我不会是迷路了吧?!

天地空寂无声,连鸟鸣都绝迹,如是进入了迷雾幻境。林中的雾气越来越浓郁,沈柯放眼望去,只看见不足半米外笔直的大树树干。她吓得毛骨悚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索,像盲人一样战战兢兢地前行。

难道,我要一个人在这鬼地方过夜?%>_<%能不能别这么悲催。师父,小欢,九道狐仙…无论是谁,来一个活人就行~~

“哎哟——!”

脚下不经意绊倒什么东西,沈柯一下摔到了地上。接着,一道轻微地呻.吟忽然在身后响起。沈柯愣住。

有人?!

她登时激动地往回爬,摸索着碰到了一根人的大腿,再顺着往上摸,是一具温热的胸膛。她手掌按在那人跳动的心口上,热泪盈眶:“喂,喂,你也是迷路了吗?我们一起找路出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