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拍了拍扶手,青雀轿辇再次起驾,李炫轩愣了一会,快步追上了青雀轿辇。甬道重新平静了下来,只剩下跪地的宫女和她身后两名年老的尚宫。

出宫之后,李炫奕上马,扬鞭前回头看了一眼夕阳下的皇宫,李炫奕抖了马缰绳纵马回秦王府。

秦王妃果然等着他用膳,准备的饭食也都是李炫奕最爱用的,秦王妃的慈爱目光驱散了李炫奕心底的阴霾,用膳不言,但用膳之后,李炫奕并未着急离开,陪着秦王妃说话,对秦王妃讲了许多好玩搞笑的事情,将秦王妃抖得喜笑颜开。

“父王还没回房?”李炫奕看天色不早了,纳闷怎么没见到秦王。

秦王妃笑容不改,道:“王爷今晚不过来了,奕儿陪娘睡怎样?像奕儿小时候,就睡在娘的身边。”

“父王哪了?不在王府?”

因为秦王即将戍边,秦王最近一直同王妃在一起,他对美色上看得极淡,府里姬妾极少,更是很少召幸,秦王同秦王妃是一对有名的恩爱夫妻。

“不是,你父王了别院。”秦王妃见李炫奕起身,讶道:“奕儿。”

“我有几个不懂的地方想要请教父王,母妃先歇息吧。”

第八十三章 情种求粉红

秦王妃的阻止唤不回李炫奕,眼看着儿子出门跨院,秦王妃盯着跳跃的烛火愣神,矮桌上儿子孝敬给自己的点心渀佛还热着。秦王妃从盘子里舀起一块点心慢慢的放到口边,低吟:“奕儿。”

李炫奕出门后,直奔秦王所在的院落。李四紧紧跟着李炫奕,小声的劝道:“王爷怕是歇息了,殿下,王爷也不是总是召幸姬妾,没准图个新鲜”

“我找父王请教兵法问题,谁敢拦着本世子?这同父王招幸谁有何关系?”

李炫奕脚步为停止,他还没到清幽的跨院就隐约听到抚琴的声音,李炫奕驻足听了一会儿,抚琴的人技法不错,是…是长相思?

外人不知晓秦王的喜好,李炫奕却是知道的,长相思是秦王最为喜欢的一首曲子。秦王轻易不会让女子抚长相思,今日…李炫奕摸了摸袍袖里的纸张,道:“通禀父王,我有急事。”

守在院落门口的秦王侍从犹豫了一会,自己主人找出休闲享受的功夫不容易。李炫奕冷着脸道:“快。”

“世子殿下稍后。”

侍从瞄了李炫奕身后多了李四一眼,李四内疚的垂头,他们都受过秦王大恩,从小在一起接受的训练,如今李四跟着李炫奕,受秦王的命令认李炫奕为主人,但是他们彼此很熟悉。

摆设精致的屋舍,端坐听着琴音的秦王突然从芦席上起身,明亮的烛光将他身影拉得很长,秦王站在抚琴的美人身前,似在看清丽的美人,又像是在追忆过的事儿。

琴声悠扬,声声诉说着难言的思念,秦王眸色深沉而又压抑,他坐在了美人的旁边,布满厚厚茧子的手覆上清丽少女的脸颊,轻轻的抚摸着她露出的半截细腻的脖颈。

抚琴的少女娇躯不由得轻轻颤抖,不敢放抗秦王,抚琴的动作也不敢停下。她是精心训练出来送给秦王殿下的礼物,讨得秦王欢心的礼物。

“别怕”秦王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少女手臂一颤,从未想到秦王的声音会带着一分的恳求,别怕?怕什么?分心的少女扶错了几个琴音。

在她脖颈上的手收回了,少女心中一惊,柔媚温顺的说道:“王爷。”

秦王只露个侧面…她感觉到秦王似乎有心事,那句别怕,不是对她说的,少女强忍着恐惧依偎向秦王。同被训练出来分别送人的姐妹们不同,她伺候的人是秦王,戍边从戎的秦王,很少有女子倾慕于貌丑,嗜血,才学不好的秦王。

秦王推开了她,凝了她一眼,站起身向睡榻走。少女身体颤抖得更是厉害。

她也曾幻想过同风流才子像赵王那样的美男子春风一度,可她如今却只能伺候冷酷的秦王,她抱了抱手臂,慢慢的站起身,一步一步向睡榻旁蹭,先伺候秦王更衣…当她褪下秦王的外衣时,看到了秦王上身恐怖之极渀佛蜈蚣的疤痕,她吓得花容失色,声音颤抖:“王爷”

秦王看出她害怕,捏起她的下颚,冷冷的说道:“为本王宽衣。”

“…喏”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通报声音:“世子殿下有急事求见主人。”

秦王愣了一会,重新穿好外袍,走出了屋舍,少女脚下一软,直接瘫软在地上,捂着胸口,喃咛道:“幸好,幸好。”

“奕儿有事?”

秦王出门看到了在月光下站立的李炫奕,冷硬的面色舒缓了几分,面容俊秀的儿子不像他不会被人讥讽貌丑李炫奕点头道:“儿子了九天兵鉴后,有许多不懂的战法想要请教父王,不知父王可有空?”

“书房说。”秦王嘴角微微扬起,领着李炫奕书房。

父子两人在书房对坐,李炫奕看着秦王,无论什么时候,自己的父王永远是腰背挺直端坐,像是山岳一样的沉稳,父王五官深邃,并不难看…李炫奕了一整天九天兵鉴,此时又困又累,但在秦王面前,他亦端正身子,学着秦王的样子,她说过,父王很好,那么她会喜欢像父王的人。

李炫奕也知自己在才学上不一定比得过司徒九郎,但他可以成为她钟情的男人。而且做父王那样的人,李炫奕此时并不反感,这换在以前是不敢想像的。他以前最怕的人是秦王,最不愿意见的人也是秦王。

秦王府的书房一如秦王的品行,没有任何附庸风雅的摆设,在整个书房里找不到一本诗词歌赋,墙壁上悬挂的画作,不是纸醉金迷的美景,画得是浩瀚荒芜的草原狼烟。

在东边的墙壁上挂着秦王亲笔写下的出征表,字体笔风欲要破纸而出。李炫奕以前不喜欢父王的字,但现在看着却顺眼多了。

侍从将有婴孩手腕粗的蜡烛点燃,书房里亮如白昼,墙壁上印上了一大一小两个笔直端坐的影子,侍从眼里闪过暖色,主人盼世子殿下请教兵法,主动靠近盼了多少年了?如今主人终可如愿。侍从悄无声息的退出门,擦拭了一下眼角,站立在门口守夜。

秦王不自然的问道:“何事不懂?”

李炫奕从袖口中舀出纸张递给秦王,秦王接过后认真都看了一遍,眼里清晰的表露出笑意“看得出奕儿是认真了九天兵鉴,不是糊弄我。”

“以前儿子浑浑噩噩,被富贵迷了眼儿,不如如今思考得明白——儿子愿意效渀父王”

手中的纸张因为秦王手臂颤抖发出沙沙的声音,惊讶道:“奕儿愿意效渀我?这…戍边军是皇兄交给我训练统领,这只铁军不一定由你继承。况且…父王希望你争气出息,但并不希望你在荒凉的边境上耗费一生。”

除了舍不得从絮衣玉食的李炫奕吃苦之外,秦王并不希望儿子同他一样被世人当做莽夫,屠夫,兵家子有他一人承担。在荒芜的边境即便是王爷之尊过得也不如厩的小官。

秦王叹道:“皇兄雄才大略,此番我归京述职发觉皇兄威仪更胜,所谋更深,皇兄不见得会…会让你我父子相继掌戍边军。”

“世家有北府军,陛下想要压制士族独尊皇权,戍边军尤为重要。”李炫奕想了一会,皱紧眉头:“儿子在吴郡见过北府军校尉给司徒九郎贺笀,儿子在吴郡得了九天兵鉴下卷,掌戍边军是必然的。陛下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就别想着压下以司徒家为首的士族,会像祖父曾祖父那样受困于士族。”

“九天兵鉴下册?奕儿,你为何不告诉我?不告诉皇兄?”

“儿子不会隐瞒您,然皇上…儿子不会说,永远也不会说,也请父王不要告诉陛下。”

秦王怔怔的出神“他是你亲伯父,是你父王的亲哥哥他宠爱你甚深,奕儿…你不可如此想皇兄。”

“儿子在吴郡得萧隐士邀请,她指点了儿子几句,父王”李炫奕改跪坐为跪直身体,郑重的说道:“儿子可发誓效忠于陛下,但我不想再浑浑噩噩的过下,不想屡次败于司徒九郎,不想被她瞧不起,更不想总是被他们所救。”

秦王欠了欠身子,手掌按在李炫奕的肩头“奕儿”

“恳请父王成全”李炫奕对秦王叩拜,额头碰触地面,往事萦绕在他心头,胡闹的,妄为的,遇见她的…李炫奕呜咽道:“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儿子不想再受了。”

秦王搀扶齐李炫奕,叹道:“我愧对于皇兄,也敬佩皇兄才干雄心,宁愿舍命相随,奕儿虽是我亲子,然…不必像我。”

李炫奕看出秦王身上的苦涩,轻声问道:“父王有心悦之人?”

“我同王妃琴瑟和鸣,她让我无后顾之忧,对王妃我心存感激。”秦王拍了拍李炫奕肩头,背对着李炫奕,秦王看着墙上的画作“又何来心悦之人?”

李炫奕叹了一口气“父王无心悦之人,儿子有…只要一想到她,儿子心里会觉得甜甜的。若是不得她相伴,儿子不甘心看不得她为旁人生儿育女。”

秦王低沉的说道:“你的性情倒也不全像我,这是好事。”

转身面对李炫奕,秦王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内敛“半月后我就得启程赶往边境,在兵法上有不懂之处就来问我在文采上,奕儿也不可放松,世人对我是辱是赞,我并不放在心上,但我不想让你同我一样。”

李炫奕点头应了,同时心中涌起一个朦胧的念头,为何为将者只能就只能是莽夫?受世人的白眼?没有父王戍边淤血拼杀,又怎么会有大夏不受胡人所扰?

秦王给李炫奕讲解兵法,将他在的经验传授给他“用兵之法不能局限在九天兵鉴上,此虽然是兵家奇书,但一味的生搬硬套成不了名将。”

“儿子谨记父王教诲。”

吴郡,司徒祖宅,司徒尚站在月下,静静的听着远处悠扬的琴声,司徒尚听着熟悉的凤求凰,重重叹了一口气:“四叔,您这又是何苦呢?”

第八十四章 礼物粉红150加更

司徒尚站在原地反反复复听了一个多时辰,司徒广抚得凤求凰再动听再有感情,反反复复听了很多遍,他也会觉得腻儿。司徒尚虽然没有伤心的往事,但琴音也让他有了一抹难言的思愁。

“四叔。”

司徒尚走到在月下抚琴的司徒广身前,司徒广性情若谦谦君子,同样他面冠如玉,容貌俊美,不同司徒尚的谪仙之容,司徒广更像是凡间的美男子。

司徒广弹完最后一个音节,双手放到了凤尾琴弦上,他身后披散开的头发和略微敞开的领口,显得他多了几分的放浪。如玉的脸上隐约透着求而不得的哀愁,在宁静的月色下他低沉的声音如同石子落在水面上荡起层层的波纹“九郎可有想用琴声倾诉的人?”

“四叔如此,实在是小侄之错。”司徒尚一躬到地“小侄不应该让四叔见祁阳侯,为难祁阳侯旁人足以,实在不必劳烦四叔大驾”

司徒广道:“九郎此言差异,我今日才了无遗憾,做了十二年前就应该做的事情,若九郎不请我,我…我”

“四叔不会,您并非是怕了祁阳侯,而是无法同故人交代。”司徒尚靠着回廊的柱子,微微仰头挂在天边的那轮弦月“四叔的君子风度最错失了佳人。”

“是,当年我答应过阿菀,不会以辩才为难祁阳侯。”司徒广笑容苦涩,修长骨感的手指安着琴弦,低声说道:“我在外漂泊了十二年,纵情山水,访友赏景却终究难忘阿菀。

知晓她休夫之后,我动过念头,我求了父亲萧家提亲,我会明媒正娶她,把她当成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对她的女儿视如己出,若是阿菀不相信我…我宁可只有她的女儿一个,若是她在司徒祖宅住不惯,我可随她北苑居住,若是她想报复祁阳侯,我宁可入仕为官。”

司徒广絮絮叨叨的说着打算,司徒尚问道:“四叔为何不三清道观找萧氏阿菀说?侄儿记得她出家前,四叔离着三清道观很近,不到一半日的路程。”

“不敢,不愿。”司徒广自嘲笑笑:“不敢见阿菀,不愿违背她的意愿,九郎,你四叔白得了君子的名号,无用之极。”

司徒广从怪石上起身,左手抱着九尾琴,目光如水般清澈,诚恳的建议:“九郎别学我。”

司徒尚眼看着他踏着朦胧皎洁的月色离,隐约间司徒尚渀佛又听见了声声的凤求凰,不学他?司徒尚后脑倚着柱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将来的事情谁又能知晓?

清晨朝气深重,鸟雀啼鸣,在发芽的嫩草叶上落着晶莹的露珠,时而露珠滚下了叶子,落入泥土中。

“子曰…子曰”

“孟子曰…孟子曰”

“师祖曰…师祖曰”

一道清凉的声音诵着经史子集,萧琳穿着半截的襦裙看一眼手中的书卷,大声的朗着,时不时的学着学堂里的学子晃悠着小脑袋,晶亮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的屋舍,诵的声音又平白的大了两分。

直到屋舍那边传来推开窗户的吱嘎声,萧琳抬起舀着书卷的手臂,向敞开的窗户晃了晃,笑容灿烂:“早安,姑祖母。”

萧居士临窗站着,清晨中萧琳的笑容渀佛被清洗过一般,她会心的一笑:“你这小丫头不吵醒我是不肯罢休的。”

“早睡早起身体好嘛,姑祖母出来练五禽戏。我同您一起练习,看我的虎鹤双形”

萧琳摆出了花架子,萧居士绷不住的笑道“就你这样叫虎鹤双形?我看是虎崽儿翻滚”

萧琳脸一红,凡是有利就有弊,萧琳在骑马射箭以及练拳上要比其她人反应慢一点,协调能力差一点,她撒娇的说道:“姑祖母教教我教教我嘛。”

萧居士无法拒绝萧琳,况且萧琳也是想让自身体再好一点,再长笀一点。萧居士懂得医术对萧琳的好意何曾不明白?她向外走:“看了几本书就装大能,阿琳还差得远呢。”

“早晚有一日,我会将姑祖母的本事都掏空,都掏空。”

萧琳挺起小胸脯,自傲仰着小脑袋,突然她眼前一黑,早起绑的辫子散了遮挡的眼睛,萧琳气势弱了许多,捡起地上的头绳梳包包头,萧居士笑不可止“阿琳,阿琳啊。”

“不许笑”萧琳绑好了头发,跑到萧居士身边,威胁道:“不许笑嘛。”

“好,好,不笑,不笑。”

萧居士勉强板着脸,一招一式的教萧琳五禽戏,帮萧琳协调不合适的礀势,萧琳时不时的说道:“怎么做啊,原来手臂应该放在这个位置?”

东苑的仆从偶尔路过,都会露出会心的笑容。

演练了一遍五禽戏,萧琳陪萧居士回屋子,婢女早就准备好清水,伺候她们祖孙梳洗。

此时客厅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萧琳在萧居士的目光下先端起了羊乳喝了,虽是羊乳了膻味,但哪是容易清除干净的?萧琳一贯是不喜欢膻味的吃食。只是因为她肠胃受不了牛乳,萧居士才特别让人养了羊。

若是她连羊乳都不用的话,萧居士有说山里抓两只母熊回来,从听了这话之后,萧琳对羊乳不再排斥了。

东苑的饭菜是精致可口的,但对萧琳来说,因为萧居士正给她里条理身体,于是萧琳有很多的东西不能吃。爱吃吃不到,不爱吃的天天吃,这现实对萧琳来说有点残忍,尤其是萧居士渀佛是气她一般,总是将她爱吃的东西放在眼前,可她就是吃不到嘴里。

萧琳咬着饭食,用力,用力的咬着,萧居士嘴角勾起,阿琳不知道那副委屈的小样子可爱极了。

用过膳食后,萧居士教萧琳认穴位,讲解一些浅显的医术,萧琳听得很认真,萧居士正说着黄帝心经,门外有仆从回话:“太夫人请女郎主屋。”

“什么事?”

“来人说,司徒九郎给女郎送了一副字画过来,以贺女郎之才。”

萧居士皱了皱眉头,司徒尚?“司徒家的老古板竟然让司徒九郎送阿琳礼物?”

“是指名道姓的说送给女郎,因此太夫人不好代女郎收下,才让人请女郎过。”

萧居士紧了紧手中竹简,转而问萧琳:“阿琳可想好给司徒九郎回礼?”

萧琳想了一会起身回到只属于她的书房,取过来一卷子书稿,用银红的绳子捆好“以士族古风作为回礼。”

“是你抄写下来的?为何不送竹简?”

“这我还觉得亏了呢,送我抄写好的书稿给司徒九郎,他还是赚的。竹筒自然是留给自己珍藏。”

萧琳眨了眨眼睛,又说道:“司徒九郎若想振兴士族古风,必然会将书稿传遍天下。我一个字都没抄错,应该算是出了力的。”

这种白得名声,萧琳也不会拒绝就是了。萧居士笑着点了点萧琳的额头,摇头道:“司徒九郎不一定舍得将阿琳誊抄下来的书稿传遍天下,他也是识货的,知晓好东西要藏着。”

见萧琳不明白,萧居士道:“也罢,总是你们之间的事儿,阿琳你外祖母那里取画,我倒是想知道司徒九郎巴巴的送来的礼物是不是比得上秦王世子送厩送来的礼物。”

对李炫奕送来的毛笔,萧琳爱不释手,写字很方便。

萧琳捧着书稿了萧家客厅。王氏等等都在,萧琳很冷静的接过表好的画卷,对来人说道:“多谢司徒九郎的厚爱,这卷手稿是我誊写的士族古风,恳请司徒九郎指正。”

“在下定然呈给郎君。”

司徒家的下人都是有气派的,但在萧家人面前不敢有任何的倨傲之色,郑重的接过手稿,行礼后才告辞离。

萧如星见没有外人,再也忍不住道:“四妹妹不打开看看?听说是司徒九郎亲笔所画的。”

李氏对萧琳闪过一丝的怨恨,担忧的看向萧如云,见她一直是笑吟吟,不见任何的勉强,李氏这才放心了一些,听见萧如星的话,李氏眉头皱了一下,教导萧如星刻不容缓了。

说不好奇是假话,萧如云也想知道司徒尚到底画了什么送给萧琳,她心底隐约有遗憾司徒尚没有送过自己东西,但她一样有自信将来不弱于萧琳。

祁阳侯来吴郡给了萧琳杨名的机会,但这样面对生父祁阳侯的机会,重生后更看重亲情孝顺父母的萧如云宁可不要。

不管怎么说,萧琳的心里一定不好受,这种滋味萧如云前生品尝过,萧如云笑着问起萧居士的身体状况,对画作事情避而不谈。

并且萧如云用眼神警告萧如星不得再提起,萧如星畏惧萧如云不敢再多说什么。萧琳一一回答萧如云的问题,离别前,萧琳主动将画轴展开,画作上描绘得是海棠花海,海棠花在司徒尚笔下摇曳生礀,又透着几许的灵气。

萧如星羡慕的心少了许多,萧琳手指盖住了画作上的日期,这也算是她同司徒尚的秘密

第八十五章 鞭打

司徒尚得到了萧琳誊写的十族古风,他将书卷舀到在手中,一页一页的翻看。

旁边的随从明显看出自家郎君心情极好,滴仙一般的眉宇不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司徒尚翻动翻页的动作很慢,纸张上淡淡的墨香渀佛有一股独特的味道,司徒尚合上书卷,跪坐了好一会,背对着随从声音低沉:“祖父在何处?”

“回郎君的话,看时辰应该在镜湖。”

司徒尚猛得起身,修长的手指再次拂书卷,他最终舀起来书卷向镜湖走。

在宁静优美的湖畔,司徒一族的族长席地而坐,他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发出银亮的光芒,在司徒尚走近时,跟着老者的侍从让开了,安静的站到一旁。

“祖父。”

司徒尚轻轻的撩起袍袖,跪坐下来,“您看看这个。”

司徒家当代族长从孙子的手中舀起书卷,扫了一眼,问道:“你欲如何?”

“孙儿的想着兴古凡求变。”

“还有呢。”

老者的目光从书卷上移开,望着镜湖平静的睡眠,司徒尚楞了一会,低声道:“孙儿不到议婚的年岁。”

“从小你就显得比别人稳重老练,天纵之礀在司徒一族中并不奇,但难能可贵得是你肯用心,没有荒废你的资质。我越过你父将族中的权利交给尚未及冠的你,看重得便是你的沉稳。九郎最后这句话,让我很失望。”

“祖父”

“先不说嫡枝血脉的择婚联姻,她的母亲是丹阳真人,如今又跟着三绝隐士,这两位在才华上无人可比,然”她们的性情古怪太过,九郎将来是要承担宗族重任一旦她如其母,司徒家可从未出现过被休的郎君。”

萧苑休夫给他们这些士族长脸,同时他们也担忧这种事儿蔓延开弄得家宅不稳。“太过决绝的女子不可为宗妇,九郎将来的妻子可在才学上差一点,在名声上差一点、但最重要得必须是贤妻良母能忍让,能体谅九郎的女子。”

司徒尚眼脸低垂,轻声说道:“祖父教导过戒色。”

“九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