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石,想都不要想!

舒沫“噗哧”一笑:“我问你箭术如何,又没问你有多大力气!”

夏侯宇立刻胸脯一拍,骄傲地道:“不敢称神射手,至少也能百步穿杨!”

“那就行了~”舒沫笑眯眯地看着他:“滑翔机的目标那么大,这都打不着,只能说是天要亡我了!嗯,再让龚师傅制把连弩,就更万无一失了。”

“等等,”夏侯宇忽地想到一种可能,惊讶地眯起了眼睛:“你不会是想驾着滑翔机,迎战飞行大队吧?”

“孺子可教!”舒沫笑吟吟地道:“不过,更正一点。那些飞行员要操纵滑翔机,根本腾不出手来还击。所以,咱们不是去战斗,是去痛打落水狗。”

“你不要命了!”夏侯宇骇然惊叫。

“我想过很多遍,要想绝处逢生,这是唯一的办法。”舒沫一脸冷静地分析:“你放心,这个方法乍看有些冒险,可行性是很高的。只是,这几天,咱们要训练一下彼此的默契性了。”

“不行!”夏侯宇断然拒绝:“你还怀着孩子呢!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跟父王交待?”

“如果不敢冒险,你根本没有机会再见到烨!”舒沫冷冷地道。

夏侯宇呼吸一滞,默了片刻,倔强地道:“我没说这个办法不行。但不用你出马,我和三叔就能搞……”

话没说完,头上已挨了一巴掌。

舒沫骂道:“你是我教出来的,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只带几十斤货都飞得七歪八扭,还想带人上天战斗?”

货是死的,它不会动,自然不会影响操纵。

夏侯宇揉着脑袋,怒嚷:“干嘛总是打我头?”

“我高兴,你欠揍!”舒沫冷笑。

夏侯宇恨恨地瞪了她好一会,悻悻道:“下手这么重,想谋杀呀?”

舒沫失笑,侧头过去:“要不,你打回来吧?”

“打你,小爷嫌手疼~”夏侯宇一把将她推开:“天黑了,下山吧,三叔该着急了~”

两个人连夜下了山,回到将军府,果然一眼就瞧到夏侯熠修长的身影站在夜色中。

见马车驶过来,立刻迎了上来。

“你自己跟三叔解释~”夏侯宇说完,果然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喂,”舒沫好气又好笑,撩开帘子冲他的背影嚷:“明早别忘了到我这来,还得安排训练计划呢~”

夏侯熠不发一语,默默地低眸看她,深黑的双瞳中喜怒难辩,仿佛无边的黑夜,藏着无数心事。

舒沫莫名心酸,老实伸出手去:“我跟小宇去了仙姑庙~”

“嗯~”夏侯熠依旧不动声色,搀了她下车。

“仙姑庙的那块望夫石地势确实够高,视野也开阔,不过还是有死角。”舒沫缓缓与他并肩:“建议在城南和城东再增加两个观测站。要求嘛,一是地势要高,二是稍微靠城墙近一些,以便更及时地发现敌情。”

不等他吭声,又快速道:“飞行大队就交给我和小宇,你们专心去对付外面的几十万人马。”

夏侯熠停步,侧身看她,眸中带着震惊:“你~”

“是的~”舒沫不敢看他,垂了头,嗫嗫低声:“你不用劝我,这是我闯的祸,自然由我来收拾。”

“我没打算劝阻~”夏侯熠笑了,漆黑的瞳眸深处藏着深深的悲伤和无奈:“我只恨自己没有本事……”“别这么说~”舒沫抬起头,一脸认真地道:“你已经做到最好。”

“显然,还不够好~”否则,就不会让身怀六甲的女子,披挂上阵。

夏侯熠痛苦地握紧了双拳。

舒沫想要劝慰,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想了想,索性不发一语,只是望着他温柔的笑,示意他不必介怀。

“好,”夏侯熠很快调整了情绪,道:“我会去跟国主谈,并且让他为你提供一切便利。”

“那就再好不过~”舒沫老实不客气地道:“今日,我得修改滑翔机的图纸,等定稿后,再画一些图纸。你拿去交给匠作局,命他们停掉所有手边的工作,全力赶制我需要的东西。如果能动员城中所有的铁铺一起制作,就更好了!”

既然赫连骏驰肆无忌惮地使用火器,没道理她放着满城的火药,什么也不做吧?

“好!”夏侯熠一口答应:“我去协调,你安心画图。”

不等她说话,忽地又问了一句:“不过,你打算做什么?”

舒沫闻声,哧地笑出声来,调侃:“你连我要做什么都不问,就决定支持了?”

夏侯熠微笑着凝视着她,眼中象有星光闪动:“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舒沫闹了个大红脸,垂下头,讷讷地道:“时间太短,造枪炮已来不及。所以,我打算做些结构相对简单的地雷和手雷,以解燃眉之急。”

夏侯熠不说话,只以目光鼓励地望着她。

“明日起,”舒沫清清了喉咙,严肃地道:“你可以从部队中,抽选会投掷,并且力气大的士兵,开始进行投掷训练。”

“多远才算合格?”夏侯熠一本正经地问。

“一般来说,十五丈就算合格吧,”舒沫轻吐舌尖:“当然越远越好。”

“好,”他点头:“我立刻布置下去,还有别的吗?”

“暂时就这些,”舒沫笑了笑:“等滑翔机造好后,再选个相对隐秘的地点,方便我们训练。”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怎知赫连骏驰在城中没有眼线?

兵来将挡(二)

兵来将挡(二)文/一溪明月

九月十八,夜。

蓝黑的天慕,如银的月色,洒在连绵起伏的草原上,泛着柔和的银光。密如急鼓的马蹄声,踏破了月夜的宁静,卷起滚滚烟尘。

“王爷~”一骑快马迎面疾驰而至,精准地停在夏侯烨身前,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抑不住的兴奋:“东南方三十里,发现孟洪主力的踪迹~”

夏侯烨举起了手臂。

身后疾驰的二千轻骑兵瞬间停下来,唯有马儿喷着响鼻发出的“噗噗”声狺。

他随即又做了个手势,所有人翻身下马,给马套上嚼子,马蹄上裹好布条。

“走!”夏侯烨扬起马鞭,果断地朝着东南方向一扬。

二千人化为一尾巨龙,在草原上迅速而无声地移动钞。

三十里路程转瞬即至,夏侯烨示意身后的骑兵停下来,带着几名亲信,纵马跃上一处高坡。

无数座帐篷,错落有致地散落在草原上,点点火光,如一片光明的海洋,更似万斛星子,灿烂而美丽。

“他娘的!”李洛兴奋得声音有些颤栗:“这的确是孟洪的主力,下面少说也有十几万人~”

以二千轻骑,直闯孟洪十几万兵马的主力大营,单只这份胆略,已令人敬畏!

“怎么,怕了?”杨成安偏过头睨他一眼,声音压得极低。

“呸!”李洛冲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他个鸟!”

夏侯烨微微一笑,张弓搭箭,哧地一声响,一道烈焰宛如一颗流星射向敌人的帐篷。

砰地一声,火光冲天而起。

“失火了!”巡逻的士兵惊慌地嚷了起来。

夏侯烨抽出腰间宝剑,双腿一夹马腹,如一阵狂风率先卷入了近在咫尺的敌营:“杀!”

“杀啊~”刹那间,二千骑兵齐声呐喊,山鸣谷应之间,如猛虎出匣,手执钢刀,从四面八方洪水般冲进敌营,杀敌如同砍瓜切菜,如入无人之境!

暗夜中,孟洪部属只见光影摇曳,火借风势,风助火烧,杀声震天。

只觉四面八方皆是敌人,不知来了多少敌人,一个个慌不择路,哪里还敢恋战?

等到孟洪从中军帐得到消息,匆匆披挂出帐,夏侯烨已带着二千轻骑连闯了几十座营帐,斩杀了二万敌人。

“不许乱,临阵退缩者,斩!”孟洪提枪上马,惊见部下四下逃蹿,提气大喝,声如洪钟。

“孟洪!”李洛早已杀红了眼,看到孟洪激动得大叫,抽出肩上的铁胎弓:“老子射下他的人头!”

“撤!”夏侯烨隔着火光与孟洪遥遥相望,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拨转马头,从容逸走。

“不杀孟洪了?”李洛一愣,连连扼腕:“这么好的机会!”

“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杨成安收刀入怀,马鞭扬起,啪地一鞭击在李洛的马臀上:“走!”

一声唿哨,二千轻骑如同来时一般迅疾,悄悄地融入草原。

“追,给我追!”孟洪气急败坏,率部狂追了五十里。

“穷寇莫追~”副将柯多惊觉不对劲:“将军,咱们已离营太远。夏侯狗贼诡计多端……”

“一定要活捉夏侯烨,将他碎尸万段!”孟洪狂吼。

“来日方长~”柯多劝道:“等攻下甘德,再以主力合围,要捉一个夏侯烨又有何难?若咱们继续往前追,万一中计,被他端了大营,如何向大王交待?”

“这……”孟洪面色骤变,权衡轻重,终是一咬牙,下令:“回营!”

十里之外,夏侯烨的二千轻骑在狂奔。

杨成安拍马上前,高兴地道:“王爷,孟洪狗贼撤回去了~”

“吁~”夏侯烨轻带缰绳,乌锥于疾驰中猛地停住,高竖前蹄,发出“咴咴”地长嘶。

“我们赢了~”二千人马欢声雷动,个个眉飞色舞,喜气洋洋。

“痛快!”李洛挥舞着卷了刃的钢刀,在月光下纵声大笑:“老子至少杀了几十条西凉狗!真他妈过瘾!”

杨成安笑眯眯地道:“西凉狗都在睡觉,闯进去乱砍,这还不过瘾,什么才叫过瘾?”

一名虬髯大汉大笑着,双手各提溜着一串人头,还往下滴着鲜血,脚底生风地过来:“将军,看看俺今晚的收获!”

李洛眉一皱,不客气地一腿踹过去,叱道:“滚,弄脏了老子的战袍!”

“今晚,谁有老子杀得多?”虬髯大汉不以为杵,意气风发地敞开衣襟。

“我呸~”杨成安啐了一口:“有那功夫去割人头,不知道多杀几条狗!怎么,还想用它邀功请赏不成?”

“哈哈哈!”众人轰堂大笑。

“你杀了多少?”

“只知道杀红了眼,见人就砍,早记不清了!”

“我也是……”

胜利来得如此轻松容易,众人都很兴奋,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气氛异常热烈。

夏侯烨没有吭声,退到人群之外,倚着一棵胡杨树,默默地眺望着甘德的方向。

“王爷~”杨成安悄悄地靠近,轻声道:“国主已于昨日退入甘德,守将安迪大开城门,率部亲至城外迎候。这么看来,国主亦非弱者,事先已安排了退路……”

夏侯烨不发一语,重新翻身上马,一抖缰绳,迎着初升的朝阳朝东北进发。

“走,回营!”李洛一惊,胡乱嚼了几口,把干粮强行咽下,匆匆换马,率部紧随其后。

经过一日疾驰,回到了四百里外的营地。

“王爷回来了!”前方暗哨听到蹄声,认出夏侯烨,发出一声欢呼。

巴朗,巴图得到消息,从帐篷中出来,夏侯烨已经疾驰到了近前,翻身落马,把缰绳扔给离他最近的侍卫,冷声下令:“第二组人马,出击!”

说罢,头也不回进了营帐,倒头睡下。

“是!”巴图应声,点齐了二千轻骑,带着四千匹战马,五天的口粮,人不离鞍,马不停蹄,朝着数百里外的敌营进发。

九月二十二,巴欢领着第三组轻骑兵,带着四千匹战马,五天的口粮没入了莽莽的草原。

九月二十三日,经过两天休整,夏侯烨再次率着第一组轻骑兵出发。九月二十四,捷报传来,巴图率二千轻骑,抄了孟洪的粮道,把五千运粮兵杀得鬼哭狼嚎,一把火烧掉了几百车粮草,熊熊大火,烧了一天一夜。

九月二十六,巴欢领着二千人奔行一千二百里,绕过孟洪部,偷袭了赫连骏驰的左侧翼,肖长林部,斩杀敌军七千人。

九月二十八,夏侯烨亲率骑兵,闯入布防在南面的昆咯部,烧粮仓,炸军械库,把昆咯部闹得人仰马翻……

十月初二,巴图率部雪地行军八百里,直捣孟洪主力,斩敌一万。

孟洪一怒之下,率部追出二百余里,狂叫:不杀夏侯烨,誓不为人!

赫连骏驰连发三道金牌,才勉强约束住他,带兵重返甘德。

最最让大夏人自豪,并且津津乐道的一战,还是十月初九那一场遭遇战。

那一回,夏侯烨领着骑兵冒着大雪奔袭了七百余里,追上肖长林部,打了一次漂亮的夜袭。

当发现领兵的是夏侯烨,且他只得二千轻骑后,肖长林死死地咬着不放,率着二万精锐紧追不舍。

因为天降大雪,雪原上的足迹无法掩盖踪迹,夏侯烨连换了几次方向,奔逃了五百多里,也没有甩掉追兵。

走投无路之际,前方忽地又出现了一支部队,且,好死不死还是赫连骏驰的主力。

夏侯烨眉头一皱,索性放慢了速度,等肖长林与自己首尾相接时,一鼓作气杀进了库布齐的队伍!

库布齐立刻还以颜色,命火枪队还击。

夏侯烨乘机跳出战圈,留下肖长林和库布齐混战了一小时,直到天亮才发现不对。

这一役,夏侯烨虽也损失惨重,二千骑只乘一百余骑,但肖长林和库布齐的死伤却足足有三万多!

如此这般,夏侯烨利用小部队骑兵灵活机动,行动迅猛地特点,组建三支轻骑兵,轮番出击,千里奔袭敌营。

他禀持着“敌疲我打,敌追我退,敌驻我扰”的原则,发挥速度优势,一沾即走,绝不恋战,出奇制胜,以少胜多,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每次几千,一万地积累,一个月下来,歼灭了敌军十五万之多。

最重要的是,此举大大地动摇了西凉的军心。

西凉兵已成惊弓之鸟,甚至只要听到“夏侯烨”三个字,就腿软心颤,不敢再战。

鹰击长空(一)

鹰击长空(一)文/一溪明月

吃了大亏之后,赫连骏驰严令手下各部排除一切干扰,急行军向甘德收缩。十月十三,赫连骏驰的四十万人马在甘德城下集结,首尾相接,把甘德城围得水泄不通。

消息传来,舒沫放下手中茶杯,站起来踱到窗前:“这一天,终于来了~”

“烨真是好样的,”夏侯熠由衷佩服:“这一个月,率部千里转战草原,倏而在东,忽而在西,神出鬼没,搞得西凉狗人心惶惶,闻烨色变。”

“你也不差呀~”邵惟明轻摇折扇,笑道:“只带十余人在草原上跟踪潜伏了半个月,终于等到机会,一举炸毁了赫连骏驰引以为傲的十几辆死亡战车,为咱们扫除了最大的威胁~”

夏侯熠俊颜一红,连连摇手:“惭愧,我不过是取了个巧,哪里比得烨是真刀真枪,枪林弹雨中与敌人厮杀来得痛快,来得豪气?狺”

若说之前尚有些不服气,经过这一个月,可算是真正的心服口服。

论起实战经验,他比烨差的的确不止一筹。

“要我说,最厉害的还是咱家沫沫~”邵惟明转过头来,看到舒沫,立刻一脸谄媚:“滑翔机,地雷,手雷,望远镜,夜视镜……层出不穷,直让人眼花瞭乱!钞”

“你少灌迷魂汤!”舒沫嗔道。

“明叔~”夏侯宇咣当一脚,将门踹开,带进来一股冷风:“你又想赖着舒沫帮你做什么?”

“不多,一把连发的转轮手枪而已。”邵惟明涎着脸,笑嘻嘻地道。

“呸!想得美!”夏侯宇解开大氅,将一只食盒轻轻搁在桌上:“快,乘热喝了~”

“你又偷带荤腥入庙?”舒沫秀眉轻蹙,淡声道:“这里毕竟是佛门之地,咱们借住此地,已是非常不妥……”

“少来~”夏侯宇揭开盒盖,取出一蛊鸡汤:“明明是不想喝,非要找这许多借口!”

舒沫被他戳破心事,嘿嘿干笑两声:“明知喝下去会吐,何必浪费?”

“在胃里过了一遍,总归有些好处。”夏侯熠微笑着凝视她,柔声劝说。

“搁着吧,一会饿了再吃~”舒沫没辙,苦着脸眉头拧得死紧。

“快喝,”夏侯宇说着,变戏法似地从衣兜里摸出一颗黄澄澄的桔子:“喝完了给你~”

“去!”舒沫很有骨气地一扭头:“廉者不食嗟来之食!”

“真不要?”夏侯宇自有法子治她,拿起桔子在手中抛了抛,忽地往窗外一扔。

“喂!”舒沫懊恼地大叫:“干嘛扔了,我又没说不喝!”

“呶~”夏侯宇再摸出一个:“这可是最后一个了,扔了可真没了~”

西凉的气候并不适合柑橘的生长,大多是外面的商人带进来。

自西凉内战全面暴发以来,商人闻风而逃,市面上的柑橘早已难觅其踪。

舒沫委委屈屈,端起汤蛊,半天不敢去揭盖。

“炖了十个钟头,撇了七遍油汤,保证连油星子都没有一颗,赶紧喝~”夏侯宇稚气的脸上,藏着一抹热切。

“你小子,小小年纪,怎么懂这么多?”邵惟明斜着眼睛,狐疑地瞄他。

夏侯宇狠狠瞪他一眼,并不答话。

“香妃娘娘有心了,替我谢谢她~”舒沫微微一笑,揭了汤蛊。

见汤色清亮,葱白,姜丝,再加上几颗碧绿的葱花,绿白黄相间,颜色清雅,香气扑鼻。

对着三双或热切,或期盼,或希翼的眼睛,她微微叹了口气,只得捏着鼻子,咕嘟咕哮一口气将汤喝了个底朝天。

“看,并不难吧?”邵惟明松了口气,眉宇间全是飞扬的喜悦。

夏侯熠唇边绽开一抹笑,什么也没说,只温柔地递过一方雪白的丝帕。

“呶,赏你的!”夏侯宇趾高气扬,把桔子扔了过去。

舒沫却忽地起身,疾步冲向门外。

“等等,外面积了雪地上滑,就吐在房里,我们不嫌臭的~”邵惟明一愣,拿了铜盆追出去。

舒沫已冲到院中,扶着一棵雪松吐得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