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夏想踢飞的哈巴狗见主人被打,倒也临危不惧,吼叫着又冲了过来,要咬来人。来人可不比夏想温柔,一脚踢出,正中哈巴狗的狗腿,只听“咔嚓”一声,哈巴狗发出一声悲怆的狗鸣,连打两个滚,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显然,狗腿子断了。

疯女人被打蒙了,又见她的宝贝被踢断腿,顿时气焰大减,一头乱发,目光呆滞,片刻之后“哇”的一下大哭出声:“你们这对狗男女,不许走,我今天要你们好看,要打断你们的腿,要你们都死!要你们向我的宝贝磕头……”

她一边哭,一边打出了电话。

夏想定睛一看,才看清来人居然是付先先!

付先先瞪了夏想一眼,犹不解气地用手指着疯女人,气呼呼地说道:“我说你也真是的,一个大男人,被一个疯女人追着打,真丢人。她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打你?顶多就是一个二奶,养不起男人就养狗,不老实在家里呆着养肉,还敢出来丢人,真是不知道丢人多少钱一斤!一条小屁狗也想咬人,气死我了,我去踢死它。”

说话间,付先先就要上前再踢倒在地上呻吟的哈巴狗几脚。

夏想忙一把拉住她:“好了,别跟一条狗一般见识。狗是狗,人是人。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也咬回去,是不是?”

付先先又被夏想气笑了:“人咬狗?亏你想得出来!你也真是的,我等了一下午也没等到你的电话,正好跑过这里办事,没想到却碰到你和一个女人一条狗在打架,真是笑死人了。你说,要不是我美人救英雄,你今天说不定还真得栽在这里,是不是?”

“那个,感谢先先出手相助。”夏想嘴上说得漂亮,心里却想没看出来付先先不但是个新潮女孩,而且还是一个暴力女孩,刚才几下的拳打脚踢,干脆利落,显然练过几下子,“你身手不错,练过?”

“练过女子防身术,专打色狼,你要不要试试?”付先先冲夏想一拉架势,还真有点象模象样,反正基本功挺扎实,至少能唬人。

夏想没说话,笑了一笑,看了正在打电话的疯女人一眼,小声对付先先说道:“我们快走,省得一会儿她叫来了帮手,我们就麻烦大了。”

“我才不怕,谁敢来我就打谁。”付先先不满地打了夏想一拳,“你怎么这么胆小,还真被她吓着了?她就是一个二奶,不老实做人,还敢出来抛头露面,自己找不自在,我就让她不自在到底。”

疯女人一边哭诉一边打电话:“小峰,快来救救我,我被人打了,我的宝贝要被打死了,我也要被打断腿了,你不是最喜欢我的长腿吗?我的腿要是断了,会留下伤痕,会很丑……”

小峰?难道是赵小峰?夏想一愣,不会无意中冲撞了赵小峰的情人吧?

不过听疯女人所说的理由,夏想差点笑出声来,还真是应了古人一句话“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疯女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男人喜欢的只是她的身体,所以就拿身体来说事,肯定可以打动她的身后人。

夏想一愣神的功夫,付先先就挣脱他的手,几步来到疯女人面前,伸手抢过她的电话,一把摔到地上,又一扬手打了她一个耳光:“臭女人,知不知道你今天惹错了人?你惹了他,就等于惹了我,因为我今天找他有事,你耽误了他的时间,就等于耽误了我的时间,我还没找你麻烦,你还敢找人来?行,我就等着看谁来救你!”

果然是横的怕愣的,付先先咄咄逼人,打了疯女人耳光之后,疯女人吓得脸色发青,浑身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不敢还手。

夏想看了无奈摇头,对付女人,还是女人出手管用。换了他,他可对着疯女人的脸下不去手。男人打女人,不管怎么占理,真要下手,怎么说都让人觉得在道德上失分。

夏想还以为疯女人的救兵会过一会儿再来,没想到,付先先刚打完人,就有数辆奥迪和军车共十余车车,鱼贯驶入小区,威风十足地将夏想和付先先围在中间。

疯女人见来了救兵,立刻和刚才狗仗人势的哈巴狗一样,狠狠地瞪了付先先一眼:“臭女人,你等着,一会儿我要打断你的狗腿!”然后又用手一指夏想,“还有你,你们一对狗男女,一个都别想跑,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以及一副得意洋洋的丑态,夏想看了付先先一眼,反而一脸淡笑:“好,我等着,快去向你的主子摇头摆尾去,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替你出头。”

付先先“啪啪”几声,为夏想鼓掌:“这话才象男人,我喜欢你强势的一面。”

疯女人跑到中间一辆奥迪车旁,拉开门坐了进去。所有的车都贴了深颜色的车膜,看不清里面坐了谁,有多少人,但所有车都一动不动将夏想和付先先围在中间,形势十分紧张,一触即发。

夏想心想,万一从车上下了一群彪形大汉,将他和付先先绑了走,也是一件糗事。他看了付先先一眼,付先先一副浑不在意的轻松模样,还拿出一片口香糖放在嘴里咀嚼,见夏想看她,她以为夏想也想吃,就又拿出一片,剥好,笑间盈盈地送到夏想嘴里。

刚才付先先挺身而出的举动给夏想留下了好印象,他也就没有多想,张嘴吃下,小声问了一句:“一会儿我们被人绑走了,怎么办?”

“不怕,请神容易送人难。”付先先白了夏想一眼,“你在京城又不是不认识人,随便一个电话就能叫来一班人,怕什么怕?你是男人,要有男人样。”

夏想还没有说话,就听车门一响,疯女人右手捂脸从车上下来,一脸愤恨,只看了夏想和付先先一眼,就掩面而逃,哭得十分伤心,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从一辆车上下了一人,二话不说抱起地上的哈巴狗,上车之后,所有车辆同时发动,一阵发动机轰鸣的声音传来,几辆汽车怎么来的又都怎么回去了,片刻之间走得一干二净!

怎么不下来人也不见有任何动静,来得快走得也快,到底车上的人是谁?又是什么来历?夏想一肚子不解,却又无从得知。

付先先也不知道,她耸耸肩,无谓地摇了摇头:“没好戏看了,遗憾。走了,散了,不好玩了,肚子饿了,走,请我吃饭去。”

一场风波转眼化解于无形,刚才的闹剧以风卷残云的效果收场,让夏想也多少有点遗憾。他遗憾的不是和付先先一样没有热闹可看的胡闹,而是对车中人没有露面,微感失望。

付先先帮了他,请她吃饭是应有之意,尽管夏想其实已经吃过了晚饭。

半个小时后,夏想和付先先坐到全聚德的雅间之中——上次夏想在京城住院,付先先提了一只烤鸭前来探望,却让她自己饱了口福,没有给夏想留下什么,因此,她今天特意请夏想来全聚德再次品尝烤鸭。

不过付先先事先声明,让夏想付款,夏想也欣然应允。

付先先脸色红润,刚才的一幕给她带来的兴奋之意还没有完全消退,一路上她还一直说个不停,对疯女人的嚣张嗤之以鼻,对前来解围的人不敢下车还打了疯女人一巴掌大感好奇,却猜不出来车中人到底是谁。

夏想却总是觉得车中人可能就是赵小峰,因为疯女人在打电话时,喊出了“小峰”的名字,虽然夏想也是只凭猜测,但直觉却告诉他,车中人肯定极有来头也很有权势,否则不可能调动十几车一起出动,而且还有军车。但来了之后却没有下车,是因为赵小峰认识付先先。

赵小峰才不会在付先先面前丢脸,所以才盛气凌人地赶来,却又悄无声息地撤退。

夏想猜对了一半,车内人确实是赵小峰,赵小峰也确实认出了付先先,但他之所以没有下车,并非完全是因为付先先,同时也是因为他。

因为赵小峰也认出了他!

赵小峰并没有见过夏想,但恰好在山水相连城的开工仪式上,夏想和成达才在电视屏幕上的一幕,他因为关心下马区房地产市场的缘故,看了个清清楚楚,因此,也对夏想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本来赵小峰怒气冲冲地带人前来救急——花小朵是京城名流界有名的四大美人之一,他费了不少心思才弄到手,金屋藏娇养了起来,本来还有一个部长的儿子和一个政治局委员的侄子跟他争了很久,花小朵最终跟了他,就让他有了极大的满足感,就为花小朵买了房子,每个月给她几万元的零用钱,说什么也不再让花小朵抛头露面,不让她出现在公众视线之中,就是为了防止花小朵再跟了别人。

花小朵太爱招蜂引蝶了,她生性浮夸,又爱人前人后的风光,肯安心守住一人确实不易,主要也是有太多人喜欢花小朵。花小朵身材一流,长腿细腰,绝对是天生尤物。

赵小峰得手花小朵之后,确实也是爱不释手,尤其爱花小朵的一双**,简直如艺术器一样令人着迷。精致如玉、光洁如瓷,当然,他更迷恋长腿绕在他的腰间的感觉。

今天一听到花小朵被人欺负,他火冒三丈,正好他在附近吃饭,立刻带人前来,正准备兴师问罪之时,却意外地发现站在场中的人是付先先。

赵小峰不怕付先先,却怕付先先一张没有把门的嘴,他一露面,绝对就被付先先拿住了把柄。尽管他和花小朵之间的事情,圈内人士差不多都知道,但知道归知道,却没有人敢对外乱说。付先先则不同,她不是体制内的人,却有体制内的关系,而且认识大部分体制内的人,关键是,她又视体制内的潜规则如无物,随心所欲,他偏偏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因为付先先是付家人,谁都要给付家几分面子!

第723章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因此,赵小峰坐在车上犹豫片刻。正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时,是不是派人下去把男的抓走,教训一顿了事?他不下车,付先先也不会知道他在车内,只是当他定睛一看,看清站在付先先旁边的人正是夏想之时,顿时大吃一惊!

怎么是夏想?怎么可能是夏想?!

如果说付先先让赵小峰有所顾虑的话,夏想就让他心存顾忌了!因为夏想和邱、梅、吴三家都有错综复杂的关系,而且听父亲说,夏想好象还深受总理的赏识,如果他因为花小朵的事情和夏想起了直接的纠纷,事情一旦闹大,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赵小峰不是怕夏想,而是不想有任何把柄被夏想发现。因为他研究过夏想和白战墨之间的交手,知道夏想善于从小处入手,抓住对手的极小的一个漏洞,然后顺藤摸瓜将对手打垮。

虽然他和夏想之间还没有交集,也许没有成为对手的可能性,但因为他有了投资在元明亮手中,而且听付先锋所说有可能因为投资问题和夏想有冲突,因此。他也将夏想当成了潜在的对手。

还未交手,如果先有把柄在对手手中,才是蠢材。再有他也听闻过夏想和付先先之间似乎有暧昧关系的传闻,今天一见,果不其然,付先先还亲热地喂夏想口香糖,就更让他坐实夏想和付先先之间果然有男女关系的猜测,想到付先锋还口口声声说是付先先和夏想之间是清白的,他就不免好笑。付先锋和夏想势同水火,没想到他妹妹成了夏想的情人,付先锋肯定心里不好受,就想吃了不消化的东西一样。

嘲笑了付先锋之后,赵小峰当机立断,决定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转身走人了事。和大事相比,花小朵再受到宠爱,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女人,总有玩腻的一天。

不想花小朵不同意就这么算了,非要打断夏想和付先先的双腿,为她的宝贝狗报仇。赵小峰火了,扬手打了花小朵一个耳光:“打断他们两个人的腿?打断容易,接上难!别说你吃不了兜着走,就是我也没法收场!”

赵小峰清楚,和夏想斗,要斗在明处,背后下黑手打断腿这样的手段,不是他这个身份的人该做的事情。还有付先先的腿也不是谁都能碰的。他和付先锋合作归合作,他看不起付先锋是一回事儿,但必须尊重付先锋身后的势力则是另外一回事。他的老子一届之后就会退个干干净净,付家不但还朝中有人,地方上也有盘根错节的关系。

别说打断付先先的腿了,就是把付先先的腿碰破一层皮,也指不定以后付家会秋后算帐。

打了花小朵之后,赵小峰命令收队走人,走到外面,又有点后悔刚才下手太重了,就又花了十几万买了一堆礼物送了过去,才算哄得美人破涕为笑。

赵小峰的心思以及他如何善后,夏想不清楚也不操心,因为他现在和付先先一边品尝烤鸭的美味,一边听付先先和他谈条件。

“今天我美人救英雄的事情就算了,算我免费奉献,不算人情,你也别记在心上,就当是我上次送你烤鸭却又被我吃掉的补偿好了,我们要谈的事情,另有交换条件……”付先先也没有什么吃相。别说淑女了,连夏想都不如,弄得满手油,满嘴油,跟个小孩一样,身上还沾了不少油星。

夏想一脸微笑:“你说,我听。”

今天付先先的表现,改变了他对她以往开放、新潮的看法,原来她也有嫉恶如仇的一面,虽然多少有点爱搞恶作剧的恶趣味,但不管如何,刚才确实是帮了他的大忙,否则不管请谁出面,知道他是因为一个女人和一条狗而引发的惨案,也不是十分光彩。

有付先先出面就不同了,顺利解决了惨案之后,还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就让夏想心情十分轻松,饶有兴趣地看着付先先很没形象的吃相,笑着等她开口。

“我想到小时新型建材厂上班。”付先先一抹嘴巴,又喝了一口饮料,才说,“怎么样,吃惊吧?”

夏想确实有点吃惊,看付先先的样子不象在开玩笑,笑问:“还是为了梅晓木?”他自然清楚付先先到小时的厂子上班,可不是为了赚钱,她不缺钱,也不会在乎上班赚的几分几毛。除了梅晓木,他猜不出来严小时的厂子有什么让付先先感兴趣之处。

“猜对了一半。”付先先伸手拿过纸巾擦嘴上的油,由于过于用力,让她的娇艳红唇更加夺人眼目。

付先先的嘴唇非常性感,有一种诱人的完美弧度。在夏想看来,让她整个人显得最有迷人风情的部位,就是她的嘴唇。

夏想还以为还有下文,不料付先先一句话说完,就闭了嘴,然后就等他回答。

“我试一试,不敢保证。”夏想心里没底,自从他和古玉的关系有了突破之后,自从去年大雪之时视察了小时建材厂以后,他和严小时之间似乎有渐行渐远之势,因为严小时很长一段时间来和他联系很少,确切地讲,是极少,几个月来,好象没有打过一次电话。

付先先究竟为了什么原因才去小时建材厂上班,夏想并不是十分关心,他也清楚付先先不会有什么阴谋,以她的性格,别说她没有阴谋。就算有,也逃不过严小时的眼睛。既然她提了出来,他就要给她一个面子,帮她一个忙,作为对她今天帮忙的回报,也值得他打一个电话。

小时建材厂古玉的股份最多,如果严小时不答应,通过古玉出面,肯定也可以,但夏想不想和严小时之间的关系闹僵,严小时在他和高建远的争斗之时。在他的利用之下,相当于暗中帮了他不少忙,事后她没有记恨他,他就对她的大度记在心间。

夏想拿出电话,又问了一句:“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我不懂技术,我可以负责销售。凭我的能力和关系,一年为厂子带来几千万的销售额不在话下。”付先先年纪估计在23岁左右,但样子显小,和曹殊黧似乎一直长不大的小女孩面相不同的是,她的面相好象16岁的小女生一样,而且不经意间总露出小女孩式的好奇,但她的胸部又十分汹涌,就让夏想一下想起了后世发明了一个词语:童颜巨乳。

付先先的话是不是信口开河夏想不置可否,他需要还的是人情,不是付先先到底能不能为厂子带来什么利益。当然他也相信,如果付先先真的用心去做业务,肯定会有销路。

严小时的电话一打就通,她的声音不冷不热,直截了当地问道:“夏书记,这么晚打来电话,是公事还是私事?有什么指示精神?”

夏想听出了严小时话中的阴阳怪气,也没理会:“有一个人想去建材厂工作,看你能不能安排一下?”

“行,没问题,让他直接来找我就行了……”严小时的爽快出乎夏想意料,她一停顿,又问,“是男是女?是夏书记的什么关系,需要我照顾到什么程度?还请您说个明白,否则我领会错了领导意图,到时惹了领导不高兴,就是我的罪过了。”

夏想轻笑一声:“见外了不是?她是付先先,不需要你特殊照顾,安排她去跑销售就可以了。”

“……”电话一端沉默了小片刻,呼吸急促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可以。请转告她,欢迎她加盟小时新型建材厂!……请问夏书记,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夏想也懒得猜测严小时不冷不热的态度是为了什么,随即挂断了电话。

“面子不小,谢谢领导。”付先先嘻嘻一笑,假模假样冲夏想一抱拳,正要说些什么,忽然电话响了,她一见来电号码,就冲夏想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他禁声。

夏想还没有怎么吃上几口烤鸭,虽然先前和梅晓琳一起吃过了饭,但折腾了一圈也累了,正好就趁机埋头再吃上几口。

刚吃了两口,就顿时愣住了,因为他听了出来,电话是付先锋打来的——他不是刻意要听付先先的电话,但付先先显然没有见外,说话时一点也没有避讳他的意思……

“你管我和谁在一起?”

“我在吃饭,怎么了?放心,没和别人上床,就算和别人上床,也不一定非是夏想,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大街上男人多的是!”

夏想差点一口饭喷出来。

“你烦不烦?谁告诉你我和夏想在一起了?好,就算我和他在一起,关你什么事?行,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好了,是,我们正在吃饭,吃饭后就去开房,在京城酒店1218房间,欢迎前来参观学习!”

付先先挂断了电话,气呼呼地说道:“付先锋真是烦人,象一只苍蝇一样。你说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基因不纯正的哥哥?我都怀疑他和我是不是一奶同胞。”

夏想笑了笑,没有接话,心中却闪过一丝明悟。付先先和他在一起,付先锋立刻就知道了消息,从侧面验证了他的猜测,抱狗女还真是赵小峰的小三,当时在车中没有下来的人,还真是赵小峰本人。

巧合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从抱狗女打电话时喊出“小峰”,再到汽车来后,没有任何动静就原路返回,再到付先锋现在打来电话质问付先先和谁在一起,一切的一切表明,不可能巧合有另外一个“小峰”既认识付先先又认识付先锋,并且知道他是谁!

尽管夏想还不清楚赵小峰和元明亮之间有什么交易,但他知道,元明亮和赵小峰之间的会面,只要是涉及到长基商贸的业务,只要涉及到下马区,赵小峰不会听不到他的名字。

付先先的一句话为夏想完全解开了疑惑:“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付先锋是我说的,元明亮和赵小峰会面是付先锋牵的头,赵小峰给了元明亮30亿当成投资,具体做什么我不清楚,反正赵小峰要求的回报率是28%……”

夏想先是一愣,随即会心地笑了,30亿的巨资,赵小峰也陷在了下马区,肯定是付先锋拉他下水的。赵小峰也真有钱,一出手就是30亿。不过元明亮也够小气的,才给他28%的回报率,说明元明亮对下马区的局势持谨慎乐观的态度,不再是盲目乐观了。

难道说,元明亮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

从付先先的消息中,夏想就更加断定刚才的抱狗女是赵小峰小三的事实了,等回头给梅晓琳打个电话,借她之手查清和她同住一家小区的抱狗女姓甚名谁,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天色渐晚,夏想见和付先先之间的事情谈完,就说:“不早了,我们也该说再见了。”

付先先伸手背起她的随身小包,从里面翻出一串钥匙:“走,跟我走,反正你也要自己住宾馆,还要花钱。我有房子住,闲着也是闲着,跟我去睡得了。”

这话挺有歧义,付先先说完之后才又笑着摆摆手:“你非要往歪里想我也没办法,不过今天我没情趣,不会主动**你,你很安全。当然万一你想勾引我,能成功的话,我也不反对。”

夏想忙说:“我还要见一个朋友,就不麻烦你了。谢谢你出手帮了我一次,还给我提供了重要的信息。”付先先是出于什么考虑给他信息,他没有过多地猜测,以付先先随心所欲的性格,不能以常理度之。

付先先得意地一笑:“你是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怕?难道跟我上床,你还吃亏?真没胆子。就是郑毅也比你色胆大,为了泡我,就将赵小峰和元明亮的交易内幕全部抖落出来了。不过我没看上他……”

原来事情还是坏在了郑毅身上,夏想暗笑,如果让付先锋知道是郑毅走露了消息,估计也会恼羞成怒,然后再知道是郑毅贪图付先先美貌,对付先先有所企图才主动透露,应该更会暴跳如雷,最后他知道了到底还是付先先告诉了自己内情,也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不管付先锋会是什么态度了,眼下还是先和付先先和平分手为好,虽然她言语**,夏想却对一夜*什么的不感兴趣,摆摆手说:“不是吃亏不吃亏的问题,是原则问题,好了,再次感谢付先先小姐今天的帮助,以后到了燕市找我,我再请你吃饭。”

付先先嘻嘻一笑,也是摆了摆手:“行了,别找理由了,你怕我就是怕我,别说拿原则问题来说事。男人在美女面前,没有几个有原则的,都是一样的德性。你今天是喝酒不多,喝多了,酒壮色胆,说不定就主动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不走了。算了,你不跟我睡,我也不勉强了,再见。”

说是再见,两人并肩出了酒店大门,付先先正要去取车,忽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下就倒在夏想肩膀上,满脸通红地说道:“不好了,我可能发烧了……你摸摸我的头?”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夏想伸手一摸,还真是,额头烫得吓人。他忙扶住付先先:“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老毛病了,有时一激动,再加上一喝酒,就会短暂地发烧一会儿,过一会儿烧就退了,不打紧。你送我送回家就行了,我现在开不了车了。”付先先的样子不象是假装,脚步也有点虚浮,双眼还有点迷离。

夏想取上车,扶付先先坐好,然后发动了汽车,按照她所说的地点,一路疾驶而去。

原以为付先先一会儿会好一点,没想到她斜斜地靠在椅子上,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夏想摇摇头,还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刚才嘻嘻哈哈,转眼就进入了梦乡,真是简单得让人无语。

来到了付先先的住宅时,已经晚上10点多了,夏想刚要叫醒她,忽然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是肖佳来电。

夏想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肖佳极少深夜来电,而且今天他刚刚和她通过电话,一般情况下,她更不会打来电话找他,除非有紧急事情!

“出什么事情了?”夏想上来就急急问道。

“不好了,丛枫儿不见了。”肖佳有些慌乱地说道,“她晚上出去逛街,说好了10点前回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枫儿说话一向算数,从来没有失约过一次。我不放心,打她的电话,竟然是关机了。她一个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人不回来手机又打不通,肯定是出事了。”

夏想微微一想:“你先别急,把丛枫儿手机号码给我,我来联系一下她。正好我在京城,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休息。”

夏想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十分沉重,以他对丛枫儿的了解,也清楚丛枫儿的为人不是不靠谱的性格,她很有心机,做事情也极有分寸,肯定不会无缘无故不回去,更不会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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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救人

夏想拨打了丛枫儿的电话。提示的不是关机,而是暂时无法接通,他就心中一惊,一般无法接通不是关机,而是直接拿下了电池。看来,丛枫儿肯定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

想了一想,夏想暂时不敢肯定丛枫儿到底是不是出了事情,也有可能是她的手机突然没电了,或是手机坏了,不能因此就断定她出了什么事情,就又打回了电话,告诉肖佳再等等,让她不用担心了,交给他就可以了。

肖佳没办法只好答应,幸好有夏想在京城,让她安心了不少,刚想挂电话,突然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正是丛枫儿发来的,上面只有三个字:“白、害、我!”

肖佳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有一个“害”字。还是让她大吃一惊,急忙告诉了夏想。

夏想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只觉血往上涌——白战墨要害丛枫儿,丛枫儿羊入虎口,还能落了好去?怎么丛枫儿又让白战墨盯上了?白战墨究竟要怎么对付丛枫儿?难道他要……

夏想不敢再想下去,让肖佳不要慌张,一切由他来对付,他本想叫醒付先先,让她回家,一扭头,却发现付先先已经醒来,正睁着一双又大又圆的好奇的眼睛看着他。

付先先一脸邪邪的笑:“谁出事了?是不是有人被绑架了?太好了,好事不能没有我,走,我帮你。”

夏想见她一听有事情发生,脸也不红了,头也不烧了,还一脸兴奋,心想到底是小魔女,简直就是邪恶的化身。本想拒绝她的好意,转念一想,既然是白战墨要害人,以白战墨和付先锋的关系,付先先应该也知道白战墨的情况,就忙说:“可能是白战墨绑了我的一个燕市的朋友……”

“白战墨?他平常挺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会绑人?”付先先眼珠转了几转,“绑的是美女?”

丛枫儿当然是美女。夏想点头。

付先先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白战墨老婆长相一般,估计是看上了人家,人家不喜欢他,他就想霸王硬上弓……京城里这样的事情我听多了,包括付先锋在内的一帮人,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最后都是私了就完了,反正我没听说过谁被抓了。”

夏想心中一惊,知道他刚才没有让肖佳报警是正确的选择,白战墨在京城就算势力不大,但肯定也有方方面面的关系,报警的话,根据他对警方办事效率的推断,等他们破案的话,黄花菜都凉了。

怎么办?当然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了。

“白战墨有没有什么隐蔽的住址?”夏想直截了当地问付先先。

“我知道一个地方,但不敢保证还有没有人。”

夏想二话不说,发动汽车就朝付先先所指的地方疾驶,同时路上又拨通了邱绪峰的电话:“绪峰,我给你的一个电话号码,你看能不能定位一下在哪里?”

从一开始电话打不通,到后来丛枫儿能发出一个短信可以推测,丛枫儿应该被看管得不是很严。她可能趁人不注意打开了手机,但只简短地发了三个字,应该是唯恐被人发觉。再打过的时候,提示就是关机了。

证明是正常关机了,一般情况下,最后关机的地点,利用技术手段还是可以准确定位。

邱绪峰听出了夏想话里的焦急,也没多问出了什么事情,当即就说:“没问题,我马上托人去办。”

夏想放下邱绪峰的电话,又一愣神,扭头对付先先说道:“一会儿到了地点,你别下车,万一被人误伤了你就不好了。”

“甭担心,我的身手很好,一般人近不了我的身。再说我还想再活动活动手脚,好好收拾几个坏人,大展一下神威。”付先先浑不在意地说道,还将头发束了起来,打扮得十分干脆利索,然后又开始脱裤子……

夏想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拜托你思想健康一点,都什么时候还胡思乱想?”付先先倒好,不说她的动作很诱人联想,反而指责别人思想不健康,“我穿的衣服太厚,去掉一层才好打架。对了,你不许偷看,好好开车,别因为看我的身体而出了车祸就不划算了。”

这话说得真让人无语。夏想就目不斜视,直视前方,再也不肯多看付先先一眼。付先先嘻嘻一笑,脱下牛仔裤,又脱掉里面的一层毛裤,才又重新穿上裤子,拍了拍手:“好了,等下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身手是多么地敏捷。”

汽车疾驶在京城的夜晚之中,夏想的头脑反而格外的冷静,以他对白战墨的了解,他绑了丛枫儿应该是为了报当年的一箭之仇,因为正是丛枫儿的陷害才让他最后落了个狼狈不堪的下场,他对丛枫儿记恨在心,一直伺机报复也可以理解。不过白战墨还算是理智之人,他应该不会做出污辱丛枫儿的不齿的事情。

丛枫儿虽然无权无势,但白战墨心里也清楚,如果他对丛枫儿做出了什么无法弥补的坏事,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肯定会让他不但身败名裂,还会想方设法让他坐牢。白战墨虽然在燕市重大失利,但也并非说明他的前途尽毁,沉寂几年之后,他依然可以在京城东山再起。

但如何他**了丛枫儿的话。可以想象的是,只要自己死抓住不放,一定能治了他的罪,让他永无翻身的可能。

但也不能排除万一白战墨被丛枫儿再次气得怒火攻心,失去理智之下,非要性侵犯她,也不是没有可能。应该说,到底会以什么样的结果收场,还要看丛枫儿的随机应变的能力。

夏想也不免替丛枫儿担心,尽管他也知道丛枫儿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但女人再聪明也毕竟是女人。在面临有可能的性侵害之时,也许会歇斯底里,也许会失去理智的大喊大叫,有时越是惊恐,反而越能激起男人深藏的**!

但愿丛枫儿机智应对才好,别留下永远的遗憾。

夏想看了付先先一眼,故作轻松:“不一定非要打架才能解决问题,也许我们神兵天降,当即就将白战墨擒拿……对了,你对白战墨的为人是什么看法?”

“我和他接触很少,不了解他的为人。不过总觉得他的目光很阴沉,有点吓人。”

付先先的话反而加重了夏想心中的忧虑,如果丛枫儿真出了什么事情,就算白战墨被抓坐牢也是永远无法弥补的痛,尽管丛枫儿当初的所作所为不是受他指使,但毕竟也是为了他,她才这么做的。因此,丛枫儿受到什么伤害的话,夏想将会引憾终身。

从夏想打电话给邱绪峰,到邱绪峰回来电话,只不过才过了十几分钟,夏想却觉得如同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邱绪峰的电话打来时,他情急之中,甚至还将电话摔到了付先先的****。

付先先从腿间拿过电话交给夏想,取笑他:“你也有紧张的时候?不过我喜欢你紧张的样子,因为这样才象一个男人。平常指挥若定,指点江山,当得知心爱的女人遇到危险之时,也是真情流露,无情未必真豪杰,你是一个真男人。”

夏想没时间向付先先解释丛枫儿和他之间的关系的清白和复杂性,立刻接通了电话:“怎么样,绪峰?”

“查到了,最后一次位置是在京城西单附近,误差300米左右,但已经是半个小时前的位置。手机现在无法定位,现在在哪里,就不好说了。”

夏想也没有多说,直接谢过了邱绪峰,一激动,手机又掉到了一边,无巧不巧又落到了付先先的双腿之间——因为付先先所说的白战墨的隐蔽之处,正离西单不远。

付先先再次将手机拿起来还给夏想:“如果不是手机,是你的手的话,我已经将你的手打断了。”

夏想歉意地一笑,然后又郑重其事地对付先先表示了感谢:“谢谢你,先先,今天你真的帮了我的大忙!”

“别客气,我最喜欢凑热闹了,有热闹看,我天天跟着你也愿意。”付先先又露出招牌式的邪邪的笑容。

如果不是付先先指点,夏想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现,在窄不过三米的胡同进去,开了将近500米之后,里面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宅院。宅院虽然不大,但门不小,完全可以开进一辆汽车。此时大门紧闭,里面鸦雀无声。

夏想熄了火,和付先先悄悄地下车,两人猫着腰摸到大门,轻轻一推,里面反锁了。黑暗之中,付先先双眼发亮,一副对偷偷摸摸的事情极度沉迷的邪恶表情,她一看低矮的围墙,小声说道:“我踩你的肩膀上,先翻墙过去,然后再拉你翻墙,怎么样?”

夏想想了一想,也觉得是一个办法,就点头同意了。两人来到墙角下,夏想先蹲下身子,付先先就一只脚踩上了夏想的左肩,一用力就上了身,另一只脚也踩上了去,她半蹲着身子,轻轻说了一句:“好了,顶我起来。”

夏想就用力一顶,慢慢站了起来。付先先不重,估计连50公斤也没有,很轻松地就站了起来,不料付先先的头刚刚探过墙头,她好象发现了什么情况,一下就坐了下来:“不好,有人。”

她是站在夏想的肩膀上,一坐,双腿一软,就直接骑在了夏想的脖子上。

她站在肩膀上时,夏想还没有什么感觉,他也抬头向上去看——第一次自下而上,以一个十分古怪地角度看女人,就觉得曲线玲珑之外,另有异乎寻常的体验,不过他的心思放在了围墙之内,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

但付先先却忽然骑在了他的脖子上——类似于热恋中的青年男女,男的驮着女的,两人欢笑声声地谈恋爱——夏想和付先先远不是热恋的关系,连熟悉也只是说是刚刚熟悉一点,因此付先先骑在了他的脖子之上,一下就给他带来了异样的感觉。

关键是,路上付先先还特意脱掉里面的毛裤,她相当于只穿了一件牛仔裤,个中滋味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夏想的几个女人之中,他就和曹殊黧玩过骑脖子的游戏,如今不一小心就被付先先骑个正着,感受到脖子后面的热气,他深呼吸一口微冷的夜风:“小心点,你差点摔了我。”

不料付先先倒是敏感,直接就说:“你沾光了还装得挺象……我看到了一个人,他正好向外看,我怕看到我,所以才……”

夏想隐隐看到有灯光透出,就说:“我们在暗处,他在明处,你能看到他,他看不到你。”

“也是,还是我经验不足。”付先先从夏想脖子上下来,主动蹲了下来,“来,我让你踩我,我顶你。”

围墙有两米高的样子,夏想不是翻墙高手,不借外力确实翻不过去,他想了一下,还是踩上了付先先的肩膀:“就委屈你一下好了,我进去后,给你开门。”

别说,付先先还挺有力气,她一下就将夏想顶了起来,虽然有点摇晃,但也让夏想上半个身子都过了墙——院里有一处房间,房间大门紧闭,里面隐隐有灯光透出,却没有一点声音,周围一片死寂和黑暗,夜风一吹,还真有点聊斋里面的恐怖情景。

夏想顾不上许多了,轻轻一跃上了墙头,然后就势溜了下来,一落地,就悄悄摸到大门,轻轻打开了门,放了付先先进来。

付先先一点也不害怕,跃跃欲试地说:“你在前面,我断后。”她说话的时候还挽了挽袖子,伸手又从身上拿出一把短不过几公分的水果刀,摆出了一副凶恶的模样。

要不是夏想担心丛枫儿,还真被付先先的搞怪模样给逗笑了。不过他现在无心玩笑,就点了点头,悄悄地和付先先一前一后,摸到了门口……

夏想抢先一步到了门前,门是老式的木门,有点年久失修的样子,更增加了几分阴森之气。刚才还胆识过人的付先先终于害怕了,一把拉住夏想的胳膊,牙齿有点打战:“好阴冷,好恐怖,我……我尿急!”

夏想哭笑不得,只好摇头说道:“你原路返回好了,到车上等我。”

付先先又鼓足了勇气:“不用了,我又好了,不怕了。”

房间内安静得吓人,一点声音也没有,夏想隔着门缝向里看,看不到有人,只有一只灯泡发着光,里面房间挺多,只能看到巴掌大的一块儿,就算有人,也可能在别的地方看不到。

轻轻一推房门,很意外,房门没锁,开了。夏想一闪身进去,眼前是一个客厅,家具很少,不过收拾得倒是挺干净,还是没有一个人影。

左边有一个房间,夏想示意让付先先跟紧他。两人一前一后,穿了左边的房间,发现还是没人。又穿过一个房间,终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原来房间的构造挺复杂,隔了几个房间,自然在外面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说话的人正是白战墨!