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炫奕同样也是明白的,想了想主动给司徒尚到了一杯酒,声音略带沙哑,“你使得士族重现荣光的话,司徒族长也不会再留有遗憾!家族最终是要交给你的,早交一点,晚交一点,没区别。”

“你这是在安慰我?”司徒尚身体前倾,看到李炫奕眼里的懊悔,笑道;“你真是赤诚!”

“司徒尚。”李炫奕冷哼了一声。

喝了李炫奕递过来的酒,司徒尚眸子重现皓月般清冷的光华,“我虽是被祖父揍了一顿,可不后悔当时的选择,未来统领群雄,我等不了, 士族也等不了,京城传来的消息,我不得不来。““今日——我们是对手,也是朋友!”李炫奕坐直了身体,掩藏起方才的喜怒形于色。

两人同时举起酒杯,啪…酒杯相碰,同时说道:“来日——是敌人,也是知己,以后碰面无需留情。“萧琳张了张嘴,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互不相让的两人很有派头,也很吸引人,”喂,你们就不能成为共繁大夏帝国的人?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司徒尚同李炫奕目光同时看向萧琳,她笑颜如花,清丽灵动,她是他们心底最明亮的那抹亮色。

“我不相信九郎不知士族之危,我亦不相信李炫奕不懂得在兵灾之苦。当年开国皇帝,天下分三权,士族,皇权,道统互相制衡,互相依存,我从不认为是当年的形势所迫,或者什么司徒家祖宗为情所作出的选择。”

萧琳眸子同样是亮晶晶的,白玉般手指攥着酒杯,下颚微扬起,“谁都想让大夏帝国万古流芳,两虎相争,两败俱伤,难道你们想让后世的史书上点评你们两个是祸国动乱的根源?司徒九郎谪仙一样人,才比天高,李炫奕烈火一样的性情,勇冠三军“萧琳压了压他们两个,”等我把话说完,你们再说。”

“我知道你们各自有守护和坚持的东西,我只想说一句话,大夏帝国繁荣昌盛,你们守护得才有价值,一旦内乱不止,胡族入侵,眼下繁荣富贵的京城就会如同泡沫一般破碎消失了,外面的百姓也会遭受屠戮,你们可别告诉我不知胡族的残忍嗜杀。”

萧琳举起酒杯,笑盈盈的等候两人碰杯共饮,”好好想想,什么对你们来说是最重要的。”

淑妃娘娘可以不管百姓死活,不管身后名,但眼前的两人不会,他们也许会因为倾慕自己而敌对,但他们更想做出一番事业来。

李炫奕笑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对我来说最为重要!”

他率先碰到了萧琳酒杯,司徒尚缩了缩手臂,最后还是举起了酒杯,三只杯子碰到了一处,同时说道:“为大夏帝国,干!”

本来火与水的较量,加入一道轻快悦耳的女声后,仿佛火在水上燃烧,火同水奇迹的融合在一处。

这次会面也被后世人称为荣兴之盟!也被更多人称为‘情敌’的信任。

第二百二十二章和亲

喝了结盟酒,自然要办正事了。

司徒尚君子坦荡荡,简略得说了几句吴郡夺权的事情后,重点提起了萧琳给他书信上的安排。

李炫奕此时也放弃对司徒尚的成见,专心听着司徒尚的布置,萧琳偶尔插言,往往会起到中和司徒尚和李炫奕火气的作用。

三人凑在一起研究着,推演着,如何才能取得最大最好的效果。

萧琳越来越觉得身上的负担重,但也因此越发精神了,这么好的机会千载难逢。

“吴郡那边已经行动了,在陛下批奏折子的地方,我已经安排那名士族郎君的家里人闹事了,我想这件事很快会传遍京城,最迟”

司徒尚眸色深邃,低笑道:“最迟明日。”

萧琳点头道:“我再准备的详细一些。”

“这次声势会比想象得大,阿琳,你要小心。”司徒尚略带几分的担心,“东宫的事情…秦王世子救了你,可你经历过太子殿下的不堪,这一点在陛下受困的时候,一定会有人提出来的。”

“我知道。”萧琳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他们会说一些不是很动听的话,想借此扰乱我的思路,在朝廷上没有谁能帮我。”

李炫奕面露不舍,”谁说的,我帮你!““你揍他们一顿?”萧琳笑盈盈的问道。

李炫奕摇了摇头,“像他们那样的老狐狸是不能用拳脚镇压的,打了他们,反倒显得你没道理。辩难…大夏什么时候能破辩难?因为辩难也是才学之一,多少华而不实的人沉迷于辩难?”

“这话有些过,道理不辩不明,不辩难理论没有进步。擅长辩难的人也不都是华而不实的。”司徒尚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李炫奕,“你自己不擅长辩难便说这样的话,实在是有失偏颇。””谁说我不擅长?”

“那咱们比一比?”

司徒尚邀战,李炫奕差一点好字就脱口而出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静,冷静,李炫奕在辩难上敌不过司徒尚。”口舌有用,还是拳脚有用?“萧琳扑哧一声笑了,“你们哪日不吵架,日子是不是过不下去?”

司徒尚同李炫奕对视一眼。同时别开目光,萧琳恢复了往日的自信欢快,这样他们也可以少点担心。”阿琳。”司徒尚缓缓的说道:“我整合士族后。得到了一则消息。”

“什么消息?“萧琳和李炫奕见此同时认真起来。司徒尚这样正视的表情很少见的。

司徒尚眼里划过几许的犹豫,萧琳催促道:“有什么话不能说?是关于淑妃娘娘?还是…我娘?”

“这件事背后是不是有淑妃娘娘的意思,我不知,可我知道在西北丹阳真人所图不小——佛道之争极是惨烈,不是京城突然出现变故,丹阳真人也不会放下前期的投入赶回来。陛下扶持佛教压道统之心显而易见,可佛教的和尚们…他们““怎样?”

“同道士一样。坚持自身的信仰,百死不悔。”司徒尚脸色十分的凝重,虽是没明说萧菀在西北做了什么,但萧琳能想得到,母亲同淑妃娘娘为知己,母亲的手段又怎会少了?

萧琳眯了眯眼睛,“九郎,是不是佛教的和尚找过你?”

司徒尚眨眼,鼻音很轻的嗯了一声。士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司徒尚会受到和尚们的‘关照’。

手指指尖碰触清酒酒面,萧琳淡淡的一笑:“你说若是颠倒过来,佛子会不会对道统留有余地?九郎会不会同情铁腕之下的道士道姑?会不会想利用急于宣扬信仰的他们?”

“阿琳”司徒尚眼底闪过几分尴尬,身上的重任无法让他完全站在萧琳的角度上考虑。

“你会!”萧琳笃定的说道:“没有会能拒绝这样的诱惑,九郎为了达到目的也没有什么是舍不下的。谪仙必是无情,拥有仙格的九郎怎会为凡人停下心中的抱负?”

司徒尚抿了抿嘴唇,眼睑低垂盖住清冷的眸子,”我没有答应他们,也没给他们任何的承诺。”

萧琳明了般的笑道,“九郎一贯谨慎,没有明朗的局面,岂可轻易下注?”

三清道统在大夏实力太过强大,即便佛教有士族的扶持都不一定能争得过三清道统,万一惹怒了三清祖师的话,士族会损失不小。在佛教没有暴漏出足够的实力前,司徒尚是不会插手信仰之争的。

萧琳看着司徒尚,“你是士族领袖,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不怨你,也不会怪你,更不会不拿你当作朋友知己,但是,九郎也不用来试探我,无论我娘有多么残忍,我都会站在她身后支持她!你也别想从我口中听到三清道统世俗势力的详细消息。”

“我同我娘走投无路的时候,三清祖师庇护了我们,给了我娘尊严,给了她同祁阳侯对抗的实力。”萧琳慢慢的起身,“恩怨分明,快意恩仇,这是我娘和姑祖母对我的期盼。”

司徒尚合了一下眼睛,强忍住拽回萧琳的冲动,”方才为繁盛帝国的誓言可在?““当然在的,我也希望九郎不要忘记这话。”萧琳理了理胸前的垂发,”我说过的话都会记得。”

司徒尚和萧琳相争,李炫奕本应该高兴的,可他此时却高兴不起来,叹息道:“司徒九郎,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说?憋在心里,让阿琳误解你很好玩?”

“你在帮我?”司徒尚好笑的看着李炫奕,“世子殿下的胸襟在下佩服。”

李炫奕眉头一挑,道:“不用佩服,我不是帮你,你输得心服口服才会有真诚的祝福,我可不想十年,二十年后,你来对我说,你只是输在了责任上,输在了君子风度上。”

“你们对和亲怎么看?”

“和亲?”

李炫奕和萧琳同时愣住了,“怎么会有和亲?“司徒尚回道:“草原上在胡族地位崇高的萨满是佛教密宗的分之,他们对我说了一句话,有人同意萨满的要求,胡族同大夏和亲。”

“这个人是谁?”李炫奕炸了,“和亲意味着叛国!我父王同几十万戍边军抛头颅洒热血为得是什么?竟然想到了和亲?数典忘祖的畜生!胡族想要的人会不会是公主?他们也真敢想!”

萧琳皱眉道:“不是公主,你就不生气了?大夏帝国的任何女子都是贵重的。”

“我错了。”李炫奕麻利的认错,同时喃喃自语:“到底是谁?”

司徒尚道:“谁得力,谁想让胡族此时安静下来,谁在同草原上的萨满相交,就是耍”

萧琳同李炫奕对视一眼,淑妃?还是萧菀?淑妃是李炫奕生母的这件事眼下还没人知道,萧琳也不打算告诉司徒尚,如今淑妃手中最能抗衡士族,逼士族让步的力量就是秦王和戍边军,可若想戍边军调动的话,胡族必须得到好处肯安定下来,所以淑妃许诺和亲?所以萧菀在系西北多方筹谋只为了和亲能顺利?

李炫奕握紧了拳头,如果淑妃是这样的女人,她不配得到父王的爱恋,不配做自己的母亲!以女子和亲对大夏来说是难以洗刷的耻辱,,也是对秦王二十多年九死一生戍边的侮辱。

萧琳握住了李炫奕锤向桌子的手腕,对李炫奕摇摇头,司徒尚眼睛眯成了一道缝隙,他们彼此的眼神交流让他不舒服,更深一层他们有秘密,是司徒尚没有察觉的秘密。

“不会是她,也不会是我娘。”

“你这么肯定?”李炫奕反手握住萧琳的手,“如你所言,她们不在意身后名,她们什么都敢做。”

“但她们在意我!”萧琳嘴角微弯起,“如果和亲是她们同胡族萨满定下的,那么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去胡族和亲了。“”毛绒团子!“李炫奕手越收越紧,气愤的说道:“你敢去胡族和亲,我就敢领兵杀过去!”

司徒尚再一次饮酒,甘甜的清酒入口却有着淡淡苦涩,他们交握的手,真是刺眼啊,司徒尚伸手直接拉开他们,三人同时愣住了,司徒尚看了看自己的手,扶着额头道:”我没醉。”

李炫奕道:“我知道你没醉,换了我,也会一样!”

司徒尚虽是合着眼睛,但萧琳却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是看着自己的。

只听他低沉的说:“我也不会准许你去和亲,阿琳,莫要用这种方法让丹阳真人后悔伤心,你虽然坚强,但胡族太野蛮,太落后了。”

萧琳淡淡的说道:“我有说万一是吧,我相信我娘不会做这样的决定,她和淑妃娘娘比我更骄傲。”

揪了一下李炫奕的耳朵,萧琳醉意朦胧的笑道,“我只是让那个笨蛋不在冲动。”

就算淑妃不在意身后名,但她还能不在意秦王?只要有和亲的事情发生, 秦王一准自尽谢罪。

被揪了,李炫奕却笑得开怀,得意的瞥了司徒尚一眼,司徒尚睁开眸子,抬手扶正萧琳的头上的簪子,手指似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耳朵,“阿琳,和亲如何都不会发生,我保证。”

ps明天上金殿了,咳咳,为了把后面的内容调整过来,小醉已经尽力了。情敌争锋没有再写得惨烈一点,小醉泪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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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鬼魅

在他们三人在茶楼会面的时候,淑妃已经得到了消息,再次询问一遍,“你是说司徒九郎已经到了京城?”

“回主子的话,司徒九郎今日上午进得京城。”

淑妃翻开着丹药瓶子,峨眉微拧起,“司徒九郎单独一人进京的?”

“听说与他同行的是范阳崔家十二郎,御史中丞崔大人嫡出的小儿子。他在茶楼宴请结交司徒九郎,如此他们才会碰到。”

淑妃淡淡的说道:“司徒九郎不简单,随便碰到一个人都能用,孩子们的事情,总是他们的缘分,本宫说多了不好。”

仆从心悦臣服的说道:“您说得是。”

说多了不好,可主子您没少为秦王世子安排!您不说,您做。司徒九郎面对有淑妃支持的秦王世子困难一定不小。

淑妃知晓亲近仆从的想法,她不帮着李炫奕哪成?儿子虽是不像秦王那快木头,但关键时候也会讲究一些士族磊落的古风。

淑妃其实最看不上什么磊落,看不上君子风度,这个世界上或者说你的对手不可能都是君子,都同你就讲高风亮节。

“哪怕君子广都厚着脸皮去了三清道观,他可是公认的衣冠磊磊,光明磊落的士族郎君!”

淑妃打开药瓶倒出了一颗丹药,拇指食指夹住丹药,将丹药举在眼前,“陛下可听了北府军调动的消息?”

“听说陛下发了好一顿的脾气,摔坏了不少的东西并且骂司徒太尉不忠不孝。”

“司徒太尉那老狐狸是不怕的,他手中可是有玉版的,又是先帝的托孤的重臣。”淑妃勾起的嘴角,“陛下这是恨上加恨,当日若不是司徒太尉手持玉版带领朝臣闯入后宫,陛下同那个贱人的奸情也不至于就被撞破了。司徒贵妃自尽后。北府都尉司徒六郎夺得了掌印并命令北府军调动操练,陛下不愤怒才叫怪了。”

仆从心悦臣服躬身,“不是主子运筹帷幄,哪有今日的局面?““本宫首次给人做嫁衣,怎么也得功德圆满才行,若是失败了,本宫哪有脸面见那个臭小子和阿菀。”淑妃眉眼笑开了,“不论她们,单论阿琳,本宫也是喜欢她的。阿菀在西北同抗衡佛教。又同胡族…总之本宫感激她,她把阿琳当作性命看待,本宫不敢大意。这次金殿责问也关系着以后事情的进展,帮阿琳等于帮本宫。”

“只会下去,本宫一定要万无一失。”

“喏。”

淑妃似想到好玩的事情,眉梢微挑,“你说陛下很生气?”

“是。”

“把这件事告诉玉嫔。”

“喏。”

淑妃笑得意味深长。捏紧了药丸,“本宫真心希望今夜玉嫔侍寝,不管如何玉嫔是不会错过这样亲近陛下的好机会,今晚陛下寝宫一定会会很热闹。本宫让你安排的事情可做好了?”

“保证万无一失,贵妃娘娘的灵魂不散,自尽的人总会留恋最恨或是最放在心上的人。”

“说得好。本宫也这么想。”

淑妃将药瓶递给仆从,“拿去给玉嫔,本宫只看热闹。不适合参合呢。”

“属下明白,玉嫔不会让主子失望。“月上夜空,群星璀璨,淑妃脑袋靠着窗棂仰望着夜空,明天又是个好天气。群星落入淑妃眼底,本来杂乱无章的星星幻化成七郎的样子。淑妃舔了舔嘴唇,一抹情潮涌现在唇边,还得再等两日才能再同七郎缠绵…

淑妃并非纵欲的人,十几年在后宫中打滚魅惑孝穆皇帝,她对敦伦之事看得很淡,但同七郎一处的时候,她欢喜得身体是颤抖的,想要七郎的感觉那般的急迫。”最大最亮且离着最近的两颗星星,是你同我!“淑妃摸了摸脖颈上滴珠项链,直到现在她还没忘记这句话,仰望相伴的两颗明亮星辰,七郎,可曾忘记?若是你忘了,我非让你哭出来不可!好想欺负七郎啊。

换做以前,淑妃今夜会陪伴孝穆皇帝,并亲自验收效果,可如今…她再也无法忍受孝穆皇帝的碰触她了,同七郎一起后再同孝穆皇帝是对七郎来说是侮辱。

夜幕下的皇宫肃穆宁静,琉璃砖瓦静静的反射着月光星光,同白天相比,皇宫此时少了继续的金碧辉煌,除了当值的宫女内侍之外,很少有人再在后宫中走动。

最近都知道陛下脾气不好,轻则杖责伺候的宫女,重则要宫女内侍的性命,如今伺候孝穆皇帝是个苦差事。

司徒贵妃自尽之后,宫里便总是出现鬼影,于是有传说,司徒贵妃是冤死的,所以才会找仇人索命,司徒贵妃可以说是被陛下逼死的,死前又以血发誓诅咒陛下,于是司徒贵妃回来索命的流言越穿越广,只是没有人会告诉孝穆皇帝。

皇帝寝宫,孝穆皇帝推开玉嫔递过来汤碗,脸色灰白没有血色,烛火映衬着他深陷的眼眸,“你给朕滚开。”

玉嫔拖着被淑妃鞭挞过的身体,身上的伤痕并没有痊愈,因此她的脸色也不该好看,显得很是苍白。虽然她才在后宫里生活了不足五日,可做玉嫔这几日让她生不如死,也让她明白了想要得到尊严地位必须依靠孝穆皇帝。

失去了才知道可贵,玉嫔十分怀念自己做秦王妃的日子。

“陛下若是不用汤药,身体怎能好转?臣妾亲自熬得安神汤药。”玉嫔苦苦劝说,“朝中的事情虽是要紧,可您的龙体更要紧。臣妾也知道朝中士族闹事,可陛下万一熬坏了龙体,司徒太尉等人岂不是更张狂?没有陛下,谁来压制他们?陛下…您才是大夏的定海神针。“孝穆皇帝冷笑:“朕让你进来,一不是让你侍寝,二不是让你来教育朕。”

“陛下。”

“朕只问你一句话,你可知道秦王调兵的令牌在何处?”

玉嫔因为孝穆皇帝提起秦王而身体一颤,嘴里越发的苦涩。秦王虽是沉默寡言,心也不在她身上,但他以前是信任自己的,尊重自己的,同如今的日子相比,以前像是在仙境。

“朕问你话,你敢不回答?还是你心里惦记着秦王?”孝穆皇帝拽住了玉嫔,面容狰狞,“你想回去找秦王?”

“臣妾不敢。”玉嫔脖颈被孝穆皇帝捏得生疼,喘息着求饶着:“陛下…臣妾只想侍奉你…”

“你若是能找到秦王的调兵令牌。朕封你为妃,你将来生下皇子,朕册立他为太子。你同秦王的三个儿子…除了李炫奕,朕都会关照的。告诉朕,秦王的调兵令牌在何处?”

玉嫔沙哑的说道:“在…在…”在淑妃手上!

香炉里香烟滚滚,孝穆皇帝眸子赤红起来,玉嫔心里很是紧张。还没等她说出答案,孝穆皇帝将她压在床榻上,“朕头疼,头好疼。”

孝穆皇帝像是疯了一样捶打着脑袋,撕扯着玉嫔的衣服,在他情绪最为激动的时候。突然指着门口大骇道:“司徒贵妃…你竟然还敢来找朕?朕是真龙天子,朕不怕你,更不怕你的诅咒。”

“是你蠢。是你傻,朕不利用你利用谁?”

孝穆皇帝从床榻上跳下来,敞着衣襟,手臂不停的挥动着,“该死…朕不怕你…朕不怕你…”

玉嫔捂着胸口出喘息。看张牙舞爪的孝穆皇帝,玉嫔以为他疯了。仆从围着孝穆皇帝劝着,小路子像是死了爹似的难过,“陛下, 您这是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

一盏茶的功夫,孝穆皇帝像是抽干了力气跌坐在地上,他的脸色更为难看,像是白纸一般苍白,“你吓不倒朕,你吓不倒朕…”

在所有人以为孝穆皇帝因为压力太大而崩溃的时候,突然间在他们眼前闪过一道白影,是一个劈头散发的女子的影子…所有人都打了机灵,背后冒着彻骨的冷汗,接着那名女子沙哑并慢悠悠的飘着说:”我…诅咒…你!我…诅咒你…”

此起彼伏的尖叫,胆小的宫女内侍都吓晕过去了,而稍微胆大的人也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玉嫔见过司徒贵妃临死前的模样,这道影子太像司徒贵妃了, 玉嫔尖叫一声,一翻白眼晕了。

孝穆皇帝眼看着那道影子飘忽着,诅咒着,他同样吓得够呛,又经过方才的刺激,孝穆皇帝觉得喉咙有点腥咸,噗得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司徒… 朕不怕你…”

孝穆皇帝喷血之后,那道影子也随之高声奸笑着消失了:“本宫还会再回来的,再回来的。”

小路子爬到孝穆皇帝身边,抱住几乎昏厥的他,“陛下,陛下。”

孝穆皇帝感激的看了一眼小路子,“还好,你对朕是忠心的。”

说完这话,孝穆皇帝也晕厥了过去,小路子看了看周围的人,冷声道:“今日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

“喏。”

翌日清晨,小路子叫起,“陛下,今日有大朝,并且有紧急消息,太尉大人让奴才传话给您,您今日必须上朝去,说是出大事了。”

另外一边,在三清道观的门口,一袭素色襦裙头戴玉簪的萧琳同萧居士和萧菀道别后,翻身上马,萧琳回头笑道:“等我的好消息,娘,姑祖母,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萧琳站在宫门口,视线似能穿透厚重的宫门看到金銮殿,压了压襦裙,萧琳高声道:“我欲求见陛下,为秦王世子伸冤!”

推荐书名:《玉琢》

作者:坐酌泠泠水

简介:古代重生女和现代穿越男的故事

第二百二十四章责问

坐在金銮宝殿上的孝穆皇帝头疼愈裂,坐如针毡。

昨夜被司徒贵妃的冤魂吓到昏厥,孝穆皇帝的精神状态不好。他不想这样的丑事被司徒爱太尉等人知道,来上朝之前下令小路子杖毙了昨夜伺候的内侍宫女,并且让小路子将玉嫔严格看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