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低低的抽气,伴着偶尔逸出的一声呻吟。

渐渐的,气氛变得诡异。

夏候烨盯着自己的手掌,惊觉掌心所触的肌肤说不出的柔滑细腻,少女的体香,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端。

房内温度似乎猛然间升了几度,他轻咳一声,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掉头去看她。

舒沫穿着简单的白色亵衣亵裤,乌黑的头发湿漉漉地绾在头上,也不知是洗澡受了热的原因,还是因为按摩带来的疼痛,白晰的脸宠双颊染着酡色。

他目不转睛盯着她看——象是,从来不曾见过她。

红润水嫩的樱唇,微微噘起来,配着那双黑白分明,水气氲氤的眸子,似轻嗔又似薄怒,一种毫不做作的纯洁与美艳,揉和在一起,美得惊心动魄。

“干,嘛?”瞅着他越来越黯的眸色,舒沫莫名的不安,忍不住小心地咽了咽口水。

真的很痛[VIP]

“干,嘛?”瞅着他越来越黯的眸色,舒沫莫名的不安,忍不住小心地咽了咽口水.

他没说话,猛地拽了她的右腕,轻轻一拉,将她拽了起来。另一手顺势滑到她的腰间,强硬一揽,她整个人便坐在他膝上,勒在双臂之间。

两个人身体撞贴在一起,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

“啊~”舒沫又惊又痛,惊嚷出声。

他低头,毫不犹豫地吮住她的唇,将她的惊呼堵在喉咙深处。下巴上新生的胡髭,扎痛了她唇边柔嫩的肌肤瞳。

舒沫心头一震,来不及厘清状况,他强硬的舌已顶开她的贝齿,进入了她的湿润的唇内。

芳香柔软的身体太诱人,令他身体滚烫,像烧热的烙铁。

大掌隔着衣物爱抚着她,丝绸的中衣,紧贴着玲珑的身体,在手掌的摩擦下,发出轻低微的悉簌声,如同最美妙的琴音,引诱他做进一步的探索馁。

***象闪电,更如一团火,突然间蹿起来,瞬间席卷了他。

“等,等一下~”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舒沫脑子飞快地思索着应付之策,双手胡乱撑着他的胸,徒劳地想要阻止他的进攻。

然,这样的行为,不谛往燃烧的火里浇了一瓢油,令他的欲火越发高涨起来。

“嗯~”他发出一声轻哼,咬上小巧莹润的耳垂,沿着柔美的颈部曲线,一直吮下来,一直吮到裸在衣外那只美丽的香肩……

与此同时,手也没闲着,摸索着将碍事的中衣一把扯落,淡粉绣着海棠的抹胸闯入他的视线,衬着雪白的肌肤,令他乱了呼吸。

“不,不要……”发现事态失控,舒沫终于开始慌乱,不顾伤势,奋力挣扎着想要逃开他的禁锢。

这一点力量,他自然没有放在眼里,轻松地一掌按住她不断扭动的身体,另一只手如蛇一般灵活地探去,握住了饱满而富有弹性的酥胸。

“啊……”粗糙的触感,野蛮的力道,令她敏感的乳—尖瞬间坚—挺。

舒沫大惊失色,扭动着身体拼命躲闪,几近哀求地道:“放开,放开我!”

这无疑挑起他更大的兴奋,他喘息着,将她轻轻推倒在床,胡髭擦过她的乳—尖,使她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这样的反应,取悦了他。

他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上,眯着眼欣赏着她美丽的身体,邪恶地勾起她的下巴:“你确定不要?”

舒沫浑身颤抖着,已不知是痛是羞还是气,说不出话,只能大口喘息着,拼命摇头。

“是吗?”他紧紧地盯着她,慢慢俯低身子,张嘴咬住她的乳—尖。

舒沫狠狠地抽了口气,身体不可抑止地泛起了细小的粉色颗粒。

“小骗子~”他抬了头来看她,低低地笑出声来:“你明明很喜欢~”

舒沫觉得很羞耻,眼里淌下泪水。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不喜欢他,为何身体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只当她害羞,轻笑着开始攻城掠地,嘴里含糊地道:“不要怕……”

舒沫怎么可能不怕?

当他的手滑进宽大的亵裤,开始爱—抚她光洁滑嫩的大腿内侧,她再忍不住,拼尽全身的力气,用力一蹬:“滚开!”

搁在床头的瓷瓶被踹得掉落地面,发出啪地一声响,薄荷的香味,迅速在屋内弥漫开来。

夏候烨一呆,抬了头来看她。

惊见她满眼满脸都是泪,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羞愤。

舒沫倔强地撇过头不肯看她,声音含糊不清,艰难地道:“求你~我,真的很痛……”

真是耻辱啊!

第一次求人,竟然会是这样尴尬的状况!

看着她的泪,夏候烨的理智迅速回笼。

瞥向她乌黑肿涨的双膝,一丝狼狈飞快地掠过眼底。

他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竟然差点控制不住,强要了带着伤的她?

察觉到他的软化,舒沫越发觉得委屈,泪落得越发地急,又觉得在他面前哭,是示弱的表示,拼了命地想忍。

这样矛盾的表情,落在他的眼里,越发烦燥起来。

只是淤青,又不是断了腿!何况这伤还是她特地讨来的!

就算他想要她,又怎样?

她是他的姨娘,服侍他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需愧疚?

“哭什么?”他面上阴晴不定,讪讪地坐了起来。

舒沫急忙扯了衣服掩着胸。

他瞧了,越发地窘迫和恼怒。

可恶!她是什么表情?

他是她的夫,她的天,又不是强盗色魔!何至畏惧如厮?

“王爷!”立夏的声音,适时地将他从尴尬境地解脱:“太妃请你过去,说宫里来人了~”

“知道了~”夏候烨下了榻,摔帘而去。

舒沫长吁一口气,软软地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小姐~”立夏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见满地碎片:“你怎样,有没有伤到?”

又唤道:“银杏,碎了个瓷瓶,进来收拾一下。”

“我没事,你出去吧~”舒沫一惊,这才省起自己衣衫不整,急急喝叱。

然,立夏已然到了床边。

见她这般模样,顿时俏脸通红,张大了嘴巴瞪着她,讷讷不成句:“你,你……”

舒沫恼羞成怒,随手拿起迎枕砸了过去:“出去!”

立夏不敢动,任枕头砸在身上掉下来,也不敢捡:“我,我收拾了这里,立刻出去~”

银杏拿了笤帚掀了帘子进来收拾,见她发怒,忍不住好奇地张望。

自她认识舒沫以来,她一直温言细语,别说责骂,连高声喝叱下人都鲜少有,今日居然对最亲近的立夏发起了脾气?

一瞥之间,舒沫竟是这般光景,不禁诧异地瞠大了眼睛,颊上飞起红云。

舒沫两眼一瞪:“看什么看,滚!”

银杏一吓,扭头就跑,把躲在帘后偷听的银瓶撞得一跤跌在地上。

许妈守着熬好了鸡汤,唤了银簪端进来给舒沫吃,迎面见银杏慌慌张张地从正房里跑出来,跟银瓶撞在一堆,沉下脸喝道:“慌什么?”

银杏一骨噜爬起来,满面通红地垂手站着,不敢吭声。

银瓶索来胆大,加上许妈的性子又不是那泼辣刻薄的,因此大着胆子回:“姨娘在里面发火,正骂立夏姐姐呢~”许妈一怔:“有这事,知道是为什么?”.

王爷刚走,她寻思着,莫不是小姐又跟王爷呕了气?

银瓶摇头,指着银杏道:“我在外边,银杏进去了~”

银杏红着脸,拼命摇头:“奴婢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说话间,立夏已退了出来,脸上表情十分古怪。

也不象是委屈,也不象是愤怒,倒有些啼笑皆非,和几分羞涩之意。

许妈到底上了年纪,再想着夏候烨刚才离开,略一思索,已猜到缘由,嗔道:“没什么事,都散了吧!”

她从银簪手里接过鸡汤,扬着声音道:“小姐,我炖了鸡汤,给你拿进来了~”

说完话,也不等舒沫回答,自顾自地捧着进了门。

舒沫已把亵衣穿上,端坐在炕头,脸上神色仍有几分不自在:“搁在桌上吧,我一会再吃。”

许妈过来,把鸡汤搁在炕桌上,却并不离开,一双眼睛在舒沫身上逡巡。

她是过来人,亵衣又是宽松舒适的,遮挡得并不严密。

舒沫的樱唇微肿,颈边,耳后,锁骨上都可见斑斑的红痕,点点都指向一个事实。

她瞧着,想着,脸上的笑容止不住越来越大。

王爷虽每天都过来小姐房里歇着,可她总觉得小姐表现得太过镇定,浑身上下,根本没有新婚少妇该有的甜蜜。

她也偷偷问过立夏,舒沫身上是否有异常?每次的答案都让她失望又担心。

王爷是行武之人,又正是年青精力旺盛之时,若真的疼小姐,哪会无迹可寻?

该不会是因为新婚夜无落红,而被王爷嫌弃了吧?

今日总算是可以放下那颗悬在半空的心了!

王爷和小姐,是真恩爱!

“干嘛,”舒沫到底心虚,被她笑得心浮气燥:“不认识了?”

“我的好小姐~”许妈压低了声音,怜爱地望着她:“王爷怜惜你,宠爱你,是好事,干嘛崩着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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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沫面色阴沉,端坐着不说话.

许妈笑眯眯地道:“夫妻恩爱不好吗,小姐何必着恼?”

舒沫一听这话,象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乍了毛:“谁跟他夫妻恩爱?”

她方才手里若是有刀,肯定毫不犹豫刺进他胸口!

可恨的是,她刚刚沐浴完,别说刀,就连簪子都没有一枝,只能任他欺凌,调戏瞳。

想着豆腐被他吃光光不算,还屈辱地在他面前软声求饶,甚至掉了眼泪,里子面子全输光,一把怒火禁不住从心底蹿起来,熊熊燃烧。

她脸上阵红阵白,瞧在许妈眼里,更是明明白白地恼羞成怒,忍不住噗哧一笑,伸手搂了她的肩:“小姐一直挺明白事理,怎么成了亲,反倒使起孩子气来了?夫妻恩爱是求也求不来的,有啥好害臊的?”

舒沫心中烦燥,按捺着脾气,拂开她的手:“我哪有孩子气?馁”

她哪只眼睛看到她害臊,分明是气的好不好?

许妈抿着嘴笑:“王爷还年轻,孟浪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小姐纵使羞涩,也不该使性子,砸东西。只有好好侍候王爷,哄得他高兴,才能牢牢抓着他的心!让那几个狐媚女人无机可乘!”

鸡跟鸭讲,舒沫无语望天。

“说句不知身份的话,”许妈眼里含了泪,满是感情地看着她:“我侍候了小姐十五年,早把小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小姐这一路,磕磕碰碰,吃尽了苦头,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嫁了个好男人,终身有靠,就算要我眼下立刻就死,也能闭上眼了~”

“许妈~”舒沫蹙了眉:“好好的,说什么死呀?”

许妈忙抬了袖子抹泪,端起桌上的鸡汤递过去:“来来来,乘热喝了,养好身子要紧。”

舒沫折腾了这半天,倒也是真的渴了,鸡汤撇去了浮油,汤色清亮,瞧着赏心悦目,闻着浓香扑鼻,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许妈乐得合不拢嘴:“要不要再喝点?”

“就着这汤,下碗面吧。”舒沫摸着瘪瘪的肚子,这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还粒米未进呢。

“瞧我,真是糊涂了!小姐可不是还没吃呢!”许妈跺了跺脚,急急拿了空碗出门。

立夏掀了帘子小心翼翼地进来,脸红红地低头整理凌乱的床榻。

舒沫轻咳一声:“对了,我让宋婶一回来就来见我,怎么不见人?”

“刚才前院的侍卫传了话进来,说有人要见小姐,我猜多半就是宋婶了。”立夏急忙回。

舒沫沉默。

是了,这不是她的千树庄,什么人想去,随时都能进。

这里是睿王府,深墙高院,禁卫森严,等闲人别说进来,就连靠近了都要被人喝斥。

“小姐莫急,”立夏熟知她的心思,轻声劝解:“绿柳已经去了,必定能把人领来。”

舒沫淡笑:“不能来也无妨,总有机会出门的。”

今时不同往日,掌家的是太妃。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她在上房跪了一上午,现在整个王府必然已传得沸沸扬扬。

这些侍卫和奴仆哪个不是见高拜,见低踩的?她既不得太妃欢心,谁还卖绿柳的面子?

果不其然,话未落音,外面银瓶的声音已传来:“绿柳姐姐,你回来了~”

立夏一笑,忙扬声道:“快进来,小姐正等你呢。”

帘子一挑,绿柳气呼呼地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只红漆木匣子。

“怎么就你一人?”立夏踮了脚往她身后张望。

“那些个兔崽子,拿着鸡毛当令箭,硬是不让宋婶进来!”绿柳噘着嘴,把木匣子往炕桌上一搁:“若不是我去了,连这个都捎不进来~”

舒沫摸着匣子,微微一笑:“劳她费心了,还特地捎了东西来。”

姜是老的辣呀!

宋婶在宫中住了几十年,早料到今日不得王府门而入,预先做了打算。

即使人不能进来,也不至就误了她的事。

“王府没有香粉吗?”绿柳小嘴一撇,很是不屑地道:“巴巴地送了过来,害得我打点了几两银子。就这,还白听了许多闲话。”

立夏驳道:“照你这样说,以后除了宫里赐的,就没有人够格给小姐送东西了?”

绿柳脸一红,讪讪地道:“我哪是这个意思?只是觉着,外面多的是香粉卖,她手头也不宽裕,何必白瞎这个钱?”

舒沫当着两人的面,把那红漆木匣子打开,里面竟是双层。

每层分成二十四个小格子,每一格里放着一种香粉,赤,橙,黄,绿,青,蓝,紫……姹紫嫣红,异香扑鼻。

绿柳瞧得眼都直了。

舒沫沾了一点,在指尖轻捻,笑道:“宋婶久伺花草,这些必是她亲手所制。外面卖的,品质可远远不及。”

立夏睨着绿柳,抿唇一笑:“这份礼,可还够格送给小姐?”

绿柳涨红了脸,嗔道:“我不过一时失言,干嘛总是消遣我!”

立夏俺着嘴,噗哧一笑:“让你这尖嘴的泼猴认输,可不是件易事~”

“你这死丫头,又来埋汰我!”绿柳扑过去,掐了她就要拧。

立夏扭头就跑,嘴里讨饶:“好妹妹,我再不敢了……”

舒沫微笑,将第一层推进去,拉出下面这层,果然见到一张便笺夹在中间。

打开瞥了一眼,果然标着各种花草的名称,她不动声色地把信揣到袖子里。

“别闹了,”外面,许妈已经发了话:“赶紧侍候小姐用饭吧。”

绿柳和立夏停了打闹,立夏帮着舒沫披了件外裳,又拿了迎枕塞到她身后。

绿柳出去指挥着银瓶几个,把碗筷饭菜都拿进来,在炕桌上摆好。

两人伺候着舒沫刚吃了几口,外面响起一个陌生的丫环的声音:“听说舒姨娘病了,我家主子特地前来探病。”

舒沫一怔,绿柳敏捷地蹿到帘后,挑起帘子向外张望。

只片刻功夫,银杏便到了帘外,恭谨地道:“秦姨娘来访。”

“来者是客,请。”舒沫淡声吩咐。

立夏忙道:“哎呀,小姐还没梳头呢!”

这样子让秦姨娘瞧了,岂不是笑话?“无妨,”舒沫微笑着歪在迎枕上:“病了,就该有个病的样子。”.

她特地来探病,当然得让她瞧瞧弱不禁风的样子,才舒心。

立夏不放心地给她膝上搭了条薄薄的毯子,遮住那双乌漆抹黑,惨不忍睹的双腿。

正说着话,绿柳撩了帘子,秦姨娘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哟,”她一瞧炕桌上摆着碗筷,微微一怔:“我来的可不是时候,扰了妹妹用餐。”

“让姐姐见笑了~”舒沫冲绿柳使了个眼色。

绿柳赶紧过来,快手快脚地撤桌。

“不好意思,”舒沫眉心微蹙,眼里含着一丝幽怨,又勉强堆着笑:“今儿略起早了些,身子有些乏,便偷懒睡了一觉,怠慢姐姐了~”

说着话,她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偏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频频蹙眉。

“快躺着~”秦姨娘快步过来,伸手虚按:“是我来得莽撞,搅了你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