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连若菡显然没有让夏想继续欣赏的意思,她翻身坐起,面无表情地看了夏想一眼:“我会永远记住今天的事情,我会还回来的,请你一定要记住!”

“我记住了,还有没有?没有的话,请你回你的房间,我要睡觉了。”

“就不回,我就不走!”连若菡也不知发什么倔脾气,又坐回床上,重新披上床单,“有本事你再压我,看我能饶了你?”

这话说得好象有意**一样,夏想也正在气头上,反驳说道:“不压了,你不会摆姿势,太硌人,不舒服!”

“你……”连若菡又要发火,见夏想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姿势,突然又泄了气,“还是不是男人?心眼比女人还小,斤斤计较不说,还鼠肚鸡肠,小毛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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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李丁山婚姻不幸的根源

天亮的时候,连若菡醒来。先是愣了半秒钟,急忙掀开身上的被子一看,里面的睡衣完好无损,才长出一口气。房间内没有夏想的身影,床头柜的便笺上写着一句话:“连若菡同志,我的手机号码是:135XXXXXXXX,等你想好如何对付我,请给我来电,我随时恭候!”

连若菡一醒来就见到一句气呼呼的留言,气得哭笑不得,伸手将便笺撕得粉碎:“臭男人,死要面子,还真当我不敢收拾你?你等着!”一扬手将碎纸屑扔得满地都是,然后又笑了,“还记得给我盖上被子,咦,还有凉白开、早餐券,没看出来,还挺细心……”

夏想走在清晨的大街上,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散步。一边给李丁山打电话。他知道李丁山有早起的习惯,果然电话一拨就通。

夏想将他和高海见面的事情说了一遍,也没隐瞒介绍李红江和高海认识的过程,当然,具体详情和南方一建的内幕,他是不能说的。

李丁山习惯了夏想向他汇报,不多问,也不多发表意见,他对李红江和高海见面的事情不感兴趣,因为另有事情困扰着他:“小夏,史洁给我打电话了,非要见我一面,我以没时间为由推脱了过来。她从高海那里知道你在燕市,说什么也要让你去一趟家里……本来是我的个人私事,不应该麻烦你的……”

夏想急忙接过话:“李书记说哪里去了?在我眼里,只要是您的事,就没有公私之分,就都是我的事。史阿姨住在哪里,您告诉我,还有什么时候方便过去,我去一趟就是了。”

李丁山觉得不好意思麻烦夏想,是他不太愿意将他最真实最个人的一面完全暴露在夏想面前。夏想想帮李丁山排忧解难,也是认为李丁山和史洁虽然离婚,但二人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婚,也证明了还有感情存在,而且他也猜测李丁山也是念及旧情之人,况且二人还有一个儿子。但他可能还对婚姻或者说史洁有恐惧心理,所以一直没有松口,心中还在犹豫。

史洁住在省委一号院,是燕省最先建造的省委住宅楼。虽然相比后来的二号院、三号院陈旧了许多,但一号院环境幽雅,绿化最好,而且楼间距最宽,从嘈杂的大街上一步跨入绿树成荫的省委一号院,凉风习习,鸟语花香,夏想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一样。

门口警卫冷峻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好象他是不怀好意前来惹事生非一样。登记之后,再通过电话确认,警卫才放行,保护级别不亚于市政府大院。权力带来的巨大好处在于,不仅可以有人前的风光,在人后,也有相当级别的安全保护。

夏想本来一大早出来,就是想和肖佳见上一面。说实话,对于再世为人之后的第一个女人。他对肖佳还是有些怀恋,也有些感觉,没想到在和李丁山通过电话之后,最终还是来到了省委一号院,替李丁山与他的前妻史洁见面。

史洁住在八号楼一单元一楼,夏想按了门铃之后,门打开,里面是一个40多岁、面色黝黑、身材有些走形的中年妇女,她见到夏想,微微一怔:“你是夏想?”

难道她就是李丁山的前妻史洁?

夏想心中微微有点失望,后来一想也就释然了,他想当然地认为史洁既然是高官千金,必定也是一个美女,即使现在人到中年,也应该风韵犹存才对,没想到,史洁不但在脸上看不到半点漂亮的痕迹,而且长相普通,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的姿色。

高干有很多,高干千金也不少,但并不一定高干千金就是美女。如曹殊黧一样漂亮且聪慧的高干千金,简直是少之又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史洁请夏想进来,先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片刻,然后不冷不热地说道:“保姆出去买菜还没有回来,等她回来,再给你倒水,大早上的,也不会口渴。”

夏想对她居高临下的态度和傲慢的口气。感到有点不太舒服,就算她的父亲曾经是省委书记,也是退下来许多年的前前任书记,也没听李丁山说过她现在身居要职,没想到架子端得倒是挺高。不过她毕竟算是长辈,夏想还是恭敬地说道:“史阿姨不用客气,我在燕市朋友很多,不缺水喝。您有什么事,方便的话请告诉我,我回去后,一定亲自转告李书记。”

史洁的傲慢和连若菡不同,连若菡是清冷,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是孤芳自赏,不针对别人的身份高低,不管对方是谁,她都如高高在上的月光,是俯视但不是轻视。史洁却是轻视,是看不起,她的目光全是审视和疑问,对夏想充满了不信任。

“丁山怎么会看重你,你这么年轻,办事能稳妥吗?”史洁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又叹了一口气,“算了,既然你来了,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这样吧,你替我转告李丁山一句话:孩子需要爸爸,他也需要一个家,更需要有人为他的仕途铺路……”

夏想暗暗叹息,他才明白李丁山为什么会和史洁离婚。史洁骨子里的高傲是一根刺,很容易伤人。而且还不懂得收敛,就象刺猬一样,不论是言谈举止,处处伤人。

连若菡就比她聪明多了,连若菡的高傲犹如猫爪,平常缩回,既不伤人,又不会磨损,只有要需要的时候才亮出来。

史洁和李丁山夫妻多年,竟然还不了解李丁山看似平和实则倔强的性格!李丁山当年不从政,现在从政了也不愿意主动和老丈人联系,原来症结都在史洁身上。

史洁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她父亲可以为李丁山的仕途铺路为诱饵,想让李丁山回心转意,只能让事情恰得其反!

夏想心里清楚,却又不能当面说出来,只好点头说道:“好的,我一定原封不动地将话带到……不知道史阿姨还有没有别的交待的?”

史洁不接夏想的话,反问:“丁山在坝县过得如何?听说他这个县委书记受到了排挤,日子过得不太舒坦,是不是?你告诉他,只要他开口,就会有人替他递话到章程市,他不用这么辛苦的。”

早在初到坝县,李丁山受到各方面的压力时,他始终没有动用他在媒体的关系,对他老丈人的影响力,更是想也没想过要动用,夏想就知道,李丁山骨子里也是一个骄傲的人。他不是不知道凭借他老丈人多年的人脉,不可能在章程市没有关系,但他在最困难的时候,都从来没有流露过要向老丈人开口的意思,可见他不仅仅是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克服困难,也对史洁始终心生提防,不想给她一个他想要复合的错觉。

史洁的傲慢和自以为是让夏想也心中不快,他实话实说:“困难是有。不过现在已经打开了局面,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以后应该会好上许多……”

史洁却是不信:“不可能,他是空降过去的,在当地没有根基,在章程市也没有有力的后台,就凭宋朝度?宋朝度现在自身难保,还能顾得上他?夏想,你不可信口开河,想当然地认为李丁山已经掌握了局面!”

“史阿姨言重了,我身为李书记的秘书,对坝县的情况不敢说了如指掌,也是心中有数!”对史洁的一惊一乍夏想暗暗冷笑,世界上自以为是的人太多了,他索性也放开了,说道,“我说的打开局面其实还是保守的说法,非要大胆一点地形容的话,说是李书记已经掌控了大局也不为过。”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书记就有什么样的秘书!”史洁一阵冷笑,“李丁山就爱夸大其词,你跟着他,也学会了夸夸其谈。话说得轻巧,一没有根基二没有后台,就凭你们二人下去就能打开局面?也就是说说大话而已,说出去谁会相信?”

夏想是来替李丁山传话的,不是替他吵架的,他见史洁脸上露出憎恨的神色,心想以她的性格想和李丁山复合,估计可能性不大,感觉和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就笑道:“我只是回答史阿姨的问题,并没有吹嘘,事实摆在那里,您不信也没有办法,再说李书记也不会强求别人相信他的能力……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史洁不耐烦地摆摆手:“那你就转告李丁山,让他好自为之吧!”

夏想起身要走,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间传出:“年轻人,请留步!”

史洁一听急忙起身:“爸,你怎么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从里间出来,他年约七旬,个子不高,但脚步坚定,手中握着一对健身球,不停地转来转去。他双眼直视夏想眼睛,忽然笑着点点头:“小伙子还不错,长得挺精神,气质挺沉稳,是个好茬子。丁山眼光不错,你是他的好助力,对了,你叫夏想,是不?”

夏想点头,微微躬身答道:“是的,老人家好,您过奖了。”

史洁不屑地说道:“爸,你别听他乱说,我觉得他说得不靠谱,肯定是受了李丁山的指使,文过饰非。”

老者瞪了史洁一眼:“保姆买菜怎么还没有回来?你出去看看,顺便帮我买点我爱吃的菜。”

史洁虽然不情愿,但却不敢违抗父亲的意愿,只好悻悻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暗示夏想一眼,意思是不让他胡乱说话。

夏想其实连和老者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但史洁一走,老者就一伸手:“坐下说会儿话,不会嫌我太老,不愿意和我聊天吧?”

夏想对如何保持谦虚谨慎的作风,现在差不多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了,他欠了欠身子:“老人家说笑了,能跟您说话是一种荣幸,有多少人做梦都得不到这么好的机会!我就是无意中捡了珠宝的幸运小子,只有恭敬的份儿,才不敢多想。”

老者呵呵一笑:“我就不跟你绕弯了,直接说吧,我对丁山如何在坝县打开的局面很感兴趣,小夏,有没有时间跟我这个老头子讲一讲,让我听个明白?”

夏想没有理由也不想拒绝老者的好意,对于这位曾经是一省大员的人物,奇怪的是,他心中没有一点畏惧和仰视的感觉,反而觉得他和蔼可亲,浑身上下散发着祥和的气息,没有丝毫所谓的官气和官威。或许一个人只有真正卸下了官职,放下了面具,也或者一个人意识到不管曾经官居到何等高位,等着真正退下来的一天,也只是一个面对岁月流逝而无可奈何的老人罢了。

夏想斟酌了一下语句,挑了一些重点部分,将李丁山初入坝县,先是示弱,然后暗中拉拢分化各个常委,最终慢慢地掌握了主动权,彻底击败了刘世轩,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其中还重点略去了他所起的关键作用。

老者听完,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浅笑,他伸出三根手指,说了三句话:“第一,开始时有点优柔寡断。第二,反击时不够雷厉风行。第三,刘世轩必须除去,不可留!”

说完,他又自嘲地一笑:“我是不是对丁山要求有点严了?他初入官场就有如此手段,尽管手腕还是软了一些,不过心思缜密,步伐稳重,也算难得!”

在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面前,他的话,夏想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儿,不敢发表意见。

老者见夏想有些拘谨,就笑:“刚才你和史洁说话,我听你说得头头是道,怎么和我说话,就哑口无言了?是不是觉得和我这个老头有代沟?”

夏想忙态度恭谨地答道:“史老多虑了,史老讲的是人生大道理,史阿姨刚才说的是她的个人看法。人生大道理是人生精华的积累,需要认真领悟。个人看法有时难免有偏差,不对的地方,我觉得有必要提出不同的意见。”

史老哈哈大笑:“小夏,你说话还挺圆滑,丁山有你在身边,也算有福了。那你说说看,史洁和丁山,有可能复婚没有?”

夏想为难地说道:“李书记是我的领导,又是我的长辈,他的个人私事,我不好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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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史老的告诫和肖佳的心事

史老不悦地说道:“小夏。年轻人,要有朝气,该说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史洁是我的女儿,她是个什么脾气我心里清楚,当年都是我忙于工作,对她疏于管教,才让她长大后,从来不知道尊敬别人,以至于落到今天的下场……不说她了,说说你的想法。”

话已至此,夏想也知道史老确实想听听他的真实想法,也就说出了实话:“我想包括李书记在内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天天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真正出身高贵的人,哪怕站在世界的顶峰,对别人是俯视而不是轻视。俯视是月光,不管月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还是臭水沟中,月光依然是月光,不会高贵半分也不会脏上一分。轻视就是雪花,落在黄金之上。会被染成金色。落在脏泥之中,就会被化为脏水。”

夏想说完之后就后悔了,他知道话说得有点重,也不清楚一向沉稳的他,为什么会因为史洁的轻视突然生发出这么多感慨?其实以他的容忍,史洁不过是一个过气的高官子女罢了,犯不着和她一般计较。或许是在替李丁山打抱不平,又或许是因为在连若菡身上受的气无处可发,正好遇到史洁,就不可避免地发作出来?

史老脸色一变,目光中隐隐闪过一丝怒意,紧盯了夏想半晌。毕竟曾经身为封彊大吏,他的官威一旦发作,也是气势逼人,夏想是平生第一次和省部级高官面对面交谈,尽管史老已经赋闲在家好几年了,但他一生为官,久在官场之上,又身居高位,久而久之养成了压迫人心的气势让他颇不好受。

夏想不说话,目光清澈如水,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努力保持一脸镇静和史老对视,心中告诫自己,要是史老也和史洁一样,自负而自大,他回去之后就如实地转告李丁山。至于李丁山如何抉择,他甚至不用猜就能知道结果。

也不知过了多久,史老手中的健身球因为转动而发出磨擦的声音,他的气势也随之一消,随即哈哈一笑:“为官之道,并非处处谨小慎微才好,对领导,有时要敢说真话,敢顶撞,敢发表不同意见。县一级,想要升到市级,除了要有政绩之外,还要用心钻营。到了市级又有不同,大部分官员,一旦升到市级,就会有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觉悟,因为由市级到省市,百分之八十的官员会过不去这个坎,既然过不去,就要留下名声。而一旦升到省级,就有了放眼天下的雄心。这个时候,他就会希望他的手下不全是溜须拍马之人,他需要手下有一批实干家,有创新精神有务实能力……小夏,路要靠你自己,但地位不同,眼界不同,每一级领导的心态又不同,你还嫌我这个老头子罗嗦吗?”

几十年的从政经验,由基层一步步升到省委书记,史老的经历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他以个人的体验现身说法,虽然没有深说,但短短几句话也让夏想受益匪浅,让他懂得许多如何和三极领导相处的道理,让他眼前一亮,有拨云见日的感觉!

史老坦诚相告,是对他的一种肯定,也是鼓励,他欣喜若狂,猛然站起,向史老深鞠一躬:“多谢史老的教诲,我会铭记在心。”

史老满面春风:“我刚才只是在自言自语,说什么了?人老了,容易健忘……”

夏想笑而不语,史老这么说,其实还是有点生他的气,也是刚才他的话有点过分了,不过他也确实出自好心。如果想和李丁山复婚,史洁必须收敛脾气,否则以他对李丁山的了解,就算二人勉强复合,也难免还会以失败收场。

夏想也知道史老对他看重,也是因为他现在是李丁山最信任的人的缘故,所以他犹豫一下,还是说道:“史老,就如您刚才的教诲,我就再多嘴说上一句,不顺耳的话,您就当没听见好了,但我还是要说,因为李书记这些年一个人过得很累,也很辛苦。他很要强,不想被人左右,也有大部分男人的共同心理,希望有一个贤内助……”

夏想点到为止,他清楚史老肯定知道他自己女儿的性格。

史老缓缓地点点头:“你转告丁山,我待他如亲生儿子,对他和史洁一视同仁。还有,不到合适的时候,我不会再让史洁烦他。让他安心工作,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为当地百姓谋些福利……让他不要怕沈复明,沈复明不太过分的话,一切好说,他要是仗着有高成松撑腰,非要斗一斗,就让他来好了……”

见史老眯上了眼睛,好象说话间就困了一样。人老了,觉就多,容易犯困。夏想就当他是普通的老人,朝他鞠了一躬,悄悄地推门出去。他刚一出门,史老就又睁开了眼睛,得意地一笑,就象一个骗到了别人一样的小孩。

小老孩,人老了,或许又变得和小孩一样,性格多变。

夏想走后不久,史洁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埋怨:“爸,何必非要跟一个小跟班的说那么多话,让他传话就可以了,跟他有什么好谈的?”

史老脸色一寒:“住口!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也不知道收敛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和丁山离婚,都是因为你自以为是的性格。夏想现在是丁山的秘书不假,你却没有看出来,丁山对他有多器重,有多信任?现在别说你,恐怕我的话都不如他的话,在丁山面前管用!”

“怎么会?爸,你也太抬举夏想了吧?”

“要是你有眼光,懂事的话,也不至于和丁山离婚,也不会到今天才是处级!我只说一句话,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不是省委书记的女儿,不再要求所有人都对你笑脸相迎,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事实,你再找我,我们再提和丁山复合的事情!”史老挥挥手,不让史洁再争辩,“我去院子里种花去了……”

出了省委一号院,夏想心情舒畅了许多,感觉一号院虽然景色怡人,但总给人一种压抑的阴森感觉。或许是里面的人在权力圈子里沉浸得过久,性格上放不开,再加上里面的人不是家属就是退下来的高官,对过去的风光又难以释怀,越怀恋越沉闷。

夏想笑笑,将省委一号院抛到脑后,见天色还早,就犹豫着是不是见上肖佳一面。他先给李丁山打了一个电话,将和史洁、史老见面的事情说了一遍,李丁山听了只是淡淡地说道:“知道了。”没有再对此事多说一句话,只是交待他在燕市多走动走动,有时间可以回老家一趟,现在坝县一切平静,他也不必急着回去。

李丁山的话倒是提醒了夏想,燕市离老家单城市也不远,200多公里的路程,要是有车的话就好了,全程高速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

肖佳的电话一接就通,夏想正要问她有没有想他,却听肖佳惊呼一声:“夏想,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报喜,我的肖夏蔬菜批发公司正式成立了,注册资金100万,刚成立就做成了一笔生意,你猜猜赚了多少?”

肖佳的声音兴奋得有点失真,夏想不忍打击她的积极性,只好顺着她的话说道:“三万还是五万?蔬菜批发利润不高,主要还是靠走量。”

“十万!”肖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震得他的耳朵嗡嗡直响,“我费了好大劲才谈了下来,也没想到第一笔生意就能赚十万元,太好了,以后打开了市场,不愁不发达。可惜你不在我身边,要不我们可以好好地庆祝一下。”

“谁说我不在你身边?”夏想觉得现在的肖佳肯定热情似火,他是正常男人,对于目前来说唯一有过关系的女人,说不想绝对是骗人,“我就在燕市,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呀………你别骗人,你真的在燕市?”肖佳的声音隐隐有一丝惊喜和期待,让夏想多少找回一点平衡,他刚才甚至觉得肖佳就没有在意他,尽管她第一次给了他,但她好象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她的男人,和他不管是见面还是电话,说来说去总是她的生意,不过接下来一句话就让夏想哭笑不得,“我在齐省鲁市出差,一时半会回不去,怎么办?”

齐省鲁市是著名的蔬菜批发基地。

夏想不高兴了:“肖佳,你能不能和我谈点别的,好象我只是你的商业伙伴一样,你是不是只把我当成了你的参谋和后台?”

肖佳愣了片刻,忽然声音轻柔起来,如一层涟漪在夏想心中荡漾开来:“也不是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实我也想你,就是,就是,就是我不敢对你说,怕你起了别的坏心思,想别的坏事……”

肖佳谈起生意来颇有女强人的味道,一旦温柔起来,也是柔情似水,声音好象要把人融化一样,夏想就有点口干舌燥:“我想什么坏事了我?再说,那个又不是坏事,难道上次的事情,你后悔了?”

“我就是后悔了,怎么了?”肖佳赌气似的说道,“我以为那事有多好,没想到那么疼,害得我好几天就不能正常走路。一想起来你那么坏,我才不想和你在一起,离你远远的,省得又想弄疼我。”

第149章 极其神秘的省委秘书长钱锦松

女人和女人不同。有些女人第一次确实容易留下心理创伤,有点惧怕也是正常,夏想就嘿嘿直笑:“习惯两次就好了,真的,不骗你,苦尽甘来,要不要尝试一下?”

“不要,才不要上你的当,大灰狼!”肖佳不为所动,顿了一顿,可能又怕夏想不高兴,态度就又软了下来,“好好的,听话,乖呀小dd,等姐姐回去给你买糖吃。要是你表现好的话,等我回去可以考虑再奖赏你一次,不过要事先说好了,你要再弄疼我的话,我就再也不给你了。”

挂断电话,夏想无奈摇头。肖佳给他画了一个大饼充饥,可惜看不着摸不着,而且她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到时他肯定是回坝县了。

眼看快中午了,夏想考虑是不是要和冯旭光见个面,电话响了,一看号码挺陌生,接听之后直接问道:“你好,哪位?”

沉默了片刻,里面才传来一句清冷的声音:“我在酒店的停车场等你!”

连若菡想干什么?难道真想报复他,还是想和他来一场决斗?夏想赶到停车场的时候,见她还是穿着昨天的轻纱白裙,心里就踏实了。女人的心情可以从她的穿衣打扮上看出来,首先穿裙子绝对不是打架的作派,其次他从连若菡精心修饰的眉毛上也可以猜到,她心情就算不好,也不算太坏。

他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去哪里?”

连若菡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从驾驶座上下来:“你开车,去黧丫头家。”

一路上连若菡没有再说一句话,气氛有点尴尬,也有点暧昧,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连夏想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想说些什么又无从说起,无意中偷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的眼神躲闪——连若菡也会慌张,他有点挠头。千万别让黧丫头知道才好,否则他真是跳到黄河也说不清了。

酒壮怂人胆,也能壮英雄好汉的胆,夏想虽然不敢自称英雄好汉,但还不至于对女人用强。昨天仗着酒劲,强吻了连若菡,还把她压在身下,现在想想脸上都有点发烧!

快到建委宿舍时,连若菡终于说话了:“我昨天晚上没有遇到蟑螂,听到没有?”

夏想憨厚地笑了:“没有蟑螂就没有闯入事件,没有闯入事件就没有……”

“废话真多!”连若菡甩下夏想,径直朝楼上走去。

开门的是曹殊君,他一见连若菡就夸张地叫了起来:“美女姐姐,你好,你太漂亮了……啊,你都有男朋友了,不是吧,你男朋友是夏想?”他大吃一惊跳到了一边,差点没有摔倒,转身就冲里面喊道,“姐姐。我姐夫领着他的新女朋友,找上门来了,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夏想差点没晕倒,这小子也太能扯了,都说的是什么话?他不客气地推了曹殊君一把:“你不要污人清白,信口开河好不好?”

曹殊君嘿嘿直笑:“就是,我姐姐跟了你,就吃了大亏了。这样漂亮的美女再跟了你,就太没天理了,再说,你也配不上她。”

“说反了……”夏想现在对付曹殊君是绰绰有余,他让连若菡先进屋,又说,“我是不让你污我清白。”

连若菡对他二人的说笑没听见一样,顺着曹殊黧的声音,上楼而去。

曹永国还未下班,王于芬从里面迎了出来,一见夏想就喜笑颜开:“小夏来了?黑了点,瘦了点,不过更精神了,好,好,快坐下!”然后又冲楼上喊道,“殊黧,小夏来了,快给他倒水。”

“让他自己倒,给他客气什么?”回答的却是米萱,她一说话就笑个不停,“又不是第一次来。姑姑,你别太向着他了,要不他会翘尾巴的。”

王于芬笑着摇头:“米萱这丫头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形,也没人好好管管她。”

客厅中只剩下夏想和曹殊君二人,曹殊君挤眉弄眼地坐了过来:“姐夫,那个美女是谁?太漂亮了,跟仙女一样。介绍给我认识,怎么样?反正你已经有了我姐姐了,不会连她也霸占了吧?就算你想,我姐也不会同意,是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是你小舅子,介绍给我认识,怎么样?”

夏想捏捏他的肩膀,又拉了拉他的胳膊:“不行,你的小身板太弱了。我告诉你,她叫连若菡,是什么来历我不清楚,不过她一个人打倒了三个小混混,现在三个人还在住院,其中一个是粉碎性骨折。你要觉得你武功盖世,可以去试一试?”

曹殊君打了个冷战:“真的假的?这么野蛮?那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这人比较洁身自好,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反正开学我就要去军械学院上大学了,大学里美女如云,也够我忙得了,是不是?”

夏想笑着点点头:“小心一点,世界上最伤人心的东西有两种,一是钱,二是美女。你还小,如果还想长命百岁的话,记着一句话,珍爱生命。远离美女!”

见夏想一本正经的样子,曹殊君不屑地笑了:“说得跟真的一样,劝别人远离美女,你怎么和我姐姐这么近乎?还有那个连若菡,你和她一起来的,我才不信你们之间清清白白的,你看她一进来就刻意和你保持距离,这叫欲盖弥彰懂不懂?姐夫,你要是不教给我怎么讨女孩子欢心,我就告诉我姐,你和连若菡眉来眼去!”

不是吧,这都能看出来?夏想差点流汗,忙好说歹说让曹殊君安了心,就听到门一响,曹永国回来了。

夏想急忙上前迎接,才得知一般情况下曹永国中午不回家吃饭,今天听说他要来,特意回来和他见面,让夏想听了大受感动,受宠若惊地说道:“怎么敢劳动曹伯伯大架,我也不急着回坝县……”

曹永国笑眯眯地打断夏想的话:“我急着回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卢部长给我打电话了,事情定下来了,省委不久就会任命。”

虽然早就预料之中,不过听曹永国亲口说出,夏想还是十分高兴:“恭喜曹伯伯,以后终于可以大展鸿图了。”

“大展鸿图现在还谈不上,总之换个地方,眼界肯定会宽广许多……”曹永国摆摆手,坐到沙发上,“小夏来坐下,说说你在坝县的情况。”

“老曹,你一回来就谈工作,能不能消停一点?”王于芬手中拿着一把芹菜从厨房出来,埋怨说道,“你让小夏歇一歇,孩子挺累的。在坝县就费心费力,回到燕市也跑东跑西,你看现在把他累得瘦成了什么样子?”

夏想被王于芬的亲热的态度弄得不好意思,曹永国不以为然地挥挥手:“忙你的去,别添乱。”然后起身向书房走去,“来,小夏,到书房说话。”

曹永国从省局一把手转任到燕市的常务副市长,实际上受到的制约多了不少,虽然也是市委常委,但排名不算很靠前,市委书记崔向还是省委常委,市长陈风又十分强势,所以他迈出这一步,可以说是机遇与风险并存。

既然要上任常务副市长,曹永国自然要对燕市市委和市政府的人员构成做到心中有数,他从卢部长口中以及其他方面了解到的信息是,市委书记崔向虽然相比市长陈风,看上去不太强势,但他是省委常委,不求有功但求无功,时间一到,据说会到省里任副书记。陈风的强势市长的名声人人清楚,不用多说,还有市委副书记王鹏飞也是喜欢大包大揽的性格,平常崔向不怎么过问的事情,他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抓权的倾向十分明显。

政府班子里,既然是市长陈风点名要他,想必以后和陈风相处会容易一些。不过听卢部长说分管经济的副市长谭龙脾气不好,性格直来直去,本来他有希望升到常务副市长,被曹永国抢了位置,心怀不满是肯定的,说不定还会在工作上制造一些麻烦。

“一个普通的副市长,曹伯伯没有必要理他,您是常委,他会知道分寸的。”夏想听了曹永国的分析,开口劝道。

“官场上的争斗,其实比的是后台和靠山。要是以前谭龙也不足为虑,但听说他现在是钱锦松的人,就比较麻烦了。”曹永国不无忧虑地说道,他摸了一副眼镜戴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看了几眼,“钱锦松的来历十分神秘,只有他的公开资料,他的背景和靠山都查不到。他原先在文化部任司长,出人意料地空降到了燕省任常委、秘书长,要说后面没人,谁也不会相信。但到底是谁,卢部长说,别说是他,连路书记甚至高书记也摸不到头脑。据说高书记向京城打了不少电话,却一直查不到有用的信息。别人空降,都能看到是哪一架飞机带来的,钱锦松倒好,好象直接从云中落了下来,别说飞机,连降落伞都没人看到。”

钱锦松空降到燕省以来,一直十分低调,但夏想不用猜也知道,再低调也会暗中培植势力,除非他没有上进心,但在官场之上哪里会没有上进心的人,何况是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只是他没有猜到钱锦松下手倒快,竟然短时间内就在燕市有了自己人!

第150章 狭小空间里的暧昧事件

“谭龙以前的后台是谁?”没有后台也当不上燕市的副市长。所以夏想才有此一问。

“退了,年纪到了,担任过一届副省长,名字估计你也不知道。”曹永国笑了笑,又转移了话题,“等我上任之后再慢慢熟悉吧,现在也不用急着一个个划圈圈……说说你在坝县的情况?”

夏想就将他和李丁山到坝县的种种遭遇简略一说,又不忘提到曹殊黧的及时出现,才让王全有改变立场,他毫不吝啬地将曹殊黧好好夸奖了一通。

曹永国不接受夏想的看法:“黧儿不过是赶巧罢了,其实没有王全有的帮忙,当时凭你让郑谦改变态度,就足够战胜刘世轩了。不过我有一句话,你可以听一听,就是刘世轩必倒,他不倒,后患无穷。”

姜还是老的辣,曹永国的话和史老的话一样。

夏想也不是没有想到一定要扳倒刘世轩,而是顾忌沈复明的反应。而且他还没有完全想好如何弄倒刘世轩,而让沈复明无话可说。

“投鼠忌器!”曹永国毕竟沉浮官场多年,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沈复明要保刘世轩,他们之间肯定有经济来往。你们想让刘世轩下台,就抓住他的经济问题不放,查清之后,最后下结论时,再来一个含糊其词的态度,声明刘世轩想用金钱腐蚀上级领导,结果反而自食其果。这个结论一下,沈复明自然心知肚明。为了自保,他会比你们还要着急,会想方设法让刘世轩永无翻身之日。”

夏想看了曹永国慈祥的面容一眼,心想官场之上的争斗果然是你死我活的下场,曹伯伯还算是一个好官,为人也算不错,但在关键问题上,要置对手于死地的处理之上,也是毫不手软,显示了他绝情的一面。也没办法,如果李丁山和他不够心狠手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刘世轩置于死地。

夏想也不得不佩服曹永国的眼光之准,手腕之狠,与他相比,自己还是欠缺一些火候,不够狠不够准,动作上要慢了半拍。有时在官场上,不仅要有手腕和智慧,还要有果断的决心。他点点头:“谢谢曹伯伯指点。”

让他欣慰的是,曹永国今天对他说出刚才的一番话,不但是当他完全当成了自己人,还意味着要和李丁山联盟。不料曹永国接下来说的一句话,让他大吃一惊。

“我打算再给你半年的时间,在坝县再做出一些实事,再捞一些政绩和资历,半年后调回燕市,跟在我的身边!”曹永国斩钉截铁地说道,显然这件事情他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如果你是真心喜欢黧儿,如果你想在仕途上大有作为,就不要在坝县耽误太久。你在坝县,我不放心,黧儿也不放心!”

曹永国说完,目光之中流露出强烈的审视意味,直直地看着夏想。

最后通牒?

夏想明白,曹永国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只要他回燕市,他的前程,他和曹殊黧之间的事情。都将不是问题。他要不回燕市,不但他和曹殊黧之间会出现变数,他的仕途,曹永国将不再有任何承诺。

夏想心中受到了强烈的震动,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曹永国见状,也是心中一动,知道逼他过紧了,毕竟他还年轻,才23岁。但一想到他的坚决,他一心要跟着前途并不明朗的李丁山,他的心就又硬了起来。如果说他可以勉强接受曹殊黧对夏想的喜欢,但他绝对不能接受夏想一直在坝县,天高路远不说,就算做出了政绩,夏想也很难在坝县升到副处。

如果在燕市,凭他的照顾,还有陈风对夏想的赏识,三五年之内提到副处不成问题,再过几年,放到郊县当上一任县长,再到书记,然后再回到燕市,在他的长远规划中,在他退下来之前,至少也要扶夏想到副厅。

年轻的副厅干部,配他的女儿也算可以了。

“不急,还有半年时间,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曹永国见夏想一时失态。也有点于心不忍,就又说起了轻松的话题,“我弟弟打电话说,快开学了,老人想黧儿了,想让黧儿回去看看。这两天你有没有时间?有的话,你陪黧儿一起回一趟单城市,我派一辆车送你们。”

吃饭的时候,让夏想大感惊讶的是,连若菡居然像模像样地系着围裙,从厨房中端出一碗鸡蛋汤。王于芬在一旁赞不绝口:“若菡的手艺真好,做的汤非常好喝。黧儿,你以后要跟若菡好好学学,女孩子,会做一手好饭是福气。”

曹殊黧一脸羡慕地看着连若菡:“连姐姐,你好厉害,深藏不露。”又看了看夏想,“喂,你会做饭不?”

夏想揉着鼻子笑:“我会不会做饭,和你会不会做饭之间,好象没有联系。”

“怎么没有?我姐的意思是说,要是你会做饭,她就不学做饭了。以后嫁了过去,就吃现成的。”曹殊君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得很贼,“姐夫,我听说男人要有两个老婆才幸福,一个大方得体,一个温柔贤惠。大方得体的,可以出去撑门面。温柔贤惠的,可以在家伺候人。”

“咚”……曹殊君头上挨了一记,是被王于芬用筷子打的,她怒容满面。训斥道:“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小小年纪不学好,还两个老婆?你瞧你都是什么思想!好好跟夏想学学,别成天胡思乱想。我警告你曹殊君,上大学后,不许早早谈恋爱,知道不?”

曹殊君捂着头,一脸委屈地说:“妈,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怎么这么偏心?姐姐不是才大一,就有男朋友了,为什么不让我早点找?找晚了,美女都跑别人家去了。真是的!”

曹殊黧一瞪眼:“说你的事儿,别扯我。我跟你不一样……”

曹殊君还想还嘴,曹永国咳嗽一声:“吃饭!”

夏想左边是曹殊黧,右边是米萱。本来连若菡想坐在夏想右边,她觉得和别人都不熟,就勉为其难离夏想近一点,没想到米萱看出了她的意图,抢先坐下。

曹永国吃饭的时候,眼光不经意在夏想和连若菡二人身上多扫了几眼,最后又落在曹殊黧身上,慢慢眼中多了一些忧虑。

饭后喝茶,曹殊君被打发到了一边,米萱也被王于芬有意无意地指使开,客厅里,夏想和连若菡面对面坐在小沙发上,曹永国和曹殊黧并排坐在大沙发上。曹永国主动挑起话题,却是问连若菡:“小连,在燕市吃住还习惯吧?”

连若菡在曹永国面前保持着应有的礼貌,端庄大方,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还好了,燕市和京城在吃住方面也没有什么区别,离得不远,都是北方城市,习惯上都一样。”

曹永国点点头,又看了夏想一眼:“小夏,小连是客人。要照顾好她。对了,要是宾馆住不习惯的话,住家里也可以。”

夏想心道,曹永国比王于芬心还细,这是在提防他和连若菡之间会发生什么。也难怪,连若菡不但非常漂亮,而且她的气质和清冷,一眼就可以让见多了上层人物的曹永国猜得出来,她肯定出身不凡。

夏想只好笑着点头,没有说话。

曹永国又说了几句闲话,就上班去了。送走曹永国,曹殊黧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说道:“我爸真是的,比老太太还碎嘴。连姐姐,你爸是不是也话挺多?”

连若菡勉强一笑:“我爸话很少,从我十岁起,他一年和我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曹殊黧吐吐舌头:“对不起连姐姐,我不是故意惹你伤心。”

一转身,她见夏想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想事情,就跑到他面前,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是不是在想关于男人要娶几个老婆的问题?”

夏想苦笑,他在想到底要如何选择的重大问题,李丁山还是曹永国,确实是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步。听了曹殊黧打趣的话,不由说道:“不娶老婆的男人,才是最幸福的男人。”

“好,你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以后别后悔。”曹殊黧假装生气,她一把拉过连若菡,“走,连姐姐,我们上楼,不理他,让他想得脑袋疼。”

夏想确实是脑袋疼,如果是陈风提出让他回燕市,他还要好拒绝。现在是曹永国,还将他和曹殊黧的事情绑在一起,就不由他不慎重对待。说实话,他现在确实舍不得曹殊黧,可人聪慧,又机灵过人,再想起史洁的势利嘴脸,更感觉到曹殊黧身为局长千金却是一副跳脱烂漫的性格,尤其难能可贵。

该怎么办呢?夏想第一次陷入了困惑之中。

下午米萱要去佳家超市实地考察,就非让夏想陪她去。夏想也正想亲眼目睹日后红极一时的佳家超市,刚刚开张时是什么模样,就答应下来。连若菡对超市不感兴趣,曹殊黧也不想总不陪连若菡,最后就决定夏想和米萱去超市,她二人去逛街。

夏想开车,将曹殊黧和连若菡放在商场,就又开着路虎前往佳家超市。不料在北大街的交叉口,夏想本来想直行,却被一辆车别了一下,为了躲避一个乱过马路的老太太,他不得不猛打方向盘,结果向右拐到了北大街上。

北大街是步行街,禁止车辆驶入,他刚想一打方向乘机逃走,就从后视镜中看到交警已经走来,心道惨了,忙小声对米萱说道:“糟了,我没驾照!”

“啊?不是吧,你一路高速开回来,车技比我还好,怎么可能还没有驾照?”米萱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有点不相信夏想的话,见夏想一脸严肃不象开玩笑,又沮丧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无证驾驶,你想害死人呀。”

夏想总不能告诉她,他虽然没有驾照,但也是十年驾龄的老司机了。现在情况紧急,他只好急中生智:“交警来了,就说你是司机。可是你在副驾驶座,现在也换不过来位置。”

“能换过来,听我的……”米萱低着头站起来,路虎车高,她能勉强半站着身子,撅起屁股,“我上你下,一起动,肯定能换过来,我以前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