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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正楠将球抽出去,示范了几次,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乖,自己玩吧。”

他坐在门边角落里,塞上随身听,左手握住壁球拍,时不时养起来,阻挡一下那个被菜鸟安信抽得横冲直撞的球,悠闲帅气得很。

安信没有这么优哉游哉,她被阮正楠那句“抽死讨厌的球”打动了,鼓足气狂甩拍子,壁球比她灵活多了,跳来跳去,她为了追到球,也跳来跳去。

最后不是人打球,而是变成了球打人。

阮正楠一阵低笑:“真是个好孩子。”

安信被球砸到在地,呈大字型仰着,她的手脚酸软无力,衣服都湿透了,回头瞅瞅阮正楠好整以暇的样子,她的心里很不平衡。

她开始偷偷朝门外爬。

“去哪里?”阮正楠转脸问道。

“去喝水。”

“这里有。”他扬了扬水瓶,伸出手抓住她的脚踝,刷拉一声将她拉了回来。

“我不喝纯净水,我要喝果汁。”她奋力爬着。

他毫不犹豫地再拉回来:“等一会儿。”

安信想起了打虎那会儿,他也是趁她倒在地上时,不客气地把她当成虎皮拉来拉去,一想到这里,她马上蹬脚要站起来,哪知道阮正楠根本不配合,直接扯过她的右脚,很给面子地一拉,她很快哎呀呀地叫着铁铸地板,像是倒香肠一样被提了回来,脸颊与光滑的地面摩擦出刺刺的声音。

安信知道阮正楠心很黑,欲哭无泪,乖乖地站起来再接着被球打。有气无力地打了一会儿,身后突然传出阮正楠淡淡的声音:“时间差不多了。你休息一下,我去拿果饮。”

安信啊了一声,什么时间差不多了?喝果饮还要看时间?

“又在搞什么鬼?”安信嘀咕着,一时没注意,一道黑影砰地反弹过来,重重地击中了她的后脑勺儿。她惨叫一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脸接触到一股冰凉,感觉很清爽提神,尤其空气中还混杂着淡淡的松木香,这种气味让她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旁边走过一个利落的影子,价值不菲的休闲鞋落入她的眼帘。她懒洋洋地趴着,四肢像是划水那样,勉强动了动,“这么快就回来啦?我还没休息好呢。”

来人不说话,弯腰递给她一条温热的毛巾,她默契地接过来擦汗。

“今天玩得开心吗?”头顶突然想起一道熟悉的嗓音,像是惊雷炸醒了她。

“喻恒?”安信连忙手脚并用撑在地板上,哼哧哼哧地爬了起。一站好,她就对上朝思暮想的脸,瞬间有如小管电流走遍全身。

喻恒穿着黑白两色运动装,第一次以休闲方式出现在安信面前。

每天看惯了喻恒穿着商务精英正装的她,在今晚,被一身休闲装的喻美人狠狠地电了一把。她睁着圆圆的眼睛,说不出一句话。

喻恒对上她的表情,微微一笑:“你一个人吗?”

安信茫然地环顾四周,喃喃地说:“还有一个呢?”她握着逐渐变冷的毛巾,还在胡思乱想地擦着汗。

“你怎么在这里?”

她慢慢有些清醒:“正楠带我来的,他说这个地方能让我开心。”

喻恒沉默了一秒,然后对着她笑:“那你开心了吗?”

安信怔怔地看着喻恒。平时他总是吝啬露出笑容,神色冷淡而疏离,给人的感觉就像安全接近他的距离很有限一样。今天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这么温和地笑着,她不被他迷得七荤八素才怪。

“开心。”她像是被催眠一样,直接对准那双墨黑的眼睛说,看着它慢慢泛出异样的光彩。

而且没看到兰雅缠绕在他身边,她是真的很开心。

安信甜甜地笑着,白皙的脸上全但是淡淡的红晕。

喻恒等了她一会儿,大概是看她还没走出状态,也笑了起来:“安小姐打算接着干什么?”

一句“安小姐”让她清醒不少。她晃了晃脑袋,挪开眼睛,不再关注他的笑容了,这样说话也轻松点。

“不知道。”她实话实说。

直到看着别处,安信才发现对面壁球室我外站着一道黑色的身影,和喻恒差不多高,外貌同样英俊抢眼,只不过他的纯黑衬出一种浑然天成的冷漠来,比喻恒显得更加冷淡一些。

这男人好眼熟,她肯定见过。

安信越过喻恒的肩膀,歪头打量那名冷漠的帅哥,一脸纠结。

喻恒叫了她一声,她还在沉思,没吭声。最后,他扶住她的肩膀,用一股温和的力道将她带了出来。

“她叫顾翊,是我的朋友。”喻恒为他们介绍这,“这位是安老的女儿安信,翼神首席编程师。”

顾翊淡淡地点头。喻恒看他仍旧一副冷淡的样子,又加了一句:“安子涵老师的女儿,擅长行书的那个。”

顾翊终于有所动。他欠了欠身子说:“能不能请安小姐临摹一帖《兰亭集序》?我想送给一位朋友。”

安信瞅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没说话。喻恒叹了一口气,突然一反疏离拍了拍她的脑袋,她才猛然惊叫了起来:“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曾经上过《周刊人物》!和我们老板刚好是前后两期的专访!”

顾翊转眼看着喻恒,喻恒与他对视一秒,开口道:“行了,行了,我知道后面怎么做。”

顾翊先行离开,安信皱眉看着他的背影,喻恒遮住她尾随不放的视线:“安信。”

“呃,怎么了?”安信被拉回了注意力,脱口而出,“怎么不叫我安小姐了?”

喻恒抿着嘴,停顿两秒,才松口说:“那以后还是称你为安小姐吧。”

“哦。”他顿时变得怏怏的,也没反对。

喻恒有点失落,就像是没得到期望中的反应一样,脸色慢慢凝了起来,不一会儿,又恢复成严肃的上司形象。

安信目睹整个变化的过程,坐吧张得大大的,算是开了眼界。她大胆地伸出手,用两指按了按喻恒的脸,疑惑地说:“笑容呢?”

离奇的是喻恒并没有躲避,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冷不丁地问:“回神了?”

什么嘛!安信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要我送你回去吗?”

清醒过来的安信总算明白了现实情况,回头找带她来的同伴。阮正楠说是去拿水,拿到现在还没回,她也险些忘记了。

不过阮正楠说的“让你笑的地方”倒是灵验了,今晚来到这里,她玩也玩了,摸也摸了,想得到的笑容也得到了,能碰上喻恒,她的心情发生了奇妙的变化。至于喻恒后来冷下了脸,被处在幸福中的她完全无视了。

被冷着脸的喻BOSS赶出场馆前,她抓住仅有的几丝清醒问:“喻……总,听说三开的阮经理想调我去子公司,你的决定是什么呢?”

“有工作调动会通知你。”

喻恒简短地丢了一句,转身走进壁球室,利落地打起了球。他不需要人陪,完全将这当成健身运动,一下一下,姿势优美而有力。安信站在他身后发了一会儿呆,拍了拍红透的脸,乐呵呵地下了楼。

阮正楠坐在吧台前等她,手上拿着高脚杯,晃荡着蓝色的液体。他的面前还有个空出的酒杯,在幽幽的灯光下闪着冷冷的光泽。

安信走过去,凑到他跟前问:“你喝了多少?”

阮正楠放下杯子,身上透出一股清冽的酒气。

他撑住脑袋看了安信一会儿,才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阮正楠开的是一辆白色跑车,后面带了防护当,像他本人那样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安信围着他的车转了一圈,抬头问:“换车了?”

阮正楠打开车门,先坐了进来:“嗯。这种车性能好,有缓冲力,适合带女孩子。”

“你想得真周到。”

车的确是好车,可是主人开起来驱动了所有马力,当做是《头文字D》里面那样飙着。

安信吓白了脸,抓住座椅哇哇叫:“正楠,你有毛病啊?开这么快干什么?”

阮正楠抿着嘴打方向盘,顺溜得很有周董的风范。他不说一句话冲过沿水街,突然哧的一声停了下来,将车停到河堤前一米处。

再朝前一点点地蹭,这辆车就冲进了河里。

安信惊魂未定地看着他。阮正楠转过脸,安静地看着她被风吹红的脸蛋儿,吹乱的鬓发,嘴角扯出一丝笑容,说:“卷毛安,怎么办呢?我现在好像很不开心。”

“为什么?”她被他那样盯着,只能被动地问。

阮正楠伸出冰冷的手指,沿着她脸蛋儿的轮廓慢慢地滑着,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为什么?是啊,让我好好儿想想,为什么见到你的那种高兴劲后来又没了呢?”

他的声音变得又冷又低,和手指的温度不差多少。安信要拍下他的手,他突然两掌轻夹她的脸颊,将她的红嘴唇挤了出来。

安信恶狠狠地瞪着他,可惜凸出的嘴唇很像小鸭子在呱呱叫,无形中降低了她的鄙夷力。

“你知道吧,卷毛安。”阮正楠捏着她的脸一阵搓揉,“我看到你不高兴,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开心,就想让你高兴点,所以带你去了喻恒的会所。那家‘星光’就是喻恒开的,听小倩说这个名字也有些来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壁球室明明知道他很快就要过来,我还有些舍不得,舍不得就这样离开,让你见到他,也不知道我站在电梯前等了你多久。我想这就是我的命吧,站在你后面,看你站在他后面像个傻子一样望着他——”

安信呆呆滴问:“小倩是谁?”

阮正楠突然低下头,恶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安信吃痛,用力掰开他的手指,扭身朝车外爬去。他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拎了回来。

“我还没开心呢,你就想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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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信被前衣领勒得咳嗽,她抓住他有力的手臂喊:“好吧,好吧,我很感谢你今天逗你开心了,我对你感恩戴德,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啊,我现在只喜欢喻恒,没办法对你来点呀。”

阮正楠松了手,冷冷地哼了一声。

安信琢磨不透他的脾气,小心翼翼地赔上小脸,说:“可以走了吧?我妈妈的门限快到了。”

阮正楠脸色冰冷地将安信送到街口。

“这里有熟人,撞见了不好。”

安信下车前摸到背包里的契约书,吞了吞口水说:“那个,正楠,我们翼神想请你代言——”

“免谈。”他开始倒车,说的毫不犹豫。她急了,直接扑过去,抓住他的挡风玻璃。

“正楠,好正楠,我们好好儿商量一下嘛!”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讥笑:“怎么,转过头来又要求我了?”

她郑重地点头。

阮正楠的笑容只露出半边,就马上刹住了。他起挡飙车,丢下一句话:“那就先让我开心一下吧。”

安信站在街口,眼睁睁地看着白色跑车飙飞而去,有点发怂。她抬头看了看夜空,发现有几点星光闪烁着,心里慢慢回了暖。莫名其妙纠结了一个晚上,她最后记住的就是头顶夜幕,预示着会所名字的星光夜幕。

那是个能让她笑的地方。

公司下达的任务没有完成,安信深感内疚。她翻了翻网上公布的明星资料,捡重点的记了几条阮正楠的爱好。阮正楠的经纪人阿joe是个难缠的家伙,无论安信摆出翼神的名号还是以私人名义约见阮正楠,他都给推了。

“对不起哟,安小姐,正楠档期满了。”阿joe长了一双犀利的眼睛,又细又长,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去,总是冷冷地鄙睨着她。

安信语塞,睁着着说:“三开也需要他,那是他哥哥的公司。”

阿joe包着漩涡花纹的头巾,穿耳环,打扮得十分前卫。他低下头接近安信被惊吓的脸,说了句“你是正楠的票房毒药”,观点同样新潮。

场地里人来人往,但没见着正楠。安信对着满脸寒霜的阿joe死磨,阿joe始终讥笑地看着她。他跷起戴了两个指环的食指,点着她的额头:“我说安小姐,你老死缠着正楠干什么呢?他现在是炙手可热的明星,只要稍微沾上一点有关你的绯闻,他的前途就毁了。你看你,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的,就算全裸出位配合正楠,他那张脸也被你浪费了。”

安信一直踉跄着朝后退,当看到阿joe那只玉指停留在空中没依附点时,她又忙不迭地送上脑袋,卑躬屈膝地候着。

阿joe咳嗽了一声,收了“葵花点穴手”说:“算了,再戳下去也不能戳出个喇叭花来,你想找正楠,下午到蜡像馆吧。”

安信大喜过望,揉着额头正中发红的地方,对阿joe笑得诡异的脸也不以为意了。

下午五点,她提前出了翼神,直奔阮正楠拍戏的地方。

阿joe看到他来了,努努嘴,示意她自己去棚里找。她推开虚掩的门,看见里面黑黝黝的,踌躇了一下。身后传来场记招呼大家收拾道具的声音,她把牙一咬,硬着头皮进去了。

棚子里光线暗淡,从顶上天窗透进来一股昏黄,撒在姿势各异的蜡像身上,怪瘆人的。这个情况很像《恐怖蜡像馆》的拍摄现场,安信叫了几声阮正楠的名字,没听到回答,心里有些发耸。

左边一个蜡像好像动了,她惨兮兮地朝后退,伸手偷偷地抠门锁,突然发现门被反锁了。咔嚓一声,左边那个正在蠕动的蜡像静止了下来,换成角落里惨白的矮人动了,他咯咯咯地抬起手指,像是僵尸那样,一点点地流出黄绿的汁液来。

安信抱头惨叫,在不足十平方米的棚子里乱窜,以动物的求生的本能寻找出口。绊倒后,她像头嗷嗷待宰的小猪连滚带爬,骨碌碌地顺着门被推开的光亮滚出来了。

外面一片柔和的灯光,朗朗乾坤子不言,她已经泪流满面。

阿joe带着工作组的人站在旁边哄笑,看着捶地哭泣的安信说:“哪能这么容易见着我们正楠呀,小姑娘还有多努力哦。当然,你如果受不了,还可以知难而退。”

他一字一字说出目的。

安信惊吓过度,伏地梗咽不止。

耳边又传来“正楠来了”的声音,她还没回过神,突然砰的一声,紧接着,阿joe高瘦的身子也倒在了她的旁边。

安信抬起红红的眼睛,用手指戳了戳阿joe的头巾,说:“你怎么也来了?”

阿joe倒在地上,捂住脸,哼了一声:“死小子给我记住。”

一股淡淡的茶花香扑鼻而来,安信的上半身被一件白色外套遮住,阻挡了她的视线。她只觉得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搀扶起,连圈带抱,又把她拉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她听到怦怦的心跳声,还有阮正楠冷冷的声音:“阿joe,你玩过火了。”

安信总算等到了阮正楠现身,大喜过望。她扯过西服领,露出哭得通红的脸蛋儿,喜滋滋地说:“正楠我们签约吧。”

“还签约,你给我清醒点。”阮正楠左手搂住她的腰,右手压住她的头,将她的脑袋朝怀里按了按,“别动,后面有记者。”

安信马上不动了,从怀抱与衣服的间隙中瞧了瞧四周的状况。她看到阿joe一脸讥讽地站在旁边,抱臂挑眉,右脸上带着红印子,像是被人打过一圈。其余的工作人员怏怏地走开了,五名拿相机和摄影机的记者探头探脑,对着他们这边猛拍。

安信推了推阮正楠,想离开他的怀抱:“我包着脑袋跑吧,老站在这里也不好。”

阮正楠抱着她不动,阿joe嘴角轻佻,冷笑着说:“怎么了正楠,嫌你前段时间的绯闻不够多吗?这会儿还当着记者的面抱住卷毛妞不动。你是不是想我这个经纪人丢饭碗呢?要赶人可要早点对哥哥说清楚。”

阮正楠拍了拍安信包的严实的脑袋,叹了一口气说:“去休息室等我,我开完记者会就来。”

安信三步并两步朝侧门跑,还听到阮正楠对着阿joe、淡淡地说:“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你怎么处理?新闻发布会开一半就跑来了,把记者全晾在会场里,这算什么事嘛!”阿joe显得很生气。

“我早就对你说过,这个卷毛妞你不能玩,谁叫你不听话!”

“哎呀臭小子,这会儿翅膀硬了,敢对哥哥这样说话?”

“行了,行了,最多我待会儿向媒体澄清这是场恶作剧,你再吵下去,他们又有经纪人与明星不和的新闻了。”

“你——”

安信一口气跑到相连的休息室,拍着怦怦乱跳的胸膛,第一次觉得阮正楠也挺可爱的。他会陪她闹、陪她笑,逗她开心,为她来救场,为她做很多事。当然他也爱欺负她,看她手足无措时就会很开心地笑,不过这就是真实的阮正楠,不屑于遮掩什么,直接在她面前表现出所有。她也好奇地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恶劣,他扯着她的卷毛漫不经心地说:“娱乐圈很累,在你面前我不想这么累。”

感情他把她当成休息娱乐的调剂了,她举起拳头抗议,他弹了弹她的额头:“你就知足吧你,能和美男零距离接触,你可是赚翻了。”

安信奋起爪子去阮正楠的头发,一点也不愿意吃亏。阮正楠有一次停下了抓她手臂的动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卷毛安,你的构造是不是少了点零件?”

卷毛安丢给他一个白眼。

“不对啊,我这么帅的美男在你面前,你这么连基本的羞涩都没有,难道你是传说中的樟脑丸?”

安信鄙夷他:“切,我早就对你说过吧,我不喜欢娱乐明星。”

“为什么?”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漂亮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

她不以为然地包摆手:“你知道全仁权吗?”

他摸着下巴:“韩国的音乐教父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没有纯粹的人,明星偶像也不例外。当娘我多受全教父的震撼啊!他还不是爆出了吸毒加炒作的负面新闻,让我觉得精神的天堂倒塌了。从那天后,我专心迷恋MJ和……再也不对娱乐圈抱有幻想。”

阮正楠很不满意这个答案,掐着她的脸:“可是这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没做。”

“安啦,安啦,你现在还是贞洁的,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失去操守。”

安信的话并没有说错,随着阮正楠越来越红,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狗仔跟着他,每天都有“别出心裁”的女明星、女模特和他传绯闻,如果他不乐意,公司还会派阿joe来盯着他。

在和安信在一起玩闹的时候,阮正楠被她追着问爆料出来的炒作与绯闻,面上表情总是淡淡的。比如现在,安信被阮正楠拽着从蜡像馆来到一所俱乐部,里面的电子音乐喧闹震天,她还一边捂住耳朵,一边刨着八卦新闻,完全忽略了当事人的脸色。

阮正楠喝了一口马丁尼,推开安信凑过来的脸,冷淡地问:“你怎么这么狗腿呢?想改行做娱记?”

安信两眼放光,对着阮正楠左看右看:“好提议,说不定攀附在你这颗摇钱树上,我就发了。”

他鄙夷地看着她:“你不是说对娱乐圈不敢兴趣吗?”

她立刻声明:“我只是对它不抱有幻想,不是不感兴趣。你也知道嘛,八卦乃万民之本。”

他照样挥开她凑过来的毛茸茸的脑袋:“一边呆着去,别忘了你要负责让我开心,我还没签约呢。”

一听到这个,安信马上泄了气。她拖动吧台前的台座,想靠近点好游说,但是没拖动。她就爬上去坐着,讪讪地说:“我们这么熟悉了,你就答应我吧。”

“熟跪熟,工作是另外一回事。”

安信像焉了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她想了一会儿还是不死心。抬头说:“好正楠,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嘛,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给你办好。”

阮正楠喝完酒,放下杯子,用两只手夹住她的脸,当成和面那样揉来揉去。

“你睁大眼睛看好了,像我这样的男人要什么。”他对她呼出一口清冽的酒气,抿嘴拍了拍她的包子脸,妖孽地一笑,“乖乖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