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父冷笑了起来:“她要是能床尾和?我把我脑袋割下来!”

看来杜父是笃定了,认定了,唐湘怜绝对不会就此屈服和他儿子真正履行夫妻之实。

“为什么不能?”杜母喊,“她明明这么多年一直对我们杜家每个人都好,对雯雯更是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

“她这些都是装的,她连一个妻子基本的义务都履行不了,叫什么我儿子的老婆。我根本没有这个儿媳妇。”

“都说够了没有!”唐湘怜终于开了口,眼看是被杜父这般损人的话儿给逼到不行了,冷漠的面具开始有了一丝裂缝,一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像是愤怒的情绪,针对到了对面的人身上,“我知道,像妈说的,是有人陷害我的。不然,怎么会突然就在昨天,他们父女来吃饭的时候发生这种事。”

“对!”杜母再次抓住时机喊,“就是宋随意和她爸做出来的事,让他们吵架。因为看不惯人家好,眼红。”

“妈——”杜博芮几乎都无语了。

要是他是宋随意他都得抓狂,凭什么给人这样泼脏水的,都压根不关他们父女的事。

杜玉清当然更不能让自己的媳妇和老丈人受了完全不合道理的委屈,压根没有的委屈,他早就想开这句口了,只是碍着大哥的面子不太想说。但是,现在听了自己父亲的一席话后,似乎之前自己想的,有点过于轻视了这个问题。

琢磨着,杜玉清道:“大嫂身上一直佩戴一种花,这个我是知道的。”

只听他这话落地后,杜家人唰,齐齐目光射到了唐湘怜身上。唐湘怜毫无防备的,下意识里,已经来不及收手,手掌心一下子抓到了衣领上佩戴的那个雏菊的配饰。她这个很明显的意图掩盖什么的动作,让杜家人无不震惊。

杜母张口结舌:“那是什么?不就是个领针吗?”

“如果只是个普通的领针她会听到别人说就去捂吗?”杜父怒气冲天,眼看自己之前和大儿子猜测的全对了。

唐湘怜的眼睛宛如恶毒的针射到了杜玉清那儿:“是她和你说的对不对!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

“不要诽谤我的妻子!你不够格!”杜玉清冷咧的声音很显然也要发了火,只看这个女人为了逃避罪责不遗余力把脏水往他媳妇身上泼,“我很多年前,在你和我大哥婚礼的那天就发现了。不要忘了,我是个医生,对于花花草草本身也有研究。我媳妇她聪明,但是人好,从来不会说破你的秘密,更不会说去外人面前说你的不是。是你自己做贼心虚!”

唐湘怜猛地后退了一步,神情露出了丝狼狈。

眼看这边要成败局了,杜母心里紧张到要疯了,又对着二儿子吼了起来:“你究竟说的什么!这朵花又怎么了!”

“她戴的花饰,都是悼念死人的。你说她和我大哥结婚时戴着悼念死人的花饰做什么?”

杜父和杜博芮脸上的颜色不仅是白而且黑。杜父对着二儿子啪的拍了桌子:“你这种事怎么到现在才说!”

“爸。”杜玉清承认,“我虽然对花花草草有研究,知道她戴的什么花,但是,我只研究花草的药理作用。”

说起来,对于花语什么的,这些看起来很少女很梦幻的东西,他杜玉清一直都不屑的,认为是无稽之谈。要不是因为他后来娶的这个小媳妇宋随意。是,他说他们两个隔代,但是后来发现,他的媳妇宋随意,绝对不是一个浪漫天真只会做梦的少女。

宋随意能用花识人,能用花去治人心病,这些,是连他这个著名的名医都钦佩不已的。

现在,他也开始学着她去学习花语了,摸人心病。这一摸,结果自然而然地摸到了他大哥的心结上。

“前几天我也才知道,原来大嫂戴的是悼念死人的花。”杜玉清说。

杜父默了下来。

杜母哭号了起来:“你这个胡说八道的东西!你说你前几天才知道,我看你,是听宋随意胡扯说的吧。”

“你还想为她狡辩到什么时候。”杜父痛心疾首,手指指到了杜母脸上,“我问你,你儿子重要,还是她重要,不,应该说都没有你重要对不对!”

杜母的脸哗啦啦地白。

“她是你和你妹妹找来的,你妹妹上回已经被我赶出去了。你心里一直在想怎么反击吧。好了,结果,这事儿你们姐妹俩又摊上了。”

杜母垂泪:“他是我儿子我能害他吗?但是,他们女儿都生了,难道现在能怎么样?不是该好好地劝他们合吗?”

“合?!”杜父和杜博芮一起冷笑。

杜父大手一挥:“离!我不可能让我儿子再受到任何折磨了。而且这事儿,你找唐家人来,这事儿绝对没完!”

唐湘怜的嘴巴整个儿哆嗦着:“你们都不要说了,我是不可能离婚的,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杜父冲着她,发出刀子一样的光,“你想下地狱你自己去,不准你拖上我儿子!”

唐湘怜的身体左右摇晃着一倒,抓到椅子上才没有跌倒。

“给我打电话给唐家!”杜父指挥两个儿子。

杜母简直六神无主了,追着丈夫后面说:“你要让他们两个离婚,你好歹想一下你孙女怎么办!”

“我儿子这么年轻,而且事业有成,这桩婚姻又是被人陷害的。要女人要孩子会没有吗?!”

杜父这话出来后,直接可以让唐湘怜最后一口气断掉。她怎么也没有算计到吧。原来杜家人做事,根本不像外面温吞,是手段狠戾,绝情到无比。

废话!杜父当年是做将军料子的人,能让一个心计的女人到家里地盘撒野吗!要是在古代,他当场让人把这个女人拉出去斩首了。

从没有见过这么恶心有工计的女人!

杜博芮连自己去联系唐家人都觉得恶心够了。听了弟弟揭露的真相以后,他骤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孝敬的岳母岳父一家,个个都是骗子,都来骗他的,害得他不幸了多少年的婚姻!

找了律师代言,杜博芮转头,对着对面的唐湘怜说:“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回家。关于离婚的事宜,我已经委托律师处理。包括和你爸妈谈判。但是在这桩婚事里我一点错处都没有。所以,雯雯肯定属于我们杜家的。你半分钱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

唐湘怜捂着心口,用力地捂着胸口,好像很可怜地摇头。但是,这一点都不能得到杜家人的同情。他们只知道,这么多年来,这个女人太有心计太能装了。

“你走!”杜博芮指着门,“还有,再也不要踏进我们杜家的门!”

唐湘怜的眼泪哗啦啦落了下来,喉咙里呜咽着。可是,本来她还可以指靠的杜母,这时候却连走近她一步安慰她一下都不敢了。

杜母知道,事情已经如此了。杜父的脾气她是很清楚的,杜父一旦把决定付诸于行动,谁也掰不回来了。既然结局如此,她只能早点划清界限,减轻损失。

唐湘怜后来走了。

杜博芮去学校接女儿雯雯,同时让律师申请保护令,不让唐家的人包括唐湘怜接近自己的女儿。

杜玉清离开杜家以后急急忙忙就回家了,没有想到自己小媳妇趁他不在早已偷偷摸摸溜出了家门。

或许是杜博芮的事给了他心有余悸,再逮住这个小丫头的时候,他的心都没有安定下来。

再亲了她会儿,他觉得完全不够,他的手摸向了她的衣服里。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那天他确实是受到了杜家的刺激。在床上,宋随意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高潮。

原来,她的杜大哥以前对她真的是算得上克制,太温柔太温柔了。现在一旦他放开了温柔的表面,结果就是令她放声尖叫,大白天的,叫到她嗓子都哑了。白天做完,晚上又做,没有停息。她不停地叫,不停地求饶,到了后面,只剩下被火苗烧到一片空白的脑子,以及机械似的呜声。

知道他大哥大嫂离了婚,还是在后来她爸宋二叔给她说的。因为家里有她的杜大哥监视,杜母倒不敢兴师问罪找到她家来,这不只好找宋二叔发泄。

宋二叔那人,是挺老实的,有什么事首先想到是自己的错,被杜母一说,好像真是自己的错。

宋随意安慰宋二叔:“爸,他们离婚好,离婚后,才可以各自找到幸福的生活。”

宋二叔骂起了女儿:“没有人会劝人离婚的!”

“但是,他们两个的婚姻一开始就是错。”宋随意道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在心疼她的杜大哥。

想必这事儿让他很郁闷。

杜家长清心寡欲

说是要去参加商宴的事定下来了。

宋随意对这事第一次听见,却不是听她的杜大哥说的。要说那天,破天荒的,三婶突然打了电话给她。

本来已经对她恨之入骨的三婶,忽然主动打电话来给她,不是兴师问罪能是什么。反正宋随意接这个电话之前想不到。要说三婶打电话来找她骂她的话,宋随意本来是觉得这是早就该发生的事情,后来一直没有发生,只能是一个原因。

对,是她的杜大哥本事太大了,发了阵脾气,再说自己女儿回医院工作了,三叔三婶不得不把这把火先压了下来。

不能来骂她了,三婶打这个电话做什么?

宋随意脑子里一转,想到了那两个人:翠姐和宋婷婷。

果然如此,三婶开口就说:“过去的事,因为是亲戚,你三叔也说了,怎么说都是自己侄女,做错事作为长辈都得心胸大点。这样,一笔勾销。”

宋随意不说话,只等她说正经的。

三婶继续说:“你妹妹回医院工作了。你做姐姐的,是不是需要给妹妹想点门路?你们姐妹关系那么好,而且听说之前,你给你妹妹说过情,我相信你是有这个心的。”

宋思露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三婶终于吐出了真正的话题:“你和你老公要去参加宴会吧?你都有了对象,你妹妹还没有,你是不是该帮你妹妹一把?”

宴会上,名流众多,帅哥美男,最重要的是有钱有势。没钱的人怎么可能去参加宴会。三婶从来不指望女儿在事业上能有成就,只但愿女儿嫁的老公不要输给宋随意。

宋随意是很吃惊的,想她的杜大哥对这事儿压根都好像忘了似的,那晚以后没有和她提过一句。怎么,三婶的消息比她还灵通,已经知道她杜大哥的想法了?

为此,宋随意心里头真有点闹小别扭呢。想之前那次柳晴也是,说的好像比她更了解她的杜大哥。

可恨的是,他答应过她的两人之间多沟通多交流,到哪儿去了!

对自己小媳妇提出的这个问题,杜玉清真真是愣了一下。怎么,每天晚上不是都在交流吗?这丫头嫌弃还不够?要白天继续干?

“杜大哥,既然我们之间交流不够,我们一块去看场电影吧。”宋随意拿出手机弄出那个淘票票的窗口,里头列出了一连串最新上映的电影,国内外大片都有,给杜玉清看。

准备给她播放肥皂剧的杜玉清,只得把手里的电视遥控器放了下来,问:“在家里看不好吗?如果你想看蓝光的,我和人说。”

“不不不,杜大哥,在家看,哪有电影院那个气氛。”宋随意强调,情侣在电影院里那种浪漫的气氛。

杜玉清眯了下眼后,想明白她的话的样子,立马伸手把客厅里的灯关了。

啪。

客厅里没有了光。宋随意吃惊:“你,你干什么?干嘛关灯?”

黑暗中,他浓厚的气息扑到她的脸上,不会儿捉住她的嘴唇,沙哑的嗓音仿佛打翻的酒坛子醉人得很:“不是你让我关的灯吗?”

宋随意的口被他咬着吃着,呼吸很快潮了起来,说话都只能模模糊糊的,语气却肯定是委屈极了:“我哪有叫你关灯了!”

“电影院不是都黑的吗?”他理解,他明白,小丫头想要的是什么。他的手摸到了她身上。

电影院黑黑的,情侣之间好搞这个事,哪怕隔代呢,他都懂,身为男人怎么能不懂。偷鸡摸狗,激发野趣。

宋随意脑子崩的一下,快崩溃了。这哪里是隔代了,这简直是鸡同鸭讲。

她的双手开始在黑暗里和他摸她的手被迫玩起了捉迷藏。抓了老半天,抓不到他摸她的那只手,她冒急:“杜大哥,你听我说,不是这样子的。”

“怎么不是这样子的?”他清亮的眸子在黑暗里闪闪发亮,别提欲望有多高了。

这个丫头被他吃了多少次都还不知道教训,不知道欲迎还拒,越害羞,只得越被他吃的干净。

没一下子,她被他压倒在沙发上了。双手捶打他的肩膀,但是,他的身体宛如铁打的纹丝不动。然后,不无意外的,被他吃了。

被他吃的过程里,她没有忘记地喊着:“看电影,才能多沟通。我不要其他人知道你怎么想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她这话,他骤然停下,眸子眯紧了:“你说什么?”

宋随意立马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什么话了。

他把她掰过身,继续教育:“谁和你说什么了?”

宋随意咬着嘴巴。

不说是吗,这个小丫头!他一用力,那手捏在了她哪儿。

宋随意呀叫了出来。

杜家长捏的这不叫疼,是令她全身每处细胞都在尖叫,这才叫做真正的教育学家。

“杜大哥!”她转身求饶,“我只是听说你要去参加商宴了。然后有人委托我说能不能带我妹妹一起过去。”

宋家人!那群不知好歹的家伙,又找上门来了。

杜玉清的眼睛冰冰凉凉的。

要不是因为宋思露,想帮宋思露的心思,宋随意肯定把三婶的话都当成放屁了。但是,宋思露,为了宋思露。

说到这里,杜玉清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是那天那个浓眉大眼像个侠士但实际上是个超级无聊人士只会八卦的吴俊泽,和他说起一件事儿,说是鲁仲平想追他媳妇的妹妹宋思露,岂不是鲁仲平想当他妹婿了?

老同学当自己的妹婿,还真有点儿别扭。

不过这事儿貌似是鲁仲平的一厢情愿,说的是宋思露自曝自己有喜欢崇拜的男人了。那个男人,刚好他杜玉清也认得。

宋随意忽然感觉到他的动作完全静止了下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这个样子突然让她感觉到哪儿可怕了。

“起来,我给你听听心脏。”他说。

宋随意傻了眼,她这是突然惹了他啥了。不过说了句三婶说的话,他改法子折腾她了,要给她听诊了?

家里有个医生的好处就是,家里绝对有听诊器这个东西。

杜玉清拿来了听诊器,打开了一盏小灯:“把衣服解开吧。”

这丫头的速度也太神速了,眨眼功夫,他去拿听诊器的时候,她把他刚才扒落的衣服已经全部穿回去扣上扣子了。

这令他有点儿不爽:他脱的那么起劲,她居然也穿的这么起劲?

背着他刚把衣服扣子扣上的宋随意,听到他这句话后,脸上马上乌了起来:人家刚穿好。

“你隔着衣服听。”

不是名医吗?古代名医都悬丝诊脉呢。

“我需要望诊,不止是听。”杜家长的语气有一些不耐烦了,这丫头居然在质疑他的专业。

宋随意嘟着嘴角回头瞥了他一下:“望诊?”

他打算望她哪儿?

瞧瞧这丫头的眼神,当他是姓黄的吗?伸手在她脸蛋上掐了下:“你正经点行不行。”

是谁不正经了?宋随意胸中一股恼火:“望诊什么?”

“看看你的心肺,呼吸频率。”医生的望诊博大精深,和小丫头一时间解释不了那么多。把她的身体掰了回来,利索地又开始扒落她身上的衣服了。

一回生两回熟,现在他脱她衣服可谓神速,闭着眼都能脱到光溜。

宋随意只觉得上半身猛地一下又光光了,但是,和他做的时候不同,她此刻只感觉凉飕飕的风裹到自己身上似的。

他的眼睛,不像在床上那样带着诱人和爱抚看着她,而是用一种像机械一样的冰凉,扫描在她身上。

她要发抖。

“看完了吗?”她刚要抬起手盖一下,立马被他的手拉了下来。

“你再乱动,我拿绳索绑了!”

耳听杜家长这话很严厉,不像是说笑话。她呼吸吃紧了起来。

“平静点呼吸,调整下自己的呼吸。”说着,只见这丫头完全好像听不见他说的话,杜玉清挑起了眉头,“我没有穿白大褂你都这样子。别忘了,过几天你要回医院复查的了。”

听见他最后面那句话,宋随意两只手抓在他肩膀上,头埋在了他胸口,不发一言。

有点儿心疼,心疼她这样子,但是,不行的,他不能放任她这样子。

冷酷地把她的头拉开,道:“坐好,我给你听一下心肺。”

宋随意感觉自己要疯了。好端端的一晚上,本来邀请他去看电影,结果最后变成了这样。说明两个人根本不是沟通不足,是无法沟通。

“杜大哥。”当那个听诊器冰凉的头碰到皮肤的刹那,她周身打起了哆嗦,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